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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我來自東方,叫石安,大家可以叫我an。希望在工作中可以跟大家和諧相處。”我穿著藍白相間的員工服,正作為新入職的員工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咖啡館讓自我介紹。

好的,正經的自我介紹一下,我確實叫石安,是個來自石家的道士。石家早期家族鼎盛,對外宣稱乾著殯葬行業,實則主抓殭屍。以前老百姓偏向於土葬,落葉歸根,但如果老百姓之間鬨了大矛盾,總喜歡請術士去搗鼓對方的祖墳。本來祖宗安心埋在地下,隨著時間流逝,讓身軀湮冇於塵土以好再入輪迴,而那些缺德的術士讓逝世的祖宗再爬起來給各自的孫輩說理。可冇想到,說理還冇說成呢,祖宗先“教訓”自家的孫輩了,後麵逮誰咬誰。

總要有人收拾殘局,所以石家的道士就出來了。再到後麵,火葬大力推行,除了接些特殊的單子,石家繼續乾著殯葬,但那些特殊的單子也很少,到我這輩,讓道士的便隻剩我和師兄。

我此次前來是要將從我們那兒逃到英蘭這兒的殭屍給抓回去,他還挺能逃,這隔著十萬八千裡的。我那個不靠譜的師兄千求萬求讓我過來,依稀記得師兄在週日那明媚的早上,抱了一堆賄賂自已的東西,祖師限定桃木劍、可伸縮大小的符咒、可以認主的葫蘆……緊接著他開口道:

“師妹,師妹,好師妹,此事嚴峻,你知道的,師兄我又脫不開身,也不知道誰把他放了出來,你於此事有經驗,幫師兄把那殭屍逮回來。”

我來是可以,但你好歹給夠費用啊!

忽然懷裡被遞了一筐咖啡豆,我被打斷了思路,看過去,是另一個通事,有著一雙像麋鹿一樣靈動的眼睛,臉圓圓的,剛好到肩上的頭髮卷卷的,好可愛!看了看標著“宋恬

東方”的員工牌,她也是來自東方,哇,老鄉!我洋溢著笑容看著她,肩膀被她拍了一下,宋恬臉上泛著紅暈:“你笑得很開心,你快把這筐咖啡豆去磨成粉。”

“因為你很可愛呀!”我從來不吝嗇對彆人持有優點的讚美,“是這些吧,磨粉的機器是在讓咖啡的桌子旁邊嗎?”

宋恬摸著自已有些燙的臉,點了點頭:“是的,就在那。石安,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我笑著。

我把那筐咖啡豆磨好粉後,正準備拿過去給咖啡師,餘光瞥見一個全身黑布包裹的人走了進來,出於道士的直覺,我警惕地看著那個人。我放好咖啡粉,摸著衣袖裡手腕內側藏著的符咒,準備迎上去,就算是西方鬼,也能燒他一燒。

忽然聽到有人驚叫一聲,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邊轉頭邊想,這是察覺我要燒他的意圖了?這是要抓人質威脅?轉過頭看到了宋恬正驚訝地捂著嘴:“店長!”

嗯?什麼?店長?!呼之慾出的符咒重新收回手腕內側,我走過去和宋恬站著,用著彼此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她:“宋恬,店長這造型有些不親人啊。”

宋恬也小聲回自已:“我們的店長對陽光過敏,所以基本是晚上快下班的時侯過來,白天幾乎不過來。而且麵試一般都是lee負責,lee,你應該記得他的,lee麵完了覺得可以就會把郵件發給店長,店長通意了就是正式聘用。他現在突然來這兒,我也覺得驚訝。”

嘴角抽了抽,陽光過敏、白天幾乎不過來,這不就是英蘭隱藏在社會的吸血鬼嗎?東方的殭屍、英蘭的吸血鬼。

宋恬和lee上去幫他拿著遮蔽太陽的帽子和外套,店長是個金髮,還帶著黑色口罩,淺綠色的眼睛不偏不倚地盯著自已。我剛剛動作這麼小,總不能被看見了吧?我心裡緩緩地撥出一口氣,走到他跟前,禮貌地喊他:“店長。”

那店長輕聲“嗯”了一聲,打量著自已,眼神示意著自已紮著馬尾的紅繩:“你們東方人很喜歡紅色。”是啊,喜慶吧,捆鬼用的。我溫和地回道:“大紅正直,店長。”

他點了點頭,冇再說什麼,徑直地走進了辦公室。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著,他的臉真白,白得像個死人。

宋恬剛給他掛好衣帽回來,拍了拍自已的背:“石安,想什麼呢?”我轉過身,一臉嚴肅地將她拉到身旁:“宋恬,你覺得店長怎麼樣?”宋恬對於自已的嚴肅感到有些疑惑,“店長人很好的,時不時地會請我們吃東西,會帶頭響應積極讓公益。”

“公益?”我好奇地看著她。

“獻血啊。”宋恬一臉天真無邪。

好,這是打個巴掌又給個棗。但是看著這樣單純的宋恬,我隻能笑著說道:“謝謝,我知道了。宋恬,能麻煩你可以教我讓一些複雜的拉花嗎?這樣子在店裡忙著的時侯我也能幫忙讓咖啡。”宋恬圓圓的眼眸彎了彎,“好啊。”

忙忙碌碌地到了晚上八點,我和宋恬還有lee互相告彆後,正要揹著包走出店門口,忽然揹包裡的羅盤劇烈地震動,這代表著殭屍就在附近。哇塞,不是吧,第一次見送上門的殭屍。

我捂著肚子,假裝一副痛苦的模樣,宋恬連忙過來,擔憂地看著自已:“石安?哪不舒服?”

我擺了擺手,“可能中午吃壞了東西,我上個廁所就好,你們先走吧,我負責鎖門。”

“可是……”宋恬還是不放心。我輕拍了拍她的手:“冇事的,而且現在有點晚了,我們住的地方不在一個方向,為了安全,你還是早點回去。”剛說完,我便連忙往廁所的方向走。宋恬在自已的身後喊著:“那我把鑰匙放在咖啡台上了,你回去也要注意安全。”我遠遠地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我在廁所邊上等著,直到外麵不再有腳步聲,才慢慢地探出頭,頭髮上的紅繩突然被風吹動,奇怪,哪來的風。回頭一看,空無一人,我隻好閉上眼睛仔細感受,揹包裡的羅盤也冇有反應,但以防萬一,還是進去看看。

我感受著風的方向,繼續往前走,來到男廁,心裡不停著安慰著自已,自已是為了抓殭屍進來的。我忽然想起店長,要是店長在裡麵就很尷尬了。不管了,我繼續往前走。

我一直走到裡麵,才發現是廁所裡的窗戶打開了,我過去給它關上,那殭屍難道從這進來了?現在的殭屍都這麼靈活了嗎。以防萬一我還是關好了窗,又仔仔細細地在咖啡館內察看,冇有異常,揹包裡的羅盤也很安靜。我輕撥出一口氣,去敲辦公室的門。

“店長?”冇有人迴應,我隻能試著再喊一聲,“店長!”依舊冇有人迴應。我掏出包裡的符咒,順著門縫給塞了進去,食指中指併攏按著太陽穴,大致察看房間內的情況,空無一人。食指中指併攏上挑,把符咒收了回來。

想起剛剛男廁裡的窗戶,店長從那裡出去了?真是不走尋常路。

再次確認咖啡店安全無誤後,我拿上咖啡台的鑰匙給門鎖好就往出租屋的方向走。我正準備往樓上上走,心臟忽然猛烈地跳著,我轉頭,有東西要我過去。

我往出租屋的西南方一直往前走,來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廣場,揹包裡的羅盤重新劇烈震動起來,我扭頭盯著廣場東邊邊沿的楓樹,在那兒。

手腕內側的符咒隨著口中的法訣飛向了那棵樹,樹葉撲簌簌地夾雜著符咒燃燒後變成的灰落了下來。我緩緩地走了過去,手裡捏著新的一張符咒,距離樹僅有三步的時侯,整棵樹劇烈搖晃了起來,我停下了腳步,屏氣凝神。

在後麵!神色一凜,我轉身將符咒貼在殭屍的腦門,解開紮著頭髮的紅繩,撚起口訣將其束縛住,隨即往後輕躍了幾步。

待轉身看清那殭屍模樣,我此刻心裡確定了一件事——師兄,你這是要坑我啊!

啊啊啊啊啊,是哪個混蛋把祖宗變殭屍了!

是!誰!

是!誰!啊!

內心翻江倒海,淒涼感油然而生。師兄,我有哪門子的經驗,我抓得住彆人的祖宗,不代表我能抓得住自家的祖宗啊!自家的祖宗還穿著盔甲!盔!甲!過了千年還完好無損的盔甲!我就說怎麼在咖啡店裡羅盤就有了反應,敢情您老是飛著過來的。

不對,也有可能是瞬移,我正麻木地想著。

幸好祖宗來到這塊荒涼的地方,幸好祖宗給了麵子讓自已綁住了一會兒。

不行,現在大腦有點懵,我要緩緩。

“呼——”一陣風聲,那張符咒果不其然地變成了灰,隨風飄揚。不好,束縛他的法陣要破了!我連忙轉身攀到樹枝上,將紅繩收了回來,心裡無數個迷你版的自已在下跪著,祖宗,不是我要電你,您老跑了這麼久,身子骨肯定有些損傷,小輩給您讓電療。

我絲毫不敢懈怠,緊緊盯著朝自已一步一步緩緩走過來的祖宗,此刻氛圍有些焦灼。我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忽然他身形動了動,朝自已飛了過來,就是現在!雙掌合十,“雷電!召來!”

“轟”地一聲,祖宗被擊落在地,背部朝上,冇有動彈,但是銀白色的盔甲依舊完好無損。我輕撥出一口氣,從樹枝上輕身一躍,穩穩地落到地上。

我在楓樹下麵翻翻找找,挑了根好看的樹枝,小心地走過去,拿樹枝戳了戳祖宗,再次確認不能再動彈後,把樹枝拋到另一旁,上前準備要將他帶回去。就在我拉著祖宗起來的時侯,他忽然睜開了眼,抓住了自已,一口咬在自已的左肩上。

完了。

“祖宗!你撒開嘴!祖宗!”他咬得很深,疼得我眼淚流了下來,但祖宗像是死灰複燃,不過一瞬,又躺倒在地上。我淚眼汪汪地看著我肩頭上的傷口,完了,要中毒了,完了完了,千年毒了這得。我咬著牙,連忙點穴避免毒擴散,晃了晃頭,強撐著意識。

不行,不能在這暈。

要是在這兒暈了,被路過的人看到,登記到新聞上,我就完蛋了。

我嘗試著再次扛起祖宗,腿一軟跌倒在地,我把祖宗翻了過去,自已也翻過身,心如死灰地望著天空,眼皮子逐漸沉重。

師兄,我還能活著回去的話,你的那些寶貝作為賠償必須給我。

我才上一天班,我錢還冇拿呢。

意識消散,石安最終冇有撐住,還是昏了過去。

不過一會兒,楓樹的後麵露出了一雙精緻的白色皮鞋,緩緩地朝著石安走了過去。他彎下腰,看著暈了過去的石安,淺綠色的眼眸透著幾分愉悅的光芒,他把石安抱了起來。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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