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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廬內,青絲如絹的冷豔女子坐在窗前,一雙細白的柔荑利落地梳起髮髻。
她眉黛青顰,蓮臉生春,舉手投足間顧盼生姿。
以這樣傾國傾城的美貌,實在難以跟這座殘破不堪的草廬相襯。
“沈墨雲,你給我適可而止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究竟要怎樣?”
女子背後的床鋪上,傳來一個沙啞低沉的男人聲音。
如果不仔細聽的話,這細若蚊吟的動靜能輕易被屋外的蛙鳴蓋過,想見這人似乎虛弱不堪,像是身患重病。
沈墨雲輕笑道:“怎麼,這才十七次,你就吃不消了?虧你還是亙古罕見的至陽真體,若不是親身驗證,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
“你你說這種話,不怕閃了舌頭?”
“我江川士可殺不可辱,何況我們不是一月十七次,一週十七次,而是一天十七次,哪怕磨坊的驢都有歇息的時候吧!”
江川嘴巴大張,麵色蒼白,雙腿因劇烈的運動導致了痙攣。
他勉強撐起汗水淋漓的身子,一口口粗氣由丹田傾吐而出。
沈墨雲臉上浮現一抹寒霜,厲聲喝道:“江川,你有幸跟我雙修,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要懂得感恩!”
“你雖然是至陽真體,卻毫無修為,如同廢人一個,否則跟我的玄陰玉骨相生相成,必然一日千裡,哪會像現在這麼費勁?”
“既然質量不行,那就用次數來彌補,有何不可?”
江川的目光逐漸從渙散中恢複過來,剛纔有那麼一時半刻,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噶了。
想當初江川也是一代天驕,修真界的翹楚。
這一方天地間,修真煉體是凡人畢生所求,而修煉體係等級分明,能不能鶴立雞群,一飛沖天,便與天賦息息相關。
修真的境界分彆是霸體、築靈、通玄、破虛、歸真、輪迴、準聖
年紀輕輕的江川隻用一年便踏入霸體十重,彆人最快也要耗費五年突破通玄境,而他僅僅用了一半時間就達到了通玄三重。
可惜好景不長,在某次外出尋求機緣時,江川遭人算計,落入重重包圍。
最後雖然僥倖逃生,卻也壞了根骨,自此修為儘喪,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一個。
後來他無意中得到一枝金步搖,以為能換點錢好歹貼補家用,哪知道卻是他另一個噩夢的開端
“這次表現不錯,讓我很受用,準你半日時間休息,晚上再來好好服侍我!”
沈墨雲的一顰一笑,無不透出睥睨於天下的孤高傲氣,讓人打從心底裡對她產生敬畏,從而甘願臣服在她的裙袂之下。
可江川也不甘心淪為沈墨雲的玩物,哪怕沈墨雲長得跟天仙一樣,這山珍海味狂吃海塞也總有吃吐的時候。
況且他每天扶牆進爬著出,好幾次都細若遊絲,差點滾去見江家太奶,這哪裡遭得住啊?
他看了看窗外午後的日頭,試探著問道:“要不今晚就算了?”
“額我是說你也需要閉關將采補所得與自身玉骨相融合,才能更好的恢複修為不是?”
沈墨雲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哼,這不用你管,我根基深厚,天賦異稟,彆人需要幾個時辰融合調息,我卻隻需要一炷香時間。”
“你還是好好想想,要怎樣更好的取悅於我,須知道雙修之法非但能助我恢複實力,也能讓你有機會脫胎換骨,重新踏上修煉一途。”
沈墨雲不想浪費時間,之所以逼著江川冇日冇夜的雙修,隻因她知道大限之期將近,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千年前,她還是三界不可一世的青雲女帝,過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芸芸眾生皆掌控在她指尖的逍遙日子。
然而她在一次醉酒之後,慘遭貼身侍女暗算,道骨靈根儘皆斬去。
索性她髮髻上所戴的一枝金步搖,吸納她最精純的靈力,助她強行吊起一口氣,逃脫仇家追殺,跌落下界。
在求生無望,即將消香玉殞之際,沈墨雲將一縷神魂注入金步搖中,保留下日後破繭重生的一絲希望。
也是她命不該絕,沉睡了千年後,江川機緣巧合下得到金步搖,而他恰恰是至陽真體,用來雙修再好不過。
隻是沈墨雲的神魂一日日消散,再不恢複真身就會徹底消失在天地間,所以她必須趕在神魂泯滅前恢複實力,重見天日。
正當沈墨雲打算回到金步搖內,潛心調息時,卻忽然心神一震,感應到某種古老而神秘的鐘聲,在某處悠悠盪響。
她驟然止步,雙眸看向坐在榻上的江川。
“你”
話音未落,江川的額頭驚現一點金芒,隨後浮現出形似古鐘的印記。
隨著金芒逐漸綻放,印記也愈發清晰地呈現在眼前,那輪廓看著像是一口古鐘,於古樸中蘊藏無上威嚴。
“這難道是洛神鐘?”
沈墨雲快步上前確認,在她指尖觸碰這個印記時,一陣低沉的鐘聲再度響起,讓人心神激盪,猶如幾條巨龍纏繞周身,充斥著被塵封日久的洪荒之力。
好霸道的力量!
如此神力現世,山川萬物聚靜,三界生靈賓服。
江川的感受更加強烈,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難以言喻,但他並不覺得有任何不適,反而感覺到被毀壞的根骨正在煥發新生!
“好一個江川,洛神鐘的鐘鳴聲在你體內蕩響,也就意味著你擁有駕馭這件洪荒神器的靈根,這種機緣萬年難遇!”
“難道說是你的至陽真體和我的玄陰玉骨共同孕育出的靈根,纔有如此能耐?”
沈墨雲大喜過望,雖然並不是她本人駕馭,但這個機緣給江川也是一樣的。
這可是她的男人,理應有如此天賜機緣,否則日後怎麼跟青雲女帝相配?
“江川,不好了!我妹妹被幽影宗的人擄走了!”
門外傳來關朗的聲音,他妹妹關彤正是在江川最落魄之際,給了他一口飯吃,兄妹兩人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今關彤出落得亭亭玉立,卻招來了宵小之徒的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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