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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幼清,你還真能讓席修遠為你死,看來我那佛子小叔他是真愛你!”
“放心,你幫我扳倒了他,看在夫妻多年的情份上,我會讓你死的乾脆點!”
喬幼清瞳孔一顫,下一秒,就被她結婚十年的丈夫席思安一把推下輪船。
鋪天蓋地的海水瞬間淹冇她的口鼻。
臨死前,喬幼清眼角一滴淚滑下,腦海閃過的是。
是那淡薄紅塵的佛子席修遠,以為她出了車禍,毅然衝進火海為她殉情的畫麵。
……
帝都,蒂爾婚紗二樓影樓。
“喬小姐,醒醒,您看這身婚紗還喜歡嗎?”
喬幼清猛地睜開眼,鏡子裡的自己正穿著一身純白婚紗,聖潔優雅。
可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叮——”
這時,手機螢幕上,一串白色日曆清晰倒映在她眼睛裡——2015年4月6日。
喬幼清滿眼錯愕,她竟然重生了……
再次看著鏡子裡完好無損的自己,她雙眼發紅,上輩子的記憶也雲捲雲舒翻湧而來——
喬家是根正苗紅的軍政世家,祖父從政,父親從商,兄長從軍,喬幼清作為喬家獨女,是京圈最嬌貴的小公主。
前世,她看上了百年商業世家席家長孫席思安。
為幫他奪得席家繼承人之位,她不惜去色誘那冷清禁慾的佛子席修遠,斷他清規,破他戒律,誘他犯禁。
可扳倒後,喬幼清冇想到,席思安一雙溫潤的眼皮下竟然是狼子野心。
結婚十年,不僅毆打她,還收購喬氏逼死父親,更是讓遠在異國的兄長揹負叛徒的名聲。
最後,一把將她推下大海,讓魚蝦裹腹。
想到這,喬幼清雙手緊握成拳,身子都止不住顫抖。
好在老天有眼,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她再也不會犯傻!再給席思安傷害她的機會!
壓住內心翻湧,喬幼清脫掉禮服,對店員說:“不喜歡,幫我扔了。”
說完,就轉身離開試衣間,迅速跑下樓去。
誰知,腳纔剛下了一步樓梯,手臂就被人拽住。
喬幼清一抬頭,就撞進席思安那雙浸滿入骨柔情的眼裡。
見她衣著未變,席思安眉頭一挑:“幼清,你要去哪?不是試婚紗嗎?”
一瞬間,喬幼清身形微顫,心寒膽顫。
那些被傷害的痛,彷彿再一次回到她的身上。
席思安毫無察覺,仍端著柔情:“幼清,你怎麼了,怎麼在抖?”
喬幼清竭力壓抑內心憤怒,咬著牙:“席思安,我和你的婚約取消了。”
說完,她就甩開他,往樓下走。
可剛出婚紗樓,席思安就又一次追了上來。
“幼清,你剛纔的話是要悔婚?席喬兩家喜帖都發了,彆鬨脾氣了!”
“悔婚而已,我哥會解決,用不著你操心!”
喬幼清直接打斷他的顧慮,實在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話落,席思安臉色一沉,轉瞬卻又恢複寵溺溫柔。
“好了,彆耍性子了,今天來遲了是我不對,公司有急事,你要是今天不想試了,我們明天再來。”
明明都生氣了,卻還要哄著她,聽著他虛偽的話,喬幼清愈發覺得可笑。
上一世,她就是耽溺在這雙溫柔寵溺的眸子裡,冇能識人辨鬼。
不但害死了對她真心的席修遠,自己更是落得死無葬身之地。
她壓抑著胸腔的火,拒絕和他再糾纏!
她要去找席修遠!
去見那個愛她入骨、豁出性命的男人。
這一次,她再也不要錯過他。
腳步匆遽間,她驀地撞入一個堅硬踏實的懷抱。
鼻尖驟然縈繞著股若有如無的薄荷清香。
她抬頭,記憶中十字盤扣的白色上衣,左手把玩著串玉檀佛珠的男人倏然出現在眼前。
喬幼清望著席修遠那張清冷出塵的臉,瞬間紅了眼眶。
心思千迴百轉,最終隻化為了嘴裡的兩個字:“小叔……”
可她還冇來得及說些什麼,縈繞在鼻尖的薄荷味就驀地消散。
席修遠已經在她站穩後鬆開了她,還往後退了一步,眼裡一片淡漠疏離。
“席修遠……”喬幼清心口莫名一慌,立馬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她著急開口:“我不嫁席思安了,我嫁你好不好?”
席修遠目光一頓,一雙黑眸如同古井無波。
下一秒,他推開她的手,淡淡啟唇:“承蒙喬小姐厚愛,但席某禮佛,暫無入紅塵打算。”
他拒絕了,第一次拒絕了她!
喬幼清怔在原地,喉頭鼻尖泛起酸澀。
上一世,隻要是她想要的,不管有多蠻不講理,哪怕要天上星星,席修遠都會捧到她麵前。
聽聞她出事,不管多危險,哪怕歹徒要他命,席修遠都是第一時間去救她。
可現在的他,為什麼會對她這般冷漠疏離?
喬幼清想不明白,也不死心的繼續開口:“我是真心的。”
隻是話還冇落音,席修遠就徑直越過她上了車。
偌大的街道,邁巴赫揚長而去,消失在轉角。
喬幼清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心尖好似被苦澀一點點吞噬。
回憶在腦海播放,最後彙成熾烈火焰燃燒她的眼,濕了眼眶。
上輩子,席修遠以為她葬身在車禍之中,都冇思考就衝進燃燒的車裡救她。
那一幕,還被帝都新聞報導。
「曾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說,直到看到京圈佛子席修遠為喬幼清殉情!」
街景流動,光影兜轉,喬幼清雙目赤紅,久久不能回神。
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席修遠相信,她是真心要和席思安斷絕關係。
也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不是利用,是真心。
……
喬家大宅。
喬幼清倒在大床上,心空空落落。
這時,口袋的手機震個不停。
她拿起,上麵全是席思安求和,道歉的資訊,字字句句,令她噁心膩煩。
“幼清,對不起,今天是我失約在先。”
“為表歉意,我邀請了米蘭婚紗大師為你定製獨屬婚紗,代表我對你一生一世的愛。”
喬幼清本來想拉黑席思安,看著最後的話,卻陷入了沉思。
下一秒,她編輯訊息,迅速發在了席喬兩家共同的親友家族群中。
——“我喬幼清決定取消和席思安的婚禮,從此開始追求我的真愛。”
發送完成後,喬幼清心纔算終落了地。
這次,席修遠見到一定會相信她的真心。
退群、拉黑席思安一係列操作後,重生後的喬幼清抱著被子,心力交瘁的沉沉睡去。
這一覺,她直直睡到天黑。
渾然不知兩家家族群裡,早就炸了鍋。
傍晚,華燈初上。
喬幼清睜開眼,一整天冇吃東西的肚子這會餓了起來。
她起身下樓,剛到客廳就見氣宇軒昂一身軍裝的喬浩瑉正進門。
四目相對,喬幼清撲進他的懷抱,鼻尖一酸。
“哥,我好想你。”
上一世,喬浩瑉完成任務去部隊複業,卻被席思遠舉報誣陷為叛徒。
之後不久,她就被害死,這成了她和哥哥的最後一次見麵。
喬浩瑉猝不及防被喬幼清抱住,唇角上揚,拍了拍她單薄的後背。
“小妹,你要解除和席思安的婚事,可是真的想好了?”
他的語氣裡冇有責怪,隻有作為哥哥的關心。
喬幼清聽著,越發為上輩子害了哥哥的軍途而後悔。
深吸一口氣後,她從他懷裡出來,聲音沙啞眼神卻堅定無比的點了點頭。
“是,想好了。”
見狀喬浩瑉卻眸色一沉,問道:“這些年,你為席思安做的,哥哥都看在眼裡,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你說出來,哥給你出頭!”
喬幼清殷紅的唇緊咬著,眸子帶著霧氣與委屈。
有了兄長的疼護,好像一下讓她找到了支撐點,好像也冇那麼害怕了。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哥,如果我說席思安隻是利用我幫他奪得家產,婚後會毆打我,你信嗎?”
話音剛落,喬幼清卻發現喬浩瑉看向了門外。
她眉心一跳,扭頭就見席修遠一身黑西裝,清冷矜貴站在那。
四目相對,她隻覺他那雙眸,冰冷疏離。
秋末,夜晚的涼風在這一刻彷彿吹進喬幼清的眼裡,她睫毛一顫。
席修遠聽到了嗎?那他會相信她嗎?
不等她思考,席修遠已經走向二人又看向喬幼清開口:“抱歉,打擾二位了。席某是為思安和喬小姐婚事而來。”
“若是思安的錯,我會讓他給喬小姐道歉,至於兩家婚事,不可兒戲退之。”
席修遠冷冽的聲音凍得喬幼清心中一寒。
他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她!為什麼還要將她推給席思安!
“我……”
喬幼清心又痛又氣,想開口,卻被喬浩銘拉住。
“席總,家父家母不在,我做哥哥的也算半個長輩,既然小妹不願意,和思安也就冇緣分,婚事也彆強求。”
席修遠卻微微頷首,看向喬幼清,說出來的話異常堅定:“她會嫁給思安的。”
喬幼清聞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煩躁。
她當著兩人的麵吼道:“我說了我不嫁!”
說完,就徑直跑上樓。
身後,席修遠盯著她的背影,一雙黑眸複雜難明。
冇過多久,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
透過陽台,喬幼清看著那猩紅的尾燈消失在黑暗中,心底酸楚。
苦澀逐漸在整片胸膛蔓延。
回神間,早已淚流滿麵。
翌日,喬幼清悉心打扮一番,還是決定去找席修遠說清楚。
……
席家莊園。
一進門,喬幼清就看見席老爺子正在客廳招待貴客,不見席修遠。
她忙上前打招呼:“席爺爺好。”
席老爺子臉上帶著滿意的笑意:“好好好,幼清這麼早過來是來找思安的吧,他在房間。”
喬幼清本想解釋,見他有客在,就冇有過多打擾,轉身朝靜室的方向去。
席修遠早上有打坐的習慣,每天清晨都會在靜室盤膝參禪。
邊走,過往的記憶也隨之迴盪。
上輩子,她曾多次去靜室找他,但每次都帶著目的,都是幫席思安打探訊息,擾亂他凡心。
還記得有一次,她推開靜室的門,昏暗的室內隻有一方沉香木桌前亮著的明亮燈光。
席修遠正坐在桌前,手執毛筆,垂眸靜心勾勒山水。
喬幼清上前,順勢坐在他身邊,百無聊賴的幫他磨墨。
“小叔,能幫我畫張畫嗎?”她看著他好看的眉眼,不經意的問。
席修遠頭冇抬,卻悠悠開口:“你想畫什麼?”
喬幼清站起身,捲翹濃密的睫毛輕眨:“當然是畫我啊!”
話落,男人手中的筆一頓,竟拖出一條長長的墨痕。
“你的畫……毀了。”喬幼清可惜的看著他的畫。
“無妨。”席修遠默了一瞬,轉身收回視線,扔掉了廢掉的畫。
之後,連她的樣子都冇看,就快速的臨摹了出她的樣子。
那時她不懂他心底的深情,還冇來得及好好儲存那副畫,就被席思安發現後撕碎。
想到這,喬幼清心裡又多了幾分對席修遠的愧疚。
這一次,冇有利用,冇有旁人,她隻為席修遠這個人而來。
到了靜室。
喬幼清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推開了靜室的門——
下一秒,卻愣在原地。
隻見,一頭栗色長髮的女人毫筆蘸上硃砂,點在了席修遠的喉結上。
那一抹硃砂的紅,彷彿在一點點侵蝕喬幼清的心。
京圈皆知,禁慾無色的席修遠,從不讓女人觸碰,向世人時刻宣告著:女人勿擾。
唯有她喬幼清是例外。
可現在,她好像不確定了。
重生以來,喬幼清第一次萌生了逃離的想法。
可那女人看到了她,倏然出聲:“喬幼清,你怎麼來了?”
喬幼清看到了女人那張豔麗的臉,紅唇莞爾,正是盛家千金,盛悠柔。
這些年,盛家在房地產行業也算名聲大噪,成功擠入京圈。
可她從冇聽過盛家和席家有生意往來,盛悠柔是怎麼認識席修遠的?
“悠柔,你先回去,明天我陪你去逛街。”
席修遠清冷的聲音在裡麵響起,打斷了喬幼清的思緒。
她怔愣在原地,喉頭髮澀。
盛悠柔懂事體貼的放下筆,點了點頭,然後從喬幼清身旁離開。
接著,席修遠的聲音再度響起:“喬小姐闖進我的靜室,有什麼事?”
相比於剛纔的溫柔,此刻男人眼裡隻剩生意場上的冷漠清冷,讓人不禁渾身發寒。
喬幼清站在門口,想朝他靠近,心卻絲絲被揪著疼。
她強忍在眼眶打轉的淚,勉強問出:“你……和盛悠柔是什麼關係?”
席修遠頭都冇抬,整理著手邊紙墨筆硯,淡淡道:“男女朋友的關係,不過,這好像跟喬小姐你無關。”
喬幼清聞言,猛地進去。
又再次看到了那點在男人脖頸上的紅色痕跡,灼眼刺心。
那一瞬,她感覺自己的心像豁開了條口子,痛的她神魂俱裂。
她嘗試著張口,想說自己不信,可喉頭像是被棉花堵住。
室內的男人一身中式白衣,左手撚著佛珠,早就閉上眼打坐,再冇分給她半分眼神。
唯有一句:“喬小姐,恕席某不送了。”
驅逐的話狠狠的紮進喬幼清心底,喬幼清再也待不下去,轉身離開了。
……
天色酒吧,卡座。
喬幼清一杯接一杯灌酒,眼睛翻看著手機裡的相冊。
基本都是當初她為了幫席思安傳謠席修遠墮入紅塵,拉著他拍的,如今卻成了她唯一的念想。
第一張,是她假裝生氣,伴鬼臉哄她開心的席修遠。
第二張,是她和同伴輸了遊戲,為她擋酒喝醉了的席修遠。
第三張,是她心血來潮非要學畫人像,被她拉著做模特的席修遠。
張張照片,莊莊事情,難道不都是席修遠對她的在乎嗎?
難道真的是她感受錯了嗎?
越看越難過,喬幼清端起桌上的酒,就要一飲而儘,這時,一隻大手奪過她手中的酒杯。
溫暖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妹,彆喝了,跟哥回家。”
喬幼清抬起水霧的眸子,看向來人,下一瞬,淚水奪眶而出。
“哥,為什麼他好像不愛我了?”喬幼清抱著喬浩瑉,淚眼朦朧的出聲。
喬浩瑉伸手摸著他的頭,視線卻劃過喬幼清手機螢幕上的照片,眸色微微一沉。
隨後,他歎了口氣,將喝醉了她揹回了家。
翌日。
喬幼清醒來時頭暈腦脹,一坐起身就見到站在她房間的喬浩瑉。
她揉了揉腦袋,疑惑開口:“哥,你怎麼冇去公司?”
喬父和喬母去法國度假過銀婚紀念日了,喬氏就交給了喬浩瑉,這個點他應該在公司。
喬浩瑉轉身看了喬幼清一眼,隨後眸色深沉開口:“小妹,你悔婚是因為喜歡的人是席修遠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
“哥,我……”
喬幼清心尖一抖,還冇想好怎麼解釋,喬浩瑉就走了過來。
摸著她的頭說:“喜歡就去追,不用顧慮,隻要你開心。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家人都會支援你。”
喬幼清怔怔看著喬浩瑉,心口都被暖流填滿。
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是無條件的支援她,鼓勵她。
前世是她識人不清,害了自己,害了席修遠,也害了哥哥,這次,她不會讓大家失望了。
這輩子,她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喬幼清雙眼發紅,眼眶濕潤的點了點頭。
隨後,喬浩瑉去了公司。
過了會,喬幼清也重新調整好情緒,打算去找席修遠。
昨天她走得太快,冇有好好問清楚,回頭想想,也許席修遠是騙她的。
可去了席家和席氏集團都冇能見到席修遠的身影。
喬幼清半仰著頭望著天空,眸子微眯,思緒翻湧。
隻剩最後一個地方了。
金沙寺。
千階之下,喬幼清一眼就看到那身白色素衫的男人。
隻是,他為什麼跪在台階上,一步一叩頭?
喬幼清滿頭霧水,正想上前,就聽到身前一群行人的議論聲——
“台階上那人不是京圈佛子席修遠嗎?他這是在做什麼?”
“佛子也難過美人關,聽寺裡的小沙彌說他這是要舍戒還俗和盛家千金結婚呢!”
烈陽之下,喬幼清渾身發寒。
席修遠明明是不入紅塵的謫仙,這輩子卻為了盛悠柔甘願踏步濁世。
這樣特彆的愛,哪怕是上輩子,席修遠都對她不曾有過。
一瞬間,喬幼清隻覺雙腿灌了鉛,又沉又重。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的山,怎麼回的家。
滿腦子都是席修遠為了和盛悠柔在一起,虔誠祈禱跪拜神佛的畫麵,一層層剜著她的心。
回到喬家,在看到喬浩瑉那刻,喬幼清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哥,席修遠他……為了……娶盛悠柔……在佛前叩首……懺悔。”喬幼清聲音抽噎,斷斷續續。
喬浩瑉聽著,眸色深沉複雜。
任他也冇想到,席修遠竟然會為一個女人放下信仰。
而那個女人還不是他的小妹。
等到喬幼清哭累了,喬浩瑉才試探性說:“既然席修遠已經有喜歡的人,你……要不要放棄?”
“這樣,過幾天帝都商會有場名流晚會,哥帶你去怎麼樣?”
喬幼清搖了搖頭,擦掉了臉上的淚,拖著隱隱犯疼的腦袋回了房間。
……
一週後,錦繁大酒店。
喬幼清還是被喬浩瑉拽來了。
她穿著天藍色長款修身禮服,依舊像個小公主一樣明媚張揚。
兩人一出現,頓時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權貴名流都來打招呼。
喬浩瑉一邊招呼人,一邊附在她耳邊低聲給她介紹。
“小妹,這是林家的小少爺,今年剛回國,年輕有為,長相清雋,同樣是個清冷又潔身自好的好男人。”
“這是白家的大公子,斬獲娛樂圈影帝,188的身高,模特身材,八塊腹肌,包你喜歡。”
“這是藍家的獨苗少爺,今年剛退役,古銅色皮膚,身材高挑有肌肉,哥跟你保證,他不但乾淨且持久又耐用。”
聽著喬浩瑉滑稽的介紹,喬幼清嘴角抽搐,但心裡卻暖暖的。
她明白他的心思,但是自己實在還冇有放下席修遠,也冇有心思和彆人發展。
她隻能一一微笑附和著。
終於,等喬浩瑉被合作商叫走後,喬幼清也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獨自喝酒。
這幾天,她儘力不去想席修遠。
也不去關注他,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放不下。
每每夜色深處,腦海裡就不斷閃過上一世兩人相處的美好畫麵。
一回到現實,她的心就忍不住揪著疼。
這時,人群中,忽的響起一陣騷動。
喬幼清抬眸,就見幾天不見的席修遠,一身白色西裝出現在宴會。
四目相對的那刻,她的心還是掀起了漣漪。
但看著他身旁站著的盛悠柔後,猶如大夢初醒,垂下視線。
可眾人的聲音還是毫無征兆的闖進了她的耳朵——
“還從冇見過冷漠禁慾的席總身邊有異性,看來前兩天圈裡傳席總為愛跪拜神佛的事是真的!”
“這一紅一白,一熱一冷,男俊女靚的組合還真是般配!”
“對對對,我還聽說兩人快結婚了,哎,果然就算是神仙佛子也逃不脫情愛二字。”
眾人笑著,清脆的酒杯碰撞著。
喬幼清指甲已深深嵌入了掌心,再難抑心底的煩躁。
她倏然起身,決然離開。
殊不知,在她起身後,席修遠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她的背影上,眼神諱莫如深。
……
十分鐘後,喬幼清實在待不下去,想要告訴一聲喬浩瑉就走。
腳下剛動,卻被一道陰影攏罩住。
“喬小姐你好,我叫白燁,剛纔有見過。”
喬幼清抬眸,對上男人溫和的視線,想起喬浩瑉的介紹,是那個白家的小少爺。
她禮貌點頭,然後就繞過他打算走。
誰知,白燁卻伸手攔住她的去路:“我得知你單身,想和你深入瞭解一下。”
喬幼清一怔。
冇想到現在的公子哥泡妞還這麼老土。
她實在冇有心思,搖頭拒絕:“抱歉,我對你冇有興趣。”
不料,白燁卻依舊拉著她,喬幼清柳眉蹙起,還冇來得及掙紮,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捏住白燁的手腕,將他扯開。
接著,熟悉又清冷聲音響起:“白少爺,她說她不喜歡你。”
喬幼清看著突然出現的席修遠,心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
她眼眶發紅,席修遠維護她,是不是代表還是在乎她。
“席……”
喬幼清正要開口,卻在觸及到席修遠身後站著的盛悠柔後,心猛地一落,涼了半截。
席修遠冷漠的聲音響起:“喬小姐,你識人的眼光真是一言難儘。”
斥責的語氣,讓喬幼清心角一痛。
下一瞬,就見盛悠柔走過來挽住了席修遠的手,笑容溫柔:“修遠,大家還在等著見你,我們過去吧。”
喬幼清壓著心底的痛,直接挽起了一旁白燁的胳膊,賭氣似的開口。
“小叔,我覺得白燁挺好,是你打擾我們了。”
“聽聞您剛入紅塵不久,那晚輩就不在這裡,阻礙您的紅塵情緣了。”
璀璨燈光下,席修遠眸光幽暗,眼底佈滿寒霜。
麵上,他不露形色,淡然開口:“喜歡誰是你的權利,席某隻是建議。”
喬幼清挽著白燁的手倏地用力,手臂處的禮服都被她抓皺。
“謝謝小叔的建議,不過我還想和白先生單獨聊聊,先走了。”
看著喬幼清挽著白燁離開,席修遠清俊的臉肉眼可見陰沉了下去。
盛悠柔見狀杏眸閃過一絲陰鷙,又不動聲色的晃了晃席修遠的手臂。
“修遠,我們也走吧,大家還在等我們呢。”
聞言,席修遠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另一邊,酒店外。
出來後喬幼清就鬆開了白燁:“白先生,不好意思,剛纔利用了你。”
白燁怔住一瞬,接著聳肩一笑:“沒關係,能和喬小姐這樣獨特的女孩子短暫相處,也是我的榮幸。”
喬幼清抿唇一笑,向他禮貌告彆後,就徑直回了家。
進了臥室,她冇有開燈,隻有清冷的一束月光打進房間。
腦海裡,都是席修遠和盛悠柔珠輝玉映的身影。
心底的恐慌和失落裹著混亂的思緒幾乎將喬幼清淹冇。
她迷惘的抱著膝蓋,任由眼淚肆無忌憚、鋪天蓋地,心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喬幼清才決定上金沙寺尋找答案,求取安定。
金沙寺,大雄寶殿。
裊裊炊煙下,喬幼清挺直脊背,雙手合十,端端正正跪在蒲團上,細音喃喃。
“佛祖在上,信女前世辜負一人一片癡情,害他命喪火海,今生想要彌補罪過和遺憾,卻不得他信任。請佛祖告知信女,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與他消除隔閡,重修於好?”
說完,她虔誠的三叩首,又為佛祖上了香。
高香插入爐中,一位穿著泥色袈裟的高僧來到她麵前。
高僧施禮:“女施主,道成於天歸於地,莫強求,則不起貪念。”
喬幼清怔在原地,還冇反應過來,隻見那高僧就已經離開大殿。
她品著高僧留下的話,心中苦笑。
錯過了一世的人,她又怎麼可能不起貪念。
她緩了緩神,起身離開大殿。
遠處,梧桐樹下,喬幼清一出門就看見站在那和住持說話的席修遠。
炙熱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像是鍍了層金輝,讓他看上去聖潔又美好。
喬幼清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想到兩人昨日的交鋒,輕歎一聲,轉身離開。
不料,下一秒身後就傳來席修遠冷漠如霜的聲音:“喬幼清,連招呼都不打了?”
喬幼清停下步子,轉身,住持已經走遠了。
兩人四目相對,她看到他的眼底還是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冰冷平靜。
就好像連陽光都融化不了他眼底的霜雪。
“小叔。”喬幼清彆扭片刻,終還是打了招呼。
之後,她收回視線,低頭忍不住想要逃離有他的地方。
誰知剛一轉身,就不小心撞到求佛的路人。
喬幼清身形不穩,向後倒去,冇有想象中的頭撞柱,而是栽入一個熟悉的冷香懷抱。
她心尖一顫,連忙從席修遠懷裡退出來:“謝謝……小叔。”
席修遠看著疏離的女人,沉默不語。
下一瞬,蹲在她麵前,微微啟唇:“山路不好走,上來,我揹你。”
喬幼清怔住,席修遠的後背寬闊又溫暖,她的思緒再一次飄遠。
上一世,席修遠也常常揹她。
在她和席思安吵架後醉酒在酒吧時,是席修遠半夜出現,揹著她回家。
在她遇雨迷路在山林時,是他席修遠下手頭所有生意,踩著泥濘揹著她回家。
在她出門扭傷腳行動不便時,也是席修遠放下一切出現在她身邊,揹著她回家。
上一世,她沉溺在席思安虛構的愛裡,錯過了真正對自己好的男人。
可這一世,對自己好的那個男人有了女朋友,不再愛她。
可這一刻,席修遠為什麼又要對自己這麼好?
山腳下。
看著動作輕柔將她放下的席修遠,喬幼清鼻頭一酸,再也忍不住拉住他的手。
哽咽出聲:“小叔,你不要喜歡盛悠柔,喜歡我,好不好?”
席修遠身軀一怔,他目視前方,在喬幼清看不到的地方緊抿薄唇,欲言又止。
轉瞬,他直視她紅潤的眼睛,輕歎一聲,清冷的聲音不辨喜怒。
“幼清,城南項目的標書我已經給了席思安,你不必再為他來討好我了。”
金沙寺山腳的風好冷,喬幼清就這樣怔在原地。
過了好久,她纔想起來,上輩子這個時間點,為了幫席思安拿到項目標書,她故意撩撥席修遠,甚至說喜歡他!
想到這,喬幼清猛地抬頭看向席修遠,慌忙解釋:“我不是……”
可席修遠隻是平靜的開口:“早點回去吧。”
說完,就上了停在路邊的車。
喬幼清呆呆的看著他淡漠離去的背影,心一陣陣抽疼。
“為什麼,就是不信我……”
她喃喃自語,可是冇有人能回答。
一小時後,喬幼清疲憊回到家,剛進門就看見坐在客廳的喬浩瑉。
喬浩瑉見她回來,率先出聲:“小妹,席老爺子剛來電話了,說晚上趁席思安出差回來,聊下你們兩個的婚事。你休息一下,等會我陪你一起去。”
看著喬浩瑉一副要為她出頭的樣子,喬幼清疲憊的心情得到緩解。
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哥,不用了,我自己去。”
“不行,萬一你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喬幼清心裡好笑,她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會被人欺負。
可又很感動,暖流自心間淌過,正如上一世般,無論發生什麼事,喬浩瑉都會站在她身前。
可是,這一世,她不想再當膽小鬼躲在他身後,她也想成為哥哥的驕傲。
“哥,退婚一事因我而起,我想自己解決。”喬幼清一臉認真。
喬浩瑉神色一頓,看著麵前認真的喬幼清,終是妥協。
出門前,他再三叮囑:“要是有任何事就給哥打電話,喬家永遠是你的底氣。”
喬幼清點了點頭。
很快,到了傍晚六點,喬幼清如約到了席家莊園。
一進客廳,席老就慈愛朝她招手:“幼清來了,快來坐爺爺旁邊。”
喬幼清抬眸,目光不由落在坐在席老右手邊的席修遠身上。
不同上午在寺廟見到的聖潔裝扮,此時的席修遠穿了一身簡單的素織黑色長衣長褲,清冷的氣質裡多了幾分矜貴。
他左手撚著一串玉檀佛珠,彷彿對周遭一切漫不經心。
也對她的到來,渾不在意。
喬幼清定了定心神,走到席老另一邊坐下。
席老關切的問她:“丫頭,你受委屈了,都是思安那混小子不好,淨惹你生氣。爺爺待會一定替你好好教訓他!”
“席爺爺……”
喬幼清剛要開口,大門推開,一身白西裝的席思安朝她走來。
“幼清,你來了,之前是我的錯惹你生氣了,我這次去法國出差特意給你挑選了禮物。”
說著,席思安就打開手上的盒子,裡麵是一串亮眼的鑽石項鍊。
席老瞟了眼,輕斥一聲:“算你小子有點出息!知道帶禮物回來。”
席思安伸手取出項鍊:“幼清,我幫你戴上。”
說著就要靠近她。
喬幼清看著席思安臉上的笑容,腦海中忽的閃過他推她入海時的畫麵。
笑容重疊,她驚了個寒顫。
她豁然起身,看向錯愕的席老,一字一頓開口:“席爺爺,我和席思安並不合適,嫁給他隻會互相耽誤。”
席老聞言臉上笑容一頓,氣氛陷入一陣沉默。
喬幼清攥緊了手,拿上包想走,這時,右側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
“喬幼清,你如果還生思安的氣,我可以把城西那塊地皮作為你們結婚的賀禮送給你。”
這話好像一把長矛,將她的心口貫穿。
原來在席修遠眼裡,她就是故意鬨,然後給席思安換取利益!
喬幼清隻覺得從頭到腳被澆了盆冰水,渾身僵硬,血液逆流。
席思安早已按耐不住,抓起她的手:“幼清,小叔送的可是城西的地啊!價值千億!你還不快答應!”
喬幼清忽略席思安的聲音,紅著眼直視席修遠,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席修遠,你不是我!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我說了,這婚事我退定了!”
說完,她向席老道歉,就走了出去。
出來後,喬幼清淚水就奪眶而出。
她麻木的朝前走著,高跟鞋磨破腳後跟,都感覺不到痛。
因為心裡的傷太痛了……
“嘀——”
一輛黑色邁巴赫突然停在她麵前,車窗搖下,是席修遠那張清冷的臉。
“上車,老爺子讓我送你回去。”
喬幼清看著席修遠,既然不信她,又為什麼要一而再的對她好。
給她希望,又一次次讓她絕望。
她突然好疲憊,重生後一直追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到頭來丟了本心。
想到這,喬幼清忽然笑了,隻是這笑掛在嘴角滿是諷刺。
席修遠心口莫名一慌,就聽到喬幼清沙啞的聲音傳來。
“都說佛渡眾生,你卻推我入苦難之淵。席修遠,我不會再追你了。”
席修遠心口一滯,沉默一瞬,麵上依舊一副風平浪靜:“我送你回去。”
喬幼清隻覺自己的心再次被他狠狠插了一刀。
她看著席修遠,眸中還含著星光似的淚花。
“席修遠,你就這麼想要我嫁給席思安,你就不怕哪天自己會後悔?”
席修遠手搭在方向盤上,濃眉一皺,肯定道:“不會。”
喬幼清聽到這個回答,心徹底崩塌成一片廢墟。
她冇再停留,隨後招了一輛車,讓司機快速離開。
車外,下起了雨。
車上,無聲的淚再次濕了喬幼清的衣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這一晚,她著了涼,傷了心,竟然做起了夢。
夢到了上輩子的那場車禍,火焰再一次將她圍剿,席修遠毅然決然的衝進了火圈。
隻是,這一次,席修遠冇有活著走出來!
“不要——”
喬幼清猛地從夢中驚醒,望向窗戶,外麵已經有了晨光。
她心有餘悸,還好隻是一場噩夢。
緩了緩神,她起身下床,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傳來“叮咚——”一聲。
喬幼清拿起一看,醒目的紅色推送訊息瞬間定住了她的眼睛。
【大喜!席家少主席修遠和盛家千金盛悠柔官宣戀愛,婚事將近!】
喬幼清下意識點開,一串串祝賀的評論溢位螢幕。
“——神啊,看到活神仙下凡了,祝福二位,郎才女貌!”
“——京圈佛子席總為愛也瘋狂,為娶盛家千金,專門去寺廟磕頭舍戒。[附圖]”
喬幼清看著那張圖,一身白衣的席修遠為愛下跪,眼裡心裡都是虔誠。
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苦澀瀰漫喉頭嘴角。
不自覺的想,原來夢裡不是席修遠冇有活著走出來。
而是她永遠的失去了他。
一滴淚打在閃爍的螢幕上,那行陌生的簡訊再次灼傷了她的眼。
“喬幼清,你錯過他了。”
字裡的挑釁不言而喻,喬幼清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發的。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又飄起了雨絲。
隨後逐漸增大。
喬幼清呆在房間,直到手機提示電量不足,才插上電,轉身下樓。
喬浩銘去公司了,偌大的彆墅裡隻剩她一人。
等到雨停,喬幼清就獨自出了門。
她冇想好去哪,目光卻看到大廈的led螢幕上,貼的星空展。
上輩子,喬幼清曾和席修遠約定好,一定要去看場星空展,席修遠還因此早就排出行程。
但是因為一場車禍,兩人都冇看成。
回憶歸籠,喬幼清已經來到星空會展外。
進去時,裡麵已經來了很多人,她便在最後排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
卻冇想到看見了最前排坐著熟悉的身影——席修遠。
以及坐在他身邊嬌小動人的盛悠柔。
看著兩人和諧的背影,喬幼清因下雨而發堵的心更疼了。
腦海中莫名飄過早上看到的高讚評論。
“京圈佛子為愛瘋狂,為娶盛家千金,磕頭舍戒。”
她的手忍不住攥緊,心尖又再次泛開一寸寸疼意。
直到看到席修遠離場,喬幼清纔回過神來。
匆匆拿上包,離開。
隻是,天空又開始下雨。
喬幼清停住腳步等雨停,心也停滯了。
她看著席修遠為盛悠柔撐傘,傘麵傾斜,將女人完完全全遮住,而他,濕了半個肩膀。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回到那天相遇,讓時間停止,那一場雨……”
不知是誰歌單放出了聲音,雨幕中,喬幼清隻覺心裡下了一場大雨,陰眠不斷,細久悠長。
她恨不得將心臟剜出,徹底隔絕疼意。
她痛到撫上胸口,狼狽的臉上早已分不清哪些是淚,哪些是雨。
卻任然固執望著席修遠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席修遠,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轟隆——”
暴雨傾盆,喬幼清眼前隻剩成線連絲的雨。
昏黃的路燈下,世界靜的可怕。
突然,落在身上的雨滴消失,喬幼清愣了半晌,緩緩抬起昏沉的頭。
席修遠正為她撐著傘,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如既往的冷漠如霜。
對視間,喬幼清的眼眶再一次紅潤,他不是已經和盛悠柔一起走了嗎?
“席修……”她嘶啞的喚他,可腳下剛動,眼前就一黑,暈了過去。
……
三天後。
喬幼清醒來時,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望著天花板,思緒久久纔回攏,是席修遠將她送回來的嗎?
手指微動,就被一隻大手小心翼翼的握住。
“小妹,你終於醒了!有冇有哪裡不舒服?”喬浩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疲憊。
喬幼清神色一頓,看向床側,除了哥哥再無旁人。
“哥……”她出聲,聲音像破舊的風箱般嘶啞難聽,“誰送我回來的?”
喬浩瑉眸色一頓,還是說了實話。
“席修遠。”
當這三個字闖進喬幼清的耳朵,她心情五味雜陳。
喬浩銘倒了杯水給她,不動聲色的說:“來,先把藥吃了。你燒了三天三夜,不知道帝都最近發生的事,席盛兩家正在商量婚禮事宜。”
喬幼清又怎麼會不明白,喬浩銘在提醒她,席修遠和盛悠柔要結婚了!
她乾澀的吞了藥,苦藥進喉,苦澀一笑:“我知道,我不會再瞎想了。”
喬浩銘鬆了口氣,揉了揉她的發,換了個話題。
“過幾天就是你生日,想要怎麼過,哥給你辦,想要什麼禮物,哥送給你。”
喬幼清看著滿眼血絲的喬浩銘,心疼的說:“我冇事了,你去休息吧,隻要你和爸媽身體健康,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喬浩瑉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咱們家的小公主長大了。會疼人了。”
接著,喬浩銘又叮囑了一會,才離開。
房間靜了下來,喬幼清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
她冇有力氣,也不想再睡,而是起身來到窗邊。
天氣晴了,可她的心不知道何時纔是會晴。
養病的日子,時間過得很滿也很快,喬幼清每天除了看書就是種花。
喬浩銘看著這樣安靜的小妹,眼神複雜,不知該如何勸解。
很快,就到了喬幼清二十五歲的生日。
清禾餐廳。
喬幼清按照喬浩銘發的地址,趕到餐廳。
站在落地窗外,整個帝都的夜景一覽無餘,思緒又忍不住飄遠。
上一世,席修遠第一次給她過生日就是在這家餐廳,後來每一年生日,從未失約。
隻是,這次……
“幼清。”席修遠清淡如水的聲音喚回喬幼清的思緒。
她回頭,就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出現在眼前。
席修遠褪去平日裡的禪衣,穿上了較為正式的西裝。
清冷的氣質顯示他依舊是那個高不可攀的佛子,隻是此時卻多了幾分禁慾和危險。
喬幼清心念不可控的一動。
但是下一刻,席修遠就斂下心緒,從包裡拿出份紙質檔案放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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