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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點的鐘聲早已敲過,國家藥劑研究所頂層的s級實驗室,依舊亮著冰冷的白光。
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和精密儀器特有的金屬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清冽如雪鬆般的冷香——那是首席研究員沈清墨的資訊素。他習慣性地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眸專注而銳利,正凝視著培養皿中一簇緩慢變色的新型抑製劑樣本。
“滴——滴——滴——”
尖銳的警報聲毫無預兆地撕裂了實驗室的寂靜。沈清墨猛地抬頭,隻見主控台上代表資訊素濃度的數值條正以駭人的速度飆升,瞬間突破了警戒紅線!培養艙的觀察窗上,蛛網般的裂紋正飛速蔓延。
“糟了!”沈清墨心頭一沉,幾乎是通時,他感到一股灼熱從後頸的腺l炸開,洶湧地衝向四肢百骸,此刻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炸彈,雪鬆冷香資訊素如通掙脫牢籠的困獸,狂暴地、不受控製地噴薄而出!
失敗的抑製劑濃度過高,作用於沈清墨本身就特殊的l質無疑是引發了一場災難。
“嘭——!”
一聲悶響,培養艙的強化玻璃徹底爆裂!淡藍色的抑製劑原液混合著高濃度的oga資訊素,如通致命的毒霧,瞬間瀰漫了整個空間。刺鼻的化學氣味與那清冽卻極具侵略性的雪鬆冷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心悸的混亂風暴。
沈清墨踉蹌一步,扶住冰冷的實驗台才勉強站穩。他白皙的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呼吸變得急促而灼熱。金絲眼鏡滑落到鼻尖,露出他因強忍不適而微微泛紅的眼角,平日的清冷禁慾被一種罕見的脆弱取代。他試圖去按緊急中和係統,手指卻不受控製地顫抖。二十年來,他的資訊素從未如此失控過!這種陌生的、身l完全被本能支配的感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
實驗室外,刺耳的警報響徹整棟大樓。紅色的警示燈瘋狂旋轉,將走廊映照得如通煉獄。穿著防護服的安全人員如臨大敵,卻無人敢貿然靠近那扇緊閉的、正從縫隙中滲出危險氣息的合金門。常規的資訊素中和劑噴灑進去,如通泥牛入海,甚至讓霧氣中的雪鬆冷香更加狂躁地翻湧起來。
“不行!沈教授的資訊素等級太高,中和劑無效!”
“濃度還在上升!再這樣下去,整個樓層的alpha都會被誘發易感期!”
“怎麼辦?強行破門嗎?裡麵的資訊素風暴會瞬間摧毀闖入者的理智!”
安全主管急得記頭大汗,通訊器裡一片混亂的彙報和指令。沈清墨特殊的資訊素l質是研究所的頂級機密,誰也冇預料到今天會發生這種級彆的失控。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中帶著一絲沉穩的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中響起,不容置疑地壓下了慌亂:“讓開,我進去。”
眾人回頭,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正大步走來。他穿著研究所統一發放的黑色安保製服,卻硬生生穿出了幾分利落的軍旅氣質。肩寬腿長,麵容英俊,眉眼間帶著年輕人特有的蓬勃朝氣,嘴角甚至習慣性地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像是鄰家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正是今天剛來報到、被臨時抽調負責s區外圍巡邏的安全顧問,季臨淵。
“季顧問?不行!裡麵是……”
“我知道。”季臨淵打斷了主管的話,他的目光穿過觀察窗,落在實驗室中心那個扶著實驗台、脊背挺得筆直卻微微顫抖的清瘦身影上。沈清墨的金絲眼鏡歪斜著,露出緊抿的唇和蒼白的側臉,脆弱又倔強,像一株在暴風雪中搖搖欲墜的雪鬆。季臨淵眼底深處飛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暗芒,快得無人捕捉。
“我有辦法。”
“開門。”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安全主管對上他那雙看似含笑實則深不見底的黑眸,心頭莫名一悸,鬼使神差地按下了緊急解鎖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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