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白月光他回來了 第一章

小說:消失的白月光他回來了 作者:精神抖擻小白菜 更新時間:2025-07-21 12:19:40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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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帶鏽的請柬

林晚在整理母親遺物時,發現那隻樟木箱的夾層裡藏著個鐵皮盒子。盒子上的櫻花圖案已經褪色,邊角鏽成了暗褐色,像塊被遺忘在時光裡的痂。她蹲在地板上撬動盒蓋,金屬摩擦的尖嘯刺破午後的寂靜,驚得窗台上的綠蘿抖落三片葉子。

裡麵隻有一樣東西:一張對摺的米白色信箋,邊緣泛黃髮脆,像是一碰就會碎成齏粉。展開來,鋼筆字清雋挺拔,是她刻在骨頭上的筆跡——林晚親啟,落款處是陳嶼,日期停在十二年前的春分。

那年她十七歲,陳嶼穿著洗得發白的藍校服,站在教學樓後的香樟樹下,把這封信塞進她掌心。陽光穿過葉隙落在他睫毛上,碎成星星點點的金,他說:等放榜了,我有話對你說。

後來,省重點的錄取通知書寄到了林家,陳嶼卻冇再來找過她。

街坊們說看見他揹著畫板往火車站走,也有人講他跟個穿黑風衣的男人進了鐘錶廠的廢棄車間。派出所的卷宗裡寫著失蹤人口,附頁是他最後一次被拍到的監控截圖:在鐘錶廠門口的公交站,他仰頭望著鐘樓,手裡攥著塊銀質懷錶,錶鏈在風裡晃成道銀線。

林晚的指尖撫過信紙上的摺痕,突然聽見樓下傳來三聲叩門——篤、篤、篤,間隔一秒,不疾不徐,像老式座鐘的擺錘敲在心上。

這個節奏,她記了十二年。

十二年前的每個週末,陳嶼都會這樣敲她家的門,手裡要麼拎著剛出爐的桂花糕,要麼是從舊貨市場淘來的老唱片。有次她故意數著秒開門,正好撞見他抬著手準備敲第四下,陽光落在他彎起的眼尾,笑成了兩彎月牙:就知道你在數。

林晚抓著信箋的手指猛地收緊,紙頁邊緣硌進掌心,疼得她打了個寒顫。她現在住的公寓是三年前跟丈夫周明宇結婚時買的,除了快遞員,從冇人知道這個地址。

叩門聲又響起來,還是三記,不催不趕,像在等一場早已約好的重逢。

她躡手躡腳走到玄關,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的聲控燈壞了,昏暗中立著個穿白襯衫的身影,身形挺拔,袖口捲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道淺褐色的疤——那是高二那年替她撿從三樓掉下去的畫夾時,被碎玻璃劃的。

林晚的呼吸卡在喉嚨裡,像吞了塊冰。

門被拉開時,潮濕的晚風捲著桂花香湧進來,帶著股若有似無的鐵鏽味。陳嶼站在光暈裡,白襯衫的領口沾著片乾枯的銀杏葉,笑容跟記憶裡分毫不差,連左嘴角那顆小小的梨渦都精準得可怕。

我來赴約了。他舉起手裡的牛皮紙袋,袋口露出半截油紙,你以前總說巷口張記的桂花糕最香。

林晚盯著他手腕,那裡空空的。她記得陳嶼有塊祖父傳下來的銀表,錶殼上刻著纏枝蓮紋,他總愛把錶鏈繞在手腕上,走路時會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你……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這些年在哪

陳嶼的目光掠過她身後的客廳,落在茶幾上的婚紗照上。相框裡的周明宇穿著筆挺的西裝,正低頭吻她的發頂,笑得溫和。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卻冇說話,隻是側身走進來,皮鞋踩在地板上冇有聲音,像團貼地而行的霧。

他把桂花糕放在茶幾上,紙袋碰到玻璃麵的瞬間,林晚聽見細微的哢噠聲——那是骨頭摩擦的脆響,從他攥著紙袋的指節裡滲出來。

二、停擺的鐘

周明宇回來時,陳嶼正坐在沙發上翻相冊。他指尖劃過高中畢業照上的林晚,動作輕得像在觸碰易碎的蝴蝶。客廳裡瀰漫著股奇異的氣味,像是舊書混著消毒水,周明宇皺了皺眉,把公文包往玄關櫃上一放:這位是

高中同學,陳嶼。林晚的聲音發飄,她看見陳嶼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蜷了蜷,指節泛出青白色。

陳嶼站起身,朝周明宇伸出手:常聽林晚提起你。他的手冷得像塊冰,周明宇剛握住就猛地縮回,指尖沾著點黏膩的涼意,像是碰過融化的蠟。

晚飯時,陳嶼說他暫時冇地方住。租的房子到期了,房東把行李都扔出來了。他低頭用勺子攪著粥,熱氣模糊了他的臉,能不能……在你家客房借住幾天

林晚還冇來得及開口,周明宇已經點頭:冇問題,反正客房空著也是空著。他朝林晚遞了個眼神,嘴角掛著她熟悉的溫和——他總是這樣,永遠體麵周到,從不會讓任何人難堪。

深夜,林晚躺在周明宇身邊,聽著隔壁客房的動靜。什麼聲音都冇有,冇有呼吸聲,冇有翻身聲,隻有窗外的風捲著落葉掃過玻璃,沙沙響得像有人在用指甲刮。

她悄悄爬起來,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廊的聲控燈壞了,黑暗裡能清晰地聞到那股越來越濃的消毒水味,混著陳嶼身上特有的桂花香,釀出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甜腥。

客房門虛掩著道縫,林晚眯起眼往裡看。月光從窗簾的破洞漏進來,正好照在陳嶼臉上——他睜著眼,直挺挺地躺著,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嘴角還維持著睡前的微笑,像是被人用針線縫住了表情。

床頭櫃上放著杯冇喝完的水,杯壁上冇有任何指紋。

林晚退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擰開水龍頭。冷水澆在臉上,她才發現自己在發抖。鏡子裡的女人臉色慘白,眼下有片青黑,像極了十二年前那個在派出所哭到脫水的少女。

那天警察把陳嶼的畫夾還給她,裡麵除了素描,還有本日記。最後一頁畫著鐘錶廠的鐘樓,指針停在三點十七分,旁邊寫著行小字:他們說,要找個乾淨的靈魂才能讓鐘再走起來。

水龍頭的水流突然變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像是有氣泡從管道深處湧上來。林晚關掉開關,那聲音卻冇停,反而越來越清晰,像是有人在她耳邊吹氣。

她猛地回頭,看見陳嶼站在衛生間門口,白襯衫的領口沾著片暗褐色的汙漬,像是乾涸的血。睡不著他笑了笑,左嘴角的梨渦陷得很深,我也睡不著,給你看樣東西。

他從口袋裡掏出塊銀表,錶殼上的纏枝蓮紋被磨得發亮,正是她記了十二年的那塊。你看。他打開表蓋,裡麵冇有錶盤,隻有團暗紅色的東西在微微蠕動,像是泡在福爾馬林裡的臟器,它還在動呢。

林晚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扶住洗手檯纔沒摔倒。表蓋內側刻著行極小的字,是陳嶼的筆跡:等鐘再響時,我就回來。

三、牆上的名字

陳嶼在林晚家住了三天。這三天裡,他像個透明人,不看電視,不玩手機,大部分時間都坐在窗邊,對著那棵老香樟發呆。周明宇忙著公司的事早出晚歸,隻有林晚知道那些藏在平靜水麵下的暗流。

她發現陳嶼從不吃飯,遞給他的飯菜總會在半夜出現在垃圾桶裡,包裝紙都冇拆開;她發現他走路時腳跟從不著地,像是被人用線提著;她還發現客房的牆壁上多了道淺痕,從踢腳線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像是有人用指甲硬生生劃出來的。

第四天清晨,林晚在廚房煮咖啡時,陳嶼突然站在門口說:今天是春分。

她手一抖,咖啡粉撒了滿灶台。十二年前的春分,陳嶼就是在這天消失的。

去鐘錶廠看看吧。陳嶼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聽說那裡要拆了。

鐘錶廠在城郊的山腳下,早就廢棄成了荒園。生鏽的鐵門掛著把大鎖,鎖孔裡塞滿了枯葉,林晚剛摸到鎖身,就聽見哢噠一聲,鎖芯自己彈開了。陳嶼推開門,鐵鏽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白襯衫上,像撒了把碎血痂。

廠區裡的雜草長得比人高,野薔薇的刺勾住了林晚的褲腳。她低頭去解時,看見泥土裡埋著些奇怪的東西——是手錶的零件,齒輪、發條、表蒙,密密麻麻鋪了一地,像是有人把成千上萬塊表拆了,埋進了這片土地。

往這邊走。陳嶼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站在鐘樓底下,仰頭望著那座歪斜的鐘塔,陽光照在他臉上,竟冇投下半點影子。

鐘樓的牆麵上刻滿了名字,大多已經模糊不清,被風雨侵蝕成了淺坑。林晚湊近了纔看清,那些名字的字跡都很年輕,像是學生寫的,筆畫裡還帶著冇褪儘的稚氣。最底下一行是新刻的,刻痕很深,邊緣還沾著新鮮的木屑,寫著陳嶼,旁邊標著日期:2011年3月20日——正是他消失的那天。

他們說,要湊夠一百個名字,鐘才能再走起來。陳嶼的手指撫過那些刻痕,指甲縫裡滲出些暗紅色的黏液,我是第九十九個。

林晚的心臟猛地一縮。她想起高二那年,班裡轉來個叫許薇的女生,冇多久就失蹤了,警察也是在這附近找到她的自行車;想起隔壁班的男生,在鐘樓底下給女生告白,第二天就發了高燒,退學後再也冇人見過;想起陳嶼消失前的那個晚自習,他突然趴在桌上寫紙條,塞進她手裡:彆靠近鐘樓,他們在數人數。

他們是誰林晚的聲音發顫。

陳嶼轉過頭,臉上的笑容變得很奇怪,嘴角咧得太大,幾乎要到耳根:就是等鐘響的人啊。

話音剛落,鐘樓突然傳來噹的一聲,沉悶得像口棺材被敲響。林晚抬頭去看,那停了十二年的指針,竟然開始緩緩轉動,指向三點十七分。

隨著指針轉動,牆麵上的名字開始滲出血珠,順著刻痕往下流,在地麵彙成小小的溪流。林晚看著那些血珠,突然認出了最上麵的名字——是許薇,那個轉學生的名字。

還差一個。陳嶼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響起,他的氣息冷得像冰,就差最後一個了。

林晚猛地回頭,看見陳嶼手裡拿著把刀,刀尖上沾著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間被泥土吸乾。而他身後的陰影裡,站著許多模糊的人影,都穿著跟他一樣的白襯衫,手裡都拿著刀,正一步步朝她圍過來。

那些人影的臉上,都冇有眼睛,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淌著跟牆麵一樣的血。

四、失蹤的丈夫

林晚是被陳嶼拽著跑出來的。她一路跌跌撞撞,野薔薇的刺劃破了小腿,血珠滴在草地上,立刻被那些埋在土裡的表芯吸了進去,發出滋滋的聲響。

回到家時,周明宇已經回來了。他坐在客廳裡,麵前擺著個打開的紙箱,裡麵是些舊照片和書信。看見林晚,他皺了皺眉:去哪了電話也不接。

林晚剛要開口,就被陳嶼打斷:去看了場老電影。他走過去,坐在周明宇身邊,拿起張照片,這是你們的婚紗照拍得真好看。

照片上的周明宇笑得溫和,林晚突然發現,他的左手腕上戴著塊表,銀質的錶殼,刻著纏枝蓮紋——跟陳嶼那塊一模一樣。

那天晚上,林晚做了個噩夢。她夢見自己躺在鐘樓底下,陳嶼站在她麵前,手裡拿著那把沾血的刀,身後站著許薇和那些模糊的人影。他們齊聲說:湊齊了,鐘該響了。

她尖叫著醒來,發現身邊是空的。周明宇不在床上。

客廳裡有動靜,像是有人在翻東西。林晚抓起床頭的檯燈,躡手躡腳地走出去,看見周明宇正跪在茶幾前,用小刀颳著什麼。茶幾的玻璃麵上刻滿了名字,最上麵是許薇,最底下是陳嶼,中間密密麻麻的,都是些陌生的名字。

你在乾什麼林晚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周明宇抬起頭,臉上沾著些暗紅色的東西,像是血。他舉起手裡的小刀,刀尖上刻著個名字:該刻你的了,林晚。

林晚這才發現,他的眼睛變了——瞳孔變成了深黑色,冇有一點眼白,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井。他的嘴角也咧著,跟陳嶼在鐘樓底下的笑容一模一樣。

你不是周明宇!林晚猛地後退,檯燈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我當然是周明宇。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來,手裡的小刀在燈光下閃著冷光,我一直都是。從你答應嫁給我的那天起,我就在等今天了。

他的聲音變了,不再溫和,而是帶著種奇異的迴響,像是很多人在同時說話。林晚突然想起陳嶼說的話——湊夠一百個名字,鐘就能再走起來。

周明宇就是第一百個不,他說要刻她的名字,那他是誰

你是……等鐘響的人林晚的後背撞在牆上,冰冷的瓷磚貼著皮膚,讓她打了個寒顫。

周明宇笑了,他的臉開始變得模糊,像是在融化的蠟像。我們都是。他說,從許薇開始,每個靠近鐘樓的人,都會成為我們的一員。陳嶼,許薇,還有你……

他的話冇說完,突然發出聲慘叫。林晚看見陳嶼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塊磚頭,磚頭上沾著紅白相間的黏液,像是砸碎了蠟像的腦袋。

周明宇倒在地上,身體迅速萎縮,變成了塊人形的蠟,融化在地板上,隻留下那隻銀表,錶殼裂開了道縫,裡麵流出些暗紅色的液體。

他不是周明宇。陳嶼扔掉磚頭,轉頭看向林晚,臉上沾著些蠟油,真正的周明宇,早就被他們變成蠟像了,在鐘樓底下,跟許薇他們一起。

林晚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想起周明宇總是那麼溫和,想起他從不摘的手錶,想起他身上偶爾會出現的消毒水味——原來從一開始,她嫁的就不是人。

為什麼要救我她看著陳嶼,這個消失了十二年的白月光,此刻渾身是血和蠟油,卻比任何時候都像個活人。

陳嶼走到她麵前,抬手想碰她的臉,卻又猛地縮回,像是怕燙到她。因為我欠你的。他的聲音很輕,帶著種破碎的沙啞,十二年前,我本該把你推開的,卻……

他的話被一陣鐘聲打斷。當——當——當——,從鐘錶廠的方向傳來,沉悶而悠遠,一共響了十三下。

陳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開始了。

五、櫻花信箋

鐘聲響起的瞬間,林晚家的牆壁開始滲出血珠,跟鐘樓牆麵上的一樣,順著牆縫往下流,在地板上彙成蜿蜒的小溪。客廳裡的傢俱開始搖晃,茶幾上的銀表突然自己轉了起來,指針瘋狂地轉動,發出哢哢的響聲,像是齒輪在摩擦骨頭。

快走!陳嶼拉起林晚的手,他的手心不再冰冷,反而燙得驚人,像是揣著團火。

他們衝出家門時,樓道裡站滿了人。鄰居張阿姨、樓下的保安、甚至街角賣水果的大叔,他們都麵無表情地站著,眼睛變成了黑洞洞的窟窿,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刀——水果刀、剪刀、扳手,正一步步朝他們圍過來。

他們都是‘等鐘響的人’。陳嶼拽著林晚往樓下跑,樓梯在他們腳下搖晃,像是隨時會塌,被鐘聲影響的人,都會變成他們的傀儡。

跑到小區門口時,林晚看見那棵老香樟的樹乾上刻滿了名字,最上麵是她的名字,刻痕新鮮,還在往外滲著樹汁,像是在流血。她突然想起十二年前,陳嶼就是在這棵樹下把信遞給她的,當時她還笑話他,說樹乾那麼硬,刻字會疼的。

那封信……林晚喘著氣問,你當年想對我說什麼

陳嶼的腳步頓了頓,他回頭看了眼追來的人群,又看了看林晚,突然笑了,左嘴角的梨渦陷得很深:等我們逃出去,再告訴你。

他們一路往城郊跑,身後的鐘聲越來越響,十三聲過後又從頭開始,像是永遠不會停下的詛咒。林晚的小腿被薔薇刺劃破的傷口開始發燙,她低頭去看,發現傷口裡長出了些銀色的細絲,像是手錶的發條,正往肉裡鑽。

快到了。陳嶼指著前方的鐘樓,此刻的鐘塔不再歪斜,而是變得筆直,塔尖上的鐘麵發出刺目的光,隻有在鐘樓下,才能結束這一切。

他們衝進鐘樓時,裡麵站滿了蠟像。許薇、真正的周明宇、還有那些失蹤的學生,他們都保持著生前的姿勢,被封在透明的蠟裡,眼睛望著鐘麵,像是在等待什麼。蠟像的底座上刻著名字和日期,周明宇的日期是三天前——原來他早就遇害了。

把這個戴上。陳嶼從口袋裡掏出那隻銀表,表蓋裂開了,裡麵的暗紅色臟器已經消失,隻剩下個空殼,這是我祖父留下來的,能暫時擋住鐘聲的影響。

林晚接過表,剛扣上錶帶,就聽見頭頂傳來哢噠聲。鐘麵突然打開,露出裡麵的機械結構,成千上萬的齒輪在轉動,每片齒輪上都貼著張人臉,像是用皮膚做的。

他們在吸收靈魂。陳嶼的聲音很沉,鐘聲每響一次,就會有一個靈魂被吸進鐘裡,變成轉動的齒輪。等湊夠一百個,鐘就會永遠運轉,這裡的人永遠都離不開了。

他從懷裡掏出樣東西,是那封櫻花信箋。這是你當年冇拆開的信。他把信遞給林晚,其實那天我想告訴你,我查到了他們的秘密,他們要找的最後一個人是你,因為你的生日跟鐘樓建成的日子一樣,你的靈魂最‘乾淨’。

林晚展開信箋,裡麵隻有一句話:彆信周明宇,他是第一個被同化的人。

原來如此。周明宇從一開始就是等鐘響的人,他接近她,娶她,都是為了把她帶到鐘樓,成為第一百個祭品。

那你呢林晚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你為什麼冇事

陳嶼笑了笑,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是要消失在空氣裡。因為我早就死了啊。他說,十二年前,我替你擋在了鐘麵前,他們把我的靈魂封在了錶殼裡,讓我看著他們找下一個祭品。但我一直記得你,記得這封信,所以才能在春分那天掙脫出來,找到你。

他的身體越來越透明,隻剩下那隻銀表還在發光。把表扔進鐘裡。陳嶼的聲音變得很輕,像是風一吹就會散,我的靈魂能中和他們的力量,鐘會停下來的。

林晚握著表,指尖傳來錶殼的溫度,像是陳嶼最後的體溫。她看著陳嶼漸漸消失的臉,突然想起十二年前的香樟樹下,他把信遞給她時,陽光落在他睫毛上,碎成星星點點的金。

我喜歡你。林晚突然喊道,聲音在鐘樓裡迴盪,當年我冇說,其實我也喜歡你。

陳嶼的眼睛亮了亮,他笑了,左嘴角的梨渦裡像是盛著星光。我知道。他說。

林晚把銀表扔進鐘麵,齒輪轉動的聲音突然停止,鐘聲戛然而止。整個鐘樓開始搖晃,蠟像一個個裂開,露出裡麵的白骨,白骨上長著嫩芽,很快就開出了大片大片的櫻花,粉白的花瓣落在林晚的頭髮上、肩膀上,像是場遲來的雪。

六、永不褪色的櫻花

林晚再次醒來時,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明宇坐在床邊削蘋果,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你終於醒了。他笑了笑,把蘋果遞給她,醫生說你是低血糖暈倒了,做了噩夢。

林晚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甜得發膩。她看著周明宇手腕上的表,那是塊普通的石英錶,不是銀質的,也冇有纏枝蓮紋。

陳嶼呢她問。

周明宇愣了愣:陳嶼哪個陳嶼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她出院後回了家,樟木箱還放在客廳裡,她翻遍了夾層,卻找不到那隻鐵皮盒子。去問母親的老鄰居,他們都說不記得有個叫陳嶼的男孩,說她高中時根本冇跟男生來往過。

她去了鐘錶廠,那裡確實在拆遷,工人們正在清理廢墟。她問起牆麵上的名字,工頭笑著說:哪有什麼名字這牆早就風化了,淨是些裂紋。

林晚站在鐘樓的廢墟前,手裡攥著片櫻花花瓣——是從她頭髮上找到的,粉色的,還帶著淡淡的香。她知道那不是夢,陳嶼是真的回來過,他替她擋在了鐘麵前,就像十二年前一樣。

那天晚上,林晚做了個很溫柔的夢。她又回到了十七歲的香樟樹下,陳嶼穿著藍校服,把信遞給她,陽光落在他睫毛上,碎成星星點點的金。這次你可要好好看。他說。

她拆開信,裡麵的字跡清雋挺拔,寫著:林晚,等鐘響夠十三下,我就回來娶你。

夢醒時,窗外的月光落在床頭櫃上,那裡放著樣東西——是那隻銀表,錶殼裂開了道縫,表蓋內側刻著的小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見:等我回來。

客廳裡傳來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叩門,篤、篤、篤,間隔一秒,不疾不徐。

林晚笑了笑,從床上站起來。她知道,她的白月光回來了,這次,他不會再走了。

畢竟,春分已過,櫻花正開,而他們的約定,從來都冇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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