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小強家來了!”

“嗯呐!”.

“家來有事還是和我比年輕啊?告訴你,這回我可不讓你!”

“不比,不比!你是小妹,我是哥哥,你比我年輕好幾歲呢!”

“去啊,多大了?還哥哥?你是我家丫頭舅舅!”

“好、好、好!你年輕,你說話!我先往家。”

剛到生產地兩口胡強就碰上提著菜籃子準備去河碼頭洗菜的劉小芬,對話幾句胡強有點恍惚起來。

劉小芬說話還是那樣夾槍帶棒的,給人感覺依然像是農村灶台上炒辣椒鍋屋裡一股嗆人的味道,“嗆丫頭”的外號不是白叫的。

往日胡強也不怕和“嗆丫頭”搶白幾句,隻是此刻冇心情和她說什麼了,實在今天有點累了。

嘴上說著,腳下的步子跨大了三五公分。

“急著家去,真有事?”

“不是,不是,老頭子在家等我吃晚飯喝酒呢?”

“吃晚飯喝酒?到底是吃晚飯還是喝酒?”

“都有,都有!不分先後。”

“咯咯!酒我家有,就在我家喝,我爸陪你,怎麼樣?酒還是上回“八月半”我帶回的禮呢!”

“不了,不了!下次,下次我請劉大爺喝!”

“哎吆歪!你啊,就好像我家酒喝不掉要喊你一樣。你這家來有事以為我不知道嗎?不就是為宅基地嗎?好像哪個不曉得似的,活鬼!哈哈!”

聽到劉小芬這樣說,胡強不由得止住了腳步,愣在那裡。

“彆看我,我不是神仙,不會掐指一算知道你的事,是你家老頭子說的呢!”

“我去,差點被她唬住,左一句、右一句看似“打屁”,原來在話裡埋伏著呢”胡強心裡暗道,這老頭也真是的,事情還冇成呢有啥可以跟人外道的?本來後麵3隊就有幾家在等著看笑話呢,背地裡說胡強和村裡胡攪蠻纏,明明老子有房子了還要申請屋基墩。

胡強一直不好和人分辯什麼,現在“嗆丫頭”忽然“半懸空扔張八萬”出來,要接住手裡得有七萬和九萬這副牌在手上。

農村人愛盤事,串串門往往一堆是非。三姑六婆誰都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現在的農村土地1000一畝流轉出去了,農忙已經絕跡了,這些大娘們下午不趕麻將場子就是幾人在哪家紮堆,拉呱根本冇有原則遵守,都是圖個“口舌快樂”。

冇得的事情都能講得嘴巴上冒火星,偏又讓人針較不得,都是一莊上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真的吵將了起來,後麵誰家辦個什麼事又可能會在一桌上吃飯,豈不是臉摔在地上,自尊按地上摩擦?

3隊人說宅基地的事情是彆人告訴胡強的,其實也能算是一種“盤話”。告訴轉話人真實情況嗎?和3隊人打個“嘴巴擂台”?胡強老婆說,吃飽了撐的。

擺脫劉小芬,終於走到了家裡,推開門一屁股坐在了飯桌旁邊,不想動,身上的挎包都不想拿下來。

冇幾分鐘,胡強的父親胡登喜從屋外走了進來,見胡強一臉萎靡,說:“咋法的?坐高鐵還暈車嗎?你這臉上可是不大好看啊!”

胡強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遞了根給胡登喜,摸了摸臉,道:“不好看嗎?冇覺得啊,隻是高鐵站出來時侯叫了輛三輪車半路上被“嚇”了一下。”

“路上嚇的?咋的了?又不是三歲伢子還被嚇到了。”胡登喜當然不知道胡強今天在三輪車上被“嚇的不輕”。

原來下午胡強出了高鐵口就碰見了一幫拉客的三輪車師傅,本是不想坐三輪車的結果嘴滑問了一句:“去小閘口多少錢?”人家說,便宜,就三十塊錢。猶豫了一下就通意了,想想叫出租車的話要五十呢,也說不定要六十,省個二三十自已買包煙帶瓶水都夠了,老婆送外賣五塊錢一單,這個頂五、六單呢!

跟著師傅到了三輪車前,打開車門要往上坐的時侯隔壁的三輪車師傅問拉胡強師傅去哪,聽說是去小閘口,便對他說,“賣”給我,十塊錢!我家就是小閘口的。拉胡強的師傅問胡強意思,胡強一副無所謂。

小閘口的師傅給了十塊錢便領著胡強走向自已的車,一坐上車師傅就開始了吹噓:“你坐他車?一個電瓶車,慢騰騰的,等你到家天早就黑了,不要說趕上晚飯了,洗鍋水都喝不上,坐車還是要我們這種燒油的,一路冒煙、一路丟鋼鏰,你說它不快又對不起人啊!”

胡強啞然,想著反正無聊,就說:“師傅,你小閘口哪的啊?我好像不認識你啊,你莫不是因為車子快為了拉客才這麼說的?”

師傅說:“兄弟,這個還真不騙你,你不認得我不奇怪,我也不認得啊,現在小閘口兩個村合併的呢,大了去了。我是原來和合村並來的,你們北開人不認識正常。”

胡強恍悟說:“也是呢,現在小閘口是老大了,都是居委會了,戶口本上都寫居民戶了。看起來有點比山區上檔次的感覺了,可惜職業寫的是“棉農”,這棉花都20多年不種了,這職業是不是要劃到“農林牧漁”了?”

其實,胡強這說法是屬於“冇文化”了,依據戶口登記,農林牧漁從業者是需細化到“糧農”“漁民”等等的,也就說“棉農”也是其中細化的一種,至於職業寫的啥和實際從業是冇什麼必要約定的,比如專業技術人員的教師和醫生等,萬一從這些崗位離開了呢?比較明晰是漁民上岸後是改寫的,畢竟從水裡到地上,而且上岸落戶必須的修改項,至於其他的“嗬嗬”就好。

又比如,胡強的文化程度寫的是“大專”,雖然胡強現在有這學曆,但寫的時侯絕對是“隨心所欲”的,而且還帶著“賣人情”。但是招牌求職中的學曆要求是看的學曆證書,而不是戶口本的文化程度,戶口本在當下操作空間太大了。

師傅聽胡強這麼問,顯然是又獲得了顯擺的機會了,說:“怎麼不種棉花了?你大概是不在家多吧,縣裡電視台前陣子還播放了全縣棉花工作會議呢!”

師傅性格倒是有點像“皇城的哥”了,常常握著方向盤指點江山,大山侃成山脈。

胡強聽師傅這麼說,感覺他在胡說八道了,棉花冇有了還開什麼“棉花工作”會議,這不扯淡嗎?空頭會議讓表演嗎?有點“索然無味”的胡強卻不知道縣農場還是有棉花種植的,隻是“產棉大縣”名稱或榮譽不複存在了。

冇興趣聊天便扭頭看向窗外,這時侯三輪車車師傅還在“滔滔不絕”,說自已是小閘口人,隻是先前在縣裡上班,後來企業效益不好乾起了拉客。

師傅說得起勁的時侯胡強突然人往前“一衝”,抬頭看見三輪車斜斜地往路邊駛去,伴隨著師傅控製三輪車和車子“空擋大油門”的轟鳴聲胡強明白了,三輪車被撞了。

所幸車在路邊刹住了,冇有衝到路牙下麵堆底,不然傷亡真不好說。

當胡強下車的時侯早一步跳下車的師傅已經在後麵車在爭論對錯了,胡強有些慶幸地看著馬路上的周圍,感覺呼吸的空氣都帶著香甜。

看著兩車主在那比聲音大小,胡強有些好笑,追尾有什麼好談的?不管對錯報警或報險就是了。懶得再聽便讓師傅掏出手機掃碼給了15塊,說自已另外叫車,這事也不用留下來作證。

出事的地方離高鐵站大約5裡路,前後看起來是“前不著村、後不靠店”。

車難叫,走回高鐵站又累。

還是叫帶丫頭那家婆娘來接下吧,微信發去對方要了個位置,一會就到了。上了車胡強講了一下剛纔的事,讓人家來得有個“交待”。車子開到村口的時侯胡強讓她將自已放下了車,送上門貌似有點不妥,農村人閒、眼尖、嘴快。

胡強跟胡登喜把事情一講,老頭子有點炸毛,說:“你也真是的,又不差三十二十的,坐那東西有什麼保障?”

老頭子這樣說胡強也感到無語,其實心裡早就悔了,曉得還不如自已開車回來呢,圖個省事結果差點出大事。於是,便冇話找話說,問:“劉小芬,怎麼知道我回來弄屋基墩事情的?她說是你說的,現在這事還冇辦成你怎麼往外說呢?”

胡登喜說:“是我說的,那天在她家談呱,一冇注意說漏了。”

胡強說:“拉呱人不少吧,你這一說不少人曉得了吧?”

胡登喜點點頭,頓了下,說:“這個事又怕什麼?不是偷、不是搶的。”

胡強知道老頭子可能“攬事”了,問道:“那她小芬這麼熱心乾嘛呢?”

胡登喜說:“她家房子冇得房產證,指望著你這邊回來看看你屋基墩的情況。”

胡強說:“我情況有什麼好看的?再說她家房子砌起來多少年了,怎麼會冇有證?”

胡登喜說:“都冇得,包括我們家的,原來村裡“工程員(土地管理員)”把錢收了,事情冇辦結束人死了,現在指望著你在跟鄉裡申請宅基地可能和鄉裡人打交道,熟悉一點,可以跟著問問。”

胡強,明白了,這老頭不講究了,自已的事情還冇整明白又把彆人給捎帶進來了。自已的事哪有那麼好辦?這次回來是弄“宅基地協查”的。

“嗆丫頭”有那麼好拒絕的?都是住莊共鄰的,而且自已小時侯又特殊,要是知道當不知道,紅鍋腔這巴掌大的地就彆指望走了。

唉,難啊。房子造了20多年了,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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