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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熱末日爆發的第七天，室外溫度已經飆升到73度。
女兒突然跟我說，要把她男朋友從門外放進來。
我們家是整棟樓唯一還有電的，冷氣係統也隻夠兩個人用。
我剛想拒絕，眼前突然飄過彈幕。
【哎呀呀，女主終於要接男主進來啦！甜甜的末日戀愛要開始了！】
【快讓他進來吧！男主在外麵都要被烤熟了，心疼死了！】
【放心啦，男主早就計算好了，等進了屋，老太婆的物資和冷氣係統就都是他們的了！】
01
我看著女兒焦急的眼神，又掃了一眼牆上的溫度計，室內23度，這是我花了巨大代價才維持的溫度。
媽，求你了，他真的快不行了！女兒雙手合十，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穿著單薄的睡衣，頭髮紮成馬尾，看起來還是我熟悉的那個小女孩。
可她說話時，視線總是不自覺地飄向門口。
我深吸一口氣，小雨，我們的電池隻能支撐15天，現在才第7天。多一個人，意味著我們三個都活不到第10天。
這不是我冷血，而是殘酷的現實。
極熱天氣來得太突然，全球電網在第三天就崩潰了。
我們家能撐到現在，是因為我提前買了軍用級的儲能係統。
但也僅此而已。
可是媽……女兒的聲音有些發抖，他是我男朋友啊！我不能見死不救！
你們才認識多久？我反問，三個月？四個月？
女兒咬著嘴唇不說話。
值得用我們兩個人的命去換嗎？
女兒突然跪下，動作之快讓我都冇反應過來。
媽，他說他那邊有個太陽能板，可以給我們充電！隻要讓他進來，我們就有救了！
【哈哈哈，太陽能板！笑死，男主真會編！】
【這種天氣，太陽能板三分鐘就會燒穿！】
【女主也太好騙了吧？不過也是，戀愛腦都這樣。】
【男主在樓道裡還帶了五個兄弟呢，都等著進來分資源。】
五個人？
我心頭一震，下意識看向玄關的監控螢幕。
02
小雨，你確定外麵隻有他一個人？
女兒眼神閃爍，不敢看我的眼睛，當……當然！媽，你想什麼呢？
她從小撒謊就是這樣，眼神飄忽，手指會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就像現在。
讓我看看監控。我走向玄關的顯示屏。
那是我花重金安裝的軍用級監控係統，能在極端環境下正常工作。
女兒突然衝過來，一把推開我。
力道之大，讓我差點摔倒。
彆看了！外麵的攝像頭早就被高溫燒壞了！
她擋在監控前麵，雙手張開，像是要保護什麼秘密。
可我分明記得，昨天還能看見樓道的情況。
昨天我還通過監控，看著對麵鄰居一家試圖逃離，最後倒在了樓道裡。
冇一會，就燒成焦炭了。
那個畫麵，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小雨，你把監控刪了？
女兒的臉色變了變，隨即更加激動，是又怎樣？我就是不想讓你看到小昊在外麵受苦的樣子！
你知道他在外麵有多慘嗎？你知道73度是什麼概念嗎？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
所以我才花了所有積蓄，改裝了這個家。
【女主急了急了！】
【哎呀，其實女主也是為了她媽好，畢竟多個男人多個勞動力嘛！】
【就是就是，而且男主他們手裡還有不少物資呢！】
【老太婆真是不識好歹，人家男主可是帶著誠意來的！】
物資？
我冷笑一聲。
在這種末日裡，誰會把物資背在身上到處跑？
除非，他們本來就是來搶劫的。
03
女兒見我不為所動，眼淚終於掉下來。
媽，你為什麼這麼不相信我？我隻是想救我男朋友，這有什麼錯？
她抹著眼淚，聲音哽咽。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連這點忙都不肯幫！
我知道了，你就是想讓我們都死，這樣你一個人就能活得更久！
我被她的話氣笑了。
小雨，你知道為了這個末日，我準備了多久嗎？
為了這個末日，我提前半年就開始準備。
改裝通風係統花了二十萬，囤積壓縮食品花了十萬，安裝淨水設備花了十五萬，購買醫療物資花了五萬……
我把所有積蓄都花在了這上麵，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女兒。
賣掉了車子，賣掉了首飾，甚至把養老金都提前支取了。
現在她卻說我自私。
媽，那些都是為了你自己！女兒尖叫著，你就是個自私的老女人！
這話像一把刀，狠狠紮在我心上。
【女主說得好！就是自私！】
【一個大活人在外麵受苦，她居然見死不救！】
【這種母親，呸！活該女兒恨她！】
【快了快了，一會兒女主就會動手了。】
動手？
我警覺地看著女兒。
她已經不哭了，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狠厲。
她的右手不自覺地背在身後。
04
小雨，你手裡拿著什麼？
我慢慢靠近她，每一步都很小心。
女兒往後退了一步，冇……冇什麼。
把手伸出來。
我說了冇什麼！她突然大吼，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多疑？為什麼不能相信我一次？
我冇有理會她的質問，快步上前。
她轉身就跑。
我追上去，在客廳裡追逐起來。
這畫麵有些滑稽——母女倆圍著茶幾轉圈。
但我笑不出來。
因為我看到了她手裡的東西。
一把螺絲刀。
她想撬開門鎖。
小雨！我厲聲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女兒停下腳步，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當然知道！我要救我男朋友！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自己動手！
說完，她衝向玄關。
我撲過去抓住她，兩人扭打在一起。
女兒像瘋了一樣掙紮，指甲在我手臂上留下好幾道血痕。
放開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放開我！
我死死抱住她，小雨，冷靜點！那些人不是來幫我們的，他們是來搶劫的！
你胡說！小昊不是那種人！
最終，我奪過了螺絲刀。
但玄關的電子鎖已經被她撬壞了一半。
05
我看著被破壞的門鎖，又看看氣喘籲籲的女兒。
她頭髮散亂，臉上還有淚痕，看起來狼狽極了。
你瘋了嗎？我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要為了一個男人，把我們都害死？
女兒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哭泣。
對！我就是瘋了！我愛他，我不能看著他死！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
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心裡一陣陣發寒。
三個月前，她突然帶了個男孩回家，說是男朋友。
那孩子看起來挺老實，說話也有禮貌。
我冇有反對，甚至為他們的感情感到高興。
畢竟小雨從小內向，能交到男朋友不容易。
可現在想想，那個男孩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正好是我開始準備末日物資的時候。
正好是我頻繁進出軍用品商店的時候。
正好是我改裝房子動靜最大的時候。
小雨，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準備這些？
女兒愣了一下，隨即更加憤怒。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他是為了這些東西才接近我的？
媽，你太讓我失望了！他是真心愛我的！
她從地上爬起來，一字一句地說：他說過，如果能和我在一起，哪怕是地獄他也願意去。
【哎呦，老太婆還挺聰明。】
【可惜晚了，女主已經被愛情衝昏頭腦了。】
【男主真的好慘，明明帶著兄弟們在外麵等了三小時了。】
【女主快點啊，把備用鑰匙通過窗戶給他們！】
備用鑰匙？
我的心往下一沉。
06
我猛地想起來。
上個月女兒說鑰匙丟了，讓我配了一把新的。
當時我還責怪她粗心大意。
難道……
我衝進女兒房間，她跟在後麵想要阻止。
媽！你乾什麼？這是我的房間！
我不理她，直接翻開枕頭。
果然。
那把丟失的鑰匙好好地躺在枕頭下麵。
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麵畫著我們家的平麵圖。
每個房間都標註得清清楚楚，包括儲藏室的位置，包括電源總開關的位置，還附有電子鎖密碼。
甚至包括我藏應急物資的暗格。
我的手在發抖。
小雨……你……
女兒一把搶過紙條，撕成碎片。
這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大喊，小昊隻是擔心如果我出事了，他好進來救我！
救你？我冷笑，還是來收屍？順便把東西都搬走？
女兒的臉漲得通紅。
你怎麼能這麼想他？他不是那種人！
那他是哪種人？我逼問，讓你偷家裡鑰匙的人？讓你畫地圖還標註密碼的人？讓你背叛母親的人？
【老太婆真煩，男主隻是有備無患而已！】
【就是啊，末日求生本來就要多做準備！】
【女主媽媽也太玻璃心了吧？人家隻是怕她出事！】
【其實我覺得男主挺貼心的，還讓女主畫了地圖，多細心啊！】
我看著這些彈幕，隻覺得可笑。
它們到底站在誰的立場上？
07
小雨，我問你最後一次。我拿出手機，調出備份的監控錄像。
外麵到底有幾個人？
這是我的後手。
刪除的隻是顯示屏上的記錄，備份還在我手機裡。
女兒看到手機螢幕，臉色慘白。
畫麵上，六個男人擠在樓道裡。
其中一個正是女兒的男朋友——小昊。
他們每個人都揹著大包，不知道裝著什麼。
但我能猜到。
武器。
繩索。
也許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媽……我……女兒說不出話來。
他們已經在外麵等了三天。我平靜地說，就等你開門。
女兒渾身發抖，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不……不是的……小昊說他們是朋友……
他們隻是想進來躲避高溫……
他們……他們……
她說不下去了。
因為監控裡，那些人正在分配任務。
誰負責控製我，誰負責搬東西，誰負責把風。
他們甚至還在討論，要不要留我一命。
最後的結論是：不留。
因為留著我會浪費物資。
08
女兒癱坐在地上。
不會的……小昊不會這樣對我的……
她還在自欺欺人。
他說他愛我……他說會永遠保護我……
他們是他的朋友，都是好人！他們說進來後會幫我們，大家一起努力活下去！
我冷笑。
73度的高溫，在外麵遲早會死。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很明顯！
他們隻是想搶走我準備的一切。搶完之後，你覺得他們會留你活口嗎？
女兒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不會的！小昊不會傷害我的！他說他愛我！
愛。
這個詞從她嘴裡說出來，是那麼可笑。
如果他真的愛你，會讓你做這種事嗎？
會讓你背叛自己的母親嗎？
會帶著一群人來搶劫嗎？
女兒捂著臉痛哭。
看起來，她好像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但為時已晚。
【女主媽媽真是鐵石心腸！】
【人家男主都要被烤死了，她還在這裡說教。】
【算了算了，直接執行計劃b吧！】
【對對對，女主快點執行計劃b！】
計劃b？
我還冇反應過來，女兒突然跳起來衝向配電箱。
她瘋狂地拉扯著電線。
既然你不讓他們進來，那我們就一起死！
09
火花四濺。
我撲過去想阻止她，但已經晚了。
主電源跳閘，整個屋子陷入黑暗。
備用電源自動啟動，應急燈亮起。
但冷氣係統需要手動重啟。
溫度計上的數字開始瘋狂跳動。
25度。
28度。
30度。
35度……
女兒癱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雙手上都是電擊的焦痕。
她似乎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
媽……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看著我，眼中滿是驚恐。
我控製不住自己……我……
我顧不上她，衝到機房檢查設備。
心一下子沉到穀底。
主控製器燒壞了。
這是整個係統最精密的部件，冇有任何備用。
這意味著，我們失去了溫度控製係統。
雖然備用電源還能支撐風扇運轉，但冇有製冷功能，室內溫度會持續上升。
按照現在的升溫速度，最多三個小時，室內就會變成烤箱。
我們，死定了。
【哇哦！女主乾得漂亮！】
【現在老太婆不開門也得開門了！】
【男主他們在外麵都等急了，女主快去開門啊！】
【對啊，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死前在一起！】
10
我回頭看著女兒。
她正偷偷摸向大門。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想著要開門。
站住。
我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女兒的手已經搭在門把手上。
媽，我們冇有選擇了。讓他們進來，說不定他們真的有辦法。
她回頭看我，眼中帶著乞求。
至少……至少我能和小昊死在一起。
和他死在一起？
我走過去，一把將她拉開。
你想死可以，但不要拉上我。
媽！女兒掙紮著，你還不明白嗎？我們都要死了！
至少讓我見他最後一麵！
求你了媽！就當我求你了！
她又跪下了。
這次，我冇有心軟。
起來。我冷冷地說。
女兒不起來，隻是一個勁地磕頭。
額頭都磕出血了。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都要死了……
至少讓我死得不那麼遺憾……
我彎下腰，抬起她的下巴。
強迫她看著我的眼睛。
小雨，你記住。
是你親手毀了這一切。
是你親手殺死了我們。
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女兒崩潰大哭。
11
溫度已經升到42度了。
汗水開始不受控製地流淌，呼吸也變得困難。
女兒靠在牆上，大口喘著氣。
這一刻，他才認識到自己的離譜。
媽……我錯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我打開儲物櫃，從最裡麵拿出兩套降溫服。
這是我花重金買的特種裝備，內置冷卻係統，能在極端高溫下維持體溫。
但電池隻能支撐24小時。
我一直捨不得用，想等到最危急的時候。
冇想到，最危急的時候來得這麼快。
穿上。我把其中一套扔給女兒。
她愣愣地看著我。
媽……你早就準備了這個？
我準備了很多東西。我一邊穿一邊說。
降溫服、淨水片、壓縮食品、醫療包……
足夠我們撐過最困難的時期。
但都需要電力支援。
你毀了主係統，我們就隻能靠這些應急裝備撐過去。
女兒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媽，對不起……
我不該不相信你……
我不該……
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小雨！快開門！我們等不及了！
是小昊的聲音。
看來他們也察覺到屋裡的異常了。
12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
最後變成了撞擊。
砰！砰！砰！
我們的防盜門質量很好，但也經不起六個男人的輪番衝撞。
門框已經開始鬆動。
女兒害怕地躲在我身後。
媽，怎麼辦？他們要進來了！
她終於害怕了。
她早該知道，這些人不是來幫她的。
我推開她，走到廚房。
拿出一把菜刀。
不是為了砍人，而是為了割斷一根管子。
媽，你要做什麼？女兒驚恐地問。
我冇有回答。
那是連接備用氧氣罐的管道。
在極熱環境下，純氧是最危險的助燃劑。
一點火星，就能引發爆炸。
而現在，到處都是火星。
被破壞的電路還在滋滋作響。
媽，不要……女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她拉住我的手。
我們躲到臥室去，把門鎖好，也許能撐到他們放棄……
我甩開她的手。
小雨，記住。
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躲在臥室不要出來。
把降溫服的麵罩戴好，用濕毛巾堵住門縫。
媽！
砰！
防盜門終於被撞開了。
六個男人湧進來。
為首的正是小昊。
13
他們都穿著簡陋的防護裝備。
塑料雨衣、摩托車頭盔、厚手套。
顯然在外麵已經到了極限。
每個人都大汗淋漓，呼吸急促。
阿姨，我們終於進來了。
小昊喘著粗氣，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
他看起來還是那個斯文的男孩。
隻是眼中多了些我之前冇注意到的東西。
貪婪。
殘忍。
還有得意。
小雨呢？讓她出來見我。
我擋在臥室門口。
手裡還握著菜刀。
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握著打火機。
她不會出來的。
小昊皺眉。
阿姨，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們人多，你鬥不過我們的。
他向其他人使了個眼色。
把東西都找出來，食物、水、藥品，一樣都不能少。
那些人立刻散開，開始在屋裡搜刮。
很快就找到了儲藏室。
老大！這裡有好多吃的！
這邊有水！好多純淨水！
藥品！這裡有整箱的藥品！
他們興奮地搬運著物資。
完全冇有注意到空氣中越來越濃的氧氣味道。
14
溫度已經升到50度了。
即使穿著降溫服，我也感覺快要窒息。
那些人本來就在外麵遭受了酷熱，現在動作越來越遲緩。
有人開始出現中暑症狀。
老大，太熱了……我快不行了……
把冷氣打開啊！小昊吼道。
打不開……主機好像壞了……
小昊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警覺地看著我。
你搞了什麼鬼？
我笑了笑。
冇什麼，隻是女兒剛纔不小心弄壞了電路。
現在這裡冇有冷氣了。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小昊的臉色變了。
你瘋了？你也會死的！
是啊。我平靜地說，但至少我死得其所。
而你們，隻是一群貪婪的蛆蟲。
既然都要死，不如一起死。
我舉起打火機。
小昊瞪大眼睛。
不！你不能——
太晚了。
我按下了打火機。
15
小小的火苗在純氧環境中瞬間變成火龍。
轟！
爆炸聲震耳欲聾。
火焰瘋狂蔓延。
高溫讓一切都變成了助燃物。
那些男人慘叫著四處亂竄。
但無處可逃。
整個客廳都變成了火海。
救命！救命啊！
老大！怎麼辦！
水！快找水！
冇用的。
在這種高溫和高氧環境下，水隻會讓火勢更猛。
我退回臥室，反鎖上門。
女兒蜷縮在角落裡。
透過降溫服的麵罩，我看到她恐懼的眼神。
媽……
噓。我走過去抱住她，會冇事的。
外麵的慘叫聲漸漸微弱。
取而代之的是物品燃燒的爆裂聲。
劈啪。
劈啪。
像是地獄的音樂。
16
溫度還在上升。
降溫服的電量指示燈開始閃爍。
我們隻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
女兒在我懷裡瑟瑟發抖。
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如果我冇有毀掉電路……如果我相信你……
都怪我……都怪我……
我摸著她的頭。
就像她小時候做噩夢時那樣。
傻孩子，這不怪你。
末日會放大人性的惡，你隻是被利用了。
可是媽……女兒抬起頭看我，那些字……你也能看到嗎？
她指著虛空。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彈幕還在飄著。
但已經冇有了之前的囂張。
【完了完了，女主和她媽都要死了。】
【這個結局太慘了吧？】
【不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好的甜寵末日文呢？】
【等等，還有機會！女主媽媽肯定還有後手！】
我苦笑。
是啊，我能看到。
從一開始就能看到。
女兒驚訝地睜大眼睛。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想看看，它們到底想要什麼。
我抱緊女兒。
現在我知道了。
它們想要的，是看著彆人的痛苦取樂。
17
降溫服的電量隻剩下最後的10。
外麵的火勢似乎小了一些。
但溫度已經到了人體無法承受的極限。
女兒靠在我懷裡。
聲音越來越微弱。
媽，如果冇有末日，我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如果我冇有遇到小昊……
如果我聽你的話……
太多如果。
可惜冇有如果。
你還是我的好女兒。我輕聲說。
隻是末日讓很多人迷失了方向。
包括那些看客。
我抬頭看向虛空。
彈幕還在刷著。
【快想想辦法啊！】
【一定還有什麼辦法的！】
【地下室！對，肯定有地下室！】
確實。
我確實準備了一個應急避難所。
就在地下室。
可以撐過最危險的時期。
但入口在客廳。
現在外麵都是火，根本過不去。
而且，就算過去了。
避難所也隻能容納一個人。
我看著懷裡的女兒。
她已經半昏迷了。
小雨。
嗯？
媽媽愛你。
我也愛你，媽媽……
對不起……
沒關係。
18
我做出了決定。
小雨，聽我說。
我扶起女兒，檢查她的降溫服。
一會兒火小一點後，你穿著降溫服衝出去。
什麼？女兒迷迷糊糊地。
客廳的地毯下麵有個暗門。
打開後直接跳下去。
那裡有足夠的物資，可以撐到救援來。
女兒慢慢清醒過來。
瞪大眼睛。
那你呢？
我笑了笑。
我的降溫服電量不夠了。
出去也是死。
不！女兒拚命搖頭，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聽話！
我第一次對她這麼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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