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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家人性命,我跪在新皇謝慕淵的腳邊,求他疼我。
整整七日,我被謝慕淵關在鳳棲閣,除了吃飯睡覺,一刻也不停歇。
可他剛從我身上起身,就傳旨將父皇母後五馬分屍。
我磕頭磕到血肉模糊,他隻是紅著眼冷笑:
當年你爹聽信讒言,滅我謝家三十二口滿門,連我剛出生的弟弟也冇放過。
我忍辱負重入公主府,做你的麵首玩物,等的就是報仇雪恨這一天。
這份血海深仇,難道是你這個賤人張一張腿,就能抵消的
我被強迫看著爹孃受刑慘死,哭瞎了一雙眼。
後來,他的寵妃懷孕,食慾不振。
他神色冷淡地吩咐:
餘晚寧的眼睛反正也無用了,剜出來給貴妃補身子。
整座冷宮迴盪著我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終於累了。
傳說人死後誦往生經滿千日,來世便能投個好胎。
如今,我已經為爹孃誦經九百九十七天。
三天後,當我誦完最後一遍經文,他卻跪地哀求。
阿寧,餘生我做你的眼,彆丟下我,可好
......
帳內的喘.息漸漸平靜,傳出謝慕淵清冷的聲音:
進來。
我神色木然地走到床邊,摸索著為女子的身體擦拭乾淨。
儘管動作很小心,薛淼淼還是吃痛撥出了聲。
下一秒,我的臉上重重捱了一耳光,耳邊嗡嗡作響。
謝慕淵慢條斯理地拿過帕子擦了擦手,
弄疼了貴妃,你有幾條命賠的
我條件反射一般跪倒在地,一下接一下地磕頭。
賤婢罪該萬死,驚了娘娘。
冇有聽到謝慕淵的迴應,但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還沉沉停留在我身上。
自從薛淼淼有了身孕,謝慕淵命人剜去我的盲眼,隻為給她的貴妃補身子之後。
我就徹底安靜了下來,任憑謝慕淵再怎麼羞辱我也不再哭鬨。
算了,皇上,薛淼淼的聲音甜到發膩,我能想象出她不著寸縷靠在謝慕淵身上的媚態。
今天是妹妹孃親的生辰,她一定很難受。
我雙手猛地攥緊,身體微微顫抖。
果然,謝慕淵冷哼一聲:
不辨是非的千古罪人,死有餘辜!在朕的皇宮裡,不允許再出現這兩個狗男女的名字。
他眼底的幽深如同一塊化不開的濃墨,在落到薛淼淼的胴.體上又化成最原始的情.欲。
聽見謝慕淵的呼吸再度粗重起來,我剛要退下。
皇上,臣妾怕黑,薛淼淼嬌.喘著,不如讓妹妹掌燈吧。
可是妹妹目不能視,怕是不知道蠟燭何時熄滅......不如讓妹妹用手拿著蠟燭,這樣也能感覺得到。
謝慕淵不輕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冷聲道:
貴妃的話聽不到嗎
我低聲應是,摸過一旁的蠟燭握在手中,垂首在帳外站定。
紅燭搖曳,滾燙的蠟油很快滴落到我的手上。
灼燒的痛感傳來,很快手背就被蠟油覆滿,好像捧著一塊燒紅的烙鐵,我死死咬著下唇纔沒有讓自己叫出聲。
帳內的喘.息忽高忽低,情動時男子低低的聲音傾瀉出來。
阿寧......阿寧......
雙手一個顫抖,差點拿不住蠟燭。
是了,薛淼淼的封號是寧貴妃,他一定是在叫她。
怎麼可能是叫我的小名阿寧呢
謝慕淵恨我至極,再也不是從前公主府裡,那個整日跟在我身後喚我阿寧的少年了。
天色將明,謝慕淵剛下床就看見我滿手的狼狽。
他的聲音裡有一絲壓抑的惱怒:
你就這樣拿了一夜嗎
皇上體恤妹妹,本宮這裡有一瓶上好的燙傷膏,妹妹快來我為你塗上。薛淼淼眉目流轉,笑吟吟道。
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從手上傳來,比起蠟油的燙傷更讓人痛不欲生。
我尖叫一聲甩開手,就聽見桌椅翻倒,寧貴妃委屈的抽泣。
好大的膽子!謝慕淵毫不留情將我踢倒,宮女太監齊刷刷跪倒一片。
寧貴妃好心給你上藥,你竟這般恩將仇報,果然是罪人的女兒,絲毫不懂得感恩。
現在就滾出去,繞著皇宮給朕三跪九叩,為寧貴妃腹中胎兒祈福!
他冰冷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貴妃趁機靠近我耳邊低聲開口,他們都死了,你怎麼還不去死!
我不可避免又想起那天。
謝慕淵率大軍殺進皇城,將我父皇母後剝光衣衫吊在城牆上三天三夜。
他們一生受百姓愛戴,死前卻被肆意淩虐,連做人的尊嚴都被剝奪。
爹孃被五馬分屍後,屍塊扔到亂葬崗,我隻敢在隱蔽處為他們安葬。
民間有傳說,人死後,如果有親人為其誦往生經千日,便可洗刷一世罪孽,來世安穩一生。
所以,我隻想讓他們乾乾淨淨地走。
如今我已誦滿九百九十七天,還剩最後三天。
三天後,我確實要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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