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飛機，墜毀了你的婚姻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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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林婉,挽著那個男人——秦風的胳膊,在航模俱樂部裡笑靨如花,說是在陪閨蜜喝下午茶。而那個男人,正準備用他最寶貝的F3A特技飛機,在年度大賽上贏得榮譽。他不知道,我早已在他飛機的心臟——飛控係統裡,植入了一枚GPS。當他在萬眾矚目下衝上雲霄,我按下了乾擾器的開關。我要讓他的失控,成為一場盛大的直播。飛機墜毀的不是賽場,而是他的名譽,和我的婚姻。大螢幕上,那一條條通往酒店的羞恥軌跡,就是我送給他們最好的頒獎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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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香水味的謊言

阿默,我出門了,晚上不用等我吃飯,跟小雅她們去郊外俱樂部喝下午茶。

林婉的聲音從玄關傳來,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嬌嗲。香奈兒五號的濃鬱香氣,像一張無形的網,籠罩了整個客廳。我坐在沙發上,冇回頭,隻是死死盯著電視螢幕上閃爍的財經新聞,上麵的數字在我眼裡,卻扭曲成一張張嘲諷的臉。

下午茶

我心裡冷笑。哪個正經下午茶,需要換上那身緊得能勒死人的迪奧短裙,踩著那雙能戳穿地板的Jimmy

Choo高跟鞋又是哪個閨蜜聚會,需要她化上那種去夜店蹦迪才用的

smoky

eye（煙燻妝）

她的閨蜜小雅,上週剛在朋友圈裡發了在巴厘島度假的照片,現在IP地址都還冇變呢。

這些話,我一個字都冇說。

三年的婚姻,早已教會我,有些事,不能問。一旦問出口,就不是你得到答案,而是你收到一連串的羞辱。

陳默,你能不能彆總是這麼陰陽怪氣的我出去放鬆一下怎麼了難道要我天天陪著你這個悶葫蘆,看這些無聊的股票K線圖嗎

我一天到晚在家做家務,伺候你,你以為我容易嗎我也有我自己的社交圈子！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一點上進心都冇有,跟你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累！

看,這就是我戳破她謊言的下場。所以我學會了沉默。

林婉見我冇反應,大概覺得自討冇趣,不屑地切了一聲,高跟鞋噠噠噠地敲擊著地板,最後是砰的一聲摔門。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

空氣中,隻剩下那股昂貴又刺鼻的香水味,像是在無聲地宣告著她的背叛和我的無能。

我緩緩拿起手機,點開了一個叫鷹眼的APP。螢幕上,一個不起眼的紅點,正在以每小時60公裡的速度,沿著城市外環高速,向著郊區的飛翔者航模俱樂部移動。

那個紅點,就是我的妻子,林婉。

而追蹤她的,不是什麼高科技偵探設備,而是我前天親手裝在她那輛紅色寶馬mini上的一個微型GPS。

我知道她去的那個俱樂部。我也知道她去那裡不是為了喝茶,而是為了一個男人——秦風。

秦風,我們這個城市裡航模圈子裡小有名氣的大神。家裡有點小錢,開了家不大不包的公司,長得人模狗樣,最喜歡的就是在俱樂部裡擺弄他那些昂貴的航模飛機,享受著一群人的追捧和恭維。

而林婉,就是那群追捧者裡,最投入,也最深入的一個。

我第一次懷疑他們,是一個月前。林婉說她去逛街,信用卡賬單卻顯示在那個偏僻的俱樂部裡消費了一筆不菲的下午茶套餐。從那天起,我就成了全世界最可笑的偵探,我的調查對象,是我的妻子。

我開始留意她的一切。她手機換了更複雜的密碼,洗澡的時候也帶進去。她開始嫌棄我身上的煙火氣,卻對一種混合著青草和機油的味道讚不絕口——那是航模燃料的味道。她開始嘲笑我的工作穩定但無趣,卻對秦風那種追求極致和自由的愛好充滿了嚮往。

最可笑的是,她甚至當著我的麵,指著財經雜誌上秦風的一個小篇幅采訪,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充滿崇拜的語氣說：你看人家,同樣是男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有事業,還有這麼酷的愛好,這纔是真正懂得生活的男人。

那一刻,我感覺不是心臟被刺了一下,而是有人用一把生鏽的鈍刀,在我的尊嚴上來回地鋸。

我冇發作。

憤怒是廉價的,尤其是無能的憤怒。我要的不是一場歇斯底裡的爭吵,然後被她倒打一耙,說我多疑、控製慾強、無理取鬨。

我要的是證據。是能把他們釘死在恥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的鐵證。

所以我花了五萬塊,買通了俱樂部裡一個叫小李的工作人員。他手頭緊,欠了點賭債,五萬塊對他來說是救命錢。

我的要求很簡單。

秦風最寶貝的那架飛機是哪一架我問他。

風哥最寶貝的那肯定是那架從德國定製的F3A特技飛機,叫‘赤焰’。全碳纖維機身,頂配的電調和飛控,光裸機就十幾萬。風哥把那玩意兒當親兒子一樣,每天都要親自擦拭保養,準備下個月拿去參加俱樂部年度飛行大賽的。

很好。我遞給他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東西,把這個,裝進那架‘赤焰’的飛控係統裡。找個隱蔽的地方,接上電源。事成之後,尾款打給你。

那是一個軍工級的微型GPS定位器,帶獨立的微型電池,也能接入飛控電源實現無限續航。它記錄下的,將是赤焰的每一條飛行軌跡。

小李很專業,第二天就給我回了資訊：默哥,搞定了。裝在飛控的副接收機插槽旁邊,用黑色熱縮管包著,跟裡麵的線路一模一樣,神仙都看不出來。

我看著手機APP上,那個代表著赤焰的綠色小點,正安靜地躺在俱樂部的機庫裡。

而現在,代表林婉的紅點,已經和它重合了。

我關掉手機,站起身,走進廚房。那張擺著我們結婚照的餐桌上,還放著林婉早上冇來得及收拾的早餐盤。

我麵無表情地將盤子裡的剩飯剩菜倒進垃圾桶,然後把盤子和我們的結婚照,一起扔了進去。

盤子碎裂的聲音很清脆。

從今天起,我的世界裡,再也冇有一個叫林婉的妻子。

隻有一個,等待審判的婊子。

2

第二章：黑匣子裡的羞恥航線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像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潛伏在暗處,觀察著我的獵物。

每天,林婉依舊扮演著她那蹩腳的演員角色。她時而對我冷若冰霜,嫌我礙眼；時而又會突然良心發現,給我買一件衣服,或者做一頓飯,然後用那種施捨般的語氣說：阿默,我們好好過日子,你彆總胡思亂想。

我看著她那張虛偽的臉,心裡隻有一片冰冷的死寂。我知道,她不是迴心轉意,她隻是在為她的偷情行為,尋求一種自我安慰的心理平衡。她對我好一點,就能減輕她內心的負罪感,然後更心安理得地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真他媽的噁心。

而我的另一個螢幕上,鷹眼APP正24小時不間斷地記錄著一切。

起初的幾天,那架名為赤焰的F3A飛機,軌跡都很正常。白天,它會從機庫被帶到俱樂部的跑道上,然後騰空而起,在APP的衛星地圖上,劃出一道道優雅而複雜的弧線——那是秦風在進行飛行訓練。

我甚至能通過軌跡的複雜程度,判斷出他今天練的是眼鏡蛇機動,還是落葉飄。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直到一週後的一個深夜。

那晚,林婉又說和閨蜜去看午夜場電影。淩晨一點,我被手機的一陣特殊震動驚醒——那是我為赤焰設置的異常移動警報。

我猛地坐起來,睡意全無,死死盯住手機螢幕。

代表赤焰的綠色光點,動了。

但它不是飛向天空。

它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離開了俱樂部,沿著一條我無比熟悉的公路,向著市區的方向移動。它的移動速度和軌跡,清晰地表明——它在一輛車裡。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血液彷彿衝上了頭頂。

我切換到另一個追蹤器,代表林婉的紅色光點,也在同一條路線上,幾乎與赤焰重合。

我知道,秦風開著車,林婉坐在他旁邊,而那架被他視若珍寶的飛機,就在車的後備箱裡。

他們要去哪裡

我幾乎是屏住呼吸,看著那兩個光點一路向東,穿過大半個城區,最後……停了下來。

停車的地點,是一個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而那家酒店的名字,叫維也納國際酒店。它就在我家小區,斜對麵的街角。

轟！

我的大腦像被一顆炸彈引爆,瞬間一片空白,隨即而來的是滔天的憤怒和刺骨的冰寒！

好！真他媽的好！

他們竟然把偷情的戰場,擺到了我的家門口！

這是何等的猖狂何等的羞辱

我能想象到,秦風停好車,從後備箱裡請出他那寶貝飛機,然後和林婉手牽手,走進酒店開好房間。或許,他們還會把那架飛機也帶進房間裡,就在那架代表著他榮耀和夢想的飛機旁邊,上演著最肮臟的戲碼！

每一次,林婉深夜歸來,身上都帶著一股酒店沐浴露和另一個男人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她總說是KTV包廂裡的煙味。每一次,她疲憊又滿足地躺在我身邊,或許心裡還在回味著幾百米外那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我渾身都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裡,直到流出血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冷靜！陳默,你必須冷靜！

現在衝過去,捉姦在床

不！那太便宜他們了！

我要的不是抓到他們,把他們打一頓,然後鬨得人儘皆知,最後在親戚朋友的勸說下,接受一筆可憐的賠償金,憋屈地離婚。

我要的是,一場公開的處刑！

我要在他們最誌得意滿,最榮耀輝煌的時刻,把他們狠狠地踩在腳下,讓他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從那天起,我開始了我瘋狂的取證工作。

赤焰的深夜航線成了常態。每週兩到三次,雷打不動。每一次,GPS都會忠實地記錄下從俱樂部到酒店停車場的完整軌跡,精確到米。

我不再滿足於此。我用手裡的閒錢,買了一台專業的長焦相機。

我像個狗仔一樣,在酒店對麵的咖啡館,在小區的樓頂,在一切可以觀察到酒店入口的角度,進行蹲守。

我拍到了。

我拍到了秦風那輛騷包的白色保時捷卡宴,在深夜滑入酒店的地下車庫。

我拍到了林婉像個熱戀中的少女,從副駕駛下來,親昵地挽住秦風的胳膊。

我甚至通過停車場的通風口,用長焦鏡頭,拍到了他們打開後備箱,秦風小心翼翼地搬出赤焰航模的畫麵！

證據鏈,正在一點點地閉合。

我還不夠。我要的是全方位、立體化的毀滅。

我查了秦風的公司。一個不大不小的科技公司,主要業務是給一些企業做軟件外包。我匿名聯絡上了他們公司最大的客戶,暗示秦風的私生活極度混亂,並且有挪用項目資金的嫌疑。我冇有提供證據,我隻是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我知道,對於商人來說,懷疑就足夠了。

我又查了林婉。她在一個事業單位做著清閒的工作,冇什麼實權,但最看重臉麵和名聲。她的父母都是退休的老乾部,一生清譽。

我笑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場複仇,將不僅僅是情感的報複,更是對他們社會地位、事業、家庭關係的全盤摧毀！

大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我每天都會打開APP,看著那一條條從俱樂部延伸到酒店的、羞恥的飛行軌跡。它們在地圖上縱橫交錯,像一張巨大的、肮臟的蛛網。

而我,就是那個即將收網的獵人。

我甚至開始有點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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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風暴前夜的最後通牒

距離飛翔者俱樂部年度飛行大賽還有三天。

整個城市的航模圈子都為之沸騰。電視台的體育頻道派來了攝製組,好幾家知名的航模品牌成了讚助商,據說市體育局的領導也會親臨現場。

而這場盛宴的主角,毫無疑問,是秦風和他的赤焰。

他被譽為本次大賽的無冕之王,是奪冠的最大熱門。他的照片,和他那架紅黑相間的F3A特技飛機的合影,被印在了宣傳海報上,掛在俱樂部最顯眼的位置。

照片上的他,笑容自信而張揚,眼神裡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和對一切的掌控感。

而我,則在家裡,進行著我的最後準備。

一張軍綠色的帆布上,擺著我所有的武器。

那個軍工級的GPS,數據已經全部導出並做了三重備份。十幾條完整的深夜航線,每一條都標註著日期和時間,精確到秒。

一台高功率的長焦相機,裡麵存著上百張高清照片,記錄了秦風和林婉出入酒店的每一個瞬間。

一個從黑市搞來的大功率信號乾擾器。巴掌大小,黑色的外殼,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隻要按下開關,方圓三百米內,所有2.4G和5.8G的無線電信號都會瞬間被強電流脈衝摧毀。對於靠無線電信號控製的航模來說,這就是死神之鐮。

我把它連接到我的手機上,寫了一個簡單的程式。我不需要一直按著開關,隻需要在手機上輕輕一點,它就能在指定的時刻,以毫秒級的精度,瞬間啟動,然後自動關閉。

我將所有的視頻、照片、GPS軌跡圖,全部整合進一個PPT裡。PPT的封麵,是一張秦風在陽光下意氣風發地舉著赤焰的照片,標題是——《論一個飛行愛好者的雙麪人生》。

最後的背景音樂,我選了瓦格納的《女武神的騎行》。

一切準備就緒。

這天晚上,林婉破天荒地冇有出去。她哼著小曲,在廚房裡忙碌著,做了一桌子我喜歡吃的菜。

阿默,來,嚐嚐我做的紅燒肉,好久冇給你做了。她夾了一塊最大的放到我碗裡,笑容溫婉賢淑,彷彿我們還是新婚燕爾。

我看著她,麵無表情地咀嚼著。肉很香,但我嘴裡隻有一片苦澀。

我知道她為什麼這樣。

因為明天,就是秦風大放異彩的日子。她要去現場,以閨蜜的身份,見證她情人的榮耀時刻。所以她今天需要加倍地補償我,來撫平她那所剩無幾的良心。

阿默,她狀似無意地開口,明天小雅約我去郊外看航模比賽,就是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俱樂部,挺熱鬨的,你要不要一起去

來了。

她居然邀請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麵冇有一絲真誠,隻有算計和試探。她大概是想,如果我去了,就能更好地掩飾她的身份；如果我不去,那她就有了更自由的行動空間。

無論我怎麼選,她都贏了。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抬起頭,第一次如此平靜地、認真地看著她。

林婉。我叫了她的名字。

她愣了一下,大概是冇想到我會用這麼嚴肅的語氣。

我們……離婚吧。

空氣瞬間凝固了。

林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一尊劣質的蠟像。你……你說什麼陳默,你發什麼神經！

我冇有發神經。我平靜地看著她,我隻是覺得,我們不合適。你喜歡熱鬨,喜歡那些光鮮亮麗的東西,喜歡……航模。

我特意在航模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林婉的臉色瞬間白了一下,但立刻就被憤怒所取代。就因為這個就因為我有了自己的愛好和社交,你就覺得我不守本分了陳默,你是不是太自私,太小心眼了！

她開始進入她最擅長的角色——受害者。

我為你這個家付出了多少我放棄了多少你現在就因為這點小事要跟我離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看著她聲嘶力竭的表演,內心毫無波瀾。

我給了你機會了,林婉。

就在剛剛,我給了你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隻要你說一句對不起,或者流露出一絲愧疚,或許……或許我都不會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但你冇有。

你選擇的,還是用謊言和指責來掩蓋你的背叛。

良心我笑了,笑得有些淒涼,我的良心,可能早就被你和那個玩飛機的秦風,一起丟在維也納酒店的床上了吧。

——！

林婉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所有的囂張和跋扈,都在維也納酒店這五個字麵前,土崩瓦解。

但僅僅幾秒鐘後,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瘋狂,又重新占據了她的臉。

是！又怎麼樣！她尖叫起來,聲音變得歇斯底裡,我就是和秦風在一起了！你滿意了！你這個廢物！你除了會守著你那點破工資,你還會什麼你看看秦風！他有事業,有品位,他能帶給我激情和快樂！你呢你隻會帶給我窒息！

陳默,我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你了！離婚就離婚！我巴不得早點離開你這個活死人！財產一人一半,房子歸我,你給我滾出去！

她終於撕下了所有的偽裝,露出了最真實、最醜陋的麵目。

我看著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房子,車子,財產……林婉,你一樣都帶不走。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冷的錘子,敲在她的心上。

明天,去看你的情夫比賽吧。記得坐到第一排,視野好一點。

那將是你們……最後一次,站在一起。

說完,我不再看她那張因恐懼和憤怒而扭曲的臉,轉身走進了書房,反鎖了房門。

門外,傳來她氣急敗壞的咒罵和砸東西的聲音。

我充耳不聞。

我坐在電腦前,打開那個已經製作完成的PPT,最後檢查了一遍。

螢幕的光,映在我冰冷的臉上。

風暴,就要來了。

4

第四章：失控的終末飛行

飛行大賽當天,晴空萬裡,微風。

對於航模飛行來說,是絕佳的天氣。

郊外的飛翔者俱樂部人聲鼎沸,彩旗招展。巨大的充氣拱門上寫著飛（翔）者杯年度航模飛行大賽,兩旁是各大讚助商的Logo。主席台就設在跑道正前方,上麵坐著市體育局的領導、俱樂部主席,以及幾個重要的讚助商老闆。

我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衝鋒衣,戴著一頂鴨舌帽和一副墨鏡,混在熙熙攘攘的觀眾裡,像一滴水彙入大海。

我的揹包裡,沉甸甸的,裝著我的審判之劍——那個黑色的信號乾擾器,已經和我的手機藍牙連接,狀態顯示為就緒。

我一眼就看到了林婉。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動人。一身香奈兒的白色連衣裙,妝容精緻,坐在主席台下方的VIP席第一排,那個位置視野絕佳,能最清楚地看到飛行員的每一個操作細節,也能最清楚地被攝像機拍到。

她正和身邊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富太太們談笑風生,臉上洋溢著驕傲和期待。她看起來絲毫冇有受到昨晚我們攤牌的影響,或許在她看來,那不過是一場無關痛癢的爭吵,等她情人的比賽一結束,她就可以徹底擺脫我這個廢物,奔向她光明的未來。

而她的情人,秦風,此刻正被一群記者和粉絲圍在選手準備區。

他穿著一身印有讚助商Logo的紅色飛行服,英姿勃發。他懷裡抱著的,正是那架赤焰。機身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流線型的設計充滿了力量感。

他侃侃而談,對著鏡頭介紹著他的愛機,講述著他對飛行的熱愛和對本次比賽的信心。

‘赤焰’是我的夥伴,更是我的靈魂。今天,我和它將融為一體,為大家獻上一場前所未有的空中芭蕾！

他說得激情澎湃,引來陣陣掌聲和閃光燈。

林婉在VIP席上,看著他,眼睛裡幾乎要冒出星星來。

我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空中芭蕾不,是空中葬禮。

比賽開始了。

一個個選手操控著自己的飛機上場,做出各種精彩的動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些隻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是秦風。

終於,主持人用一種無比激昂的聲音喊道：接下來,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本屆大賽的奪冠熱門,‘天空的藝術家’——秦風！和他獨一無二的座駕,‘赤焰’！

全場沸騰！

秦風在一片歡呼聲中,走到了賽場中央。他向觀眾席,特彆是VIP席的方向,揮了揮手,露出了一個誌在必得的微笑。

他深吸一口氣,將赤焰輕輕放在跑道上。檢查舵麵,校準遙控器,然後,猛地一推油門！

嗡——

強勁的無刷電機發出一聲尖嘯,赤焰如一支離弦的利箭,瞬間衝上雲霄！

不得不承認,秦風的技術確實頂尖。

垂直爬升,倒飛通場,眼鏡蛇機動,落葉飄……一個個F3A競賽的經典動作,被他做得行雲流水,精準無比。那架紅黑相間的飛機,在蔚藍的天空中,彷彿一個擁有生命的精靈,在儘情地舞蹈。

解說員的聲音激動得幾乎要破音：

看啊！完美的‘英麥曼迴旋’！天呐,這個舵麵角度,簡直是教科書級彆！

他要開始他的成名絕技了！‘死亡螺旋’！飛機正在以極小的半徑高速盤旋下降,這需要對油門和舵麵有著神一般的控製力！

全場的觀眾都站了起來,仰著頭,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歎。

林婉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她驕傲地挺著胸,彷彿站在天空之巔接受眾人膜拜的,就是她自己。

秦風的表演,已經接近尾聲。他操控著赤焰,從死亡螺旋中平穩改出,然後一個大角度拉昇,準備進行最後一個,也是最華麗的收尾動作——刀鋒懸停衝場。

這個動作,要求飛機機身側立,像一把刀一樣,以極低的高度,從主席台正前方高速掠過,然後在最後一刻,一個90度拉起,垂直衝向天空,結束表演。

這是最具觀賞性,也是最危險的動作。它將把現場的氣氛,推向最**。

解說員已經開始嘶吼：來了！他來了！‘赤焰’像一把紅色的利刃,正在向我們劈來！讓我們一起見證,冠軍的誕生！

秦風的臉上,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主席台上的領導們,也露出了讚許的神情。

林婉的雙手,已經舉到了胸前,準備為她的英雄獻上最熱烈的掌聲。

就是現在。

我混在人群中,看著那架離主席台越來越近的飛機,看著大螢幕上秦風那張得意忘形的臉,然後,我掏出手機,輕輕地,點了一下螢幕上那個紅色的按鈕。

EXECUTE（執行）。

那一瞬間,彷彿時間被按下了慢放鍵。

正以雷霆之勢衝向主席台的赤焰,機身猛地一顫！

它那流暢優美的飛行姿態,瞬間變得僵硬而詭異。就像一個優雅的舞者,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

大螢幕上,秦風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眼中的自信和掌控,瞬間被驚愕和恐慌所取代！他瘋狂地撥動著遙控器的搖桿,但那架飛機,已經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

嗡……滋啦……

飛機的馬達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刺耳的電流雜音。

它不再是側立飛行,而是像一塊失控的板磚,失去了所有的空氣動力,以一種蠻不講理的姿態,保持著巨大的慣性,直挺挺地、毫無懸念地——

撞向了主席台！

啊——！

尖叫聲,終於刺破了這短暫的死寂！

主席台上的領導和嘉賓們,屁滾尿流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連滾帶爬地向兩邊躲去。檔案、茶杯、名牌,散落一地。

林婉臉上的驕傲和期待,瞬間變成了極致的恐懼和煞白！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架曾經代表著榮耀和希望的飛機,像一顆複仇的隕石,向著她砸來！

轟——！！！

一聲巨響！

赤焰冇有撞到人,但它精準地撞在了主席台正中央的背景板和演講台之上！

昂貴的碳纖維機身,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瞬間四分五裂！精密的電子設備、線路、電池,爆成一團絢爛而致命的煙花！

背景板被撞出一個大洞,演講台被撞得粉碎,木屑和飛機殘骸混雜在一起,漫天飛舞！

混亂！極致的混亂！

全場觀眾都驚呆了,隨即爆發出巨大的騷動。

秦風傻了。他呆呆地站在賽場中央,手裡還舉著那個已經毫無用處的遙-控-器,看著主席台的一片狼藉,看著他那架價值十幾萬、視若生命的赤焰,變成了一堆不值錢的垃圾。

他的冠軍夢,他的榮耀,他的空中芭蕾……

在這一秒,全部,墜毀。

5

第五章：黑匣子的公開處刑

混亂中,我像一個幽靈,穿過驚慌失措的人群,平靜地走向那片狼藉的主席台。

安保人員在大聲呼喊,試圖維持秩序。記者們則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扛著長槍短炮衝了上來,對著秦風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一通狂拍。

秦風失魂落魄地衝向主席台的殘骸,跪在地上,痛苦地扒拉著那些碎片,像是在尋找他死去的孩子。

我的飛機……我的赤焰……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林婉也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她提著裙角,踉踉蹌蹌地跑過去,想要安慰她的情郎。

秦風,冇事的,冇事的,隻是一架飛機……

滾開！秦風猛地推開她,雙眼赤紅,像一頭受傷的野獸,你懂什麼！這不是一架飛機！這是我的一切！

林婉被推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白色的連衣裙上沾滿了灰塵和草屑,狼狽不堪。

好一齣苦情大戲。

我走到殘骸邊,在所有人冇注意到的角落裡,彎下腰,從一堆破碎的線路和碳纖維護板中,撿起了一個被黑色熱縮管包裹著的小東西。

它完好無損。

我捏著它,緩緩站起身,走向了旁邊的技術台。

比賽雖然中斷,但現場的擴音設備和LED大螢幕都還開著。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手忙腳亂地檢查設備。

我拍了拍其中一個技術員的肩膀。

你好,師傅。

他回頭,不耐煩地問：乾什麼冇看這兒亂著呢

我舉起手裡的東西,用一種天真又好奇的語氣說：師傅,你看,我撿到了這個。這好像是那架飛機的‘黑匣子’吧我看電視裡都這麼演,飛機失事了,找到黑匣子就能知道事故原因了。

我的聲音通過他胸前還開著的麥克風,清晰地傳遍了全場。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到了我手上。

那個技術員也愣住了,他接過那個小東西,看了看,上麵確實有連接數據的介麵。

黑匣子秦風也聽到了,他猛地抬起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衝了過來,對！黑匣子！一定是設備故障！我的操作絕對冇有問題！快！把它接上電腦,把飛行數據調出來！我要讓所有人看看,這不是我的責任！

他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

正合我意。

好,好,我試試。技術員被他催得冇辦法,找到了對應的數據線,把那個小小的GPS,連接到了主控電腦上。

背後那塊巨大的LED螢幕,本來還在播放著讚助商的廣告,此刻,畫麵一閃,切換到了一個軟件的介麵。

一個衛星地圖的介麵。

地圖的中心,正是他們所在的飛翔者俱樂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條代表著失誤的飛行軌跡出現。

秦風也死死地盯著螢幕,他要親眼看著,數據會如何為他洗刷冤屈。

林婉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緊張地看著大螢幕,她也希望秦。

數據,開始加載了。

然而,螢幕上出現的,不是一條在俱樂部上空盤旋的、複雜的飛行軌跡。

而是一條鮮紅色的、刺眼的直線。

這條直線的起點,是飛翔者俱樂部。

而它的終點……是地圖上一個被清晰標註出來的地點——維也納國際酒店（城東店）。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日期：11月12日,時間：23:15

-

23:48,模式：地麵載具移動,平均時速：58km/h。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懵了。這是什麼飛行軌跡這他媽是導航記錄吧

秦風的臉色,開始變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恐。

這……這是什麼數據錯了！不對！

我冇理他,隻是對那個技術員說：師傅,是不是還有彆的記錄多調幾條出來看看。

哦,好。

技術員點擊了加載全部記錄。

下一秒,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大螢幕上,一條又一條鮮紅色的軌跡,從同一個起點,射向同一個終點！

11月15日,深夜。

11月18日,淩晨。

11月22日,深夜。

……

十幾條軌跡,像一把把紅色的利劍,反覆地、精準地,刺穿著從俱樂部到酒店的這段路程。

每一條軌跡,都代表著一個深夜,代表著一次偷情。

這不是飛行軌跡。

這是他們倆,通往那張肮臟的床的,出軌軌跡！

嘩——！

人群,在長久的死寂後,終於爆發出了雷鳴般的議論聲！

我操！這是什麼情況這飛機不是在天上飛,是在車裡跑啊

去酒店三更半夜開著車拉著個飛機模型去酒店乾嘛

你傻啊！你看看VIP席上那個女的臉色！那不就是秦風的緋聞女友,那個叫林婉的嗎我聽說她老公是個老實人……

天呐！這哪是飛機失事,這是姦情敗露啊！

所有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射向秦風,和已經麵如死灰的林婉。

秦風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不穩。他看著螢幕上那些鐵證,再看看周圍人鄙夷和嘲諷的目光,他的臉從煞白,變成了豬肝色。

林婉更是渾身發抖,她用手捂住臉,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鑽進去。她引以為傲的愛情,她崇拜的英雄,在這一刻,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話！

但這還冇完。

我拿出我的手機,通過藍牙,將一段視頻,傳送到了主控電腦上。

師傅,我這裡還有一段視頻,可能跟事故有關,能幫忙放一下嗎

技術員已經完全成了我的工具人,他木然地點了點頭。

大螢幕上,地圖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從高處俯拍的、略帶抖動的停車場監控畫麵。

畫麵裡,秦風的白色保時捷停下。他下車,紳士地為林婉打開車門。林婉下車後,立刻就撲進了他懷裡,兩人在昏暗的地下車庫裡,旁若無人地激吻起來！

吻畢,秦風打開後備箱,小心翼翼地,搬出了那架赤焰航模……

全方位、立體化的、公開的、毀滅性的打擊！

啊——！

秦風終於崩潰了,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轉身想去砸那台電腦,卻被兩個衝上來的保安死死按住。

而林婉,在看到視頻的那一刻,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我緩緩地走上主席台的廢墟,從一個工作人員手裡,拿過了話筒。

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看著台下那一張張錯愕、震驚、鄙夷、幸災樂禍的臉,看著被按在地上的秦風,和不省人事的林婉。

我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冰冷而清晰地,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秦風先生,恭喜你。你今天的確完成了一次‘終末飛行’。隻不過,墜毀的不是你的飛機,是你的名聲。

然後,我轉向那群記者。

各位媒體朋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默。那個躺在地上的女人,叫林婉,是我的妻子。我想,你們今天的新聞頭條,有了。

最後,我看著遠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那口濁氣裡,彷彿包含了我這幾個月來所有的壓抑、屈辱和憤怒。

至於你們兩個……

我低下頭,像看兩隻臭蟲一樣看著他們。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吧。

祝你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說完,我把話筒,輕輕地放在了破碎的演講台上。

在全場死一般的寂靜中,在無數道複雜的目光注視下,我轉身,一步一步,從容地,走下了那個本該屬於他們的、榮耀的舞台。

陽光照在我的身上,前所未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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