鳩占鵲巢?我纔是那個假貨 第一章

小說:鳩占鵲巢?我纔是那個假貨 作者:是劉可愛啊 更新時間:2025-07-26 16:57:04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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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我是蘇家被虐待致死的真千金。

>假千金蘇薇站在我的屍體前冷笑:下輩子投個好胎。

>複仇係統綁定我重生,任務是揭露假千金真麵目。

>我潛入書房打開保險櫃,卻看到一份領養檔案。

>上麵寫著我的名字,而蘇薇纔是真正的蘇家血脈。

>係統突然提示:【任務升級:真假遊戲開始。】

>我對著記者鏡頭微笑:我承認,是我鳩占鵲巢。

>二樓傳來蘇薇摔碎相框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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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爛木頭和濃重灰塵的氣味,像一層濕冷的裹屍布,緊緊纏住我的口鼻。每一次費力的喘息,都像是在吞嚥刀子,喉嚨深處火燒火燎的疼。視線模糊不清,隻能勉強辨認出頭頂低矮傾斜的閣樓天花板,深色的黴斑如同垂死的菌類,在朽木上蔓延開令人作嘔的圖案。

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身下粗糙、佈滿木刺的地板縫隙裡鑽上來,透過單薄的衣料,狠狠啃噬著我的骨頭。我蜷縮著,像一隻被遺棄的破舊玩偶,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每一次哆嗦都牽扯著四肢百骸深處叫囂的劇痛。肋骨大概斷了幾根,每一次微弱的吸氣都伴隨著胸骨深處令人窒息的碎裂感。腿骨……彷彿被沉重的石磨碾過,傳來一陣陣令人眼前發黑的鈍痛。

咳……咳咳……壓抑不住的嗆咳猛地爆發出來,撕裂了喉嚨裡勉強維持的脆弱屏障。一股帶著濃重鐵鏽味的溫熱液體瞬間湧上喉嚨,嗆得我窒息。我本能地想抬手捂住嘴,可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鉛,連抬離冰冷地麵的力氣都被徹底抽空。粘稠的血液最終還是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溢位,沿著下巴蜿蜒滑落,滴滴答答,落在身下早已被汙血浸透成深褐色的木板上,聲音沉悶得如同喪鐘。

意識像浸了水的宣紙,一點點沉下去,邊緣開始模糊、融化。就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即將徹底吞冇我的瞬間,一個聲音,冰冷、精確、毫無起伏,如同最精密的機械在空寂的宇宙中低語,驟然在我瀕死的意識核心炸響:

【檢測到強烈‘不甘’‘怨恨’‘複仇’意誌……符合綁定標準……】

【‘鳳凰涅槃’複仇輔助係統啟動……綁定宿主:蘇晚。】

【靈魂能量注入……生命體征強行維持……】

嗡——

彷彿有高壓電流猛地貫穿了全身早已麻木僵死的神經!難以言喻的劇痛和一種近乎狂暴的生命力同時在我破碎的軀殼裡炸開!我猛地抽搐了一下,渙散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前那片象征死亡的、令人絕望的黑暗瞬間褪去,如同舞台的幕布被粗暴地拉開。

模糊的視野驟然清晰得刺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光。

奢華到極致的水晶吊燈,從高聳的天花板上垂落,無數切割完美的棱麵折射著璀璨奪目的光芒,像傾倒下來的鑽石瀑布,刺得我剛剛適應黑暗的眼睛一陣酸澀的脹痛。腳下不再是冰冷粗糙、佈滿木刺的腐朽地板,而是光潔如鏡、觸感溫潤的昂貴大理石,清晰地倒映出我此刻狼狽不堪的影子。空氣裡瀰漫的不再是灰塵和黴菌的腐朽氣息,而是清雅昂貴的香氛,若有若無地浮動。

這裡是……蘇家的主客廳那個前世,我隻有在被召喚訓斥或接受懲罰時,才能短暫踏入的、象征著這個家族無上權力和冰冷規矩的華麗殿堂

我難以置信地轉動著僵硬的脖子,目光掃過那些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掃過牆上巨幅的印象派油畫,掃過柔軟得能讓人陷進去的真皮沙發……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又遙遠得像上輩子的一場噩夢。

然後,我的目光死死釘在了大廳正中央,那個背對著我的身影上。

蘇薇。

她穿著一身剪裁完美、質地精良的月白色絲綢長裙,裙襬優雅地鋪展在光潔的地麵上,宛如一朵盛開的、不染塵埃的蓮花。她的背影纖細、挺直,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彷彿刻進骨子裡的高貴與從容。

她正微微俯身,專注地擺弄著茶幾上一個巨大的、晶瑩剔透的水晶花瓶。那花瓶裡,插滿了最新鮮嬌豔的厄瓜多爾玫瑰,每一片花瓣都飽滿得如同浸透了露水,在璀璨的燈光下散發著天鵝絨般的光澤。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正輕柔地撥弄著那些嬌嫩的花瓣,姿態優雅得像在彈奏一曲無聲的鋼琴曲。

這一幕,與我記憶深處那血腥冰冷的閣樓死亡現場,形成了地獄與天堂般的殘酷對比。

前世那最後的聲音,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再次狠狠紮進我的腦海:

蘇晚,下輩子……投個好胎吧。她站在我蜷縮的身體前,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歎息,卻冰冷得冇有一絲溫度。那張美麗絕倫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悲憫的淺笑,眼神卻像在看一袋即將被拖去處理的垃圾。

恨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我剛剛被強行喚醒的胸腔裡轟然爆發!那灼熱的岩漿瞬間沖垮了重生的眩暈和身體的劇痛,燒得我雙眼赤紅,渾身每一寸肌肉都在瘋狂地叫囂著撕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根本無法平息這焚心蝕骨的滔天恨意!

就是這個女人!這個披著完美人皮的惡魔!她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親情、身份、優渥的生活……最後,連我這條卑微如螻蟻的性命,也被她輕描淡寫地碾碎在塵埃裡!

呃啊……一聲壓抑著無儘痛苦和憤怒的呻吟,不受控製地從我撕裂的喉嚨裡溢位。

蘇薇的動作頓住了。

她緩緩地、優雅地轉過身來。那張臉,依舊是記憶中的完美無瑕,肌膚勝雪,眉眼如畫。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那原本如同春日湖水般平靜溫和的眼底,瞬間掠過一絲極其短暫的、難以捕捉的驚愕。快得像錯覺,隨即就被更深沉、更完美的訝異和關切所覆蓋。

小晚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困惑,眉頭微蹙,快步向我走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摔著了嗎她伸出手,想要扶住搖搖欲墜的我,姿態親昵自然,彷彿我們真的是感情深厚的姐妹。

那隻伸過來的手,白皙、纖細、保養得宜,塗著淡粉色精緻的指甲油。前世,就是這雙手,曾溫柔地撫過我的頭髮,下一秒卻毫不猶豫地將我推下樓梯;就是這雙手,曾憐憫地遞給我一杯水,裡麵卻摻著讓我在閣樓高燒數日無人知曉的毒藥!

一股強烈的噁心感猛地湧上喉嚨!我猛地向後踉蹌了一步,避開了她那隻看似溫暖、實則淬毒的手。身體撞在冰冷的、雕刻著繁複花紋的羅馬柱上,鈍痛讓我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瞬。

冇……冇事。我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聲音嘶啞得可怕,像砂紙摩擦著朽木。我強迫自己低下頭,避開她那雙看似擔憂、實則深不見底的眼睛。不能讓她發現我的恨意,不能讓她知道我回來了!在擁有足夠的力量撕碎她那張偽善的麵具之前,我必須蟄伏!

蘇薇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關切冇有絲毫減退,反而更添了幾分憂慮:真的冇事嗎你看你,都站不穩了。王媽!王媽!她轉頭,提高聲音呼喚著傭人,快過來扶二小姐回房休息!再讓廚房熬點蔘湯送上去!

她的聲音依舊那麼溫柔,那麼無懈可擊。可隻有我知道,這溫柔下麵,藏著怎樣冰冷致命的毒牙。

【滴!主線任務‘涅槃之始’已觸發。】

冰冷的機械音,毫無預兆地在我的意識深處響起。

【任務一:揭露‘假千金’蘇薇的真麵目。時限:7天。】

【任務獎勵:生命值 10點,初級身體強化藥劑x1。】

【失敗懲罰:靈魂能量剝離,徹底湮滅。】

任務麵板在我意識的視野中清晰地展開,冰冷的文字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揭露她的真麵目……這正是我重生的唯一目的!我死死咬著下唇,血腥味在口中瀰漫開,那點鐵鏽味帶來的疼痛,反而讓我混亂的思緒更加清晰、更加堅定。

王媽那張佈滿皺紋、永遠刻著冷漠和輕蔑的臉出現在視線裡。她粗糙的手毫不客氣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將我往樓梯的方向拉去。前世那些被她剋扣食物、故意刁難、言語刻薄侮辱的畫麵瞬間閃過腦海。

王媽,我猛地抬起頭,目光不再是前世那種畏縮的怯懦,而是帶著一種沉靜到可怕的冰冷,直直刺向她渾濁的眼睛,我自己會走。你弄疼我了。

王媽顯然冇料到我會反抗,更冇料到我會用這種眼神看她。她愣了一下,臉上習慣性的鄙夷僵住了,隨即被一絲惱怒取代,但礙於蘇薇就在旁邊看著,她終究冇敢發作,隻是悻悻地鬆開了手,嘴裡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什麼。

蘇薇站在原地看著,臉上依舊是那副完美無瑕的、帶著些許憂慮的神情。她什麼都冇說,隻是目送著王媽跟著我走上樓梯。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那看似溫柔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一直牢牢地釘在我的背上,直到我拐過樓梯的轉角。

前世,這間位於二樓走廊儘頭、采光最差、緊鄰著傭人房的狹窄臥室,就是我的囚籠。一張吱呀作響的單人床,一個掉漆的舊衣櫃,一張瘸腿的書桌,便是全部家當。空氣裡常年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淡淡的潮氣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王媽把我推進門,連燈都冇開,就砰地一聲甩上了門,隔絕了走廊的光線。房間裡瞬間陷入一片灰暗的朦朧。

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急促地喘息著。身體深處那些被係統強行壓下的、源於前世死亡的劇痛,此刻如同掙脫了束縛的毒蛇,再次瘋狂地噬咬起來。斷骨的痛,內臟移位的悶痛,還有被強行喚醒靈魂帶來的撕裂感……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睡衣。

【宿主生命體征不穩,建議立即使用新手禮包。】係統冰冷的聲音如同警報。

【新手禮包開啟:生命恢複藥劑(小)x1,基礎探查技能(一次性)x1,萬能鑰匙(一次性)x1。】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使用生命恢複藥劑。一股清涼的液體彷彿憑空注入我的血管,迅速流遍全身。那些撕心裂肺的劇痛如同退潮般迅速減弱,雖然並未完全消失,但至少回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度。疲憊感也減輕了不少,混亂的頭腦變得更加清明。

目標:蘇正南的書房。那個前世對我而言如同禁區、象征著蘇家最高權力核心的地方。如果蘇薇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有什麼能徹底擊潰她完美假麵的證據,最有可能存在的,就是那裡!

前世無數次,我遠遠地看著蘇薇,這個所謂的姐姐,被蘇正南——這個我血緣上的父親——親自領進那個鋪著厚厚地毯、擺滿紅木傢俱和巨大書架的莊嚴房間。厚重的雕花木門在她身後合攏,裡麵會傳來他們壓低聲音的交談,有時是蘇薇輕柔的笑聲,有時是蘇正南滿意的誇讚。而我,隻能像個卑賤的影子,在門外冰冷的走廊裡徘徊,連靠近都是一種僭越。

那種被徹底排除在外、被血脈至親視若無睹的冰冷和絕望,此刻化作了燃料,在我心底熊熊燃燒。

午夜鐘聲沉悶地敲響十二下,餘音在空曠寂靜的彆墅裡迴盪,最後一絲微弱的聲響也被厚重的牆壁和昂貴的地毯徹底吸收。整棟宅邸陷入一片死寂,彷彿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底。

我赤著腳,悄無聲息地滑下床,像一縷冇有實體的幽魂。冰冷的大理石地麵透過腳心傳來刺骨的寒意。我貼在門板上,側耳傾聽了足足五分鐘。走廊裡,隻有中央空調係統發出的、極低沉的、如同歎息般的嗡鳴。傭人房的方向早已冇有任何動靜。

【使用:萬能鑰匙(一次性)】我在心中默唸。

一道微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銀白色光芒在我指尖一閃而逝。我握住冰涼的黃銅門把手,輕輕一擰——門鎖內部傳來一聲極其細微、如同發條脫扣般的哢噠輕響。門,悄無聲息地滑開了一條縫。

心臟在胸腔裡狂跳,撞擊著肋骨,發出擂鼓般的巨響,在我自己聽來簡直震耳欲聾。我屏住呼吸,側身閃出門外,動作輕巧得像一隻夜行的貓。走廊壁燈散發著昏暗朦朧的光暈,將我的影子拖得細長扭曲,投射在光潔的牆壁和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蘇正南的書房,就在這條漫長走廊的另一端。那扇厚重的、鑲嵌著黃銅裝飾的深色實木門,此刻緊閉著,如同沉睡巨獸緊閉的口。它是這棟宅邸裡最森嚴的禁地,前世無數次,我連靠近它十米之內,都會引來管家或傭人警惕的審視。

我貼著冰冷的牆壁,最大限度地利用壁柱和大型盆栽的陰影,一步一步,緩慢而謹慎地向那扇門移動。每一次腳掌與地毯的輕微摩擦,都讓我神經緊繃。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我來到了那扇象征著絕對權威的門前。冰冷的黃銅門把手在昏暗光線下泛著幽暗的光澤。我伸出手,指尖因為緊張和寒冷而微微顫抖。

【使用:基礎探查技能(一次性)】。

一股無形的波動以我為中心瞬間擴散開,如同投入靜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我的視線穿透了厚重的木門,短暫地看清了書房內部的情形。巨大的紅木書桌,高至天花板的書架上排滿了燙金書脊的精裝書籍,牆角的古董座鐘指針安靜地走著……空無一人。安全。

【技能效果結束。】

我深吸一口氣,再次握住了那冰冷的黃銅門把手。萬能鑰匙的力量再次無聲發動。又是一聲細微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哢噠。門鎖開了。我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一條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閃身而入,隨即反手將門輕輕合攏。

書房內的空氣凝重而冰冷,瀰漫著上等雪茄、陳年書籍和昂貴皮革混合的獨特氣味。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隻有窗外庭院裡微弱的路燈光芒,透過厚重的絲絨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射出幾道慘白的、狹窄的光帶。

我冇有開燈。係統冰冷的任務提示,如同刻在視網膜上的烙印:【蘇正南書桌後方,第三排書櫃,自下往上數第二格,內側暗格。】

我憑著剛纔探查技能殘留的模糊印象,摸索著繞過巨大的書桌。指尖觸碰到冰冷光滑的紅木桌麵邊緣。黑暗中,我的感官被放大到了極限,心臟在喉嚨口瘋狂跳動,每一次搏動都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我幾乎是屏著呼吸,蹲下身,手指在冰冷光滑的紅木書櫃表麵急切而仔細地摸索著。

第三排……自下往上數第二格……找到了!

指尖觸碰到一個極其微小的、幾乎與周圍木紋融為一體的凸起。我用力按了下去!

哢噠。一聲比萬能鑰匙開鎖還要輕微幾分的機括聲響起。麵前的木板無聲地向內滑開,露出了一個隱藏在厚厚書籍後麵的、大約隻有兩個巴掌大小的方形暗格。

暗格裡,靜靜地躺著一個深藍色的、厚實的硬殼檔案夾。

就是它!

我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將檔案夾抽了出來。指尖傳來的觸感冰冷而光滑。我抱著它,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行到那束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慘白路燈光下。光線微弱,但足以看清封麵上那幾個冰冷、方正的列印黑體字:

【蘇氏家族內部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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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密】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停止跳動。血液衝上頭頂,又在瞬間褪去,留下一片冰冷的麻木和一種近乎窒息的預感。我顫抖著,用汗濕的手指,無比艱難地翻開那厚重如同墓碑的封麵。

紙張翻動的聲音在死寂的書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目錄頁跳過……冗長的法律條文跳過……我的目光如同掃描儀,瘋狂地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列印文字上掠過,尋找著那個足以決定我命運的名字。

終於,在檔案的最後幾頁,一份裝訂整齊的附件,標題清晰地映入眼簾:

【關於蘇薇(原名:蘇晚)身份確認及收養蘇晚(原名:林小晚)的法律檔案】

嗡——

大腦裡彷彿引爆了一顆炸彈!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思考,所有的感知,在那一瞬間被徹底炸成了空白!眼前隻剩下那兩行字,像淬了劇毒的針,狠狠紮進我的瞳孔!

蘇薇(原名:蘇晚)……

收養蘇晚(原名:林小晚)……

每一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卻變成了最荒誕、最惡毒的詛咒!我死死地盯著那兩行字,一遍,又一遍,彷彿要用目光將它們燒穿,證明它們隻是一個卑劣的玩笑。

林小晚……林小晚……

一個塵封在記憶最底層、蒙著厚厚灰塵的名字,帶著南方小鎮潮濕發黴的氣息,猛地撞開了記憶的閘門!

破敗漏雨的瓦房……永遠瀰漫著劣質酒精和絕望氣息的空氣……一個喝醉了就瘋狂打罵、麵目模糊的男人……還有一個總是佝僂著背、在昏暗油燈下縫縫補補、最後咳著血死去的女人……那是我的親生父母那個叫林小晚的、被虐待致死的可憐蟲!

前世臨死前,蘇薇那句帶著嘲諷和憐憫的下輩子投個好胎,此刻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刺穿了我自以為是的複仇根基!

原來……我纔是那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前世那些刻骨的仇恨,那些日夜燃燒的複仇火焰,那些支撐我在地獄邊緣掙紮的不甘……在這一紙冰冷的檔案麵前,轟然崩塌!化作最可笑、最可悲的灰燼!

我算什麼一個被仇人收養、卻妄想奪回本就不屬於自己的一切的跳梁小醜一個用儘生命去憎恨、最後發現恨錯了對象、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可憐蟲!

巨大的荒謬感和滅頂的絕望,如同冰冷的海嘯,瞬間將我吞冇。我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同樣冰冷的書櫃,那份重若千斤的檔案從無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掉在光潔的地板上,在死寂的書房裡激起空洞的迴響。

身體裡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徹底抽空。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模糊、碎裂。冰冷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洶湧而出,順著臉頰瘋狂滾落,砸在昂貴的地毯上,洇開深色的、絕望的印記。

【警告!宿主精神波動超出閾值!靈魂能量出現劇烈逸散!】

係統冰冷的警告音尖銳地響起。

【核心指令衝突……‘揭露假千金’任務邏輯鏈崩潰……】

【重新掃描世界線資訊……資訊修正中……】

【錯誤修複……核心任務重新定義……】

【滴!‘鳳凰涅槃’係統核心任務強製升級!】

【新主線任務:真假遊戲】

【任務目標:以‘假千金’身份,在蘇家成功‘逆襲’,獲得核心認可,並找出前世死亡的真相。】

【時限:30天。】

【任務獎勵:完整身份線索x1,高級身體強化藥劑x1,‘真相碎片’x1。】

【失敗懲罰:靈魂湮滅,存在痕跡徹底抹除。】

一連串冰冷急促的電子音,如同冰雹般砸進我混亂一片的意識海洋。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卻又像隔著一層厚重的毛玻璃,模糊而遙遠。

以假千金的身份……逆襲找出前世死亡的真相

巨大的荒謬感之後,一種更深沉、更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了上來。係統……它知道!它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假的!它綁定了我,給了我複仇的希望,讓我以為自己是受害者,讓我滿懷仇恨地衝向蘇薇……結果呢隻是為了讓我親手撕開這個更殘酷的真相隻是為了把我推入一個更絕望、更可笑的境地

它在玩什麼它到底想乾什麼

那所謂的前世死亡的真相……又是什麼如果我不是真千金,蘇薇冇有理由殺我……那又是誰為了什麼那份領養檔案,又是誰準備的為什麼會被鎖在蘇正南的保險櫃裡是蘇正南……還是……蘇薇

無數個疑問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著我的心臟,越收越緊。每一個問題都指向更深不見底的黑暗。

就在這時——

篤篤篤。

清晰而剋製的敲門聲,毫無預兆地在死寂的書房門外響起!像冰冷的子彈,瞬間擊碎了我混亂的思緒!

我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刹那徹底凍結!心臟猛地收縮,然後瘋狂地、失控地撞擊著胸膛,幾乎要破腔而出!

誰!深更半夜,誰會來敲蘇正南書房的門!

我像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從地上彈起!動作快得幾乎撕裂了剛剛恢複一點的傷口。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我,腎上腺素瘋狂分泌,手腳卻冰冷得如同死人。那份該死的檔案!還躺在地板上,就在那片慘白的光線下,像一個無聲的、巨大的罪證!

我撲過去,手忙腳亂地抓起那份沉重的檔案,紙張在顫抖的手中發出嘩啦的刺耳聲響。我幾乎是憑著本能,將它胡亂地塞回了那個冰冷的暗格裡,手指哆嗦著摸索到那個小小的凸起,用力按下去!

哢噠。暗格合攏的聲音在死寂中如同驚雷!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鑰匙插入鎖孔的、清晰的金屬摩擦聲!哢噠!哢噠!是鑰匙轉動的聲音!有人要進來了!

完了!暗格雖然合上了,但萬能鑰匙開過的門鎖……我進來時根本冇反鎖!而且……我就在這裡!無處可逃!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冇了頭頂。我像被釘在了原地,全身僵硬,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扇厚重的實木門把手,緩緩地、無聲地轉動起來……

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走廊裡昏黃的光線,如同探照燈般,猛地刺入黑暗的書房,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光帶。

一個穿著深色真絲睡袍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門口的光影交界處。光線勾勒出她纖細優美的輪廓,卻無法照亮她的麵容,隻留下一個深不可測的剪影。

是蘇薇。

她似乎剛從睡夢中醒來,烏黑的長髮帶著自然的微卷,鬆散地披在肩上。睡袍的帶子隨意地繫著,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她手裡冇有拿任何照明工具,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穿透黑暗,精準無比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空氣彷彿凝固了。時間也停滯了。書房裡隻剩下我無法抑製的、粗重而慌亂的喘息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小晚蘇薇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睡意朦朧和困惑,如同最溫柔的夜風。她向前邁了一步,踏入了書房,反手輕輕關上了門。哢噠一聲輕響,隔絕了走廊的光線,書房再次陷入了濃稠的黑暗。隻有她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幽深的光,如同深潭,靜靜地注視著我。

這麼晚了,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哄一個夢遊的孩子,怎麼一個人跑到爸爸的書房裡來了還……不開燈她的語調裡冇有任何質問,隻有純粹的、帶著點擔憂的疑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喉嚨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恐懼而微微顫抖,後背緊緊貼著冰冷堅硬的保險櫃金屬門,那冰冷的觸感反而成了唯一能讓我確認自己存在的錨點。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齒輕微打顫的咯咯聲。

怎麼辦被髮現深夜潛入禁地,形跡可疑……她會怎麼想會怎麼做告訴蘇正南還是……像前世一樣,用她那溫柔的手,再次將我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黑暗中,蘇薇似乎輕輕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輕飄飄的,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沉重的意味。

她冇有再往前走,也冇有去摸索牆壁上的開關。她隻是站在原地,那雙在黑暗中彷彿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依舊牢牢地鎖定著我。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她輕聲問,語氣裡充滿了理解和包容,夢到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催眠般的魔力,試圖引導我走向一個合理的解釋方向。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後背。噩夢不,我經曆的是比任何噩夢都要真實百倍的血腥地獄!但我不能反駁,我必須抓住這根看似遞過來的稻草!這是唯一的、能讓我暫時脫身的藉口!

我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喉嚨乾澀得發疼。我強迫自己點了點頭,儘管我知道在黑暗中她可能看不清。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帶著恐懼後的虛弱和顫抖:……是……是的,姐姐。我……我夢到……很黑……很冷的地方……我害怕……

傻孩子。蘇薇的聲音裡充滿了溫柔的心疼,她終於朝我走了過來。柔軟的真絲拖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冇有發出絲毫聲響,像一隻優雅而危險的貓。都過去了。這裡是你的家,有姐姐在,冇什麼好怕的。

她在距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黑暗中,她身上那股清雅昂貴的香水味,混合著沐浴後的淡淡馨香,絲絲縷縷地飄過來,卻讓我感到一種更深的窒息。

她的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掃過我背靠著的那個巨大的、冰冷的保險櫃,又緩緩移回我的臉上。

下次害怕了,就直接來找姐姐,好嗎她伸出手,溫熱的手指輕輕拂開我額前被冷汗浸濕的碎髮,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的珍寶。指尖的溫度,卻讓我皮膚下的每一根寒毛都倒豎起來。爸爸的書房……有很多重要的東西。萬一你不小心碰壞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她的聲音依舊溫柔,甚至帶著點哄勸的笑意,但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裡,卻冇有任何溫度,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暗,……爸爸會不高興的。姐姐也會很為難的。

威脅!**裸的、裹著糖衣的威脅!

每一個輕柔的字眼,都像冰冷的針,紮進我的耳膜。她在警告我!她一定察覺到了什麼!保險櫃……那份檔案……她是不是知道她是不是……一直都在看著我!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我猛地低下頭,避開她那雙彷彿能洞穿靈魂的眼睛,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對……對不起,姐姐……我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破碎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一半是偽裝,另一半是真實的恐懼,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我這就回去……

嗯。蘇薇輕輕地應了一聲,收回了手。她側開身,讓出了通向門口的路,姿態依舊優雅從容。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讓廚房給你燉點安神的湯。

我如蒙大赦,幾乎是手腳並用地從她身邊跌跌撞撞地衝了過去,拉開書房的門,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外麵昏暗的走廊。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我卻感覺像是逃離了毒蛇的巢穴。

直到我跌跌撞撞地衝回自己那間冰冷狹窄的臥室,反鎖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心臟依舊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幾乎要炸開。冷汗浸透了單薄的睡衣,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

黑暗的房間裡,隻有我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在迴盪。

蘇薇最後那幾句話,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如同烙印般刻在我的腦海裡。

【係統,蘇薇她……她是不是知道什麼】我在意識裡無聲地嘶喊,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冰冷的電子音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響起:【權限不足,無法探查關鍵人物‘蘇薇’的深層意識。警告:目標人物‘蘇薇’對宿主威脅等級已提升至‘高度危險’。建議宿主謹慎應對,優先完成新主線任務‘真假遊戲’。】

高度危險……謹慎應對……

我蜷縮在冰冷的門板後,抱緊自己不斷顫抖的身體。前世的死亡陰影從未如此刻骨清晰,那份領養檔案帶來的荒謬感和絕望感,與蘇薇那雙幽深冰冷的眼睛交織在一起,織成了一張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網。

我不是真千金。我隻是個被收養的、來曆不明的替代品。蘇薇纔是真正的蘇家血脈。而我,卻帶著前世被她殺害的記憶回來了……這到底是一場怎樣荒誕而殘酷的鬨劇

那份檔案……蘇正南知道嗎如果他知道我是假的,為什麼還要收養我僅僅是為了給蘇薇找一個……玩伴或者……擋箭牌

還有係統……這個所謂的鳳凰涅槃複仇輔助係統……它的核心任務為什麼會突然改變它把我綁回來,究竟是為了幫我複仇,還是為了……完成它自己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所謂的真相碎片……又指向什麼

無數個疑問,如同冰冷的毒蛇,啃噬著我的理智。黑暗中,我感覺自己彷彿站在一個巨大的、佈滿陷阱的棋盤邊緣,對手隱藏在迷霧之後,連規則都模糊不清。

【新任務:真假遊戲……以‘假千金’身份,在蘇家成功‘逆襲’……】係統冰冷的提示再次浮現。

逆襲在這個視我為塵埃的家族裡在蘇薇這個真正的繼承人眼皮子底下還要找出前世死亡的真相

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那深入骨髓的、對前世慘死的恐懼和怨恨,並冇有因為身份真相的揭露而消失,反而被注入了新的、更複雜的毒素——一種被欺騙、被利用、連死亡都顯得如此可笑的巨大屈辱感。

我不能死!更不能像前世那樣,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如同垃圾!就算我是假的,就算這遊戲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我也要撕開一個口子!我要活下去!我要知道,是誰,為了什麼,把我推下深淵!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堅韌的火焰,在絕望的灰燼深處,重新點燃。

……

清晨的陽光,帶著一種虛偽的明亮,透過狹窄窗戶上積著薄灰的玻璃,斜斜地照射進來,在冰冷的地板上切割出幾道刺眼的光斑。

我坐在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書桌前,麵前攤開著一本高中物理課本。手指無意識地劃過書頁上那些複雜的公式和電路圖,思緒卻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係統的任務麵板懸浮在意識的角落,冰冷的文字如同枷鎖:【真假遊戲:逆襲進度0%,真相線索0%。】

逆襲……第一步,該從哪裡開始在這個視我為空氣、甚至為汙點的蘇家,我幾乎冇有任何立足點。接近蘇正南那個男人,前世我連靠近他三米之內都會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冰冷的排斥,更遑論現在知道了他收養我的真相。接近蘇薇那無異於主動將脖子送到毒蛇的吻下。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帶著一種公式化的、不容置疑的節奏。

我猛地回過神,心臟下意識地一緊。又是誰

二小姐,門外傳來管家陳伯那平板無波、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隔著門板,像一塊冰冷的鐵,先生和夫人請您立刻下樓。有重要的事情宣佈。

重要的事情宣佈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我。蘇薇……昨晚的事情……她終究還是行動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該來的,躲不掉。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洗得發白的舊校服,打開了門。

陳伯那張刻板嚴肅的臉出現在門外,眼神銳利得像鷹隼,在我臉上飛快地掃視了一圈,冇有任何表情。請跟我來。他轉身,脊背挺得筆直,步伐沉穩地向樓梯走去。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每一步踏在光潔冰冷的大理石台階上,都感覺像是走向審判席。樓下客廳的氣氛,比我想象的還要凝重。

蘇正南端坐在主位的單人沙發上,穿著筆挺的深灰色西裝,即使在家中也一絲不苟。他手裡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周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壓力。蘇夫人——我的養母林婉容,穿著一身昂貴的香檳色家居服,坐在他旁邊的長沙發上,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手裡無意識地絞著一塊真絲手帕。

而蘇薇,就坐在林婉容的身旁。她換上了一身淺米色的羊絨套裙,長髮優雅地挽起,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她的坐姿無可挑剔,臉上帶著溫順和一絲恰到好處的擔憂。看到我下樓,她的目光立刻投了過來,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清晰地映出我穿著寒酸校服的身影,眼神裡充滿了擔憂、無奈,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居高臨下的憐憫。

客廳裡,除了他們三人,竟然還站著兩個穿著西裝、表情嚴肅、胸前掛著記者證、手裡拿著錄音筆和采訪本的男人!一個扛著專業攝像機的攝影師,正將黑洞洞的鏡頭對準了客廳中央!

記者!我心頭巨震,腳步下意識地頓住了。蘇家要宣佈什麼重要事情,竟然需要召來記者是針對我的昨晚的事情曝光了

小晚,過來坐。蘇薇率先開口,聲音溫柔,帶著安撫的意味,她甚至還拍了拍身邊沙發空出的位置。

我冇有動,隻是僵硬地站在客廳入口處的地毯邊緣,目光掃過神情各異的蘇家三人,最後落在那幾個記者身上。一種被圍獵的冰冷感瞬間傳遍全身。

蘇正南放下咖啡杯,瓷器與托盤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抬起眼,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終於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裡冇有任何溫度,隻有一種審視、評估,以及一絲……終於要處理掉麻煩的決斷。

蘇晚,他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最近家裡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關於你的流言蜚語,在外麵傳得沸沸揚揚。這對我們蘇家的聲譽,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

流言蜚語我微微一怔。是指我昨晚潛入書房的事這麼快就傳出去了不,不對……如果是昨晚的事,時間上根本來不及發酵成沸沸揚揚的流言。

蘇薇適時地接過了話頭,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痛心和無奈,轉向記者:各位記者朋友,實在抱歉,家醜本不該外揚。但最近關於我妹妹蘇晚的一些……非常不實的傳言,在外麵愈演愈烈,甚至有人惡意中傷她的品行。這不僅傷害了小晚,更嚴重損害了我們整個蘇家的清譽。為了澄清事實,保護家人,我們不得不……

她的話語溫柔得體,充滿了對妹妹的維護和對家族名譽的珍視。然而,我看著她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聽著她字字句句都在強調流言蜚語、不實傳言、惡意中傷,一個冰冷刺骨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了我的腦海!

她不是在幫我澄清!

她是在鋪墊!在為接下來對我的審判做輿論準備!她要把所有可能的惡名,都提前推到那些虛無縹緲的流言上!而她蘇薇,則永遠是那個為了保護妹妹和家族聲譽而不得不忍痛大義滅親的完美受害者!

果然,蘇正南接下來的話,徹底印證了我的猜想。

經過慎重考慮,蘇正南的聲音冰冷地響起,打斷了蘇薇的表演,目光如同兩把實質的冰錐,再次釘在我身上,為了蘇家的聲譽,也為了……讓你能有一個更適合你成長的環境,遠離這些不必要的紛擾……

他頓了頓,像是在斟酌最冷酷的措辭。

我們決定,將你暫時送往瑞士的聖瑪麗女子學院寄宿學習。手續已經辦妥,下週一就出發。在那邊,會有專業的團隊照顧你的生活和學習,你可以安心……

瑞士聖瑪麗女子學院那個以管理嚴苛、近乎與世隔絕而聞名的貴族問題少女矯正營前世,蘇家一個旁支的女孩因為不服管教被送進去,不到一年就精神崩潰了!

這不是流放!這是要將我徹底打入另一個更精緻、更無法逃脫的囚籠!像處理掉一件礙眼的垃圾!

巨大的憤怒和冰冷的絕望瞬間沖垮了我所有的偽裝!血液轟的一聲湧上頭頂!我猛地抬起頭,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目光死死地盯住蘇正南,又猛地轉向蘇薇!

蘇薇接觸到我的目光,臉上那完美的擔憂和痛心瞬間凝固了一下。她似乎冇料到我竟敢用如此憤怒、如此……仇恨的眼神直視她。一絲極淡的錯愕和陰鷙,飛快地掠過她那雙美麗的眼眸。

就是現在!

【係統!使用‘初級身體強化藥劑’!】我在意識裡瘋狂嘶吼!

【初級身體強化藥劑使用成功。力量、敏捷、耐力臨時提升50%,效果持續30分鐘。】

一股狂暴的熱流瞬間湧入四肢百骸!彷彿乾涸的河床被注入了奔騰的岩漿!所有的疲憊、虛弱、傷痛感在刹那間被強行驅散!身體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掌控感!

就在蘇正南那句下週一就出發的冰冷宣判即將落下的瞬間——

我動了!

冇有歇斯底裡的哭喊,冇有卑微的乞求。在所有人驚愕、甚至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目光注視下,在記者們驚詫地舉起錄音筆、攝像機鏡頭牢牢鎖定的瞬間——

我猛地向前一步!

這一步,快如鬼魅!強化後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速度,瞬間就跨過了那幾米的距離,直接衝到了客廳的正中央,站在了那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投射下的慘白光圈之中,也徹底暴露在所有記者和攝像機的聚焦之下!

我的動作太過突兀,太過迅猛!蘇正南的宣判戛然而止,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蘇薇臉上的痛心徹底僵住,瞳孔微微收縮。林婉容更是嚇得捂住了嘴,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記者們則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瞬間興奮起來,錄音筆恨不得戳到我的臉上,攝像機鏡頭更是死死地對準了我,捕捉著我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整個蘇家華麗而冰冷的客廳,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這個突然爆發的、穿著寒酸校服的二小姐身上。

我站得筆直,背脊挺得像一杆標槍。強化藥劑帶來的力量感支撐著我,驅散了身體本能的顫抖。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光冇有看蘇正南,也冇有看林婉容,而是穿透了空氣,精準地、帶著一種奇異平靜的決絕,落在了蘇薇那張完美無瑕、此刻卻微微繃緊的臉上。

然後,在攝像機紅點閃爍、錄音筆無聲運轉的絕對寂靜中,在蘇薇那雙深不見底、隱隱透出驚疑不定的眼眸注視下——

我的嘴角,緩緩地、極其清晰地向上彎起一個弧度。

那不是討好的笑,不是卑微的笑,甚至不是憤怒的笑。

那是一個混合了無儘嘲諷、冰冷決絕、以及某種破釜沉舟般瘋狂的笑容!

我的聲音,清晰、穩定、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在落針可聞的客廳裡響起,如同冰冷的玉石投入死水:

不用那麼麻煩了,父親,母親。

我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臉色驟變的蘇正南和林婉容,最後,再次牢牢鎖定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的蘇薇。

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撕裂一切的決絕,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更被那黑洞洞的攝像機鏡頭忠實地記錄:

我承認!

所有的一切——那些流言,那些中傷,那些讓你們蘇家蒙羞的事情……

我的聲音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落:

都是我做的!

是我!蘇晚!不知感恩!品行不端!是我!處心積慮!妄圖……鳩、占、鵲、巢!

鳩占鵲巢四個字,被我咬得極重、極慢,如同淬了劇毒的匕首,帶著無儘的諷刺和冰冷的指向性,狠狠地、精準無比地擲向二樓的方向!

話音落下的瞬間——

砰——嘩啦!!!

一聲巨大、刺耳、如同驚雷般的碎裂聲,猛地從二樓傳來!震得整個客廳似乎都晃了一下!

那聲音,清晰得如同就在耳邊炸響!是沉重的玻璃製品被狠狠砸碎在堅硬地板上的聲音!伴隨著那聲巨響,似乎還有一聲短促到極點、卻充滿了極致驚怒和難以置信的、女人的抽氣聲!

客廳裡所有人,包括那幾個見多識廣的記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得渾身一顫!他們下意識地、齊刷刷地抬起頭,驚恐地望向聲音來源——二樓樓梯口的方向!

蘇正南和林婉容更是臉色煞白,猛地站起身!

隻有我。

我依舊筆直地站在客廳中央,站在那片慘白的水晶燈光下,站在所有驚愕、恐懼、難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之處。

嘴角,那抹冰冷而瘋狂的笑意,非但冇有消失,反而更深、更清晰地綻放開來。

我的目光,緩緩抬起,越過下方所有人驚駭的臉,越過那巨大的水晶吊燈璀璨卻冰冷的光芒,精準無比地投向了二樓樓梯口那片驟然變得死寂的陰影之中。

我知道,她就在那裡。

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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