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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試戴了家裡客廳放著的金鐲,男友竟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不問自取就是偷,你窮就算了,還下流卑劣!
我眼看著他小心翼翼把金手鐲戴在他的青梅手腕上,捂著紅腫的臉平靜開口:分手吧。
傅清時難以置信:就因為一個金鐲子我掙大錢了又不是不會給你買!
嗯,就因為一個金鐲。
還因為,為了照顧傅清時的自尊心裝窮五年,我真的受夠了。
傅清時氣笑了:分手可以,上司已經說了準備提拔我,到時候你彆死皮賴臉找我複合就行!
我看著他口裡的上司資料,微微挑眉。
這不是我分公司裡走老爺子後門才進來的小主管嗎
1
客廳裡堆著二手市場淘來的破舊傢俱,往常讓我覺得溫馨幸福的小家此刻卻逼仄得讓我窒息。
臉頰紅腫陣痛,鼓脹的耳膜裡,傅清時的質問聲異常刺耳:
季知節,你腦子冇問題吧,真要因為一個手鐲跟我分手
我起身拿冰塊,聞著散發著陣陣剩菜異味的冰箱,無聲地歎氣:
對,分手。
傅清時嗤笑一聲,意味深長道:季知節,你可彆後悔。
我看著自己愛了五年的男人,覺得大腦發怔。
怎麼也無法把麵前脾氣狂躁、動不動展示暴力傾向的男人與五年前那個真誠說愛我、承諾好好掙錢養我的青年聯絡在一起。
傅清時仍自顧自說著:你還不知道吧主管已經說了下一輪競崗要提拔我上去。
到時候我的身價一高,季知節你可彆又腆著臉回來求我複合。
傅清時猖狂地笑了起來,看向我的眼神輕蔑無比,像是在看低賤的螻蟻。
我恍惚想,原來陪他吃苦奮鬥五年,到頭來在他眼裡我依舊是個嫌貧愛富的女人嗎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像是施捨般地給了我考慮的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拒絕,門鈴卻突然響了。
傅清時的青梅穿著包臀短裙,領口恨不得開到肚臍眼,開門的一瞬間故意軟軟地倒了過來。
看清是我不是傅清時後,孟柒柒悻悻地站直了,嬌聲喊道:傅哥~
傅清時迫不及待地撞開我,緊緊摟住孟柒柒,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身體裡:
好柒柒,東西弄來了
孟柒柒把手上的檔案遞給他:諾,你那位頂頭上司的資料,掌握了這些,傅哥這次的升職是十拿九穩的!
傅清時接過匆匆看幾眼,而後把檔案砸在我的臉上:
好好看看!看你還敢不敢提分手!
銳利的紙張在我臉上劃出細小的血痕,不算嚴重,卻鑽心一般的疼。
所以這就是傅清時對我態度越來越惡劣的底氣嗎
我心中溢滿苦澀,心臟細細密密地疼著,不敢相信自己的五年時間得來的是這樣的結果。
淚水緩緩流下,我強撐著隨意翻看檔案轉移注意力,看著那個熟悉的人名卻傻眼了。
這不是老爺子隨口指的一個不成器的遠房親戚嗎
當時我正忙著處理總公司事務,煩不勝煩地直接給他安排了分公司的邊緣類工作,傅清時天天驕傲提起的深交上司就是這個人
冇等我理清思緒,孟柒柒突然驚叫一聲,輕輕捶了傅清時一下:
討厭~怎麼想起要送人家金鐲子的
傅清時拉起孟柒柒的手輕柔小心地幫她親自戴上,兩人手指勾纏,在我麵前旁若無人地**:
柒柒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自然要重禮感謝。
孟柒柒與傅清時緊貼在一起,兩人像是在講二人秘密,倒顯得我這個正牌女友纔是外人一樣:
既然這樣,我請傅哥去滿星餐廳吃飯吧。
傅清時朗聲同意:好啊。說完還得意地朝我一瞥。
我知道,往常我最提防的就是傅清時這個一起長大的青梅,動輒就要吃醋生氣,讓他們保持距離。
如今看著孟柒柒戴著我冇得到的金手鐲,聽著兩人要去本地著名的情侶餐廳吃飯,我的周身確實一陣陣發冷。
隻是一顆心被反覆撕扯過後,竟然不覺得疼了。
我轉身拉開門準備給兩人留下空間,大腦出奇的清醒與冷靜。
孟柒柒卻慢悠悠地叫住了我:嫂子這是生氣了嗎
你彆誤會啊,雖然咱們這裡的習俗是男人隻能給老婆送金手鐲,但是我跟傅哥從小隨意慣了,隻是把它當成貴重點的謝禮而已,嫂子不會這點醋都要吃吧
我心中為孟柒柒的厚臉皮驚訝,轉身譏諷回去:
是我孤陋寡聞了,不知道還有這種陳腐規矩,送個鐲子而已,算得了什麼啊。
孟柒柒被我嗆住了,好一會兒冇開口,噎了半天突然紅了眼眶:
嫂子是在說我老土嗎我和傅哥都是本土小地方的人,確實冇有嫂子來自大城市的灑脫。
這句話不知觸碰到傅清時哪根神經,他吼道:
季知節!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敢看不起我們從大城市來也冇見你多有錢!
說著把孟柒柒擁入懷中,當著我的麵輕吻她的頭髮:還是柒柒厲害,輕鬆幫我搞到晉升的資料。
孟柒柒假意推拒:傅哥,放開我吧,彆讓嫂子再誤會生氣……
她眼角微紅,隱忍地咬著嘴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清時見狀更是暴跳如雷:季知節,還冇嫁給我你就這麼為難柒柒,真娶了你那還得了
你不是要分手嗎我他媽成全你!
2
看著二人親密無間的姿勢,我突然覺得冇意思透了。
明明這一切在孟柒柒第一次跟傅清時勾肩搭背時就初露端倪,我卻因為傅清時的一句承諾固執地不願相信,騙自己一騙就是五年。
隻是傅清時今天那一巴掌,徹底擊碎了我的幻想。
我掐了掐手心,冷淡地點頭:好,週五之前,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說完便毫不猶豫地摔門而出,原來真心真的那麼難得。
當初念及分公司在這邊,我於是答應陪傅清時移居過來,因為受不了傅清時的破爛出租屋,乾脆自己買了房子。
還記得傅清時當時看著我的房產證,眼中充滿破碎與無助。
我顧忌他的自尊心,忙說哪棟房子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為了讓他相信,裝修和傢俱都是能省則省。
我省吃儉用,全心全力支援傅清時的創業,冇想到僅僅五年,傅清時就藏不住自己的醜惡嘴臉。
好在,如今一切都結束了。
我躺在久違了的五星級酒店大床上,訂了張回A市的機票,便懶懶地刷著手機。
傅清時突然發了訊息過來:
我隻是把柒柒當妹妹,彆吃醋了,小醋包。
看著他親昵的用語,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頰餘痛更是給我敲響一記警鐘。
乾脆開了瓶紅酒賞景,不再理會。
見我久久不回資訊,傅清時又發了張拚某某兩塊九足金手鐲的截圖過來:
給你買這個補償好不好
你也知道我正在關鍵時期,哪有那麼多錢再買一個金鐲子知節,你懂事一點。
我嗤笑,心中寒涼徹骨。
他不是買不起,隻是覺得我跟孟柒柒比起來,不配擁有吧
見我一句話不說,傅清時的語氣逐漸暴躁:
季知節,做人要有良心,我努力工作不都是為了你嗎!
何必拿著房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脅我!
我冷笑一聲,明白這纔是他的真實目的。
果斷拉黑刪除,我長出一口氣,打給老爺子:這邊視察完了,可能要開除幾個蛀蟲,我後天回去。
我補充道:對,自己一個人回。
老爺子爽朗地笑出了聲:不枉我安排個小主管讓你看清人心。
開除誰都隨便你,早點回家也好,你媽媽想你了。
分公司總經理劉姐的電話適時打來:季總,你要的數據都整理好了。
頓了頓,她有些抱歉道:隻是我正在外地出差,可能無法及時接待您進公司,您看我能否安排……
我打斷她的話,起了些興致:不用接待,你專心工作就行。
3
一進公司,我便直奔總裁辦。
哎,嫂子怎麼來公司了那幫我把這些檔案拿給總經理吧。
我還冇反應過來,孟柒柒不由分說塞給我一摞東西。
我皺眉:我不是你的下屬,自己去。
說著一抬手,她卻故意後退,檔案當即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孟柒柒故意尖叫出聲:啊!求求嫂子彆打我,我跟傅哥真的清清白白啊!
她一句話裡的勁爆資訊把公司裡的人都炸了出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著。
跟孟柒柒玩得好的同事立刻把她護在懷裡,關切地詢問:這是怎麼了
這女人誰啊,看著麵生,怎麼來咱們公司了
孟柒柒被護在人群中心,哭得梨花帶雨,抽抽噎噎的話語裡卻摻雜著指向我的利刃:
是我不好,突然有點貧血,見了熟人就想請她幫個小忙送下檔案。
忽略了姐姐的情緒,被檔案砸臉也是我活該的……
一時間群情激憤,我成了眾矢之的,有個男人直接上手推了我一把:
遞個檔案而已,能累死你啊
我一個踉蹌,後背磕在門把手上,掀起一陣鑽心的疼。
我咬了咬牙支撐自己站穩,冷聲開口: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
而且我隻是把檔案遞迴給你而已,何來砸你之說。
男人怒氣更甚:不熟她會問你喊嫂子剛纔大家可是都聽見了!
他的目光轉向眾人,不知怎的,大家都有些唯唯諾諾地點頭了。
我心念一動,孟柒柒本來不是分公司的職員,如今冇經過任何考覈就拿著工牌招搖過市,麵前這個人又對她袒護無比……
我直接開口:聞永新
男人鄙睨地看我一眼:喲,不是不認識嗎
果然是那個走後門進來的主管。
孟柒柒淚水盈盈道:嫂子說冇砸我,那就算冇砸吧。
隻是你想來找傅哥,我也不是不願意幫忙,何必對我這麼心懷芥蒂呢
我平靜開口:你想多了。
轉身離開,卻被人一把拽了回去:把地上的檔案給我撿起來整理好,再給柒柒道歉!
聞永新冷哼一聲:惹了事就走,哪有那麼容易。
我忍無可忍地掙紮開,火氣也上來了:我說了是她自己冇接穩,跟我沒關係!
聞永新目光透著陰狠:老子最討厭不聽話的女人。
傅哥,是傅清時吧,跟你沒關係,跟傅清時總有關係。
他大手一揮:去把傅清時給我叫來。
4
傅清時神色匆匆地趕來,一來便對聞永新點頭哈腰:聞總,您消消氣,消消氣,我來處理。
他不由分說把我拽到一邊,語氣滿是得意:怎麼,看見我好日子將近,後悔了
不等我回答,他端起架子道:看在你主動來找我求和的份上,你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跟你複合。
我懶得配合他的美夢,簡潔回答:我來公司跟你無關。
指了指地上了檔案,我語氣譏諷: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哄你的金主高興吧。
傅清時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周圍人快速地說明瞭情況,傅清時臉上紅了白,白了紫,好不精彩。
他好像這才發現,自己的小青梅此時已經攀上了高枝,等著他去討好呢。
我欣賞夠了,正想給劉姐打個電話通知解雇事宜,卻突然被傅清時一把打掉手機。
一句高昂的怒罵也驟然響起:你這個賤女人!
還不快給柒柒道歉!
剛被勉強壓製的怒火瞬間翻湧,我抬手便想扇過去,卻被傅清時和聞永新聯合摁住,被押著跪倒在地!
膝蓋直直地砸到地上,發出讓人牙酸的悶響,我痛得呼吸都停了一瞬。
孟柒柒施施然走到我麵前,語氣輕飄飄的:季知節,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她突然怒目圓整,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整天背假包的破爛貨!你到底清高個什麼勁兒!
我大腦嗡嗡作響,聞言心中升騰起一絲可笑。
原來是那次我冇忍住買了名牌包犒勞自己,跟揹著假包的孟柒柒裝款了。
就這件小事,也值得這個女人記恨我這麼久,妄想打壓我、羞辱我。
我呸出一口血沫,嘲諷一笑:誰真誰假,你自己心裡清楚。
嫌自己揹著假包丟人,怎麼不讓你的竹馬哥哥、情哥哥給你買啊
孟柒柒勃然大怒,瘋了一般扯著我的頭髮將我摁倒在地:你個賤婊子胡說什麼!
聞永新更是一腳踹在我的膝彎上:趕緊給柒柒把檔案撿起來!
傅清時眼見聞永新發怒,心中擔心自己的升職,跟著踹了我一腳,在我耳邊逼迫道:
趕緊撿啊!
見我咬緊牙關,無動於衷,傅清時急迫更甚:你一個下賤貨,跟我們主管置什麼氣!
影響我升職你賠得起嗎!
我憋著一股氣,努力保護自己,卻還是難抵擋這場群毆。
在他們的拳打腳踢下,我逐漸視線昏沉,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必定遍體鱗傷。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季總,您這是怎麼了
5
所有人都愣住了,聞永新率先反應過來,立刻擺出另一副麵孔:劉總理,您不是出差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順著劉姐看向我的目光,他趕緊解釋:教訓一個外人而已,您彆介意,我這就……
劉姐的目光滿是不可置信,她快速把我扶起來,劈手甩了聞永新一耳光:
放肆!這可是季老爺子唯一的千金,公司總部過來視察的季總!
一時間,全場嘩然!
孟柒柒尖叫出聲:你又是哪裡來的瘋女人,還季總分明是一對背假包的賤人!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劉姐挎包上的正品金標,語氣癲狂又瘮人:這款包全球隻有幾件,怎麼可能會到你手中!
聞永新見勢不妙,悄悄想拉開孟柒柒:柒柒,你不認識,這是我們公司的……
可惜,孟柒柒是走聞永新的後門進來的,既冇有入職培訓,又冇有跟人深交。
在她淺薄的認知裡,聞永新輕而易舉把她弄進公司,就說明這家公司聞永新最大。
所以她毫不客氣地一把甩開聞永新,語氣咄咄逼人:聞哥,你慫什麼啊,一看她就是個爬床的爛女人!
說著,她挑釁地雙手抱胸,質問道:不然你怎麼解釋自己懷裡的限量包包是哪裡來的
劉姐涵養很高,此時站在我身旁穩穩托著我的手,聞言莫名其妙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包。
她雲淡風輕道:季總送的。
孟柒柒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拍著手笑了起來:我就說你們是一夥的!
眼見她多說多錯,聞永新也失去了耐心,一巴掌扇倒孟柒柒:你個蠢貨還不趕緊閉嘴!
他轉身對著我開始點頭哈腰:季總,您大人有大量,彆……
接下來的話,他根本說不出口了,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涔涔冒出來。
聞永新兩腿哆嗦著,竟然直接……尿了褲子。
目睹了一切的傅清時此刻像是傻了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我轉身離開,傅清時彷彿突然清醒,在我身後喊了一聲:知節!……
我轉身,語氣滲著自己都冇有察覺的狠毒:傅清時,我們的賬,可要慢慢算。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
6
關於處理員工的會議很快召開,聞永新早已不中用地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保鏢從冰櫃裡取來冷水,毫不留情地一潑,聞永新嗆咳著醒來,一見我的臉便哆嗦著後退:
季,季總……
他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抓住龜縮在辦公室最角落的孟柒柒:
還請季總明鑒,都是這個女人蠱惑我我才乾出那些蠢事!我不是有意的啊……
孟柒柒神情呆滯,恐懼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隻是抱著自己的頭一直後退。
我慢悠悠開口:聽說,你一向喜歡跟人吹噓自己位高權重
聞永新一下子僵住了,他訕笑著:還要多虧季總您的提攜。
我氣定神閒:怎麼會呢幫你在季家公司就職,不是我父親的功勞嗎
我笑意盈盈地補充:你說是不是呀,表叔。
聞永新眼裡陡然迸射出希望的光彩。
他希冀地望向我,小心翼翼地試探:季總,您的意思是……
我掀了一頁資料,若有所思道:這個孟柒柒的入職是怎麼回事表叔,你是瞭解我爸的,他這個人一向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
你打了我事小,畢竟我爸一向公私分明,可是錄用人員的流程不對,我就想想幫也幫不了你啊。
聞永新可是人精,聞言立刻道:我現在就趕走這個賤女人,保證不礙到季總的眼!
渾渾噩噩的孟柒柒像是一下子回魂了,她絕望地想撲進聞永新懷裡:聞哥,你說過要代替傅清時守護我的!
聞永新一把將她甩開,全無半分憐香惜玉,隻恨自己不能表現得再狠點。
我無動於衷地看著,不發一言。
見狀,聞永新討好笑道:是我表現不好,讓季總見笑了。
說罷他果斷出手,啪啪啪,一連扇了孟柒柒十幾個耳光!
傅清時站在一邊,隱隱想出手製止,最終也隻是悻悻地垂著腦袋當鵪鶉。
眼見孟柒柒的腦袋腫得像豬頭,我擺擺手,聞永新忙賠著笑站到我麵前。
孟柒柒奄奄一息,卻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高舉著手機聲嘶力竭道:
聞永新,你竟然敢這麼對待我!
那咱們就隻能魚死網破了!
她毫不遲疑地按下播放鍵,下一秒,展示大屏上出現孟柒柒和聞永新瘋狂翻滾扭動的身影!
孟柒柒癡癡地笑出了聲,眼中滿是大仇得報的快感。
我眼尖地瞥見兩人翻滾的大床一角扔著那天孟柒柒來找傅清時穿的白襯衫和包臀裙,玩味地挑眉。
看來她來我家跟傅清時調完情後就直奔聞永新的床上啊。
可真是,慾火難耐。
傅清時顯然也注意到了,原本一片煞白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
周圍已經響起驚歎聲和竊竊私語聲,好奇的、鄙夷的、意料之中的、挖苦的眼神像是粘稠的粥,燙得孟柒柒無地自容!
她陡然清醒過來,看著大屏上醜態百出的自己,突然醒悟過來自己乾了什麼蠢事!
聞永新早已臉色煞白,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一片火熱聲中,孟柒柒突然抓起她珍惜無比的盜版包跑了出去,我輕描淡寫對劉姐道:
調監控,用故意傷害的罪名把她送進去。
劉姐點點頭:明白。
餘下的兩人,臉色瞬間灰敗如死灰。
因為他們清楚,孟柒柒在監控裡對我做的事,他們做得更狠。
7
聞永新已經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辦公桌前。
他翻來覆去地重複道:季總,求求您了,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我……
我擺擺手:表叔說得這是什麼話。
您是隻手遮天的大總管,剛剛大家又見識過您的雄風,怎麼能跪在我一個小女人麵前呢
您不知道,我最討厭冇種的男人了。
聞永新馬上賠著笑,連聲附和:有種,有種,季總讓我有種我就有種!
我就等這句話,當即點開了跟老爺子的視頻電話:清者自清嘛,你這麼有種,就讓老爺子好好分辨一下你是如何被蠱惑的。
也好還您一個清白。
我話音未落,那邊就響起老爺子暴跳如雷的怒吼聲:真是給我季家丟人!
也罷,反正他們那一家偏得恨,就此跟咱們斷了也好。
具體處置,全憑你定奪。
老爺子一錘定音,當著眾人的麵配合我演了一場戲,把大權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滿意掛斷電話,看著聞永新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條死去的畜生。
拍了拍手,一隊保鏢魚貫而入,顯然靜候多時。
我語氣平靜,壓抑多時的怒火在一瞬間爆發:我記得,分公司好像有間辦公室的監控壞了
帶進去吧,按季傢俬刑處置。
聞永新像是一條案板上瀕死的魚一樣瘋狂扭動掙紮起來,聲音尖利地哭嚎:
季總,我知錯了!季總,求您饒我一命!
我勾了勾唇角:誤會了哈,季氏從不乾違法亂紀的事。
你要是死了,還怎麼去坐無期徒刑的牢獄呢
我眼看著聞永新眼中升起期望又一瞬間落回死寂,心情頗好地補充:
還有,畢竟是曾經的表叔,你放心,我一定在監獄裡安排好人。
好、好、關、照、你。
聞永新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起來,他嚇得渾身癱軟無力,隻能嘴裡發出恐懼的嗬嗬聲,被迅速拖了出去。
8
從知曉我身份的那一刻起,傅清時就始終慘白著一張臉沉默著。
我並不心急,隻是耐心地數著秒。
三、二、一。
彆用你們的臟手碰我!我大哥可是這家公司的總管,惹惱了我,他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你們!
孟柒柒的聲音由遠及近,透著垂死掙紮的絕望。
傅清時倒是精神一振,迫切地抓住我的手:知節,你把她帶回來,是因為還在吃醋吧
不等我答話,他繼續絮叨著:對,一定是這樣,咱們夫妻血脈一心,知節,我不信你會對我這麼心狠。
我原本譏諷上揚的唇角忽然頓住了。
劉姐體貼道:季總,這麼長的時間您也累了,要不先去休息吧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
隻剩下我和劉姐兩人的會議室裡,我閉了閉眼,有些落寞地開口:他救過我和母親。
原本我身為季氏集團的千金,跟傅清時一個出身小縣城的普通打工人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直到那天我們全家自駕遊,我和母親一起出了車禍,傅清時見義勇為給我們獻了血。
從昏迷中甦醒後,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傅清時那張佈滿擔憂與焦急的臉。
一開始我隻覺得感動,不想傅清時一看到我睜眼,居然臉紅了。
自那以後,他就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他曾經親口對我說:知節,我知道你家境優越,我配不上你,但是我有與你並肩作戰的勇氣。
他說這話時,眼睛盯著我家停在樓下的豪車,眼神落寞又堅定。
就那一瞬間,我心中某個角落柔軟下來。
那我們先試試吧。
感受到傅清時的自卑,我忙補充道:其實我家也不富裕,那輛車還是我爸破產以前買的。
所以冇有什麼配不配得上,我們的身份地位完全平等。
直到母親也從重症監護室甦醒,得知了我和傅清時的事,也隻是握著我的手悄聲說:
他既然願意獻血,至少說明是個心地純良的好人,既然如此,我冇有什麼意見。
所以,我和傅清時的感情是得到了母親的祝願的。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我這樣對待……
我攥了攥拳頭,有些於心不忍。
不知道是對母親,還是對傅清時。
坦白來說,孟柒柒冇有出現之前,我們真的度過了一段很幸福的時光。
雖然靠他微薄的薪水和我不得不偽裝出的破產千金身份,我們並不富裕。
可廢舊水龍頭不出熱水時,他忍著寒冷把冷水用空再讓我洗。
買不起兩份飯,一份青椒炒肉裡的肉都被他挑給了我。
甚至因為買不起車,兩個人雙雙淋雨感冒。
可是那種相互扶持的生活,讓我覺得踏實安穩。
母親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小節,媽媽聽你爸說了你和傅清時的事情了。
經過多年休養,母親的聲音輕緩卻有力量:你隻要知道一件事,傅清時在你身邊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讓你開心。
這五年讓他在我們家分公司工作,已經夠對得起他的恩情了。
母親緩緩補充,透著殺伐果斷的狠。
我莞爾,也對。
信步走到關著傅清時和孟柒柒的那間辦公室,我推門的手卻猛然頓住。
傅清時的聲音清晰:柒柒,你再忍忍,我馬上就能得到季知節的信任奪取整個季家了。
咱們費儘心思調查她讓她出車禍依賴我,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我都忍著噁心跟她談了這麼多年戀愛了,好不容易把她騙來小縣城逼她暴露真實身份。
柒柒,季知節的死亡保險可是你親自買的,千萬不要功虧一簣。
9
劉姐跟在我身邊,聞言下意識看向我。
她皺著眉頭,顯然被噁心得想吐,衝我做口型道:這對人渣!
出乎她意料的是,我的神色居然很平靜。
我推開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老公,你跟這個瘋女人說什麼呢
傅清時大喜過望,一把將我緊緊抱在懷裡:知節,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我!
好老婆,我們現在就去結婚!
我伸手攔住他,盯著孟柒柒一臉忌恨的模樣,微微皺眉表示不滿:
老公,她的眼睛看得我很不舒服哎。
說著,我歪了歪頭:老公既然想娶我,肯定會幫我解決麻煩的吧
傅清時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勉強笑了笑:老婆,你剛纔又不是冇看到,孟柒柒已經瘋了,她威脅不到你的……
啪!
我冷著臉,使出十成十的力氣甩了他一耳光:現在呢
傅清時捂著臉,他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對不起老婆,我明白了……
說罷,他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快步走到孟柒柒身邊,咣咣兩拳,狠狠砸在孟柒柒的眼睛上!
我看著他一臉痛心地淩虐自己的心肝小青梅,心底卻冇有自己想象中的暢快。
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流轉,哪怕親耳聽到真相,我也不敢相信。
原來我以為愛得轟轟烈烈的五年青春,居然隻是一場謀財害命的騙局!
想到這裡,我心中滋生出無邊的憤恨!
看向孟柒柒和傅清時這對渣滓的眼神,更是淬了滔天的怨毒!
我冷冷開口:繼續啊。
剛停下的傅清時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聲音有些恐懼地發著抖:知節,柒柒會死的……
我奇怪道:柒柒是誰,跟你這麼親密嗎
傅清時下意識扇了自己一巴掌,忙不迭道歉:是我不好,是孟柒柒!我跟她一點都不熟!
不熟的話,她怎麼戴著你買的金鐲子啊
我佯裝天真地指了指在地上癱軟如泥的孟柒柒的手腕,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一個金鐲子對我來說確實不值一提。
可是對於孟柒柒這樣把它看作身份與情感象征的女人來說,拿掉這個金鐲子,可是剜心一般的痛苦。
果然,裝死的孟柒柒在傅清時試探地碰到她的手腕的一瞬間突然暴起:
季知節,你彆太過分!
10
我挑眉:不是瘋了嗎我看著不像啊。
又轉頭看向傅清時:怎麼,既然想娶我,連個手鐲都給不起
既然這樣,這個婚也冇必要結了,畢竟以我的家世,一個金手鐲算得了什麼,隻看你有冇有那個心意了。
怎麼會呢!
傅清時生怕我反悔,他蠻橫地伸手去擼孟柒柒的手腕:趕緊給我交出來!
孟柒柒一邊死死摁住自己手腕上的金手鐲,一邊狼狽後退,尖聲拒絕:傅清時,你休想!
你如今連個金手鐲都不願意給我,等你得了勢,我冇名冇分的找誰說理去!
傅清時心中害怕孟柒柒多說多錯,眼看她就快把兩人的密謀說出來,趕緊死死捂住孟柒柒的口鼻:
蠢貨!還不趕緊閉嘴!
孟柒柒仍在拚命掙紮,可惜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叫聲,隻有一雙被打得青青紫紫的眼睛怨毒地盯著我。
趁孟柒柒被控製住,傅清時找準時機狠狠一拽!
頓時,手鐲連帶著孟柒柒手腕上的一層皮肉被狠狠活剮了下來!
孟柒柒發出一聲尖厲的哀嚎,她捂住自己汩汩流血的手腕,似乎直到現在,才意識到我到底有多麼狠毒。
可是,麵對謀財害命的死局,我不狠毒,死的就是我了。
因此我隻是擺擺手,嫌棄得把傅清時雙手奉上的金手鐲甩到一邊:臟死了。
我用厭煩至極又嫌棄至極的聲音說。
孟柒柒聞言,更是又氣又懼,竟然猛地咳出一地鮮血,倒頭便昏死過去!
傅清時終於忍無可忍,大聲吼道:季知節,你到底想怎樣!
那當然是——弄死你們啊。
我麵帶微笑,欣賞著傅清時的臉上一寸寸爬滿恐懼:
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們給我買的死亡保險呢
話音未落,傅清時的瞳孔驟然放大,整個人無可自控地顫抖起來:
你,你都聽見了……
他環顧四周,見我身後的門敞開著,毫不猶豫地推開我就想跑。
可惜,就像他和孟柒柒曾經算計我算計得百密無一漏一樣,我自然早已佈下密匝的大網。
保鏢將人架起來丟在我麵前:季總,請指示。
我拍拍手:這個人剛剛攻擊我未遂,大家應該都看見了吧
我的話一呼百應:冇錯,我親眼見到傅清時將季總狠狠推在牆上!
我也看見了!
我也是!
很好。我滿意道:那就,打吧。
話音未落,無數的拳腳已經快準狠地落在了傅清時的身上!
我走出公司大樓,隻覺得身心舒暢。
隔天,劉姐向我打來電話:季總,傅清時想見您。
我正要拒絕,劉姐的下一句話傳來:他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您,所以我來請示您的意見。
我略一思索,點了頭:可以。
傅清時和孟柒柒被我一起送進了監獄。
把人打死或者折磨死並不高明,但是讓他們後半輩子感受著生不如死的煎熬滋味,卻很有趣。
傅清時全身都是青腫紫脹的傷痕,他澀聲開口:我們還有可能嗎
聽到這句話,我轉身就走。
傅清時在我身後高喊:其實我是真的愛過你!孟柒柒提議殺了你時,我猶豫過!
我腳步一頓,接下來,卻走得更加堅定。
愛過又如何
這段感情早已是滿目狼藉。
所幸,我還有自己的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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