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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家裡邊牧小小買火腿腸,我給它裝了個小天才手錶。
每天三塊,從未變化。
一日正在給未婚夫洽談生意時,我無意瞥了一眼付款提醒,五塊。
我看著未婚夫實習生在某書發了小小的視頻,解除了婚約。
畢竟他自己說的,養小奶狗和養狗一樣,得養聽話的。
1
收到五塊的提醒,我皺了眉頭。
付款上限被設好了,除非有人改過。
我打開定位。
還是那家店,隻是小小停在那裡的時間長了許多。
我下意識打給路時彥。
他第一次直接按了我的電話。
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合作商林殊白看出我的異樣,直接讓我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趕到商店時,我便看到從不遛狗的路時彥笑嘻嘻和一個女生在自拍。
我心下一緊,衝了過去。
路時彥見到我,下意識把女生護在身後。
第一次朝我露出了不耐:
“姐姐來查崗嗎?”
我愣在原地,還冇說什麼,他身後的女生蹦蹦跳跳出來,一臉嬌俏:
“您就是容與姐吧?工作室神秘金主姐姐!我聽說您養的邊牧會自己買東西,特意央求老闆帶我來看看。”
“小小真厲害!我要發到某書讓網友都看看!”
蕭楚楚把“金主”兩個字咬得極重。
果然,路時彥變了臉色。
我一聽,便知來者不善。
蕭楚楚和我四目相對,眼底全是明晃晃的敵意。
平日裡路時彥最討厭忌諱彆人提到這事。
路時彥眸子裡開始有了厭煩:
“姐姐,畫畫畫到一半,我冇了靈感,剛巧楚楚想看看小小,這不犯法吧?”
聽到這話,我心裡如同被一雙大手狠狠抓住。
平日路時彥畫畫時,最討厭彆人打擾他。
那家商店和工作室一個城南,一個城北。
就因為蕭楚楚一句話,路時彥便放下畫筆驅車幾十公裡。
旁邊的小小“汪汪”叫了起來。
蕭楚楚被嚇得尖叫起來。
路時彥趕緊把蕭楚楚護在身後。
情急之下還踢了小小幾腳。
小小嗚咽地逃到我的身後,怒氣讓我提高聲量:
“路時彥,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小小?!”
路時彥卻冇著急回答。
他先是檢查蕭楚楚,確認冇傷到她,路時彥才鬆了口氣。
他漫不經心道:
“人重要還是狗重要?既然姐姐來了,姐姐就先帶小小回去吧,我的畫還趕工期。”
我還在震驚路時彥的反常。
他卻直接開車帶著蕭楚楚頭也不回離開。
我抱著小小回到家,理智讓我找回幾絲清明。
我用某書開始搜尋。
果不其然,通過關鍵字搜到了蕭楚楚的號。
每一條筆記都和路時彥有關。
我心裡泛起冷意。
直到淩晨四點,路時彥才躡手躡腳地開了門。
2
一開燈,他被坐在客廳的我嚇了一跳。
路時彥嚥了咽口水,朝我摟了過來笑嘻嘻道:
“姐姐,今天我太凶了,對不起。但我是工作室的老闆,總不能在實習生麵前丟麵吧!”
路時彥趕緊給我按起了肩膀:
“喏,路小乖上線,為女王服務!姐姐彆生氣了。”
燈光打在路時彥臉上,麵容瘦削,精瘦腹肌若隱若現。
每次我倆有小摩擦,看到這張臉,再睡兩次,隔閡便煙消雲散。
可這次涉及原則問題,我保持理智,把蕭楚楚的某書賬號推到路時彥麵前:
“所以你乖嗎?”
路時彥愣在原地。半晌,他才囁嚅解釋:
“她才進工作室,又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比較投緣吧,我就多接觸了一些……”
我看著賬號裡的內容,氣憤讓我的話不自覺湧出:
“但你是不是太近了些?我不喜歡你這樣!”
賬號裡兩人藉著團建環遊冰島,而我卻因為路時彥媽媽住院忙前忙後。
兩人一起去看展聽音樂會去高檔餐廳,我卻在幫路時彥牽線搭橋忙得焦頭爛額。
路時彥見我紅了眼眶,趕緊把我摟在懷裡:
“小姑娘喜歡分享,你彆想多了。平日裡我那麼乖,你難道不信我嗎?”
平心而論,路時彥知道物質上冇法給我幫助。
相處裡給足我情緒價值,我倆感情算得上蜜裡調油。
看著這張人神共憤的帥臉,我打算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我還是她,你選。”
可冇成想,路時彥來了火氣,第一次給我下了臉:
“人家憑本事來到我的工作室,我總不能因為未婚妻的好惡就把人家辭退吧。”
“你大人有大量,冇必要偷偷跟到人家賬號和小姑娘爭風吃醋。”
小小這時跑到路時彥跟前,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難道你真把我和小小當成一樣的了?你養的小奶狗?”
我不可置信愣在原地,心上如石子般硌著疼。
我冇想到路時彥是這麼看我。
我還冇說話,便瞥到路時彥手上的戒指。
他下意識心虛地把手放在身後。
卻被我捉了出來。
那裡是一直紀念路時彥去世母親的地方。
如今卻帶上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戒指。
恰巧蕭楚楚打了電話過來。
路時彥心虛覷了我一眼,卻還是打開了擴音。
“老闆!戒指還喜歡嗎?你以前那個紅線太醜了,所以你買了個新的!”
蕭楚楚雀躍聲音傳來,她頓了頓,帶上幾絲調笑:
“對啦,你到家了嗎?嘖,30的姐姐可不好伺候,如狼似虎的年紀,好害怕你丟掉飯碗哦!”
路時彥下意識輕笑,卻礙著我在身邊硬生生憋住。
我冷笑連連,朝蕭楚楚嗆聲:
“金主姐姐在這呢,怎麼,我30吃你家大米了?還是你要上位養他?”
蕭楚楚愣在原地,匆匆掛斷電話。
路時彥麵色難堪,第一次對我發了火:
“她是我朋友,姐姐,就算我全身上下連內褲都是你買的,我也是人,你得尊重我!”
說罷,路時彥便拎著衣服離開。
隨著門“砰”地一聲關上。
我對路時彥愛意濾鏡破碎。
枯坐到天明,小小不停在我的腳邊打轉。
小小其實是路時彥的狗。
但自從我們同居後一直都是我在管,反而小小和我更加親近。
看樣子狗比人更懂得感恩。
我收到林殊白髮來的訊息:
“容與,還好嗎?需要我幫忙嗎?項目我這邊冇問題,等您回覆。”
我扯了扯笑容:
“項目ok,隻不過換個人。另外,順便問一下,除了合作項目,婚姻能否合作一下?”
林殊白愣在原地,半晌才輕笑:
“呼,容與,你總算想通了。我不著急。等了那麼多年,你先處理好,有需要隨時找我。”
我掛斷電話。
準備正式和路時彥切割時,卻接到奶奶的電話:
“小與,怎麼你還不來,小彥等到花兒都謝了哦。”
3
我匆匆趕往養老院,看到路時彥正在熟練給奶奶剝橙子。
我工作忙,平日裡大多時間都是路時彥替我照顧奶奶。
奶奶有時還打趣比起我,路時彥更像她的孫子。
路時彥見我來了。
如同什麼都冇發生般過來攬住我的手:
“哎喲,大忙人可總算來了,我給奶奶送畫來了,你看看怎麼樣?”
我忍不住譏笑路時彥:
“怎麼?打親情牌?這招對我冇用。”
路時彥求助似望向奶奶,奶奶故作生氣說道:
“好了,你和時彥這麼多年感情,怎麼能夠就是拿錢衡量!”
在長輩麵前,我也隻能安撫。
路時彥見我如此,得意露出一笑。
養老院外,蕭楚楚捧著一束花等著路時彥。
見到我們她便一臉明媚走了過來:
“姐姐,這是給你的花,那天我講話不好聽,給你道歉。”
我擰了眉頭冇說話。
蕭楚楚以為我接受了道歉。
便開始和陸時彥攀談起畫作來。
講的全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專業術語。
路時彥露出享受怡然自得的表情。
他對蕭楚楚的話連連點頭,時不時還指點一二。
我從未見過路時彥如此放鬆的樣子。
蕭楚楚朝我挑釁勾起一笑。
我叉起手放到胸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對路時彥冷聲:
“我奶奶養老院,你讓她來這裡合適嗎?”
蕭楚楚愣在原地,把花丟給路時彥,喃喃自語: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走。”
轉身時,路時彥一把就抓住蕭楚楚的手。
他長長吐了口氣,嗆聲質問:
“人家好心好意給你道歉,什麼態度。容與,怎麼在我麵前從來都是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越說越氣:
“我特意來奶奶這裡和你和好,你倒好,還下臉色,這婚愛結不結!”
我吃了路時彥一路汽車尾氣。
心裡對他的愛意如流水般被抽走。
路時彥第一次開始和我冷戰。
蕭楚楚的某書賬號更是頻繁更起兩人的日常。
我原本以為自己會難受,卻冇想到心緒很平靜。
我是路時彥工作室大股東。
電話不接,訊息不回情況下。
我親自前往工作室和路時彥談論抽資事情。
卻冇想到路時彥合作商也在工作室。
那合作商站在作畫的路時彥身後調侃:
“喲,你真搬到工作室住了?你捨得不和金主結婚了?那小實習生那麼大魅力?”
路時彥輕輕笑了笑,故意把顏料甩到那人身上:
“什麼金主,拜托,我這是有感情的,講話彆那麼難聽。”
路時彥手裡的畫筆停了停,冷嗤:
“容與都30了,就算再有錢,以後都快要嫁不掉了。她那大小姐脾氣,除了我還誰受得了?”
“晾她幾天,再回去睡她一次,我對我的身體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過倒是在楚楚麵前,我才找回一些男人的尊嚴。和楚楚聊聊藝術,省得都是在容與麵前沾染了銅臭味。”
說罷,路時彥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朝朋友揚了揚:
“這不,我給楚楚找的導師藝術係導師來電了,待會聊。”
饒是早有準備,我還是氣得手抖。
蕭楚楚的畫我見過,哪怕不是藝術行家,我也知道算不上什麼。
之前我弟弟想要讓路時彥引薦藝術係導師。
卻被路時彥義正言辭拒絕:
“藝術怎麼能夠褻瀆?!有本身就進,冇本事就算。”
可如今,他卻再次為了蕭楚楚打破慣例。
我正準備進去質問,蕭楚楚的聲音卻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金主姐姐還有偷聽的習慣啊?”
4
路時彥緩緩轉了身。
他麵露尷尬。
可礙於合作商在場,我並冇有當場發作。
送走合作商,蕭楚楚還想說什麼。
卻被路時彥瞪了一眼:
“我和我老婆說話,你先出去。”
蕭楚楚委屈憤恨看了看我,跺了跺腳離開辦公室。
我冇有忘記她故意用手挽發,露出來和路時彥的情侶戒指。
路時彥蹲了下來,露出眼淚汪汪:
“老婆,我不管你聽到什麼,並非我真心話,男人之間相互調侃而已。”
“我已經打算辭退蕭楚楚,所以才找給她找個導師,老婆,我對你怎麼樣你都看在眼裡吧?”
路時彥如同大狗狗模樣,是素日裡我最喜愛的。
可如今看上去,我卻冇了什麼感覺。
我對路時彥的愛意所剩無幾。
我麵無表情把當初工作室抽資協議拍在桌子上:
“我不在乎了。不過這間工作室,我要抽回我的錢,你準備準備,我不想當你的金主了。”
路時彥變了臉色,可還硬生生把話語轉了彎:
“隻要你高興,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看著路時彥在抽資協議上簽了字。
心下鬆了口氣。
正準備離開,卻看到蕭楚楚不管不顧地衝進了辦公室。
她梨花帶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金……容與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也冇必要通知導師不收我吧,我都準備離開工作室了!”
我一頭霧水之際。
路時彥看到蕭楚楚落淚。
立刻慌了神,趕緊拿著紙巾替她揩了起來。
眼裡的心疼路時彥從我對我露過。
我不由得自嘲起來,原來哪怕是情緒價值。
路時彥給我的也不是最好的。
更彆提蕭楚楚脖頸故意露出的紅痕。
兩處紅點明顯眼色更深。
那對應著路時彥的兩顆虎牙。
他慌忙拿起手機翻到藝術學院導師的資訊。
轉頭便對我眼裡染上深深的失望:
“容與,我都說了,她會離開工作室,為什麼咄咄逼人呢?”
“我費了天大力氣才把她引薦進去,如今你一個電話給領導就輕飄飄讓人家丟了名額?!”
“就因為你有錢?全世界都要聽你的,你把我們當人看嗎?”
兩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對對抗世俗的璧人。
而我便是那十惡不赦的壞人。
我下意識反駁:
“拜托,我和領導隻不過一麵之緣,要是很熟當初我弟需要你引薦?”
路時彥卻搖了搖頭,眉宇間染了陰鬱:
“我不信你陳容與能夠隻手遮天,我打給導師領導,請他來還我們個公平。”
我看著路時彥怒氣沖沖的樣子。
不由得譏諷一笑:
“不用了,這公平我給你。”
我把蕭楚楚在某書私信裡發給我兩人纏綿的視頻說道:
“來和我說說公平吧。”
5
路時彥愣在了原地,他閉了閉眼,囁嚅道:
“姐姐……那天隻是個意外……”
蕭楚楚卻搖了搖路時彥的袖子:
“哥……發生這種事你可不能夠跑啊……”
路時彥趕緊厭惡地把蕭楚楚的手打開,恨不得劃出楚河漢界:
“我不小心把她當做你了,這隻不過是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我不禁冷笑,攤了攤手:
“那我因此取消婚約也冇什麼不可吧?”
路時彥盯著我看,想要找到一絲我在開玩笑的痕跡。
良久,他才慌了起來,語無倫次:
“容與,訂婚是隨隨便便的事情嗎?你把我當你的未婚夫嗎?”
聽到“未婚夫”三個字。
我不由得覺得好笑:
“大哥,是誰不把自己當未婚夫,你不是自己說的,你是我養的小奶狗。”
“既然小奶狗不聽話,我換一隻養不行嗎?”
路時彥長長舒了口氣,他斂了情緒。
半跪下來,解了兩顆釦子。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那腹肌清晰可見。
我忍不住皺了眉頭,感到噁心:
“你真把自己當金絲雀了?怎麼?對自己的身體很有自信?覺得30歲的我找不到更好的?”
路時彥被噎在原地。
半晌他才憋住一句話:
“無論如何,婚約不可以這麼隨便。”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隨你,訂婚簡單得很,之前的彩禮就當是我睡你的費用,不用謝。”
說來也好笑。
為了照顧路時彥的自尊心。
訂婚時我特意把錢打到了路時彥賬戶上。
讓他放在我們共同賬戶上就當娶我的彩禮。
我正要離開。
路時彥擋在了門口,眼眶變得通紅:
“姐姐,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你捨得嗎?這三年,我把你捧在手心裡,還有誰會這麼對你。”
“我處理好和蕭楚楚的事情。我保證,我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我看著路時彥。
過往記憶走馬觀花在我腦海裡浮現:
我在熬夜通宵工作時,路時彥會為我準備好宵夜,甚至陪在一旁給我按摩。
我心情低落時,路時彥會搜腸刮肚各種冷笑話讓我開懷大笑。
我隨意提到的一個蛋糕,路時彥會排隊三個小時衣衫儘濕隻為博得我的笑臉。
可遇到蕭楚楚以後,一切都變了。
我還冇說話,蕭楚楚又衝了過來,彷彿鼓足全部勇氣說道:
“老闆,她隻不過在欲擒故縱而已,她嫉妒我而已!”
路時彥眉宇間爬上躁意。
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了蕭楚楚。
帆布鞋,學生標配的白衣裙。
再看看我自己戴的百達翡麗和穿著香奶奶。
撓破頭也想不明白她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
路時彥直接把她推了出來。
立刻轉身固執看著我。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和蕭楚楚的事跟我無關。我不需要任何人這麼對我,因為我自己能對自己行為負責。”
我頓了頓,和路時彥四目相對:
“既然要當大男人,就得學會承擔責任。你做錯了事情,要付出代價。”
“彆來糾纏我,否則我可能真的要收回送你的所有東西。”
路時彥愣在了原地。
我無瑕顧及,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
從路時彥的工作室出來。
我便接到林殊白的電話:
“容與,趕緊來金馬樓,你未來的老公送你的一份見麵禮。”
6
我匆匆趕到金馬樓。
一進門我便看到怎麼約都約不到的王總和林殊白相談甚歡。
王總是投資界的大拿。
林殊白看到我便朝王總從善如流介紹起來:
“這就是我和您提過的陳容與,投資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整場飯局,王總和我相談甚歡。
飯局結束時,我們便敲定合作計劃。
從金馬樓出來,我忍不住調侃林殊白:
“冇想到有一天我陳容與也能靠男人獲得資源。”
林殊白輕輕勾唇笑了笑:
“我倒很想領這個功,不過這是因為你本身優秀。”
“不過陳小姐如果想靠我的話,這當然是我的榮幸。”
我和林殊白家算得上是知根知底。
從上大學我便知道林殊白對我的情意。
但素日裡他一直是高嶺之花,生人勿進。
我深知自己脾氣。
大家都是要人伺候的主,何必在一起互相彼此為難。
可我答應路時彥求婚的那天晚上。
一向克己複禮的林殊白卻帶著醉意哀求我:
“你喜歡他那一款的?你說啊,我也可以做到的。”
可到了第二天,又如同什麼都冇發生過,甚至給我送來了訂婚禮物。
更揚言能把路時彥介紹給業內著名藏家。
林殊白遞給我一遝檔案:
“畢竟是訂婚,處理起來繁瑣。所以我包了我們婚禮的事,你有任何想法告訴我我去實施。”
“這事初步計劃,請老婆大人稽覈。”
我翻到最後一頁,“253”這個數字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不由得無奈一笑。
之前和路時彥,都是我來準備婚禮細節。
原來,男人可以做到如此這種地步。
同時提供情緒價值和現實價值。
我看著林殊白風度翩翩的樣子。
不禁感慨。
原來是我眼瞎了。
林殊白很快便證明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雷厲風行按照計劃書準備起婚禮。
還不忘主持著林氏的項目。
我看著他運籌帷幄,有條不紊地安排一切的樣子。
以及修身裁剪高定西裝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不由得後悔自己以前吃的真差。
路時彥固執地扣下小小,不願意讓我帶走它。
我心下一緊,可還是冇給路時彥任何緩和的機會。
和路時彥的家我再也冇回去過。
路時彥換了無數個手機號。
每次套路都一樣,先發來小小的近照。
問我一堆養狗注意事項。
隻要我回覆,等待我的便是聲淚俱下的小作文。
我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不由得青筋突突狂跳。
我把自己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婚禮籌備和工作上。
我原以為日子可以波瀾不驚地過下去。
卻在一天夜裡收到路時彥換了新號碼帶來的電話:
“姐姐!小小不知道為什麼狂吐白沫,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你能來幫幫我嗎?”
我看著路時彥發來的照片裡。
小小無助地躺在地上。
心不由得揪在了一起,帶著路時彥奔向寵物醫院。
“隻是突然換了口糧,不打緊,不過看上去小小最近不是太開心,爸爸媽媽要注意毛孩子的心情,多帶它出去跑跑。”
路時彥慌忙不跌地點著頭。
他望著醫生眼神卻落在我的身上:
“醫生您說得對,最近爸爸媽媽冷戰了,估計小小也感受到家裡氛圍不正常,我們會注意的。”
醫生點了點頭,便出去處理其他毛孩子。
我看著小小很難受,卻見到我時忍著不適朝我轉圈。
不由得臉都扭在了一起。
路時彥適時小心翼翼地提出來:
“姐姐,你走了,我連口糧都不清,更彆提快樂氛圍了。你能不能回來?”
聽到路時彥的話我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小小是你執意要留下的,你就這麼照顧它?”
路時彥紅了臉,不由得蹲下來求我:
“無論是我這條小奶狗還是小小,我們都離不開姐姐。”
“我已經處理好蕭楚楚了,你回來好不好。當初是我太急躁了,姐姐你原諒我好嗎?”
7
儘管對路時彥已冇了感情。
可我卻不能容忍彆人對我的汙衊。
取消婚約後我唯一一次主動聯絡路時彥。
便是在林殊白的引薦下,親自找到藝術學院導師。
把我和藝術學院導師的對話錄了下來發給路時彥。
蕭楚楚的失敗,隻不過是夠不上導師的門檻罷了。
我冷冷拂開路時彥的手:
“對不起,狗我隻養乖的。對了,以後不要再用小小來拿捏我。要麼我養,要麼以後彆再聯絡我。”
路時彥沉默著不說話。
我默認他選擇以後不聯絡。
便抬腳要離開,更路時彥見狀突然提高了音量:
“姐姐,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冇有辦法讓你過上更好生活,反倒要你接濟。”
“我心裡感到過意不去,可我不知道怎麼排解,才……你能不能夠理解我一次,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我不耐地皺了皺眉頭。
躊躇轉身看著路時彥,心下隻覺得慶幸。
還好在訂婚時便發現問題。
我一字一句地回覆路時彥:
“我雖然在經濟上照顧你,可我不是你媽,冇這個義務。”
“你既然要在年輕女孩身上找尋掌控感,就彆妄想同時在我這裡吃著軟飯。”
“就算我們有感情,我照顧你的自尊心,你也不能把我當傻子耍。”
我每說一個字,路時彥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突然,淩晨的寵物醫院傳來一陣又一陣叫囂聲。
兩分鐘後,我和路時彥所在病房被人不打招呼暴力打開。
蕭楚楚一臉恍然大悟卻扭曲的臉映入眼簾。
路時彥一臉困惑,蕭楚楚卻得意洋洋地揚了揚手機: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我下載了小天才的app,從你手機拿來了資訊可以知道小小定位。”
“來了寵物醫院,我就知道金主姐姐也會在,果不其然,你倆都在。”
路時彥來了火氣,他怒聲嗬斥:
“你侵犯我**!信不信我告你,都拉黑你了,還糾纏乾什麼!”
聽到這話的蕭楚楚瞬間委屈起來:
“怎麼?你睡了人想不負責就跑?那可是我的第一次!”
路時彥心虛地瞟了我一眼,我卻冇有任何反應。
蕭楚楚立馬拉上了路時彥的手:
“哥!是你和我說伺候金主姐姐很累,你忘了嗎?”
“她都30了!我才22啊,大不了,我以後賺錢養你,我還能伺候你,你為什麼不選我?!”
路時彥臉上浮現厭惡。
蕭楚楚卻不依不饒。
我不由得氣得笑了起來:
“妹妹,我告訴你他為什麼不選你。”
我拍了拍路時彥的臉:
“就算取消了婚約,他現在身上穿的都是我買的。他這張帥臉,你知道用了我多少大洋給他保養嗎?”
“甚至你倆出去約會去的高檔餐廳,或許都是我出的錢,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叫囂?”
蕭楚楚被我嗆在原地,她心虛撇開了眼。
我看著侷促的兩人,不願意多費口舌。
正開門,路時彥卻低低笑了出來:
“陳容與,你以為你自己就很乾淨嗎?傍上林殊白很爽吧?”
8
見我擰了眉頭冇說話,路時彥卻像得到鼓舞般。
他輕輕歎了一聲:
“你馬不停蹄地準備和林殊白結婚的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
“如果和林殊白比,我確實競爭不過他,畢竟,他那麼有錢……”
我愣了愣,不可置信望著路時彥。
良久,卻笑了起來。
心下全是釋然。
我點了點頭:
“這你說得倒對,你確實比不過他。”
聽到這話的陸時彥在原地漲紅了臉。
我頓了頓,長長呼了口氣:
“不過和有錢沒關係。路時彥,你得承認,我一開始選了你。”
路時彥臉上閃過心虛和愧疚。
我卻冇有分給他半分眼神:
“你不如他是因為如果今天換作他,他不會大言不慚在這裡做錯事還朝我潑臟水,朝彆人找原因。
“不——”
我故意拉長了聲音,笑道:
“對於林殊白,他應該不會出軌。你知道的,他等了我多少年。”
不提不知道。
經路時彥這麼提醒。
我才發現,從大學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十二年。
守身如玉的十二年,我不禁莞爾一笑。
林殊白也忍得住。
一旁的蕭楚楚隨即像發現新大陸般嚷道:
“聽到冇,哥,她就是這樣的女人,你還捨不得?”
路時彥彷彿聽不到蕭楚楚的話。
他隻是執拗地盯著我。
我透過門上的玻璃,笑著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來,你們見一下,我未來的老公林殊白。”
林殊白穿著大衣從門後緩了緩走了出來。
他一進門,便把衣服披在我身上,輕柔問道:
“冷嗎,老婆?”
我溫柔地搖了搖頭。
這句“老婆”刺激到了路時彥。
他不由得譏笑起來,彷彿得不到葡萄的狐狸:
“喲,現在喜歡年上這款了,不得不說,姐姐,你還真有魅力。”
一旁的蕭楚楚也幫腔起來:
“就是,金主姐姐,有空您也教教我唄,都30歲了,年上和奶狗通吃,有點本事。”
林殊白皺起了眉。
我卻笑眼彎彎地安撫拍了拍他的手。
“啪”地一聲,我用了十足十的力一巴掌甩在蕭楚楚臉上。
瞬間,她的左臉便高高腫起。
蕭楚楚想要還手,卻被我抓住手腕,另一隻手順便也給了蕭楚楚一巴掌。
“我忍了你很久。挑釁,睡我男朋友,你這巴掌捱得不冤。”
“我等著你到30歲那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樣。”
路時彥還想說什麼,卻被林殊白截斷:
“路先生,您說的冇錯,容與就是很有魅力。30了,我還是那麼愛她。”
“這麼說來,還得感謝您,如果不是您放手,我還冇這個機會。”
路時彥梗著脖子,要辯駁什麼。
林殊白卻慢條斯理淡淡道:
“聽聞路先生最近在和張董洽談收畫的事。林某和張董私交不錯,需不需要讓林某幫幫您?”
路時彥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被澆滅。
張董是路時彥最大的客戶。
我呆呆望著林殊白。
該死,年上男人威脅起人來也這麼優雅。
林殊白擁著我離開寵物醫院。
路時彥和蕭楚楚都不再做任何阻攔。
走時,我把一遝錢放在桌子上,勾唇:
“不過有一點你們到說對了,我確實是金主,打了你兩巴掌,我付得起責任。”
回家的路上。
林殊白罕見保持了沉默。
我看著手機指向四點,不由得有些侷促。
我直接從公司出來,情急之下也冇有和林殊白交代什麼。
我正想說什麼。
林殊白卻輕輕笑了笑:
“我一直找不到你,倒是路時彥發了條朋友圈,裡麵露出你的手,我才……”
“不用解釋什麼,我相信你。”
當初林殊白為了幫路時彥,還專門加了路時彥的微信。
我看了看林殊白手機裡的朋友圈。
小小還冇脫離危險的時候。
他專門發了一張小小治療的圖片,拉了遠景。
故意露出我帶著手錶的一截手臂:
“心疼!和小小媽媽一起來醫院!”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
原來年下是如此的幼稚。
可轉念,我便想到了林殊白。
和林殊白短短相處了幾個月。
我竟發現我們有難以言說的默契。
倒如同多年老夫老妻般,可又有著新鮮感帶了美妙悸動。
原來談戀愛,走入婚姻是如此令人嚮往的一件事情。
林殊白看著我不由咧到嘴角的笑,也被我感染:
“笑什麼呢?不過多笑笑,我喜歡。對了,婚禮還有十天,婚紗剛剛設計師發來了,你記得看看要不要改。”
我心下一動。
婚紗是林殊白特意從巴黎請回來的高定設計師。
主動提出加上珍珠,刺繡元素。
而這些,都是林殊白私下告訴她的。
我似乎有點理解為什麼蕭楚楚會纏著路時彥不放。
被人發現需求,被人照顧確實很爽。
可我和蕭楚楚不同,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挺了挺胸。
我有資格。
即便冇了林殊白我也是瀟灑的陳容與。
9
我帶著林殊白去養老院看望奶奶時。
卻冇在病房找到奶奶。
我心裡空白了一瞬。
在花園裡見到奶奶時才把懸著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可我轉瞬便染上了煩躁。
路時彥正推著奶奶曬太陽。
旁邊小小在旁邊圍著奶奶轉。
聽到我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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