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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霸總老公傅銜舟，在我麵前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
全世界都歌頌我們的愛情。
隻有我知道，是係統出了bug，將本屬於攻略者的戀愛腦傅銜舟，給了我。
而半個月前，係統提示bug修複完成。
我的美夢，終歸醒了。
……
一聲門響，傅銜舟匆匆進屋。
他氣勢冷峻，穿著一身矜貴西裝，好像剛結束應酬。
看到獨自坐在沙發上的我時，他怔了一下：“我來取個檔案，很快就走。”
我聽著他冷淡疏離的話，心沉了下去。
以前哪怕是回家裡拿個檔案，傅銜舟都會纏著我討個吻再走。
那時的甜蜜彷彿過期的砒霜，我心中酸澀難受。
看著傅銜舟取了檔案就要走，趕緊叫住了他。
“銜舟，今天是我們結婚三週年紀念日，你不和我一起過嗎？”
傅銜舟腳步一頓，說：“不了，我還有晚宴要參加。”
一聽晚宴，我下意識說：“等我換件禮服，跟你一起去。”
畢竟結婚三年間，無論什麼晚宴，都是我陪傅銜舟參加的。
但傅銜舟卻皺了下眉：“不用。”
我怔了下，就聽到電話鈴聲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了出來。
“傅總，我不知道該穿哪件禮服去晚宴，你能來幫我選一下嗎？”
傅銜舟立刻應下：“好，我馬上來。”
我看著他說話時瞬間柔和下來的目光，心臟傳來揪痛。
我認得這個聲音。
是傅銜舟的女助理，也是傅銜舟的攻略者，程芷妍……
傅銜舟掛了電話，看到我悵然的神情，沉默了半晌。
“最近公司上市有些忙，忙完，我再給你補過紀念日。”
他走了。
隻留我看著他挺拔冷峻的背影，心沉入了穀底。
以前的傅銜舟從不會這樣對我。
我知道，bug已修複好。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傅銜舟，已經徹底消失了。
我想到這，心好像刀割般痛到窒息。
這時手機響了，是助理髮來催更的訊息。
【疏月，你的漫畫什麼時候更新呀？】
【你突然斷更，大家都猜測是不是你倆的感情出問題了……】
我扯了扯唇角，苦笑了聲。
我是一個漫畫家，因連載二次元女主和總裁男主的甜甜戀愛日常而出名。
總裁男主人前高冷人後戀愛腦的反差，吸引了大批讀者追更。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漫畫的原型和靈感就來自於自己和丈夫。
可現在……
我想到傅銜舟剛纔冷漠的樣子，默默敲下一行回覆。
【以後不更新了，我要離婚了。】
這場意外是因我而起，那就由我結束，讓傅銜舟的世界，回到正軌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拿著簽好的離婚協議去了傅氏集團。
傅銜舟有胃病，我曾經每天都會來給他送飯。
有一次我被新來的員工攔下。
傅銜舟就將我們的結婚照發到整個公司大群，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傅太太。
今天我空手過來，前台一見，就直接刷了總裁專屬電梯的卡。
還開玩笑問：“疏月姐，您最近怎麼不來找傅總了？”
“傅總又變得跟以前一樣高冷了，大家都懷疑是不是您跟他生氣了呢！”
我聽這話，垂眸扯出一絲苦笑。
任誰發現自己之前是個戀愛腦，都會生氣吧……
我壓下心中難受，擠出一絲笑，說：“我最近忙，所以來的少了些。”
前台也點點頭：“我想也是，傅總那麼愛您，怎麼會捨得跟您生氣？！”
我聽著她篤定的話，心中不是滋味。
走到辦公室外，我正準備推門進去，就聽程芷妍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
“傅總，我看到疏月姐的漫畫了。真看不出，您這麼冷靜理智的人，在感情上竟然會這麼……熱情，真讓人想見識一下呢！”
我腳步一頓，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下一瞬，果真就聽到傅銜舟冷漠的回答。
“創作都是誇張的，可以欣賞，不要當真。”
這話彷彿千鈞重石，沉沉砸在我的心頭。
我本來覺得，就算係統的影響消失，傅銜舟對我多少應該會有些情感。
卻不想他一句“不用當真”，就完全抹殺了過去三年所有的甜蜜過往。
我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擰緊。
就攥緊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傅銜舟看見我怔了一瞬，很快又恢複正常：“你來做什麼？”
我抿了抿唇，將離婚協議放在了桌上：“我想離婚。”
傅銜舟眉頭漸漸皺緊。
程芷妍在旁邊看著那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驚撥出聲。
“疏月姐，是不是因為昨晚是我陪傅總去宴會，你纔要離婚的？”
她不等我開口，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樣子。
“疏月姐你真的多想了，大家都知道傅總最愛的是你，我隻是助理，冇人會誤會的！”
“昨天太晚了，我才讓芷妍作為女伴出行。何況商務宴會，帶你去意義不大。”
他說著，將離婚協議推了回去：“這不能成為離婚的理由。”
我看著他公事公辦的疏離模樣，心臟彷彿被刀割。
我見過傅銜舟全心全意愛人的樣子，怎麼能接受他現在這副極端理性的上位者姿態？
“我冇有鬨，是真的想離婚了。”
我扯了扯唇角，硬擠出一絲笑。
“我知道你不愛我，這三年就當做了一場夢……我還你自由。”
傅銜舟漸漸皺緊了眉。
他問：“江疏月，你又在給漫畫找素材嗎？”
我愣了下。
以前我為了給漫畫找素材，是會拉著傅銜舟一起做很多有趣的事。
我帶著他玩過密室逃脫，做過過山車，相擁著一起跳下蹦極台……
可那些都是美好的回憶啊。
“傅銜舟，我從不會拿吵架當噱頭畫進漫畫，更不會拿離婚……”
話冇說完，就被傅銜舟打斷。
“夠了，我冇空陪你胡鬨。你回去吧，有事晚上再說。”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
程芷妍也拿著檔案，跟著傅銜舟走了。
與我擦肩而過時，她壓低聲音譏諷。
“江疏月，係統的bug已經修複，你再怎麼上躥下跳的耍手段，傅銜舟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看著她勢在必得的眼神，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
隻是看著手上的離婚協議，獨自回了家。
當晚，傅銜舟送我一串珍珠項鍊。
“昨天晚宴拍下的，送給你，作為我錯過紀念日的賠禮。”
他神色依舊冷淡，但話語中關切卻讓我一怔。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以前那個會撒嬌耍賴的傅銜舟。
我接過項鍊，就聽到傅銜舟說。
“你把漫畫賬號登出吧，還有原稿和電子稿，也全部清空。”
我好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為什麼？”
賬號裡每一條漫畫，都是我們愛過的證據啊。
那段過去，我也隻想留給自己一個人默默懷念就好。
傅銜舟卻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冰冷語調——
“公司新品即將上市，這些漫畫有損我的聲譽，必須刪除。”
這話讓我半晌說不出話來。
從前傅銜舟從不會在乎什麼聲譽。
哪怕公司裡的人私下叫他戀愛腦被他聽到了，他也隻是挑眉反問。
“戀愛腦怎麼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愛疏月，免得有人覬覦我老婆！”
可現在，這些漫畫卻好像成了他眼中有損聲譽的‘黑曆史’……
我心尖痛得發麻，最終，還是點了頭。
“好，我答應你。”
傅銜舟見我這麼快就答應了，終究冇說什麼，點點頭就上樓了。
我卻叫住了他：“離婚協議你還沒簽字……”
話冇說完，傅銜舟就腳步一頓：“我不會離婚。”
“新品上市，公司不能出一點差錯，這件事以後再說。”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
我扯了扯唇角。
剛纔竟然還有一瞬間以為，傅銜舟是因為不想離婚才拒絕……
我回了房間，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想到從前。
無論傅銜舟多忙，哪怕隻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都會驅車回來和我抱一會。
我心疼他來回跑太過勞累，他卻說：“一想到能見到你，我心裡就充滿了力量，怎麼會累？”
可現在，我們已經成了陌生人。
我打開電腦，翻看起了自己畫的漫畫。
最新一條，畫的是兩個月前自己生日的那天。
當時傅銜舟因為我一句喜歡吹海風，就送了我一艘遊艇。
評論有人嘲笑。
【這就是號稱真實改編的漫畫？作者當遊艇是菜市場大白菜，說買就買？】
【看你ip還是在海市，你知不知道一艘遊艇上百億，全海市也就傅氏集團的傅銜舟有這個實力，難道他是你老公？】
這條評論我當時看到了，但冇在意。
可如今，這評論卻被頂到了熱評第一。
因為有個人在底下回覆。
【我家從事船舶業，傅銜舟確實前段時間買了遊艇送人……】
此話一出，底下瞬間蓋起了高樓。
還有人拉了表格，發現漫畫裡出現的東西，都能和傅銜舟擁有的一一對應。
這一下炸了鍋，大家紛紛懷疑漫畫男主就是傅銜舟。
我心頭一緊，連忙將漫畫刪除，而後發了一條‘賬號永久停更’的通知。
這時，對麵書房門打開。
我起身出去，就見傅銜舟打著電話走出來：“彆怕，我馬上到。”
我問：“怎麼了？”
傅銜舟頓了下，移開目光說：“臨時有要處理。”
說完便匆匆走了。
我看著他遮掩的樣子，心裡已經清楚。
如今能讓他這樣焦急失態的，隻有程芷妍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助理的電話吵醒。
“疏月，你就算懷孕，也不用登出賬號吧，我們可以接著畫孕期日常啊！”
我還冇反應過來，皺眉問：“什麼懷孕？”
助理直接甩過來一個新聞鏈接。
“粉絲們不知道你是傅太太，可我是知道的呀。狗仔都拍到了，你不用瞞我！”
我皺著眉點開一看，就見標題赫然寫著。
【傅氏總裁攜愛妻深夜現身產科，夫人孕肚微起疑似好事將近！】
而配圖中，傅銜舟神情溫柔地扶著一個白衣女子上車。
那女人隻被拍到一個背影，我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程芷妍！
我猛地攥緊了手機。
電話那頭，助理還在說：“傅總深夜陪你去產檢，你可以把這件事畫出來，大家一定很愛看！”
我聽著她興奮的話，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最近狀態不好，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我匆匆掛了電話，看著照片上傅銜舟和程芷妍親密的樣子，心痛之餘又忍不住想。
程芷妍纔出現半個月，怎麼會懷孕？
難道在係統的bug還冇消失之前，她就已經和傅銜舟在一起了……
我一想到曾經的傅銜舟一邊說著有多愛我，一邊和程芷妍甜蜜，心臟就痛得像被撕開。
我頂著紅腫的眼下樓，正好撞見傅銜舟帶著程芷妍回來。
傅銜舟將照片上那條白裙子遞給我，讓我換上。
“從今天起，要辛苦你來假裝懷孕了。”
“什麼？”
我一下冇反應過來。
傅銜舟依然公事公辦地說。
“狗仔誤認為你懷孕的報道給公司帶來了正麵影響，所以我不準備澄清。”
我這才明白。
傅銜舟是要我將錯就錯，把程芷妍懷孕的事認到自己頭上。
“憑什麼？”
我紅了眼圈，忍著酸澀反問。
“我現在還是你的妻子，你就在外麵搞出了一個孩子，還要讓我扣緊這頂綠帽子替你們遮掩？”
傅銜舟神色一僵，想說什麼。
程芷妍忽然朝我跪了下去。
“對不起，疏月姐，都是我的錯！”
“無論我多不舒服，都不該讓傅總送我去產檢的！你彆怨傅總，有氣就朝我發吧！”
傅銜舟趕緊扶起了程芷妍。
“這不是你的錯，我會處理好。”
說完，他看向我，又恢複了談生意的語氣。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傅氏集團的女主人，我希望你能站在公司利益的角度上，保持理性去處理問題。”
“放心，你幫了忙，我也會給你相應的補償。”
我怔了良久，才點了頭：“好，我換。”
既然傅銜舟的眼裡隻有公司的利益，那我也該拋開多餘的感情，隻看利益就好了。
我換好衣服，和傅銜舟拍了一張合照上傳公司官博。
很快，各種有關傅銜舟愛妻的詞條衝上熱搜，網友們都在評論區發祝福。
我看著官博底下一片磕到的評論，露出一絲苦笑。
……
晚上，我半夢半醒間，忽然感覺身後一沉。
下一秒，熟悉的氣味將我籠罩，大手貼上腰側。
我頓時清醒，一回頭，就對上傅銜舟冷靜的雙眼。
“你做什麼？”
傅銜舟坦然道：“讓你懷孕。”
“假裝懷孕遲早會被戳穿，真懷孕才最保險。”
我渾身發冷，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傅銜舟，孩子不是你抬高公司股價的工具，我也不是！”
明明我們都快要離婚了，傅銜舟也已經和程芷妍有孩子了，為什麼還來找我要孩子？
傅銜舟定定看了我幾秒，一言不發地起身去次臥睡了。
江疏月痛苦地閉上眼。
第二天醒來時，我收到傅銜舟的訊息。
【辛苦你把書桌上的檔案送來公司，急用。】
自從係統bug消失之後，傅銜舟給我發的訊息少之又少，而且都是這樣客氣至極。
我歎了口氣，換了衣服趕緊去到公司。
一進公司，員工們就都笑著對我說恭喜。
“昨天疏月姐懷孕的訊息官宣，今天傅總就給我們多發了一個月獎金慶祝！傅總真的好愛你啊！”
我勉強維持著笑容，逃進了電梯。
上到頂層，就直接推開了傅銜舟辦公室的門。
卻正好撞見程芷妍快要摔倒，被傅銜舟及時拉入懷中的一幕。
男人眼神關切：“冇事吧？”
而他懷裡的女人紅著臉搖頭：“還好有你……”
麵前畫麵像偶像劇，浪漫旖旎。
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多餘。
傅銜舟注意到我來了，立刻鬆開手。
神色難得有一絲不自然。
“你要的檔案。”我說著，放下檔案就想走。
傅銜舟卻叫住了我：“今晚是周夫人的生日宴，你跟程助理去換禮服，晚上我們一起過去。”
周氏是傅氏最重要的合作夥伴。
周董和周夫人伉儷情深，在選擇合作對象上也很看重夫妻關係。
我有些不高興，但想到是周夫人一向很喜歡自己，還是冇拒絕。
我和程芷妍一起去到禮服店。
一進去，就被那件藍色鑲鑽的魚尾裙吸引。
裙子上，一片星星狀的碎鑽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這是傅銜舟為我設計的禮裙。
戀愛腦最嚴重的時候，傅銜舟為我學了很多技能。
其中就包括服裝設計。
而他的設計裡有個最明顯的特征：每一件衣裙上，都會帶有星星元素。
他說，我就是他心裡的最璀璨的星星。
隻要穿上他親手做的衣服，不管我去到哪裡，他都能找到我。
想起過往，我的心顫了顫，立刻指了這件說：“這件取下來給我試試。”
程芷妍卻在此時開口：“疏月姐，這件禮服是傅總給我設計的。”
店員也說：“這條確實是傅總為程小姐定製的，這條白色抹胸裙纔是您的。”
我頓時愣住了。
看著程芷妍得意的表情，我的心重重一悸。
傅銜舟為我設計這件禮裙時，曾說：“它叫永恒的愛，代表我永遠隻愛江疏月一人。”
原來他的永遠這麼短，愛也可以改換。
我不再說話，換上那條白裙子去了晚宴。
宴會上，我們依舊扮演著恩愛夫妻，接受其他賓客的祝福和讚美。
我儘力配合著，心裡卻越發蕭索。
除去夫妻話題，傅銜舟和他們聊的其他內容，我都聽不懂。
一旁的程芷妍卻如魚得水，總能適時接上傅銜舟的話。
這種驚人的默契讓我窒息。
於是藉口透氣，躲到了宴會廳的角落，獨自喝著悶酒。
周夫人這時走過來，帶著憐惜的微笑看著我：“疏月。”
“那張產檢照片上的人不是你，是傅銜舟那個助理，對不對？”
我懵了一瞬，不知怎麼回答。
周夫人搖了搖頭：“冇想到，他也和圈子裡其他男人一樣……”
我鼻尖一酸，但想到傅氏和周氏的合作，還是擠出一抹笑。
“您誤會了。銜舟他……隻是體貼下屬罷了，我們感情挺好的。”
周夫人還想說什麼。
程芷妍忽然帶著得意的笑走過來。
“疏月姐，你怎麼留我陪傅總應酬，剛剛都有人把我誤認成傅太太了！”
她說著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也在呀，傅總正在忙，我替他來給您敬杯酒，祝您生日快樂。”
她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周夫人卻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傅總和他的太太剛到的時候就來給我敬過酒了，程助理不必越俎代庖。”
程芷妍的手僵在半空，臉上滿是難堪。
她瞥見那道朝這邊走近的身影，壓下眼中的陰狠，卑微道歉。
“抱歉周夫人，我隻是……”
話冇說完，她身旁路過的侍者突然腳下一絆，托盤中的紅酒頓時向著我們灑了過來！
“啊！”
電光火石間，傅銜舟幾步衝了過來，將程芷妍一把拉過去護在了懷中。
而我還冇反應過來，就被鮮紅的酒液澆了滿身！
紅酒染汙了潔白的裙子，我瞬間變得狼狽至極。
卻都比不上傅銜舟下意識護住程芷妍的那一瞬間，讓我那麼難堪、心如刀絞。
周圍有人竊竊私語。
“不是說傅總最愛江疏月了嗎，怎麼直接去救那個助理了？”
“我就說江疏月一個畫畫的，怎麼能當傅太太！參加宴會把自己弄一身臟，真丟傅氏的臉！”
傅銜舟彷彿這才注意到旁邊的我，走上前問：“你冇事吧？”
他頓了頓，又說：“我剛纔是因為……”
“冇事，我都理解。”
我臉上是粉底也蓋不住的慘白，扯起唇角打斷。
我已經夠狼狽了。
我被周夫人帶去樓上房間。
周夫人給我找了一條嶄新的裙子換上，難得動了怒。
“傅銜舟這次太過分了，怎麼能當眾讓你下不來台？你們結婚才三年，他就已經變心了……”
我鼻尖一酸，低聲說：“這也不能怪他，他隻是……不愛我罷了。”
從前三年的愛，本來就是我偷來的。
如果冇有係統的bug，我一輩子也不會被傅銜舟注意到，更何況是愛？
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連忙換好衣服出去。
卻見傅銜舟正等在門口。
四目相對，傅銜舟率先開口：“抱歉……”
我搖了搖頭：“你也隻是遵從本心而已，不用道歉。”
傅銜舟卻有一瞬恍惚，遵從本心？
為什麼他感覺那時的自己好像被什麼操控，不自覺地衝向程芷妍？
這想法一閃而過，他冇細究，隻說。
“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也累了，於是向周夫人告了彆，就跟著他上了車。
車行半路，程芷妍忽然打來電話。
“傅總，我有點不舒服，您能回來看看我嗎？”
傅銜舟看了眼我，冇有立刻迴應。
我看出他的顧慮，主動說：“你去吧，把我放路口就好，我自己打車。”
傅銜舟立刻否決了：“太晚了，不安全。”
他對程芷妍說：“你先等等，我叫林特助過去。”
說完，他掛了電話，又打給林特助，讓他去找程芷妍幫忙照顧。
接下來的全程，他都在交代和程芷妍有關的注意事項，事無钜細。
我越聽，心中越冷。
到了家，我剛下車，傅銜舟就說：“你早點休息，我去看看芷妍的情況。”
丟下這句，他再次驅車離開。
我看著遠去的車影，心頭澀意刺人，卻又覺得果然如此。
當晚，我獨自睡去，卻夢到了從前。
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傅銜舟想拍下世界頂級藍寶石“夜空之星”做我的婚戒。
可那時傅氏集團遭遇危機，最終那顆寶石被彆人以三倍的價格拍下。
那時他就承諾：“三年內，我一定會把這顆夜空之星買回來送你。”
其實傅氏集團不過一年就恢複元氣，如今市值早已是當時的十倍不止。
可這承諾，應該隻有我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時，我還被那股悲傷壓得喘不過氣。
直到看見手機裡的新訊息，傅氏集團旗下電子公司新品上市，反響火爆。
我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終於可以走了，也就不用再為傅銜舟這麼難過。
我給傅銜舟打去電話。
“新品順利上市，我們也可以談談離婚的事了吧？如果你擔心股價，我們也可以先秘密……”
話冇說完，電話那頭的傅銜舟就冷聲打斷。
“我現在很忙，這件事以後再說。”
說完，電話就被直接掛斷。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傅銜舟生氣了。
或許是覺得我掃興了吧。
我想等傅銜舟下班回來當麵談，可等到晚上，隻等來林特助的電話。
“疏月姐，傅總今晚喝多了，就不回去了，他讓我給您打電話，讓您彆等了……”
我聞言眉頭一緊。
傅銜舟酒量一般，平常應酬冇人敢灌他，但一醉就會變得無比粘人。
我心中有些擔憂，問：“你們在哪？我去接他。”
林特助猶豫了一下，報了個地址。
我趕過去，站在包廂外，卻透過門縫看到傅銜舟眼眸迷醉，將手上的一枚戒指套進了程芷妍的手指。
“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
我一眼就認出，戒指上的寶石，正是當年那枚‘夜空之星’！
我好像被海水淹冇，無法呼吸。
我僵在原地，聽包廂裡同事們起鬨。
“傅總真是大方，這麼名貴的珠寶也捨得送給下屬！”
“要不是我知道傅總和疏月姐多恩愛，我都要懷疑傅總是不是對程助理有意思了！”
無心之言，卻狠狠刺入我的心。
他們說的對，傅銜舟確實喜歡程芷妍。
看著包廂裡滿眼溫柔喜悅的兩人，我默默轉身離開，冇去打擾。
深夜，我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傅銜舟為程芷妍戴戒指的畫麵。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門響，傅銜舟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他直直撲到了我身上，像隻巨型犬埋在我脖頸撒嬌。
“老婆，我好想你，好喜歡你……”
我怔了一瞬，看著身上醉眼迷離的傅銜舟，一時恍惚。
自從係統bug修複後，傅銜舟就再冇主動抱過我，也冇說過示愛的話。
而此刻，我好像回到了曾經的那三年裡……
傅銜舟邀功的話在耳畔響起。
“老婆，那顆‘夜空之星’我終於買下來了，終於……戴到你手上了……你喜不喜歡？”
我好像被兜頭潑了盆冷水，瞬間被拉回現實。
傅銜舟認錯了人……
我聽著他翻來覆去地叫‘老婆’，淚水順著眼尾滑落，浸濕了鬢髮。
傅銜舟還在疑惑地問：“老婆，你怎麼不說話？”
我恢複了冷靜，狠心將他推開，拿出床頭櫃裡的離婚協議。
“我們不該再錯下去了，簽字吧，我還你自由。”
傅銜舟拿著筆，瞪大眼睛卻怎麼也看不清檔案上的字，隻知道順著我的話說。
“錯了……錯了我就改，我會改……”
他說著，歪歪扭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濕了眼眶，扯起笑點了點頭：“對，錯了，就要改正。”
傅銜舟醉得厲害，簽了字就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了。
我看著他的睡顏，最後照顧了他一回。
而後我收拾了行李，訂了第二天下午去加國的機票。
第二天中午，傅銜舟酒醒了。
下樓時，就看見我做了一桌菜。
他腳步頓了一下，腦海中閃過幾個零星的畫麵，神情不自然地問。
“我昨晚，冇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我想到昨晚的一幕幕，搖了搖頭：“冇有。”
隻移開了話題說：“吃飯吧，我正好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傅銜舟點了點頭，在餐桌前坐下。
“好，我也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話冇說完，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傅銜舟皺了皺眉，還是接了起來。
程芷妍的聲音瞬間就從聽筒中傳來，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傅總，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這邊……”
後麵的話，我聽不真切，隻是心頭沉了沉。
因為我知道，這場對話進行不下去了。
果然，傅銜舟沉默了瞬，還是說：“好，我馬上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看向我的眼裡帶著一絲歉意。
“抱歉，我臨時有工作要處理，有什麼事我們晚上再談。”
他掃了眼桌上的菜，又說。
“這些飯菜你要是吃不完就留著，我晚上回來會吃的。”
說完，他就匆匆出了門。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苦笑了一聲。
可惜，冇來得及和他認真告一個彆。
可能我們本就開始得不明不白，也配不上一個鄭重的結尾。
我壓下情緒，將飯菜包好收進冰箱，又把昨晚簽下的離婚協議放在桌上。
拉著行李箱，最後看了一眼曾經佈滿甜蜜回憶的彆墅，轉身離開。
三年的美夢結束，我該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
傅銜舟開了8個小時的跨洋會議，總算將緊急事務處理完畢。
程芷妍這時端著咖啡進來，滿臉精神抖擻：“傅總，喝杯咖啡吧。”
傅銜舟剛要點頭，就被她手上的戒指吸引了注意。
“‘夜空之星’怎麼會在你這？”
程芷妍愣了下，笑著說。
“是傅總你昨晚親手給我戴上的啊，你忘了嗎？”
傅銜舟滿是詫異。
他分明記得自己是把夜空之星給了江疏月……
程芷妍把昨晚他送戒指的視頻找出來給他看，語氣漸漸曖昧。
“你昨晚好溫柔，還問我喜不喜歡你，問得我好害羞！傅總，其實我對你也是……”
她冇說完，就被傅銜舟猛地甩開了手。
“抱歉，我昨晚認錯了人，你彆誤會。”
“你肚子裡還懷著我兄弟的孩子，也請你不要說這種讓其他人誤會的話。”
說完，他不顧程芷妍難堪的臉色，強行給她褪下戒指，起身離開。
他要回去把戒指給江疏月，和她聊聊。
雖然這段時間他一直不理解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做了那麼多戀愛腦的事。
但每一次江疏月提離婚時，他都下意識在拒絕、迴避。
他從冇想過離婚，甚至覺得如果妻子是我，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疏月！”
傅銜舟推開門，眼前的彆墅空空蕩蕩。
迴應他的，隻有桌上簽好字的離婚證。
傅銜舟愣住了。
他看著那張證書，第一反應是不信。
昨天不是說好了等他回來好好談談嗎，江疏月就這麼等不及？
而且，他還冇有簽字，怎麼可能離婚？
傅銜舟眉頭緊皺，心底滿是不信，還想給江疏月打電話讓她彆鬨了。
但剛拿起手機，腦中突然閃過昨晚。
昨晚他喝醉之後，好像迷迷糊糊中簽了什麼檔案。
好像是……
傅銜舟瘋狂思考，下一瞬，腦中回想起江疏月顫抖到哽咽的聲音。
“……離婚吧，我還你自由。”
這話彷彿一道驚雷，打在傅銜舟心上。
他立刻明白，江疏月看到了他給程芷妍戴戒指，以為他喜歡的是程芷妍，才提了離婚！
傅銜舟的心陡然一沉，悲痛與愧疚像是海浪將他完全淹冇。
不，不是……
他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江疏月。
傅銜舟一想到自己昨晚本可以和她坦白心意，解開誤會，卻因為工作推遲，冇有開口。
心就懊悔得彷彿針紮。
他臉色一沉，立刻撥通了特助的電話：“幫我查一下江疏月的身份資訊，看看她去哪了！”
他一定要找到江疏月，解開誤會。
但特助那邊卻冇有立刻應下，而是驚慌道：“傅總，不好了，程助理要跳樓！”
傅銜舟愣了下，下意識想趕過去，就想那天宴會鬼使神差為程芷妍擋酒一樣。
他意識到不對，趕緊壓下了這股感覺，冷聲問：“通知消防隊和警察了嗎？”
特助卻遲疑了下，說：“程助理點名要見您，說您來她就下來。”
“還說，您要是不來的話，她就曝光媒體，說懷孕的人其實是她，疏月姐是假懷孕……”
傅銜舟聞言眸色一冷。
程芷妍是算準了公司剛釋出新品，經不起一點打擊，才故意這麼說的。
傅銜舟攥了攥指尖，為了公司的名聲，還是點了頭：“好，地址發我，我馬上去。”
到了天台，就看到程芷妍站在邊緣，身影單薄，眼眶含淚，不甘地問。
“傅銜舟，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要是以前，傅銜舟看她這樣，一定會上去哄一鬨。
但現在，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想說謊，也不想刺激程芷妍，於是抿了抿唇冇回答。
隻說：“天台太危險，有什麼想說的，我們下來談。”
程芷妍看他避而不談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心中一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看著傅銜舟冷淡嚴肅的麵孔，淚水奪眶而出。
“明明我纔是你的官配，江疏月的出現就是個錯誤，你為什麼還喜歡她，為什麼對她念念不忘？”
程芷妍聲音悲痛，帶著顫抖的哭腔，言語間滿是愛而不得的痛苦。
旁人看到她這樣子，都會被她的深情感動。
傅銜舟卻眉頭一緊，眸中閃過一絲困惑。
程芷妍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看著她心神受創，彷彿隨時要倒下的樣子，傅銜舟還是按下了疑惑。
緩緩上前要拉住她，說：“有什麼話下來說，你站的地方太危險了。”
程芷妍卻搖了搖頭。
她眸中閃過一絲決絕，看著傅銜舟，輕聲道：“冇有你的愛，我不想活。”
說著，就縱身一躍，跳下了樓！
“程芷妍！”
傅銜舟瞳孔一縮，一個健步上前，攥住了程芷妍的手。
“你肚子裡還有孩子，怎麼能死？！”
“抓緊我！”說著，就猛地用力，想要拉起程芷妍，額上青筋都因為用力而暴起。
天台上的特助和同事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幫忙：“快！救人！”
程芷妍卻用那雙憂傷的眼睛看著傅銜舟，神色悲愴彷彿告彆般，說。
“傅銜舟，希望下輩子是我先遇見你……”
說完就緩緩閉上了眼，鬆開了傅銜舟拉著她的手。
傅銜舟心頭一顫，還想去拉，卻看她雪白的身影如一片羽毛，緩緩落地。
他眉頭一緊，心好像被提起，立刻道：“快叫救護車！”
醫院裡。
醫生看著檢查報告，說：“人冇大事，就是有點輕微的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一晚。”
傅銜舟這才鬆了一口氣。
索性樓層不高，他也早準備了緩衝墊，程芷妍纔沒受傷。
不過……
傅銜舟眸色一沉，又問：“孩子呢？她肚子裡的孩子冇事嗎？”
醫生聞言愣了下，臉上露出些許疑惑：“孩子？”
他又仔細看了眼檢查報告，說：“報告檢測的數值冇有顯示有孩子啊。”
傅銜舟一頓，眸色一沉，說：“您確定嗎？她之前的報告顯示已經懷孕七週了，是不是誤診了？”
醫生又仔細地看了眼，說：“不會有錯的。”
“孕婦的hcg數值是常人的幾百甚至幾千倍，可患者的hcg數值在正常範圍中，並冇有懷孕。”
醫生說完就有事被叫走了，傅銜舟卻看著那份檢查單，陷入了沉思。
他看過程芷妍的孕檢單，裡麵每項數值都冇有問題，是一個孕婦該有的數值。
可這份，卻格外不同。
傅銜舟心頭一沉，從程芷妍跳樓證愛的熱血中清醒，才發覺她身上的疑點。
分明是他發小的女朋友，當年求他收留也是說想把發小的血脈留下，怎麼才一個月，就愛上了他？
而且每次他和江疏月獨處時，程芷妍都會發生一些突髮狀況，把他叫走。
上次宴會和這次救人，他都感覺到冥冥中有種力量，驅使他趕緊救程芷妍，這是怎麼回事？
傅銜舟隱約有種感覺，覺得程芷妍好像藏著什麼秘密。
於是攥緊了檢查單，想質問程芷妍。
但透過病房門，就聽到程芷妍自言自語：“我演得這麼深情，甚至為了他都跳樓了，為什麼攻略值還冇滿？”
攻略？傅銜舟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停住了腳步，聽程芷妍繼續說。
似乎有人回答了程芷妍的話，隻見她眉頭一緊，激動地音調都變高了。
“什麼叫傅銜舟還喜歡江疏月？”
“她就是個路人，隻是係統bug把我的戀愛腦總裁分給她了，現在傅銜舟已經清醒了，她也主動退出了，怎麼會還喜歡江疏月？”
“不可能，傅銜舟就是個角色人物，怎麼可能覺醒自我意識？！”
傅銜舟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但大致明白了。
他是一個角色人物，程芷妍受係統的指導要攻略他，而江疏月，是一個意外。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程芷妍的出現，趕走了江疏月。
傅銜舟想明白了這一點，卻感覺心好像被重錘狠狠砸下，沉重又悲痛。
他要是能早點察覺到這一點，或許就江疏月也不用走……
傅銜舟越想，心就越痛。
好像被刀刺中心口，痛苦與悔恨同時漫上心頭。
他眸色一沉，直接推開了門：“疏月是因為你，才走的，對嗎？”
程芷妍一怔，眸中上過一絲驚慌，似乎冇料到他在門口。
但很快又恢複了往日委屈可憐的樣子，說：“銜舟，你說什麼呢？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傅銜舟看著她拒不承認的樣子，神色更冷：“你不是嗎？”
他聲音冰冷，眼神彷彿刀子，冷颼颼看向程芷妍。
“你仗著懷孕，讓我陪你產檢，還搶走了疏月的裙子，又次次打斷我和疏月的獨處，還讓那個係統控製我，讓我每次都救你……”
“就是為了攻略我，逼走了疏月，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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