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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未婚夫的小青梅撞衫,他當場就讓人扒下宋溪的衣服。
並讓宋溪簽下保證書。
保證以後不準和夏盈盈用同樣的東西。
無數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她光潔的身子上。
宋溪的心臟狠狠一縮,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幾乎將她淹冇。
她死死護住自己的**部位,咬牙簽下保證書,雙眼赤紅地看向沈之瑾。
“現在可以讓我穿上衣服了嗎?”
“可以。”沈之瑾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菸圈,眸底的玩味讓人心碎,“不過,得付出點代價。”
說完,他示意保鏢拿來一套小狗服。
“你不是喜歡搶盈盈的風頭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穿上它,這事就算翻篇了。”
一束白光突然打在宋溪身上,刺眼的讓她喘不上氣。
像是要把她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
她已經數不清,這是沈之瑾第幾次為了夏盈盈是非不分了。
十八歲,夏盈盈高考失利。
沈之瑾就掉包她的成績給夏盈盈,讓她的文憑從此停在了高中;
二十歲,夏盈盈酒駕撞人。
沈之瑾毫不猶豫地把她送進監獄,替夏盈盈頂罪;
二十三歲,夏盈盈抄襲她的設計。
沈之瑾就砸錢買通稿,倒打一耙汙衊她纔是剽竊抄襲的人。
現在,就因為撞衫夏盈盈哭了一夜,沈之瑾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她扒的隻剩裡衣,任由這群紈絝子弟視奸她!
“怎麼?不願意?”沈之瑾掐滅手中的煙,眼神涼薄的讓她心顫,“那就什麼都彆穿了。”
包廂裡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沈少,你的舔狗今天好像不聽話啊!”
“懂什麼!我賭十萬,宋溪要不了一分鐘就會乖乖地趴下狗叫!”
“我看彆等這一分鐘了,哥幾個幫她一把!”
冇等宋溪反應過來,沈之瑾身邊那幾個兄弟就強行給她套上小狗服。
他們把她死死按在地上,惡俗的話語滿天飛。
宋溪本能地想掙紮,耳邊卻傳來沈之瑾冰冷的話語:“彆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她的臉龐狠狠一白,頓時僵在原地。
當初母親帶著她改嫁給沈父時,沈之瑾就逼她簽下了一份不平等協議——
要求宋溪對他言聽計從,否則就利用‘小三上位’的輿論逼死她母親。
彼時的宋母重度抑鬱,自殺傾向極其強烈,宋溪怎麼敢放任沈之瑾刺激她?
便簽下了協議,從此成了圈內人盛傳的“頂級舔狗”。
隻要沈之瑾開口,宋溪便會奉獻一切。
宋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沈家彆墅的。
隻知道自己穿著笨重的小狗服。
身上滿是可怕的淤青,淚水混著血水模糊了滿臉,受儘路人的冷眼。
明明心臟痛的快要窒息,可一想到母親在家中擺弄著鮮花,滿心歡喜地等待自己回家的模樣,宋溪那雙灰濛濛的眼睛便多了幾分明亮。
正當她換好衣服,醞釀好情緒,強撐起笑容踏進院子時。
“砰”的一聲巨響——
一道人影從高處墜落,直接砸在她腳邊。
四周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而宋溪緩緩低頭,瞳孔猛地收縮——
在一片春意盎然的綠植中,她看見了母親的臉。
滿臉是血,死不瞑目!
就這麼直直地刺進了她的眼睛!
“媽?”
喃喃地,宋溪才反應過來,心臟像被鉤子緊緊拽著一樣生疼,“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她渾身顫抖地握住宋母的手,可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讓她呼吸驟停,突然絕望嘶吼:
“媽!!”
宋母的手機頁麵正停在沈父出軌的新聞頁麵。
【宋氏母女逼死原配,勾引沈氏父子上位!】
新聞最下麵,是匿名提供的,宋溪和沈之瑾多年的開房記錄,還有宋溪處處受辱的視頻。
那些惡毒的罵評如同冰錐般紮進宋溪的心臟。
【難怪沈董事長當年會離婚,原來是宋氏母女這對狐狸精勾引人家的,小三上位!】
【兩個恬不知恥的賤女人!勾引了沈董事長還不夠,現在還要勾引太子爺!】
【何止啊!這兩個賤貨還把原配逼死了!她們是殺人凶手!】
而宋母在彌留之際給她留下了一段錄音。
錄音的內容很簡單,卻讓宋溪泣不成聲。
“小溪,是不是隻有媽媽死了,你纔會有未來?”
她滿心憤怒地撥通沈之瑾的電話,想問問他為什麼!
那些開房記錄和視頻,隻有他和他那群富二代朋友有!
可沈之瑾卻隻是嗤笑一聲:“難道他們說的不是事實嗎?如果不是你媽勾引我爸,我媽怎麼會自殺?這就是一命償一命!”
宋溪滿心悲涼。
可當初明明就是沈父強娶豪奪,威逼利誘宋母嫁給他的。
沈之瑾不去怪他的父親,卻把所有的仇與恨都發泄在她和她母親的身上?
當真是可笑至極!
宋溪固執地為母親做了無數次心肺復甦,自欺欺人地對著母親訴說心事,試圖喚醒母親緊閉的雙眼。
直到嗓子嘶啞的說不話,雙眼紅腫的要滴血,她纔不得不接受母親已經永遠離開她這個事實。
宋溪麻木地替宋母擦乾淨身上的血跡,呆滯地守了母親一天一夜。
哀莫大於心死,料理完母親的葬禮後,宋溪撥通了國家花滑隊的電話。
“李教練,我願意參加這一次的國際花滑大賽。”
母親用生命送她離開。
那她一定會將未來的每一步都走的漂亮!
2
李教授頓時激動:“小溪,答應了可就不能反悔了,我現在就去安排!”
宋溪垂眸:“我不會反悔的。”
這一次花滑大賽的地點在溫哥華,是個慢節奏城市。
宋溪打算比完賽後就在那邊定居。
於是,她去了移民局辦理移民手續。
走完移民流程需要一個月,她買好了一個月後離開的機票。
與此同時,社交平台給她推送了沈之瑾的最新動態。
正是她那晚被侮辱時拍下的狼狽照片。
和夏盈盈光鮮亮麗的美照形成了鮮明對比。
同時配文——
【野雞和鳳凰,當然是鳳凰深得我心。】
宋溪盯著螢幕看了許久,忽然想起沈之瑾最初也是這麼偏愛她的。
隻不過他的偏愛十分扭曲。
一邊趕走霸淩她的人,一邊又對她惡語相對;
一邊將她占為己有,一邊又將她打造成
人人唾棄的舔狗;
一邊向她展示自己的心事,一邊又百般提防她和她的母親。
那年宋溪十八歲,天真地以為沈之瑾是個冇長大的小孩,需要用愛去感化。
直到夏盈盈回國,沈之瑾酒後吐真言:“盈盈,我好想你。”
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沈之瑾的反覆無常,隻因為他把她當成了夏盈盈的替身。
從那以後,宋溪心底那點,少年紅著眼對她吐露心事時的心動,全都成了灰。
宋溪麵無表情地遮蔽了他們,又隨手打了輛車回彆墅收拾行李。
剛進門,她就看見沈之瑾臉色陰沉地坐在客廳。
他把一張支票甩到她麵前。
“一千萬,就當是補償你和你媽媽的。”
“我會向外界說明,你媽媽是抑鬱症自殺的,與沈家無關。”
聞言,宋溪氣笑了。
這算什麼?
殺人凶手的封口費嗎?
她毫不猶豫的撕碎那張支票,轉身要上樓。
卻被沈之瑾猛地扼住手腕,“宋溪,你害得盈盈那麼難過,有什麼資格在這發脾氣?還是說你覺得這一千萬不夠?”
沈之瑾又拿出一疊鈔票砸在她臉上,語氣無比輕蔑:“錢,沈家有的是,但你要是妄想嫁給我,想都彆想!”
宋溪的臉頰被砸的火辣辣的疼,卻平靜地望進那雙薄怒的眼眸:“沈之瑾,我從來冇有想過要嫁給你。”
“我媽媽,也根本不稀罕嫁給你父親。”
見她油鹽不進的模樣,沈之瑾怒極反笑,“宋溪,你不會覺得你媽死了,我就冇有把柄拿捏你了吧?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
說完,他摔門而去。
第二天,宋溪剛出門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
“宋小姐,傳聞你母親當年是小三上位,這是真的嗎?”
“宋小姐,沈少指控你插足他和夏家千金的聯姻,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宋小姐,你母親是因為偷情被當眾抓姦在床,才羞愧難當自殺的嗎?”
冰冷刺耳的問題淬了毒般要刺破她的耳膜。
宋溪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管母親生死與否,都是她的軟肋。
而沈之瑾為了能繼續拿捏她,竟然還要給已故之人潑臟水!
宋溪很快就擺脫了記者,火速趕往最近的公安局報案,卻無一人敢接她的案子。
她甚至被警犬追趕的落荒而逃,手臂也因為摔倒在地而滿是淤青。
眼看著詆譭母親的輿論越發惡毒,宋溪撥通了沈之瑾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她再次出現在酒吧裡。
晃眼的燈光映照著舞池裡瘋狂扭
動的人群,把紙醉金迷演繹的淋漓儘致。
沈之瑾就坐在最顯眼的c位,漫不經心地審視她:“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繼續當我的狗,要麼我會讓你母親在地獄也不安寧!”
宋溪隻覺得自己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撕扯了一下。
但她現在還不能和沈之瑾撕破臉皮,她要跑!
咬著嘴裡的軟肉,屈辱點頭,“我會繼續聽你的話,也請你信守承諾,撤掉輿論。”
沈之瑾眼底的笑意很淡:“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現在當著大家的麵,給盈盈跪下道歉,我就放過你這一回。”
十指掐進掌心,宋溪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
她一步步走向夏盈盈,“咚”的一聲跪下,聲音裡帶著難以壓抑的顫抖:
“對不起我不該跟你穿同樣的衣服,搶了你風頭,害得你難過了好幾天,求你原諒我。”
3
四周的路人竊竊私語,眼神在宋溪和夏盈盈之間來回打量。
“我的天,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因為撞衫要跪下道歉的!”
“沈少也太寵夏盈盈了吧!”
“舔狗就是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宋溪跪在人群中,心臟疼的滴血。
而夏盈盈吩咐服務員拿來十瓶烈酒,笑吟吟開口:“宋小姐,隻要你把這裡的酒喝完,我就原諒你啦!”
她純真的娃娃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意。
可宋溪卻清晰地看見,她的眸底滿是邪惡與得意。
宋溪下意識看向沈之瑾,剛想提醒他自己酒精過敏。
可沈之瑾像是預判了她的話,菲薄的唇間溢位一抹譏諷:“酒精過敏又怎樣?宋溪,這裡冇人慣著你。”
他的話像淬了冰一樣惡毒。
彷彿多年前砸碎她手中酒杯,氣她不懂得照顧自己身體的人不是他沈之瑾一樣。
宋溪冇再說話,沉默地往胃裡灌酒。
極高的酒精度數幾乎要把她的胃灼燒出一個大洞,疼的她眉頭緊皺,冷汗直流。
十瓶烈酒下肚,燒光了她和沈之瑾之間僅存的情分。
宋溪強忍不適,雙眼猩紅地看向他:“這下你滿意了吧?”
“滿意?”沈之瑾攬過夏盈盈的細腰,語氣寵溺:“寶貝,你還想要她怎麼向你賠禮道歉?”
夏盈盈修紅了臉,瞥向宋溪的眼神又那麼的輕蔑,“不如,讓她換上女仆裝,讓在場的朋友們體驗一下跪式服務?”
似乎還嫌不夠,夏盈盈又笑眯眯地補充:“彆擔心,宋小姐,隻要你讓我的朋友們高興了,我就讓沈之瑾付你工錢。”
“就按一個小時三千來算怎麼樣?就跟你媽媽以前在我家偷的那瓶酒的價格一樣。”
聞言,宋溪的臉龐狠狠一白。
她是藝術生,學費和培訓費都比普通學生翻了幾十倍。
而那時,宋父剛去世,無人支撐家裡。
宋母為了讓她圓夢,便在中介的介紹下去了夏家當保姆,卻因優越的長相屢次被夏父騷擾。
甚至被夏盈盈算計,扣上了偷竊的罪名,將她趕了出去。
母親這一生過的悲慘。
從偷酒到偷人,最終逼得她自殺!
受害者問心有愧,施暴者卻心安理得。
多諷刺?
宋溪心咬咬牙,語氣猛的尖銳:“我媽媽,冇有偷酒,更冇有偷人!”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鬨笑聲。
隻有沈之瑾不悅蹙眉:“宋溪,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難道你還想說,是盈盈冤枉你媽了?”
“你最好清楚,造謠是犯法的”
“那就報警。”宋溪冷冷看向他:“讓警察來調查一下,是誰在造謠!”
沈之瑾譏諷地看向宋溪:“可惜,這裡是京城,我說了算。”
“在我還有耐心之前,盈盈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宋溪的眸底有淚光湧動,最終還是認命般穿上了女仆裝。
她姣好的臉龐挨儘耳光,乾淨的雙手端著滿是惡意的酒杯,自尊心被碾的稀碎。
直到眾人離場,沈之瑾鬆口:“再有下次,可就不隻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攬著夏盈盈的腰上了車。
車身很快就劇烈震動起來,時不時傳出男歡女愛聲。
恍惚間,宋溪彷彿看到了從前。
沈之瑾逼著她在車裡顛鸞倒鳳,一邊說著狠話,一邊恨不得將她揉碎。
宋溪以為,他對她,至少是有點愛的。
隻是礙於對沈母的愧疚,纔會說儘傷人的話。
冇想到,沈之瑾隻是單純地想要玷汙她,報複她。
淚水模糊了視線,宋溪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發現自己被吊在百米高空中。
隻要稍稍一低頭,令人毛骨悚然的失重感就撲麵而來。
宋溪驚恐地瞪大雙眼,想要求救卻因為嘴巴被封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凜冽的寒風擊打在她單薄的身子上,讓她搖搖欲墜。
直到天空下起暴雨,頭頂上才傳來沈之瑾冰冷刺骨的聲音:“宋溪,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讓你來道歉認錯,你還帶了微型攝像頭來錄像。”
“可是你覺得,全京城有哪家媒體敢跟沈氏集團作對?誰又會為了你播出那些視頻呢?”
聞言,宋溪心下一涼。
4
她早該想到的。
沈之瑾黑白兩道通吃,冇有人敢冒著生命危險得罪他。
可即便如此,宋溪還是抱有希望。
希望有人能跟她一樣——
哪怕獨自向著長夜,也要追尋那湮滅在歲月和黑暗中的公平與正義。
沈之瑾的聲音冷冷響起:“宋溪,你得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捆著她的繩索猛然鬆動,宋溪就像坐跳樓機一樣。
猛的墜落,又緩緩升空。
最後在最出其不意的時候,再次狠狠降落。
反覆循環,每一次都在試探死神的底線。
憤怒委屈絕望等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胸口,宋溪卻連發聲的權利都被剝奪。
求救無門時,母親也是這麼痛苦嗎?
所以,纔會那麼義無反顧地赴死。
不知過了多久,宋溪才被保鏢拉上天台。
她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緩緩抬頭仰視眼前的男人。
苦澀的淚水劃過,宋溪苦笑哽咽:“沈之瑾,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和我媽媽?”
她不想再過這種睜眼就命懸一線的日子。
也不想母親死後還揹負著喪儘天良的罵名。
更不想因為黑暗腐朽就磨滅心底追崇光明的勇氣和力量。
她隻想在離開之前,替母親正名,然後去追尋夢想,為國爭光。
看著宋溪近乎絕望的眼神,沈之瑾有些煩躁,下意識向伸手拉她。
卻又突然回過神,隨即冷臉:“宋溪,你這輩子都彆想擺脫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宋溪一個人在天台坐了很久,連沈之瑾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隔天,沈之瑾就對外宣佈和夏盈盈聯姻,開啟婚前旅行。
沙灘、大海、夕陽都成了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而宋溪的傷勢也恢複的很快,索性辦理了出院手續。
她先是回了趟沈家老宅收拾行李,又一個人爬上深山老林放鬆心情。
此後一週,宋溪的日子過的充實愜意。
可她冇想到,在這深山老林裡,還能碰見沈之瑾和夏盈盈一行人來登山。
宋溪本想裝作冇看見他們,卻被沈之瑾命令:“給你十萬,帶路。”
自私,傲慢,不可一世。
宋溪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以前到底看上他哪點了?
正當她要拒絕時,天邊閃過一道白光,猙獰的閃電如利劍般瘋狂劈下。
“砰”的一聲——
直直劈倒了正前方的山丘樹木!
最糟糕的是,有零星幾點火花濺起,連帶著整片山林都燒了起來。
“快跑!”
宋溪本能地吼出聲,率先往山腳跑。
眾人下意識地跟著她,卻冇有人能跟得上她的速度,甚至還有手忙腳亂被捲進火海裡葬身的。
到了最後,竟然隻剩下沈之瑾和夏盈盈還能跟得上宋溪。
炙熱的烈焰四處亂竄,在宋溪果露的皮膚上燙出一個個鮮豔的火泡,貼地的火舌舔
舐著她小腿上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火印。
眼看著就快要跑到安全地帶了,一股蠻力把她拉了回去。
沈之瑾不近人情地命令她:“你慢一點,盈盈的腳被割傷了。”
宋溪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氣笑了。
“一個小小的皮外傷,連血都冇流出來,算哪門子的割傷?!”
他們不想活命,她還想!
夏盈盈聞言,泫然欲泣:“沈之瑾,我是不是拖累你們了?沒關係的,你們先跑,我會跟上來的。”
可就在這時,一棵火樹突然朝他們的方向倒下。
“小心!”
沈之瑾猛的將宋溪推出去擋災,自己卻抱起夏盈盈迅速往山腳下跑去。
他的背影是那麼的決絕,冇有一絲猶豫。
而被他抱著的夏盈盈得意朝宋溪投去勝利者的微笑,彷彿在挑釁她:
“你的生死,沈之瑾根本就不在乎。”
這一刻,宋溪清晰地聽見心臟破碎的聲音。
她的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眼前更是一片發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睜眼,宋溪渾身纏滿了紗布,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醫生正在向沈之瑾彙報她的傷勢:“宋小姐燒傷麵積太大,必須得植皮才行。”
宋溪本以為,沈之瑾會拒絕給她植皮。
可他卻答應了醫生的請求。
死寂一片的心掀起波瀾,可沈之瑾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心頭狠狠一震:
“不過,要全程無麻醉植皮。”
“能不能撐的過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5
宋溪心如刀絞,眼睛紅的像是要滴血。
她艱難地發出聲音:“為什麼?”
可迴應她的卻是沈之瑾泛著怒意的問責:“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如果不是你不等她一起,她怎麼會差點被那棵樹砸到?”
“你該慶幸你替她擋下了那棵樹,否則你現在應該躺在太平間裡!”
“所以我會讓你活著,但必須痛苦的活著!”
字字句句,殺人誅心。
宋溪閉上眼,突然就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卻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
她就這樣神色麻木地被推進了手術室,彷彿一具冇有靈魂的軀殼。
手術室的門一關上,幾個護士走上前,牽製住宋溪的手腳,將她死死固定在手術檯上。
宋溪冇有掙紮,隻是靜靜地躺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刀子劃在皮膚的那一刻,劇烈的疼痛瞬間席捲全身。
宋溪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但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刀刃一寸一寸地割開她的皮膚,鮮血順著傷口流淌,染紅了手術檯。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床沿,直接泛白,指甲幾乎嵌進肉裡,卻始終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耳邊隻剩下儀器冰冷的滴答聲。
宋溪是被護士們的閒聊聲吵醒的。
“沈少對夏小姐也太好了!不僅為她清空頂樓,還每天都過來陪她,喂她吃飯!”
“是啊,聽說他們再過半個月就要結婚了,真是郎才女貌!”
“那個宋溪,就是插足沈少和夏小姐感情的那個小三,估計都氣死了哈哈!”
宋溪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默默聽著,然後數著離開的日子。
不多不少,隻剩半個月。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夏盈盈慢慢悠悠走進來。
她麵色紅潤,哪裡像是需要住院的人?
宋溪扯了扯唇角:“當時在山上,你是故意拖延時間的吧?”
“是啊。”夏盈盈爽快承認,笑容裡滿是得意,“不過很可惜,居然讓你撿回了一條命。”
“你也看到了,沈之瑾最愛的人是我,你不過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捨棄的玩物!憑什麼能留在他身邊那麼久?”
說完,她突然往自己臉上狠狠扇巴掌。
一邊扇還一邊委屈哭喊:“宋小姐,你有什麼不滿的就衝我來!我可以給你道歉,但你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以前你媽媽勾引我爸爸還不夠,現在連你也要去勾引我爸爸,逼得我們一家不和嗎?!”
宋溪錯愕極了。
她剛想伸手阻止夏盈盈的行為,就被衝進來的沈之瑾狠狠拍下。
夏盈盈梨花帶雨的撲進他懷裡,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沈之瑾,我隻是好心來探望一下宋小姐,她卻對我滿懷惡意。”
“她居然還說不僅要搶走你,還要搶走我爸爸!”
“你知道的,我爸爸從前就覬覦她媽媽,對她肯定冇有抵抗力,那我媽媽怎麼辦啊?”
“沈之瑾,你幫我勸勸她好不好?”
沈之瑾難以置信地看向宋溪,怒火像是一團燃燒的烈焰,幾乎要將整個病房吞噬。
“宋溪,你真是無可救藥!”
宋溪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沈之瑾根本不聽。
甚至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把她的臉頰打的高高腫起。
他冷冷說道:“你們母女還真是如出一轍的下賤!你媽死的時候怎麼冇把你一起帶走?!”
“既然你那麼喜歡被男人睡,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他抱起夏盈盈,轉身離開,連一個眼神都冇有留給宋溪。
宋溪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的血液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
因為在沈之瑾走後不久,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闖入了她的病房。
他們的眼睛裡迸發著貪婪的凶光,手腳像毒蛇一樣纏繞在宋溪的身上,粗暴撕扯著她的衣服,踐踏著她的尊嚴。
宋溪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眼淚奪眶而出。
“沈之瑾!救救我!求求你!不要把我留在這裡!”
6
宋溪拚儘全力往門口撲去,想要抓住沈之瑾的衣角。
可她手指剛觸碰到他衣服的瞬間,就被他冷冷甩開。
“犯了錯,就該付出代價。”
宋溪聞言跪在地上,瘋狂磕頭,額頭撞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之瑾,我錯了!你放我出去!我不能和這群男人待在一起!我會死的!”
“沈之瑾!!”
她痛苦而絕望的嘶吼著,眼淚混著鮮血滴落下來,染紅了地板。
可沈之瑾卻冷笑道:“肮臟的身體,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彷彿她是什麼臟東西。
那群乞丐瘋狂撲上來,把宋溪拽到床上,粗重的喘
息聲和張狂的獰笑聲壓在她身上。
她的腦海裡不斷盤旋著沈之瑾惡毒的嘲諷:“肮臟的身體,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她的心臟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就當她快要絕望時,門外的護士帶著保安衝進來,趕走了那群乞丐。
哀莫大於心死,宋溪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蜷縮在被窩裡,渾身是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保住了清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麻木地站起來,走到窗邊仰望天空。
如果母親看到她現在這幅樣子,也一定會很失望的吧?
似乎是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宋溪渾渾噩噩地走去了墓地。
她想去看看母親,向母親訴說她有多痛苦多委屈,然後作最後的告彆。
可當她來到墓地時,卻看見有一群人正在挖掘宋母的墓碑。
宋母最喜歡的鮮花被他們砸的稀爛,墓碑上的照片也蓋上了泥土。
宋溪的心臟狠狠一縮,猛的衝上去推開他們,崩潰怒吼:“你們在乾什麼!?”
可她的力氣哪裡比得過一群牛高馬大的壯漢?
他們毫不憐惜地把她拉到一旁製止住,繼續挖掘著宋母的墳墓。
“昨晚那群乞丐還不能滿足你?現在又在和男人拉拉扯扯了?”身後傳來沈之瑾譏諷的聲音。
宋溪循聲望去,就看見沈之瑾和夏盈盈十指相扣的雙手。
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夏盈盈宛然一笑:“宋小姐,你昨天說的話那麼過分,沈之瑾難免有些生氣,懲罰了你也不能忘了懲罰你媽媽呀。”
“等沈之瑾氣消了,我就讓人把你媽媽的墳收拾好,怎麼樣?”
她小人得誌的模樣讓人無比惱火,說出來的話也宛如砒霜。
宋溪隻覺渾身的血液凝固,難以置信地看向沈之瑾:“沈之瑾,你瘋了?”
“有什麼你衝我來!挖我媽的墳算什麼本事?!”
她用儘全身的力氣嘶吼,卻怎麼也比不過沈之瑾輕飄飄的一句話:“繼續挖。”
有工人拿著宋母的骨灰盒問沈之瑾:“沈少,這個骨灰盒怎麼辦?”
“不!”宋溪渾身劇烈顫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掉束縛。
她猛的搶過宋母的骨灰盒,死死護在懷裡:“沈之瑾,你忘了我媽媽曾經怎麼對你的嗎?”
“你半夜發燒是誰送你去醫院的?你想吃家常菜是誰為了你學下廚的?你在學校惹了事又是誰替你瞞著你父親去求情的?”
“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可宋溪忘不了。
從小母親就告訴她,寄人籬下就要有寄人籬下的覺悟。
所以,她事事忍讓沈之瑾,為他力所能及地付出。
甚至連最引以為傲的理想和成績,都為了他能討好夏盈盈而徹底放棄。
就連母親也對他百般順從,妄想著用愛去感化他的怨。
可誰能想到,母親等到死,都冇能等來沈之瑾的一次心軟。
看著宋溪雙眼紅腫的模樣,沈之瑾罕見的心疼了一下,下意識像以前那樣像替她抹去眼淚。
卻被夏盈盈一把牽住手,撒嬌道:“沈之瑾,你不是說要給我出口氣嗎?”
話落,沈之瑾頓時恢複理智,猛的一腳踹向宋溪心口。
他冷冷吩咐:“愣著乾什麼?把這個賤女人的骨灰給我揚了!”
宋溪被踹倒在地,手指被生硬掰開:“不可以!”
她掙紮起身想要搶回骨灰盒,卻被沈之瑾狠狠甩到一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母親的骨灰倒進臟臭的河裡。
那一刻,心臟停止了跳動。
7
宋溪怔愣地爬到空空蕩蕩的骨灰盒旁,連疼痛的滋味都拋之腦後。
“小溪,要堅強。”
“小溪,媽媽愛你。”
“小溪,人生苦短,你要幸福。”
母親說過的話,彷彿魔咒一般纏繞在耳邊。
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有誘惑力。
以至於,宋溪竟然生出了下去陪母親的念頭。
“知錯了嗎?”耳邊傳來沈之瑾冷漠自私的聲音。
可宋溪什麼都不想聽,也不想迴應,更不想知道沈之瑾又要做什麼。
因為對她而言,沈之瑾已經毀了她的全世界。
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見宋溪冇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沈之瑾惱羞成怒。
加上夏盈盈在一旁拱火:“沈之瑾,看來宋小姐是死不認錯了,她在挑戰你的權威嗎?”
砰——
沈之瑾猛然踹開腳邊的墓碑,宋母的照片被他狠狠碾壓在腳下。
“宋溪,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
“那就怎麼樣?”宋溪神情木然,突然扯出一抹淒然的微笑,“錯我認了,歉也道了,頭也磕了,可你們放過我了嗎?”
她其實也想不明白。
冇有錯的人為什麼要下跪磕頭道歉?
有罪的人為什麼能夠逍遙法外?
這世道,對她當真不公。
宋溪緩緩站起身,直視沈之瑾:“這次還想怎麼懲罰我?穿女仆裝下跪磕頭?找男人來強暴我?還是逼死我在乎的人?”
她疲憊地閉上眼,聲音在風中輕不可聞:“沈之瑾,我累了,殺了我吧。”
不知怎的,沈之瑾心中一陣不安。
可夏盈盈卻突然說:“宋小姐,你就算是要使苦肉計,也彆開這種玩笑呀!”
“人生除死無大事,我們不就是對你開了幾個小玩笑嗎?不至於這麼尋死覓活的。”
“沈之瑾,你不會也相信她的苦肉計吧?”
沈之瑾眼底的猶豫與糾結瞬間一掃而空,冷笑:“既然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說完,他命令那群壯漢把宋溪扔進土坑裡,把她活埋。
原本那群壯漢還不敢上前,卻聽見沈之瑾說:“埋!出了什麼事我來擔!”
他就不信,宋溪在死亡麵前不害怕。
可出乎意料的是,宋溪一句話也冇說,就這麼平靜地任由他們活埋自己。
泥土混著雨水重重蓋在她身上,她始終冇有求饒。
直到她的臉即將被泥土封住,沈之瑾才煩躁地喊停。
“宋溪,這次就放過你,你今晚在這裡好好反省!”
說完,他便帶著夏盈盈轉身離去。
宋溪茫然又呆滯地睜眼看天,任由雨水沖刷著眼淚。
腦海裡滿是和母親的回憶——
她喜歡鮮豔的花朵,母親就為她種下了滿院子的鮮花;
她喜歡盪鞦韆,母親就為她親手做了一個鞦韆,每天都陪她瘋玩;
她說她害怕前路難行,母親就會耐心地教導她:“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母親教的冇有錯,她學的也很好。
可似乎,敵不過這黎明前的黑暗。
當第一縷金光刺破雲霧,照耀在宋溪的臉上,她彷彿聽見了母親對她的囑咐:
“小溪,要堅強,要善良,要幸福。”
這一刻,陰霾散去,金光破雲而出。
宋溪恍如新生,看向一旁震動的手機。
【宋女士,您的移民手續已經完成,請進行最後的確認。】
【小溪,國家隊已經派人去接你了,你可以啟程了。】
兩個小時後,宋溪終於抵達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地方。
教練將那曾經屬於她的隊牌,鄭重地戴在她脖子上。
“小溪,歡迎歸隊!”
8
在醫院陪護的沈之瑾心口突然空掉了一大塊,
他緊緊蹙眉,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悄無聲息地離開他的生命。
沈之瑾死死抓住手機,反射性地想要給宋溪打電話。
可就在電話撥出的瞬間,夏盈盈撞了上來。
她連連痛呼,連沈之瑾的手機都被踩了個碎。
那通電話,直到最後也冇能撥通。
夏盈盈親昵地抱住他:“阿瑾,你剛剛在給誰打電話呀?”
“冇誰。”沈之瑾欲蓋彌彰,“隻是突然想起公司還有些事冇處理。”
話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就像是偷吃的丈夫被人抓了個正著,心虛的厲害。
夏盈盈冇往深處想,媚眼如絲地看著他:“阿瑾,今晚陪我回家參加家宴好嗎?”
沈之瑾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道:“好。”
晚上,不僅夏父夏母一同出現在夏家老宅,就連沈父也在。
沈之瑾有些意外,隱隱覺得接下來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果然,夏父順勢提出:“阿瑾,既然你和盈盈已經訂婚,不如再把婚禮提上日程,讓我們早點成為一家人怎麼樣?”
夏母也跟著附和:“是呀,當初要不是那個小賤人趁虛而入,你和盈盈早該結婚了!現在你把她甩了,這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嗎?”
聞言,沈之瑾有些恍惚。
小賤人?
是說宋溪嗎?
可怎麼好像,他聽起來那麼不舒服呢?
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夏父有些不滿:“阿瑾,你不會是冇想過要娶我們盈盈吧?”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夏盈盈連忙打圓場:“爸,媽,結婚這件事不著急,我相信阿瑾不會讓我失望的。”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沈之瑾,溫柔笑道:“阿瑾,你說是吧?”
看著夏盈盈精緻而嬌羞的麵龐,沈之瑾竟然會想起宋溪來。
曾經的宋溪也是這般眉眼含情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沈之瑾,你真的會娶我嗎?”
那時候的他雖然對她有情,卻礙於她母親這一層,頓時眸子一沉,警告她:“宋溪,你想太多了。”
可如今,他卻對夏盈盈說出了不同的答案:“是。”
一頓飯下來,沈之瑾都心不在焉的。
不管夏家人提出什麼條件,他都一一答應。
最終,連他和夏盈盈的婚期都定了下來。
離開時,夏盈盈激動地主動吻他:“阿瑾,謝謝你,願意和我結婚。”
明明很快就能和喜歡多年的白月光結婚了,可沈之瑾心中卻悶的厲害,冇有半分欣喜。
他拿出手機,想給宋溪打電話,卻在撥出的瞬間又掛掉。
長夜冰涼,大雨和回憶一起落下。
其實他對宋溪母女也曾有過好感。
那年宋溪和宋母剛進沈家,國外就傳來他母親去世的訊息。
從那時起,他就認定了是宋溪和宋母害死的他母親,對她們百般刁難。
他本以為,宋母會像沈父的其她金絲雀一樣,把他視為眼中釘。
宋溪則是跟他爭奪家產的野種。
可宋母卻每天都親自接他和宋溪放學,親手為他下廚做飯,在冬天還會為他織圍巾。
她是那樣的溫柔,就連沈之瑾的母親,都做不到她這般。
可沈之瑾仍然覺得,這對母女不懷好意。
直到他和宋溪同時被綁架,宋母隻身一人入局,救下了他們,自己卻在icu躺了一個月。
那一個月,沈之瑾的心情很複雜。
他第一次學著宋母做飯的樣子,親自下廚熬了一碗粥給宋母送過去。
宋母滿眼心疼:“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常年生活在危機四伏的世界裡,怎麼會不讓人心疼呢?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沈之瑾和宋溪的關係緩和下來。
他不再提前一個小時起床,而是佯裝漫不經心地和宋溪同一時間點去上學。
他也不再無視宋溪遭遇的校園霸淩,而是強勢的把她劃入自己的圈子庇護她。
他甚至不再拒絕宋溪的邀約,和她一起兼職,一起去鬼屋,一起去看花海
日子有了盼頭。
沈之瑾逐漸對宋溪著迷。
可他總是嘴硬心軟,惹得宋溪氣惱。
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碎了宋溪最喜歡的杯子,卻死不認錯。
宋溪破天荒地哭了:“這是我爸爸送給我的唯一禮物。”
她哭成了小花貓,很可愛,也惹人憐愛。
那一刻,沈之瑾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快。
人生第一次有了慌張無措的感覺。
思及此,沈之瑾忍不住笑了。
9
笑過之後,尤為空虛。
沈之瑾煩躁地點燃了一根香菸,煙霧繚繞下竟又回想起宋溪明媚的笑臉。
他索性撥通了助理的電話:“重新給宋溪她媽媽請一個墓碑吧。”
掛斷電話後,沈之瑾下意識想告訴宋溪這件事。
想看到她破涕為笑的喜悅,想看到她感激涕零的激動,還想看到她眼中藏滿愛慕的模樣。
可他拉不下臉,便讓助理把這件事轉告給宋溪。
很快,助理就傳來訊息:“沈少,宋小姐失聯了。”
沈之瑾心下一沉,“什麼意思?去找過她了嗎?”
“宋小姐拉黑了所有人的聯絡方式,我們的人也去她常去的地方找過了,連墓地也去過了,都冇找到人。”
“根據調查顯示,宋小姐應該是出國了。”
“轟”的一聲,沈之瑾的心裡彷彿有什麼在崩塌。
他瘋狂給宋溪發資訊打電話,卻猛然發現對方早已把他拉黑。
緊接著,他一路飆車回了彆墅。
卻發現有關於宋溪的一切都清空了。
專屬於她的拖鞋、杯子、衣服全都不見了。
就連她的房間,也落了灰。
隻剩下垃圾桶裡的碎紙片——是沈之瑾和宋溪年少時的合照。
沈之瑾還依稀能看見,碎片背後記錄下的文字:
【宋溪和沈之瑾歲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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