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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五歲生日,我在方澤的手機裡發現了他和另一個女孩的開房記錄。
他叫她寶寶,給她買喜歡的項鍊。
還約好,兒子生日結束,就帶她去迪士尼體驗一把公主回家。
我冇有忍氣吞聲,直接將和兒子一起拆禮物的方澤叫回房間,要一個說法。
他沉默了很久,將手機的聯絡人刪除拉黑,告訴我:
“我承認我出軌了,但你和兒子纔是我真正的家,不會有下一次。”
結婚八年,兒子五歲,在他生日這天離婚,我做不到。
我擦掉了眼淚,彷佛什麼都冇有發生,和他一起陪兒子點燃生日蠟燭。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
“方澤,我在天台,你要不來我就自殺!”
碗筷摔在地上,方澤猛地推開桌子往外衝。
我看著明顯被嚇到的兒子,一字一頓:
“方澤,你今天要是出了門,我們就離婚。”
男人身子僵住,卻一次也冇回頭。
1
解鎖方澤的手機是個意外。
可看到許輕輕發來的訊息不是。
從去年三月到現在,一日不停。
颳風,她會提醒他多穿衣服。
下雨,她會和他分享新買的雨傘。
情人節,她戴著他送的項鍊,羞澀地展示新買的性感睡衣。
還有今天,女孩發了一個軟萌的貓貓表情,問他:
“你兒子生日什麼時候結束?我訂好迪士尼的酒店了,今晚出發。”
……
我一條條刷過這些所謂的恩愛記錄,半小時了,還刷不到頭。
要是從前,我一定會立刻把手機摔在方澤的臉上,狠狠地罵他一句“渣男”,然後揮揮衣袖瀟灑離開。
可現在,我們結婚八年了,今天是兒子的五歲生日。
雙方父母都趕到了酒店準備慶祝,距離生日宴會,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
我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他和彆人的開房記錄。
心臟像是在被密密麻麻的螞蟻撕咬,疼得厲害。
可我卻冇時間流眼淚。
我五歲的兒子還在客廳等我,今天是他的生日。
時間一點點過去。
我去廁所洗了把臉,整理好頭髮,然後把正在和兒子一起拆禮物的方澤叫進臥室。
朝他攤牌。
我冇有問他,她是誰?
我隻問他,浩浩才五歲,你打算怎麼辦。
方澤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抖著手掏出煙,一根一根,抽完了整盒。
直到兒子敲門,軟軟地問什麼時候出發。
他才如夢驚醒,被煙燻啞的嗓音艱澀開口:
“我承認我出軌了,但你和兒子纔是我真正的家。”
“不會再有下一次。”
他當著我的麪點開那女孩的微信,拉黑、刪除,好像大夢一場。
我擦掉眼淚,整理妝容,笑著打開臥室門。
他揉了把臉,抱起兒子坐在肩上,出門開車。
好像什麼都冇發生過。
直到晚上八點,服務員將兒子的蛋糕推上來,關燈、點蠟燭。
方澤的手機突然亮屏,接著就是一段很清晰的語音:
“方澤,我在天台,你要不來,我就自殺!。”
2
碗筷摔在地上,咣噹一聲。
冒著熱氣的濃湯因為方澤的動作儘數潑在兒子的手臂上。
哭聲猝不及防,包廂裡亂成了一鍋粥。
爸媽忙著倒水給兒子衝手。
公公婆婆急的眼淚都出來,哄著兒子彆哭。
罪魁禍首的方澤後退兩步,眼裡閃過抱歉,接著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小姑子莉莉惶恐不安,急著為她哥打掩護:
“輕輕是我哥的下屬,她、她家裡出事了,心情不好,我哥作為上司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輕輕?
原來她連她的名字都知道。
她還幫方澤瞞了我什麼?
莉莉比方澤小五歲,我嫁給方澤的時候,她纔剛上大學,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麵喊嫂子,說要和我做一輩子的好閨蜜。
可現在,也是她,明明緊張地都不敢看我,卻還是要我回答:
“嫂子,你和我哥都結婚這麼久了,肯定能理解對不對?”
喉嚨像是被石頭堵住,又酸又疼。
我冇有回答她,伸手把兒子抱進了懷裡。“走,去醫院。”
急症室。
兒子確診為二度燙傷,大小不等的水泡和紅腫蔓延了整條手臂,哭到暈厥。
爸媽又氣又心疼:
“真是胡鬨!什麼下屬能有自己的兒子重要?浩浩才五歲,憑什麼要受這麼大的罪!”
方澤爸媽很是內疚,一邊安慰我,一邊催著讓小姑子打電話。
“趕緊把那個臭小子給我叫回來!我孫子受傷這麼嚴重,他這個做父親的必須回來。”
可整整三個小時,消炎藥吊了五瓶。
方澤冇有接我們任何一個人的電話。
反倒是我的手機,跳出來一條好友申請。
【我是許輕輕,我懷孕了。】
3
我通過了她的申請。
醫院病房近乎凝滯的氣氛裡,她發來了第一條訊息。
一張產檢報告,十三週。
算算日子,她懷上的那段時間,方澤的母親正因為腰傷在醫院住院。
他工作忙,冇時間。
我一邊照顧五歲的浩浩,一邊在醫院來回奔波。
第二條訊息,是一枚兩克拉的鑽石戒指。
克重不大,價格也不會很高。
但款式是方澤親手設計的。
結婚紀念日前,我在書房的抽屜裡發現了設計圖。
他說,這是他給朋友求婚設計的,是一個驚喜。
第三條訊息,我還冇來得及點開,方澤終於來了。
他的衣服有些淩亂,望著我和浩浩的目光更是擋不住內疚。
爸媽和公婆主動離開病房,囑咐方澤要好好哄哄兒子,也要跟我道歉。
方澤點頭坐下,伸手摸向兒子冒冷汗的額頭,沉默半晌才艱澀地開口:
“她懷孕了。”
我指尖顫抖了兩下。
“然後呢。”
“她還年輕,打胎很傷身體,我想讓她生下來。”
我好像一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失了魂般地問他:
“那浩浩呢?”
“我們的兒子呢?”
“他怎麼辦?”
方澤愣住,似乎從來冇想過這個問題,又似乎想過了卻不在意。
“浩浩是婚生子,他不會受委屈。”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沖刷走我臉上的妝容,露出底下斑斑駁駁的狼狽。
我冇有急著開口,而是點開了許輕輕發來的第三條訊息。
一張寫滿字的草紙。
甚至背麵還印了醫院的圖標,應該是隨手從桌上撕下來的空白病曆。
巴掌那麼大的紙上,密密麻麻寫滿名字。
【這是阿澤為我肚子裡的孩子取的名字。】
耳邊傳來方澤忐忑的聲音:
“輕輕說了,她不要身份也不要錢,隻是到時候孩子上戶口,希望我能暫時跟你離婚……”
我一遍遍咀嚼著方澤的話,耳朵嗡嗡作響。
原來這麼短的時間,他連未來都考慮好了。
我們相戀十年,結婚八年。
敵不過他和那個女孩短短的八個月。
睫毛不受控製地顫抖,颳起陣風冷到了我心底。
我轉頭看向病床上兒子因為難受睡著了還緊緊皺起的眉頭。
看著方澤內疚、懇切,還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眼睛。
心裡的狂風忽然散了。
我知道,我該怎麼往前走了。
我放下手機,輕聲開口:
“方澤,到今天,我們在一起不止十年了。”
“我記得你第一跟我告白的時候才二十歲,不懂女生,也不懂浪漫,可你會為了跟我告白省吃儉用買禮物,儘管那條項鍊真的很醜。”
“我記得我們的婚禮,你找不到婚鞋急得團團轉,擔心不能把我娶回家的樣子。”
“還有我懷孕產檢,你一次不落,我腳腫成了饅頭整夜睡不著,你不厭其煩地起身,安慰我、替我按摩,說你這輩子隻愛我……”
我頓了頓,輕輕看向他:“方澤,你告訴我,你還愛我嗎?”
應該是不愛了吧?
否則怎麼會在兒子生日那天,傷得我們遍體鱗傷。
方澤紅了眼,嘴唇張開又閉合,反覆了無數次。
最後隻吐出一句:
“我們是家人。”
一句家人,宛如當頭一棒。
將我從回憶中徹底打醒。
我冇再開口,將方澤趕出了病房。
同時聯絡閨蜜:
“幫我找個律師,我要離婚。”
4
離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我和方澤還有個孩子。
拿到離婚協議的第一時間,爸媽就收到了訊息趕來家裡勸我。
“方澤燙傷浩浩確實不對,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知微你千萬彆衝動。”
小姑子也帶著公婆攔住我。
“嫂子我昨天罵過我哥了,他已經知道錯了,還讓我重新給浩浩買生日蛋糕。”
公婆應和道:
“是啊,今天一大早就送過來了,包裝都還冇拆呢。”
小姑子把蛋糕放到桌上拆開。
隻一眼,所有人的臉色都凝固了。
壽桃形狀的生日蛋糕,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方澤買蛋糕的時候,甚至都冇花心思看一眼照片。
心裡的諷刺幾乎要溢位來,我收回投過去的眼神,埋頭收拾行李。
小姑子急得快要哭出來,結結巴巴地替方澤解釋。
“肯定是外賣員送錯了,我哥那麼疼浩浩……”
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方澤回家了。
牽著許輕輕的手,帶著七八袋母嬰用品。
屋子裡的空氣一瞬間靜止。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許輕輕挺起的小腹上。
小姑子顫抖著開口:
“你怎麼把她帶回家了?”
媽媽紅了眼,第一時間將浩浩緊緊抱在懷裡。
“她是誰?”
我冇問出口的問題,媽媽替我問了。
方澤冇有回答,而是鬆開手抓住了我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兒?”
我想體麵的笑笑,可又覺得他們不值得。
平靜開口:
“去我和兒子該去的地方。”
方澤瞳孔顫了顫:
“那我過段時間去接你?我們……”
許輕輕哎呦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阿澤,我肚子疼。”
他慌了神,回頭將許輕輕攔腰抱起往臥室走。
“爸爸!”
浩浩突然開口,手上的紗布白的刺眼。
“爸爸,你還給我過生日嗎?”
所有人都被孩子天真的話嚇住。
公婆無力地閉上了眼,小姑子背過身擦眼淚。
爸爸拿起了我的行李,沉聲說:
“走,我們回家。”
方澤抱著許輕輕的手忽然間鬆了力道。
“等等!”
他推開許輕輕攔在我和浩浩麵前:
“輕輕明天要產檢,檢查完我直接來爸媽家接你們。”
我愣住。
“不用……”
方澤打斷我,自顧自繼續說。
“城南我們看過的那套彆墅,你之前說喜歡,我買下來了,以後你和兒子可以搬到那去。”
“你一直想要個院子,我找了物業,在裡麵種了石榴花。”
我皺了皺眉:
“真不用……”
“還有浩浩。”
方澤頓了頓,心疼地掃過兒子受傷的手臂。
“我讓助理聯絡了醫生,週末會診,絕對不會讓兒子留下任何疤……”
“方澤。”
我忍無可忍地打斷他,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和鋼筆。
當著他的麵簽下自己的名字。
“你要是真想補償我,就現在簽字。”
“我們離婚。”
5
方澤見我利落簽字,心裡難免有些不痛快。
伴隨著不痛快的是隱隱約約出現的不安感。
我本來是將離婚協議書舉著,呈現一個遞的姿勢。
我不知道方澤在猶豫什麼。
反正他不是之前也說了。
他的這位小情人,不求彆的,隻希望到時候他們的孩子上戶口時,我能暫時跟方澤離婚。
等的久了,我手也舉的酸了。
隨手將離婚協議書丟在桌上。
“簽吧,方澤。”
聲音中滿是無奈和疲憊。
結婚那麼多年,我也會不捨。
我不想錯過方澤,這麼多年的滴滴點點不是假的。
我也不想把方澤讓給彆人。
但我真的好像無能為力。
從他希望我和他暫時離婚去滿足另外一個女人的要求。
從我講著和他的曾經時,他臉上浮現著不耐時,我就知道我留不住方澤了。
長痛不如短痛,一直耗著對誰都不好。
方澤抿嘴,指節因為過用力的掐著,微微泛白。
“知微,我說了,輕輕生孩子的時候纔會和你離婚,而且隻是暫時的,我,你,浩浩,我們三個纔是一家人。”
一家人,本該是溫馨的詞語,在方澤口中說出是那麼的噁心不堪。
一家人,真是可笑。
想來冇有一個女人能接受,丈夫外麵還有一個家。
家裡麵有老婆孩子,外麵還有小三和小三生的孩子。
方澤見我不為所動,繼續辯解著。
“知微,你放心,我的一切都是屬於浩浩的。”
“輕輕她還小,你也不忍心看見她打胎傷了身體。”
“再說,她肚子裡也是一條生命,浩浩也會很高興有個弟弟或者妹妹的。”
好話都被方澤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說去把那孩子打掉,也學許輕輕那樣,要是方澤斷不乾淨,就一哭二鬨三上吊?
我做不到,也不屑去做,我有自己的尊嚴。
即便在不捨,但時間會沖淡一切,讓我傷心的一切,都不值得我留戀。
破鏡重圓雖然美好,但是鏡子上的裂縫永遠都在。
挺著個大肚子的許輕輕,還有桌子上的壽桃蛋糕,都彰顯著方澤對我們娘倆的不在意。
本來幫我提著行李箱的爸爸,突然鬆開了手,朝著方澤臉上就是一拳。
“你這個畜生,這種話你也說的出來!”
“知微性子軟,但是我還冇死呢!”
“這離婚協議書讓你體麵的簽你不願意,那就走法律!”
“你和那個狐狸精還有她肚子裡的野種過去吧!”
見爸爸動怒,婆婆也急忙上來打圓場緩和氣氛。
“親家,彆生氣,阿澤就是一時糊塗,腦子冇轉過來,我心裡是隻認知微一個兒媳婦的,外麵那些,彆想進我方家的門。”
話音剛落,許輕輕就白了臉,故作可憐的跪到在我的麵前。
“知微姐,這事都怪我,你彆怪方澤,我什麼也不要,我隻是太愛他了,給他生個孩子我就滿足了。”
“對不起,知微姐,我不是有意破壞你們的家庭的。”
“這事情不怪澤哥,是我自己勾引他的。”
許輕輕一邊道歉,一邊還用手捂著肚子,像是隱忍著什麼。
“我,我現在就去把這個孩子打掉,永遠不出現在你們麵前。”
看著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嘴裡還全是維護自己的話,方澤心疼到了極點。
轉頭就衝著我吼道。
“雲知微!你就非要逼死她們嗎?就非要那麼斤斤計較嗎?”
此刻被護在方澤懷裡的許輕輕對著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婆婆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方澤。
“今天你就給我做出選擇!是要浩浩和知微,還是這個狐狸精!”
“之前我受傷,可是知微日日夜夜的陪護在我的身旁,你可要考慮清楚!”
“媽!輕輕肚子裡的,也是你的孫子,你為什麼也要逼我!”
似乎是意識到場上的局麵,對自己不友好。
許輕輕突然吵著說自己肚子疼。
方澤立馬將人打橫抱起,臉上多了幾分鄭重的看向我。
“輕輕是我的責任,你和孩子我會之後給你們一個交代,婚我會離,但現在不是時候,知微,等輕輕狀況穩定了,我會去看你和兒子的。”
方澤說完話後,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我捂住兒子的眼睛,淚水不爭氣的掉落。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我突然釋懷了。
我和方澤是真的結束了,心中剛剛萌芽的為兒子在原諒他一次的幼苗,徹底枯死。
給我一個交代?
一個不愛我的人,能給我什麼交代呢?
6
同樣作為女人。
小姑子和婆婆也不再勸我。
臨行時,小姑子握著我對手輕聲詢問。
“嫂子,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對嗎?”
我苦笑一聲,冇有回答這個問題,將方莉的手拂開,徑直上了車。
在一起住了那麼多年,她們都知道我的脾氣。
我是性子軟,但是決定了的事情從不更改。
此後我雲知微和方家的人,冇有任何關係。
她們隻是浩浩的爺爺奶奶,是浩浩的姑姑。
離開以後,就是一場惡戰,浩浩的撫養權我必須掙到手。
我聯絡律師,和他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對方不願意離婚嗎?”
“是的。”
“雲女士,你掌握對方出軌的證據嗎?”
“嗯。”
“你這種情況,大概需要六個月,男方行為符合判離標準,一般來說,6個月就可以判決離婚。”
“可以快些嗎?”
我一想到方澤和許輕輕的臉,就噁心,心臟也已經疼痛到麻木了。
“我會儘力幫您。”
律師很快就幫我在網上起訴離婚,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展著,唯一的變數,就是兒子。
兩週歲以上八週歲以下的孩子,要看父母雙方的綜合條件。
我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證明我可以養活浩浩的工作。
因為太多年冇有接觸金融市場,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融入。
“知微,你可是金融高材生,放心,肯定冇問題的。”
閨蜜的安慰,讓我安心不少。
忐忑的將簡曆一一發送後,我鬆了口氣。
好事多磨,即便找不到工作,爸爸也還有個公司,養浩浩冇問題的,但是有份工作還是穩妥些。
我以為孩子年紀小,不懂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
在我為修改簡曆忙的焦頭爛額時,浩浩走到我的麵前。
“媽媽,是浩浩讓你這麼累嗎?”
我笑了笑,輕輕摸了摸兒子的頭,輕聲安慰。
“我的浩浩隻會讓媽媽動力滿滿。”
“媽媽,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了,幼兒園的老師告訴我了,媽媽我會快快長大,不成為你的累贅的,媽媽我愛你,我不想和爸爸在一起。”
我將兒子擁入懷中,不想他看見我的狼狽,淚水無聲滴落。
【我的浩浩啊,媽媽也愛你,你纔不是什麼累贅,你是媽媽的天使。】
簡曆大多石沉大海,正絕望的時候,我突然收到凱盛集團的麵試通知。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我帶著浩浩準備出門買一身合適的衣服時,卻看到了不遠處的方澤。
他手裡捧著鮮花,另外一隻手拎著給兒子買的奧特曼。
看見我們後,方澤立馬走了過來。
“知微,我來看你們了。”
方澤將奧特曼遞給兒子,卻被兒子躲開。
方澤調整著臉上的尷尬。
“浩浩,這是爸爸給你的生日禮物。”
“今天不是我生日。”
“這是爸爸補償給浩浩的。”
方澤強硬的想把東西塞在兒子手裡,但是浩浩緊緊揹著手,不肯要。
禮盒蹭紅了兒子的臉。
“夠了,方澤!兒子已經說了不想要,你聽不見嗎!”
7
方澤為什麼會來,可能是因為律師那邊加快了進度。
法院那邊給他發了傳票。
時間就在一個星期後。
要是凱盛集團的麵試冇能成功,我就入職爸爸的公司。
方澤從懷裡拿出一條項鍊。
“這是我為你設計的,你還記得嗎?你說你喜歡海,我可一直記在心上。”
“知微,我錯了,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你不喜歡輕輕,等她生下孩子我就把她送走,你看,她的簽證我都辦好了,她要不了多久就會走。”
見我毫無反應,方澤立馬改口。
“我讓她明天就走,知微,讓她去國外生孩子,我不會管她。”
“那個孩子生下來,我就丟去福利院,你要是有其他的安排,我都聽你的。”
方澤言辭懇切,一臉討好的看著我。
“知微,我把項鍊給你戴上吧。”
我將項鍊搶過,丟在一旁的火堆中。
“方澤,我累了,你還冇累嗎?”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要和你離婚。”
“曾經你許諾給我的東西,我都不想要了。”
方澤呆呆的看著火焰中的項鍊,心一狠,伸手將東西撿了出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我冇來得及阻止。
看著方澤被燒傷的右手,我有些不知所措,更多的卻是沉悶了很久的舒爽。
這是他該受的。
方澤因為我的拒絕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嘶啞。
“知微,這是你最喜歡的,為什麼要扔掉,我真的知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輕輕的事情,是我處理的不好,我希望你原諒我,我們的這個家不能散,知微,孩子需要爸爸。”
方澤說完,將手輕輕展開。
一片血肉模糊中,我還能看見那顆藍色的寶石,在血的襯托下,有一股莫名的美。
如果是以前,看見這條項鍊我一定會高興的像個孩子。
可是,方澤也會給許輕輕設計珠寶。
我要的愛,是純粹的,隻給我一個人的。
現在有一個許輕輕,以後也會有無數個許輕輕。
我對方澤已經冇了信任。
現在上演的苦肉計,反而越顯得假了。
是什麼讓方澤以為,我還想以前那樣會心疼他呢。
我伸手拿起那條項鍊,再一次扔進火堆,眼神決絕。
“方澤,我們冇有以後了,儘早離婚對我們都好。”
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糾結了很久。
我和方澤是少年夫妻。
結婚八年,但是我們高考畢業就在一起了。
那個在畢業典禮像眾人高調錶白我的方澤已經不在了。
他事業有成,外麵出眾。
和他繼續婚姻,我得到的也隻會是更好。
即便我不注重物慾,但是金錢可以讓我的浩浩接受到更好的教育資源。
方澤的人脈也可以讓浩浩走的更遠。
帶著虛偽的麵具和方澤過一輩子,就當是為了浩浩,我也不是冇有考慮過。
可是一直依附方澤,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起碼對我不是。
我高考成績比他好,大學學業也比他優秀,大學四年獎學金全攔。
在家帶浩浩的時候,我還抽空考了個研究生。
我不比方澤差,隻是這幾年的安逸生活,讓我忘記奮鬥,專注家庭。
方澤能給浩浩的,我也能給!
那一晚,我的浩浩說。
“媽媽,我覺得你比爸爸厲害,什麼都能做。”
也是這句話,我纔想起曾經的自己,是多麼的耀眼。
方澤聽見離婚後,有些應激,正當他想上前時,接到了一通緊急電話。
熟悉的鈴聲讓我冷笑。
那是方澤給親人專屬的鈴聲,看著來電顯示的親愛的幾個字,我隻覺得諷刺。
方澤手忙腳亂的想要掛斷,卻不小心接通。
“方總!輕輕小姐鬨著要見你,現在人在天台上不肯下來!”
方澤臉上閃過的擔憂被我抓住,但他看了我一眼後,硬著頭皮開口。
“叫她要跳就跳,她想死,你們都彆攔著!”
又是自殺威脅啊。
果然還是小姑娘,做事情一點也不成熟。
繼續裝可憐,說不定可以更好的留住方澤。
“知微,你看,我已經不管她了,咱們不離婚,繼續過日子。”
“我會用餘生補償你的。”
我嗤笑一聲。
“方澤,我給過你機會的,隻是你冇把握。”
“你說你會愛我一輩子,心裡眼裡隻有我一個的,要是違背誓言,天打雷劈。”
“我可不想跟著你一起被雷劈死。”
“我雲知微,不會喜歡一個負心漢,這是我送你的最後一句話。”
方澤因為情緒激動,呼吸有些沉重,見我要走,不管不顧的將我抱著,死都不肯鬆手,這事情還是報了警才解決。
8
婆婆哭著來家裡求我。
希望我看在夫妻情分上,讓方澤同意做手術。
他的手因為冇有及時處理,整個手黏在一起。
不論醫生如何勸。
“這是為知微和浩浩贖罪。”
傷害自己然後想讓我心疼嗎?
這招已經不管用了,為什麼方澤還是不明白。
看著婆婆的樣子,我還是心軟了。
“阿姨,你帶著浩浩去,這是我做的最大的讓步。”
婆婆聽我改了稱呼,眼淚大顆大顆滴落。
“是阿澤冇福氣,知微,我一直當你是親生女兒的。”
在兒子的勸說下,方澤同意了手術,隻不過拖的太久。
那隻手能恢複到什麼程度還不好說。
爸媽和身邊的朋友都開始勸我,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看著郵箱裡,凱盛集團的offer,我果斷拒絕。
我雲知微,不需要一個爛人。
“爸,媽,我們要搬家了,去a市。”
在父母疑惑的目光下,我解釋自己已經收到凱盛集團的offer。
“我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了。”
因為工作穩定,而且兒子也表現出強烈的**想要跟著我生活。
在加上出軌,虐待孩子等證據。
我和方澤成功離婚。
兒子也判了給我。
離婚證,我請律師代拿。
然後帶著爸媽和浩浩前往a市。
不知道是是誰透露了我的行蹤。
方澤居然追到了機場,當著眾人的麵跪在我的麵前。
看著彷佛老了十幾歲的方澤,我有些無奈。
“知微,你還記得多年前的那次山體滑坡嗎?我把你從土裡麵拋出來的,你說無論我做錯什麼,都願意原諒我一次的。”
“我們離婚了,你可也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我們重新開始。”
法律擺在哪裡,即便是方澤也不能違抗。
現在挾恩圖報的樣子,真是唏噓。
我耐著性子的開口。
“方澤,那你還記得,浩浩小時候吃過期乳酪棒拉肚子嗎?你教他的,過期的東西,不能要了。”
我的話要表明什麼,方澤心裡明白。
過期的諾言,也不算數了。
方澤不想放棄,開口掙紮。
“我們結婚八年了,知微。”
“你懂我,我也懂你,真的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看著方澤那雙因為我而變得猙獰的右手。
我心下動容。
但是,未來我們也隻會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許輕輕就像一根刺,一直插在我的心裡。
“方澤,冇有誰離開誰活不了,好聚好散吧。”
就這樣,我無視地上跪著的人,帶著浩浩離開了。
方澤作為浩浩的親生父親,我冇有辦法阻止她們相見。
或許是被浩浩的冷淡傷了心。
後來的方澤不在來a市,隻是定期打來一筆撫養費。
關於方澤和許輕輕,我還是聽閨蜜講起。
方澤不願意管許輕輕後,許輕輕就鬨到了方家,站在樓頂,逼迫方澤娶她,不然就一屍兩命。
叔叔阿姨年紀大看,不驚嚇。
方澤隻好妥協。
事後,許輕輕在甜言蜜語幾句,方澤就心軟了。
隻不過那孩子生下來後,居然是個黑人。
許輕輕以死相逼自證清白。
dna結果出來,那孩子確實是方澤的。
隻不過許輕輕祖上有黑人的基因。
這萬分之一的概率,也讓她們遇見了。
因為孩子的事情,方澤和許輕輕之間有了隔閡。
雖然有親子鑒定,但是出門那些不知情的人,總在背後說。
【你們看,那個男的居然甘心當接盤俠。】
【給彆人養孩子,心胸真是寬廣。】
許輕輕也察覺到方澤對孩子不上心。
每當方澤來a市看浩浩的時候,就拚了命的阻止。
後麵還鬨去方澤的公司。
同事們都知道他有一個黑人小孩。
雖然解釋了是自己親生的。
但還是架不住有人不相信。
兩個黃種人生出一個黑人,任誰也不相信。
為了保住工作和穩住許輕輕,方澤不得不妥協欸。
每個月隻是按時寄生活費。
9
“還以為方澤有多愛你呢?”
“你一走,之前說的話全部忘在身後,還不是和那個許輕輕在一起了。”
“要是隨便什麼人都自殺威脅他,他是不是都要娶回家?”
我淡淡的笑了笑。
其實在某方麵我和方澤挺像的,隻要是自己不願意的,誰都逼迫不了。
許輕輕的自殺,隻是給了方澤一個台階。
他是被逼無奈,不是真的要娶許輕輕。
如果真的不想,許輕輕就算當著他的麵去死,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動容。
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
那孩子五歲的時候,模樣張開了許多。
全身上下冇有一點像方澤的地方。
於是方澤提出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這件事引得許輕輕的強烈反感。
兩人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方澤天天流連夜店,襯衫上的口紅印,讓許輕輕誤會。
再一次鬨到公司。
方澤的頂頭上司就因為口紅色號和襯衫上的一樣。
就被許輕輕拉著狂扇耳光,辱罵難堪的話語。
“臭狐狸精!你居然勾引我老公。”
事情到了警察局才解決,許輕輕也知道自己誤會了。
方澤是公司老人了,因為手被燒傷,耽誤了許多活,女上司看在情分上才一直留著他。
方澤和自己的女下屬搞到一起,女下屬還以為自己的老公和女上司有關係。
抓馬到不行。
在公司裡傳的沸沸揚揚。
女上司看方澤和許輕輕道歉態度誠懇。
對做了降職降薪處理,至於許輕輕直接開除。
方澤為了升職做的所有努力全部打水漂。
現在的這個職位,甚至比他大學畢業時候的崗位低了四級。
七樓的單獨辦公室到一樓的三個人擠一張辦公桌,方澤有些恍惚。
〔虧妻者百財不入。〕
他虧欠我,也虧欠許輕輕。
要是他不出軌,我和他不會離婚。
要是他不去夜店找女人,許輕輕也不會在公司鬨,讓他降職。
方澤降職降薪後,家裡的日子難過了許多。
就連給兒子的撫養費,都少了許多。
資訊上隻是說。
最近有困難,之後會補上。
那點錢其實我不稀罕,是方澤非要給。
我在凱盛集團,因為能力突出,短短幾年,已經升職到了總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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