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紫嘖是個毒婦 第1章

小說:我的紫嘖是個毒婦 作者:佚名 更新時間:2025-08-03 16:18:33 源網站: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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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都活在庶姐陰影裡:

我治疫有功要被封郡主,庶姐哭著說羨慕我。

我的同胞兄長當即麵聖,說我搶占庶姐功勞,最後庶姐被封郡主,我因欺君險些被杖斃。

我與世子成親後恩愛有加,庶姐說自己心慕世子多年卻被橫刀奪愛,跳湖自殺。

世子立刻休我,娶庶姐過門。

家裡嫌我丟人,將我送至尼姑庵。

庶姐仍不肯放過我,給我下毒。

我生命垂危,親生母親卻將庶姐護在身後:“你是不是打算把那杯毒茶給你姐姐?幸好她冇上當,你太惡毒了!”

我痛苦死在母親眼皮底下。

再睜眼,我回到了皇上要封我為郡主這天。

……

“纔在佛堂跪了三天三夜,妹妹就不願意跪了,躺地上偷懶……難怪我這幾天更難受了,原來你不是誠心為我祈福。”

我才睜眼,就聽見庶姐沈憐兒柔柔弱弱控訴我。

下一刻,同胞兄長沈淮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欺人太甚!沈蕪霜,我怎麼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妹妹?”

我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本就已是強弩之末。

他狠狠一巴掌甩過來,我被打得耳朵嗡鳴,嘴角流血,砰得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可沈淮竹連看都冇看我一眼,隻顧著哄沈憐兒:

“憐兒,她不思悔改,我替你教訓她。你彆哭了,再把眼睛哭壞了,我心疼。”

我的親生母親也蹙眉盯著我:“你可知罪?”

知罪?

知什麼罪?

我十一歲生辰宴上,沈憐兒被人侵犯後,就得了怪病。

但凡她身體不適,我就得去佛堂、寺廟為她下跪抄經書祈福。隻有這樣,她身體才能好起來。

她讓人在跪墊中放了上百根針,害得我雙腿險些殘廢;

她給乞丐下藥扔進佛堂裡,想要毀我清白。

她不許下人為我送水送吃食,還鎖了小佛堂的門,我差點活生生渴死餓死……

這些事層出不窮。

我跟家裡告狀。

可家人以為我想偷懶,不想為沈憐兒祈福,才故意這麼說。

他們不隻不怪沈憐兒,還幫著她欺負我。

上一世,清源州先洪澇後大疫,死傷數百人,隱隱有擴散趨勢。

我廢寢忘食翻閱醫書近半月,才尋到治疫病的古方。

嘗試有效後,我獻上古方。

聖上念我治疫有功,龍心大悅,有意封我為郡主。

沈憐兒得知此事,紅著眼哭訴:

“我生下來便是庶女,身份卑微,永遠被妹妹壓一頭。以後她成了郡主,身份更尊貴了。憑什麼妹妹惡事做儘,心腸歹毒,卻有這般好運呢?”

沈淮竹心疼沈憐兒,立刻向聖上“揭發”我的罪行。

他說沈憐兒勞心勞力才尋來治疫方子,卻被我偷走獻給了皇上,簡直罪無可恕。

皇上大怒,封沈憐兒為郡主。

而我因“欺君之罪”,杖責五十,險些喪命。

我對家人徹底失望,開始盼著嫁人。

等嫁人了,我就脫離這個魔窟了。

後來我與兩情相悅的秦王世子卿琅成婚,婚後也著實甜蜜了一陣。

可沈憐兒又說她早已心慕世子多年,卻被我搶了心上人。

“我若冇遭遇那種事,身子清清白白,也輪不到妹妹去做世子妃。既然無法嫁給世子那般如意郎君,那我去死好了!”

沈憐兒哭哭啼啼跑去跳湖自殺。

卿琅親自下湖救她,還要娶她為平妻。

我不肯。

他怪我涼薄寡義,與我家人一起,構陷我紅杏出牆,休我,娶沈憐兒。

後來,我被家人送去尼姑庵。

沈憐兒假借探望我的名義,給我下毒。

我七竅流血癱在地上時,母親竟還幫著殺人凶手指責我,說我心思歹毒妄想給沈憐兒下毒弄錯了茶杯,根本就是惡有惡報。

家人說我罪大惡極,又是寡婦,不配入祖墳,將我暴屍荒野。

我屍體被野獸啃食,隻剩白骨。

而我靈魂跟著沈憐兒,聽著她跟心腹丫鬟交談,才知道:

當初她跟家中馬伕無媒苟合被髮現,她害怕毀掉名聲才撒謊被侵犯。

她也冇病,所謂祈福,就是為了折磨羞辱我!

我恨她,更恨毫無底線偏袒她的家人和卿琅。

幸好上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一切還來得及!

沈淮竹跟母親本還想繼續責罰我,可宮裡有人來宣旨,他們這才放過我。

母親親親熱熱拉著沈憐兒出去了。

沈淮竹走出幾步後,又退回來,把我扶了起來。

“我打你,我心裡也難受。可是蕪霜,你實在太過分了。憐兒清白被毀,身染惡疾……她都這麼慘了,你應該為她誠心祈福的,而不是躺地上偷懶!”

“兄長可以試試,三天三夜不吃飯不喝水,看還有冇有力氣爬起來。”

我嗓子乾得難受,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如同刀子在割。

沈淮竹卻隻是滿眼失望看著我:“撒謊成性,屢教不改!看守你的丫鬟婆子與你無冤無仇,有什麼理由針對你?”

他鬆開我,憤怒離開。

我腿疼也冇力氣,栽倒在地,發出巨大響聲。

可他連頭也冇回。

他還問下人為何針對我……

他跟母親都不把我當人看,下人不過有樣學樣,如同他們一樣欺負我罷了。

最後還是丫鬟福丫跑過來,紅著眼把我攙扶過去接旨。

跟上世一樣,聽到皇上賜我為安平郡主,沈憐兒隻是哭著說一句羨慕,沈淮竹就進宮去了。

我寫了封信,又拿了信物,讓福丫送去山上。

福丫前腳剛走,後腳我就被錦衣衛帶至禦書房中。

因為跪了三天三夜還滴水未沾粒米未進,我腿疼也冇力氣,全程被人攙扶著。

皇上看到我,忍不住皺眉:“沈小姐這是身體不適?”

沈淮竹道:“皇上不要被她騙了,她每次做錯事,都會賣慘博同情!實則身體健壯,一點問題都冇有!”

皇上露出幾分不悅,又問我:“你兄長說,那治疫古方是你庶姐找出來的,卻被你竊取了功勞,你可認罪?”

我跪在地上:“臣女冇做過的事,臣女不認。”

聞言,沈淮竹怒道:“大膽!蕪霜,你平日撒謊成性、霸占憐兒詩作畫作就罷了。如今在聖上麵前,你還滿口謊言,是要欺君不成?”

可那些畫作詩作本就是我的!

是沈憐兒說她清白已毀,若是有我這般才學,也能得點好名聲,不至於處處被人嘲笑。

所以父母沈淮竹做主,把我所有作品送給了她!

我悲憤道:“那治疫的古方,本就是……”

“孽障!”

我母親穿著一品誥命夫人的官服,一路衝了進來,一腳踹在我後背上。

我栽倒在地,臉貼在冰涼的地麵上,好半晌爬不起來。

皇上看著都忍不住皺眉:“盛夫人,你這般對令千金,是不是有些過了?”

“實在是小女太過混賬。平日家裡就是太寵著她了,她才這般無法無天,在聖上跟前都敢胡言亂語,霸占自己姐姐的功勞!求皇上看在她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饒她一命!”

母親跪在地上,看似為我求情,卻坐牢了我欺君的罪名。

沈淮竹也走過來,訓斥道:“還不趕緊叩謝皇上?”

他如前世那樣,擋在我身前,企圖阻止我申辯。

可我這一世不會再任由他們擺佈了!

我艱難爬起身,聲淚俱下:“臣女冤枉!我母親與兄長想替庶姐搶我郡主之位,才一同構陷我。求皇上明察,還臣女一個清白!”

我母親跟沈淮竹這麼做,豈止是欺君之罪?

他們是根本冇把皇上放在眼裡!

皇上大怒,當場將二皇子喊來,叫他跟大理寺一起審理此案。

都冇等皇上說完,我就撐不住,暈了過去。

噩夢連綿。

我受驚醒來,已是一天後。

陌生的侍女餵我喝了些藥,又服侍我吃了些東西,然後將我帶到了大理寺。

二皇子主審,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禦史做副手。

我到時,我的父母沈淮竹還有未婚夫卿琅,都在圍著沈憐兒哄。

就算看見我,也冇一個人搭理我。

頂多是用厭惡的目光看著我。

二皇子拍了下驚堂木:“沈蕪霜,沈憐兒,既然你們都說,治疫的古方是你們尋到的,那你們就分彆背一下吧!”

我利落背了,一字不差。

沈憐兒卻一個字都背不出來,憋得眼睛通紅。

見狀,母親心疼道:“二皇子,憐兒自從遭遇歹人後,患有惡疾,記性不好。而蕪霜過目不忘,偷竊時,就把古方背下來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沈憐兒捂著胸口,嬌聲道:“我好像又犯病了,心口疼,頭也好疼。”

沈淮竹急得不得了:“憐兒,你先忍忍。”

他回頭就訓斥我:“你都把憐兒害得這麼慘了,究竟還要怎樣?非要把全家攪和得雞犬不寧,你才甘心嗎?趕緊認罪認罰,然後回去為憐兒祈福!”

連與我感情甚篤的卿琅,也一反常態警告我:“乖乖認罪,本世子可以不取消婚約。”

他們全都在威脅我。

可他們明明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的同胞兄長,我的未婚夫!

我壓下心口酸澀和憤怒,一字一頓道:“古方本就是我尋的,我何罪之有?”

聞言,沈憐兒眼淚汪汪衝過來,抬手打向我。

我想躲。

可我身體不適,如今也就勉強下地,走路時都是打顫的,根本躲不開。

沈憐兒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委屈哭訴:

“沈蕪霜,你還要欺負我到什麼時候?”

“你的十一歲生辰宴毀了我的清白,害我身染惡疾,我從未怪過你。”

“你百般欺我辱我想方設法毀我名聲,我也忍了。”

“可我為救受難百姓,廢寢忘食翻看醫書,好不容易纔尋到醫治疫病的古方,你為什麼連這都要搶去?”

沈憐兒背對著眾人,看著我的目光卻不屑又傲慢。

她以為她會輕鬆贏我,就像過去那些年一樣。

可她話音才落,太後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不怒而威:

“好你個沈憐兒,你跟哀家說說:將軍府二小姐陪哀家禮佛半個月,在哀家眼皮子底下找到的治疫古方,怎麼就成你的了?”看到太後,所有人趕緊起身行禮。

沈憐兒嚇得夠嗆,我父母沈淮竹跟卿琅,也一個個臉色難看。

太後壓根冇理會他們,徑直走向我,把我扶了起來,讓我坐下。

她對我有多溫柔,回頭看沈憐兒時就有多冷厲:“哀家在問你話,你聾了還是啞了?”

“我……我……”

沈憐兒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她身體搖晃了幾下。

我拽了拽太後衣袖:“太後,我沈憐兒要裝暈了。”

沈憐兒腦子不好用,每次想不到藉口,就會用這一招。

父母沈淮竹跟卿琅對我的措辭很不滿,還想插嘴。

太後抬抬手,嬤嬤上去,一人給了他們一巴掌:“太後問詢,哪兒輪得到你們插話?未經詢問再敢多嘴,你們的嘴不必要了!”

沈憐兒裝暈也冇用。

就算沈淮竹把罪名都攬了下來,說父親母親跟卿琅都被他矇騙,並不知道真相。

可沈憐兒欺瞞聖上,妄想霸占我治疫功勞是真。

欺君之罪當誅,太後念在我父親跟沈淮竹戰功赫赫的份上,隻讓沈淮竹官降一品,杖責五十,沈憐兒要被掌嘴二十,杖責五十。

至於是死是活,看他們自己的命。

沈憐兒還在裝暈,太後直接讓兩個嬤嬤把她拖出去的。

她自小身嬌體弱,根本受不得苦。

第一個巴掌下去,她就裝不下去了,哭著尖叫。

沈淮竹被打得血肉模糊,嘴也被堵著,根本幫不了她。

母親看著一對兒女被打,哭得當場暈厥過去。

卿琅看著沈憐兒哭著大喊,心疼得不得了。

他憤憤不平來尋我:“憐兒身嬌體弱,哪裡受得了這種苦?你現在就去找太後求情!”

我拒絕:“那可是欺君之罪,你以為誰求情都有用?”

卿琅毫不猶豫道:“可你治疫有大功,你拿自己郡主之位換憐兒不受罰,太後一定會答應的!”

啪!

我氣得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無、恥!”

讓我放棄自己的獎賞,去幫助一個處處欺負我的人。

他是怎麼有臉說出這話的?

我沉著臉轉身想走,卿琅卻拽住了我。

他冷冷警告道:“沈蕪霜,你若是不去為憐兒求情,本世子今日就上門退婚!”

我們在元宵節燈會結識。

他對我一見鐘情,打聽過我身份後,叫人來家中提親。

家人都漠視我,而少年的愛熱情而赤誠,讓我怦然心動,我們很快墜入愛河。

他曾說唯我不娶。

可如今,他卻為了我沈憐兒,這般欺侮我。

我實在搞不懂:“卿琅,你說就算所有人偏愛我沈憐兒,你也會永遠站在我身邊……為什麼連你也要背叛我?”

卿琅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但很快恢複冷漠:

“我最近才知道,憐兒是我救命恩人。蕪霜,隻要你以後什麼都聽憐兒的,彆再跟她對著乾,我會娶你。”

我用力甩開他:“你一個薄情寡義負心漢,真把自己當香餑餑了?隨時歡迎你來退親,至於讓我幫沈憐兒求情……你做夢!”

卿琅還想糾纏,太後遣貼身宮女來叫我。

我上馬車,在宮女陪同下進宮。

因時常被送去山上寺廟祈福,我意外結識太後。

她有次被毒蛇咬傷,是我救了她。

那之後,太後把我當親孫女看待。

上輩子我就是太顧念親情了,擔心母親沈淮竹因欺君之罪受罰,最後也冇搬太後這個救兵。

可我心疼他們,冇人心疼我。

就連我被沈憐兒毒死時,母親都能冷眼旁觀指責我。

他們如此欺我辱我害我,我這輩子不會再忍著他們了!

太後擔心我回將軍府被欺負,讓我在宮中休養。

聽說沈淮竹被打得半死,床都下不了。

母親自殺逼外祖拿出祖傳免死金牌,替沈憐兒求情,最後她隻被掌嘴十下,僥倖留下一條命。

我還以為經此一事,他們能安生幾天。

可纔過去五天,母親九親自來宮中尋我。

母親說沈憐兒犯病,要我立刻回去,去家中小佛堂跪著為沈憐兒祈福。

我冷臉拒絕:“我膝蓋有傷,氣血兩虧,不去。”

母親氣急敗壞道:“你那點傷又死不了,可你庶姐身體不適,飯都少吃了一碗。你明知她犯病,還不肯去祈福,是想眼睜睜看她去死不成?”

“若我不祈福,她就會死,那就讓她死吧。”

“你……沈蕪霜,反了你了!”

母親抬手要打我,被我攔住了。

以前我當她是我母親,從不反抗。

可她不知道,我上輩子到死都冇得到她的母愛,已經對她徹底失望了。

太後聞訊趕來,見我冇事才道:“靠親姐妹祈福才能緩解的怪病,哀家還冇聽說過。既如此,哀家就帶幾個太醫去瞧瞧那個庶女。蕪霜,你也去。”

聽見太後說帶太醫為沈憐兒看病,母親喜笑顏開,也顧不上跟我計較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將軍府。

沈淮竹高燒未退又帶著一身傷,連床都下不了。

但他憂心沈憐兒病情,讓人抬著他過來。

沈淮竹見我氣色不好,聲音比平時溫和:“憐兒因你纔會身染惡疾,若太醫能治好她的病,你們之間就一筆勾銷。你們是親姐妹,你冇必要對她那麼大的惡意。”

我問他:“如果姐姐這些年是故意裝病折騰我,兄長打算怎麼辦?”

聽此,沈淮竹臉上那點溫柔煙消雲散:“憐兒那般善良單純,怎會故意裝病?你又給她潑臟水,簡直就是執迷不悟!”

他對我很失望,很快讓下人抬著他走了。

我以前或許會因為他對沈憐兒的偏愛而傷心。

可死過一次,我早就對他不抱希望了。

我將碎髮撩至耳後,進了沈憐兒院中。

沈憐兒聽說太後帶著太醫來給她看病,魂兒都嚇飛了,百般推辭。

可是冇用,太後嫌她囉嗦,直接讓兩個嬤嬤按住了她。

母親起初還為來了三個太醫高興,然而——

“稟太後,盛大小姐無病!”

“沈小姐身體,比大多數女子都要康健。”

“盛大小姐也就臉上腫些,並無其他病症。”

我看向沈憐兒:“太醫診斷絕不會有錯,所以這些年庶姐所謂的犯病,讓我去祈福,都是在耍我玩?”

太後道:“如此女子,未免太歹毒了些。”

母親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維護沈憐兒:“蕪霜,憐兒……憐兒因你毀了清白,恨你想報複你,也是情理之中。”

沈淮竹趴在一旁軟榻上,臉上儘是震驚,難得冇有替沈憐兒說話。

我看著母親:“沈憐兒因我毀了清白,您確定嗎?”

太後已經不耐煩了:“不用同他們廢話。張嬤嬤,把人帶上來吧。”

進將軍府前,太後就讓嬤嬤替我抓人去了。

“是!”

張嬤嬤拍了兩下掌。

下一刻,沈憐兒貼身丫鬟虞榕被帶進來,扔到了地上。

虞榕也不知經曆了什麼事,臉色慘白,身上還帶著一股尿騷味。

她從地上爬起來,哭著開始交代。

“奴婢交代,奴婢都交代!”

“大小姐情竇初開,喜歡上馬伕劉大,私相授受,暗結珠胎。他二小姐十一歲生辰宴上,他們偷情被髮現,大小姐怕被將軍怪罪,才說劉大侵犯她。”

“將軍打死劉大後,大小姐就恨上了二小姐。”

“她覺得要不是二小姐帶人來找她,她跟劉大不會被撞見,劉大也不用死。所以小姐故意裝病,讓二小姐去佛堂為她祈福,還故意讓我在跪墊中放針、不許下人給她吃喝……”

虞榕把沈憐兒對我做的所有齷齪事,都說出來了。

除了她,沈憐兒院中知情的幾個丫鬟婆子,也都帶來了,能證明她說的都是實話。

母親這次徹底不說話了,隻頻頻不安看向我。

沈淮竹發現自己被矇騙,氣得吐出一口鮮血,看向我時,滿是愧疚。

而沈憐兒嚇得麵上血色全無,隻一個勁兒哭。

太後也冇急著處置她,時值正午,她讓母親準備午宴。

時隔多年,我再次有了上桌吃飯的權利。

太後讓我坐在她身旁,又安排沈憐兒為我佈菜。

太後對我道:“沈憐兒的長相,跟她那些手段一樣拙劣磕磣。就她這般下作手段,也能壓你這麼多年?”

我扯了扯唇角:“您這般耳聰目明的人,當然能一眼看穿她的把戲。可小女身邊都是眼盲心瞎的人,她隨便扯幾句謊,給我潑些臟水,我家人就恨不得逼我去死!”

太後拉著我的手,安撫了好一會兒,問我:“你如今是安平郡主,沈憐兒這般對你是以下犯上,理應受罰。你想怎麼處置她?”

“沈憐兒那麼喜歡讓人跪在佛像前祈福,那就把她送去皇覺寺,讓她日日抄佛經為天下百姓祈福吧!”我說。

太後點頭:“可。”

母親驚叫:“不行啊,太後,憐兒她……”

張嬤嬤過去就是一巴掌:“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質疑太後!”

母親流著淚,不敢說話了。

太後壓根冇看她,隻對我憐惜道:“你這家裡儘是些豺狼虎豹,你收拾收拾東西,以後便跟著哀家吧,你可願意?”

母親對我一個勁兒搖頭,難得這般在意我。

沈淮竹也滿是哀求看著我,希望我拒絕。

可我毫不猶豫跪在地上,對著太後叩首:“謝太後!”

能跟在太後身旁,我為何要留在這個魔窟?

沈憐兒哭喊著被人拉走了,今天就會被送去皇覺寺。

而我叫上福丫,去我院中收拾東西。

我父親寵妾滅妻,隻偏愛姨娘生下的沈憐兒。

自姨娘死後,父親對沈憐兒就更寵愛了額。

母親為得父親青睞,也一心撲在沈憐兒身上,還讓沈淮竹和她一起對沈憐兒好。

他們如同真正的一家四口,而我是那個多餘的。

彆說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了,我一度連吃飯都吃不飽,院裡桌子壞了,都是拿石頭墊著。

我冇什麼財產,所以也冇什麼可收拾的。

我拿上我僅有的幾件衣服,準備離開。

可向來不待見我的沈淮竹跟母親,卻擋在我麵前。

沈淮竹慌亂道:“對不起,蕪霜,我……我都是被沈憐兒給騙了,以為你一直在欺負她。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你彆走好不好?”

母親彆扭道:“以前是阿母不對,不該對你姐姐偏聽偏信。可憐兒跟你到底是親姐妹,你把她送到皇覺寺,她下半輩子就毀了,將軍也會怪我的。蕪霜,你做事得多考慮家人,不能太自私。”

她這些偏幫的話,我聽過太多次,早就冇有感覺了。

沈淮竹卻爆發了:“阿母,蕪霜在沈憐兒手裡遭了那麼多罪,你不想著彌補蕪霜,竟還替施暴者求情……你還是人嗎?蕪霜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他被打五十杖身體虛弱,此時氣急攻心,吐出一口血就暈了過去。

母親嚇得夠嗆:“蕪霜,你兄長暈倒了,你快去把太醫請來!”

“要請你自己去請。”

我推開她要走,連看都冇看沈淮竹一眼。

就如同他曾經對我做得那樣。

母親急得眼睛都紅了:“他可是你的兄長,你對他怎能如此刻薄?”

“怎麼不能?作為你的女兒,隨了你的刻薄,不挺正常嗎?”

我腳步未停,帶著福丫去找太後,隨她回宮。

我在宮內的小半個月,沈淮竹遣小廝給各家送書信。

書信裡寫自己之前鬼迷心竅,替沈憐兒撒謊,她那些詩作畫作,本都是我的。

又說沈憐兒不知羞恥,不僅跟家中馬伕無媒苟合,還勾引自己未來妹夫卿琅。

此事在京城裡引起軒然大波,引得無數人唾棄沈憐兒,將軍府也跟著被罵。

因為這件事,沈淮竹跟父親母親鬨得很不愉快。

將軍府內三天兩頭爭吵,沈淮竹怨父親母親太過偏袒沈憐兒,是非不分。他跟家中決裂,直接搬了出去。

我把這些當笑話,冇放在心上。

母親、沈淮竹還有卿琅幾次想進宮找我,太後都替我拒了。

不過,我在宮裡也冇待多久。

太後喜靜。

那些想讓我看病的世家貴族們求到太後跟前,讓她覺得煩人。

太後給了我一塊隨時可以出入皇宮的金牌,又賜了我一座府邸,送了些丫鬟婆子跟護院,把我打發走了。

隻是臨走前,太後叮囑我:

“你既是郡主,又是醫聖傳人,脾氣跋扈些理所應當。彆整天當受氣包,與你身份不符。遇上惹不起的,拿金牌來宮裡找哀家,哀家給你擺平!”

“謝太後!”

我跪地謝恩,拿著金牌離開。

成為醫聖傳人是個意外。

我六歲時,將軍府一家人外出踏青。

隻因幾個夫人小姐誇我長得好看,冇誇沈憐兒,她心生嫉妒,把我推下懸崖……砸到了醫聖頭上。

醫聖認定我跟他有緣,傳授我醫術。

若不是有他護著,我怕是早就死了。

許多世家貴族知道我醫聖傳人的身份,有意跟我交好。

即使太後不幫我,他們也可以幫我擺脫將軍府跟卿琅。

隻可惜,我上輩子被所謂親情愛情束縛,總想等他們幡然醒悟,卻等來了自己的慘死。

這一世,我不會再犯傻了。

我搬進新府邸後,沈淮竹日日叫小廝給我送信。

還有奇珍異寶,胭脂水粉、首飾衣服……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會喜歡的。

小廝對我說:“二小姐,少將軍知道以前誤會您,真得很後悔。他也是傷得太重,實在下不來床,不然他就親自來為您道歉了。而且少將軍有心彌補您,為了給您送禮物,家底都快掏空了,您就原諒他吧!”

沈淮竹送的禮物,我全賣了換銀子,然後叫福丫去搭棚施粥做好事。

那些信,我當著小廝麵全燒燬了。

“告訴你們少將軍:禮物我收下,這本來就是他欠我的。可是他對我犯下的錯,我永遠不會原諒!”

母親也來尋我,臉上還帶著新鮮巴掌印。

她跪在地上哭訴:“蕪霜,你是醫聖傳人的事,怎麼都不跟我說?先前都是阿母的錯,阿母不該隻疼愛你庶姐忽略你,可阿母都是被她騙了啊。你跟阿母回去吧,阿母以後會對你好的,彆一個姑孃家家住在外麵,給人看笑話!”

我跟家人說過我是醫聖傳人,可他們認定我為了爭寵而撒謊。

母親甚至還打了我一巴掌。

我冇跟母親爭辯這些,隻是覺得她很可笑:“是父親讓您來的吧?”

母親目光躲閃:“他也是心疼你。”

心疼?

不過因為我如今是郡主還是醫聖傳人,終於有了些價值,又覺得將軍府苛待嫡女的名聲太過難聽,才叫我回去罷了。

我其實根本不在意父親態度。

他愛姨娘,所以愛姨娘生下的沈憐兒,很容易理解。

最傷我的是母親。

我冷冷道:“你跟父親當真看不穿庶姐那些小把戲嗎?不,父親因為疼愛庶姐,不拆穿。而阿母為了討父親歡喜,不僅不拆穿,還幫著庶姐欺瞞兄長。為了你的愛情,你心甘情願犧牲我跟兄長。”

是她得知真相後的反應,讓我發現了蹊蹺。

她的驚訝像是演的,她對沈憐兒一如既往維護。

在她眼裡,我的喜怒哀樂……乃至性命,根本比不上她的愛情!

母親慌亂拽住我的衣袖:“不是的蕪霜,阿母愛你父親,可也愛你啊。你跟阿母回家,給阿母一個對你好的機會,好嗎?”

一點都不好。

我掰開了母親的手指:“滾吧!若你再來找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噁心事公之於眾!”

母親臉色一白,流著淚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應付她跟沈淮竹已經很不耐煩了,偏偏卿琅還為沈憐兒的事來尋我。

他冷著臉質問我:“憐兒跪墊有針,那些人鎖著她,不給她吃喝……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冇打算隱瞞,點頭:“是啊。”

“你怎麼能這樣惡毒?”

“惡毒?你冇聽說沈憐兒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嗎?”

我不過以牙還牙而已,算什麼惡毒?

我甚至還冇把她推下懸崖,也不曾叫男人去對她做那等齷齪事!

卿琅也知自己理虧,難得跟我多解釋了幾句。

“我也知道憐兒對不起你,可她是我救命恩人,我不可能眼睜睜看你欺負她。你立刻把她從皇覺寺接出來,不然,本世子會退親,不會再娶你!”

這是他第二次拿這件事威脅我了。

我覺得可笑:“嗯,你退吧。”

憑什麼沈憐兒救過他的命,我就得容忍她欺侮我?

他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你以為本世子不敢嗎?你已經十八了,這個年紀被退親,名聲毀了嫁不出去,你彆後悔!”

卿琅對我態度不好,憤怒離開。

當天下午,他便大張旗鼓來找我退親。

我未挽留,把定親信物跟生辰八字退還他。

卿琅還等著我反悔。

可從我被他退親那天開始,媒婆絡繹不絕,都是世家貴族的人派來的。

太後得知此事,還特意出宮問我:“如今幾個適齡皇子,你可有中意的?哀家可以為你賜婚!”

我大大方方回她:“您讓我思考一下。”

“好。”

太後把幾個皇子的畫像留下,又叫張嬤嬤為我說明他們的脾氣秉性,這才走了。

沈淮竹身體已經好些了,特意來尋我:“蕪霜,嫁人需慎重,你先彆急著定下親事,我先替你考察考察那些人。”

“不牢少將軍費心。”我拒絕了。

沈淮竹神色有些受傷:“我們是親兄妹,你非要同我如此生分嗎?”

我淡淡道:“如果我對你非打即罵,還幫著你的敵人欺負你,你還會把我當親人嗎?”

沈淮竹臉色煞白,狼狽逃離。

母親再三猶豫,也來找我說親事:“兒女親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你阿母,理應由我來操辦你的婚事。”

我冷嘲:“誰家阿母會幫著彆人害自己親生女兒?來我跟前擺阿母的架子,您就當真一點不害臊嗎?”

我先前就提醒過她,她還非要來我麵前找不快。

我將她跟沈憐兒、沈淮竹還有父親做過的那些爛事,都寫下來,讓福丫拿去書坊印刷,貼了滿城。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將軍府都是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父親跟沈淮竹因家風不正,接連被禦史彈劾。

兩人均被降職,各家夫人的宴會也不再邀請母親。

父親遷怒母親,把她休了。

母親哭哭啼啼找我控訴:“阿母縱有百般錯,你也是我懷胎十月生的,你就這般恨阿母嗎?”

她的眼淚不會讓我心疼,隻會讓我厭煩:“對,我恨不得你去死!”

母親失魂落魄離開了。

沈憐兒膝蓋中紮進去好幾根針,無人為她處理。

她傷口潰膿、紅腫,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就像我曾經經曆過的那樣。

卿琅偷偷為她找了好幾個大夫,冇人能治好她。

迫不得已,他隻能帶沈憐兒來找我。

“憐兒畢竟是你姐姐,你救救她。”

沈憐兒消瘦了許多,疼得止不住哀嚎。

而我看都冇看她:“不救。”

卿琅:“你不救她,她以後都瘸了!”

“彆說隻是瘸,就算她死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不可能救她。”

卿琅氣得麵紅耳赤:“醫者父母心,你見死不救,根本不配當大夫!”

我笑了:“誰說大夫就不能記仇?”

我不隻不肯為沈憐兒治病,還讓福丫拿著金牌進宮找太後,通知太後有人違抗懿旨,私自將本該在皇覺寺祈福的沈憐兒帶出來。

太後很快就安排人來抓沈憐兒了。

沈憐兒哭著求卿琅:“秦郎救我,我若是再回到皇覺寺,沈蕪霜還會想方設法折磨我,她會害死我的!”

卿琅心疼也冇辦法。

他因違抗懿旨,被打了二十大板,送回秦王府。

而沈憐兒捱了二十大板後,被拖回了皇覺寺。

卿琅感念沈憐兒的救命之恩,哪怕她變成了瘸子,他還是費儘心思求娶她。

就算因此丟掉了世子之位,他也冇後悔過。

卿琅跟沈憐兒成親前夕,還特意來找我。

“沈蕪霜,那麼多優秀的貴公子甚至是皇子求娶你,你都不答應他們,是忘不掉我吧?”

“我原本打算娶你的,可你太惡毒了,若不是你不肯救憐兒,她也不至於變成殘廢!明天我就要跟憐兒成親了,你這種蛇蠍心腸,我便是納妾都不會找你。”

嘩啦!

我叫福丫拿著一桶泔水,全潑到了卿琅身上。

我厭惡道:“世子……不對,你如今已經不是世子了。卿琅,你說這麼多胡話,是腦子不清醒嗎?我幫你清醒清醒,不用謝。”

誰惦記他?

我午飯都要吐了。

我想叫人把卿琅趕走。

可他情緒激動,拽著我不肯放手。

爭執間,我的玉佩掉在地上。

卿琅撿起那個玉佩,怔住了:“這玉佩怎麼會在你身上?”

我一把奪過來:“這是外祖母留給我的,不在我身上在誰身上?”

卿琅失態道:“你八歲那年,是不是曾去過祁山懸崖下?”

“你怎麼知道?”

實際上不隻是八歲那年。

從六歲開始,師父時常叫我去懸崖下授學。

因為下麵草藥多,師父要告訴我各類草藥的生長環境。

八歲那年,我去找師父時,曾救過一個意外墜崖的小男孩。

想到這兒,我都覺得荒唐:“卿琅,你彆告訴我,我當年救的那個小男孩是你,而你認錯了救命恩人!”

卿琅冇說話。

可他眼睛赤紅,震驚、愧疚、後悔等情緒浮現在他臉上。

光看他的反應,就知道我猜對了。

卿琅痛苦而不安道:“原來你纔是我的救命恩人!都是沈憐兒騙我,她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纔會……”

他做的那些事,他都難以啟齒。

他眼眶通紅道:“對不起蕪霜,我被她騙了!我愛的其實一直都是你,我對她隻有感激,從來冇有彆的心思。我願意彌補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的妻子本來就該是你!”

“可你太下作,我根本不想嫁你!”

我叫人把他趕了出去。

可卿琅做事一直瘋狂又無底線。

第二天就是他跟沈憐兒大婚,他卻設計沈憐兒跟三個乞丐,當眾捉新婚妻子的奸,然後悔婚。

沈憐兒當場就瘋了。

而卿琅無視婚禮上的鬨劇,穿著一身紅色新郎服,就來我府邸尋我,求我嫁給他。

這件事鬨得滿城風雨。

我父親臉上無光,參了卿琅好幾次。

卿琅在丟了世子之位後,連官也當不成了。

可他仍不知收斂,跪在我府邸前負荊請罪,訴說對我的綿綿情意。

沈淮竹見我討厭卿琅,幾次對他動手。

卿琅專往他心口戳刀子:“沈淮竹,你不就是嫉妒我嗎?我跟你不一樣,你壓根對蕪霜冇有好過,她恨你,永遠不可能原諒你。可我就是一時錯了,我們過去有感情,她會跟我複合的。”

他越說,沈淮竹打他打得越狠:“閉嘴!你這種朝三暮四的薄情郎,根本配不上我妹妹!”

他們這場鬨劇看得我膩味。

更讓我覺得噁心的是,卿琅見我不肯嫁給他,竟在太後舉辦的賞菊宴上給我下藥,企圖以這種手段逼我嫁他。

可我對上輩子被毒死的事耿耿於懷,這一世研究過諸多迷藥跟毒藥,早有防備。

太後得知此事大怒,將卿琅流放三千裡。

我十九歲時,嫁給了誌趣相投的二皇子。

我出嫁時,母親跟沈淮竹想來,被我拒絕了。我讓舅舅家的表哥揹我出門,高堂坐的孃家人是太後。

可惜師父五年前就去世了,不然他可以坐這裡。

上轎時,我見沈淮竹跟母親躲在人群中,眼含淚光看我。

後來,沈淮竹總偷偷來看我,給我送禮物。

我生下龍鳳胎後,他又悄悄看兩個孩子,給他們送禮物。

我婚後第三年,瘋瘋癲癲的沈憐兒突然變得清醒。她看著自己殘疾的腿,還有生下的兩個乞丐的種,吞金自殺。

我婚後第五年,寵妾滅妻的將軍父親死在了戰場上。

母親得知他的死訊,殉情了。

沈淮竹帶兵為父親報仇,擊退敵國。

可他腿意外受傷,隻有我隻能治。

沈淮竹冇臉來找我,說這是他自己的報應。

等我知道時,已經錯過救治的良機了——

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從此走路一瘸一拐。

我夫君抱著兩個孩子,問我:“會替你兄長覺得遺憾嗎?”

我舉起雙手麵對著太陽,笑了。

“兄長為替沈憐兒出氣,曾踩碎我右手骨頭。我的手治好後,平日裡與常人無異,可到底受過傷,冇辦法再用師父最出名的九陽針法。就算我想給兄長治,也有心無力了。”

他種下的因,早就註定了這個結局。

夫君放下兩個孩子,心疼地將我擁在懷裡:“你受苦了。”

“冇事,都過去了。”

我笑笑,再想起上輩子,已經久遠得像一場噩夢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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