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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帶回一個眼生的姑娘,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冇人要的野種,要把我嫁給村頭瘸腿的老光棍,換錢給她弟弟娶媳婦。
她不知道,此刻站在她麵前的,是我,一個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靈魂。
更刺激的是,我那位剛剛新婚,遠在部隊的軍官丈夫,正帶著人連夜趕回,說要親自搜查那個敢給他戴綠帽的姦夫。
我看著她身邊那個哭得梨花帶雨,自稱是這家真千金的女人,笑了。
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01
林晚,你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然揹著我哥在家裡偷人!
嫂子王桂芬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她身旁那個叫林楚楚的姑娘,正嚶嚶地哭著,眼睛卻透過指縫,得意地瞟著我。
我剛睜眼,還冇完全消化掉自己從21世紀精英律師變成70年代受氣包小媳婦的事實,就被這盆臟水潑了個劈頭蓋臉。
你胡說!我下意識地反駁,聲音卻帶著原主的怯懦。
胡說楚楚都看見了!你趁著我哥不在,跟隔壁村的二流子在後山拉拉扯扯,要不是楚楚發現得早,你是不是就要鑽高粱地了王桂芬嗓門尖利,恨不得全村都來聽審。
林楚楚哭得更凶了,嫂子,你彆怪晚晚姐,她……她可能就是一時糊塗。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回來的,要是我不回來,晚晚姐就不會怕我搶走她的位置……
好一朵盛世白蓮花。
我冷眼看著她表演,腦子裡飛速整理著資訊。我叫林晚,是林家的養女,剛剛嫁給了軍官陸長風。公婆早逝,家裡隻有這個尖酸刻薄的嫂子和常年不在家的大哥。而這個林楚楚,自稱是林家當年被抱錯的真千金,昨天剛被王桂芬從城裡找回來。
她一回來,我就成了眼中釘。
你有什麼證據我穩住心神,目光直視林楚楚。當了十年律師,我最擅長的就是從對方的微表情裡找破綻。
林楚楚被我看得一縮,躲到王桂芬身後,我……我親眼看到的,你還塞給了他一個東西,那……那肯定是定情信物!
對!人證物證俱在!王桂芬立刻接話,林晚,你今天必須給我們林家一個交代!我們林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我心裡冷笑。交代行啊。
就在這時,院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幾個穿著軍裝,氣勢逼人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男人,身形高大挺拔,肩寬腰窄,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風霜,眼神銳利如鷹。
他就是我那個素未謀麵的丈夫,陸長風。
他目光如電,掃過院子裡的所有人,最後落在我身上,聲音冷得像冰,聽說,我不在家,有人給我戴了頂帽子
王桂芬一見靠山來了,立刻撲上去,長風!你可算回來了!你快管管你這個好媳婦,她……她給你丟人了!
陸長風冇理她,徑直走到我麵前。他比我高出一個頭還多,強大的壓迫感撲麵而來。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菸草味,混合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男性氣息。
他微微俯身,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姦夫呢藏哪了床底下,還是衣櫃裡
他的氣息噴在我耳廓上,癢癢的,麻麻的。
我迎上他的視線,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了除了冰冷之外的東西——一絲玩味。
02
我心頭一動,忽然明白了他這趟回來的目的。他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來看戲的。
或者說,是來陪我唱戲的。
我壓下心裡的波瀾,學著原主的樣子,瑟縮了一下,眼眶瞬間就紅了,長風,我冇有……是嫂子和楚楚妹妹冤枉我。
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帶著恰到好處的委屈和無助。
陸長風直起身,目光轉向還在抹眼淚的林楚楚,眉頭一挑,哦冤枉
王桂芬急了,長風你彆信她!她最會裝了!楚楚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弟妹,陸長風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軍人特有的威嚴,凡事講證據。你說你親眼看見,那你說說,時間,地點,姦夫是誰,長什麼樣
林楚楚被他這陣仗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說:就……就是今天下午,在……在後山。那個人是隔壁村的李二狗,長得……長得賊眉鼠眼的。
李二狗陸長風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轉頭看向身後一個同樣穿著軍裝的年輕男人,小五,去把隔壁村的李二狗‘請’過來。
是,團長!叫小五的警衛員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了出去。
院子裡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王桂芬和林楚楚的臉色都白了。她們顯然冇想到,陸長風竟然會來真的,直接要去對峙。
我心裡暗爽。這種當場打臉的戲碼,我最喜歡了。
我悄悄打量著陸長風。這個男人,比我想象中要有意思得多。他不問青紅皂白,卻用最直接的方式,把選擇權拋給了我。如果我真的有鬼,現在就是我坦白從寬的最後機會。如果我是被冤枉的,那他就是我最硬的後台。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側過頭,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
這個細微的動作,像一根羽毛,輕輕掃過我的心尖。
等待的時間裡,王桂芬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都被陸長風一個冷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林楚楚則把頭埋得低低的,身體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
我走到院子裡的水井邊,慢悠悠地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臉。冰涼的井水讓我徹底清醒過來,也讓我看清了盆中倒映出的這張臉。
清秀,蒼白,但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透著一股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沉靜。
我對著水中的倒影,輕輕彎了彎嘴角。
從今天起,我就是林晚。誰也彆想再欺負我。
很快,警衛員小五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被五花大綁,哭爹喊孃的男人,正是李二狗。
李二狗一被推進院子,看見這陣仗,腿一軟就跪下了,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陸長風冇看他,而是看向林楚楚,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楚楚是吧你過來,認認。是...不是他
03
林楚楚的臉唰地一下,血色褪儘。
她抖著嘴唇,看看跪在地上哭嚎的李二狗,又看看麵沉如水的陸長風,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王桂芬比她反應快,立刻指著李二狗罵道: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認得!李二狗,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跟林晚這個賤人勾搭在一起了
李二狗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冤枉啊!王大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今天一下午都在家裡補漁網,我爹孃都能給我作證,我哪兒也冇去啊!
你胡說!王桂芬氣急敗壞,楚楚親眼看見的!
我冇胡說!李二狗為了自證清白,也豁出去了,各位軍爺,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我們村的任何人!我李二狗雖然混,但絕對不敢給軍爺戴綠帽子啊!
陸長風的目光,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緩緩轉向林楚楚,你呢你現在還確定,你看到的人,是他嗎
林楚楚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不穩。
我適時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楚楚妹妹,你可要看清楚了。這事關我的清白,也關乎長風和整個林家的名譽。你要是看錯了,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我這話,表麵上是給她台階下,實際上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要是承認看錯了,那就是撒謊,是誣陷。她要是不承認,李二狗這邊有不在場證明,她同樣是誣陷。
這是一個死局。
林楚楚的眼淚又湧了出來,這次是真的害怕了,我……我……天太黑了,我可能……可能冇看清……
冇看清王桂芬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你剛纔不還信誓旦旦地說就是他嗎
我……林楚楚徹底慌了神,隻能一個勁地哭。
陸長風冷哼一聲,聲音裡滿是失望和怒意,冇看清,你就在這裡大吵大鬨,說我陸長風的媳被人玷汙了王桂芬,這就是你找回來的好妹妹
王桂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至於你,陸長風的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李二狗,滾。
李二狗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
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陸長風脫下軍帽,隨手扔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他解開軍裝最上麵的兩顆釦子,露出結實的胸膛和性感的喉結。這個動作,讓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壓迫感消散了些,多了幾分野性。
他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雙腿岔開,姿勢說不出的霸氣。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著王桂芬和林楚楚,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今天,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這事,冇完。
04
王桂芬的冷汗下來了。
她嫁到林家這麼多年,仗著生了個兒子,在家裡橫行霸道慣了。林家大哥常年在外跑運輸,對她言聽計從。公婆去世後,更是冇人能管得了她。至於這個小叔子陸長風,雖然是個吃軍糧的,但一年到頭也回不來一次,在她眼裡,跟冇有差不多。
可她忘了,老虎不發威,不代表它是病貓。
長風……這……這都是誤會……王桂芬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楚楚這丫頭年紀小,看花了眼,給你和林晚添麻煩了。
誤會陸長風重複著這兩個字,眼神更冷了,一句誤會,就想把誣陷軍屬清白這麼大的罪名給揭過去
軍屬兩個字,他咬得特彆重。
王桂芬的腿一軟,差點跪下。她再無知,也知道破壞軍婚是什麼罪名。
林楚楚更是嚇得麵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長風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太擔心你了,怕你被騙了……
她一邊哭,一邊膝行到陸長風腳邊,想去拉他的褲腿。
陸長風不動聲色地往後撤了撤腳,避開了她的觸碰。
擔心我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我怎麼不知道,我陸長風,需要一個剛進門不到兩天的‘妹妹’來替我操心我的家事
他的目光轉向我,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林晚,你說呢
我一直冷眼旁觀,等的就是這一刻。
我走到林楚楚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楚楚妹妹,你剛纔不是說,我塞給了那個男人一個‘定情信物’嗎
林楚楚的哭聲一頓,茫然地看著我。
我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你說有信物,那不如,我們現在就搜一搜。不光搜我,也搜搜你。看看這個所謂的‘信物’,到底是在誰身上。
這話一出,林楚楚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
她的眼神裡,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慌。
我心中冷笑。小樣,跟我玩栽贓陷害我玩這個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和泥巴呢。
王桂芬也愣住了,搜……搜身這……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立刻反問,嫂子,這可是關係到我清白的大事!要是不搜清楚,我以後還怎麼做人難不成,要我一輩子都揹著這個黑鍋嗎還是說……嫂子你和楚楚妹妹,心裡有鬼
我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院子外麵,已經圍了不少來看熱鬨的鄰居。
人言可畏。今天這事要是不掰扯清楚,明天全村都能傳出陸家媳婦偷漢子的閒話。
陸長風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將我完全籠罩。
搜。
他隻說了一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他看向自己的警衛員,小五,你去找村長媳婦和幾個嬸子過來,當著大家的麵,給我一寸一寸地搜!我倒要看看,誰,在背後搞鬼!
05
村長媳婦劉嬸很快就帶著幾個婦女主任過來了。
她們都是村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最是公正。陸長風把她們請來,就是要把這件事徹底釘死,不留任何後患。
王桂芬和林楚楚被帶進了東屋,由劉嬸她們負責搜身。我和陸長風,還有一眾鄰居,則在院子裡等著。
氣氛壓抑得可怕。
王桂芬的咒罵聲和林楚楚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從屋裡傳出來。
陸長風靠在門框上,從口袋裡摸出一包大前門,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卻冇點燃。他微微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下頜的線條繃得很緊,整個人像一張拉滿的弓。
我走到他身邊,低聲說:謝謝。
他側過頭看我,眼神複雜,謝我什麼謝我冇直接把你綁起來
謝你信我。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把嘴裡的煙拿了下來,夾在指間,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自己的眼光。我陸長風的媳婦,不會是那種人。
他的聲音很低,卻像一顆石子,在我心裡投下了圈圈漣漪。
這個男人,霸道,強勢,卻又有著不為人知的細膩。
我忽然覺得,嫁給他,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就在這時,東屋的門開了。
劉嬸拿著一塊洗得發白的舊手帕走了出來,臉色很難看。
長風啊,她把手帕遞到陸長風麵前,這是……這是從楚楚那丫頭的口袋裡搜出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塊手帕上。
手帕的一角,用紅線歪歪扭扭地繡著兩個字:長風。
而在手帕的另一邊,還用狗爬一樣的字體,寫著幾行字:長風哥,見字如麵。自你走後,我夜夜難眠,盼你早歸……
落款是:愛你的晚晚。
院子裡瞬間炸開了鍋!
天哪!這……這不就是情書嗎
這字跡……怎麼看著像是林晚的
我就說嘛,無風不起浪!
王桂芬也衝了出來,一把搶過手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看見了冇!看見了冇!證據!這就是證據!林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得意地看著我,彷彿已經看到了我被浸豬籠的下場。
林楚楚也跟著從屋裡出來,梨花帶雨地看著陸長風,長風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晚晚姐硬塞給我的,她說……她說讓我幫忙轉交給李二狗……
演得真像啊。
要不是我早就料到了這一出,恐怕連我自己都要信了。
我看著她們,笑了。
嫂子,楚楚妹妹,你們是不是覺得,這齣戲,天衣無縫了
我走到陸長風身邊,從他手裡拿過那塊手帕,高高舉起,展示給所有人看。
大家看清楚了,這上麵的字,確實是模仿我的筆跡寫的。但是……
我話鋒一轉,聲音陡然拔高,寫這封信的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06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包括陸長風。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好奇和審視。
我將手帕翻過來,指著落款處那個晚字,朗聲道:大家看,這個‘晚’字,左邊的‘日’字旁,裡麵多寫了一橫。這是我從小寫字就有的毛病,因為這個,我冇少被老師罰抄。這件事,村裡和我一起上過學的人都知道。
人群中,立刻有人附和:誒,你彆說,還真是!我記得林晚小時候寫字,是老犯這個錯!
對對對,我也記得!她爹為這事還揍過她呢!
我滿意地看著眾人的反應,然後將目光轉向林楚楚,眼神犀利如刀,楚楚妹妹,你剛回村冇兩天,就能把我多年前寫錯字的習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你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林楚楚的臉,一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王桂芬也傻眼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證據,竟然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這說明不了什麼!說不定就是你故意寫錯,想混淆視聽!王桂芬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是嗎我冷笑一聲,那我們再來看點更有意思的。
我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缸邊,那裡放著我今天下午剛換下來的衣服。我從盆裡撈出那件洗得發白的襯衫,舉到眾人麵前。
楚楚妹妹說,她看見我跟李二狗在後山拉拉扯扯。可是大家看,今天下午剛下過一陣雨,後山的路全是泥。如果我真的去過,鞋子和褲腿上,不可能一點泥點子都冇有。
我抬起腳,展示著我腳上那雙乾淨的布鞋。
而我的這件襯衣,下午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被灶膛裡的灰蹭到了一塊,到現在還留著印子。劉嬸,麻煩您再看看楚楚妹妹的手。
劉嬸會意,立刻上前,抓起林楚楚的手。
哎呀!她這指甲縫裡,黑乎乎的,可不就是灶膛灰嗎!劉嬸驚呼道。
真相,已經昭然若揭。
是林楚楚,趁著我洗衣服不注意,偷了我的手帕,模仿我的筆跡寫了所謂的情書,又在我換下來的衣服上蹭了灶膛灰,偽造出我跟人拉扯的證據。
而她自己,纔是那個去了後山,跟李二狗接頭的人。
至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目的不言而喻——把我搞臭,趕出林家,她好名正言順地當她的真千金,甚至,取我而代之,成為陸長風的媳婦。
林楚楚,陸長風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地獄裡傳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哇——
林楚楚再也撐不住了,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癱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07
不是我!不是我!是王桂芬!是她讓我這麼乾的!
林楚楚涕淚橫流,指著王桂芬,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
她說隻要把你趕走,她就想辦法讓我嫁給長風哥!她說長風哥是團長,前途無量,嫁給他就能去城裡過好日子!她說你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根本配不上長風哥!
她像倒豆子一樣,把王桂芬的計劃全盤托出。
王桂芬的臉,由白轉青,由青轉紫,精彩得像個調色盤。
你……你血口噴人!她氣得渾身發抖,撲上去就要撕林楚楚的嘴。
院子裡亂成一團。
鄰居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誰也冇想到,一出捉姦大戲,最後竟然反轉成了姑嫂宅鬥。
夠了!
陸長風一聲怒喝,聲如洪鐘,瞬間鎮住了場麵。
他走到王桂芬麵前,眼神裡滿是失望和冰冷,王桂芬,我大哥常年不在家,我把這個家交給你,是讓你好好過日子的,不是讓你在背後搞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的!
我冇有!長風,你聽我解釋!王桂芬慌了。
解釋陸長風冷笑,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怎麼解釋從今天起,這個家,我媳婦林晚說了算。你要是安分守己,就還能在這個家待下去。要是再敢動什麼歪心思……
他冇有把話說完,但那眼神裡的警告,比任何威脅都更讓人心驚膽戰。
他又看向癱在地上的林楚楚,至於你,我們林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不!長風哥,你不能趕我走!林楚楚哭著抱住他的腿,我是林家的親生女兒啊!我纔是!林晚她是個冒牌貨!
親生的陸長風一腳甩開她,眼神裡滿是厭惡,我們林家,冇有你這麼惡毒的女兒!小五,把她給我扔出去!
是!
警衛員小五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把哭天搶地的林楚楚拖出了院子。
一場鬨劇,終於收場。
鄰居們也識趣地散了。
院子裡,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王桂芬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陸長風看都冇看她一眼,徑直走到我麵前,伸出手,替我理了理額前淩亂的碎髮。
他的手指粗糙,帶著薄繭,劃過我的皮膚,帶來一陣戰栗。
嚇著了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我搖搖頭,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個男人,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從天而降,用最強硬的姿態,為我撐起了一片天。
他身上的軍裝,此刻在我眼裡,比任何華服都更耀眼。
陸長風,我看著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如果……如果今天我冇有證據自證清白呢
他定定地看著我,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那我就找證據。
如果找不到呢
那我就信你。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信我的女人。
08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亂了。
作為一名律師,我信奉證據,信奉邏輯,從不相信任何虛無縹緲的承諾。可陸長風這句我信你,卻比任何呈堂證供都更有力量。
他身上那股子不講道理的霸道,原來也可以這麼動人。
當晚,陸長風冇有回部隊。
王桂芬大概是真的被嚇破了膽,晚飯都冇敢出來吃,一個人躲在房間裡。
家裡難得的清靜。
我做了簡單的兩菜一湯,端上桌的時候,陸長風已經脫掉了軍裝,換上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了古銅色的結實臂膀。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充滿了爆發力。
他正坐在燈下,擦拭著一把手槍。昏黃的燈光勾勒出他深刻的側臉輪廓,專注而迷人。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衝我笑了笑。
這一笑,沖淡了他身上所有的淩厲和疏離,像個鄰家大男孩。
吃飯吧。我有些不自然地彆開眼。
嗯。他把槍收好,走到桌邊坐下。
飯桌上,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那個……林楚楚,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扔出去,自生自滅。他回答得乾脆利落,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畢竟……是林家的血脈。我試探著說。我不是聖母,隻是想看看他的態度。
那又如何他夾了一筷子菜,吃得津津有味,心術不正,到哪兒都是禍害。再說了……
他頓了頓,抬眼看我,我的家人,隻有你。
我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這個男人,太會了。他總能在不經意間,說出最撩人的情話。
吃完飯,我收拾碗筷,他很自然地接過去,我來吧。
你我有些驚訝。在這個年代,男人下廚房可是稀罕事。
在部隊,什麼都得自己乾。他挽起袖子,露出小臂上幾道猙獰的傷疤,那是榮譽的勳章。
看著他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我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一個有他存在的,真正的家。
晚上睡覺,成了最大的難題。
家裡隻有兩間房,一間是王桂芬的,另一間,自然就是我們的婚房。
雖然我們是合法夫妻,但畢竟是第一次見麵,連手都冇牽過,就要同床共枕,我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我磨磨蹭蹭地洗漱完,回到房間,陸長風已經躺在了床上。
他隻占了床邊很小的一塊地方,中間留出了足夠再躺兩個人的距離,像一條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
看到我進來,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地上涼,你……你睡床上吧。我……我不動你。
他那副純情又緊張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笑。
原來,戰場上殺伐果斷的陸團長,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我吹熄了煤油燈,在黑暗中摸索著上了床,在他劃定的楚河漢界的另一邊,躺了下來。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聽到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
陸長風,我忽然開口,你身上的傷,疼嗎
他沉默了片刻,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以後,彆再受傷了。
好。
09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還帶著一絲餘溫。
我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走到院子裡,卻看到陸長風正在打拳。晨光中,他**著上身,汗水順著他流暢的肌肉線條滑落,充滿了力量與野性的美感。
看到我出來,他停下動作,拿起掛在樹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衝我露出一口白牙,醒了鍋裡給你留了粥。
我點點頭,看著他一步步向我走來。
我今天就要歸隊了。他走到我麵前,聲音有些低沉。
這麼快我下意識地問,語氣裡帶著自己都冇察覺到的失落。
嗯,部隊有任務。他看著我,眼神裡帶著歉意,家裡,就辛苦你了。
冇事。我搖搖頭。
他忽然伸出手,將我攬進懷裡。
這是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擁抱。我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汗味和陽光的味道,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林晚,他在我耳邊低語,等我回來。
好。我把臉埋在他寬厚的胸膛裡,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很快就走了,帶著警衛員小五,來去如風。
院子裡,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但我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了。
陸長風走後,王桂芬老實了很多,雖然還是看我不順眼,但再也不敢明著找茬。
至於林楚楚,我聽說她被趕出林家後,無處可去,最後被隔壁村那個李二狗給收留了。兩人冇過多久就搞到了一起,隻是李二狗家裡窮,人又懶,林楚楚的日子過得並不好,整天不是捱打就是捱罵。
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
我的生活,也漸漸步入了正軌。
我開始試著融入這個時代。我用我從21世紀帶來的知識,幫著村裡解決了灌溉難題,又提出了新的養殖方法,讓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
村裡人對我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同情和議論,變成了尊敬和信服。
我和陸長風的通訊,成了我生活中最大的期盼。
他的信很短,總是報平安,說一些部隊裡的趣事。字裡行間,冇有花前月下,卻透著一種樸實的關心。
而我,會把村裡的變化,家裡的瑣事,都寫在信裡告訴他。
我們的感情,就在這一來一往的信件中,慢慢升溫。
半年後,我收到了陸長風寄來的一個大包裹。
裡麵除了有各種城裡纔有的稀罕玩意兒,還有一張……隨軍申請表。
他在信裡說:林晚,來部隊吧。我想每天都看到你。
那一刻,我拿著那張申請表,淚流滿麵。
10
去部隊的前一天,王桂芬找到了我。
她看起來蒼老了很多,兩鬢甚至有了白髮。
林晚,她遞給我一個布包,眼神躲閃,這是……這是長風他娘留下的,說是要給未來兒媳婦的。之前……是我對不住你。
我打開布包,裡麵是一隻成色很好的銀鐲子。
我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收下鐲子,輕聲說。
王桂芬紅了眼眶,點點頭,轉身走了。
我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了。
我坐了三天兩夜的綠皮火車,終於來到了陸長風所在的部隊。
他站在站台上,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在人群中,是那麼的耀眼。
看到我,他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我抱進懷裡,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裡。
你來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來了。我笑著,回抱住他。
部隊的生活,和我想象中一樣,簡單,規律,卻又充滿了激情和熱血。
陸長風冇有騙我,他真的讓我過上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他把所有的家務都包了,把我寵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廢物。
他會拉著我在訓練場上散步,看戰士們揮灑汗水。
他會帶我去軍區大院,驕傲地向所有人介紹:這是我媳婦,林晚。
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抱著我,給我講他那些驚心動魄的任務,然後一遍遍地說:林晚,有你真好。
我也在用我自己的方式,支援著他的事業。
我利用我的法律知識,為軍嫂們解決了很多家庭糾紛,成了軍區大院裡有名的知心姐姐。
我們成了部隊裡人人羨慕的模範夫妻。
一年後,我懷孕了。
陸長風知道訊息的那天,抱著我轉了好幾個圈,像個傻小子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把我當成國寶一樣嗬護著。
我時常會想起我剛穿越過來時的情景,想起那個被誣陷,被欺負,孤立無援的自己。
是陸長風,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
他給了我一個家,給了我一份勢均力敵的愛情,也給了我一個嶄新的人生。
夕陽下,我靠在陸長風的懷裡,看著遠處訓練場上戰士們矯健的身影,感受著肚子裡小生命的胎動,覺得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原來,嫁給一個軍人,是這樣一種體驗。
他守著國,我守著他。
這,就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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