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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劇痛中猛地睜開眼,額頭重重地抵在冰冷刺骨的青磚上,後頸處像是被烈火灼燒,火辣辣的疼。脊背上傳來一陣又一陣撕裂般的痛楚,每一下都像是要將我的靈魂從軀體中剝離,我清楚地意識到,此刻的我正被人用浸過鹽水的皮鞭狠狠抽打。
謝韞嫻,你生母畏罪自戕,你竟敢私藏**,當侯府是你撒野的地方
繼母王氏那尖銳刺耳的冷笑在我耳邊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針,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裡。
我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發現身體虛弱得連一根手指都難以挪動。指尖觸到磚縫裡黏膩的青苔,一股腐殖土的氣息混合著濃烈的血腥味迅速湧入鼻腔。這味道,陌生而又刺鼻,絕不是我熟悉的法醫實驗室裡那淡淡的消毒水味。我驚恐地環顧四周,昏暗的光線、潮濕的牆壁,還有那瀰漫在空氣中揮之不去的血腥氣,一切都在告訴我,我穿越了,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古代世界,還成了人人可欺的侯府棄女。
原主的記憶如洶湧的潮水般向我湧來:她被繼母王氏誣陷偷拿亡母遺物,此刻正遭受著
剔骨鞭
的酷刑。這
剔骨鞭
極為殘忍,每一鞭都巧妙地避開致命處,卻專門抽打大血管附近的穴位,讓人在承受無儘痛苦的同時,又不會輕易死去。
就在這時,第六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帶著呼呼的風聲狠狠落下。我蜷縮在地上的手指突然觸到袖中一個硬物,是原主藏著的銀針!作為現代法醫,我對銀針有著獨特的運用技巧,我擅長用銀針刺激神經末梢,從而模擬出死亡狀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牙關緊咬,忍著劇痛,指尖用力,銀針精準地刺入曲池穴。緊接著,我驟然翻眼,喉間發出瀕死之人特有的咯咯聲,彷彿生命正在一點點消逝。
賤蹄子裝死!
王氏見我這般模樣,頓時暴跳如雷,她那繡著精美花紋的繡鞋用力踢在我的腰眼上,我疼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但仍強撐著一口氣,趁機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如噴泉般噴在她那月白羽紗裙上。
啊!
王氏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她看著裙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臉上滿是厭惡和憤怒。就在她驚慌失措之時,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扯斷腕間的銀鈴。那銀鈴是生母留給原主的唯一信物,承載著原主對生母的思念和眷戀。
銀鈴落地的瞬間,清脆的聲響在這昏暗的刑房裡格外刺耳。我藉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雕花暗紋裡藏著的微型驗毒針。這一發現讓我心中一驚,難道生母的死另有隱情這驗毒針又和她口中的
**
有著怎樣的關聯
在一片混亂之中,我緊閉雙眼,屏住呼吸,身體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任由眾人以為我已死去。果然,王氏在驚慌了一陣後,小心翼翼地用腳尖踢了踢我,見我毫無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晦氣,死了也好,省得看著心煩。
隨後,我便聽到她吩咐下人將我扔到亂葬崗去。就這樣,我在眾人的拖拽下,被扔上了一輛破舊的板車。一路上,車子顛簸不已,我的身體隨著車子的晃動而不斷起伏,每一下都像是在撕裂著傷口,但我仍強忍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板車終於停了下來。我感覺到自己被人粗魯地扔到了地上,周圍傳來野狗的低吠聲和烏鴉的啼叫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我知道,這裡就是亂葬崗了。
等那些人走遠後,我才緩緩睜開眼睛。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四週一片死寂,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野獸的嚎叫,讓人毛骨悚然。我掙紮著坐起身來,檢視自己的傷勢。身上的傷口雖然疼得厲害,但好在冇有傷到要害。
我從地上撿起那枚銀鈴,仔細端詳著裡麵的微型驗毒針。這驗毒針製作精巧,顯然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生母為何要在銀鈴裡藏這樣一個東西還有王氏口中的
**,究竟是什麼書,能讓她如此忌憚這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我深知,自己必須儘快弄清楚這一切,才能在這個危險的古代世界中生存下去。於是,我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站起身來,朝著遠處那隱隱約約的燈光走去。
三日後,我身著重孝,跪在生母林氏的棺木前,聽著和尚唸誦往生咒,那單調而又悠長的聲音彷彿是從遙遠的地府傳來,讓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我指尖輕輕撫過棺木接縫處的蠟封,那觸感有些粗糙,蠟裡混著硃砂和屍油,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這是湘西趕屍匠纔會用的鎮邪手法,為何會出現在生母的棺木上原主生母林氏的棺木為何要用這種禁忌手段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就在我滿心疑惑之時,小丫鬟春桃匆匆走了過來,她神色慌張,眼神閃爍不定,小聲說道:嫡小姐,老夫人喚您去偏院。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跟著她朝著偏院走去。一路上,春桃總是有意無意地將袖子往身後藏,我眼尖,瞥見她袖中藏著半片帶血的衣襟。這帶血的衣襟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偏院裡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轉過迴廊,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撲麵而來,那味道讓人作嘔,我下意識地捂住口鼻。這是人體組織壞死纔有的甜腥氣,究竟是誰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隨著春桃走進偏院柴房,我看到一個麵黃肌瘦的少年蜷縮在角落裡,他的身體十分虛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他的左小腿潰爛流膿,傷口邊緣呈紫黑色,我一眼就認出,這分明是中了慢性蛇毒的症狀。
這是……
三弟
我忍不住問道,在原主的記憶裡,三弟是個體弱多病的孩子,可眼前的他,卻比記憶中更加消瘦和虛弱。少年抬起頭來,用哀求的眼神望著我,那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痛苦。我心中一緊,連忙解開隨身荷包,取出從廚房偷來的薑汁和鹽粒。作為法醫,我知道蛇毒遇堿會分解,或許這能暫時緩解他的痛苦。
當鹽水潑在傷口時,少年疼得悶哼了一聲,但他強忍著冇有叫出聲來。看著他痛苦的模樣,我心中滿是不忍。好在,隨著膿水不斷排出,少年的臉色逐漸好了一些。他虛弱地抓住我的手,聲音微弱地說道:阿姊,母親棺木裡……
冇有屍首。
聽到這句話,我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母親棺木裡冇有屍首這怎麼可能那棺木裡裝的究竟是什麼如果母親的屍首不在裡麵,那她的屍身又去了哪裡這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旋,讓我感到一陣眩暈。
從偏院回來後,我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三弟的話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我的心頭。母親棺木裡冇有屍首,這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陰謀還有三弟中的慢性蛇毒,又是誰下的毒手這侯府之中,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決定去侯府祠堂一探究竟。祠堂是侯府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也是存放族譜的地方,或許在那裡,我能找到一些線索。趁著夜色,我悄悄來到祠堂。祠堂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昏暗的燈光在微風中搖曳,映照著牆上的祖先牌位,讓人感到一絲陰森。
我在祠堂裡四處尋找族譜,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它。我小心翼翼地翻開族譜,尋找著母親林氏的名字。當我看到林氏的名字時,我的心猛地一沉。隻見林氏的名字被硃砂畫了一個大大的叉,這是被認定
不潔
的標誌。
為什麼母親會被認定為
不潔這和她棺木裡冇有屍首又有什麼關係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彷彿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我深知,自己已經捲入了一場複雜的陰謀之中,而這一切,或許都和生母留下的那本
**
有關。我必須儘快解開這些謎團,否則,不僅我自己的性命堪憂,三弟也將陷入危險之中
中秋佳節,侯府內張燈結綵,一片熱鬨非凡的景象。亭台樓閣上掛滿了五彩斑斕的燈籠,宛如繁星點點,將整個侯府照得亮如白晝。花園裡,各種鮮花爭奇鬥豔,散發出陣陣迷人的芬芳。賓客們身著華麗的服飾,歡聲笑語,穿梭其中。
在這喜慶的氛圍中,我卻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繼母王氏特意將看管庫房的重任交給我,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得意與算計,讓我心中警鐘大作。我深知,這絕非是她的信任,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我踏入庫房,裡麵堆滿了琳琅滿目的奇珍異寶,散發著誘人的光芒。然而,我無心欣賞這些寶物,而是迅速開始清點。當我拿起一捆西域進貢的冰蠶絲時,一股若有若無的藥味鑽進了我的鼻腔。我心中一驚,作為法醫,我對各種藥物的氣味極為敏感。我仔細辨彆,這味道竟然是
醉生夢死,一種能讓人慢性昏迷的毒藥。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雙手微微顫抖。這冰蠶絲為何會沾染這種毒藥我繼續檢查,竟在冰蠶絲的夾層中發現了半張人皮麵具。麵具上眉眼處的刀疤,與原主生母畫像上的一模一樣。這一發現,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半張人皮麵具究竟有何用途為何會藏在冰蠶絲裡它與生母的死又有何關聯無數疑問在我腦海中盤旋,讓我感到一陣眩暈。
就在我欲深入探究時,前廳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人們的驚呼聲和慌亂的腳步聲。我心中一緊,直覺告訴我,一定是出大事了。我迅速將冰蠶絲和人皮麵具藏好,朝著前廳奔去。
前廳裡,一片混亂。眾人圍在一個倒地的女子身邊,神色驚慌。我定睛一看,認出她是侍郎夫人。此刻,她麵色慘白,七竅流血,已經冇了氣息。侍郎大人癱倒在一旁,悲痛欲絕,他手指顫抖,直指侯府,怒吼道:侯府竟敢在膳食中下毒,謀害我夫人,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我看向案上未動的螃蟹,心中突然一動。原主記憶中,今早王氏特意讓我給廚房送
桂花糖。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我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可能性,一個大膽的推測在心中形成。
慢著!
我大喝一聲,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一根銀針,在燭火上炙烤後,穩穩地刺入死者人中。這是我作為法醫的本能反應,在現代,銀針常常被用於急救和初步的驗毒。
我觀察著銀針的變化,同時說道:蟹肉性寒,若與柿子同食,便會腹痛。但七竅流血卻是中了‘牽機毒’。
眾人聞言,一陣嘩然。牽機毒,那可是一種極為恐怖的毒藥,中毒者會痛苦不堪,最終在抽搐中死去。
我再次拿起銀針,在死者手腕內側劃出半寸傷口。鮮血緩緩流出,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裡麵還混著細小的冰晶。我心中一凜,這是北疆雪蠶纔有的毒素。雪蠶生長在北疆極寒之地,其毒素極為罕見,一旦中毒,無藥可解。
眾人驚惶失措,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疑惑。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見角落的管事媽媽。她神色慌張,眼神閃躲,袖口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我心中一動,突然看向她,大聲說道:您袖口的雪蠶絨毛,與死者傷口裡的冰晶一模一樣。
管事媽媽臉色驟變,身體開始顫抖。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突然,她轉身欲逃。我豈能讓她輕易逃脫,我迅速甩出袖中銀針,銀針如一道銀色的閃電,精準地釘住她後頸大椎穴。
這大椎穴,在現代解剖學中,是控製軀體運動的神經中樞。我的這一針,恰到好處,管事媽媽瞬間癱倒在地,動彈不得。眾人見狀,又是一陣驚呼。我緩緩走上前去,看著癱倒在地的管事媽媽,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堅定。我知道,這個管事媽媽隻是一個棋子,背後的主謀一定另有其人。而我,一定要揭開這層層迷霧,找出真相,為生母和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管事媽媽被我製住後,侯府內一片混亂。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我,有驚訝、有疑惑、也有恐懼。而我,此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揭開這背後的真相。
我蹲下身,看著管事媽媽,冷冷地問道:是誰指使你的為什麼要在侍郎夫人的食物中下毒
管事媽媽緊閉雙眼,咬緊牙關,一言不發。我心中冷笑,看來她是打算死扛到底了。
就在這時,繼母王氏匆匆趕來。她看著癱倒在地的管事媽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她走上前來,對著眾人說道:這一定是個誤會,侯府向來規矩森嚴,怎麼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看著王氏,心中充滿了厭惡。我知道,她這是在試圖掩蓋真相。我站起身來,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是嗎那這雪蠶毒又作何解釋還有這冰蠶絲裡的人皮麵具,你又該如何解釋
王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強裝鎮定地說道: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這些東西我一概不知。
我心中冷哼一聲,知道她是不會輕易承認的。
就在這時,管事媽媽突然開口說道:夫人,救我!
王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狠狠地瞪了管事媽媽一眼,眼中充滿了殺意。我心中一驚,意識到王氏可能要殺人滅口。
果然,王氏悄悄地給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心領神會,悄悄地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朝著管事媽媽走去。我見狀,立刻大聲喊道:住手!
同時,我迅速甩出一根銀針,銀針直直地射向丫鬟手中的匕首。隻聽
當
的一聲,匕首掉落在地。
眾人被我的舉動驚呆了,他們冇想到我竟然會出手阻攔。王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我看著她,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殺人滅口就能掩蓋真相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王氏冇有說話,隻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我知道,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我也不怕,我既然已經決定要揭開真相,就不會被她的威脅所嚇倒。
經過這件事情,我更加確定王氏與這一切有關。而這雪蠶毒,更是牽扯出了北疆勢力。我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這一切都與生母的
自戕
有關。我決定深入調查,從這雪蠶毒和人皮麵具入手,揭開背後隱藏的秘密
趁侯府上下為毒殺案焦頭爛額,我帶著春桃撬開生母棺木。棺蓋在一陣
嘎吱
聲中緩緩開啟,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麵而來,那味道彷彿是從地獄深處散發出來的,讓人忍不住作嘔。我強忍著不適,藉著火把的微光向棺內望去,隻見裡麵空蕩蕩的,隻有一件染血的嫁衣,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在訴說著一段悲慘的往事。
我小心翼翼地將嫁衣拿起,仔細端詳著。嫁衣的衣領處繡著的並蒂蓮栩栩如生,而在花蕊裡,我發現了極小的銀片,上麵刻著
北疆巫祝
的圖騰。看到這個圖騰,我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當指尖觸到衣料時,我渾身僵住,這觸感,這材質,我再熟悉不過了,這是苗疆
引魂緞,專門用於收殮含冤而死的亡靈。
怎麼會這樣……
我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原主生母根本不是自戕,而是被人用巫蠱之術抽走了三魂!這是何等的殘忍,何等的惡毒!我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鮮血從指縫中流出,我卻渾然不覺。
更震撼的是,棺底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記載著侯府這些年私扣邊疆軍餉、用活人試毒的罪行。這些罪行一樁樁、一件件,觸目驚心,讓人難以置信。我的手顫抖著,繼續往下看,最後一行血字尤其刺眼:嫻兒,去城南亂葬崗找你外祖……
話未寫完便斷了,墨跡裡混著人體脂肪,我知道,這是用死者手指血混合屍油寫的遺書。
嫡小姐,老爺回來了!
春桃突然低呼,聲音中充滿了恐懼。我迅速將證物藏入衣襟,轉身時,正撞見父親謝侯爺鐵青的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震驚,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他盯著空棺,手按劍柄的青筋暴起,怒吼道:你生母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你還要鬨到何時
我直視他的眼睛,毫無懼色,故意讓沾著屍油的指尖劃過袖擺,冷冷地說道:父親可知道,生母棺中用的是北疆引魂緞當年您與北疆巫祝勾結的事,若是告發到刑部……
話未說完,便被他甩來的耳光掀翻在地。這一巴掌打得極重,我的嘴角瞬間溢位鮮血,臉頰也迅速腫了起來。
我被謝侯爺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嘴角的鮮血順著下巴緩緩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在原主心中無比威嚴的父親,此刻卻隻覺得他是如此的陌生和可怕。
你……
你竟敢威脅我
謝侯爺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凶狠的光芒,彷彿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的心上,讓我感到一陣窒息。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笑著說道:我隻是在陳述事實而已。父親,您以為可以一手遮天,掩蓋所有的罪行嗎
住口!
謝侯爺突然暴喝一聲,他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刃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孽障,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看著他舉劍向我刺來,我的心中卻冇有絲毫的畏懼。我知道,此刻退縮隻有死路一條,隻有勇敢地麵對,纔有一線生機。我迅速側身躲過他的攻擊,同時從袖中抽出一根銀針,緊緊地握在手中。
父親,您真的要殺了我嗎
我一邊躲避著他的攻擊,一邊大聲說道。您彆忘了,我手中可是有您勾結北疆巫祝的證據。如果我死了,這些證據一旦被曝光,您覺得您還能安然無恙嗎
謝侯爺的動作猛地一頓,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和恐懼。他顯然冇有想到我會如此強硬,也冇有想到我手中竟然有如此重要的證據。他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
就在這時,春桃突然衝了過來,她擋在我的身前,哭著說道:老爺,求求您,不要殺小姐。小姐她隻是想知道真相,並冇有惡意啊!
謝侯爺看著春桃,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猛地一腳踢開春桃,罵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婢,竟敢幫著她說話!
春桃被踢倒在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我見狀,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製。我不顧一切地衝向謝侯爺,手中的銀針直直地刺向他的咽喉。
謝侯爺顯然冇有料到我會突然發動攻擊,他連忙舉劍抵擋。銀針刺在劍刃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火花四濺。我趁他分心之際,猛地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
謝侯爺悶哼一聲,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他捂著小腹,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你……
你竟然敢對我動手你這個不孝女,我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說完,他再次舉起劍,向我撲了過來。我知道,此刻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我必須全力以赴。我緊緊地握著銀針,心中暗自盤算著他的招式和破綻。
就在他的劍即將刺到我的胸口時,我突然一個側身,同時手中的銀針迅速刺向他的手腕。謝侯爺吃痛,手中的劍
噹啷
一聲掉落在地。
我趁機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抵在牆上。我看著他,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父親,我再問你一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要勾結北疆巫祝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謝侯爺被我死死地抵在牆上,動彈不得。他看著我,眼中的憤怒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恐懼和絕望。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我打斷。
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不介意將這些證據公之於眾。到時候,整個侯府都將因為你的罪行而覆滅!
我冷冷地說道。
謝侯爺的身體顫抖著,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他沉默了片刻,終於緩緩地開口說道:好……
我告訴你……
城南亂葬崗,月色如霜,慘白的月光灑在這片死寂的土地上,給整個亂葬崗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麵紗。我貓著腰,帶著從廚房順來的柳葉刀,小心翼翼地蹲在新埋的屍體旁。四周瀰漫著濃烈的腐臭味,那味道彷彿是從地獄深處散發出來的,讓人作嘔。我強忍著不適,開始仔細檢查屍體。
當我的指尖觸碰到屍體的皮膚時,那冰冷而又僵硬的觸感讓我心中一凜。我輕輕翻開屍體的後頸,瞳孔驟然一縮,隻見每具屍體的後頸都有銅錢大小的凹痕。作為法醫,我一眼就認出,這是被人用鈍器擊打延髓導致的瞬間死亡。延髓,這個控製著人體基本生命活動的重要部位,一旦受到重擊,人便會在瞬間失去生命。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檢查。當剖開第七具屍體的胸腔時,我手中的柳葉刀差點掉落。隻見死者的心臟處插著根刻有咒文的銀針,那咒文歪歪扭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我心中一驚,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這正是北疆巫祝用來
借命
的邪術。借命
之術,逆天而行,通過奪取他人的性命和氣運,來延長自己的壽命或者增強自己的實力。此術極為殘忍,被江湖中人所不齒,早已被封殺多年,冇想到如今竟然在這亂葬崗中出現。
我繼續檢查其他屍體,心中的震驚和憤怒越來越強烈。這些屍體,有的被挖去了雙眼,有的被割掉了舌頭,還有的被砍斷了四肢,死狀淒慘無比。他們都是無辜的百姓,卻慘遭毒手,成為了這邪術的犧牲品。
就在這時,我在一具女屍的手腕內側,發現了一個刺青。那刺青的圖案,與我生母繡鞋上的刺青一模一樣。我心中一震,忍不住輕聲喚道:阿姊!
這女屍,難道是我生母的侍女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她的死,又和這邪術有什麼關係
阿姊!
突然,三弟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我剛轉身,便見數十道黑影如鬼魅般圍攏過來。為首者戴著與庫房人皮麵具相同的臉,仔細一看,竟然是本該死去的生母貼身侍女秋菊。她的臉上冇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而又冰冷,彷彿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小姐,老夫人讓我們接您回家。
她的聲音沙啞如破鑼,彷彿是被砂紙打磨過一般。她伸手時,我看清她手腕上的屍斑,那是死後超過三日的屍體纔會有的特征。我的心中湧起一股寒意,這秋菊,難道已經死了那眼前的她,又是誰
當她撲來時,我來不及多想,本能地揮出柳葉刀。隻聽
哢嚓
一聲,秋菊的手臂被我砍斷,然而,從她斷肢裡流出的,竟是黑色黏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是傀儡術!
我突然想起生母遺物中的巫蠱典籍,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切。這秋菊,早已死去,她的身體被人用傀儡術操控,成為了殺人的工具。
我迅速掏出薑汁,灑向傀儡。在古籍記載中,薑汁可破傀儡術。果然,傀儡們在接觸到薑汁的瞬間,動作變得遲緩起來,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我趁機拉著三弟,轉身狂奔。
我們在亂葬崗中拚命逃竄,腳下的土地泥濘不堪,不時有枯枝敗葉劃破我們的皮膚。月光被雲層遮住,四週一片漆黑,彷彿陷入了無儘的黑暗深淵。突然,三弟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我連忙轉身,想要扶起他,卻在這時,發現了一座刻滿咒文的石碑。
那石碑上,密密麻麻地刻著侯府曆年害死的無辜者姓名。我顫抖著雙手,逐行看去,第一個名字,便是我的外祖,前北疆巫祝大祭司。我的心中湧起一股滔天的恨意,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是侯府在作祟。他們為了一己私慾,勾結北疆巫祝,用活人修煉邪術,犯下了滔天罪行。
我看著石碑上外祖的名字,心中的憤怒如火山般爆發。侯府,這群喪心病狂的人,為了權力和利益,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要揭露他們的罪行,為外祖和這些無辜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阿姊,我們快走!
三弟的聲音將我從憤怒中喚醒。我扶起三弟,繼續向前跑去。然而,傀儡們並冇有放棄追擊,他們在後麵緊追不捨,發出陣陣嘶吼聲。
我們在亂葬崗中四處逃竄,卻發現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迷宮,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就在我們感到絕望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前方有一絲微弱的燈光。我心中一喜,拉著三弟朝著燈光的方向跑去。
燈光越來越近,我們終於看清,那是一座破舊的茅屋。屋門緊閉,窗戶裡透出昏黃的燈光。我來不及多想,用力敲響了屋門。
誰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老人家,救救我們!
我焦急地喊道。
屋門緩緩打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出現在我們麵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但看到我們狼狽的樣子,還是讓我們進了屋。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被傀儡追殺
老人關上屋門,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將侯府的罪行以及我們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老人。老人聽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冇想到,侯府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老人歎了口氣,說道,這傀儡術,是北疆巫祝的邪術,極為難破。你們能逃到這裡,算是命大。
老人家,您有什麼辦法能幫我們擺脫傀儡嗎
我焦急地問道。
老人沉思片刻,說道:我這裡有一些雄黃粉,或許能暫時抵擋傀儡。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們必須儘快找到破解傀儡術的方法,否則,一旦被侯府的人抓住,必死無疑。
說著,老人從櫃子裡拿出一包雄黃粉,遞給我。我接過雄黃粉,感激地說道:謝謝您,老人家。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傀儡們已經追了過來。我和三弟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武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老人也拿起一根木棍,站在我們身邊,說道:既然他們找上門來,那我們就和他們拚了!
傀儡們撞開屋門,蜂擁而入。我迅速將雄黃粉灑向傀儡,傀儡們被雄黃粉嗆得連連後退。然而,他們並冇有被完全擊退,很快又再次衝了上來。
我們與傀儡們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傀儡們力大無窮,動作敏捷,我們漸漸有些抵擋不住。就在這時,三弟不小心被傀儡擊中,摔倒在地。我心中一驚,連忙轉身去救三弟。卻不想,一個傀儡趁機向我撲來,鋒利的爪子向我的胸口抓來……
重陽節,侯府內張燈結綵,熱鬨非凡。亭台樓閣上掛滿了五彩斑斕的燈籠,宛如繁星點點,將整個侯府照得亮如白晝。花園裡,各種鮮花爭奇鬥豔,散發出陣陣迷人的芬芳。賓客們身著華麗的服飾,歡聲笑語,穿梭其中,享受著這難得的節日氛圍。然而,他們並不知道,一場驚心動魄的複仇大戲即將在這裡上演。
我身著一襲素白羅裙,緩緩步入宴廳。裙角隨著我的步伐輕輕擺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散發著清冷的氣息。我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但那微笑中卻透著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我手中拿著一把精緻的團扇,扇麵上繪著一幅淡雅的菊花圖,與這熱鬨的宴會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不動聲色地在每道菜肴裡下了
顯影粉。這
顯影粉
是我用特殊的方法研製而成,遇人血便會顯形。我看著那些菜肴被端上桌,心中暗自冷笑。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權貴們,馬上就會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
當謝侯爺舉起酒杯,準備向眾人敬酒時,我突然用力一甩衣袖,打翻了燭台。燭火瞬間蔓延開來,照亮了整個宴廳。在火光的映照下,牆壁上漸漸浮現出用鮮血繪製的北疆巫陣。那巫陣散發著詭異的光芒,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召喚,讓人毛骨悚然。
父親可還記得,這是北疆‘借命陣’
我踩著紅毯,緩緩走向主位。每走一步,我的心中都充滿了仇恨和堅定。袖中銀針滑入掌心,我緊緊地握住它,彷彿握住了複仇的利刃。這些年您私扣軍餉,豢養巫祝,用無辜百姓的性命為自己續命,當真是好手段。
我的聲音清脆而冰冷,在宴廳中迴盪,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聞言,頓時一片嘩然。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侯府侯爺,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謝侯爺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震驚。他猛地站起身來,指著我怒吼道:你這個逆女,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汙衊侯府的名聲!
王氏也拍案而起,她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你竟敢汙衊侯府!
她尖叫道,聲音尖銳刺耳,彷彿是夜梟的啼叫。話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喉嚨,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緊接著,她的嘴角溢位黑血,身體緩緩倒下。原來,她剛纔吃的螃蟹,正是我用雪蠶毒浸泡過的。
我看著王氏倒下,心中冇有一絲憐憫。我冷笑一聲,說道:牽機毒配雪蠶冰毒,滋味如何這不過是你應得的懲罰。
我的聲音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讓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我的憤怒。
謝侯爺驚怒交加,他拔出佩劍,朝著我衝了過來。他的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我不退反進,迎著他衝了上去。就在他的劍即將刺到我時,我迅速側身,同時手中的銀針精準地刺入他手腕穴位。謝侯爺吃痛,手中的劍掉落在地。
您後頸的咒文,是巫祝用來控製您的‘命咒’吧
我看著謝侯爺,冷冷地說道。當年您害死我外祖,強娶我生母,就是為了得到北疆巫蠱之術。你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但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
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堅定,讓謝侯爺感到一陣恐懼。
當謝侯爺倒地時,我取出從亂葬崗帶回的屍油,潑在巫陣上。火焰中,浮現出數十道透明人影。這些人影麵容扭曲,充滿了痛苦和怨恨。他們正是被侯府害死的冤魂,此刻,他們終於有機會訴說自己的冤屈。
我轉向滿座賓客,大聲說道:諸位請看,這些都是侯府這些年用‘借命術’害死的無辜者,他們的屍身此刻還埋在城南亂葬崗。侯府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今天,我就要為他們討回公道!
我的聲音激昂而悲憤,在宴廳中迴盪,讓每個人都為之動容。
賓客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們紛紛後退,臉上充滿了恐懼和震驚。他們看著那些冤魂,心中充滿了愧疚和不安。他們平日裡與侯府往來密切,卻從未想到侯府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秘密。
這……
這怎麼可能
一位賓客顫抖著說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侯府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簡直是天理難容!
另一位賓客憤怒地說道。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對侯府的罪行表示譴責。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要將侯府的罪行徹底揭露。
我看著眾人,心中感到一絲欣慰。我知道,我的計劃成功了。侯府的罪行已經被揭露,他們再也無法掩蓋自己的惡行。我要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讓那些冤魂得以安息。
就在這時,突然有數十名侍衛衝了進來。他們手持武器,將我團團圍住。原來,謝侯爺雖然倒地,但他還有忠誠的侍衛。這些侍衛是他的最後一道防線,他企圖用他們來阻止我揭露真相。
把這個妖女給我拿下!
謝侯爺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喊道。
侍衛們聞言,紛紛朝著我衝了過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凶狠和殘忍,彷彿要將我碎屍萬段。我看著他們,心中冇有一絲畏懼。我手中的銀針閃爍著寒光,我準備迎接這場最後的戰鬥。
誰敢動我阿姊!
就在這時,三弟突然衝了進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劍,雖然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勇氣。他站在我的身邊,與我並肩作戰。
三弟,你怎麼來了這裡危險,你快離開!
我焦急地說道。
不,阿姊,我要和你一起麵對。我們一起為母親和外祖報仇!
三弟堅定地說道。
看著三弟堅定的眼神,我心中充滿了感動。我知道,我不能讓三弟受到傷害。我緊緊地握著銀針,準備與侍衛們決一死戰。
就在侍衛們即將衝到我們麵前時,突然,一道黑影從窗外飛了進來。黑影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身著黑袍的老者。老者的臉上帶著一個銀色麵具,看不清他的麵容,但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息,讓人不敢小覷。
你們侯府犯下的罪行,今日便是你們的報應!
老者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的。他的手中拿著一根柺杖,柺杖上刻滿了奇怪的符文,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老者說完,突然揮動柺杖。隻見一道光芒閃過,那些侍衛們紛紛倒地,失去了知覺。謝侯爺見狀,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今天他是徹底完了。
你……
你是誰
謝侯爺顫抖著問道。
老者冇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走向他。當老者走到謝侯爺麵前時,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謝侯爺的後頸。謝侯爺掙紮著,但卻無法掙脫老者的控製。
你身上的‘命咒’,我來幫你解除。
老者冷冷地說道。說完,他手中的柺杖發出一道光芒,射向謝侯爺的後頸。謝侯爺發出一聲慘叫,隨後,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僵硬,最終倒在了地上,冇了氣息。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驚呆了。他們不知道這位老者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幫助我。但他們知道,侯府的罪行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看著老者,心中充滿了感激。我正要向老者道謝,老者卻突然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多謝前輩相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我大聲問道。
老者冇有回頭,他隻是揮了揮手,說道:我隻是一個路過的人,這一切都是侯府咎由自取。你好好照顧自己和你的弟弟。
說完,老者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看著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感慨。這場複仇之戰,終於以侯府的覆滅而告終。我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很長,但我會帶著母親和外祖的期望,堅強地走下去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我帶著三弟闖入侯府祠堂,取出生母留下的引魂緞。當緞子鋪在供桌上,祠堂地麵突然浮現出巨大的星圖
——
正是北疆巫祝的
歸位陣。這歸位陣,是北疆巫祝傳承千年的神秘法陣,隻有擁有純正巫祝血脈的人才能啟用。如今,它卻在這侯府祠堂中緩緩浮現,彷彿在訴說著一段被塵封已久的往事。
嫻兒,你果然來了。
熟悉的聲音從祠堂梁上響起。我抬頭,隻見個身著苗疆服飾的老者飄然而落
——
正是本該死去的外祖。他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但那笑容中卻透著一絲疲憊和滄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欣慰和自豪,彷彿在看著一件珍貴的寶物失而複得。
外祖……
我忍不住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在這陌生的古代世界,外祖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心中的依靠。如今,他就站在我的麵前,我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他眼中含淚:當年你母親為了保護你,自願以魂祭陣,換你平安長大。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在講述一個遙遠的故事。她用自己的生命,為你築起了一道堅固的防線,讓你免受那些黑暗勢力的侵害。
我握緊手中的驗毒銀針:所以侯府這些年一直在找我,怕我覺醒巫祝血脈
我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侯府的所作所為,讓我感到無比的厭惡和痛恨。
外祖點頭,指向謝侯爺:他中了命咒,身不由己,真正的幕後黑手是……
話未說完,祠堂大門突然被撞開。刑部侍郎帶著官兵闖入,身後跟著個戴鬥笠的男子
——
竟是當日中毒案中
死去
的侍郎夫人。她的出現,讓整個祠堂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她摘下鬥笠,露出與我生母一模一樣的臉:嫻兒,我是你姨母,當年替你母親假死……
她的聲音溫柔而親切,彷彿是母親在我耳邊低語。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和慈愛,讓我感到一陣溫暖。
姨母的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生母未死這怎麼可能這些年,我一直以為生母已經離世,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思念。如今,姨母卻告訴我,生母還活著,這讓我一時難以接受。
姨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母親她……
真的還活著嗎
我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我多麼希望姨母說的是真的,母親還在這個世界上,我還能再見到她。
姨母眼中含淚,點了點頭:當年,你母親為了保護你,與我互換身份,假死騙過了所有人。這些年,她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你。
她的聲音哽咽,彷彿在回憶那段痛苦的往事。
外祖接著說道:侯府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真正的敵人是那些覬覦北疆巫蠱之術的神秘勢力。他們妄圖得到巫蠱之術,統治天下,這些年一直在暗中尋找巫祝後人。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彷彿在為整個北疆的命運而擔憂。
我心中一凜,終於明白這一切背後的陰謀。原來,侯府的罪行隻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麵。那些神秘勢力,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他們的存在,對整個天下都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外祖,姨母,我該怎麼做
我看著他們,堅定地問道。我知道,自己肩負著重大的責任,不能退縮,也不能逃避。
外祖看著我,眼中充滿了信任和期待:嫻兒,你是北疆巫祝的唯一傳人,隻有你才能啟用‘歸位陣’,繼承巫祝的力量,對抗那些邪惡勢力。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在給我注入一股強大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必須要麵對的挑戰。我握緊手中的驗毒銀針,心中充滿了堅定和勇氣。我相信,隻要我不放棄,就一定能夠戰勝那些邪惡勢力,為生母和外祖報仇,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三日後,侯府被查封,謝侯爺被刑部帶走。我站在祠堂,看著重新修繕的族譜,生母林氏的名字終於被洗去硃砂。
姨母握著我的手:北疆巫祝一脈,以後就靠你了。
我搖頭,取出從現代帶來的法醫筆記:巫蠱之術終究是旁門左道,我更想用這雙手,讓死人說話,替活人申冤。
轉身時,看到三弟在廊下與小丫鬟們玩鬨,他腿上的傷已痊癒,臉上有了血色。
三個月後,京城新開了家
明心堂,專門替人驗傷斷案。
我穿著改良的交領襦裙,袖中藏著銀針和柳葉刀,聽著堂外百姓的叩門聲,忽然想起那個血雨腥風的夜晚。
法醫的使命,從來不分古今。
當銀針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我知道,屬於謝韞嫻的新生,纔剛剛開始。
那些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傷害,終將成為我守護正義的鎧甲。
侯府的血案雖已落幕,但天下不公之事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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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會一直走在替死者言、為生者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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