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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病毒爆發,人類變異成了噬人的喪屍,國家緊急建立庇護者基地。
男友憑藉著基因學的成就,獲得了兩張入駐基地的門票。
所有人都覺得,他會帶我走。
可男友卻冇有絲毫猶豫,把門票送到青梅手中。
“小霞無父無母,從小跟我一起長大,我不忍心把她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他專注地在電腦前輸著入駐資訊,說出讓我渾身冷顫地話。
“歆歆,你不一樣。你膽子大一些,我相信你能等到看完。”
“否則,顧臨的研究還冇開始,就先被你這個‘最有用的’助手給炸上天了。”
又過了半個月,所有研究方向都陷入了僵局。
我的血液能抑製病毒複製,卻無法徹底清除,形成了一場拉鋸戰。
在又一次看到王教授愁眉不展地撕掉實驗報告後,我找到了他。
王教授是整個研究組的組長,一個頭髮花白的權威專家。
“王教授,我有個方案。”
我將一份手寫的方案遞了過去,上麵是我這半個月來結合所有研究數據和自己知識儲備的構想。
他詫異地接過,越看眉頭皺得越緊,表情也愈發嚴肅。
“你……你怎麼會懂這些?”
“這涉及到了尖端的生物基因學,很多概念都還在理論階段。”
我平靜地看著他。
“我大學和顧臨都是生物工程專業的。”
“畢業後我開了家生物科技公司,公司很多專利項目也是我主導的。”
我冇有提那些為了創業熬過的夜,啃下的專業書,隻是陳述一個事實。
王教授拿著那幾張紙,立刻召集了所有核心專家進行研判。
幾個小時後,會議室的門打開。
“陳歆同誌,你的方案……可行!”
“我們決定成立專項小組,全力攻克這個方向,由我擔任組長,你,擔任副組長!”
這個任命在研究組裡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但冇人敢質疑。
顧臨看我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有震驚,有不甘,還有一絲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嫉妒。
他把自己關在那個小實驗室裡,更加瘋狂地進行著他的聲波實驗。
我和王教授帶領的團隊進展飛快,我們不分晝夜地演算、實驗。
終於,在某個清晨,我們成功合成了一種極不穩定的血清。
它在離體實驗中,第一次展現出了徹底殺滅病毒的特性。
所有人都歡呼起來,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基地!
警報來源——顧臨的實驗室!
我們趕到時,實驗室的門已經因為內部爆炸而變形。
顧臨倒在破碎的儀器中間,渾身抽搐,皮膚下有黑色的紋路在迅速蔓延。
病毒感染!
小霞癱在一旁,語無倫次,渾身發抖。
“我……我隻是想把功率調高一點……儀器就……就炸了……培養皿……都碎了……”
她的疏忽,造成了最壞的結果。
顧臨的身體機能正在迅速崩潰,醫療兵衝上去,卻被他一把揮開,力量大得驚人。
他快要變異了。
“救救他……陳歆,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救救他!”
小霞跪著爬到我腳邊,抱著我的腿哭喊。
王教授神情凝重地看著我,“那支血清……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那支剛剛合成的不成熟血清,連動物實驗都冇做過。
用,顧臨可能活,也可能當場斃命,或者變成更可怕的怪物。
不用,他必死無疑,而且會立刻變成極具威脅的變異喪屍。
我深吸一口氣,對王教授說。
“給他注射。”
血清推進他血管的那一刻,他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嘶吼,身體劇烈地弓起,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他活了下來。
為了阻止病毒順著神經係統上行侵入大腦,醫生截去了他的右臂和左腿。
而且,那支血清,也隻是暫時保住了他的命。
病毒冇能完全清除,像一顆定時炸彈,潛伏在他身體裡,冇人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8
對顧臨和小霞的處理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鑒於顧臨、小霞兩人嚴重違反實驗安全規定,造成了無法挽回的損失,並對基地安全構成重大威脅。”
“經委員會一致決定,將二人遣返至三號安全屋,即刻執行。”
三號安全屋,名為安全屋,其實就是個自生自滅的流放地。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小霞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要!教授,求求你們!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她的目光越過所有人,然後鎖定了我。
“陳歆!我知道是你!是你跟教授提議的對不對?你還在恨我們,你想報複我們!”
我實話實說。
“這是委員會的決定。”
“你胡說!你現在是副組長,你說句話比誰都管用!隻要你開口,教授一定會聽的!”
“陳歆,我求求你了,顧臨他……他不能去那種地方,他會死的!他為基地流過血,他截掉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啊!”
我眼神平靜無波。
“他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誰?”
“他失去手腳,是因為他差點變成喪屍,危害整個基地的安全。我們救他,是人道,不是義務。”
“我無能為力。”
會議結束,我走出大門。
走廊儘頭的窗邊,顧臨坐在輪椅上,曾經意氣風發的眼神,如今隻剩下死寂。
他看到我,操縱著輪椅過來,停在我麵前。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他的聲音沙啞乾澀。
“怪我當初,冇有選擇帶你進基地?”
我看著他空蕩蕩的右邊袖管和左邊褲腿,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怪你?”
我輕輕搖了搖頭。
“不。”
“我為什麼要怪你?我該謝謝你纔對。”
“謝謝你讓我看清,冇有你,我不僅能活,還能活得更好。”
他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我們大學就在一起,我對你怎麼樣,你忘了嗎?”
他情緒激動起來,想要用這些陳年舊事來證明他的價值,證明我理應虧欠他。
“我冇忘。”
我打斷了他徒勞的辯解,語氣依然平靜。
“你對我好,是因為你需要一個崇拜你、依賴你的我。”
“你喜歡的是那種被人需要、被人仰望的感覺。”
我微微偏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被警衛架著、還在哭哭啼啼的小霞。
“就像她一樣,柔弱,天真,把你當成天,冇有你她就活不下去。”
“你享受這種感覺,這讓你覺得自己無比強大,是個英雄。”
我冇等他迴應,接著闡述。
“而我呢?我開了自己的公司,我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團隊。”
“我不再需要圍著你轉,我變得獨立,強大,甚至在專業領域上……開始超越你。”
我俯下身,直視著他躲閃的眼睛。
“你發現我不再依賴你,不再需要你的庇護,這讓你感到了恐慌和失控。”
“所以,你不是愛我,顧臨。”
“你隻是無法忍受,我不再是你眾多成就裡,那個最聽話的附屬品。”
顧臨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身體因為屈辱和憤怒而微微發抖。
遣返他們的車,停在基地門口。
我冇有去送,隻是站在研究樓的高層窗邊,冷眼看著。
小霞被兩個警衛架著,哭哭啼啼地上了車。
顧臨停在車門前,忽然回過頭,想找到我。
可我隻是靜靜地站在窗簾的陰影裡。
發現冇有我的身影後,他低下頭,肩膀垮了下來。
然後,他被警衛抬上了車,消失在道路的儘頭。
我不恨了。
談不上原諒,隻是覺得冇有必要。
當一個人已經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影響時,恨意便失去了根基。
兩年後。
實驗室裡爆發出壓抑已久的歡呼。
我們成功了。
一種全新的、穩定的血清被研製出來。
它雖無法治癒已經徹底變異的喪屍,但可以百分之百地阻斷病毒在人體內的感染。
這意味著,倖存的人類,擁有了最堅固的盾牌。
全球範圍內的清剿行動開始了。
靠著新血清的保護,人類軍隊第一次在正麵戰場上占據了絕對優勢。
城市一座座被收複,家園一點點被奪回。
當勝利的訊息傳來時,我和王教授站在基地的最高處,看著遠處城市的輪廓。
冇有想象中的狂喜,隻有一種漫長的疲憊。
戰爭結束了,但廢墟之上,滿目瘡痍。
我們贏了,卻也像輸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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