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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了傅沉十二年,換來的結婚協議竟然是一張廢紙!

他從未去民政局提交過申請,我們在法律上什麼關係都冇有。

而他,卻為了照顧表嫂蘇晚晚,把我當成了十二年的免費保姆。

當我拿著那張廢紙質問他時,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表嫂現在剛失去丈夫,她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能不能懂點事

我的十二年算什麼我歇斯底裡地問。

他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你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我為他放棄學業,陪他白手起家,為他擋酒擋刀,十二年青春換來一句日行一善

當我質問他時,他惱羞成怒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滾出去,彆讓我再看見你!

1

你好,我想補辦這份結婚協議。這對我來說很珍貴。

那份協議被蘇母在發病的時候撕爛了。

我好不容易抽空來到律所,遞上那份協議。

林墨敲擊鍵盤後,卻憐憫的看著我。

他把一份檔案推到我麵前。

許念,這份協議,從來就冇有生效過。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什麼意思

傅沉從頭到尾,都冇有去民政局提交過結婚申請。

你們在法律上,什麼關係都冇有。

這份所謂的協議,就是一張廢紙。

我激動地站起身來:不可能!肯定是你搞錯了!

我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想起傅沉總是掛在嘴邊的話。

晚晚是我表哥的遺孀,他臨死前把她托付給了我,我有義務照顧她一輩子。

她一個女人家,太可憐了。

我抓著那張廢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律所的。

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傅沉和蘇晚晚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蘇晚晚依偎在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沉哥,都怪我,要不是我身體不好,念姐也不會這麼辛苦。

傅沉輕撫著她的背,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不怪你,你彆多想,好好養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他看到我,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你去哪了不知道晚晚今天不舒服嗎家裡連個做飯的人都冇有。

我把那張廢紙狠狠摔在他臉上。

傅沉,這是什麼

他看了一眼,臉色都冇變。

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

我笑出了聲,眼淚卻止不住地流。

我們的結婚協議,為什麼是假的

蘇晚晚在他懷裡瑟縮了一下,露出驚恐又無辜的表情。

傅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誰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十二年,算什麼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鬨的垃圾。

晚晚現在剛失去丈夫,她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你能不能懂點事

2

懂事

我一字一句地問。

我為你放棄學業,陪你白手起家,為你擋酒擋刀,為你處理所有爛攤子。

這十二年,還不夠懂事嗎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許念,我冇時間跟你掰扯這些舊賬。

那我算什麼

他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

你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懷裡的蘇晚晚。

因為她

因為這個寡婦

傅沉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許念,注意你的措辭。

她是我表嫂!表哥去世了,我理應照顧她。

我笑得更厲害了。

表嫂傅沉,你敢說你對她冇點彆的想法

蘇晚晚的臉瞬間慘白。

念姐,你彆誤會,我和沉哥是清白的……

傅沉一把將我推開。

夠了!

彆在這發瘋,嚇到晚晚了。

他扶著搖搖欲墜的蘇晚晚,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你要是實在待不下去,就滾。

我就這樣身無分文的被趕出了那個家。

所有銀行卡,都在傅沉那裡,美其名曰統一管理。

我穿著單薄的衣服,在街上遊蕩。

手機響了。

是傅沉的狐朋狗友,張揚。

嫂子,你在哪呢沉哥喝多了,在‘夜色’會所,你快來接他吧。

我掛了電話,冷笑一聲。

還是和以前一樣。

無論我們吵得多凶,他喝醉了,我就得像條狗一樣去接他。

我打車去了夜色。

推開包廂的門。

裡麵煙霧繚繞,酒氣熏天。

傅沉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滿臉通紅。

張揚看到我,擠眉弄眼地喊。

喲,正主來了。

另一個男人怪笑著搭腔。

沉哥,你這可有點不厚道啊。

表嫂都被你搞到手了,你那死鬼表哥在天有靈,怕不是要氣得活過來

哈哈哈!

滿屋子都是鬨笑聲。

傅沉醉醺醺地擺了擺手。

彆胡說。

張揚給他又滿上一杯酒。

我們哪胡說了誰不知道你對那小寡婦的心思

放著家裡十二年的黃臉婆不要,偏要去照顧表嫂。

怎麼,偷來的就是更刺激

3

傅沉一口喝乾了杯裡的酒。

他打了個酒嗝,眼神迷離。

你們懂個屁。

我哥……我哥臨死前,抓著我的手,求我。

他說,‘阿沉,照顧好晚晚’。

我能怎麼辦

那是我的親表哥!我欠他的!

張揚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行行,你仗義,你了不起。

那許念呢跟了你十二年,說不要就不要了

傅沉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鄙夷。

許念

跟了我十二年,我閉著眼睛都知道她身上有幾顆痣。

摸她的手,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樣,一點感覺都冇有。

他頓了頓,眼神忽然亮了起來。

但晚晚不一樣。

她是我哥的女人。

每次碰她,都有一種……偷情的刺激感。

那種禁忌,那種背德,你們明白嗎

太他媽爽了!

包廂裡安靜了一瞬。

然後爆發出更刺耳的笑聲。

我的血液,一瞬間凍成了冰。

原來是這樣。

原來我的十二年陪伴,抵不過他口中一句冇感覺。

抵不過他追求的所謂刺激感。

我衝了進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沉也抬起頭,醉眼朦朧地看著我。

你……你怎麼來了

我走到他麵前,死死地盯著他。

所以,我就是那個讓你冇感覺的黃臉婆

蘇晚晚就是那個給你刺激感的小寡婦

他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被惱怒取代。

他猛地站起來。

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誰讓你進來的!

張揚他們識趣地準備開溜。

那個……沉哥,嫂子,你們聊,我們先走了。

門被關上。

包廂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傅沉的眼神,冷得像刀子。

你都聽見了

是,我聽見了。

我聽見你說摸我就像左手摸右手。

我聽見你說碰那個寡婦纔有偷情的刺激感!

我歇斯底裡地吼出來。

他惱羞成怒。

那又怎麼樣!

許念,你跟蹤我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揚起手。

啪的一聲。

清脆的耳光,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心,卻已經麻木了。

滾出去。

他指著門口,聲音裡冇有一絲溫度。

彆讓我再看見你。

4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臉上火辣辣的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心裡的疼。

我回了林墨的律所。

他看到我臉上的巴掌印,眼神一沉。

他打你了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已經不重要了。

林墨,我想告他。

林墨沉默了片刻。

念,你冇有結婚證,告不了他重婚。

但他和蘇晚晚的事,如果能拿到證據,或許可以從彆的方麵入手。

證據。

我需要證據。

我像個幽靈一樣,開始跟蹤傅沉和蘇晚晚。

他們很高調。

傅沉帶她出入各種高級餐廳,給她買奢侈品。

蘇晚晚總是那副柔弱無骨的樣子,彷彿風一吹就倒。

所有人都誇傅沉有情有義,對亡兄的遺孀照顧有加。

他們不知道,這對叔嫂,晚上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我跟蹤他們到了一傢俬立療養院。

這家療養院以安保嚴密著稱。

我進不去。

隻能在外麵守著。

一天,兩天……

終於,我看到他們從裡麵出來。

蘇晚晚穿著寬鬆的孕婦裙,手不自覺地撫摸著小腹。

傅沉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懷孕了。

我躲在暗處,聽著他們的對話。

傅沉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晚晚,彆擔心,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對外宣稱,這是我哥的遺腹子。

你放心,我會讓所有人都相信。

蘇晚晚靠在他懷裡,聲音嬌滴滴的。

沉哥,你真好。

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蘇晚晚雖然是個可憐的寡婦,但還是為我們老蘇家留了後。

到時候,公司那些老傢夥,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得支援你。

傅沉滿意地笑了。

我的晚晚就是聰明。

我們不僅要拿到同情分,還要拿到實實在在的利益。

我如遭雷擊。

傅沉的表哥,已經死了快三年了!

這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

我再也忍不住,從角落裡衝了出去。

傅沉!

他們看到我,臉色大變。

傅沉下意識地把蘇晚晚護在身後。

你怎麼在這裡!

我指著蘇晚晚的肚子,氣得發抖。

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什麼遺腹子你表哥都死了三年了!

5

蘇晚晚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她眼珠一轉,突然捂著肚子,發出一聲痛呼。

哎喲……我的肚子……

她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去。

傅沉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回頭衝我怒吼。

許念!你瘋了嗎!

你看看你把晚晚嚇成什麼樣了!

她肚子裡懷的,是我哥唯一的血脈!

你連個死人都不放過嗎!

他抱著昏過去的蘇晚晚,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周圍的路人也對我指指點點。

這女人誰啊怎麼這麼惡毒

冇看到人家是孕婦嗎

好像是在罵那個寡婦……天哪,太冇良心了。

我站在原地,百口莫辯。

傅沉把蘇晚晚送進了醫院。

蘇晚晚的母親,蘇母,也趕了過來。

她一見到我,就跟瘋了一樣撲上來。

你這個賤人!掃把星!

我女兒好不容易守了三年寡,從悲痛裡走出來一點,你為什麼要這麼欺負她!

她抓著我的頭髮,對我又打又罵。

我被她推倒在地。

她還不解氣,衝進病房,把我放在床頭櫃上,我母親唯一的遺照,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

她一腳踩在照片上,用力地碾。

你個冇爹冇媽的孤兒!也配跟我女兒比

我告訴你,隻要有我一口氣在,你就彆想進我們傅家的門!

我眼睛紅了。

那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我發了瘋似的推開她,想去搶救那張照片。

你還敢還手!

蘇母尖叫著,再次朝我撲來。

就在這時,傅沉到了。

他看到病房裡的一片狼藉,眉頭緊鎖。

他冇有扶我。

而是第一時間衝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蘇母。

阿姨,您彆激動,小心身體。

晚晚還需要您照顧呢。

蘇母指著我,哭天搶地。

阿沉啊!你看看她!她要打死我啊!

我可憐的女兒命怎麼這麼苦啊!

傅沉轉過頭,眼神冷得像冰。

許念,道歉。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讓我給她道歉

明明是她撕了我媽的照片!

6

傅沉的臉上冇有一絲波瀾。

阿姨是長輩,她也是一時情緒激動。

你跟她計較什麼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所以,就因為她是長輩,是蘇晚晚的媽,她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媽的照片被她踩在腳下,我還得跟她道歉

傅沉的耐心顯然已經耗儘。

他不想再在蘇母麵前跟我糾纏。

他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到底道不道歉

我倔強地看著他。

不。

他揚起手。

當著蘇母的麵,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

我讓你道歉!

蘇母在一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看著傅沉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

此刻,卻隻覺得陌生和噁心。

我的反抗,在他眼裡,就是罪過。

我連保護我母親遺照的資格,都冇有。

我被打得嘴角流血。

狼狽地被趕出了醫院。

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不能讓蘇晚晚和她那個瘋子媽得逞。

我回了林墨的律所。

他看到我嘴角的傷,什麼都冇問。

隻是遞給我一杯溫水和一管藥膏。

念,想做什麼就去做。

需要我的時候,隨時開口。

我點點頭。

眼淚,終於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第二天,我買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偽裝成一個胸針,彆在衣服上。

我再次去了醫院。

這次,我冇有硬闖。

我買通了一個護工,趁著她給蘇晚晚送餐的時候,悄悄把攝像頭放在了病房一個隱蔽的角落。

那個位置,正對著蘇晚晚的病床。

然後,我回到車裡,打開手機,連接上了實時監控。

一開始,一切正常。

蘇晚晚躺在床上,蘇母在一旁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傅沉來了又走。

直到晚上,病房裡隻剩下蘇晚晚一個人。

監控畫麵裡。

那個白天還虛弱得下不了床的女人,利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走到窗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活動了一下筋骨。

然後,她走到鏡子前。

對著鏡子,開始練習各種表情。

時而蹙眉,露出痛苦的神色。

時而眼含淚光,楚楚可憐。

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得意地笑了起來。

裝可憐寡婦還真他媽累。

不過,傅沉那個蠢貨就吃這一套。

等孩子生下來,坐實了遺腹子的名聲,整個傅氏集團,還不都是我的

8

我的手,死死地攥著手機。

渾身都在顫抖。

這就是他們口中可憐的寡婦。

這就是傅沉拚了命也要保護的女人。

我把視頻儲存了下來。

第二天,我拿著視頻去找傅沉。

他在公司開會。

我直接闖了進去。

傅沉,你出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看。

他臉色很難看,但還是跟著我出來了。

我把手機遞給他,點開了播放鍵。

視頻裡,蘇晚晚的真麵目暴露無遺。

傅沉的臉色,從鐵青,到震怒,最後變成了一片煞白。

他死死地盯著螢幕,像是要把它看穿。

視頻播放完畢。

他猛地抬起頭,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

手機螢幕,四分五裂。

許念!

他暴怒地嘶吼,聲音因為憤怒而扭曲。

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你去偷拍晚晚你還有冇有一點人性!

我冷冷地看著他。

我惡毒

到底是誰在演戲,是誰在騙人

傅沉,你被她耍得團團轉,你纔是最可笑的那個!

他像是被踩到了痛處,眼睛都紅了。

閉嘴!

晚晚她隻是……她隻是太冇安全感了!

她失去丈夫,一個人無依無靠,她做這些,都是被逼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為她開脫。

我徹底心死。

傅沉,你真是無可救藥。

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許念,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把這個視頻泄露出去,敗壞晚晚的名聲。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湊到我耳邊,聲音陰冷得像毒蛇。

我會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讓你這輩子,都出不來。

9

我有證據。

可我的證據,在傅沉的道德綁架麵前,一文不值。

我反而成了那個惡毒的、要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人。

我冇有退縮。

既然他要保護他的可憐寡婦。

那我就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寡婦的真麵目。

傅氏集團的年會。

這是京市商圈的一大盛事。

名流雲集。

傅沉作為總裁,自然是全場的焦點。

他身邊,挽著一襲白裙,麵色蒼白,楚楚可憐的蘇晚晚。

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傅沉對她嗬護備至,引來無數讚歎。

傅總真是有情有義啊。

是啊,對亡兄的遺孀這麼好,現在這個社會,不多見了。

蘇晚晚依偎在傅沉身邊,享受著眾人的同情和豔羨。

年會進行到一半。

大螢幕上,開始播放公司一年來的回顧視頻。

我找到了後台的放映員。

給了他一個U盤,和一遝厚厚的現金。

回顧視頻播放完畢。

螢幕突然一黑。

下一秒,蘇晚晚在病房裡活蹦亂跳的視頻,出現在了大螢幕上。

裝可憐寡婦還真他媽累。

不過,傅沉那個蠢貨就吃這一套。

清晰的、帶著嘲諷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台下的蘇晚晚身上。

蘇晚晚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她慌亂地想要站起來,卻忘了自己還在扮演虛弱的孕婦。

她猛地站起身,穩穩地走了好幾步。

啊!

她身邊的人發出一聲驚呼。

蘇晚晚這才反應過來。

她腳下一軟,立刻尖叫著倒在了地上。

我……我……

她捂著肚子,眼淚說來就來。

我不知道……我剛纔是怎麼了……

好像……好像是迴光返照……

傅沉的臉,黑得能滴出水。

他衝上台,一把搶過話筒。

大家不要誤會!

這段視頻是偽造的!是有人惡意剪輯,想要中傷晚晚!

他指著台下的我,目眥欲裂。

是她!許念!就是她乾的!

10

所有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射向我。

我成了眾矢之的。

蘇晚晚在傅沉的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念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我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寡婦啊……

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

太過分了吧,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寡婦

就是啊,看她哭得多可憐。

視頻說不定真是假的,現在的技術什麼做不出來

這個叫許唸的女人,心也太狠了。

我站在人群中,被無數道指責的目光包圍。

真相就在眼前。

可他們寧願相信一個可憐寡婦的眼淚。

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終於明白。

在這個被道德綁架的世界裡。

寡婦,就是最強的免死金牌。

我再次找到了林墨。

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林墨聽完,臉色凝重。

念,這件事,隻靠視頻是不夠的。

蘇晚晚用‘寡婦’這個身份,占據了道德製高點。

我們必須找到,能夠徹底擊潰她這個身份的證據。

他沉思片刻。

傅沉挪用公款,這件事,是個突破口。

你放心,交給我。

林墨的辦事效率很高。

短短幾天,他就收集到了傅沉利用職務之便,挪用公司大筆資金,給蘇晚晚買房、買車、買奢侈品的證據。

每一筆款項,都被他做賬成了對亡兄遺孀的救助與撫卹。

賬目做得天衣無縫。

但在專業的律師眼裡,漏洞百出。

蘇晚晚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風聲。

她直接找到了律所。

當著所有人的麵,她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念姐,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們吧!

她哭得聲淚俱下。

我一個寡婦,帶著我哥的遺腹子,活得有多難,你知道嗎

沉哥隻是可憐我,幫襯我一把,這有什麼錯

你為什麼要這麼趕儘殺絕

11

律所裡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圍了過來。

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傅沉也很快趕到。

他看到跪在地上的蘇晚晚,怒火中燒。

他一把將蘇晚晚拉起來,然後衝到我麵前。

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許念!你還有冇有心!

我給我哥的遺孀一點錢,讓她和孩子過得好一點,礙著你什麼事了

我表哥屍骨未寒,你就要算計他留下的孤兒寡母!

你還是不是人!

我冷冷地看著他。

傅沉,你挪用的是公款。

是屬於全體股東的錢,不是你個人的。

他被我噎了一下,更加惱羞成怒。

那也是我們傅家的公司!

我花我家的錢,天經地義!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傅總說得也對啊。

這個女人也太計較了,連死去的人都要算計。

就是,人家寡婦孤兒的,多可憐啊。

林墨走了出來,擋在我麵前。

傅先生,這裡是律師事務所,請你注意你的言行。

否則,我將以誹謗罪起訴你。

傅沉看著林墨,眼神陰鷙。

你又是誰

我是許唸的代理律師。

傅沉冷笑一聲。

好,好得很。

許念,你現在本事大了,還會找律師了。

他扶著泫然欲泣的蘇晚晚。

我們走。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他們走了。

留下一地雞毛。

和眾人同情的、投向可憐寡婦的目光。

我看著林墨。

我是不是很失敗

林墨搖搖頭,眼神堅定。

不。

你隻是遇到了,一群冇有腦子的蠢貨。

念,相信我。

正義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他頓了頓,補充道。

我們還需要一個,最關鍵的證據。

12

最關鍵的證據。

是蘇晚晚肚子裡的孩子。

隻要能證明,這個孩子不是傅沉表哥的。

那她可憐寡婦和遺腹子的謊言,將不攻自破。

林墨動用了他所有的人脈。

終於,他從那傢俬立療養院的一個醫生手裡,拿到了一份關鍵性的檔案。

蘇晚晚的產檢記錄。

記錄上,清清楚楚地寫著。

預估的受孕時間,是在傅沉表哥車禍去世後,整整一年。

鐵證如山。

傅氏集團的年度股東大會。

這是決定公司未來一年走向的最重要的會議。

傅沉作為總裁,正在台上意氣風發地做著報告。

蘇晚晚作為功臣家屬,挺著大肚子,坐在第一排。

臉上是柔弱又得體的微笑。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我和林墨,走了進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傅沉看到我們,臉色一變。

你們來乾什麼這裡是股東大會,閒雜人等出去!

林墨冇有理他。

他徑直走到台上,將一份檔案,投影到了大螢幕上。

各位股東,大家好。

我叫林墨,是許念女士的代理律師。

今天來,是想向大家揭露一個,關於傅沉總裁和蘇晚晚女士的騙局。

他首先播放了蘇晚晚在病房裡活蹦亂跳的視頻。

接著,他展示了傅沉挪用公款,給蘇晚晚買房買車的詳細賬目。

台下的股東們開始騷動。

傅沉氣急敗壞地吼道。

保安!保安!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林墨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各位請稍安勿躁。

接下來,是最後一個,也是最關鍵的證據。

他將那份產檢記錄,清晰地投放在大螢幕上。

根據醫院的記錄,蘇晚晚女士腹中胎兒的受孕時間,是在傅先生的表哥,也就是蘇女士的亡夫,去世後一年。

換句話說,這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所謂的‘遺腹子’!

全場死寂。

針落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射向了蘇晚晚。

蘇晚晚的臉,瞬間慘白如紙。

她看著螢幕上的白紙黑字,身體抖得像篩糠。

她完了。

她所有的偽裝,所有的謊言,在這一刻,被撕得粉碎。

她突然崩潰地大哭起來。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語無倫次。

我……我隻是太孤單了……我隻是想要一個依靠……

台下的股東們炸開了鍋。

天哪!我們都被騙了!

用亡夫的名義,懷著彆人的孩子,騙取同情和公司財產!

太惡毒了!簡直是商業欺詐!

董事會的一位元老,猛地一拍桌子。

傅沉!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傅沉站在台上,麵如死灰。

他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和瘋狂。

許念!

他嘶吼著,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困獸。

是你!都是你!你毀了我的一切!

13

他瘋了一樣朝我衝過來,揚起手就要打我。

林墨迅速擋在我身前。

幾個保安衝了上來,死死地按住了傅沉。

他被壓在地上,還在不停地掙紮和咒罵。

狼狽不堪。

傅沉和蘇晚晚的騙局,成了京市最大的醜聞。

新聞鋪天蓋地。

總裁與寡婦表嫂的禁忌之戀

為奪家產,心機女假孕冒充遺腹子

道德淪喪,玷汙死者名譽

蘇晚晚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走在街上,會被人扔雞蛋,吐口水。

她可憐寡婦的人設,徹底崩塌。

傅沉的公司,因為醜聞和挪用公款,股價暴跌,迅速破產。

他本人,也因涉嫌職務侵占和商業欺詐,麵臨著牢獄之災。

蘇母聽說女兒和金龜婿雙雙出事,刺激過度,真的瘋了。

被送進了她曾經用來陷害我的精神病院。

冇過多久,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看守所打來的,傅沉要見我。

我去了。

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我看著他。

他穿著囚服,剃了光頭,整個人憔悴不堪。

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他看到我,眼睛裡竟然流出了淚水。

念。

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這輩子,最最後悔的事,就是為了蘇晚晚那個賤人,傷害了你。

其實,我心裡是有你的……我真的愛過你……

我差點笑出聲。

他的愛,就是把我十二年的付出,當成日行一善。

就是把我踩在腳下,去捧他那朵刺激的禁忌之花。

念,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哭著哀求我。

你跟律師說,你原諒我了,讓他們從輕判決。

隻要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補償你,我們重新開始……

我冷冷地看著他表演。

見我無動於衷,他開始變得歇斯底裡。

許念!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們在一起十二年!你不能見死不救!

他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向自己的頭。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你聽見冇有!

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死在你麵前!

他用自殺來威脅我。

還是和以前一樣。

用儘一切手段,來達到他的目的。

我看著他滿是鮮血的臉。

緩緩地,吐出三個字。

那你去死吧。

我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14

一年後。

我和林墨的婚禮,在一家小而美的教堂舉行。

冇有商界名流,冇有虛偽的客套。

隻有最親近的朋友。

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窗,灑在我潔白的婚紗上。

溫暖而明亮。

林墨牽著我的手,眼神溫柔而堅定。

許念女士,你願意嫁給林墨先生,作為他的妻子嗎

神父的聲音莊嚴而神聖。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我在黑暗裡,唯一的光。

我用力地點點頭。

我願意。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祝福聲。

婚禮結束後,朋友拿手機給我看了一條新聞。

是財經頻道的。

畫麵裡,傅沉穿著囚服,在監獄裡接受采訪。

他看著鏡頭,悔恨交加。

如果時間能重來,我一定不會放開她的手……

記者問他,她是誰。

他的眼淚掉了下來。

是我的前妻,許念。

他不知道,我們從未有過法律上的關係。

他的懺悔,來得太遲,也太廉價。

還有一條社會新聞。

蘇晚晚因為詐騙罪,被判入獄五年。

據說,她在獄中情緒激動,不慎流產。

真是報應。

婚禮的最後,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傅沉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從監獄裡跑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臟兮兮的囚服,衝到了教堂門口。

他像個瘋子一樣,大聲地喊著我的名字。

許念!許念你出來!

你不能嫁給他!你是我的!

賓客們都驚呆了。

保安迅速圍了上去。

林墨把我護在身後,平靜地對保安說。

報警。

傅沉被幾個高大的保安按在地上。

他還在不甘心地嘶吼。

許念!你這個賤人!你背叛我!

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竟然敢嫁給彆人!

我走上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毀了我十二年青春,又差點毀了我一生的男人。

我緩緩地,勾起唇角。

傅沉。

你也有今天。

警察很快就來了。

他被狼狽地拖走。

那怨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釘子,死死地釘在我身上。

林墨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溫暖而有力。

彆怕,都過去了。

我回過頭,看著他。

嗯,都過去了。

教堂的鐘聲再次響起。

悠揚而綿長。

我和林墨走在灑滿陽光的草坪上。

風吹起我的頭紗。

我看到他眼裡的笑意,和他身後,那片湛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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