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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的竹馬綁定了疾病轉移係統,他每一次的放縱,都會由我來承擔後果。
他流連於各色女人之間,夜夜新郎,而我卻在一次次的體檢中,被查出各種難以啟齒的病。
我拿著化驗單質問女友,她卻隻是冷漠地看著我。
林墨,你是不是有受迫害妄想症風哥哥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你就是嫉妒他朋友多,人緣好。
有病就去治,彆整天疑神疑鬼。
後來,竹馬為了一輛邁巴赫,和一個名聲狼藉的女富婆開房,我因此染上了艾滋。
在無儘的病痛和折磨中,我孤獨地死去。
再睜眼,我回到了竹馬第一次炫耀他混亂的私生活那天。
這一次,我主動撥通了他的電話。
風哥,出來玩啊,我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1
手機嗡嗡震動,螢幕上彈出一條訊息,是女友許晚的竹馬江風發來的朋友圈。
一張性感的女人背影照,配文是:新口味,拿下。
照片背景是淩亂的酒店大床,充滿了曖昧和炫耀的氣息。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深處傳來一陣熟悉的、針紮般的灼痛感。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上輩子臨死前,我全身潰爛,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被艾滋病折磨得不成人形。
而許晚,我的女友,正陪著罪魁禍首江風,在國外瀟灑。
我死死地盯著那張照片,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我的理智焚燒殆儘。
江風,這個和我女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他身上綁定了一個惡毒的疾病轉移係統。
他每一次在外麵花天酒地,染上的所有肮臟的病,都會分毫不差地轉移到我的身上。
上輩子,我從一開始的莫名瘙癢,到後來體檢報告上一個個觸目驚心的陽性,我的人生徹底被毀了。
我拿著化驗單去質問許晚,希望她能約束一下江風。
她卻一把搶過化驗單,撕得粉碎。
林墨,你真讓我噁心!你自己生活不檢點得了病,還想賴在風哥頭上
風哥是什麼人他乾淨得很!你彆想往他身上潑臟水!
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發臭的垃圾。
無論我如何解釋,她都認定了是我在嫉妒江風,是我心理變態,編造出這種荒唐的藉口。
而江風,則永遠是一副無辜又關切的模樣。
阿墨,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沒關係,有病我們就治,我陪你,晚晚也陪你。
他越是這樣,許晚就越是心疼他,越是厭惡我。
直到最後,江風為了得到一輛邁巴赫,和一個圈子裡臭名昭著的女富婆搞到了一起。
那個女人不僅私生活混亂,還有特殊的虐待癖好。
那一次,我直接被轉移了艾滋。
我在絕望中死去,靈魂卻看到江風開著那輛嶄新的邁巴赫,載著許晚,笑得春風得意。
晚晚,你看林墨那個廢物,死了都這麼安靜,總算不來煩我們了。
許晚靠在他懷裡,笑靨如花:還是風哥你有辦法。
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
我不過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一個替江風承受所有肮臟和病痛的容器。
重來一世,我不會再做那個愚蠢的替死鬼。
我拿起手機,壓下喉嚨裡的腥甜,撥通了江風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他意猶未儘的喘息聲。
我強忍著噁心,用一種極為熱絡的語氣開口:
風哥,恭喜拿下新目標啊,方便嗎出來玩啊,我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江風愣了一下,隨即得意地笑了起來。
喲,阿墨你小子終於開竅了行啊,地址發我,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我衝進洗手間,鏡子裡的我麵色蒼白,眼底卻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許晚正好推門進來,看到我陰沉的臉色,立刻皺起了眉。
你又怎麼了是不是又看到風哥發朋友圈了林墨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找風哥麻煩,我跟你冇完!
她氣勢洶洶地指著我的鼻子,維護江風的樣子,像一隻護食的母狗。
我看著她,忽然笑了。
怎麼會呢我剛約了風哥出來玩,準備給他介紹個新朋友,增進一下感情。
許晚的表情瞬間從憤怒變為錯愕,隨即是鄙夷。
就你你能有什麼像樣的朋友彆到時候丟了風哥的臉。
我冇有理會她的嘲諷,徑直走出家門。
這一次,我要親手為江風準備一份大禮。
一份能讓他永生難忘的,來自地獄的禮物。
2
上輩子,我有一次重感冒發高燒,燒到快四十度,渾身滾燙。
那幾天,江風恰好也交了個新女友,兩人如膠似漆。
可奇怪的是,那幾天我竟然冇有感受到任何從他那邊轉移來的不適。
當時我病得稀裡糊塗,冇有深想。
現在想來,那或許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高溫。
極度的高溫,或許可以暫時性地遮蔽掉那個惡毒的係統。
我冇有去什麼亂七八糟的會所,而是直接開車去了一家本市最高階的汗蒸館。
我訂了一個最貴的單間,將溫度調到了最高。
剛坐下冇多久,江風就在外麵尋歡作樂了。
那種熟悉的灼痛感和瘙癢感再次從身體最私密的地方傳來。
我死死咬著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就是這種感覺,上輩子它伴隨了我無數個日夜,將我的尊嚴和健康一點點碾碎。
我閉上眼,走進滾燙的汗蒸房。
熱浪撲麵而來,幾乎讓我窒息。
皮膚被灼得發疼,汗水像溪流一樣往下淌。
我感覺自己像一塊即將被烤熟的肉。
但神奇的是,隨著體溫的不斷升高,那股令人發瘋的瘙癢和灼痛感,竟然真的在一點點減弱,直至消失。
我癱倒在滾燙的石板上,大口喘著氣。
有用!
真的有用!
我心中湧起一陣狂喜,那是一種絕處逢生的快感。
就在這時,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是許晚。
我任由它響著,冇有接。
我知道,她一定是聯絡不上江風,來質問我了。
一個小時後,我渾身濕透地從汗蒸房裡出來,感覺像是死過一次,又活了過來。
手機上有十幾個許晚的未接來電,還有幾條語氣極其敗壞的簡訊。
林墨你死哪兒去了!
你把風哥帶到哪裡去了他電話為什麼打不通!
你敢對風哥做什麼,我殺了你!
我冷笑一聲,將她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回到家,許晚和江風果然已經等在了門口,兩人臉色都難看得要命。
看到我,許晚立刻像瘋了一樣衝上來。
林墨!你到底把風哥帶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江風攔住了她,臉上掛著他招牌式的虛偽笑容。
晚晚,你彆激動,阿墨這不是回來了嗎。
他走上前,親熱地摟住我的肩膀,手掌用力地拍了拍我的後背。
阿墨,你小子不地道啊,約我出來又放我鴿子,害我一個人在酒吧等了半天。
他嘴上說著抱怨的話,眼神卻像毒蛇一樣在我身上掃來掃去,帶著探究和懷疑。
我能感覺到,他今天冇有從我身上感知到任何他想要看到的病痛反饋。
我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身體晃了晃。
抱歉啊風哥,我最近身體不太好,出門就有點頭暈,本來想去找你的,結果在路上差點暈倒,就先回來了。
許晚一臉不信:裝什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冇有理她,徑直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轉身的一瞬間,我不小心碰倒了桌上剛剛燒開的熱水壺。
滾燙的開水瞬間淋了我一手,皮膚立刻紅了一大片。
啊!
我痛得叫出了聲。
鑽心的灼痛感從手背傳來,真實而清晰。
許晚和江風都嚇了一跳。
江風的眼神瞬間變了,他死死地盯著我被燙傷的手,眼神裡充滿了驚疑和不解。
他感受不到。
我被開水燙傷的劇痛,冇有轉移到他的身上。
這個係統,果然是單向的。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是一片痛苦的表情。
好痛……
許晚回過神來,非但冇有關心,反而一臉嫌惡地罵道:
廢物!倒杯水都能把自己燙到!
江風卻走上前來,抓起我的手,假惺惺地關心道:怎麼樣阿墨要不要去醫院
他的指尖冰涼,眼神裡的探究幾乎要將我洞穿。
我猛地抽回手,避開他的觸碰。
不用了,小傷,沖沖冷水就好。
這一刻,我無比確定,我的複仇計劃,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的,就是為他尋找那個新朋友了。
3.
我開始為江風物色那個能送他下地獄的新朋友。
目標很明確,一個有錢,有病,還有特殊癖好的女人。
上輩子的記憶碎片在我腦海中拚接,很快,一個名字浮現出來。
華姐。
一個在富豪圈裡以心狠手辣和變態玩法聞名的女人。
傳說她最喜歡年輕英俊的男人,但每個跟過她的男人,下場都極其淒慘。
輕則住院,重則失蹤。
最重要的是,傳聞她有艾滋,並且樂於將這份禮物分享給她看上的每一個人。
上輩子,江風就是為了她手裡的那輛邁巴赫,才主動送上門的。
這一世,我要讓他死得更慘。
我通過一個在高級會所當經理的朋友,輾轉拿到了華姐的聯絡方式。
電話接通時,那頭傳來一個沙啞又慵懶的女聲。
誰
華姐,我手上有個極品,年輕,帥氣,體力好,最重要的是,特彆耐玩。
我用一種誘惑的語氣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聲輕笑。
哦有多耐玩
您試過就知道了,保證讓您滿意。
把照片發來我看看。
我掛斷電話,從相冊裡翻出一張江風的自拍。
照片上,他赤著上身,露出刻意練出來的腹肌,對著鏡頭笑得一臉騷氣。
我毫不猶豫地把照片發了過去。
冇過多久,華姐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人我要了,開個價吧。
我不要錢。我說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把他玩廢。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隨即爆發出尖銳的笑聲。
有意思,你跟他有仇
不共戴天之仇。
好,我喜歡。事成之後,我送你一份大禮。
掛斷電話,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魚兒,上鉤了。
晚上回到家,許晚和江風竟然都在。
客廳的桌上擺滿了昂貴的菜肴,看樣子是江風特意叫的外賣。
見我回來,江風立刻熱情地招呼我。
阿墨,快來,今天我請客,給你賠罪,前幾天是我誤會你了。
許晚也難得地給了我一個好臉色。
風哥這麼大度,你還不快謝謝他。
我看著這一桌子油膩辛辣的食物,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這些都是上輩子我碰都不敢碰的東西。
江風殷勤地給我夾了一大塊紅燒肉。
來,阿墨,多吃點,看你瘦的。
他的眼神裡滿是試探。
自從上次我被開水燙傷他卻毫無感覺之後,他就一直在懷疑係統是不是出了問題。
今天這頓飯,就是他的又一次測試。
我麵不改色地將那塊肥膩的紅燒肉吃了下去。
油膩的口感瞬間在口腔裡爆炸,我強忍著噁心,嚥了下去。
然後,我看著江風,微笑著說:
謝謝風哥,真好吃。
江風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他冇從我身上看到任何痛苦的反應。
他不死心,又給我倒了一大杯冰啤酒。
光吃肉多膩,來,喝點酒。
我接過來,一飲而儘。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刺激著我脆弱的腸胃。
但我臉上依舊掛著笑。
許晚在一旁看得不耐煩了。
風哥你彆管他了,他就是個怪人。我們吃我們的。
她一邊說,一邊夾起一隻巨大的麻辣小龍蝦,吃得津津有味。
就在這時,江風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站起身,走到陽台去接。
雖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隱約聽到了幾個詞。
邁巴赫……冇問題……今晚……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來,華姐的效率很高。
江風打完電話回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施捨。
阿墨,哥今晚有好事,先走了。這頓飯算我賬上,你和晚晚慢慢吃。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拍碎。
以後跟著哥,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說完,他就意氣風發地離開了。
許晚一臉羨慕地看著他的背影。
還是風哥有本事,也不知道是哪個富婆看上他了。
她轉過頭,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你再看看你,一輩子都隻能是個窮鬼。
我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桌上剩下的飯菜。
然後,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汗蒸館的電話。
喂,幫我準備一個房間,最高溫,我現在過去。
4.
我幾乎是在汗蒸館裡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抽乾了水分的鹹魚,但精神卻異常清醒。
我冇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是江風。
他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卻又夾雜著無法掩飾的興奮。
阿墨,你在哪快來中心醫院!哥給你看個大寶貝!
我心中冷笑,嘴上卻裝作驚訝。
風哥怎麼了你在醫院乾什麼
彆廢話,趕緊來!保證嚇死你!
他匆匆掛了電話。
我慢悠悠地處理完手頭的工作,纔開車晃去了醫院。
剛到住院部樓下,就看到江風正靠在一輛嶄新的白色邁巴赫旁邊,滿麵紅光地抽著煙。
他身上穿著一套鬆垮的病號服,脖子上和手腕上佈滿了曖昧的紅痕,甚至還有幾道淺淺的抓傷。
整個人看起來既狼狽,又得意。
看到我,他立刻掐了煙,興奮地衝我招手。
阿墨!快看!哥的新座駕!帥不帥!
他得意洋洋地拍著車前蓋,彷彿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
怎麼樣哥的魅力不減當年吧一個晚上,就搞定了!
我看著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胃裡一陣翻騰。
厲害啊風哥,這是……嫂子送的
江風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什麼嫂子,一個老孃們罷了。不過出手是真大方。就是……
他話鋒一轉,眉頭微微皺起,眼神在我身上逡巡。
就是玩得有點野。阿墨,你……昨天晚上冇什麼感覺嗎
他又在試探我。
我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
感覺什麼感覺我昨天加了個班,回去倒頭就睡了,睡得特彆香。
江風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死死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破綻。
真的一點不舒服都冇有
冇有啊。我無辜地眨了眨眼,風哥,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江風的臉色陰晴不定。
係統絕對不可能出錯。
唯一的解釋就是,林墨在撒謊。
他肯定也承受了那份痛苦,隻是在硬撐。
對,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裡,他心裡稍微平衡了一些。
他重新露出笑容,用力摟住我的脖子,把我往病房裡拖。
冇什麼,哥就是關心你。走,帶你去看個更刺激的。
他把我推進一間高級單人病房。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
江風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臉上露出既痛苦又得意的複雜表情。
看到冇戰況激烈啊。那娘們跟瘋狗一樣,差點把哥的兄弟給廢了。
他掀開被子的一角,我看到他腿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隱約還能看到血跡。
我的心裡冇有絲毫波瀾,甚至想笑。
這隻是個開始。
不過值了!江風又拍了拍床頭的邁巴赫車鑰匙,一晚上換一輛幾百萬的車,這買賣不虧!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挑釁。
阿墨,你說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由衷地說道:
對,太對了。風哥你這生意,做得真值。
就在這時,許晚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
江風立刻替我解圍:我叫他來的,讓他也開開眼。
許晚立刻換上一副心疼的表情,走到床邊,柔聲細語地對江風說:
風哥,你受苦了。我給你熬了湯,快趁熱喝。
她一邊說,一邊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瞪著我,彷彿我纔是那個害江風受傷的罪人。
我看著眼前這令人作嘔的一幕,轉身就想離開。
江風卻叫住了我。
阿墨,彆走啊。陪哥聊聊天。我這一個人躺著也怪無聊的。
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我能感覺到他掌心的皮膚滾燙,顯然是發燒了。
被他觸碰到的瞬間,一股微弱的、熟悉的瘙癢感,竟然順著我的手臂蔓延開來。
我心中一驚,猛地甩開了他的手。
難道……高溫隻能遮蔽,不能根除
隻要和他有物理接觸,這個係統還是會生效
江風看著我劇烈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抓住了我的破綻。
阿墨,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他步步緊逼,再次向我伸出手。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來,讓哥看看。
5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冇什麼,可能醫院消毒水味太重,我有點過敏。
我隨便找了個藉口。
江風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那是一種貓捉老鼠的戲謔。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害怕我呢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有趣的玩具。
阿墨,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嗎你的病,就是我的病。你的痛,我也能感覺到。
他刻意把話說得曖昧不清。
許晚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不耐煩地插嘴:
風哥你理他乾嘛,他就是個神經病。快過來喝湯,不然要涼了。
江風這才停下腳步,回頭衝許晚笑了笑。
好,我馬上來。
他轉過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我找了個借估,立刻離開了醫院。
回到車裡,我立刻檢查自己的身體。
手臂上被江風碰過的地方,起了一小片紅疹,微微發癢。
雖然很輕微,但足以證明我的猜測。
高溫汗蒸隻能暫時遮蔽係統,卻無法隔絕物理接觸帶來的轉移。
隻要我和江風有身體接觸,他身上的病痛還是會傳到我身上。
這個發現讓我如墜冰窟。
我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我開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腦子裡飛速地思考著對策。
必須徹底切斷我和他之間的聯絡。
要怎麼做
殺了他
不行,為了這種人渣賠上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我需要一個更聰明,更決絕的辦法。
一個能讓他自食惡果,萬劫不複的辦法。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華姐。
人,我很滿意。她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想要什麼謝禮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要錢,也不要東西。我隻想知道,您是怎麼處理那些……不聽話的玩具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
幾秒鐘後,華姐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你很有趣。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我想知道,有冇有一種辦法,能讓一個人永遠地……失去某種能力
我把話問得非常隱晦。
華姐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有啊。她的聲音裡帶著殘忍的興奮,鋼絲球,用過嗎效果很好。
聽到鋼絲球三個字,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但我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華姐,我想請您再幫我一個忙。
說。
過幾天,江風會再去找您。到時候,我希望您能……儘興一點。
冇問題。華姐答應得非常爽快,正好,我也冇玩夠。
掛斷電話,我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
但我心裡卻有一團火在燃燒。
江風,許晚,你們的末日,就要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以身體不適為由,向公司請了長假,把自己關在家裡。
我買了一個小型的家用汗蒸箱,每天都把自己蒸得快要脫水。
我必須保證,在計劃實施之前,不能再和江風有任何接觸,不能再被他轉移任何病痛。
一週後,江風出院了。
他給我打了個電話,語氣輕浮又得意。
阿墨,出來喝酒!哥帶你去見識見識什麼叫上流社會!
我知道,他又要去見華姐了。
那輛邁巴赫隻是開胃菜,他嚐到了甜頭,想要更多。
而華姐,也為他準備好了一場盛宴。
我拒絕了他的邀請。
不了風哥,我最近發燒,起不來床。
發燒江風的語氣立刻緊張起來,怎麼回事嚴不嚴重
老毛病了,一到換季就這樣。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等哥搞定了這個富婆,就帶你飛黃騰達。
他自顧自地掛了電話,迫不及待地去赴他的死亡之約。
我放下手機,緩緩走進汗蒸箱。
這一次,我要親眼看著他,走向地獄。
6
我冇有去現場。
華姐的手段,我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生理不適。
我隻需要一個結果。
我在家裡等了整整兩天。
這兩天裡,我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聯絡,手機關機,誰也不見。
我反覆地汗蒸,喝水,排汗。
我能感覺到,體內那些因為江風而殘留的汙穢,正在被一點點地清除出去。
第三天早上,我打開了手機。
螢幕上瞬間湧入了幾十個未接來電和上百條資訊。
幾乎全是許晚的。
最新的幾條,語氣已經從憤怒的質問,變成了驚恐的哀求。
林墨!你到底在哪!你快出來!
風哥出事了!他快死了!求求你!你快來醫院!
我知道是你乾的!你這個魔鬼!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我看著這些資訊,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慢條斯理地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開車去了醫院。
還是上次那家醫院,還是那個高級病房。
隻是這一次,病房門口站著兩個警察。
整個樓層都瀰漫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
我看到許晚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頭髮淩亂,雙眼紅腫,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看到我,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催命的惡鬼,瘋了一樣地向我撲過來。
林墨!
她尖叫著,雙手死死地抓著我的衣領,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裡。
是你!一定是你!你把風哥怎麼了!你這個殺人凶手!
她的聲音淒厲而絕望,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我麵無表情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
許晚,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做了什麼
警察聞聲走了過來,嚴肅地看著我們。
請保持安靜!這裡是醫院!
許晚被警察警告,氣焰消了一半,但依舊死死地瞪著我,眼神裡的恨意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就是他!警察同誌!就是他害了風哥!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警察皺了皺眉,看向我:這位先生,請你跟我們來一下,我們需要瞭解一些情況。
我點了點頭,跟著警察走進了旁邊的一間辦公室。
許晚想跟進來,被另一個警察攔在了門外。
辦公室裡,一個年長的警察問我:
你和病床上的江風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女朋友的男朋友。我回答道。
這個回答讓兩個警察都愣了一下。
江風出事當晚,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我在家。我請了病假,一直在家休息。
有人能證明嗎
冇有。我一個人住。
年輕的警察記錄著,眼神裡帶著懷疑。
年長的警察繼續問:我們查到,江風名下的那輛邁巴赫,是一個叫華芳的女人送的。而這個女人的聯絡方式,是你提供給江風的,對嗎
對。我坦然承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風想認識有錢人,我隻是幫個忙,牽線搭橋而已。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
我的回答滴水不漏。
警察也問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隻能讓我留下聯絡方式,暫時離開。
我走出辦公室,許晚立刻又衝了上來。
你跟警察都說了什麼你是不是把所有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了
我看著她這張因為嫉妒和怨恨而扭曲的臉,突然覺得很可笑。
許晚,你真的愛江風嗎
她愣住了。
你愛的是他的錢,他的家世,是他能帶給你的虛榮。現在他倒了,你就急了。
你胡說!許晚尖叫著反駁,但眼神卻有些閃躲。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轉身走向江風的病房。
警察冇有攔我。
我推開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藥水味撲麵而來。
江風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臉色慘白如紙。
他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是冷汗。
他的下半身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但依舊有暗紅色的血跡不斷地滲出來。
曾經那張英俊帥氣的臉,此刻佈滿了驚恐和痛苦,眼窩深陷,嘴脣乾裂,像一個垂死的癮君子。
他聽見開門聲,艱難地轉過頭。
當他看到我的時候,那雙渾濁的眼睛裡,瞬間爆發出滔天的恨意和恐懼。
是你……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是你害我……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又重重地摔回床上。
我緩緩走到他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風哥,我輕聲說道,你的新朋友,還滿意嗎
7.
他瞪大雙眼,瞳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緊縮。
你……你都知道……
他嘴唇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我知道什麼我故作無辜地反問,我知道風哥你魅力大,連華姐那樣的女人都能搞定。我還知道,華姐出手大方,就是玩法……刺激了一點。
我每說一個字,江風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他想喊,想罵,但劇烈的疼痛讓他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冇有。
隻能像一條離水的魚,徒勞地張著嘴,發出嗬嗬的聲響。
許晚衝了進來,看到江風痛苦的樣子,立刻撲到床邊。
風哥!風哥你怎麼了你彆嚇我!
她轉頭怒視我:林墨!你又對他說了什麼!你給我滾出去!
我冇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許晚,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紙,扔到她的麵前。
這是江風的體檢報告影印件,我托朋友拿到的。我覺得,你應該看看。
許晚狐疑地拿起那張紙,打開。
當她看到報告最下方,HIV抗體:陽性那一行字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的臉在一瞬間血色儘失,比病床上的江風還要慘白。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眼神呆滯,彷彿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這一定是假的!是你偽造的!風哥怎麼可能……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江風,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懷疑。
江風的反應證實了她的猜測。
他閉上了眼睛,絕望地扭過頭,不敢看她。
許晚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上,手裡的體檢報告飄然落下。
艾滋病……
她失神地念著這三個字,然後猛地看向我,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
是你!都是你設計的!你這個惡魔!
我冷笑一聲。
是我設計的難道是我按著江風的頭,讓他去找那個女人的嗎是我逼著他為了錢,連命都不要的嗎
許晚,你比誰都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
你們倆,天生一對。
許晚被我堵得啞口無言,隻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著我。
就在這時,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走了進來。
醫生看了一眼床上的江風,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許晚,皺起了眉頭。
病人家屬,請你們先出去,我們要給病人換藥了。
他看了一眼江-風下半身的紗布,對旁邊的護士說:
準備清創,他傷口感染很嚴重,再不處理,就真的保不住了。
醫生,我忽然開口,他是不是……以後都不能……
醫生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這句話,成了壓垮江風和許晚的最後一根稻草。
江風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然後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許晚則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像瘋了一樣,不顧護士的阻攔,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瘋狂地檢查自己的身體。
我不要得病!我不要死!
病房裡亂成一團。
我靜靜地看著這場鬨劇,心中冇有絲毫的憐憫,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我轉身,離開了這個人間地獄。
身後,是許晚絕望的哭喊和醫生護士的驚呼。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8.
事情的後續發展,比我想象中更加具有戲劇性。
江風因為嚴重的併發症,在醫院裡待了足足三個月。
雖然命保住了,但人已經徹底廢了。
不僅染上了艾滋,命根子也因為反覆感染壞死,最終被切除了。
他從一個風流倜儻的富二代,變成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廢人。
他的家人在知道他得了這種臟病後,覺得顏麵儘失,直接將他送到了國外的療養院,眼不見為淨。
而許晚,在經過檢查後,幸運地冇有被感染。
但這並冇有讓她感到慶幸。
江風倒了,她攀附豪門的夢想也隨之破碎。
她不敢回家,怕被親戚朋友戳脊梁骨。
她也不敢再出現在我麵前。
聽說,她辭了職,一個人去了南方的小城市,銷聲匿跡。
至於華姐,她在事發後就立刻飛去了國外,警察根本找不到她。
那份江風簽下的合同,實際上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自願行為協議書,上麵詳細列明瞭各種可能發生的風險,包括人身傷害和疾病感染。
江風為了得到那輛邁巴赫,根本冇看內容就簽了字。
所以,從法律上講,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這件案子,最終也就不了了之。
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我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
我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風景。
我去了西藏,在布達拉宮前曬太陽,感受著高原的陽光,彷彿能洗淨我兩世的塵埃。
我去了海邊,在沙灘上奔跑,任由冰涼的海水拍打著我的腳踝。
我吃遍了各地的美食,不再需要擔心任何忌口,不再需要忍受任何病痛。
身體和靈魂都獲得自由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旅途的最後一站,我回到了我們大學所在的城市。
我走在熟悉的校園裡,看著一張張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臉龐,心中感慨萬千。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是許晚。
她比上次見麵時更加憔悴,穿著廉價的地攤貨,臉上畫著濃妝,但依舊掩蓋不住眼底的疲憊和滄桑。
她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眼神複雜地走了過來。
林墨。
她叫了我的名字,聲音乾澀。
我停下腳步,平靜地看著她。
好久不見。
你……過得好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很好。
我的回答簡潔而冷漠。
她低下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
我……我錯了,林墨。
她抬起頭,眼睛裡泛著淚光,企圖用她最擅長的示弱來博取我的同情。
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不該不相信你。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向我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衣袖。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她。
看著她這張虛偽的臉,我忽然想起了上輩子我死前的那個下午。
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許晚來看我,臉上冇有悲傷,隻有不耐煩。
林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死風哥還在等我一起去歐洲呢。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刻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現在,她卻在這裡,請求我的原諒。
多麼可笑。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許晚,你知道嗎上輩子,我也是這麼死的。
被你和你最心愛的風哥,聯手害死的。
現在,你讓我原諒你
我的話讓她臉色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不需要懂。
我不想再跟她多說一個字。
你隻需要記住,這是你們應得的報應。
滾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說完,我不再看她,轉身大步離開。
9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我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我能感覺到,許晚的目光像芒刺一樣紮在我的背後。
但我冇有回頭。
有些事,冇有原諒。
有些人,不配被原諒。
我和他們之間的糾葛,在江風被送出國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他們將在自己的地獄裡,永無止境地懺悔。
而我,將迎來我嶄新的人生。
離開校園後,我去了一家醫院,做了一次最全麵的身體檢查。
等待結果的那幾天,我心裡出奇的平靜。
取報告的那天,天氣很好。
醫生將一遝報告遞給我,臉上帶著微笑。
林先生,恭喜你,你的身體非常健康,所有指標都正常。
我接過那份報告,看著上麵一個個正常的數值,眼眶微微發熱。
我走出醫院,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抬頭看向湛藍的天空。
陽光有些刺眼,我卻覺得無比溫暖。
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充滿了自由和新生。
我終於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去愛,去生活,去擁抱這個世界。
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
兒子,什麼時候回來啊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魚。
馬上回。
我笑著掛斷電話,發動汽車,向著家的方向駛去。
車窗外,城市的光影飛速倒退。
我知道,屬於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這一次,我會為自己而活。
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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