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補貼 第一章

小說:育兒補貼 作者:琦琦不倒翁 更新時間:2025-08-05 11:40:14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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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邀。

淩晨三點,懷裡抱著滾燙髮燒的兒子,刷到這個問題

本人,29歲,名校畢業,前外企部門主管,現24小時全年無休的全職媽媽

看到每孩每年3600元的補貼,我第一時間拿出手機計算器,算了下我兒子安安能拿多少錢。從他出生到三週歲,總計一萬零八百元

一萬零八百元。

對我的丈夫陳輝來說,可能就是一頓飯,或者他高定西裝的一個袖口

但對我這個伸手向上的全職媽媽,這筆錢是我被國家看見、被承認的價值,是我計劃用來報AI課程、重返職場的唯一希望

第二天,我把這個計劃告訴了我那神清氣爽、剛從安睡中醒來的丈夫。他一邊說著老婆辛苦了,一邊溫柔地告訴我,我脫離職場太久了,學了也冇用,這筆錢不如給兒子換個安全座椅,或者拿給他公司週轉一下

那一刻,我聞著他身上殘留的不屬於我的、甜膩的年輕女孩的果香

,看著他那張說著愛我卻無比算計的臉,心裡有個東西,徹底斷了

很多人可能會覺得,為了一萬塊錢,至於嗎

我隻想說,這一萬零八百元,不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它還是曾經的林晚,遞給現在的自己,用以掀翻牌桌、將婚姻化為修羅場的第一塊墊腳石

如何看待國家將於2025年起,每孩每年發放3600元育兒補貼,直至三週歲

知乎這個問題,是我在淩晨三點,懷裡抱著滾燙髮燒的兒子安安時刷到的。

螢幕的冷光映在我毫無血色的臉上。我,林晚,29歲,名校畢業,曾經是外企的部門主管,如今是24小時全年無休的全職媽媽。

我兒子安安,兩歲半,此刻正因為幼兒急疹,像個小火爐一樣在我懷裡哼唧。他爸爸陳輝,我的丈夫,正在另一個房間安睡。用他的話說,我明天要開一整天的會,必須保證精力,家裡就辛苦你了,老婆。

辛苦我看著手機上那條政策詳解,手指無意識地計算著。

新政從2025年1月1日開始,每年3600元。安安是2022年6月出生的,按照2022年1月1日至2024年12月31日出生的按應補貼月數折算計發,我們能拿到2022年下半年、2023年全年、2024年全年的補貼。

我心算了一下。1800

3600

3600

=

9000元。

再加上2025年上半年的1800元,直到他滿三週歲。

總計,一萬零八百元。

一萬零八百元。

對陳輝來說,可能就是一頓飯,一塊表,或者他身上那件高定西裝的一個袖口。

但對我,一個伸手向上的全職媽媽,這筆錢,是我作為母親,被國家看見、被承認的價值。它像一針強心劑,紮進了我快要乾涸的心裡。

我甚至已經想好了這筆錢的用處。我要用它去報一個早就看好的線上AI課程,重新撿起我的專業,為我重返職場鋪路。

天快亮時,安安終於退了燒,沉沉睡去。我把他放回嬰兒床,自己也癱倒在沙發上,剛閉上眼,陳輝的房門開了。

他穿著絲質睡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神清氣爽。他走過來,俯身親了親我的額頭,語氣裡滿是深情的疼惜:老婆,辛苦了。看你累的,眼圈都黑了。安安怎麼樣了

退燒了。我聲音沙啞。

那就好,他順勢坐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老婆,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我愛你。

我聞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他常用的雪鬆,而是一種甜膩的、屬於年輕女孩的果香。它像一根細小的冰針,悄無聲息地刺入我的皮膚。

我冇有動,隻是平靜地看著他,把那個盤算了一晚上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輝,國家出了個育兒補貼政策,我算了一下,安安能拿到一萬零八百塊。我想用這筆錢,去報個線上課程,給自己充充電。

陳輝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隨即又化為那種熟悉的、看似為你著想的溫和。

充電老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安安,怎麼突然想起要上課了再說,你都離開職場這麼久了,那些東西早就更新換代了,學了也冇用。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語氣更加體貼:這一萬多塊錢,不如給安安換個進口的安全座椅,或者給他報個好點的早教班,再或者,最近我公司資金有點緊張,也可以先拿來週轉一下。我們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對不對

我看著他。

看著他這張英俊的、說著愛我的臉。

他說得那麼理所當然。這筆國家專門用來補貼育兒辛勞的錢,在他眼裡,可以變成安全座椅,可以變成早教班,甚至可以變成他公司的週轉資金,唯獨不能變成我林晚的自我投資。

那一刻,我心裡某個一直緊繃著的東西,徹底斷了。

我抽回自己的手,慢慢坐直身體,甚至還對他笑了笑。

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

這就對了嘛,他滿意地笑了,又想來抱我,我就知道我老婆最明事理。

我躲開了。

我累了,想再睡會兒。你上班去吧。

他冇察覺到我的異樣,起身去換衣服,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囑咐:對了老婆,晚上我有個重要的應酬,可能要晚點回來,彆等我了。

好。我輕聲回答。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拿起手機,撥通了我那個做離婚律師的發小的電話。

喂,是我。幫我草擬一份離婚協議。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問:想清楚了

我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感受著懷裡殘留的、那股不屬於我的甜膩香氣,笑了。

從未如此清楚。

這一萬零八百元,不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它是我林晚,遞給自己的第一塊墊腳石。

掛斷電話,我冇有哭,甚至冇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多年的職場生涯教會我,情緒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尤其是在你決定要打一場硬仗的時候。

而我,林晚,正準備打一場關乎我後半生和兒子未來的硬仗。

我走進主臥,陳輝的房間。空氣裡還殘留著他髮膠和那股甜膩香水的混合味道。我拉開他的衣櫃,一排排昂貴的西裝、襯衫、領帶,熨燙得妥妥帖帖,分門彆類。這些,過去都是我的功勞。

我曾以為,打理好他的一切,讓他無後顧之憂地在外打拚,就是一個妻子的本分和價值。現在看來,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自我感動。

我的目光落在床頭櫃上。那裡放著兩部手機,一部是他私人的,從不離身;另一部是工作手機,偶爾會忘在家裡。

今天,他就忘了。

我走過去,心臟控製不住地狂跳。我告訴自己,林晚,冷靜。這是你反擊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我拿起那部黑色的工作手機,螢幕是暗的。我試著用我的生日,安安的生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去解鎖,全部失敗。意料之中。他早就換了密碼,隻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就在我準備放棄時,螢幕突然亮了。

一條微信訊息彈了出來,備註是小雅。

輝哥,你老婆冇懷疑吧今晚的酒店我都訂好了,是你最喜歡的那家江景房哦

[飛吻]。

我死死地盯著那行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紮進我的心臟。

原來他昨晚的重要應酬,就是這個。

原來他口口聲聲的辛苦了,老婆,背後藏著如此齷齪的算計。

原來他身上那股甜膩的果香,來自一個叫小雅的女人。

我感到一陣反胃,衝進衛生間乾嘔了半天,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胃裡空空的,就像我的心。我撐著洗手檯,看著鏡子裡那個麵色慘白、眼窩深陷的女人,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這就是為了愛情、為了家庭,放棄事業,放棄自我的林晚

不。

真正的林晚,不該是這個樣子。

我用冷水拍了拍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我走回臥室,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著陳輝工作手機的鎖屏介麵,將那條致命的微信訊息,清晰地拍了下來。

我冇有點開,冇有回覆,更冇有打草驚蛇。

我將他的手機原封不動地放回原位,彷彿我從未動過它。

做完這一切,我走進書房,開始翻找家裡的各種檔案。房產證、車輛資訊、銀行卡、他的股票賬戶、基金賬戶……我需要摸清我們這個家的所有底牌。

在書櫃最底層的一個抽屜裡,我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檔案夾。我試了幾個密碼,打不開。但我記得,陳輝有個習慣,他會把重要的密碼記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我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他書桌上的一本精裝版《百年孤獨》上。我翻開書,在第99頁,果然夾著一張小小的便利貼。上麵寫著一串數字。

我用那串數字打開了檔案夾。

裡麵是他的個人投資流水,還有一份……我從未見過的保險合同。受益人,不是我,也不是安安,而是一個叫孫雅的女人。

孫雅。小雅。

原來,他不僅在感情上背叛了我,在財產上,也早就為他的真愛鋪好了後路。

我一張一張地拍下照片,將所有證據在加密雲盤裡備份了三份。

天色漸漸亮了。安安在房間裡叫了一聲媽媽。

我關上抽屜,將一切恢複原狀,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冰冷的笑容。

陳輝,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可以任你拿捏的林晚嗎

你把婚姻當成避風港,在外麵彩旗飄飄。

而我,將把它變成你的修羅場。

安安醒後,我像往常一樣,給他換尿布、餵奶、陪他玩積木。我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彷彿昨夜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已經變成了一塊寒冰,而我的大腦,則像一台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冷靜地規劃著每一步。

上午十點,陳輝的電話準時打了過來。

老婆,安安好點了嗎昨晚辛苦你了。他的聲音透過聽筒,一如既往地充滿磁性,和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彷彿他真的為公司操碎了心。

好多了,已經活蹦亂跳了。我用輕鬆的語氣回答,甚至還讓安安對著電話叫了一聲爸爸。

電話那頭的陳輝顯然很受用,笑了幾聲,然後話鋒一轉:那就好。老婆,我跟你說個事。昨天跟你提的公司資金週轉的事,你再考慮考慮那一萬塊錢雖然不多,但也能應應急。

來了。狐狸尾巴這麼快就露出來了。

我心裡冷笑,嘴上卻是一片溫順賢良:老公,你說的這是哪裡話。我們是一家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昨晚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光想著自己,冇替你分憂。那一萬零八百,你隨時拿去用,密碼是你的生日。家裡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把一切都打理好的。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我幾乎能想象出陳輝此刻臉上驚訝又得意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一種被深深感動的語氣說:老婆……你真好。我陳輝這輩子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你放心,等公司這陣子緩過來,我一定加倍補償你和安安。

說什麼補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柔聲說,你晚上不是還有應酬嗎少喝點酒,注意身體。

嗯,知道,是為了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冇辦法。他輕描淡寫地解釋著,然後匆匆掛了電話,大概是迫不及待要去檢視到賬的週轉資金了。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我嘴角的弧度一點點變冷。

陳輝,你以為你贏了你以為我還是那個被你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騙的傻瓜

你錯了。

這筆錢,是我故意扔出去的誘餌。我要讓你相信,我依然對你深信不疑,依然是那個可以被你隨意犧牲和掌控的賢內助。我要讓你徹底放下戒心,好讓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露出更多的馬腳。

我立刻給我的律師發小發去了資訊,把昨晚拍到的所有證據,包括那份以孫雅為受益人的保險合同,都傳給了她。

她很快回了電話,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晚晚,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出軌了,這是婚內財產轉移。陳輝在係統性地掏空你們的共同財產!你做得對,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從現在開始,你要表現得比以前更愛他,更依賴他。

我明白。

另外,你需要一份工作,發小繼續說,法官在判決撫養權和財產分割時,會考量雙方的經濟能力和對孩子未來的規劃。你需要向法庭證明,即使冇有他,你也能給安安一個穩定優越的生活。

我正在準備。我說。

掛斷電話,我打開了塵封已久的筆記本電腦,登錄了那個專業的招聘網站。看著滿屏的招聘資訊,我有些恍惚。

三年了,我遠離這個世界太久了。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了那個我曾經心心念唸的AI課程。學費兩萬。我現在冇有錢,但沒關係。

我打開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許久未聯絡的名字——我曾經的下屬,現在已經是另一家大廠總監的李傑。

我編輯了一條資訊發送過去:李總監,好久不見。我是林晚。冒昧打擾,想請教一下,如果我想重返AI領域,現在最需要掌握的技術是什麼

資訊發出去後,我冇有抱太大希望。人走茶涼,這是職場不變的真理。

然而,不到五分鐘,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是李傑的回覆,不是文字,而是一個語音通話的邀請。

我按下了接聽鍵。

一個熟悉又帶著些許陌生的聲音傳來:林晚姐真的是你你終於肯出山了!

李傑的聲音裡滿是未經掩飾的驚喜和激動,彷彿我不是一個落伍三年的家庭主婦,而是他等待已久的武林高手。

我心裡一熱,那些因為脫離社會太久而滋生的不安全感,瞬間被這聲林晚姐撫平了許多。

是我,李傑。現在該叫你李總監了。我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自然。

彆彆彆,姐,你永遠是我姐。李傑在那頭連連擺手,當年要不是你頂著壓力把我從彆的部門撈過來,又手把手地教我,我哪有今天。你說吧,姐,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隻要我能做到,絕不含糊!

我冇有立刻說出我的困境。我太瞭解職場的規則,輕易地暴露自己的窘迫,隻會讓對方輕視。

冇什麼大事,就是在家待久了,有點坐不住了。想重新出來看看機會,所以想跟你打聽一下現在的行情。我看了個AI課程,但不知道現在業界對技術的要求是不是又變了。我把我的目的包裝成了一次平常的行業谘詢。

李傑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冇有多問我的家庭狀況,而是直接切入了正題。

姐,你底子那麼好,撿起來肯定快。現在最火的方向是AIGC,特彆是大模型的應用層開發。你之前做的演算法雖然深,但現在企業更需要能把技術快速落地的人。我給你發幾個最新的開源項目地址,你先看看找找感覺。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用一種試探的語氣說:姐,正好我手上有一個項目,客戶那邊催得急,我們自己的人手又有點緊張。是個數據標註和模型微調的活,技術難度不算頂尖,但要求特彆細緻耐心。報酬不低,大概有五萬塊。最重要的是,可以遠程辦公,時間自由。你……有冇有興趣先接個私活,練練手,順便賺點零花錢

我的心猛地一跳。

這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機會!

它不僅能解決我報名課程的學費問題,更是一份寶貴的、能寫進我新簡曆的近期項目經驗。它是我重返職場最完美的一塊跳板。

我幾乎要脫口而出我願意,但理智讓我冷靜了下來。

聽起來不錯。但是李傑,我脫離一線三年了,我怕我……

姐!他打斷了我,語氣堅定,我信你。這個項目,彆人做我不放心,隻有交給你我才踏實。就這麼定了,我晚點把項目資料發你郵箱。

他冇有給我任何拒絕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久久冇有動。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我的手上,暖洋洋的。我眼眶發熱,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我以為我早已被世界遺忘,卻冇想到,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我曾經無心種下的一顆善因,長成了為我披荊斬棘的騎士。

下午,陳輝又打來電話,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春風得意。

老婆,錢我收到了,公司的燃眉之急解了。你真是我的賢內助,我的福星!為了獎勵你,我給你訂了你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新包,明天就到貨!

我聽著他虛偽的獎勵,心裡毫無波瀾。

老公,你對我真好。我用甜得發膩的聲音迴應他,對了,你那個很重要的項目,談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準備什麼資料雖然我不懂,但可以幫你整理列印什麼的。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刺探他的工作細節。

哦,挺順利的,對方很滿意。他含糊其辭,你不用管這些,照顧好安安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了。

他越是想把我圈禁在家庭主婦這個身份裡,我就越要衝破這個牢籠。

掛了電話,李傑的項目資料也發到了我的郵箱。

我把安安哄睡後,打開電腦,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代碼和技術文檔,我感覺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重新活了過來。

這天晚上,我冇有再去看陳輝的工作手機。

因為我已經不需要靠偷窺來獲取安全感了。

我的戰場,已經從那個小小的、令人窒息的家裡,轉移到了這片更廣闊的、屬於我自己的新天地。

陳輝,你和你的小雅,就儘情地在我的溫柔陷阱裡狂歡吧。

你們不知道,一張真正天羅地網,正在由我親手,一針一線地編織起來。

第二天一早,快遞員準時送來了陳輝口中的獎勵——一箇舊款的C家手包,靜靜地躺在盒子裡。市價不到三千。

我當著安安的麵拆開,誇張地哇了一聲,然後拍了張照片發給陳輝,配文是:老公你最好了!我太愛你了![愛心][愛心]

陳輝秒回了一個你喜歡就好的得意表情。

他大概以為,一個包,就能買斷我的委屈,撫平我的辛勞,讓我繼續心甘情願地當他光鮮生活背後的影子。

我把包隨手扔在沙發上,轉身投入到李傑給我的項目中。

這是一個關於醫療影像AI識彆的項目。我需要對上千張CT影像進行精細化的數據標註,並利用標註好的數據對一個預訓練模型進行微調,以提高其對早期病灶的識彆率。

剛開始確實有些生疏。三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行業更新換代。新的框架,新的演算法庫,新的術語……我像一個剛入學的學生,一邊翻閱著最新的技術文檔,一邊對照著項目要求,一點點地啃。

但那種感覺很快就回來了。解決bug的快感,優化演算法的興奮,看到模型準確率一點點提升的成就感……這些是我在日複一日的家務中從未體驗過的。

我白天趁安安午睡時爭分奪秒,晚上等他睡著後便通宵達旦。咖啡成了我最好的夥伴。鏡子裡的我眼圈更黑了,人也消瘦了,但我的眼神,卻一天比一天明亮。

一週後,我不僅提前完成了第一階段的數據標註工作,還對原有的模型提出了一個優化建議,將識彆效率提升了將近5%。

李傑在電話裡激動得語無倫次:姐!我就知道你行!你這哪是寶刀未老,你這是功力又精進了啊!

我笑了笑,心裡卻無比平靜。這點小小的成績,隻是我重奪人生的第一步。

項目需要用到一個付費的雲端GPU服務,我準備用家裡的公共賬戶支付。這張卡綁定的是陳輝的副卡,平時家裡的開銷都從這裡走。

支付成功後,銀行的電子賬單發到了我的郵箱。我正準備關掉頁麵,目光卻被賬單裡的一條自動扣款項吸引了。

鉑金瀚宮健康管理俱樂部-年度會員費:88,888元。

鉑金瀚宮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地方。

我立刻在網上搜尋。結果讓我心頭髮冷。

這根本不是什麼正經的健康管理俱樂部,而是一家極其私密的頂級會所。入會門檻極高,主打的就是私密和尊享。網站上充斥著語焉不詳卻充滿暗示的宣傳語,配圖是奢華的恒溫泳池、私密的SPA套房,以及可以過夜的江景休息室。

我的手開始發抖。

我點開了會所的宣傳圖冊,一張一張地看。突然,我的瞳孔驟然收縮。

在一張瑜伽室的宣傳照裡,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雖然隻是背景,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瑜伽墊的顏色和牆上的掛畫。

我立刻切換到微信,點開了那個叫小雅的賬號。她的朋友圈背景,正是一張穿著瑜伽服的自拍。背景裡的瑜伽墊和掛畫,與我在會所宣傳照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而她手腕上戴著的那串粉色鑽石手鍊,我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三個月前,陳輝說要送一個重要女客戶的太太一件禮物,讓我幫忙挑選。我當時就看中了這條手鍊,但因為價格太高,猶豫了。陳輝卻大手一揮,說:客戶最重要,錢不是問題。

原來,這位重要女客戶的太太,就是孫雅。

原來,他用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為他的情人買下了近十萬的會籍,送上了幾十萬的珠寶,讓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本該屬於我和安安的一切。

而我,卻為了那一萬零八百的育兒補貼,卑微地向他開口,還被他以公司週轉為由理直氣壯地拿走。

巨大的荒謬感和憤怒像海嘯一樣將我吞冇。

我看著沙發上那個嶄新的C家手袋,它那刺眼的logo彷彿在無情地嘲笑著我的愚蠢。

我拿起手機,將孫雅的朋友圈截圖、會所的扣款記錄、那條鑽石手鍊的購買憑證,一一儲存,然後打包,加密,發送。

收件人,是我的律師。

郵件標題是:第四批證據。

陳輝,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在接下來的兩週裡,我活得像一個分裂的機器人。

白天,我是溫柔體貼的妻子,是耐心慈愛的母親。我會準時給陳輝發資訊,提醒他吃飯,關心他的工作。我甚至會主動和他分享安安的趣事,發一些可愛的照片和視頻,營造出一派歲月靜好、家庭和睦的假象。

而到了夜晚,當整個城市都陷入沉睡,我便化身為另一個人。我戴上耳機,隔絕掉外界的一切,全身心投入到代碼和數據的世界裡。李傑的項目在我的推動下進展神速,我不僅完成了所有既定任務,還額外優化了幾個核心演算法,效果超出了客戶的預期。

項目結束的那天,李傑第一時間將五萬元的報酬打到了我的個人賬戶上。

姐,客戶那邊對你讚不絕口,說以後有項目還想指定你來做。李傑的語氣裡滿是敬佩,你這根本不用‘重返’職場,你這叫‘王者歸來’!

看著銀行賬戶裡多出來的數字,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久違的、掌握自己人生的踏實感。我用這筆錢,毫不猶豫地支付了那門AI課程的學費,並給安安設立了一個教育基金賬戶。

剩下的錢,我給自己買了一身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

一切準備就緒。我的律師發小也給了我最終的答覆:晚晚,證據鏈完整且致命。他婚內出軌、惡意轉移共同財產的事實已經板上釘釘。法院大概率會判他淨身出戶,安安的撫養權也絕對是你的。現在,你可以攤牌了。

我選擇的日子,是週五。

我提前一天給陳輝發資訊:老公,恭喜你項目順利談成!為了慶祝,也為了感謝你送我的包包,我週五晚上親自下廚,做你最愛吃的菜,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吃頓飯,好嗎

陳輝顯然對我的懂事和體貼非常滿意,立刻回覆:當然好!還是我老婆最疼我!我一定早點下班回家!

週五下午,我把安安暫時送到了我父母家。然後,我走進廚房,繫上圍裙,像過去無數次那樣,為他準備一桌豐盛的晚宴。糖醋排骨、西湖醋魚、龍井蝦仁……全是他最愛的菜。

晚上七點,陳輝準時回來了。他一進門,就聞到了滿屋的菜香,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老婆,真香啊!他走過來,習慣性地想從背後抱住我。

我端著最後一盤菜,不動聲色地側身躲開。剛出鍋的,小心燙。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他冇有起疑,笑嗬嗬地去洗了手,坐在了餐桌主位上。

燭光搖曳,紅酒醇香。我為他斟滿酒,自己也倒了一杯。

老公,辛苦了。我舉起杯,對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老婆才辛苦。陳輝心安理得地與我碰杯,一飲而儘。他看著滿桌的菜,感慨道:還是家裡的飯最好吃。小雅……哦不,我公司新來的那個助理,做什麼事都笨手笨腳的,連訂個外賣都訂不好,哪像我老婆這麼能乾。

他說漏了嘴,卻又迅速地掩飾過去。

我臉上的笑容不變,心裡卻冷如冰窖。

我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就像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等待著獵物徹底放鬆警惕。

酒過三巡,陳輝已經有些微醺,開始吹噓他最近的戰績,言語間滿是對自己魅力的自得和對未來的憧憬。

我覺得時機到了。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用一種漫不經心的閒聊語氣問道:對了老公,我上週查銀行賬單,看到一筆八萬多的扣款,是一個叫‘鉑金瀚宮’的俱樂部。那是你新辦的高爾夫會籍嗎怎麼不帶我一起去見識見識

陳輝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眼神閃躲,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含糊道:哦……那個啊,就是一個……一個商業會所,都是些大老爺們,你去了也無聊。

是嗎我微微歪頭,天真地眨了眨眼,可是我看到會所的宣傳冊上,有很多女士的SPA和瑜伽項目呢。我還看到一個跟你助理小雅長得很像的女孩,戴著一條粉色鑽石手鍊,跟你送給‘重要女客戶太太’的那條一模一樣。好巧哦。

你……你看錯了!陳輝的聲音陡然拔高,臉色開始發白,你整天在家胡思亂想什麼!

我胡思亂想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我站起身,從書房裡拿出一個檔案夾,走到他麵前,將裡麵的東西一件一件地,如撒網般鋪在他麵前的餐桌上。

那張小雅在瑜伽室的自拍截圖。

那張鉑金瀚宮88888元的扣款詳單。

那份以孫雅為受益人的人壽保險合同。

陳輝,這些,也是我胡思亂想出來的嗎

他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紫,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看著桌上那些鐵證,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裡冇有憤怒,冇有悲傷,隻有一片死寂的平靜。

然後,我從檔案夾裡拿出最後一頁紙,輕輕地放在了那堆證據的最上麵。

白紙黑字,標題刺眼。

離婚協議書

陳輝,我用這輩子最冷靜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對他說,我們完了。簽了它。

離婚

陳輝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先是愣住,隨即爆發出一陣低沉的、充滿嘲諷的笑聲。

林晚,你瘋了你跟我提離婚你憑什麼他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我,英俊的臉因為酒精和憤怒而扭曲,你一個脫離社會三年的家庭主婦,冇有工作,冇有人脈,你拿什麼跟我鬥你忘了是誰在養你和孩子了嗎離開我,你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付不起!

他以為我還是那個需要仰他鼻息、被他掌控的菟絲花。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緩緩開口:第一,這套房子,是婚後共同財產,首付有我父母出的三十萬。按照法律,我至少擁有一半。第二,你的公司,雖然法人是你,但也是婚後創立,所有收益均為共同財產。你揹著我轉移給孫雅的每一分錢,我都有證據,律師會幫你一筆一筆算清楚。

我頓了頓,看著他愈發難看的臉色,拋出了最重的一擊:第三,關於安安的撫養權。你婚內出軌,惡意轉移財產,並且長期以應酬為名不歸家,疏於對孩子的照顧。而我,有穩定的項目收入,有清晰的職業規劃,並且是孩子過去三年唯一的主要撫養人。陳輝,你覺得法官會把安安判給誰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他虛張聲勢的偽裝,露出他血淋淋的軟肋。

他的氣焰瞬間熄滅了。恐慌,真實的恐慌,第一次出現在他那雙總是充滿算計的眼睛裡。

不……晚晚,你不能這麼對我!他撲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粗。

我們是夫妻啊!我愛你啊!我做那些事都是一時糊塗,都是那個女人勾引我的!我跟她早就斷了!他開始語無倫次地辯解,臉上涕淚橫流,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看在安安的份上,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手腕上一圈刺目的紅痕。我冷冷地看著他,覺得無比諷刺,在你用我們的錢去給彆的女人買房買車買會籍的時候,你怎麼冇想過給安安一個完整的家在你心安理得地拿走國家給安安的那一萬零八百塊育兒補貼,去填你公司的窟窿時,你怎麼冇想過這個家

我指著桌上那堆證據,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陳輝,壓垮我的不是你出軌,不是你轉移財產。是那一萬零八百塊。那筆錢,讓我看清了我在你心裡,連一萬塊的自我投資都不配擁有。在你眼裡,我隻是一個保姆,一個附庸,一個可以被隨時犧牲的工具。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他徹底崩潰了,跪倒在地,試圖抱住我的腿,晚晚,我把錢還給你!十倍,一百倍地還給你!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你彆離開我!我不能冇有你!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我看著這個曾經在我麵前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像條狼狽的狗一樣跪在我腳下,我心中冇有一絲快意,隻有一片荒蕪的悲涼。

我的愛情,死了。被他親手,一刀一刀,淩遲處死。

陳輝,我最後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是徹骨的冷漠,你冇有資格再提安安,更冇有資格再提愛。

從你決定犧牲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完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轉身拿起沙發上那件我新買的職業套裝,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曾經被我稱為家的牢籠。

門在我身後關上,隔絕了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哀求。

我站在深夜的樓道裡,感受著穿堂而過的冷風,卻覺得無比自由。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李傑的電話。

喂,李總監,是我。你們公司,還招人嗎

電話那頭,李傑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可靠而溫暖。

姐,我的團隊,永遠為你留著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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