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舞的醜小鴨 第一章

小說:飛舞的醜小鴨 作者:可樂炸魚 更新時間:2025-08-05 11:40:23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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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晚二十三歲那年,老家村口的歪脖子老槐樹下,碎嘴的王嬸嗑著瓜子,眼神像錐子一樣紮在她身上。老林家那丫頭,眼瞅著二十四了,還在城裡晃盪,怕是要砸手裡咯。

這話像顆小石子,扔進林晚心裡那潭本就不平靜的水。她在省城一家小超市做收銀員,每個月拿著三千多塊的工資,租著城中村八平米的隔斷間。窗外是密密麻麻的自建房,頭頂是永遠被切割成小塊的天空。

老家的夏天,蟬鳴聒噪得像要把人烤化。林晚剛回家,屁股還冇坐熱,母親李桂芬就端著一碗綠豆湯進來,歎了口氣:晚晚啊,媽給你尋了個主,隔壁村的,在鎮上開小賣部,人踏實,家裡有棟兩層小樓……

媽,我不想相。林晚打斷她,聲音不高,卻帶著股執拗。她見過那個男人,矮胖,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她的眼神像在打量牲口。

不想相李桂芬拔高了聲音,你都多大了村裡跟你一般大的,娃都會打醬油了!你二姨家的娟娟,嫁了個跑運輸的,現在都買車了!你再看看你,在城裡混了幾年,除了那點死工資,還有啥

我……林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喜歡城裡的路燈,喜歡下班路上那家麪包店飄出的香味,喜歡偶爾能去免費圖書館看一下午書。那些在父母眼裡虛無縹緲的東西,是她支撐下去的微光。

可微光抵不過現實的重量。接下來的兩年,林晚的相親對象能從村口排到鎮上。有養牛的,有跑貨車的,有在縣城當保安的。每次回家,母親都像趕鴨子一樣把她往媒人家裡推。

這小夥子是本科畢業,在縣城工廠上班,一個月能掙六千多呢!

那個家裡有果園,今年收成好,能賣不少錢!

這個老實,話少,知道疼人……

林晚麻木地去見,麻木地聽著對方或炫耀或試探的話語。他們打量她的穿著,打聽她的工資,問她能不能生養,會不會過日子。有一次,一個男人直接問:你在城裡待久了,會不會嫌棄我們農村人

林晚看著他黝黑的臉,突然覺得很荒謬。她嫌棄嗎她隻是不想一輩子困在那片土地上,重複母親那樣的人生——圍著灶台轉,為了幾毛錢跟菜販子斤斤計較,看著丈夫喝酒打牌,然後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二十四歲,二十五歲,二十六歲……剩女這個詞,像個無形的標簽,貼在她身上。每次回家,親戚們的眼神都帶著憐憫和不解。這孩子,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彆挑了,差不多就行了。

林晚不是冇動過心。在超市打工時,她喜歡過一個常來買菸的大學生,他穿著乾淨的白襯衫,身上有淡淡的墨水味。她偷偷看他,在心裡描摹他的樣子,卻從來不敢上前說一句話。後來,他畢業了,再也冇來過。

她也遇到過對她示好的同事,一個同樣來自農村的小夥子,想和她一起在城市紮根。可聊起未來,他說的是攢錢回老家蓋房子,而她想的是能不能在郊區付個首付。道不同,不相為謀。

二十七歲那年春節,林晚冇回家。她給父母寄了錢,謊稱超市加班。其實,她一個人窩在出租屋裡,看著窗外的煙花,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孤獨。手機裡,母親發來資訊:晚晚,回來吧,媽不逼你了,在家找個輕鬆活乾,媽養你。

林晚看著資訊,眼淚啪嗒掉在螢幕上。她知道,母親不是不逼了,是怕她真的砸手裡。

過完年,林晚換了份工作,去了一家服裝批發市場做導購。工作更累,提成卻高一些。她每天站十幾個小時,笑臉迎人,嗓子喊得沙啞。晚上回到家,腳腫得像饅頭。

她開始更拚命地攢錢,目標是攢夠十萬,然後回老家縣城開個小小的服裝店。這是她能想到的,既能離開農村,又不至於在大城市漂泊無依的唯一出路。

2

二十八歲生日那天,林晚給自己買了塊小蛋糕。蠟燭點燃又吹滅,冇有祝福,隻有窗外呼嘯的風聲。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角似乎有了細紋,皮膚因為長期熬夜和壓力,顯得有些暗沉。

林晚啊林晚,她對自己說,再不嫁,真成老姑娘了。

心裡那點不甘,像微弱的火星,快要熄滅了。

這天,批發市場來了個大客戶,要訂一批高階女裝。帶隊的是個年輕男人,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手腕上戴著一塊林晚不認識但看起來就很貴的手錶。他說話語速不快,條理清晰,眼神銳利,掃過貨架時,帶著一種天生的挑剔。

林晚作為導購,負責接待。她有些緊張,手心微微出汗。男人看了幾款樣衣,眉頭微蹙:麵料不行,做工太粗糙。

林晚心裡一沉,趕緊推薦店裡最好的幾款。男人摸了摸布料,又看了看走線,語氣稍微緩和了些:這款還行,不過領口設計太保守,能不能改得更時尚一點

林晚連忙記下他的要求,又小心翼翼地問:您想要什麼樣的時尚感呢是簡約大方,還是……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下,那眼神讓林晚莫名地心跳加速。他說:要有設計感,但不能太誇張,適合職場女性,又能體現品味。

接下來的溝通,林晚漸漸放鬆下來。她發現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有些高冷,但對服裝的見解很獨到。他能準確地說出自己想要的效果,甚至會畫出簡單的設計草圖。

臨走時,男人留下了名片:我叫沈澤言,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修改後的樣衣做好了,聯絡我。

林晚接過名片,指尖觸碰到光滑的質感,上麵印著澤言設計工作室的字樣。沈澤言……她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

之後的幾天,林晚按照沈澤言的要求,和工廠反覆溝通修改。她不懂設計,但她知道客戶的需求就是一切。她把沈澤言畫的草圖拿給版師看,一遍遍確認細節。

樣衣做好那天,林晚特意換了件乾淨的白T恤,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沈澤言來的時候,陽光透過市場的玻璃窗,照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輪廓。

他仔細檢查了樣衣,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不錯,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林晚鬆了口氣,也跟著笑了起來。那一刻,她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沈澤言付了定金,臨走前,忽然問她:你對服裝很有熱情

林晚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嗯,我喜歡看客人穿上合適的衣服,覺得好看。

你有冇有想過,去學一些相關的知識沈澤言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的審美不錯,也很細心。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學設計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學曆不高,除了賣衣服,什麼都不會。她苦笑著搖搖頭:我不行,冇那個條件。

沈澤言冇再說什麼,隻是遞給她一張卡片:這是我們工作室下週的一個小型服裝展,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看看。

林晚接過卡片,上麵印著精緻的圖案和澤言設計的logo。她看著沈澤言離開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泛起一陣漣漪。

晚上回到家,林晚把那張展覽卡片看了又看。去嗎她穿著地攤上買的衣服,站在那些光鮮亮麗的人中間,會不會像個小醜

可是……她真的很想去看看。看看那些漂亮的衣服,看看沈澤言工作的地方。

猶豫了很久,林晚還是決定去。她找出衣櫃裡最貴的一條裙子,那是她去年過生日時咬咬牙買的,一直冇捨得穿。她又找出一雙半舊的高跟鞋,仔細擦乾淨。

展覽在一個藝術區的畫廊裡舉行。林晚到的時候,裡麵已經來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穿著時尚,妝容精緻,低聲交談著。林晚有些侷促,縮在角落,不敢上前。

她看著展台上那些設計獨特的服裝,麵料、剪裁、配色,都讓她大開眼界。原來衣服可以這樣美,不僅僅是遮體保暖,更是一種藝術。

你來了。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晚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沈澤言站在那裡,手裡端著一杯香檳。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西裝,更顯得身姿挺拔。

沈……沈先生。林晚有些結巴。

沈澤言笑了笑:叫我澤言吧。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

我……我不太習慣。林晚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上的舊高跟鞋,覺得有些難堪。

沈澤言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遞給她一杯果汁:沒關係,隨便看看。喜歡哪件

林晚接過果汁,手指有些冰涼。她指著一件米白色的連衣裙,上麵有精緻的刺繡:這件很漂亮。

眼光不錯,沈澤言說,這件的靈感來源於江南水鄉的煙雨。他耐心地給她講解每一件衣服的設計理念,從麵料的選擇到剪裁的技巧,林晚聽得入了迷。

她發現,沈澤言其實並不像看起來那麼難以接近。他說話溫和,眼神專注,當他談論設計時,眼裡閃爍著光芒。

你好像對設計真的很感興趣。沈澤言說。

林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覺得很神奇,一塊布能變成這麼漂亮的衣服。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沈澤言看著她,如果你真的想學,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些入門的書籍和課程。

林晚的心又一次劇烈地跳動起來。她看著沈澤言真誠的眼睛,彷彿看到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門。可是,她又有些自卑:我……我學曆不高,怕學不會。

學曆不是唯一的門檻,沈澤言語氣肯定,重要的是熱情和毅力。我認識很多設計師,學曆也不高,但一樣做得很好。

他的話像一束光,照亮了林晚心裡某個灰暗的角落。她看著沈澤言,第一次覺得,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似乎有了一點點實現的可能。

展覽結束後,沈澤言提出送她回家。坐在他那輛黑色的轎車裡,林晚有些拘謹地看著窗外掠過的霓虹。

你住在這附近沈澤言問。

嗯,前麵那個城中村。林晚小聲說,有些不好意思。

沈澤言冇說什麼,隻是把車開得很穩。到了城中村門口,林晚解開安全帶:沈……澤言,謝謝你送我回來,也謝謝你的展覽。

不客氣,沈澤言看著她,下次有機會,一起吃個飯

林晚愣住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沈澤言這樣的人,怎麼會想和她一起吃飯

看到她驚訝的表情,沈澤言笑了:怎麼不願意

不是不是!林晚連忙擺手,我願意!

那就說定了,沈澤言拿出手機,把你的號碼給我,我聯絡你。

林晚手忙腳亂地報出自己的號碼,心裡像揣了隻兔子,砰砰直跳。

看著沈澤言的車消失在夜色中,林晚站在原地,久久冇有動彈。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彷彿還能感受到剛纔接過名片和卡片時的觸感。

這一晚,林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著沈澤言的話,想著那些漂亮的衣服,想著自己二十八歲的人生,似乎突然有了不一樣的可能。

3

和沈澤言的第一次吃飯,約在一家環境雅緻的西餐廳。林晚提前兩個小時就開始準備,把那條唯一的裙子熨了又熨,對著鏡子化了半天妝,最後還是覺得不夠好,又跑去買了支新的口紅。

她到的時候,沈澤言已經在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看到林晚,他起身拉開椅子:來了

林晚點點頭,有些緊張地坐下。菜單遞過來,上麵的菜名她很多都不認識,價格更是讓她咋舌。她假裝鎮定地看了看,最後點了一份最便宜的牛排。

沈澤言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主動幫她點了餐,還貼心地問她要不要加一份沙拉。用餐過程中,他很照顧她的感受,冇有聊那些她聽不懂的話題,而是問起她的工作,問起她對服裝的看法。

林晚漸漸放鬆下來,開始跟他聊起在批發市場的趣事,聊起她遇到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客人。沈澤言聽得很認真,偶爾會插幾句話,逗得她哈哈大笑。

她發現,沈澤言不僅懂設計,還懂很多東西。他去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展覽,對藝術、音樂、電影都有自己的見解。和他相比,自己的世界顯得那麼狹小和蒼白。

你平時除了工作,還喜歡做什麼沈澤言問。

林晚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喜歡去圖書館看書,不過看的都是些小說之類的。

看書很好,沈澤言笑了,什麼書都可以看,拓寬視野。他給她推薦了一些他喜歡的書,從經典文學到設計理論。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林晚覺得時間過得飛快。結賬的時候,她搶著要付,卻被沈澤言輕輕按住了手:我請你。

他的手指溫熱,觸碰到她的手背時,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看到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從那以後,沈澤言開始頻繁地聯絡林晚。有時是約她去看展覽,有時是發資訊問她工作累不累,有時是推薦一本好書給她。

林晚的生活彷彿被注入了一道光,變得明亮起來。她開始期待他的資訊,期待和他見麵。每次見麵,她都能從他身上學到新的東西,看到更廣闊的世界。

她也開始嘗試改變自己。她用攢下的錢報了一個線上的服裝設計入門課程,每天下班回到家,不管多累,都會堅持學習。她開始關注時尚雜誌,研究色彩搭配,甚至在批發市場看到好看的布料,都會買一小塊回來,試著做一些簡單的配飾。

沈澤言知道後,很支援她。他會幫她分析設計圖,給她提建議,甚至把自己的一些設計筆記借給她看。

晚晚,你很有天賦,一次,沈澤言看著她做的一個布藝髮夾,認真地說,隻要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收穫。

被他這樣誇獎,林晚的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她看著沈澤言,覺得他就像天上的星星,遙不可及,卻又照亮了她的世界。

她知道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他住在高檔小區,開著好車,出入的都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場合。而她,住在城中村,擠公交地鐵,為了幾百塊的提成和客戶磨破嘴皮。

有一次,沈澤言邀請她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派對。那是一個私人會所,裝修奢華,裡麵的人穿著打扮都很講究。林晚穿著她那條最好的裙子,站在裡麵,顯得格格不入。

有人好奇地問沈澤言:這位是

沈澤言很自然地介紹:我的朋友,林晚。

朋友兩個字,像一盆冷水,澆在林晚心上。她強裝笑臉,卻覺得渾身不自在。派對上,大家談論的話題她插不上嘴,隻能默默地坐在角落,看著沈澤言和彆人談笑風生。

他是屬於那個世界的人,而她,隻是一個不小心闖入的灰姑娘,午夜的鐘聲一敲響,就會打回原形。

派對結束後,沈澤言送她回家。路上,林晚一直很沉默。

怎麼了不開心沈澤言問。

林晚搖搖頭:冇有,就是覺得……有點累。

沈澤言看了她一眼,冇再說話。到了城中村門口,林晚下車,說了聲謝謝,就想走。

晚晚,沈澤言叫住她,等一下。

林晚轉過身,看到他從車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送給你。

這是什麼林晚有些驚訝。打開看看。林晚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條精緻的項鍊,吊墜是一顆小小的水晶,在路燈下閃爍著光芒。她知道,這一定不便宜。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林晚連忙想還給他。拿著,沈澤言按住她的手,我看你上次說喜歡水晶,就買了。不算什麼貴重東西。

他的眼神很真誠,林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謝謝你,澤言。

早點回去休息吧,沈澤言說,彆想太多。

林晚點點頭,看著沈澤言的車離開,心裡五味雜陳。那條項鍊戴在脖子上,冰涼的觸感卻讓她覺得有些沉重。

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經喜歡上他了。

4

水晶項鍊在批發市場的日光燈下折射出細碎光芒,林晚每次低頭找零時,都能瞥見那一抹晶瑩。

隔壁檔口的小張湊過來,豔羨地問:晚晚姐,男朋友送的

林晚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吊墜,金屬鏈條在鎖骨處微微發燙。

她低頭整理貨架,耳根卻悄悄燒了起來:隻是普通朋友。

手機震動,沈澤言的訊息彈出:[今晚有空嗎朋友新開的甜品店]

(林晚的心理:第三次了……這算約會嗎還是他隻是可憐我)

塑料模特的手臂砸在她肩頭,她手忙腳亂地扶住,發現掌心全是汗。

沈澤言站在會麵室門口,目光落在林晚身上時,心跳漏了一拍。

他原本隻是來談合作,卻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晚晚

珍珠女士的眉毛高高揚起,沈澤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定了定神,遞上名片,故作鎮定地邀請林晚:露台的位置。

5

城中村的夏夜悶熱難當,林晚把手機反扣在床頭,母親的資訊像一根刺,紮得她生疼。

她盯著天花板,沈澤言的臉浮現在黑暗中。

她攥緊項鍊,吊墜的棱角硌得掌心發痛。

(正如她此時的心裡:可是……我不想再當那個聽話的林晚了。)

清晨,澤言工作室

林晚站在玻璃門外,透過磨砂花紋,看到沈澤言正在調整一件禮服的裙襬。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沈澤言轉身的瞬間,她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將辭職報告和車票拍在桌上:我跟您去廣州。

沈澤言看著眼前的女孩,她的指尖在發抖,眼神卻倔強得讓他心疼。

他伸手覆住她緊攥的拳頭,嗓音低啞: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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