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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X站凶宅試睡主播,專住網絡鬼屋。
簽下合同時看到一行血字:如遇鏡麵,閉眼後退。
進凶宅第一晚手機黑屏,鏡子裡自己的倒影竟做出相反動作。
鄰居老太午夜敲門說:那個位置你替不了,快逃!
天花板突傳撓牆聲,我強撐用備機直播,滿屏彈幕刷著:
背後掛畫裡的女人在看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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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頁麵白得刺眼,頂端的仿宋黑體像刀刻般清晰:楓景公寓A棟1504室——72小時真實體驗委托協議。底下,甲方公章鮮紅刺目。我逐行掃過那些冰冷的條文:獨家直播權、禁止自帶開光法器、發生意外責任自負……
滾輪往下滑,心不在焉。哦吼,小五萬到手。我嘟囔著,這價比市場高了一倍不止。鼠標停在最終的簽名確認框上,指尖微動。
就在這時。
螢幕右下角極其突兀地跳出一行殷紅的字跡。那顏色,根本不是電子屏能模擬的紅,更像……濕漉漉的、半乾不乾的血抹在螢幕背光上。字歪歪扭扭,像是用顫抖的手指蘸血寫成:
如遇鏡麵,閉眼後退。
我的呼吸窒了一下。頭皮猛地一炸,無數細小的寒流順著脊椎向下流竄。鼠標像被電流擊中,手猛地往後縮!
搞什麼名堂!我盯著螢幕,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幻覺彈窗廣告但X站後台的管理介麵,絕不會有這種低劣的植入!
我用力眨了眨眼,揉搓太陽穴。再定睛看去——簽名框下方乾乾淨淨,隻剩光標在閃動。那一抹刺目的猩紅,連同那句瘮人的警告,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螢幕的光冰冷如常,映著我驚疑未定的臉。
媽的……我低聲咒罵了一句,心臟在胸腔裡擂鼓一樣,咚咚作響。又是平台搞的噱頭給主播打心理預防針的另類方式可那感覺……太真切了。那紅色,帶著難以言喻的粘稠質感,彷彿還在視網膜上殘留著令人不安的餘影。
手指停在鼠標上,懸停在簽名框上方幾毫米的地方。房間裡的光線似乎暗了一些。剛纔那股廉價的興奮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無形之物窺視的黏膩感。幾萬塊的誘惑還在眼前晃動,但腳底卻像被凍住,寒氣絲絲縷縷往上鑽。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那股冇來由的寒意。管他呢!靈異區頂流的寶座在向我招手。簽!直播間的粉絲嗷嗷待哺,等著看夜梟(我直播ID)如何在傳說的鬼屋裡蹦迪呢!
心一橫,食指重重砸下鼠標左鍵。螢幕閃爍了一下,簽約成功的綠色提示跳了出來。
窗外,天色不知不覺暗沉下來,厚厚的雲層壓著城市的天際線,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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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景公寓A棟,一座八十年代末的產物。矗立在周圍嶄新明亮的玻璃幕牆大廈群落中,像個穿著一身洗得發白、肩頭磨破卡其布工裝的老工人,佝僂著腰背。外牆的黃色塗料大片剝落,露出裡麵深灰色的水泥軀體,如同醜陋的傷疤。牆體上縱橫交錯著陳舊的下水管道,在陰雨天滲出深色的水漬,像一道道蜿蜒的淚痕。
找到1504,那道金屬防盜門在昏暗走道的聲控燈下,泛著冰冷陳舊的金屬光澤。門鎖孔裡插著一串用老舊掛鎖鑰匙圈串著的三枚銅鑰匙。
吱嘎——
刺耳的門軸摩擦聲打破死寂。一股極其濃鬱的、彷彿來自時間夾縫裡的氣味猛然湧出,混合著陳年的灰塵、乾燥木板腐朽的氣息、舊傢俱散發的油漆稀釋劑味道,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如同鐵鏽混雜著捂爛甜味的複雜氣息——這味道如此熟悉,曾經某個南方老家久無人居的祖屋抽屜裡就瀰漫著這種氣味,那是黴味和舊時光的混合體。
房間裡光線極其昏暗。所有的窗簾都被厚厚的、積滿灰塵的深紫色絨布扯得嚴嚴實實。我摸索著按亮手機手電。慘白的光柱利劍般刺破黑暗。
玄關狹窄,正對的牆壁上竟掛著一麵等身高的穿衣鏡。鏡框是沉重的深色實木,邊緣雕刻著繁雜而黯淡的花紋。鏡麵本身也帶著一層薄霧般的汙跡,像是在陰冷潮濕的環境裡呼吸了太久,蒙上了一層永不散去的冷凝水汽。
我停住腳步,視線不自覺地被那麵巨鏡吸引。手機光束直射過去,鏡麵反射出一團朦朧的光暈和我自己同樣朦朧的身影。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爬上心頭。下意識地,我微微側了側頭,想換個角度看看這老舊的鏡框。
幾乎在同一個瞬間,巨鏡裡倒影的我,那模糊的身影輪廓,頭部卻朝著相反的方向……歪了一下!
如同鏡麵翻轉了影像!
我身體驟然一僵,如同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渾身的汗毛在那一刻根根炸起!
剛纔……是錯覺眼睛花了角度問題這鏡子磨砂太厲害
驚疑的目光死死盯在鏡中的倒影上。心臟在胸腔裡狂跳,耳膜嗡嗡作響。那個倒影似乎也凝固了,和我保持著幾乎絕對的靜止對稱。
壓抑的恐慌在無聲醞釀。我嘗試著,極其緩慢地,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拿著手機的左手,準備再次照過去——這一動,是為了證實,更是一種無聲的挑戰。
手臂抬起了半寸。
電光石火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巨鏡之中,那個模糊的我的倒影,動作清晰可辨地出現了根本性的差異!
現實中的我,正抬起著左手。
而鏡中那團光暈裡的影子——它抬起的,卻是右手!
左右鏡像,在此刻徹底錯位!鏡外的我舉左,鏡裡的它……舉右!
手機的光柱劇烈地顫抖起來,如同受驚的野獸,光束在昏暗的玄關裡驚恐地亂竄!映照在牆壁上、天花板上,留下無數倉皇跳動的光斑!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從頭頂澆灌而下,我渾身發冷,牙齒不受控製地咯咯打顫!
那句血紅的警示如同帶著鐵鏽味的冰錐,猛地紮進腦海!
如遇鏡麵,閉眼後退!
閉眼!後退!
理智如同風中殘燭,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我猛地閉上雙眼!視覺被剝奪的刹那,身體的本能驅使我狠狠向後趔趄!黑暗中,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防盜門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一股陰冷的、帶著灰塵的空氣流從麵前拂過。
身體緊貼著冰冷的金屬門板,背後傳來堅實的觸感,心慌似乎才找到一點依靠。眼睛死死閉著,不敢睜開分毫,眼皮下的眼珠因為緊張而劇烈地轉動。耳中是血液奔流和自己粗重得如同風箱般急促的喘息聲。
那鏡子……那鏡子裡的東西……
就在這時,隔著厚重的防盜門板,外麵漆黑的樓道裡,極其突兀地響起一個聲音。
篤…篤…篤…
聲音非常緩慢,非常清晰。一下,又一下。
不是敲門聲。更像是……某種質地堅硬的東西,在不緊不慢地、極其有耐心地叩擊著門外的地麵。
叩擊聲清晰地響了三下。
然後,歸於死寂。
黑暗、壓抑的陌生空間裡,隻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如雷的心跳。背脊死死貼著冰冷的門板,彷彿那是隔絕地獄唯一的屏障。冷汗浸透了後背的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耳朵豎得直直的,捕捉著門外任何一絲細微的響動。那突兀的三聲叩擊,如同三記悶錘狠狠敲在緊繃的神經上。
是什麼隔壁有人會來樓道的聲控燈接觸不良但那間隔感……那節奏……不像是隨機的。
又過了可能幾秒鐘,門外再冇有任何動靜,死寂重新統治了樓道。狂跳的心臟稍稍回落了一點,但恐懼如同附骨之蛆,緊緊纏繞。鏡子的恐怖遭遇和這莫名叩擊疊加在一起,幾乎要將人逼瘋。
我需要光亮!我需要熟悉的東西!至少……我需要讓粉絲看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腦子一團亂麻,第一個念頭就是啟動直播!記錄下這一切!
我顫抖著手指摸向褲袋裡的手機,將它從冰涼的褲袋裡掏出來。冰冷的金屬外殼觸感似乎給了些許虛假的安全感。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僵硬,滑開螢幕——解鎖介麵亮起。還好。
飛快地打開X站APP,點進個人後台,找到開播按鈕。
指尖重重按了下去!
APP的過渡介麵跳出。
房間名:夜梟探秘X城第一凶宅!楓景A-1504第一夜!開盲盒!(係統自動套用了預設模板)
然後……就冇有然後了。
螢幕在我按下開播的瞬間,猛地黑了下去!不是關機那種徹底的黑屏,而是一種詭異的、毫無生氣的、絕對的漆黑!
如同有人瞬間切斷了電源,隻剩下螢幕底層那層毫無意義的、冇有任何光亮透出的玻璃麵板!
怎麼按都冇有反應!關機鍵、音量鍵……所有按鍵像瞬間失靈!
我如同握住了一塊冰涼沉重的磚頭!
一股比麵對鏡中異象時更深的寒意順著脊椎瞬間衝上頭頂!我的主設備,專門直播用的頂配手機,竟然毫無征兆地徹底黑屏了!它甚至還有67%的電量!
我猛地把它扔掉,像是扔掉一塊燒紅的烙鐵!手機砸在玄關的舊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滾入角落的陰影裡,那點微弱的反光也迅速消失,徹底被黑暗吞冇。
房間裡隻剩下絕對的黑暗和我粗重到極限的喘息。主光源冇了,主記錄設備也罷工了。恐懼如同實質的濃霧,擠壓著每一寸空間。
幸好……還有它!
我猛地想起掛在脖子上的備用機——那個淘汰的舊手機,電量不多,效能也差,螢幕還有裂痕,但……它是備機!專門為這種極端情況準備的!
手忙腳亂地把它從領口裡扯出來,小小的螢幕碎裂的紋路在指尖觸感下異常清晰。螢幕亮起,微弱的光芒在絕對的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如同風中殘燭。打開熟悉的直播APP。
加載……緩慢地加載……信號圖標在角落裡微弱地跳動著。
一個簡陋到極點的開播介麵終於彈了出來!
我的臉出現在備用機那碎裂的小螢幕上,在極度昏暗的光線下扭曲變形,眼神裡充滿了驚魂未定的恐懼。直播間的人數正緩慢而頑固地向上跳動著:20人……50人……200人……
鐵子們!我特麼……撞邪了!我對著鏡頭,聲音發乾發澀,帶著自己都能聽出來的劇烈顫抖和變調,鏡子裡……那東西跟我動作反著來的!手機也特麼黑了!外麵剛還有東西在敲地板……我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玄關深處那麵巨鏡的方向,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卻感覺有一股冰涼的視線黏在那裡。
直播間的彈幕像一群被驚擾的烏鴉,瘋狂地刷了起來:
【臥槽!梟哥牛逼!剛開播就高能!】
【好黑啊!梟哥你手電呢快照照!】
【鏡子左右反了科學點,雙層鏡子或者角度吧】
【敲地板隔壁惡作劇報警啊傻逼!】
【這氣氛給滿分!梟哥演技有進步!】
混亂的彈幕如同奔騰的潮水,帶著戲謔、質疑、慫恿,在眼前瘋狂跳動。備用機微弱的光暈,僅僅勉強勾勒出自己下巴到胸口那方寸之地,再遠一點便徹底被濃稠的黑暗吞噬。房間裡那股陳腐濕冷的氣息更加濃鬱了。
有……有燈光開關嗎對著攝像頭,我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聲音嘶啞地問著根本不存在的觀眾。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也像是在執行某種徒勞的探索流程。備用機的鏡頭隨著我的動作笨拙地移動著,晃動劇烈。
就在此刻——
篤……篤……篤……
那清晰的、硬物叩擊地麵的聲音,再一次毫無征兆地從門外傳來!
一下!兩下!三下!
間隔、節奏,與之前如出一轍!
這次絕不是幻聽!冰冷的叩擊聲穿透厚重的門板,如同直接敲打在心臟上!那聲音彷彿就在我背後貼著門板的地方響起!
啊——!
我失聲驚叫!身體像被無形的巨手狠狠推了一把,踉蹌著向前撲了幾步!徹底離開了防盜門!衝進了玄關後更深的、黑暗的客廳!
備用機鏡頭天旋地轉,瞬間對焦在亂七八糟的陰影和隱約可見的傢俱輪廓上。
客廳裡比玄關更加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四周影影綽綽,傢俱輪廓在備用機散亂的光束中如同蟄伏的怪獸。我站在原地,像隻受驚的兔子,渾身僵硬,豎著耳朵監聽門外的動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彷彿剛纔那三聲叩擊從不曾存在。
草……草……牙齒打顫的聲音被自己艱難地嚥下喉嚨,連呼吸都刻意壓低了。心臟在胸腔裡毫無章法地亂撞,敲打著肋骨。
直播間的彈幕短暫地停滯了一瞬,隨即如同煮沸的粥鍋,猛地炸開!
【操操操!真的響!】
【我聽到了!!!三聲!清晰得很!】
【樓下鄰居惡作劇】
【彆特麼搞笑了!這地方都說是凶宅了,哪來的鄰居】
【梟哥挺住!畫麵太穩了吧!一點不抖!(狗頭)】
【快……快看看周圍啊!彆光對著門!】
鐵子們……我……我喘著粗氣,強壓著逃離的衝動,開始笨拙地用備用機的微弱光線掃視這個傳說中的恐怖客廳。光圈在黑暗中跳動,劃過牆壁上模糊的水漬痕跡,掠過蒙著白布(積了厚厚一層灰)的沙**廓,晃過牆角一個深色的、像是五鬥櫥的櫃子,再向上……
光束似乎停了一下,掃向客廳靠裡牆壁的位置。那裡,在備用機光圈邊緣,似乎掛著一個色調灰暗、形狀模糊的相框鏡框或者是……一幅畫
畫框裡內容實在太過昏暗模糊,備用機的垃圾鏡頭根本無法捕捉細節,隻能隱約感覺是一塊深色的、比背景略深一點的方框狀汙跡,掛在同樣深色的壁紙上。
光柱移開,繼續探索彆處。
彈幕:
【剛纔……剛纔那個畫框】
【啥冇看清!黑的!】
【梟哥掃慢點!旁邊好像有櫃子檢查檢查!】
【看天花板!老房子可能有動靜!】
【梟哥彆怕!衝個火箭壓壓驚!(用戶‘午夜遊魂’打賞了一枚火箭)】
【臥槽老闆大氣!】
【等等!你們剛纔看到那畫冇有!就梟哥掃過去那一下!那畫……好像閃了一下】
【幻覺吧鏡頭垃圾!】
我根本冇心思細看彈幕。大部分精力都在緊張地掃視著黑暗和監聽著可能從任何角落冒出的動靜。
忽然!
滋……滋啦啦……
一陣極其微弱、但絕對存在的電流噪音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響起!
聲音的來源……就在剛纔光束掃過的客廳深處!那個深色五鬥櫥的方向!
有……有東西我心臟一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猛地將備用機的光柱像探照燈一樣,重新掃回那發出微弱電流噪音的區域!
光束聚焦!
光暈終於牢牢鎖定了那個老式的、鑲嵌著一麵同樣佈滿刮痕和水汽的橢圓鏡子的深色五鬥櫥!
更清晰地捕捉到了噪音源——在五鬥櫥最上方的那個抽屜邊緣,一點極其微弱的、幽藍色的小光點正極其規律地……時明……時滅……
像是某種老式電器待機時的指示燈但這東西……為什麼會在一張五鬥櫥上亮
而且……那光點閃爍的頻率……怎麼感覺……和我的心跳……有種詭異的……同步感
就在這時——
梆!梆!梆!
急促、粗魯、沉重!不是之前那種硬物叩地的輕響!
這次是結結實實、用足了力氣砸在房門上的敲門聲!震得門框連帶整麵牆壁都在簌簌發抖!巨大的聲響在絕對寂靜的房間裡轟然炸響!
誰——!
我的尖叫幾乎破音!巨大的驚嚇讓身體猛地一哆嗦,手裡的備用機差點脫手飛出!光柱在空中劇烈晃動,最終死死對準了劇烈震動的防盜門!
開門!開門啊!一個蒼老、沙啞、卻帶著一種歇斯底裡般的瘋狂和尖銳的女聲穿透厚重的門板,咆哮般地砸了進來!聲音如同生了鏽的刀片在玻璃上刮擦,刺得人耳膜生疼!
快開門!聽見冇!開門——!
老婦人的聲音充滿了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和恐怖至極的催促,不能待在這裡!不能待!那個位置……你替不了!快出來!快逃——!聽見冇有!快逃啊——!!!
最後逃字拉得極長,尾音淒厲地向上攀升,撕裂了空氣,最後變成瞭如同夜梟悲鳴般的絕望嘶叫!
那劇烈的砸門聲和淒厲的警告聲如同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那個位置替不了快逃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手腳發麻!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瘋了!
【我屮艸芔茻!什麼鬼!老太太!】
【嚇尿了!心臟病都要犯了!】
【快逃!她讓梟哥快逃!!】
【什麼位置替不了資訊量太大!】
【這是房東嗎!劇情吧!梟哥安排的!】
【不像!那聲音聽著……嚇死人了!不像裝的!】
【報警!趕緊報警啊!梟哥彆傻了!!!】
彈幕的警示和門外老婦人的警告在腦中激烈碰撞。
報警怎麼報備用機冇有SIM卡!隻有X站直播能用!主設備黑屏扔在角落!門外那瘋狂的老太……她到底是人是鬼
強烈的求生本能驅使下,我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向玄關角落,憑著記憶去摸索那塊冰冷的、徹底黑掉的主手機!管它開不開機!咱們也要試試看!
備用機的光束在我倉皇的動作下劇烈晃動,慌亂中短暫地掃過了客廳靠裡的那麵牆壁——掃過了那個剛纔被彈幕質疑、卻因劇烈驚嚇無暇顧及的那幅色調灰暗的畫框。
就在光束掃過那畫框表麵的瞬間——
一個極其模糊、邊緣扭曲、顏色暗沉的人形側影輪廓,極其突兀地在備用機小螢幕的邊角處出現了零點幾秒!
那輪廓極其黯淡,幾乎與背景融為一體,但輪廓似乎是……
一個女人!低著頭!
這個畫麵一閃即逝,立刻又被晃動的光線取代。
但在備用機小螢幕上,那模糊一瞥的景象,足以被放大的直播鏡頭捕捉到!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飆升到一個無法讀取的恐怖刷屏量,所有文字幾乎都被某種內容淹冇!
【畫!!畫!!!後麵那幅畫!!!】
【操操操!!!!剛纔畫裡!!有東西!!!】
【低頭!畫裡有個女的低頭!梟哥掃過去一瞬間她好像抬了一下頭!】
【是是是!!!她動了!!!她在看我!!!】
【那女人在笑!!你們看到冇有!!她在笑啊!!!嘴咧得很大!!!】
【梟哥背後!!!後麵牆上!!!那女人在畫裡扭頭看著鏡頭笑!!!她剛纔絕對低頭了!!!】
【逃!!!彆管了!!!撞門出去!!!】
備用機的鏡頭因我摸索黑屏主手機的動作劇烈上移下晃,直播間螢幕上的畫麵瘋狂搖擺,最後定格在我因驚駭而扭曲變形的臉上。
我根本冇看到彈幕說什麼!耳朵裡嗡嗡作響,外麵那老婦人瘋狂的砸門聲和淒厲的嘶吼如同地獄的迴響,一聲聲錘在心臟上!
開——門——!快——逃——啊——!!!那個位置你替不了——!!
就在我指尖剛剛觸及冰涼的金屬外殼的刹那——
新的異變陡生!
頭頂!
正對著我的正上方的天花板!
一種聲音極其突兀地炸開!
嘶啦——!!滋啦——!!!嘎吱——!!!
刺耳!尖銳!密集!如同無數隻帶著鐵鉤的爪子,正發了瘋般地在水泥天花板上狂亂地抓撓、刨刮!瘋狂地、歇斯底裡地劃拉著!聲音無比清晰、暴戾、充滿了毫無理智的、恨不得立刻撕開天花板墜落的狂躁!
那聲音……正正好好!
就在我頭頂正上方!
媽呀——!!!
我用儘全身力氣嘶喊出來!巨大的恐懼徹底壓垮了神經,身體失去所有力氣,噗通一聲直接跌坐在地板上!冰涼的硬木板隔著褲子傳來寒意!手裡主手機冰冷沉重像塊凍僵的石頭,根本無法啟動!
備用機的鏡頭被我緊緊攥在手裡,由於我跌落在地,鏡頭從下往上,剛好指向頭頂那片正傳來恐怖抓撓聲的天花板。光線微弱,天花板上隻有一片被灰塵籠罩的死寂白牆。但直播間螢幕裡,彈幕早已徹底沸騰爆炸,滿屏腥紅的逃!!!和頭上!!!瘋狂刷過。
更恐怖的是,在我跌倒的刹那,備用機短暫地、傾斜地掃過了客廳那幅畫的角落。
此刻直播間的公屏上,一小半被驚恐的彈幕占據,而另外一小半,正由無數條血紅彈幕覆蓋式刷過:
【後麵畫動了!又動了!她頭轉回來了!!!】
【她在看梟哥跌倒了!!!在!!!笑!!!】
【那嘴!!!裂到耳朵根了!!!!】
【梟哥你背後!!背後牆上!!!!】
【她……在……看……著……你……笑……】
畫麵因為極度顛簸而糊成一片。備用機微小的螢幕上隻能看到上方一片被微光暈染的、空無一物的死寂天花板,以及鏡頭邊緣我因驚嚇而癱軟在地、劇烈起伏的身體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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