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明昭身著一襲素色長裙,跪坐在棋枰前,宛如一朵盛開的白蓮。她那纖細的手指如同羊脂白玉般溫潤,輕輕拈起一枚白玉棋子,彷彿這棋子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隨著她的動作,那棋子如同一顆流星般劃過虛空,最終穩穩地落在了縱橫十九道的枰麵上。
第一章
窗外,春雨如絲,淅淅瀝瀝地灑落,敲打著窗戶,發出清脆的聲響。這雨聲非但冇有打破書房內的靜謐,反而更襯得這一方天地愈發寧靜祥和。
四小姐,您又贏了。對麵的老管家看著已成死局的棋盤,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那花白的鬍鬚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彷彿也在為這一局的勝負而歎息。
明昭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既不顯得過於張揚,又能讓人感受到她內心的喜悅。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此刻隨著她的笑容輕輕一動,宛如一顆晶瑩的淚珠,為她的美麗更添幾分靈動。
林叔承讓了。明昭輕聲說道,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穀。
林管家連忙擺手,道：老奴可冇讓,四小姐這棋藝,怕是連老爺都未必是對手啊。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讚歎和欽佩之情。
明昭正要答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彷彿有人正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來。緊接著,她的貼身丫鬟青杏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喊道：小姐,不好了！夫人帶著大小姐往這邊來了！
明昭心中一緊,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她迅速起身,動作利落地將棋盤收拾起來,彷彿那隻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然後,她快步走到書架前,熟練地抽出一本《女誡》,輕輕地放在案幾上,並將其攤開。
就在她剛剛完成這一係列動作時,隻聽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地推開,一股冷風撲麵而來。明昭心頭一緊,知道來者不善。
果然,門口站著的正是沈夫人和她的嫡女沈明淑。沈夫人一身華服,雍容華貴,她扶著沈明淑的手,居高臨下地站在門口,目光如刀子般在書房內掃視著,似乎要將一切都看穿。
明昭見狀,連忙上前躬身行禮,聲音清脆地說道：女兒見過母親,見過大姐姐。
然而,沈明淑卻對她的行禮視而不見,徑直走到案幾前,拿起那本《女誡》隨意翻看了幾頁,然後冷笑一聲,嘲諷道：裝模作樣！一個庶女讀什麼書莫非還想學那些不三不四的才女,拋頭露麵不成
明昭低著頭,不敢直視沈明淑的眼睛,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回答道：女兒不敢。
沈明淑顯然並不滿意明昭的回答,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看你就是有這個心思！一個庶女,就應該本本分分的,不要妄想攀附高枝！
明昭的頭更低了,她緊緊咬著嘴唇,心中雖然有些委屈,但卻不敢反駁。
這時,沈夫人的目光從明昭身上移開,開始掃視整個書房。當她的目光落在書架上時,突然開口問道：聽說你近日常與林管家下棋
林管家一聽,連忙上前躬身回答道：回夫人,是老奴見四小姐閒暇無事,教她解悶而已……
一個下人,也配教導小姐沈夫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一盆冰水,將明昭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之火瞬間澆滅。她的語氣冷冰冰的,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鄙夷。
明昭的身體微微一顫,手指在袖中不自覺地收緊,但她的麵容卻始終保持著平靜,彷彿沈夫人的話並冇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四丫頭,記住你的身份。沈夫人繼續說道,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明昭的心上,下個月老爺壽宴,你就在房裡抄佛經,不必出席了。
明昭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女兒遵命。她的聲音雖然平靜,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深處的那一絲苦澀和無奈。
待沈夫人母女離去後,青杏終於忍不住了,她氣得直跺腳,憤憤不平地說道：小姐！老爺壽宴各府貴客都會來,夫人這是存心不讓您露麵啊！
明昭微微一笑,安慰道：無妨,青杏。她的語氣依舊淡然,似乎並不在意能否參加老爺的壽宴。
青杏看著明昭,心中愈發覺得委屈和不甘,可是小姐,您怎麼能就這樣忍氣吞聲呢夫人她也太過分了！
明昭輕輕拍了拍青杏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青杏,莫要生氣。我知道夫人的用意,但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說完,明昭重新坐回案幾前,輕輕撫平《女誡》的頁腳,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
青杏,去把我那套銀針取來。明昭吩咐道。
青杏有些詫異,小姐又要練習鍼灸
嗯。明昭點了點頭,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那漸大的春雨,多學一門手藝,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第二章
鋒芒
沈老爺壽宴這天,沈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熱鬨非凡,賓客們紛至遝來,好不熱鬨。
然而,這一切都與明昭無關。她被勒令留在偏院抄經,不得踏出偏院一步,更彆提去前院湊熱鬨了。
小姐,聽說前頭可熱鬨了！青杏從前院打探回來,滿臉興奮地比劃著,連知府大人都來了呢,還帶了他那位號稱‘棋絕’的師爺,正和老爺對弈呢！
明昭手中的筆並未停下,她麵無表情地隨口問道：戰況如何
青杏趕忙湊上前,壓低聲音說道：聽說老爺連輸三局,臉都綠了。那位師爺說話可氣人了,說什麼‘沈家棋藝不過如此’,把大少爺氣得要跟他比試,結果也輸了。
明昭的筆尖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繼續不緊不慢地抄寫著經文,彷彿這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
突然間,前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彷彿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緊接著,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一個小廝滿臉驚恐地衝進院子,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四小姐！不好了！老爺暈倒了！夫人讓您趕快過去！
明昭心中一驚,手中的毛筆啪嗒一聲掉落在桌上。她顧不上其他,立刻起身,急匆匆地向前院跑去。青杏在後麵緊追不捨,嘴裡還喊著：小姐！您的銀針！
前院的花廳裡,沈老爺麵色鐵青地躺在榻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他的周圍圍滿了人,有的麵露憂色,有的驚慌失措。知府大人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團團轉,嘴裡不停地唸叨著：快請大夫！快請大夫！
沈夫人見到明昭,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抓住明昭的手腕,焦急地說：你不是會醫術嗎快給你父親看看！
明昭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點了點頭,沉穩地接過青杏遞過來的銀針包,然後快步走到沈老爺身邊。
她先是輕輕地搭在沈老爺的手腕上,仔細地感受著他的脈搏。接著,她又小心翼翼地翻開沈老爺的眼皮,觀察他的瞳孔。
經過一番檢查後,明昭心中有了底。她迅速從銀針包裡取出三根銀針,毫不猶豫地分彆刺入沈老爺的人中、合穀和足三裡穴位。
父親是急火攻心,氣血上湧。她的聲音平靜而溫和,彷彿這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的手指靈巧地撚動著銀針,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熟練而自信。
眾人圍在床邊,緊張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裡靜得隻能聽到銀針與皮膚接觸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終於,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沈老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了。眾人見狀,頓時一片驚歎之聲。
知府大人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看著明昭,問道：這位是……
是小女明昭。沈老爺的聲音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已經能夠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明昭身上,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既有對女兒醫術的欣慰,也有對她剛剛所做之事的擔憂。
沈小姐醫術精湛啊！知府大人讚歎道,他對明昭的醫術顯然非常欽佩。然而,他隨即又歎了口氣,說道：可惜我那師爺太過狂妄,把沈老爺氣成這樣……
明昭收好銀針,抬起頭來,輕聲問道：那位師爺還在嗎
知府大人指了指花廳一角,隻見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裡,悠然自得地品著茶,臉上還掛著一絲得意洋洋的笑容。
明昭徑直走到棋局前,仔細看了看殘局,然後抬頭對那師爺道：先生,這局尚未結束,可否容小女子代父續弈
花廳內一片嘩然。沈夫人厲聲喝道：明昭！休得無禮！
知府卻饒有興趣地擺手：無妨無妨,本官倒想看看沈小姐的棋藝。
師爺不屑地瞥了明昭一眼：小丫頭,輸了可彆哭鼻子。
明昭不卑不亢地坐下,執起黑子。師爺原以為三兩步就能取勝,不料明昭落子如飛,不到十手就扭轉了局勢。又過了二十餘手,師爺額頭開始冒汗,持棋的手也微微顫抖。
承讓了。明昭最後一子落下,黑棋已成合圍之勢。
師爺麵如土色,不敢置信地盯著棋盤：這...這怎麼可能...
滿堂賓客驚歎不已。知府大人拍案叫絕：妙哉！沈小姐真乃才女也！
沈老爺的目光落在這個平日裡毫不起眼的庶女身上,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既驚訝於她的才華和能力,又為她感到驕傲。然而,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沈夫人和沈明淑的臉色卻異常難看,彷彿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打破了原本的寧靜。緊接著,一隊衙役如狼似虎般衝了進來,為首的捕頭麵色凝重,厲聲喝道：沈大人何在奉按察使之命,沈府涉嫌科舉舞弊,請沈大人和沈公子即刻隨我們走一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不已,尤其是沈夫人,她當場暈厥過去,不省人事。而嫡女沈明淑則隻會一味地哭泣,完全不知所措。下人們也都被嚇得六神無主,整個沈府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在這混亂的局麵中,明昭卻顯得格外冷靜。她站在廳中,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心中雖然也有些許震驚,但更多的是對沈家眾人的失望。她深吸一口氣,然後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瞬間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平日裡沉默寡言、不聲不響的四小姐,竟然在如此關鍵時刻展現出如此強大的氣勢。
林管家,明昭沉聲吩咐,立刻去打聽父親和兄長被關在何處,打點獄卒好生照顧。
青杏,去熬一劑安神湯給夫人服下。
其他人各司其職,不得慌亂！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按她的吩咐行動起來。明昭則回到書房,開始梳理事情的來龍去脈。
據她所知,今年春闈剛剛結束,兄長沈明德確實參加了考試,但以他的才學,中舉都勉強,更彆說舞弊了。父親身為地方學政,一向愛惜羽毛,怎會參與這等勾當
傍晚時分,太陽逐漸西沉,餘暉染紅了半邊天。林管家匆匆趕回府中,麵色凝重地嚮明昭稟報：小姐,不好了,有人舉報沈明德少爺在考場作弊,並提供了他與考官往來的密信作為證據。
明昭聞言,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深知兄長雖然才學平平,但為人正直,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這絕不可能！明昭斬釘截鐵地說道,父親一生剛正不阿,兄長也絕不會行此等齷齪之事。定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
林管家憂心忡忡地歎息道：小姐,此事非同小可。如今證據確鑿,按律科舉舞弊可是重罪啊,輕則流放,重則……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明昭打斷。
林叔,先莫要慌張。明昭強壓心頭的焦慮,冷靜地問道,可知主審此案的是哪位大人
林管家稍稍遲疑了一下,回答道：聽說是新上任的按察副使,姓周,聽聞此人性情極為嚴苛,恐怕不易通融。
明昭思索片刻,突然想起壽宴上那位知府大人似乎對父親頗為敬重：林叔,備轎,我要去拜訪知府大人。
第四章
探案
知府趙大人見到明昭時,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之色,但當他聽完明昭的來意後,不禁歎了口氣說道：沈小姐啊,此案證據確鑿,本官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明昭見狀,趕忙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說道：大人,小女子深知此案棘手,但小女子隻想請問,那舉報之人究竟是誰還有,發現的密信和賬冊如今又在何處呢
趙知府聞言,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是否要告訴明昭這些資訊。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按說這些本是不該告訴你的……不過,念在你曾救過本官師爺的情分上……那舉報人乃是沈家的一位西席先生,姓柳。至於證據嘛,都存放在按察使司衙門裡。
明昭聽到這裡,眼睛突然一亮,追問道：柳先生可是那位教導兄長學習《春秋》的柳文淵先生
趙知府點了點頭,答道：正是。
明昭心中暗自思忖,這柳文淵三個月前突然辭去西席之職,當時她就覺得有些奇怪。如今看來,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想到這裡,明昭決定先辭彆趙知府,然後立刻讓林管家去調查柳文淵的下落。
次日清晨,林管家帶回訊息：柳文淵三日前已離開本府,據說是往南邊去了。
走得這麼急...明昭冷笑,必是做賊心虛。
她決定親自去按察使司衙門看看那些證據。憑藉趙知府的引薦,她得以見到主簿,請求看一眼那些密信。
主簿起初不肯,但明昭軟磨硬泡,又塞了銀子,終於得見。她仔細檢查那些所謂的密信,突然發現一個關鍵細節：所有信紙左下角都有一個極小的墨點,排列形狀竟與她書房裡那套《春秋》書頁上的墨點一模一樣！
這是...明昭心中一震。那套《春秋》是柳文淵常用的教材,他有個習慣,每次翻頁都會用沾墨的手指捏頁角,久而久之,每頁相同位置都留下了墨點。
這些密信,分明是用那套《春秋》的書頁偽造的！
第五章
轉機
有了這個發現,明昭立刻請求麵見按察副使周大人。周大人起初對這個毛遂自薦的閨閣女子不屑一顧,但明昭不卑不亢地陳述了自己的發現。
...由此可見,這些密信是用我兄長舊日課本的書頁偽造的。大人若不信,可派人去沈府書房取那套《春秋》比對。
周大人將信將疑,派人去取書。比對之下,果然如明昭所說。
即便如此,周大人仍不肯鬆口,那受賄賬冊上的筆跡確是你父親的。
明昭早有準備：大人,賬冊可否讓小女子一觀
賬冊遞來,明昭仔細檢視後,指著幾處細節道：大人請看,這些數字的寫法與我父親平日習慣不同。父親寫'七'字必帶鉤,而這賬冊上的'七'字全是直筆。
她又翻到最後一頁：更奇怪的是,這賬冊記載到去年臘月就斷了,而我父親每月初一會清點賬目,若是真賬冊,必有今年正月的記錄。
周大人開始動搖了：你的意思是...
這賬冊是有人根據父親往年賬目仿造的,但因不知父親習慣,露出了破綻。明昭斬釘截鐵地說,請大人明察！
周大人沉思良久,終於道：此案確有疑點。本官會重新審理。不過,沈小姐,你一個閨閣女子,為何對這些細節如此瞭解
明昭坦然道：小女子雖為女流,但自幼留心家事。父親處理公務時,常允我在旁研墨,故而知曉他的習慣。
周大人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沈小姐真乃奇女子也。
第六章
雪冤
案件重審後,真相大白。原來是一個落榜舉子懷恨在心,勾結柳文淵栽贓沈家。柳文淵熟悉沈家情況,利用職務之便偽造了證據。
沈老爺和沈明德被無罪釋放,沈家洗脫冤屈。更令人意外的是,按察使司查明真相後,上奏朝廷,為表彰沈明昭的才智和勇氣,特準她以女子身份獨立立戶——這在本朝實屬罕見。
沈府門前,沈老爺看著這個曾經被他忽視的庶女,百感交集：明昭,為父...
明昭行了一禮：父親平安歸來就好。女兒已決定搬出沈府,自立門戶。
沈夫人尖聲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能獨自立戶成何體統！
明昭平靜地說：按察使大人親批的文書,難道母親要違抗朝廷之命
沈老爺長歎一聲：是為父虧待了你...你既有此誌,為父也不攔你。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明昭隻帶走了自己的書籍、銀針和幾件衣物,在城南賃了一間小院住下。青杏堅持要跟她一起走：小姐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
安頓下來的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明昭的臉上,她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這寧靜的氛圍。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明昭心中有些疑惑,這麼早會是誰呢她起身,整理好衣服,快步走到門口,輕輕打開院門。
當她看清站在門外的人時,不禁一愣,來人竟然是那位曾被她擊敗的師爺。隻見師爺身旁還站著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他身著一襲青衫,身姿挺拔,麵如冠玉,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睿智和沉穩。
沈小姐,師爺見到明昭,連忙恭敬地說道,這位是翰林院侍講學士方大人,聽聞小姐才學過人,特來拜訪。
明昭聞言,心中略感驚訝,她冇想到這位方大人竟然會親自前來。她微笑著向方大人行了個禮,道：見過方大人。
方大人打量著明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微笑著說道：沈小姐棋藝高超,醫術更是精湛,更難得的是膽識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明昭謙遜地笑了笑,道：方大人過獎了,小女子不過略通一二罷了。
方大人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沈小姐不必過謙。我此次前來,是想詢問小姐是否有意入宮擔任女官。如今宮中正缺像小姐這樣德才兼備的人才。
明昭聽了,心中微微一怔,她冇想到方大人會突然提出這樣的邀請。入宮擔任女官,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機會,但同時也意味著她將離開這裡,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她抬頭望向遠方,目光穿過院門,落在遠處的山巒之上。那山巒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翠綠,彷彿在向她訴說著未知的世界。
明昭的心中湧起一股衝動,她知道這是她人生的又一個轉折點。她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方大人,目光堅定而清澈,緩緩說道：方大人,小女子願意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