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契約到期他不走了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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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方雨桐踹開會議室的門時,裡麵二十幾個人齊刷刷看向她。

她渾身濕透,頭髮貼在臉上,高跟鞋哢噠哢噠踩在大理石地麵上,每一步都像在宣戰。

對不起,路上堵車了。她扯掉身上的濕外套,露出裡麵貼身的白襯衫。

董事長方建國臉色鐵青：雨桐,這是董事會,不是你家客廳！

我知道這是董事會。方雨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所以我才趕來投票。

方建國的小兒子方誌明嗤笑一聲：姐,你確定要投票你手裡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能改變什麼

方雨桐從包裡掏出一份檔案：誰說我隻有百分之五

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空調的嗡嗡聲。

她緩緩展開檔案：媽媽留給我的股份轉讓書,加上外公的遺囑,我現在持有方氏集團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

方建國猛地站起來：不可能！你媽的股份早就——

早就被你轉移了方雨桐冷笑,爸,你以為我這三年都在乾什麼

三年前,她剛從國外回來,滿心歡喜想要接手家族企業,結果發現母親留給她的股份被父親以各種名義轉移,甚至連她的未婚夫都背叛了她,和同父異母的妹妹方詩雨好上了。

那時候的她天真得可笑,以為哭哭啼啼就能換來同情。

現在不同了。

這三年,我請了最好的律師,找了最專業的會計師,把媽媽留下的每一筆賬都查得清清楚楚。方雨桐的聲音越來越冷,還有外公的遺囑,原來一直被你藏著。

方誌明臉都白了：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有人告訴我的。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穿著簡單白T恤的男人走了進來。

方雨桐看見他的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季北辰。

她的前未婚夫,現在的妹夫。

北辰,你來乾什麼方詩雨從座位上站起來,聲音有些慌張。

季北辰冇有看她,而是直接走到方雨桐身邊：我來幫雨桐。

第二章

方雨桐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季北辰居然說要幫她

三年前,就是這個男人,在她最需要支援的時候選擇了方詩雨,還說什麼雨桐,我們不合適,詩雨更需要我。

現在他又是什麼意思

北辰,你瘋了嗎方詩雨的聲音都變了調,你忘了我們——

我什麼都冇忘。季北辰打斷她,包括三年前的真相。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錄音筆,放在會議桌上。

按下播放鍵。

詩雨,你確定這樣做冇問題是季北辰的聲音。

當然冇問題,我爸爸早就想讓姐姐離開公司了,她太強勢了,不適合管理企業。我們這是在幫她。方詩雨的聲音從錄音筆裡傳出來。

可是這樣欺騙她——

這不是欺騙,這是保護。等她想明白了,就會感謝我們的。而且,你不是一直覺得她太aggressive嗎我比她溫柔多了。

錄音戛然而止。

會議室裡安靜得可怕。

方雨桐的手在桌子下麵攥成了拳頭。原來,原來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她不是被拋棄的,她是被算計的。

這錄音是假的！方詩雨尖叫起來,北辰,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季北辰終於看向她,眼神冷得像冰：三年了,詩雨。我演了三年的好丈夫,難道還不夠嗎

什麼

方雨桐看向季北辰,這個男人眼神複雜,有愧疚,有痛苦,還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們在說什麼方建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季北辰苦笑一聲：叔叔,三年前,詩雨找到我,說雨桐壓力太大了,需要一個理由離開公司休息。她說,如果我和她假裝在一起,雨桐就會主動退出,去國外散心。

我、我以為這樣對雨桐更好。她那麼驕傲,直接被趕出去會受不了,但是如果是因為感情問題離開,至少還能保住麵子。

方雨桐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所以,他選擇方詩雨,是為了保護她

可是我冇想到,季北辰的聲音有些哽咽,詩雨根本冇打算讓你回來。這三年,她一直在想辦法徹底毀掉你。

第三章

方雨桐覺得世界在旋轉。

三年了,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一切,以為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堅強,可以麵對任何打擊。

但是現在,聽到季北辰說出真相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是會心痛。

不是因為被騙了三年,而是因為——他居然為了保護她,演了三年的戲。

雨桐,你聽我解釋——季北辰想要伸手觸碰她。

方雨桐後退一步：不用解釋。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詩雨,恭喜你,演技真的很好。方雨桐轉向方詩雨,不過遊戲結束了。

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現在,我們繼續投票吧。關於罷免方建國董事長職位的提案。

雨桐！方建國怒不可遏,你瘋了嗎我是你父親！

父親方雨桐嗤笑,你把母親留給我的股份偷偷轉移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你女兒嗎你明知道詩雨在算計我,卻選擇袖手旁觀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你女兒嗎

還有,你以為我不知道公司這兩年的財務狀況方雨桐從包裡又掏出一份檔案,海外投資失敗,資金鍊斷裂,如果不是我這三年在暗中注資,方氏集團早就破產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連季北辰都震驚地看著她。

方雨桐繼續說：我用母親留給我的信托基金,前前後後投了三個億進去。現在,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不可能,方誌明結結巴巴地說,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因為我冇有坐以待斃。方雨桐站起來,這一刻,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場讓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覷,三年前離開方氏,我創立了自己的投資公司。現在,YT投資是國內排名前十的風投公司。

會議室裡倒吸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YT投資,業內傳說中的神秘公司,投什麼火什麼,從來冇有失敗過的投資記錄。

原來,原來老闆是方雨桐

現在,方雨桐環視一圈,還有人反對我重新擔任董事長嗎

冇人說話。

除了季北辰。

他突然開口：雨桐,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第四章

天台上,風很大。

方雨桐的長髮被吹得淩亂,她卻不在意,隻是靜靜地看著遠處的城市天際線。

三年了。她開口,聲音有些飄忽,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

季北辰站在她身後兩步的距離,不敢靠得太近：我知道你恨我。

恨你方雨桐轉過身,眼神複雜,我應該恨你嗎

季北辰愣住了,他以為她會暴怒,會質問,會哭泣,唯獨冇想到她會這麼平靜。

這種平靜比憤怒更讓他害怕。

雨桐,我——

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麼嗎方雨桐打斷他,不是被家人背叛,不是被奪走一切,而是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季北辰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捏了一下。

我以為我不夠好,不夠溫柔,不值得被愛。方雨桐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每天晚上都在想,是不是我太強勢了,是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是不是我根本就不配擁有愛情。

不是的——季北辰想要上前。

彆過來！方雨桐吼出來,終於崩潰了,你知道我為了改變自己,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嗎我去學做飯,把手燙得到處都是疤；我去學化妝,想要變得像詩雨一樣溫柔；我甚至——

她停住了,閉上眼睛,深呼吸。

我甚至想過要不要整容,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季北辰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認識的方雨桐,一向驕傲自信,從來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自己。可是現在她告訴他,她曾經為了他,想要改變一切。

雨桐,我從來冇有想過要你改變。他的聲音哽嚥了,我愛的就是那個驕傲的、強勢的、永遠不服輸的方雨桐。

可是你選擇了詩雨。

我以為我是在保護你！季北辰終於忍不住了,詩雨說你壓力太大,說你需要休息,說這樣對你更好。我以為——我以為隻要你能快樂,哪怕恨我一輩子也沒關係。

方雨桐看著他,這個男人眼睛紅了,看起來比她還要痛苦。

你就冇想過問問我的意見嗎她問。

季北辰沉默了。

是的,他冇有問過她。他以為他瞭解她,以為他知道什麼對她最好,可是他從來冇有問過她想要什麼。

對不起。他低下頭,我知道道歉冇有用,但是雨桐,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好嗎

方雨桐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季北辰,你知道嗎三年前的我,會毫不猶豫地說好。

季北辰心裡湧起希望。

但是現在的我,方雨桐擦掉眼淚,已經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了。

第五章

三個月後,方氏集團的年度股東大會在國際酒店舉行。

方雨桐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髮盤成簡單的低馬尾,整個人看起來乾練而威嚴。

各位股東,今年方氏集團的營收比去年同期增長了百分之三十七。她站在台上,聲音清晰有力,這得益於我們在新能源領域的投資,以及與YT投資的深度合作。

台下掌聲雷動。

三個月前,她重新接手方氏集團時,公司債台高築,員工人心渙散。現在,不僅債務清償完畢,還實現了盈利。

商界都在說,方家大小姐迴歸了,而且比三年前更加強勢。

會議結束後,方雨桐在後台整理檔案,助理小林走過來：方總,有人找您。

誰

季北辰先生。

方雨桐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三個月來,季北辰找過她無數次,發簡訊,打電話,甚至堵在公司樓下等她。但她都冇有理會。

讓他進來吧。

季北辰走進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花束,全是白玫瑰。

恭喜你。他把花放在桌上,我知道你不喜歡紅玫瑰,太張揚。白玫瑰比較適合你,純淨,高貴。

方雨桐冇有接花：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道歉。季北辰深吸一口氣,還有,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和詩雨離婚了。

方雨桐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平靜：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但是雨桐,我想讓你知道,這三年來,我冇有一天不在後悔。季北辰的聲音很低,我後悔相信了詩雨的話,後悔冇有站在你身邊,後悔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

方雨桐抬起頭看他：所以呢

所以我想重新開始。季北辰走近一步,我知道我冇有資格要求你原諒我,但是雨桐,我們能不能試試就當是重新認識,好嗎

方雨桐站起來,走到窗邊。

外麵是繁華的都市夜景,霓虹閃爍,車流如織。三年前,她也是在這樣的夜裡,一個人哭到天亮。

季北辰,她開口,背對著他,你知道這三年來,我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嗎

什麼

我學會了不依賴任何人。她轉過身,眼神很平靜,包括愛情。

季北辰的臉色變了：雨桐,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三年前的方雨桐已經死了。她走回辦公桌前,開始收拾東西,現在的我,不需要愛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那你需要什麼季北辰聲音有些絕望。

方雨桐停下動作,看著他：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並肩作戰的夥伴,是一個能夠理解我野心的人,是一個永遠不會背叛我的戰友。

我可以。季北辰毫不猶豫地說,雨桐,我可以成為那個人。

方雨桐搖頭：不,你不能。因為你永遠不會理解,一個女人在最需要支援的時候被全世界拋棄是什麼感覺。

第六章

方雨桐以為自己已經徹底放下了,直到她在電視新聞裡看到季北辰和彆的女人在一起。

新聞說,季氏集團的總裁季北辰與知名律師林曉曉確定戀愛關係。

畫麵上,季北辰穿著深藍色西裝,林曉曉挽著他的胳膊,兩人看起來很般配。

方雨桐關掉電視,對自己心口突如其來的悶痛感到意外。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

方總,您還要繼續工作嗎助理小林敲門進來,已經晚上十點了。

你先下班吧。方雨桐揉揉眉心,我再待一會兒。

小林走後,偌大的辦公室裡隻剩下方雨桐一個人。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她也是一個人站在這裡,看著季北辰和方詩雨的照片出現在各大娛樂新聞的頭條。

區彆是,三年前她哭了一整夜,現在她隻是覺得有點累。

手機鈴聲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喂

雨桐,是我。

季北辰的聲音。

方雨桐差點掛斷電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你換號碼了

嗯,我知道你把我的號碼拉黑了。季北辰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雨桐,我們能見個麵嗎

冇必要。方雨桐準備掛電話。

就五分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方雨桐猶豫了一下：什麼事

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在你公司樓下。

方雨桐走到窗邊往下看,果然看見季北辰的車停在路邊。

他還真是一點都冇變,還是這麼不聽勸告。

十分鐘後,方雨桐出現在公司樓下。

季北辰靠在車邊等她,看見她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謝謝你願意見我。

說吧,什麼事方雨桐和他保持著距離。

季北辰看著她,這三個月來,她瘦了不少,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明乾練。

雨桐,新聞你看了嗎

看了。方雨桐語氣平淡,恭喜你找到新的女朋友。

那不是真的。季北辰急忙說,我和林曉曉隻是工作關係,那天的照片是被記者誤解了。

方雨桐皺眉：你叫我下來就是為瞭解釋這個季北辰,你的私生活和我冇有關係。

可是我在乎你怎麼想。

我冇有任何想法。方雨桐轉身要走,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我不會再有任何意見。

雨桐！季北辰拉住她的手腕,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方雨桐被他拉得差點失去平衡,怒道：你放開我！

我不放。季北辰的眼睛紅了,雨桐,三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後悔,每天都在等你原諒我。你就真的一點感覺都冇有嗎

冇有。方雨桐冷冷地看著他,季北辰,我對你冇有任何感覺了。

季北辰鬆開了手,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

我不信。他喃喃地說,我不信你真的不在乎。

方雨桐整理了一下衣服：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是事實就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但是走了幾步,她聽見身後傳來重重的撞擊聲。

回頭一看,季北辰用拳頭狠狠地砸著自己的車,鮮血從指節間滲出來。

第七章

方雨桐站在急診科門口,看著護士給季北辰包紮傷口。

她本來可以直接走的,但看見他那樣傷害自己,還是忍不住叫了救護車。

骨頭冇事,就是皮外傷。醫生對她說,不過他情緒很不穩定,你們是什麼關係

朋友。方雨桐回答。

醫生點點頭：那你勸勸他,彆再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等醫生走了,方雨桐走到病床前。

季北辰正低著頭看自己包紮得像粽子一樣的手,聽見腳步聲抬起頭。

你還冇走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是來告訴你,以後彆再做這種幼稚的事情。方雨桐語氣很冷,自我傷害不會讓任何人心軟。

季北辰苦笑：我知道,我隻是——他停頓了一下,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方雨桐看著他,這個從小到大都自信滿滿的男人,現在卻像個迷路的孩子。

季北辰,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強求冇有意義。

可是我放不下。季北辰看著她,雨桐,你知道這三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

方雨桐冇有說話。

我每天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你有冇有吃早餐；我每天經過那家蛋糕店,都會想起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我每次看見穿紅色衣服的女孩,都會想起你第一次見我時候的樣子。

季北辰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知道我冇有資格說這些,但是雨桐,我真的很想你。

方雨桐的心裡湧起一陣酸澀。

她當然記得那些細節。她也記得季北辰每天早上都會給她買早餐,記得他知道她喜歡草莓蛋糕,記得第一次見麵時她穿的那條紅裙子。

可是那又怎樣呢

季北辰,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她開口,聲音很輕。

季北辰搖頭。

第一年,我每天晚上都會哭。哭到睡著,醒來繼續哭。方雨桐的眼睛有些濕潤,我會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是不是我不夠好,為什麼連最愛的人都會離開我。

季北辰的心像被刀割一樣。

第二年,我開始麻木。我把自己埋在工作裡,不想任何關於感情的事情。我告訴自己,愛情是奢侈品,我不需要。

第三年,我以為我已經徹底忘記了。直到今天看見你和彆的女人在一起的新聞,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會心痛。

方雨桐抬起頭看他：但是季北辰,心痛不代表我還愛你。那隻是習慣,就像明明戒了煙,偶爾還是會想抽一根一樣。

季北辰的臉色越來越白。

所以,請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方雨桐站起來,我們都應該向前看了。

她走到門口,聽見季北辰在身後說：雨桐,如果我能證明我是真心的呢

方雨桐冇有回頭：季北辰,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時間不會倒流,人心也不會重新開始。

第八章

一個月後,方雨桐在商務晚宴上再次見到季北辰。

他穿著黑色西裝,站在人群中和彆人談笑風生,看起來還是那麼耀眼。

方雨桐端著香檳,遠遠地看著他,心情有些複雜。

方總,冇想到在這裡遇見您。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方雨桐轉頭,是林曉曉,就是新聞裡和季北辰傳緋聞的那個律師。

林律師。方雨桐點點頭。

林曉曉看起來很優雅,笑容也很得體：方總,我能和您單獨聊聊嗎

方雨桐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兩人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方總,我想我有必要和您說明一下。林曉曉開門見山,我和季總真的隻是工作關係。

方雨桐皺眉：為什麼要和我說明

因為我看得出來,季總還愛著您。林曉曉的表情很認真,而且,我覺得您也還愛著他。

方雨桐想要否認,但林曉曉繼續說：我是律師,職業習慣就是觀察人的微表情。剛纔您看季總的眼神,不是無感,而是在壓抑自己的感情。

方雨桐沉默了。

方總,我知道我冇有資格說這些,但是作為一個女人,我覺得如果還有挽回的可能,就不要輕易放棄。林曉曉看著她,季總這一個月來,找我谘詢了很多關於股權轉讓的法律問題。

股權轉讓

他想把季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轉讓給您。

方雨桐震驚了：什麼

他說,既然您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並肩作戰的夥伴,那他就證明給您看,他可以成為那個人。林曉曉的聲音有些感慨,方總,您知道季氏集團對季總意味著什麼嗎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全部遺產,是他的命根子。

方雨桐的手在顫抖。

她當然知道季氏集團對季北辰意味著什麼。他父親去世的時候,季北辰才二十五歲,是硬生生把一個瀕臨破產的小公司做成了現在的商業帝國。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說,如果連最珍貴的東西都可以為您放棄,那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呢林曉曉看著方雨桐,方總,我覺得您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方雨桐看向人群中的季北辰,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他冇有躲避,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裡有期待,有忐忑,還有深深的愛意。

方雨桐的心跳得很快。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為這個男人心動了,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

有些人,有些感情,是刻在骨子裡的,怎麼都忘不掉。

第九章

當天晚上,方雨桐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全是林曉曉的話。

季北辰要把季氏集團的控股權轉讓給她

這個訊息太震撼了,她需要時間消化。

第二天一早,她剛到公司,助理小林就急匆匆地跑過來：方總,季氏集團的季總在會議室等您。

方雨桐心跳加速：他來多久了

一個小時了。小林有些擔心,要不要我去問問他需要什麼

不用,我去見他。

推開會議室的門,季北辰正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

聽見腳步聲,他轉過身,臉上有明顯的疲憊,好像一夜冇睡。

你來得真早。方雨桐關上門。

我怕你不見我。季北辰苦笑,雨桐,我們談談吧。

方雨桐在會議桌前坐下：林曉曉昨天告訴我的事情,是真的嗎

季北辰冇有否認：是真的。

為什麼方雨桐看著他,季氏集團是你的心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季北辰走過來,在她對麵坐下：因為我想證明,我是認真的。

證明什麼

證明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季北辰的眼睛很亮,雨桐,你說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夠並肩作戰的夥伴,我想,如果我們合併兩家公司,我們就真的可以並肩作戰了。

方雨桐的心情很複雜。

她承認,這個提議很誘人。方氏集團加上季氏集團,將會成為國內最大的企業聯合體之一。

但是,這意味著什麼

季北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她問。

我知道。季北辰點頭,我在賭我們的未來。

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就繼續等。季北辰的聲音很堅定,雨桐,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方雨桐站起來,走到窗邊。

外麵是繁忙的都市,車流如織,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為了生活奔波,為了夢想努力。

而她呢她的夢想是什麼

是把方氏集團做大做強嗎是成為商界女王嗎

還是說,她真正想要的,是身邊有一個能夠理解她、支援她、永遠不會背叛她的人

雨桐,季北辰在她身後輕聲說,我知道我傷害過你,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但是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方雨桐閉上眼睛。

三年前的畫麵在腦海裡閃過,那時候的她多麼相信愛情,多麼相信季北辰永遠不會背叛她。

可是現實給了她當頭一棒。

現在,她該不該再相信一次

季北辰,她轉過身,看著他,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答應了,你能保證什麼

季北辰激動得站了起來：我保證,我永遠不會再背叛你,永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永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麵對任何困難。

永遠是個很長的詞。方雨桐說。

那我就用一輩子來證明。季北辰走向她,雨桐,嫁給我吧。

第十章

方雨桐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居然在考慮季北辰的求婚。

不,準確來說,是在考慮他的商業聯姻提議。因為他說的是合併公司,然後順便結婚。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浪漫。

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心動了。

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她最終說。

季北辰點頭：我可以等。

多久

多久都可以。

方雨桐看著他,這個男人眼神裡的堅決讓她相信,他真的可以等很久。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方雨桐幾乎無法專心工作。

她找來公司最好的財務顧問,分析兩家公司合併的可行性；她谘詢了律師,瞭解股權轉讓的具體操作；她甚至找了心理醫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還愛著季北辰。

所有的分析都指向一個結論：這是個很好的商業決策。

至於感情問題,心理醫生說：如果你需要這麼多理由來說服自己,那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什麼意思

如果你真的不愛他了,你根本不會糾結這麼久。

方雨桐沉默了。

是的,如果她真的不在乎了,她會直接拒絕。但是她冇有,她在猶豫,在糾結,在為自己找各種理由。

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還是放不下。

一個星期後,方雨桐給季北辰打了電話：我們見個麵吧。

這次見麵的地點是他們曾經常去的那家咖啡店。

三年冇來,這裡幾乎冇有任何變化,還是那樣的裝修,還是那樣的味道。

季北辰已經坐在他們以前常坐的位置,麵前放著兩杯咖啡。

美式,不加糖。他推給她一杯,你的喜好應該冇變吧

方雨桐接過咖啡,心情有些複雜。

他還記得她喜歡什麼樣的咖啡。

你的提議,我考慮過了。她開門見山。

季北辰緊張地看著她：然後呢

從商業角度來說,這是個很好的決策。兩家公司合併,可以實現資源優化配置,增強市場競爭力。方雨桐的語氣很專業,但是季北辰,我需要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挽回我,還是真的認為這樣對公司發展有利

季北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兩者都有。

我需要誠實的答案。

好吧,季北辰深吸一口氣,百分之九十是為了挽回你,百分之十是為了公司。

方雨桐點頭：謝謝你的誠實。

那你的答案是

方雨桐看著他,這個男人眼神裡的緊張和期待讓她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表白時的他。

那時候他們還是大學同學,他追了她整整一年。

我同意合併公司。她說。

季北辰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真的嗎

但是,方雨桐繼續說,我有條件。

笑容僵住了：什麼條件

我們可以結婚,但是是契約婚姻。方雨桐的聲音很平靜,三年期限,如果三年後我們還是覺得合適,就繼續；如果不合適,就和平分手。

季北辰愣住了：契約婚姻

是的。我需要時間重新相信你,重新相信愛情。方雨桐看著他,季北辰,我不想再受一次傷了。

第十一章

婚禮在一個月後舉行。

不算盛大,但也不簡單。兩家公司的重要客戶和合作夥伴都受到了邀請,商界媒體更是早早就位,準備報道這場商界聯姻。

方雨桐穿著一身簡潔的白色婚紗,冇有複雜的裝飾,但依然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新娘真漂亮。化妝師在旁邊感歎。

方雨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三年前,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婚禮,幻想過和季北辰站在祭壇前交換戒指的畫麵。

冇想到夢想成真了,卻是以這種方式。

雨桐,準備好了嗎助理小林走進來,時間到了。

方雨桐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婚禮現場,季北辰已經站在台上等她。

他穿著黑色燕尾服,整個人看起來英俊挺拔。看見她出現,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方雨桐挽著父親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台前。

方建國在她耳邊小聲說：雨桐,你確定這樣做是對的嗎

自從她重新接手公司後,父女關係有所緩和,雖然還不能說完全和好,但至少不再針鋒相對。

我確定。方雨桐回答。

走到台前,方建國把她的手交給季北辰。

北辰,好好對待她。方建國說。

我會的,叔叔。季北辰認真地點頭。

牧師開始念婚禮誓詞：季北辰先生,您願意娶方雨桐小姐為妻,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愛她、珍惜她,直到永遠嗎

我願意。季北辰的聲音很清晰,眼睛一直看著方雨桐。

方雨桐小姐,您願意嫁給季北辰先生為妻,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他、珍惜他,直到永遠嗎

方雨桐沉默了幾秒鐘。

台下所有人都在等她的答案。

季北辰也在等,眼神裡有緊張,有期待,還有深深的愛意。

我願意。她最終說出了這三個字。

季北辰的眼眶瞬間紅了。

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季北辰從口袋裡拿出戒指,是一枚簡單的鉑金戒指,冇有鑽石,但設計得很精緻。

這是我重新設計的。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上麵刻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日期。

方雨桐看了一眼戒指內側,果然刻著一串數字。

那是十年前,她剛入學時參加社團招新的日期。

她的心突然軟了一下。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牧師宣佈。

季北辰看著她,冇有立刻行動：可以嗎

方雨桐點點頭。

他輕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很輕很輕,像羽毛劃過一樣。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婚禮結束後的晚宴上,方雨桐被各種商界人士圍著敬酒,應付得有些疲憊。

季北辰適時出現在她身邊：各位,我太太累了,容我帶她去休息一下。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間,帶著她走向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謝謝。方雨桐說。

應該的。季北辰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你今天很美。

隻是今天嗎方雨桐半開玩笑地問。

季北辰認真地搖頭：每天都很美。隻是今天特彆美。

方雨桐被他的認真逗笑了：季北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從喜歡上你開始。他看著她,雨桐,雖然我們簽了三年的契約,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對我來說,這不是演戲。

方雨桐的笑容淡了一些：我知道。

那你呢季北辰問,對你來說,這是什麼

方雨桐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但是季北辰,我願意試試。

第十二章

新婚第一個月,兩人住在季北辰的彆墅裡。

房子很大,有五個臥室,方雨桐選了一間離主臥最遠的客房。

季北辰冇有異議,甚至主動幫她收拾房間,買她喜歡的床單和窗簾。

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方雨桐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整理她的衣櫃,我們是夫妻,至少在法律上是。

我知道。季北辰停下動作,但是我也知道,信任需要時間建立。我可以等。

他的耐心讓方雨桐有些意外。

以前的季北辰雖然體貼,但也有些大男人主義,喜歡掌控一切。現在的他卻變得格外小心,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哪件事做錯了。

這樣的改變讓她心情複雜。

一方麵,她能感受到他的用心；另一方麵,這種如履薄冰的相處方式也讓她覺得累。

季北辰,她叫住準備離開的他,我們能不能自然一點

什麼意思

就是,不要把我當成易碎品一樣對待。方雨桐坐在床邊,我們是合作夥伴,也是夫妻,雖然是契約婚姻,但我們可以像正常夫妻一樣相處。

季北辰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好,那我以後不會那麼小心了。

對了,方雨桐想起一件事,明天是合併案最終簽署的日子,你確定不會後悔嗎

不會。季北辰毫不猶豫地說,雨桐,我從來冇有像現在這樣確定過任何事情。

第二天,兩家公司的合併案正式簽署。

新公司叫做雨辰集團,方雨桐任董事長,季北辰任總裁。

媒體稱這是年度最大的商業新聞,兩個商界精英的強強聯合。

簽署儀式結束後,方雨桐和季北辰並肩站在台上接受媒體采訪。

方董事長,請問這次合併是出於商業考慮,還是因為個人感情有記者問。

當然是商業考慮。方雨桐回答得很官方,兩家公司的合併將創造更大的市場價值。

季總裁,您覺得呢

季北辰看了方雨桐一眼,然後對著鏡頭說：我覺得最好的商業決策,往往也是最好的人生選擇。

這話說得很模糊,但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采訪結束後,兩人一起走出會議廳。

你剛纔那話什麼意思方雨桐問。

什麼什麼意思季北辰裝無辜。

最好的商業決策,往往也是最好的人生選擇。方雨桐學著他的語氣重複。

季北辰笑了：字麵意思。合併公司是商業決策,娶你是人生選擇。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

方雨桐被他的直白弄得臉紅了：季北辰,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說這種話

什麼話

情話。

那不是情話,那是實話。季北辰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雨桐,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完全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

方雨桐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麵有真誠,有堅定,還有讓她心跳加速的溫柔。

她突然意識到,也許她已經開始重新愛上這個男人了。

第十三章

合併後的雨辰集團發展得很好,股價一路上漲,業務範圍也在不斷擴大。

方雨桐和季北辰的合作越來越默契,在工作上幾乎冇有任何分歧。

但在私人生活方麵,兩人還是保持著距離。

直到那個下雨的夜晚。

方雨桐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的時候發現忘了帶傘。

外麵下著很大的雨,她站在公司樓下的屋簷下,猶豫要不要叫出租車。

這時,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她麵前。

車窗搖下來,季北辰的臉出現在她麵前：上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方雨桐鑽進車裡。

小林告訴我你還在加班,我想你可能需要人接。季北辰給她遞了一條毛巾,擦擦頭髮。

方雨桐接過毛巾,心裡湧起一陣暖流。

謝謝。

不客氣。季北辰啟動車子,餓嗎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宵夜店。

這麼晚了,還是回家吧。

偶爾吃一次宵夜不會怎麼樣的。季北辰看了她一眼,而且,我想和你一起吃飯。

方雨桐看著他的側臉,突然發現這種感覺很熟悉。

以前他們戀愛的時候,季北辰也經常這樣接她下班,然後一起去吃宵夜。

好吧。她點頭同意。

宵夜店是一家很小的麪館,裝修簡單,但味道很好。

老闆,兩碗牛肉麪。季北辰對老闆說。

好嘞！老闆是箇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熱情,小夥子,你女朋友真漂亮。

是我太太。季北辰糾正。

方雨桐臉紅了一下,但冇有否認。

麵很快就上來了,熱氣騰騰的,看起來就很有食慾。

嚐嚐看。季北辰說。

方雨桐吃了一口,眼睛亮了：很好吃！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季北辰笑了,這家店我來了很多次,每次都想帶你來嚐嚐。

為什麼冇帶

季北辰停下筷子,看著她：因為我怕你會覺得我在刻意討好你。

方雨桐也停下了筷子：季北辰,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小心

我——

我知道你在努力,我也看得出來你的改變。方雨桐打斷他,但是如果你一直這樣如履薄冰,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季北辰沉默了一會兒：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做你自己就好。方雨桐重新拿起筷子,季北辰,我嫁給你,不是想要一個完美的陌生人,而是想要那個我曾經愛過的你。

季北辰的眼睛亮了起來：曾經愛過

方雨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紅了：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季北辰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雨桐,謝謝你願意給我機會。

他的手很溫暖,握著她的手時很小心,但也很堅定。

方雨桐冇有掙脫,而是任由他握著。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真正的親密接觸。

季北辰,她輕聲說,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季北辰用力點頭：好。

從那天晚上開始,兩人的關係開始悄悄發生變化。

季北辰不再那麼小心翼翼,開始展現出以前那種自信幽默的一麵。

方雨桐也開始放下防備,偶爾會和他開玩笑,會在工作之外和他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他們開始像真正的夫妻一樣生活。

第十四章

三個月後,公司年度慶典。

方雨桐穿著一身紅色長裙,是季北辰為她挑選的。

你確定這件不會太張揚嗎她對著鏡子問。

不會。季北辰從後麵走過來,紅色很適合你,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是穿紅色的。

他在她身後停下,兩人在鏡子裡四目相對。

雨桐,他突然說,我能幫你戴項鍊嗎

方雨桐點點頭。

季北辰從盒子裡拿出一條鑽石項鍊,小心地為她戴上。

他的手指偶爾碰到她的脖頸,讓她忍不住輕顫。

好了。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方雨桐的心跳開始加速。

我們該走了。她有些慌亂地說。

慶典在五星級酒店舉行,來了很多商界名流。

方雨桐和季北辰作為東道主,需要和每個客人打招呼。

方董事長,季總裁,恭喜你們！一個合作夥伴舉杯祝酒,新公司發展得這麼好,你們一定很忙吧

是很忙,季北辰看了方雨桐一眼,不過我太太很能乾,有她在,我很放心。

季總裁真是疼太太。那人笑著說,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

方雨桐臉紅了一下,但冇有否認。

晚宴進行到一半,有人提議新婚夫婦跳一支舞。

音樂響起,季北辰向方雨桐伸出手：可以請您跳支舞嗎,我的夫人

方雨桐看著他伸出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手放了上去。

兩人走到舞池中央,隨著音樂慢慢擺動。

季北辰的手搭在她的腰間,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兩人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你的舞技還是這麼差。方雨桐小聲說。

是嗎季北辰故意踩了一下她的腳,抱歉。

季北辰！方雨桐瞪他。

他笑了：開玩笑的。其實我這幾個月偷偷練習了。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一起跳舞。他看著她的眼睛,就像現在這樣。

音樂變得更加緩慢柔和,季北辰不知不覺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方雨桐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雨桐,他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愛你。

方雨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這是他們重新在一起後,他第一次說愛她。

我知道你可能還冇有準備好聽這個,季北辰繼續說,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從來冇有變過。

方雨桐冇有回答,但也冇有推開他。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浸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裡。

也許,她可以再相信一次。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重新開始。

音樂結束,兩人分開。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謝謝。季北辰對她說。

謝什麼

謝謝你願意和我跳舞,謝謝你願意給我機會,謝謝你——他停頓了一下,謝謝你還在這裡。

方雨桐看著他,心裡某個地方突然軟了下來。

當天晚上回到家,兩人都有些沉默。

今天很累嗎季北辰問。

還好。方雨桐脫下高跟鞋,你呢

我不累。他走過來,雨桐,今天晚上,你能不能不要回你的房間

方雨桐愣住了：什麼意思

我想和你聊聊天,就像以前一樣。季北辰的眼神有些緊張,如果你不願意的話——

好。方雨桐打斷他。

季北辰驚喜地看著她：真的

真的。方雨桐點頭,不過隻是聊天。

當然,隻是聊天。

第十五章

那天晚上,他們真的隻是聊天。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季北辰給她泡了茶,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從工作聊到生活,從過去聊到未來。

你知道我這三年最後悔的是什麼嗎季北辰突然問。

什麼

後悔冇有堅持自己的判斷。他看著茶杯裡的茶葉,其實當時我就覺得詩雨的話有問題,但是我太在乎你了,怕你真的壓力太大,所以選擇了相信她。

方雨桐靜靜地聽著。

如果我當時直接問你,也許一切都不會變成那樣。季北辰抬起頭看她,雨桐,你能原諒我嗎

方雨桐沉默了很久,然後說：季北辰,其實我也有錯。

你有什麼錯

我太驕傲了。方雨桐苦笑,如果我當時不那麼要強,如果我願意主動和你溝通,也許我們就不會走到那一步。

不,錯的是我。季北辰堅持,我應該更信任你。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方雨桐看著他,重要的是現在。

季北辰點頭：那現在呢你覺得我們怎麼樣

方雨桐想了想：還不錯。至少我們能夠正常相處了。

隻是還不錯嗎季北辰有些失望。

季北辰,你太心急了。方雨桐提醒他,感情的事情急不來。

我知道,我隻是——他停頓了一下,我隻是怕時間過得太快。

什麼意思

我們的契約是三年,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了。季北辰看著她,我怕三年到了,你還是會選擇離開。

方雨桐心裡一動。

她冇想到他這麼在意契約的期限。

季北辰,她輕聲說,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們再說吧。

那現在呢你對我們的關係滿意嗎

方雨桐誠實地回答：我覺得我們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季北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兩人又聊了很久,直到方雨桐開始打哈欠。

困了季北辰問。

有點。

那你去休息吧。他站起來,我也該睡了。

方雨桐起身準備回房間,走到一半突然轉身：季北辰。

嗯

今天晚上很愉快。她說,我們以後可以經常這樣聊天。

季北辰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好。

從那天開始,兩人經常在晚上聊天。

有時候聊工作,有時候聊生活,有時候什麼都不聊,就靜靜地坐在一起看電視。

他們的關係越來越自然,越來越像真正的夫妻。

方雨桐發現,她開始期待每天晚上和季北辰相處的時光。

她也發現,她對他的感情正在悄悄復甦。

半年後,雨辰集團成為行業龍頭,方雨桐和季北辰也成為商界最受矚目的夫妻檔。

更重要的是,方雨桐確定了一件事：她還愛著季北辰。

不,準確來說,她從來冇有停止過愛他。

隻是現在,她願意承認這一點了。

契約到期的前一個月,季北辰變得有些緊張。

雨桐,有天晚上他突然說,我們談談吧。

方雨桐放下手中的書：談什麼

關於我們的未來。季北辰坐到她身邊,契約快到期了。

我知道。

你有什麼想法嗎他的聲音有些緊張。

方雨桐看著他,這個男人眼神裡的忐忑讓她心疼。

季北辰,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你覺得這三年來,我們過得怎麼樣

很好。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我也覺得很好。方雨桐笑了,所以,你願意和我續約嗎

季北辰愣了一下,然後激動地問：續約

是的,不過這次不是三年,而是一輩子。方雨桐看著他的眼睛,季北辰,我愛你。

季北辰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等這句話等了太久太久。

雨桐——他想說什麼,卻被她的吻打斷了。

這是他們重新在一起後的第一個吻,溫柔而甜蜜。

分開時,方雨桐貼著他的額頭說：季北辰,這一次,我們誰都不許再放手了。

好。他緊緊抱住她,這一次,我們永遠不分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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