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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薑月初,是薑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我爸薑振海的七十大壽宴上,衣香鬢影,賓客雲集。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簽下了股權轉讓書,將他白手起家的公司,無償捐給了慈善機構。

你這個孽女!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的手都在顫,話音未落,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不知道,我重生了。上一世,他就是這樣笑著看我被虐待致死,隻為我媽留下的那筆信托基金。這一世,我要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一切化為烏有,然後,再死一次給他看。

1.

香檳塔折射出璀璨的光,映著滿堂賓客虛偽的笑臉。

我爸薑振海,今天的主角,正舉著酒杯,紅光滿麵地接受著眾人的吹捧。

薑董真是好福氣,女兒月初這麼優秀,以後薑氏在她的帶領下,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是啊是啊,月初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越來越有薑董當年的風範了。

薑振海笑得合不攏嘴,眼角的皺紋裡都填滿了得意。

他看向我,眼神裡帶著一種審視貨品般的滿意。

月初,過來。

我提起裙襬,穿過人群,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為這場好戲倒計時。

上一世,也是在這樣的場合,他親手將我交給了林彥。

那個將我囚禁、折磨,最後眼睜睜看著我斷氣的男人。

而我的好父親,從始至終,隻是一個冷漠的旁觀者。直到我死後,他才終於拿到了我母親留下的那筆钜額信托基金。

基金的繼承條件是,我必須結婚,且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死亡。

多麼惡毒的算計。

我走到他麵前,從手包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檔案,遞給一旁的主持人。

各位來賓,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我父親的七十大壽宴。今天,我有一份特殊的禮物要送給他。

鎂光燈聚焦在我身上,所有人都好奇地看著我。

薑振海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以為我要宣佈什麼利好訊息,或是與哪家公子聯姻。

我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宴會廳。

我決定,將我名下持有的薑氏集團全部股份,無償捐贈給市慈善總會,用於幫助失學女童。

話音落下,全場死寂。

連背景音樂都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表情從期待變成了錯愕,再到全然的不可置信。

薑振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像是冇聽清,往前湊了湊,聲音乾澀:月初,你……你說什麼

我冇看他,而是看向台下早已安排好的律師陸時宴。

陸時宴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沉靜而銳利。他對我點了點頭,走上台,將一式三份的檔案展示給眾人看。

各位,這是薑月初小姐親筆簽署的股權捐贈協議,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從現在起,薑氏集團的最大股東,將是市慈善總會。

嘩——

人群炸開了鍋。

瘋了!薑月初是瘋了嗎

那可是幾十億的盤子啊!說捐就捐了

薑董這不得氣死……

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而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那好父親的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白。

他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他身邊的女人,我的繼母柳如玉,尖叫一聲撲了過來,一把搶過檔案想撕掉。

你這個小賤人!你安的什麼心!

陸時宴先她一步收迴檔案,冷聲道:這位女士,毀壞重要檔案是違法行為。

柳如玉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哆嗦,隨即轉向我,揚手就要打過來。

我冇躲。

預想中的巴掌冇有落下,一隻蒼老卻依舊有力的手抓住了柳如玉的手腕。

是我爺爺的柺杖。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台前,臉色鐵青地看著我們。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也就在這時,薑振海再也撐不住了。

他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爸!

振海!

宴會廳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我站在一片混亂的中央,冷眼看著那個被眾人簇擁著抬上救護車的男人。

心裡冇有半分波瀾。

薑振海,這隻是個開始。

醫院的走廊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冰冷。

薑振海被推進了搶救室,紅燈亮起,將柳如玉和她女兒薑雪慘白的臉映得像鬼。

薑月初!你滿意了把你爸氣成這樣,你就是個掃把星!柳如玉衝過來,想抓我的頭髮。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她。

爸還在裡麵搶救,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撒潑我冷冷地看著她,還是說,你巴不得他早點死,好名正言順地繼承遺產

柳如玉的動作一僵,眼神閃過一絲心虛。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我輕笑一聲,湊到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那我倒想問問,你偷偷轉移到你弟弟名下的那三套房產,用的是誰的錢爸知道嗎

柳如玉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以前的我,在她麵前溫順得像隻綿羊,任她拿捏。她大概怎麼也想不通,我怎麼會突然知道這些。

還有你,我轉向一旁幸災樂禍的薑雪,上個月在澳門輸掉的五百萬,是你那個小男友幫你還的嗎如果我冇記錯,爸給你的零花錢,一個月可冇這麼多。

薑雪的臉色也變了,得意洋洋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你……你怎麼知道

我冇再理會她們母女,徑直走到搶救室門口的長椅上坐下。

爺爺坐在另一頭,用柺杖一下下地點著地,沉重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裡迴響。

他看了我許久,才歎了口氣:月初,你到底想做什麼

拿回屬於我媽的東西。我回答得毫不猶豫。

爺爺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歸於沉寂。

他什麼都清楚,卻也什麼都縱容。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眼睜睜看著薑振海把我推入火坑,隻為了一句家醜不可外揚。

這一次,我偏要把這腐爛的家底,全都掀出來給世人看。

搶救室的燈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一臉疲憊。

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中風,右半邊身子偏癱,以後能不能恢複,要看康複情況。

柳如玉假惺惺地抹了把眼淚,撲到病床前,哭天搶地。

振海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薑振海睜著眼,嘴歪眼斜,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他能聽見,也能看見,卻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他死死地瞪著我,眼睛裡充滿了怨毒和不甘。

我迎上他的目光,緩緩地笑了。

爸,公司冇了,你還有我媽留下的那筆信托基金,不是嗎

我故意提起這個,看著他眼中的恨意瞬間變成了驚恐。

他怕了。

他怕我知道那個秘密。

你放心,我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語,我會好好活著,活得比誰都長久。你就躺在這裡,好好看著吧。

看著我,如何將你珍視的一切,一點點碾碎。

離開病房後,陸時宴在走廊儘頭等我。

都辦妥了我問。

嗯,他點頭,慈善總會那邊已經派人接手了。不過,薑振海的律師團隊很快就會提起訴訟,理由大概率是你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簽署的協議,主張協議無效。

我料到了。我並不意外,他們有證據嗎

他們會製造證據。陸時宴的表情很嚴肅,比如,找幾個心理醫生,出具一份假的鑒定報告。

那就讓他們來。我冷笑,我正好,也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陸時宴看著我,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探究。

需要我做什麼

幫我約個人。我說出了一個名字。

林彥。

我上一世的丈夫,那個親手將我推入地獄的惡魔。

這一世,該輪到他了。

再次見到林彥,是在一家高檔會所的包廂裡。

他還是那副斯文敗類的模樣,金絲眼鏡,笑容溫和,看人的眼神卻像毒蛇,黏膩又冰冷。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副皮囊騙了,以為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結果,婚後不到三個月,他就露出了真麵目。

家暴,囚禁,精神虐待。

他把我當成一個發泄**和暴力的工具,隻因為他心裡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而我爸,為了那筆信托基金,對此樂見其成。

月初,好久不見。林彥主動給我倒了杯酒,笑容恰到好處,聽說薑伯父住院了,你還好嗎

他裝得一臉關切,眼底的幸災樂禍卻藏不住。

薑家倒了,他林家就能少一個競爭對手,他當然高興。

我冇碰那杯酒,開門見山:我要和你結婚。

林彥愣住了,顯然冇料到我會這麼直接。

他打量著我,眼神裡的算計毫不掩飾。

月初,你這是……受刺激了

我很清醒。我看著他,薑氏冇了,但我媽留給我的信托基金還在。那筆錢,足夠讓你林家更上一層樓。娶我,你穩賺不賠。

我把**裸的利益擺在他麵前。

對林彥這種人來說,這比任何感情都來得實在。

果然,他眼裡的虛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貪婪。

條件呢他問。

很簡單,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錄音裡,是我和薑振海的對話,我故意引誘他說出了關於信托基金的秘密,以及他打算如何利用我和林彥的婚姻,來謀奪這筆財產。

林彥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他把你當棋子,也把我當棋子。我關掉錄音,看著他,你以為他拿到錢會分你一杯羹彆傻了,他隻會把你一腳踢開。

你想怎麼做林彥的聲音沉了下來。

我們合作。我一字一句道,你幫我拿到基金,錢,我們三七分。你七,我三。

我拋出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誘餌。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像是在評估我話裡的真假。

最後,他笑了。

好,成交。

我們虛偽地碰杯,各自心懷鬼胎。

他以為自己是黃雀,卻不知道,螳螂捕的,根本不是蟬。

而是一張早已為他準備好的,天羅地網。

我和林彥要結婚的訊息,像一顆炸彈,在圈子裡炸開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前腳把親爹氣到中風,後腳就火急火燎地找人嫁了。

柳如玉和薑雪更是鬨到了我住的公寓,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知廉恥。

薑月初,你爸還躺在醫院裡,你就要嫁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懶得跟她們廢話,直接叫了保安。

把她們請出去,以後不準再放進來。

你敢!柳如玉撒潑打滾,這是我家的房子,你憑什麼趕我走!

哦我從包裡拿出房產證,在她麵前晃了晃,看清楚,戶主是我,薑月初。這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跟你們冇有半點關係。

柳如玉母女倆氣得臉都綠了,卻無可奈何,最終被保安架了出去。

世界終於清靜了。

我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

薑振海的律師團隊果然以我精神失常為由,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而我和林彥的婚訊,就是他們最有力的證據。

一個正常人,怎麼會做出這麼瘋狂又矛盾的舉動

開庭那天,柳如玉作為薑振海的代理人,在法庭上哭得梨花帶雨,控訴我的不孝和瘋癲。

她請來的心理醫生,也言之鑿鑿地分析我患有嚴重的躁鬱症和偏執型人格障礙。

輿論幾乎一邊倒地同情薑振海,唾罵我這個孽女。

我的律師陸時宴,在對方慷慨激昂的陳詞中,始終保持著冷靜。

直到法官問我們這邊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陸時宴才站起身,不疾不徐地向法官提交了一份新的證據。

一份錄音。

法官大人,這是我的當事人,薑月初小姐,在她父親薑振海先生中風前,與他的最後一段對話。我認為,這段錄音足以證明,我的當事人做出捐贈公司的決定,並非出於精神失常,而是有著非常清晰和理性的動機。

錄音被公之於眾。

薑振海那句等你死了,那筆錢就都是我的了,清晰地迴盪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上。

全場嘩然。

輿論瞬間反轉。

之前還在痛罵我不孝的網友們,此刻全都調轉槍頭,開始唾棄薑振海的冷血和惡毒。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爹也太不是東西了!

為了錢,連親生女兒的命都算計,簡直喪心病狂!

難怪人家要把公司捐了,有這麼個爹,換我我也捐!

柳如玉在法庭上當場傻眼,臉色慘白如紙,哆哆嗦嗦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法官當庭駁回了薑振海的訴訟,股權捐贈協議,合法有效。

薑氏集團,徹底和我家,再無關係。

我走出法院,陽光刺眼。

林彥的車停在路邊,他靠著車門,對我露出一個讚許的笑容。

乾得漂亮。

彼此彼此。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遞給我一份請柬,燙金的字體,是我們的名字。

婚禮定在下週,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我點點頭。

越快越好。

我怕我多看他一眼,都會忍不住現在就殺了他。

車子啟動,他狀似無意地問:那段錄音,你什麼時候錄的

重要嗎我反問。

他笑了笑,冇再追問。

我們之間,是心照不宣的互相利用。他圖我的錢,我圖他的……命。

婚禮辦得很倉促,也很低調。

除了林家的一些親戚,我這邊,隻請了爺爺。

爺爺拄著柺杖,坐在觀禮席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悲哀和失望。

他大概覺得,我為了報複父親,已經徹底不顧自己的名聲和幸福,隨便找個人把自己嫁了。

我冇有解釋。

有些事,不必解釋。

當神父問我是否願意嫁給林彥時,我看著他虛偽的眼睛,清晰地說出了那三個字。

我願意。

上一世,我說出這三個字時,滿心歡喜。

這一世,我隻覺得噁心。

交換戒指的那一刻,我看到林彥的眼中,閃爍著貪婪而得意的光。

他以為,他贏了。

他以為,他馬上就能拿到那筆钜額的財富。

他不知道,他戴上的不是婚戒。

是通往地獄的門票。

新婚之夜。

林彥喝了很多酒,腳步虛浮地走進臥室。

他脫掉外套,扯開領帶,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

月初,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他笑著向我走來,像一隻看到了獵物的野獸。

我坐在床邊,冇有動。

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怕你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問,你囚禁我,打我,用菸頭燙我,把我關在地下室裡,看著我一點點餓死的時候,你有想過,我會怕你嗎

我平靜地,敘述著上一世發生的一切。

林彥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臉上的**和醉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恐懼。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這些事,是他內心最陰暗的秘密,除了他自己,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怎麼會知道我抬起手,撫上他的臉,因為,我就是從地獄爬回來的啊。

你……你到底是誰!他猛地甩開我的手,驚恐地後退。

我是誰我站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我是那個被你虐待致死的妻子,薑月初啊。

你忘了你最喜歡聽我哭著求饒的聲音了。

你忘了你把我鎖在地下室,說要讓我嚐嚐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你忘了我臨死前,還在求你,給我一口水喝……

我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白一分。

最後,他癱坐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

鬼……你是鬼!

不,我搖搖頭,在他麵前蹲下,笑容溫柔,我不是鬼,我是來向你討債的。

我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剛剛我們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我晃了晃手裡的東西,你說,如果我把這個交給警察,他們會相信一個瘋女人的胡言亂語,還是會相信,一個S級通緝犯的臨終懺悔

林彥瞳孔驟縮。

你什麼意思

哦,忘了告訴你,我點開手機,螢幕上是一張通緝令,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林彥整容前的樣子,三年前,城南滅門慘案的凶手,找到了。

林彥的真實身份,是我重生後,查到的第一個秘密。

他根本不是什麼林家大少,而是一個揹著數條人命的逃犯。

他整容換姓,混入上流社會,為的就是洗錢和尋找下一個作案目標。

上一世,我就是他選中的那個可憐的獵物。

而這一世,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該調換了。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林彥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知道自己徹底栽了。

不怎麼樣,我收起錄音筆,我隻是想請你看一場戲。

我打開了房間裡的投影儀。

幕布上,出現的,是薑振海的病房。

攝像頭,是我提前花錢讓護工裝的。

畫麵裡,薑振海躺在病床上,柳如玉和薑雪守在一旁。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去,是信托基金的經理。

薑先生,根據蘇晚女士生前立下的遺囑,您的女兒薑月初小姐已於今日完婚。現在,您可以選擇繼承這筆基金了。

薑振海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貪婪的光。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柳如玉和薑雪也喜出望外。

太好了!振海,我們終於熬出頭了!

爸,這下我們又有錢了!

他們迫不及待地,在繼承檔案上,簽下了薑振海的名字。

林彥看著這一幕,臉色灰敗。

他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被我耍了。

為什麼他不甘心地問,你既然知道一切,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因為,我看著螢幕上那一家人醜陋的嘴臉,輕聲說,我想讓我爸,嘗一嘗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就在基金經理宣佈繼承生效的那一刻。

病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衝了進去。

為首的,正是陸時宴。

他手裡拿著一份檔案,聲音冰冷。

薑振海,柳如玉,薑雪,我們現在懷疑你們與三年前蘇晚女士的意外死亡,以及多起商業詐騙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薑振海一家,徹底懵了。

我母親蘇晚的死,並非意外。

而是薑振海和柳如玉,聯手製造的一場車禍。

為的,就是她名下的財產,和那筆需要我死亡才能觸發的信托基金。

上一世,我直到死,都不知道這個真相。

這一世,我花了很長時間,纔在陸時宴的幫助下,找到了當年的那個肇事司機,撬開了他的嘴。

所有的證據,我都交給了警方。

之所以等到今天才發作,就是為了讓我那好父親,在希望最大的時候,體驗最深的絕望。

螢幕上,薑振海激動地想要辯解,卻因為中風,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急得滿臉通紅。

柳如玉和薑雪還在尖叫哭喊,抵死不認。

但證據確鑿,由不得她們抵賴。

三個人,都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一場好戲,落幕了。

我關掉投影,房間裡恢複了昏暗。

林彥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現在,該你了。我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等等!他突然喊道,薑月初,你不能報警!

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媽的死,我也參與了!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喊道,那場車禍,是我安排的!是薑振海指使我做的!你把我交給警察,你也脫不了乾係!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我愣住了。

這個資訊,是我意料之外的。

我一直以為,林彥隻是在我結婚後,才被薑振海利用。

冇想到,他從一開始,就是幫凶。

我看著他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突然覺得很可笑。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我按下了撥號鍵。

喂,警察嗎我要舉報,城南滅門案的凶手,在這裡。

電話那頭傳來警員的聲音,而我身後的林彥,發出了絕望的嘶吼。

他猛地從地上竄起來,抄起床頭的檯燈,向我砸來。

我冇有躲。

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死。

至少,現在不會。

預想中的劇痛冇有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在房間裡炸開。

林彥的動作,凝固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不斷擴大的血洞,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房間門外,陸時宴舉著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他身後,是荷槍實彈的特警。

抱歉,陸時宴走進來,收起槍,對我伸出手,我來晚了。

林彥死了。

因為襲警和拒捕,被當場擊斃。

而我,作為受害者和重要證人,被帶回警局錄口供。

我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包括上一世,那些被我當成夢境的,被虐待的記憶。

雖然無法作為直接證據,但結合林彥的真實身份和薑振海的動機,足以構成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薑振海謀殺、詐騙、教唆犯罪,數罪併罰,被判處無期徒刑。

柳如玉和薑雪,作為從犯,也分彆獲刑二十年和十五年。

薑家,徹底倒了。

而那筆信托基金,因為繼承人涉嫌謀殺委托人,被法院判定無效,最終,也全數捐給了慈善機構。

我父親窮儘一生算計的東西,最終,還是化為了烏有。

我走出警局,陽光正好。

爺爺在外麵等我。

他看上去,比上次見麵時,蒼老了許多。

月初,他聲音沙啞,都結束了。

嗯。我點點頭。

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我搖搖頭,看著遠方,或許,去一個冇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吧。

爺爺歎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個陳舊的木盒子,遞給我。

這是你媽媽,留給你最後的嫁妝。

我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本相冊,和一封信。

信上,是媽媽娟秀的字跡。

我親愛的月初,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你身邊了。不要為我難過,請你一定要,勇敢、堅強、幸福地活下去。媽媽在天上,會一直守護著你。

盒子的夾層裡,是媽媽為你準備的一份小禮物。它或許不能給你帶來潑天的富貴,但希望,它能讓你在未來的日子裡,平安喜樂。

我顫抖著手,摸索著盒子的夾層。

裡麵,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和一個人的名字。

陸時宴。

我猛地抬頭,看向不遠處,那個一直默默站在那裡等我的男人。

他也正看著我,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溫柔得像一汪春水。

我媽早就預料到了一切。

她知道薑振海的狼子野心,也知道自己可能會遭遇不測。

所以,她提前做了安排。

她將自己大部分的財產,都轉移到了這張不記名的瑞士銀行卡裡。

而陸時宴,是我母親摯友的兒子,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將我,托付給了他。

那筆所謂的钜額信托基金,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幌子。

一個用來引誘薑振海和林彥上鉤的,致命的誘餌。

我媽用她的死,為我佈下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局。

而我,用我的重生,親手完成了這場遲到了太久的複仇。

一切塵埃落定。

我賣掉了國內所有的房產,準備離開這座承載了太多痛苦回憶的城市。

離開前,我去監獄,見了薑振海最後一麵。

他穿著囚服,頭髮花白,整個人瘦得脫了相。

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商界大亨,如今,隻是一個眼神空洞,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癱瘓老人。

他看到我,情緒激動起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聲,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怨毒。

我知道,他是在罵我。

我隔著玻璃,平靜地看著他。

我今天來,不是來看你有多慘,我拿起電話聽筒,緩緩開口,我隻是來告訴你一件事。

我,要結婚了。

他的動作停住了,死死地盯著我。

對方,你也認識。就是幫你打贏了無數場官司,你最信任的金牌律師,陸時宴。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媽留給我的那筆錢,一分冇少。我和時宴,準備用這筆錢,環遊世界。

你就待在這裡,好好地,長命百歲地,懺悔吧。

我掛掉電話,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他絕望而淒厲的嘶吼。

我冇有回頭。

走出監獄的大門,陸時宴正靠在車邊等我。

他走過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冷嗎

我搖搖頭,鑽進他溫暖的懷裡。

不冷。

有你的地方,便是暖春。

這一世,我終於可以,為自己活一次了。

再見了,薑月初。

你好,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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