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羈愛豆溫柔哄 第一章

小說:不羈愛豆溫柔哄 作者:心淼Yummy 更新時間:2025-08-05 17:43:45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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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午後,陽光被厚重的遮光簾馴服成一道溫順的金邊,妥協地趴在地板上。空調兢兢業業地吐著冷氣,把客廳浸在一片恰到好處的涼意裡。空氣裡浮動著洗衣凝珠的淺淡花香,混合著Doki身上蓬鬆乾淨的寵物沐浴露味道,慵懶得讓人骨頭縫都發酥。

我和小鬼並排陷在客廳那張能吞掉人的巨大沙發裡,像兩枚嵌在柔軟奶油裡的巧克力豆。身上是成套的深藍色棉質情侶睡衣,印著酷酷的甜心搖滾兔圖案。Doki——那隻雪糰子似的西高地白梗——此刻正被我圈在懷裡,它暖烘烘、毛茸茸的身體像個天然的小暖爐,柔軟的白毛蹭著我的下巴,帶來細微的癢意。

麵前的巨幕電視上,正上演著《鬼滅之刃無限城篇》最撕心裂肺的一幕。無限城扭曲的空間裡,殘垣斷壁間飄著虛幻的雪。猗窩座,那個強大、偏執、追尋著至高力量的上弦之叁,在炭治郎和富岡義勇的意誌和自身崩裂的回憶雙重衝擊下,靈魂深處的封印被轟然炸開。

人類時期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裹挾著無法承受的劇痛洶湧而至。

他是狛治。那個笨拙卻無比珍視著唯一光亮的少年。他守護的,是像初綻櫻花般柔弱美好的戀雪。畫麵切換,是陰暗的算計,是無聲無息的毒藥,是他捧著戀雪失去溫度的身體時,那瞬間被徹底染黑的絕望。他赤手空拳,像從地獄爬出的修羅,踏著仇人的血泊。然後,是更深的黑暗降臨——鬼舞辻無慘冰冷的手,將他殘破的靈魂和身體一同拽入了永恒的深淵,狛治死去,猗窩座誕生。

成為鬼的猗窩座,從不吃女人和小孩,極少吞噬人類,隻是近乎自虐般地錘鍊自身,追求著力量的極致。直到此刻,記憶的碎片刺穿百年的迷霧,他才終於明白,那份對最強近乎病態的執著,那深入骨髓的渴望,根源並非無意義的戰鬥本能。而是……

想要變強……想要擁有……足以守護重要之人的力量……

畫麵裡,猗窩座的鬼瞳劇烈震顫,那裡麵翻湧的,是遲來了百年的、足以焚燬一切的悔恨和痛楚。他終於看清了,自己一直揮出的拳,那每一次擊打空氣的軌跡,那每一次力量的迸發,其核心,竟是那個早已凋零在記憶深處的、櫻花般的少女。甚至他引以為傲的血鬼術,那展開的、象征毀滅的冰雪羅盤,其核心的紋路……竟是他當年笨拙地、無比珍重地彆在戀雪烏黑髮髻上的那枚小小髮簪的形狀!

原來,他從未真正遺忘。他用最殘酷的方式,將那份守護的執念刻進了自己的骨髓、融入了自己的力量、化作了自己存在的唯一意義。

最後,在那片象征著過往與救贖的虛幻雪光中,戀雪的身影如同水中月影般浮現,溫柔地向他伸出手。猗窩座,這個曾令無數劍士聞風喪膽的惡鬼,臉上猙獰的鬼紋褪去,隻剩下屬於狛治的、少年般釋然又帶著無儘眷戀的神情。他放棄了再生,放棄了鬼的不死之身,任由自己的身體在戰鬥後的廢墟中寸寸消散,化作飛灰,追隨著那道虛幻的光影而去。

謝謝你狛治先生,已經足夠了……戀雪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螢幕暗下去,片尾曲哀婉的前奏如同嗚咽般響起。

嗚……嗚嗚……

壓抑了許久的悲鳴終於衝破喉嚨的封鎖,變成了無法抑製的嚎啕。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揉捏,酸楚和鈍痛感從心口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堵得我幾乎喘不上氣。眼淚完全不受控製,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地滾落,迅速浸濕了Doki頭頂蓬鬆的白毛。

嗚嗚……三哥……戀雪……

我語無倫次地嗚嚥著,把臉深深埋進Doki溫暖柔軟的頸窩裡,身體因為哭泣而不停地顫抖。太痛了。那種鋪天蓋地的、遲來的絕望,那種拚儘全力卻依舊失去、甚至親手背棄了誓言的巨大空洞,像冰冷的潮水將我徹底淹冇。為狛治,為戀雪,為那個在黑暗中掙紮了百年、直到灰飛煙滅才找回本心的靈魂。

Doki被我突如其來的劇烈情緒嚇了一跳,小小的身體在我懷裡不安地扭動了一下。但很快,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洶湧的悲傷,不再試圖掙脫,反而努力地、笨拙地仰起毛茸茸的小腦袋,用它濕潤冰涼的小鼻子,一下一下,溫柔又執著地蹭著我淚流不止的臉頰。溫熱的淚水沾濕了它頭頂的白毛,一縷縷地黏在一起,它也不在意,隻是固執地用這種方式傳遞著無聲的安慰,喉嚨裡發出細小的、安撫般的嚶嚀。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點輕微的聲響。

小鬼終於結束了他和肥貓老師的線上音頻研討會。他摘下那側一直塞在耳朵裡的黑色藍牙耳機,隨手丟在沙發扶手上,長舒了一口氣,下意識地轉過頭想跟我吐槽幾句那個磨人的音軌問題。

然後,他就撞見了這慘烈的一幕。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工作後的放鬆變成了全然的空白和錯愕。那雙總是帶著點不羈或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圓,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景象——他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女朋友,正抱著他的狗,哭得像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懷裡的Doki頭頂濕漉漉一片,活像剛淋了一場小雨。

……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一個字也冇發出來。大腦大概宕機了足足三秒鐘。

隨即,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驅動了他。他猛地傾身過來,長臂一伸,不由分說地將我和我懷裡還在努力擦眼淚的Doki一起,緊緊地、密不透風地圈進了他寬闊溫熱的懷抱裡。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想要隔絕所有悲傷的急切。

汪唔!

Doki被這突如其來的泰山壓頂擠得發出一聲短促的哼唧,小小的身體被夾在我和他之間,幾乎成了個毛茸茸的三明治夾心。它不滿地扭動著,四條小短腿徒勞地蹬了幾下,小眼神幽怨地瞥了一眼它那見色忘狗的主人,內心的小劇場大概已經刷滿了彈幕:哄老婆能不能溫柔點!擠死本汪了!麻麻哭得好傷心,笨蛋粑粑快哄啊!

最終,它憑藉西高地不屈不撓的鑽地精神,小腦袋一頂,小屁股一撅,艱難地從我倆身體的縫隙裡把自己擠了出去,重獲自由。它抖了抖被壓亂的毛,並冇有跑遠,而是挨著我的腿邊,乖乖地趴了下來,毛茸茸的腦袋還依賴地靠在我的小腿上,像一個小小的、無聲的守護者。

小鬼根本冇注意到Doki的抗議和自救,他的全部心神都係在我洶湧的淚水上。他的手臂收得很緊,帶著一種近乎恐慌的力量,彷彿一鬆手,我也會像螢幕裡的猗窩座一樣消散掉。另一隻手則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一下一下,輕輕地、安撫地拍著我的後背,像哄一個受驚的嬰兒。他的下巴抵在我的發頂,聲音放得又低又柔,帶著剛摘下耳機後的微啞,熱氣拂過我的額發:

怎麼了寶貝嗯哭成這樣誰欺負我家達琳了告訴我,我去揍他!

他試圖用慣常的、帶著點痞氣的玩笑來驅散我的悲傷,可語氣裡的心疼和擔憂卻濃得化不開。

我整個人都陷在他的氣息和體溫裡,鼻尖縈繞著他身上乾淨的皂角香和一點點淡淡的、屬於電子設備的金屬味道。後背被他溫暖的大掌熨帖地拍撫著,這熟悉的安全感讓剛纔那股撕心裂肺的悲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反而哭得更凶了。我抽噎著,手指無意識地緊緊攥住了他睡衣的前襟,把那隻小兔子圖案揉得皺成一團,眼淚鼻涕全蹭在了上麵。

鬼哥……

我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透過模糊的淚光看他,聲音破碎不堪,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抑製不住的顫抖,……我好難過……猗窩座……他……他經曆了太多太多了……那麼痛苦……那麼絕望……他……他明明那麼想守護戀雪……可……他的結局……卻……卻還是逃不掉死亡……他……他就那麼……冇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被砂紙磨過的喉嚨裡擠出來,帶著血淋淋的鈍痛感。想到猗窩座在雪光中消散的樣子,心口又是一陣窒息的悶痛。

小鬼冇有立刻說話。他低下頭,深邃的眼眸專注地凝視著我,裡麵清晰地映著我狼狽哭泣的樣子。他伸出拇指,指腹溫熱而帶著薄繭,極其輕柔地拂過我哭得紅腫發燙的眼皮,擦掉那不斷湧出的、滾燙的淚水。動作小心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琉璃。

我知道,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緩,像深夜流淌的河,試圖撫平我情緒的驚濤駭浪,他確實……揹負了太多。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詞句,指腹依舊溫柔地停留在我的眼尾,可是寶貝,你看啊……

他的聲音放得更輕,帶著一種奇異的、引導人思考的魔力,他最後想起來的時候,他血鬼術的樣子……是什麼

我抽噎著,紅腫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是戀雪的髮簪,對不對

他輕聲說,眼底流淌著一種複雜而通透的光,那是創作者對筆下人物深刻理解後纔會有的光芒,就算他忘了自己是誰,忘了為什麼變強,甚至忘了戀雪的樣子……可那份想要守護她的心,那份愛,早就刻進他骨頭裡,變成了他力量的一部分,變成了他存在的本能。

他的指尖輕輕點了點我的眼角,死亡是結局,冇錯。可對他和戀雪來說,那真的是結束嗎還是……終於能在一起的開始

他微微歪了歪頭,看著我,眼神溫柔而認真,在那片雪光裡,他不再是揹負罪孽的猗窩座,他變回了隻想守護一個人的狛治。他追著戀雪走了,這對他……或許是最圓滿的解脫。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帶著某種魔力,奇異地穿透了我心中厚重的悲傷迷霧。那些在極致的悲痛中來不及細想的細節——血鬼術核心的髮簪形狀,放棄再生時釋然的神情,追向戀雪光影的決絕……如同被點亮的星辰,一顆顆在腦海中清晰起來。是啊,死亡是**的終結,可對狛治和戀雪而言,那何嘗不是跨越了百年黑暗和絕望後的重逢是靈魂的歸處。

洶湧的淚水漸漸止住,隻剩下間歇性的抽噎,胸口那股窒息的悶痛感也慢慢消散,被一種帶著酸澀的釋然所取代。我靠在他堅實溫暖的懷抱裡,像一艘經曆風暴後終於靠岸的小船,汲取著令人心安的力量。Doki似乎也感覺到我的情緒平複,毛茸茸的腦袋在我小腿上依賴地蹭了蹭,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咕嚕聲。

客廳裡安靜下來,隻有空調低沉的送風聲和我偶爾吸鼻子的聲音。片尾曲早已結束,電視螢幕暗了下去,映出我們依偎在一起的模糊倒影。

情緒像退潮的海水,慢慢平複,留下濕漉漉的沙灘和一種近乎疲憊的平靜。我靠在小鬼溫熱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傳來,砰、砰、砰……像最安定的節拍。Doki趴在我腿邊,小小的身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溫熱地熨帖著我的小腿。剛纔被猗窩座命運激起的驚濤駭浪,終於在這雙重錨點的安撫下,漸漸平息成細碎的漣漪。

鬼哥……

我悶悶地開口,聲音還帶著哭過後的沙啞和一點點鼻音,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的小兔子圖案上畫著圈。

他應了一聲,下巴在我發頂輕輕蹭了蹭,帶著安撫的意味。

我好像……

我頓了頓,組織著語言,一種奇異的、如同頓悟般的感受在心頭瀰漫開來,對你的那首歌……有了新的……嗯,更深的感受。

我說的是那首《猗窩座》。那是他很久之前寫的歌,帶著一種冷冽的、掙紮的、孤獨的金屬質感。此刻,那些曾在我腦海中流淌過的歌詞碎片,伴隨著剛纔電影裡猗窩座最後消散在雪光中的畫麵,重新清晰無比地浮現出來,帶著全新的、沉甸甸的分量:

冇人代替我解答,冇人代替我掙紮,獨自孤獨,獨自憔悴,嘴裡重複,彆再讓他流淚……

不再是單純的旋律和歌詞,它們彷彿有了畫麵,有了溫度,有了狛治在道場揮汗如雨的倔強,有了他看到戀雪笑容時眼底的微光,有了他抱著戀人冰冷身體時撕心裂肺的絕望,有了他百年間在黑暗裡揮拳、不知為何卻執意向前的孤絕背影……最後,定格在他追向那片虛幻雪光時,釋然又眷戀的眼神。

小鬼的身體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他低下頭,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和探究,像是在確認我話語裡的認真程度。

我冇有迴避他的目光,迎著他的視線,輕聲哼唱起那幾句旋律,雖然聲音還有些哽咽後的不穩,調子也走得有點飄忽,但那份遲來的、沉痛的理解,卻清晰地透過旋律傳遞了出來:……嘴裡重複,彆再讓他流淚……

哼唱完最後一句,客廳裡陷入短暫的安靜。窗外的蟬鳴似乎也識趣地低了下去。隻有Doki偶爾甩動耳朵的細微聲響。

小鬼看著我,那雙總是跳躍著不羈光芒的眼睛裡,此刻沉澱著一種深沉的、近乎溫柔的東西。他沉默了幾秒,然後緩緩地、極其鄭重地點了點頭。

是。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比剛纔安慰我時更加低沉,也更加認真。寫那首歌的時候……我把自己代入過他。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創作心境,指尖無意識地卷著我散落在他胸前的一縷髮絲,那種……拚儘全力想要守護什麼,卻眼睜睜看著她被奪走、被毀滅的無力感……那種被拋入無邊黑暗、隻能獨自掙紮的痛苦……還有那份近乎偏執的、想要變強的執念背後,可能連自己都遺忘了的初心……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彷彿穿透了客廳的牆壁,落在了某個隻有他能看見的、屬於創作時的孤獨空間。然後,他的視線重新聚焦在我臉上,那深邃的眼眸裡,清晰地倒映著我的影子,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濃烈到近乎脆弱的情感。

因為……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尖上滾落,帶著灼人的溫度,……我真的無法想象。

他收緊了環抱著我的手臂,力道大得讓我微微吃痛,卻又充滿了失而複得般的珍重。

達琳,

他叫我的名字,聲音沉甸甸的,如同誓言,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的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看著我,眼神裡冇有假設的玩笑,隻有一種近乎恐慌的認真,那種光被抽走的感覺……那種連呼吸都變成折磨的黑暗……我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壓下心底翻湧的某種巨大情緒,寫《猗窩座》的時候,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和絕望……是我隔著百年的時光,從狛治身上感受到的。而那種感受……哪怕隻是想象一下它可能降臨在我身上……都足夠讓我窒息。

他的話,像一塊滾燙的烙鐵,重重地印在了我的心上。不是甜蜜的情話,而是創作者剖開自己靈魂後袒露出的、最真實的恐懼和最深沉的依戀。他理解猗窩座的痛,是因為他早已將那份失去的可能性,當成了自己生命中最深的夢魘。他歌裡唱的彆再讓他流淚,那個他,何嘗不是投射了他自己最深切的恐懼他害怕成為那個在失去後隻能在黑暗裡獨自掙紮、獨自憔悴、隻能無望地祈求彆再讓她流淚的狛治。

一股強烈的心疼和酸楚瞬間淹冇了剛纔那點釋然。不是為了螢幕裡的角色,而是為了眼前這個抱著我、眼神深處藏著脆弱的大男孩。原來他看似張揚不羈的外表下,藏著這樣一份沉甸甸的、源於愛的不安。

不會的!

我幾乎是立刻、急切地打斷了他,聲音帶著哭腔過後的沙啞,卻異常堅定。我用力地反抱住他勁瘦的腰身,把臉深深埋進他的頸窩裡,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氣息,像是要以此證明彼此真實的存在。不會的,鬼哥!

我又重複了一遍,手臂收得更緊,像藤蔓纏繞著大樹,我們都會好好的!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保證!我纔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我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近乎幼稚的、卻無比認真的決心。彷彿隻要我說得足夠用力,就能驅散他眼中那絲深藏的陰霾,就能對抗命運所有可能的無常。

感受到我用力到發顫的擁抱和話語裡的急切,小鬼緊繃的身體終於緩緩放鬆下來。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胸腔震動,發出悶悶的迴響。那笑聲裡,冇有了剛纔的低沉壓抑,重新染上了熟悉的、帶著點無奈和縱容的溫度。

嗯。

他應了一聲,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清朗,帶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安心。他側過頭,溫熱的唇瓣輕輕印在我的額角,一個帶著承諾意味的吻。我們都會好好的。

他頓了頓,像是為了強調這份安穩,補充道,聲音裡帶上了一點孩子氣的、理所當然的滿足:我們一家三口,都會好好的。

汪!

像是精準地接收到了一家三口的關鍵詞,一直安靜趴在我腿邊充當守護者的Doki,立刻仰起它毛茸茸的小腦袋,清脆又響亮地應和了一聲。碧藍色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們,小尾巴在身後歡快地掃著沙發墊,發出噗噗的輕響,像是在嚴肅地宣告:冇錯!本汪也在!一個都不能少!

我和小鬼同時低頭看向那個毛茸茸的小傢夥,又彼此對視一眼。

噗嗤——

剛纔還瀰漫著沉重悲傷和深刻告白的氛圍,瞬間被Doki這聲充滿存在感的汪和它那副快誇我懂事的小表情擊得粉碎。劫後餘生般的輕鬆和暖意像溫泉水一樣汩汩湧出,衝散了所有陰霾。我忍不住破涕為笑,小鬼也咧開嘴,露出他那標誌性的、帶著點傻氣的燦爛笑容,伸手用力揉了揉Doki毛茸茸的小腦袋,把它揉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對,還有你這個小電燈泡!

小鬼笑著,語氣是滿滿的寵溺。

窗外,夕陽的餘暉終於徹底沉入地平線,深藍色的夜幕溫柔地籠罩下來,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的星辰。客廳裡冇有開主燈,隻有沙發旁邊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暖黃柔和的光暈,像一個小小的、溫暖的宇宙核心,將我們三人籠罩其中。

小鬼不知何時從沙發角落撈過他那把心愛的、線條流暢的電吉他,隨意地抱在懷裡。冇有插電,指尖隻是輕輕地、近乎無聲地撥動著琴絃,流淌出一段低沉而溫柔的旋律。那旋律很陌生,帶著一種未完成的、私密的質感,像是在月光下靜靜流淌的小溪,又像是愛人枕畔的低語,每一個音符都透著小心翼翼的珍重和綿長的眷戀。

我靠在他懷裡,身體隨著他撥絃的輕微動作而微微起伏,像依偎在港灣裡的小船。Doki已經放棄了它的守護崗,蜷縮在我腿邊,把自己團成一個毛茸茸的白色雪球,小腦袋枕著我的膝蓋,呼吸均勻,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隻有偶爾抖動一下的耳朵尖證明它還在淺眠。

月光不知何時悄悄爬上了窗欞,清冷的光輝透過冇拉嚴實的窗簾縫隙,斜斜地流淌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狹長的、水銀般的亮帶。那光帶正好落在我們前方不遠處,清晰地勾勒出三個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小鬼抱著吉他微微低頭的側影,我依偎在他懷裡的輪廓,以及蜷在我腿邊那團小小的、毛茸茸的Doki的影子。

三個影子,被這溫柔的月光,如同最牢固的契約,牢牢地、親密無間地釘在了地板上。

空氣裡,隻有他指尖下流淌的、不成調的溫柔旋律,Doki細小的鼾聲,還有我們彼此交纏的、安穩的呼吸。

狛治和戀雪的雪光消散在百年前,帶著永恒的遺憾和遲來的圓滿。而此刻,在這靜謐的、被月光祝福的角落裡,我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無聲地訴說著一個關於此刻和未來的、觸手可及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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