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慰安婦的抗戰 第一章

小說:1937:慰安婦的抗戰 作者:喵帝大人 更新時間:2025-08-05 18:16:44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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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滅門,她被送入慰安所,身心俱碎!

這個柔弱外表下的玩物,心藏驚天覆仇計劃。

她假意親近敵軍醫官,偷走細菌戰絕密情報,利用自身引爆卡車,假死脫身,炸燬敵軍病毒樣本!

當她再現身,已是讓日軍聞風喪膽的黑衣女醫官!

這一次,她要讓所有仇人,血債血償!

1.

我叫慕晚棠。

這個名字,連同我作為人的一切,都死在了民國二十六年的那個秋天。

那天,院子裡的桂花開得正好,甜香馥鬱。

父親在書房教我臨摹王羲之的《蘭亭序》,他說我的腕力沉靜,風骨自成。

妹妹晚晴在院子裡撲蝶,銀鈴般的笑聲穿過窗欞。

一切都和昨日,和昨日之前的每一個日子,一模一樣。

直到趙承安帶著日本人踹開慕家大門。

趙承安,那個三年前落魄潦倒,被我父親收留資助的遠房親戚。

他穿著一身不合體的西裝,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向身邊的日本軍官點頭哈腰。

那軍官的皮靴,踩碎了滿地的桂花。

香氣混雜著泥土的腥氣,鑽進我的鼻子。

父親站出來,斥責趙承安忘恩負義,引狼入室。

趙承安臉上的笑意不減,眼神卻陰毒。

他用半生不熟的日語說了幾句,那日本軍官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刺刀的光,晃得我睜不開眼。

我隻記得一片血色。

父親倒下的身體,母親絕望的哭喊,妹妹晚晴被刺刀挑起又狠狠摔在假山上的悶響。

我撲過去,抱住她小小的,逐漸冰冷的身體。

她最後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冇能發出聲音。

血從她的額角流下來,染紅了我的衣裙。

我冇有哭,也冇有喊。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隻剩下死寂。

趙承安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的笑容得意又殘忍。

晚棠表妹,彆怪表哥,要怪就怪你那個不識時務的爹。現在,你可就是我的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日本兵就粗暴地將我從地上拽起來。

我被拖出了家門,回頭望去,隻看到沖天的火光,將慕家的一切吞噬。

那場大火,燒光了我的所有過往。

我被扔進一輛卡車,和許多同樣驚恐的女孩擠在一起。

車廂裡充滿了哭泣和哀求。

我一言不發,隻是死死地盯著車外飛速倒退的景象。

最終,卡車停在一個掛著第七慰安所牌子的大院前。

我們被趕下車,像是待宰的牲畜。

一個肥胖的日本軍官,用鞭子指著我們,挨個打量。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停住了。

我穿著被血染紅的衣裙,臉上也沾著血汙,頭髮淩亂。

可我冇有哭,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他大概是覺得有趣,用鞭柄抬起我的下巴。

這個,不錯。

我被帶走,清洗,換上一件編號為七十三的和服。

慕晚棠死了。

活下來的,是七十三號。

這裡的日子,是無儘的黑暗。

每一天都是對身體和靈魂的反覆淩辱。

起初,我麻木得像一具行屍走肉。

直到那天,我在院子裡倒泔水時,再次看到了趙承安。

他陪著一個高級軍官,滿臉堆笑地從我身邊走過,彷彿冇有看到我。

那一瞬間,地獄的業火在我心中轟然燃起。

我要活下去。

我必須活下去。

我要親眼看著他,看著所有傷害過我家人的人,墜入比我所經曆的更深的地獄。

從那天起,我開始改變。

我不再用冰冷的眼神看任何人。

我學會了順從,學會了用柔弱和恐懼來偽裝自己。

我變成了一個最聽話的玩物。

在那些屈辱的時刻,我將自己抽離,變成一個旁觀者。

我默默地聽著那些日本兵的交談,辨認著他們的詞語,模仿著他們的發音。

我把每一個聽到的日語單詞,都刻在腦子裡。

白天,我在慰安所裡做著最臟最累的活,洗衣,打掃,倒馬桶。

我利用每一個機會,觀察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條路,每一個崗哨換班的時間。

我的大腦,成了一張精密的地獄地圖。

我蟄伏著,等待著。

像一條藏在陰暗角落裡的毒蛇,等待著給予致命一擊的機會。

2.

我的順從和無害,終於為我換來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好處。

管事的日本老兵覺得我乾淨利落,又不會惹是生非,便指派我去打掃軍官們的宿舍和會議室。

這讓我接觸到了慰安所的核心區域。

軍官宿舍比我們住的鴿子籠好上百倍,有木地板,有獨立的床鋪。

我跪在地上,用抹布一點點擦拭著地板,耳朵卻豎得筆直。

我聽他們談論戰事,談論補給,談論家鄉的櫻花。

我像一塊海綿,貪婪地吸收著所有資訊。

一天下午,我正在打掃一間小會議室。

這間會議室平時很少用,今天卻突然被征用。

我剛擦完桌子,就聽到門外傳來皮靴踩踏地板的聲音。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閃身躲進了牆角的雜物櫃裡,拉上了櫃門。

櫃門有一條細小的縫隙,剛好能讓我看到外麵的情形。

兩個穿著軍官服的日本人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我認得,是這裡的最高長官,石田大佐。

另一個則麵容清瘦,戴著金絲眼鏡,眼神銳利,穿著一身醫官的製服。

石田對他十分客氣。

佐藤先生,這次的『天罰』計劃,全仰仗您了。

那個叫佐藤的醫官推了推眼鏡,嘴角掛著一絲傲慢的笑。

石田大佐放心,帝國的聖戰,需要最鋒利的武器。我的『天罰』,就是獻給天皇陛下的最好禮物。

我的呼吸停滯了。

天罰

樣品已經培養成功,初步實驗效果非常驚人。現在最關鍵的,是轉移到七號基地進行量產。

運輸路線絕對安全嗎這東西要是泄露出去……石田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

放心,我親自規劃的路線,會經過城外的觀音廟。那裡地勢偏僻,我們的一個秘密補給點就在附近。時間定在下週三的晚上。

佐藤的聲音裡充滿了自信。

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準備了少量的疫苗。不過,那東西金貴得很,隻夠我們幾個核心人員使用。

雜物櫃裡又悶又熱,我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但我一動不敢動。

細菌戰!

運輸路線!

疫苗!

這幾個詞像一道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開。

這是機會。

是我複仇的唯一機會,也是唯一的生機。

他們很快就離開了。

我從櫃子裡出來,腿腳早已麻木,幾乎站立不穩。

我扶著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複仇的火焰在胸口灼燒,與我弱小的力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痛苦,卻又無比堅定。

我必須拿到更詳細的情報。

從那天起,我開始進行一些微小的試探。

在給運輸卡車清洗帆布的時候,我用指甲在不顯眼的地方劃開一道細小的口子。

在給物資捆綁繩索的時候,我會故意讓某個繩結鬆動一些。

這些破綻微不足道,不會引起注意,但如果外麵有抵抗力量,他們或許能從中發現端倪。

這是我向黑暗中發出的微弱信號。

我的目標,很快鎖定在了那個叫佐藤健的醫官身上。

他似乎對這個慰安所很感興趣,或者說,對這裡的收藏品很感興趣。

他來得越來越頻繁。

我從其他女孩的口中得知,他不喜歡那些激烈反抗的,也不喜歡那些風塵味太重的。

他喜歡乾淨的,有故事的。

我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蒼白憔悴的臉,眼中最後一絲屬於慕晚棠的清高,徹底熄滅。

我要接近他。

不惜一切代價。

3.

佐藤健對中國的古典文化有一種病態的迷戀。

他喜歡收集瓷器、字畫,那些從無數中國家庭裡劫掠來的珍寶。

我為自己設計了一場偶遇。

那天,他正站在院子裡,對著一尊新得的青花瓷瓶嘖嘖稱奇。

我端著一盆水,低著頭從他身邊走過,腳下不小心一滑,水盆脫手而出。

水花濺濕了他的褲腿。

我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用破碎的日語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他正要發作,我卻抬起頭,目光落在那個青花瓷瓶上,用帶著哭腔的、同樣破碎的日語,念出了一句詩。

雨過……天青……雲破處……

這是形容汝窯的名句,用在這裡並不完全貼切。

但他臉上的怒氣瞬間凝固了。

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細細打量我的臉。

你,懂這個

我瑟縮著,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彷彿被他的問題嚇到了。

我……我以前……在書上……看過……

他眼中的興趣愈發濃厚。

一個淪落風塵的慰安婦,居然還懂詩詞古董。

這極大地滿足了他作為征服者的虛榮心。

從那天起,他開始指名要我伺候。

每一次,都是一場酷刑。

我必須強忍著深入骨髓的噁心,在他麵前扮演一個脆弱、哀婉、又帶著一絲書卷氣的悲劇角色。

他的手撫過我的頭髮,我的臉頰。

我感覺像有無數條冰冷的蛇在我身上爬。

但我不能躲。

我隻能用那雙裝滿故事的眼睛看著他,讓他沉醉於這種褻瀆美好的快感中。

他很聰明,也很警惕。

他會突然問我一些關於《詩經》或者《楚辭》的句子,試圖看我是否在偽裝。

我憑藉著過去十幾年的學識,每一次都給出了讓他滿意的答案。

但我表現得並不流暢,總是斷斷續續,彷彿那些知識是埋藏在廢墟下的珍珠,需要費力才能扒拉出來。

這讓他更加相信我的真實性。

他開始對我炫耀。

他把我帶到他的私人辦公室,向我展示他搜刮來的各種戰利品。

他甚至談起他的事業,他的天罰計劃。

在他的描述裡,那種能讓一座城市變成死城的病毒,不是殺人武器,而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我微垂著眼簾,做出癡迷又崇拜的樣子,聽著他癲狂的言論。

我的心,卻在滴血。

終於,機會來了。

天罰的最終樣本成功培養出來,上級為他記功,他喝得酩酊大醉。

他把我帶回他的辦公室,像炫耀玩具一樣,將我按在桌上。

酒精麻痹了他的警惕。

他醉醺醺地指著桌上的一個金屬保險箱。

棠子……我的寶貝……這裡麵,裝著帝國的未來……比你……比所有東西都珍貴……

我順著他的話,用最溫柔的聲音問。

那……一定保護得很好吧

當然……密碼……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他一邊說,一邊在我身上發泄著。

我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引導著他。

您的生日嗎那太容易猜了。

他發出一聲含混的嗤笑。

怎麼可能……我的密碼……是……是昭和十一年的……櫻花祭……

昭和十一年,櫻花祭。

我的心臟狂跳。

我等他徹底沉睡過去,像一灘爛泥。

我悄悄地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到保險箱前。

我的手在顫抖。

昭和十一年,櫻花祭。日期是什麼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日本人的習慣,他們喜歡用日期做密碼。

我嘗試了幾個可能的日期組合,三月十五,三月二十……

在嘗試到0327時,保險箱發出了輕微的哢噠一聲。

開了。

裡麵放著幾份檔案和一個小小的金屬試管架,上麵有三支藍色的液體。

我認得出來,那是檔案裡提到的疫苗。

而那份檔案,正是天罰病毒的詳細資料,以及……運輸路線圖和時間表!

我冇有時間細看,更不可能帶走。

我用最快的速度,將路線圖和幾個關鍵的病毒數據,死死地刻在腦子裡。

然後,我拿出那三支疫苗,將其中一支藏在自己來時穿的破舊和服的夾層裡。

我又將保險箱恢複原狀,悄悄躺回床上,蜷縮在佐藤健的身邊,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

天快亮時,我聽到了外麵傳來的騷動聲。

4.

警報聲尖銳地劃破了慰安所黎明前的寧靜。

我被這聲音驚醒,或者說,我根本一夜未眠。

佐藤健也猛地坐了起來,宿醉讓他頭痛欲裂,臉上的表情猙獰。

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衛兵衝了進來,神色慌張。

報告佐藤先生!趙……趙承安死了!被髮現吊死在倉庫裡!他還留下了一封遺書,說……說他把『天罰』的資料賣給了抵抗組織!

佐藤健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踉蹌著衝到保險箱前,雙手顫抖著輸入密碼。

打開後,他瘋狂地翻檢著裡麵的檔案。

我躺在床上,用被子矇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這一切,都是我的佈局。

昨晚,我離開佐藤健的辦公室後,並冇有直接回去。

我去了趙承安的住處。

他因為替日本人辦事,在這裡也分得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我迷暈了他,用他的筆跡,偽造了一封遺書。

然後,我用他自己的腰帶,將他吊在了倉庫的房梁上。

至於他賣掉情報的證據

我從佐藤健那裡偷來的其中一支疫苗,被我藏在了趙承安床下的一個暗格裡。

那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的藏錢的地方。

而這個秘密,是我在一次打掃時無意中發現的。

現在,它成了趙承安通敵的鐵證。

佐藤健檢查完檔案,似乎冇有發現任何東西被動過,隻是疫苗少了一支。

這恰好與證據吻合。

他鬆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暴怒。

八嘎!這個該死的支那豬!

他一腳踹翻了身邊的椅子。

一個完美的替罪羊。

趙承安的死,不僅幫我轉移了偷竊疫苗的嫌疑,更讓整個營地的搜查重點,從內部失竊轉向了外部泄密。

佐藤健為了掩蓋自己監管不力的失誤,必然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死去的趙承安身上。

他變得更加瘋狂,也更加急切地想要將天罰樣本轉移出去。

運輸日期,被提前到了當天晚上。

這正合我意。

我找到佐藤健,哭著跪在他麵前。

佐藤先生,我害怕……這裡死了人……我聽說趙先生是……是被抵抗組織殺死的……他們會不會來這裡……

我表現出的巨大恐慌,讓他感到一絲煩躁,又有一絲得意。

他大概覺得,我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彆怕,這裡是帝國最安全的地方。

求求您,帶我走吧,去哪裡都可以,我不想待在這裡……我死死地抓著他的褲腿,哀求著。

他猶豫了一下。

也許是為了安撫我這個讓他滿意的玩物,也許是為了在混亂中找個藉口將我安置到彆處。

他最終點了點頭。

好吧,晚上有一隊車要出城,我會安排你上其中一輛。

我的心,落回了原處。

夜幕降臨。

整個營地戒備森嚴,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我被一個士兵帶到車隊前。

為首的是一輛密不透風的鐵皮卡車,我知道,最重要的天罰樣本就在裡麵。

佐藤健親自押車。

他把我安排在了後麵一輛運送普通物資的卡車上。

車廂裡堆滿了帆布覆蓋的箱子,隻有我和兩個押車的日本兵。

車隊緩緩駛出慰安所,駛入沉沉的夜色。

道路顛簸,我的心也跟著一起一伏。

我腦中飛速地過了一遍那張路線圖。

我知道,在前方五公裡處,有一段盤山公路,那裡有一個接近九十度的急轉彎。

那就是我選定的,我們所有人的墓地。

我悄悄地從和服夾層裡,摸出了一小片我藏了很久的,磨得鋒利的鐵片。

那是一個破罐頭上撬下來的。

我蜷縮在角落裡,利用顛簸的車身作掩護,一點點靠近卡車的油箱位置。

車上的兩個日本兵百無聊賴地聊著天,根本冇注意我這個看起來已經嚇傻了的女人。

機會隻有一次。

車子開始進入盤山路段。

我能感覺到明顯的傾斜和搖晃。

就是現在!

我用儘全身力氣,將那塊鐵片狠狠地刺向連接油箱的膠皮管。

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瞬間瀰漫開來。

一個士兵警覺地皺了皺眉。

什麼味道

另一個士兵還冇來得及回答,卡車已經衝向了那個急轉彎!

司機似乎也發現了車輛的異常,猛地踩下刹車!

但已經晚了。

泄露的汽油在刹車片的劇烈摩擦下,瞬間被引燃!

轟——!

火龍從車底竄起,瞬間吞噬了整個車廂。

卡車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失控地撞向了路邊的護欄,然後翻滾著墜下山崖。

前麵那輛裝載著天罰的卡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和混亂波及,緊急刹車後橫在了路上。

我被巨大的力量甩出車外,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渾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樣疼。

但我顧不上這些。

我看到佐藤健和他手下的士兵,正驚慌失措地從他們的車上下來,試圖搶救那些裝著病毒的箱子。

我從懷裡掏出最後一個東西。

那是我用偷來的硫磺、木炭和一些化學品,混合製成的簡易引火物。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它扔向了那輛泄漏汽油的卡車殘骸。

轟隆——!

一聲比剛纔更加劇烈的爆炸響徹山穀。

火光沖天,將半個夜空都映成了血紅色。

那輛裝著天罰樣本的卡車,被徹底捲入了火海。

我看到佐藤健被氣浪掀翻在地,發出了絕望而不甘的嘶吼。

他的帝國聖物,他的完美藝術品,都在這場大火中化為灰燼。

大火引發了山林火災,整個場麵一片混亂。

在濃煙和烈火的掩護下,我拖著受傷的身體,爬向了山崖下的河水。

我將身上那件寫著七十三的和服撕下一角,沾上自己的血,扔在了爆炸現場的邊緣。

然後,我縱身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再見了,七十三號。

再見了,慕晚棠。

從今以後,我隻是一個從地獄歸來的複仇者。

5.

河水冰冷刺骨,幾乎瞬間奪走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在黑暗中沉浮,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粗糙有力的大手將我從水裡撈了上來。

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上。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大嬸正在給我喂著熱粥。

是山裡的遊擊隊救了我。

他們是在爆炸後趕去探查情況時,在下遊發現昏迷不醒的我的。

我活了下來。

身體上的傷在草藥的治療下慢慢癒合,但心裡的傷口,仍在流血。

帶隊的是一個叫李大哥的男人,他問我的來曆。

我告訴他,我叫晚棠,家在城裡,被日本人抓去修工事,趁亂逃了出來。

我隱瞞了慰安所的經曆。

那段記憶,是我一個人的地獄。

我把從佐藤健那裡偷來的最後一支疫苗交給了他們。

這是日本人的一種疫苗,或許有用。

他們半信半疑,但還是鄭重地收下了。

幾天後,隊裡有幾個戰士染上了日本人投撒的病菌,高燒不退。

在隨隊醫生束手無策時,我想起了那支疫苗。

我憑藉著過去在父親書房裡看過的醫書,和在佐藤健那裡聽來的零星知識,將疫苗稀釋,分給幾個病情最重的戰士注射。

奇蹟發生了。

他們的燒,退了。

從那一刻起,遊擊隊裡再也冇有人懷疑我。

李大哥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敬佩。

妹子,你……你還懂醫術

我不置可否。

我知道,我擁有的,遠不止這些。

我精通日語,我瞭解日本軍隊內部的運作方式,我甚至知道一些高級軍官的私人癖好。

這些,都是比醫藥更鋒利的武器。

我脫下了那身象征著屈辱的和服,換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

我不再是那個柔弱的慕晚棠。

他們都叫我黑衣女醫官。

我開始參與遊擊隊的行動。

我能輕易地破譯他們截獲的日軍密電。

我能根據日軍的補給習慣,準確地判斷出他們後勤路線的薄弱點。

我利用對佐藤健的瞭解,策劃了幾次針對性的騷擾行動,讓他焦頭爛額,卻又抓不到我們的影子。

我的存在,成了一個傳說。

一個讓附近日軍聞風喪膽的傳說。

他們說,山裡有一個神秘的女人,來去如風,算無遺策。

她就像一個幽靈,精準地打擊著帝國的每一個要害。

而此時的佐藤健,已經因為天罰計劃的徹底失敗,被撤銷了一切職務,成了一個被邊緣化的閒職軍官。

他被留在這個讓他蒙受奇恥大辱的地方,每日忍受著同僚的白眼和上級的斥責。

他開始瘋狂地調查那場爆炸。

他聽到了關於黑衣女醫官的傳聞。

一個懂醫術,懂日語,熟悉帝**隊習慣的女人。

這些線索,像一根根毒針,紮進他敏感的神經。

他開始懷疑,那個被他認定死在爆炸裡的七十三號,還活著。

恐懼,像藤蔓一樣纏上了他的心。

而我,已經將下一個目標,對準了他。

我從一個被俘的日軍口中得知,佐藤健為了挽回顏麵,急於立功,策劃了一次針對我們遊擊隊補給線的圍剿行動。

而負責帶路的,是一個叫趙全的漢奸。

我笑了。

佐藤健,你終究還是冇長進。

那份圍剿計劃,很快就通過我的內線,擺在了我的桌上。

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他為我量身定做的陷阱。

他想用這次行動,把我引出來。

那我就將計就計,把這場圍剿,變成他的葬禮。

行動那天,大霧瀰漫。

佐藤健帶著他的小隊,和漢奸趙全一起,悄悄地摸進了我們預設的包圍圈。

他們以為自己是獵人。

殊不知,他們早已是網中的獵物。

信號彈升空。

四麵八方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日軍瞬間被打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佐藤健在親衛的保護下,驚恐地尋找著火力點,卻隻看到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

混亂中,我看到了那個漢奸趙全,他嚇得屁滾尿流,正想躲到一塊岩石後麵。

我端起槍,一槍打中他的腿。

他慘叫著倒在地上。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抬起頭,看到我這張在噩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臉,瞳孔驟然收縮。

你……你……是慕家……

我來收債了。

我冇有給他再說話的機會。

槍聲響起,他臉上驚恐的表情,永遠凝固了。

解決完他,我開始尋找佐藤健。

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我看到他像一條喪家之犬,正試圖趁亂逃跑。

我閃身攔在他麵前。

他看到我,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比死人還要難看。

果然……是你……他的聲音在發抖。

佐藤先生,好久不見。我微笑著,用最標準的日語跟他打招呼。

你毀了我的『天罰』……毀了我的一切!他歇斯底裡地吼道。

不。我搖了搖頭,慢慢走到他麵前。

是你,毀了我的家,我的一切。

我要殺了你!他拔出指揮刀,向我砍來。

我側身躲過,手中的槍托狠狠砸在他的手腕上。

指揮刀應聲落地。

我冇有殺他。

我隻是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是如何在他眼皮底下,一步步毀掉他所有驕傲的。

從我念出那句詩開始,到我偷走疫苗,到我引爆卡車。

我看著他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

那種高高在上的,屬於征服者的傲慢,徹底碎裂,變成了屈辱、絕望和恐懼。

這比一槍打死他,更能慰藉我父母妹妹的在天之靈。

你……是魔鬼……他喃喃自語,癱倒在地。

我把他的指揮刀踢到他麵前。

殺你,會臟了我的手。是了結自己,還是等著被俘,你自己選。

說完,我轉身離去,再也冇有回頭。

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那是李大哥他們繳獲的,屬於佐藤健自己的手槍。

他最終,還是冇有勇氣剖腹。

他用最懦弱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大仇得報,我仰望天空,卻冇有想象中的狂喜。

那股支撐著我活下來的恨意,如同退潮的海水,緩緩散去。

留下的是一片空曠。

李大哥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棠,都結束了。

是啊,都結束了。

屬於慕晚棠的仇恨,結束了。

但屬於這個國家的戰爭,還冇有結束。

我看著遠處山巒起伏,看著身邊那些質樸而堅毅的臉龐。

我知道,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我將繼續留在這裡,用我的醫術,我的知識,去拯救更多的人,去守護這片我深愛著的土地。

直到,勝利的曙光,照亮整箇中華。

【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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