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族的詛咒 第一章

小說:是家族的詛咒 作者:茂泡小屋 更新時間:2025-08-05 19:21:50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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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室的燈光慘白得刺眼。

眠冰戴上橡膠手套,金屬器械在托盤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作為市局最年輕的首席法醫,他早已習慣了死亡的各種形態。但今晚這個案子不同——死者麵帶詭異的笑容,彷彿在生命最後一刻看到了什麼令人愉悅的東西。

第三例了,都是同樣的死因。助手小林站在一旁,聲音有些發抖,心臟驟停,冇有外傷,冇有中毒跡象,但麵部肌肉...

呈痙攣性收縮,形成所謂的'鬼笑'。眠冰接過話頭,手術刀劃開死者的胸腔。他的動作精準而冷靜,隻有微微繃緊的下頜線暴露了內心的波動。

當他的刀尖觸碰到心臟時,解剖台上的屍體突然抽搐了一下。

眠冰的手停在半空。絕對不可能是肌肉反應——屍體已經冷藏超過十二小時。

師、師父...小林後退兩步,臉色煞白。

眠冰深吸一口氣,繼續解剖。當心臟被取出時,他發現心肌上佈滿了細小的黑色斑點,像是被無數根針紮過一樣。

這是什麼...他皺眉,從未見過這樣的病理特征。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是眠冰先生嗎一個清冷的女聲,關於你正在解剖的那具屍體,我有重要資訊。

眠冰的背脊竄上一股寒意:你是誰

燕知微,民俗學教授。你堂兄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你們家族詛咒的開始。女人的聲音低沉而篤定,如果不想成為下一個,今晚十點來青藤大學民俗係找我。

電話掛斷了。眠冰站在原地,手術刀從指間滑落,在瓷磚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堂兄這個素未謀麵的死者竟然是他的親戚

眠冰回到辦公室,立刻調出死者資料。林正則,28歲,自由攝影師。進一步查詢家族關係後,他震驚地發現這人確實是母親那邊遠房堂兄的兒子。

家族詛咒...他喃喃自語,突然想起小時候偶然在祖父書房看到的一本舊冊子。當時他隻當是老人家的迷信,但現在...

下班後,眠冰驅車直奔祖宅。那座位於城郊的三進四合院已經空置多年,自從祖父去世後,他很少回來。

推開塵封的書房門,黴味撲麵而來。眠冰徑直走向那個記憶中的紅木書櫃,在最下層找到了那本包著藍布封皮的冊子——《眠氏家錄》。

翻開泛黃的紙頁,他的手開始顫抖。

康熙四十二年,長子眠鬆,卒於二十八歲生辰前七日,麵帶笑容,心脈儘斷...

乾隆十一年,長子眠柏,卒於二十八歲生辰前七日,麵帶笑容,心脈儘斷...

道光三年...

民國十七年...

一頁頁翻下去,幾乎每隔一代就有類似的記錄。眠冰快速計算著年份,發現一個可怕的規律——每代長子都會在28歲生日前夕暴斃,死狀相同。

而今天,距離他的28歲生日,正好還有七天。

眠冰跌坐在祖父的藤椅上,冷汗浸透了襯衫。窗外,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地平線下,書房陷入黑暗。

青藤大學民俗係的走廊空無一人,隻有儘頭的辦公室還亮著燈。眠冰敲了敲門。

進來。那個電話裡的女聲響起。

推門而入,眠冰看到一位穿著墨綠色旗袍的年輕女子正伏案工作。她抬起頭,露出一張精緻的瓜子臉,黑髮用一支木簪隨意挽起,幾縷碎髮垂在頰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瞳仁比常人要大,黑得幾乎看不到眼白,在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

燕教授眠冰試探地問。

燕知微放下手中的毛筆,示意他坐下:你查過家譜了

眠冰點頭,將《眠氏家錄》放在桌上:你怎麼知道我家的事

三個月前,我在整理地方誌時發現了這個。燕知微從抽屜裡取出一本破舊的線裝書,《陰司異聞錄》,記載了清初這一帶發生的靈異事件。其中有一章專門講你們眠家。

她翻到折角的一頁,推給眠冰。泛黃的紙頁上寫著:

眠氏先祖眠鶴清,康熙年間任縣丞,因不敬陰司,遭厲鬼索命。臨終前以邪術轉嫁災禍於子孫,咒其世代長子皆活不過而立之年...

眠冰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紙頁發出輕微的撕裂聲:這不可能...隻是古代的迷信...

那你堂兄的心臟怎麼解釋燕知微直視他的眼睛,還有你祖父記錄的那些死亡巧合能持續三百年嗎

窗外突然颳起一陣狂風,吹得窗戶砰砰作響。燈光閃爍了幾下,辦公室陷入短暫的黑暗。當光明重新來臨時,眠冰發現燕知微的桌上多了一樣東西——一個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旋轉。

它從不對活人有反應。燕知微的聲音變得凝重,有什麼東西跟著你來了。

眠冰感到背後一陣發冷,彷彿有人對著他的脖子吹氣。他猛地回頭,卻隻看到空蕩蕩的走廊。

我們需要去你家祖宅。燕知微迅速收拾了幾件法器,那裡是詛咒的源頭,也是破解的關鍵。

深夜的眠家祖宅比白天更加陰森。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眠冰帶著燕知微徑直前往祠堂,那裡供奉著曆代祖先的牌位。

按照家譜記載,眠鶴清是第一箇中咒的。眠冰指著最上方那個烏木牌位,但上麵冇寫他做了什麼。

燕知微點燃三炷香,恭敬地拜了拜,然後開始檢查祠堂的每個角落。她的手指輕輕撫過牆壁、地板和供桌,突然在某個位置停住了。

這裡有機關。她按下了一塊看似普通的磚石。

隨著低沉的摩擦聲,供桌後的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暗格。裡麵放著一幅卷軸和一個小銅匣。

眠冰小心地取出卷軸展開,是一幅人物畫像。畫中人身穿清朝官服,麵容肅穆,但眼神中透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狂熱。畫像右下角題著眠鶴清自畫像。

看他的左手。燕知微指著畫中人的袖子。

眠冰湊近觀察,發現眠鶴清的袖口隱約露出一截黑色的東西——像是一塊令牌,上麵刻著陰司二字。

陰差令...燕知微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普通的不敬,他偷了陰司的東西!

她迅速打開銅匣,裡麵是一本薄薄的冊子,封麵上用硃砂寫著《贖罪錄》。翻開第一頁,眠冰看到了先祖親筆寫下的懺悔:

餘為求長生,盜陰司至寶'往生玉',更殺陰差一名。事發後陰司降罰,餘以茅山秘術轉嫁災禍於子孫,令每代長子代受陰差索命之痛...

眠冰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三百年的詛咒,竟源於先祖的貪婪與殘忍。

往生玉...燕知微翻到最後一頁,突然僵住了,眠冰,你看這個。

那是一幅簡陋的地圖,標註著祖宅某個位置,旁邊寫著:玉藏於此,罪孽深重,不敢示人,待有緣者解我眠氏之厄。

就在這時,祠堂的大門突然砰地關上,蠟燭全部熄滅。黑暗中,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時候到了...該還債了...

眠冰感到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掙紮著摸出手機,藉著螢幕的微光,看到燕知微正手持羅盤,口中唸唸有詞。羅盤的指針直指他的身後。

低頭!她大喊一聲,同時拋出一把硃砂。

眠冰感到脖子上的壓力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後一聲非人的尖叫。他轉身看到一團黑影正在消散,地上留著一灘腥臭的黑水。

這隻是開始。燕知微臉色蒼白,陰差不會輕易放棄它的獵物。我們必須在天亮前找到往生玉,那是平息陰司怒氣的唯一希望。

根據地圖的指引,兩人來到後院一口枯井前。井壁上長滿青苔,井底堆滿枯葉。眠冰跳下去,在燕知微的指導下找到了井壁上的一塊活動磚石。

推開後,露出一個小小的壁龕。裡麵放著一個錦盒,盒中是一塊半透明的青色玉璧,上麵刻著複雜的符文。

當眠冰的手指觸碰到玉璧的瞬間,一陣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至全身。他彷彿看到了無數畫麵在眼前閃回——先祖眠鶴清在暗夜中殺害陰差、曆代眠家長子臨終前的痛苦掙紮、還有...一個模糊的黑影,正穿過時空向他逼近。

小心!燕知微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往生玉不能直接觸碰,它已經吸收了太多怨氣。

她迅速用一塊紅布包裹住玉璧,然後拉著眠冰爬出枯井。兩人剛回到地麵,整口井突然坍塌,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地下憤怒地咆哮。

陰司知道我們找到了玉。燕知微緊握著紅布包裹,現在必須舉行儀式,將玉歸還並祈求寬恕。但...

但什麼

根據《贖罪錄》記載,陰司要求一個眠氏血脈自願承擔先祖的罪孽。燕知微的聲音低了下去,否則詛咒不會真正解除。

眠冰望向祠堂方向,那裡供奉著數十位早逝的先輩。三百年的詛咒,多少無辜的生命因為一個人的貪婪而消逝。

如果必須有人承擔,他平靜地說,那就我來吧。

子時的鐘聲在祖宅迴盪,月光被烏雲吞噬,隻剩下燕知微帶來的紅蠟燭在風中搖曳。

眠冰看著她在祠堂地麵上用硃砂畫出複雜的符陣,九宮八卦中巢狀著他不認識的陰司文字。她的動作行雲流水,彷彿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

你到底是什麼人眠冰忍不住問道,普通民俗學家不可能懂這些。

燕知微的手停頓了一瞬,燭光映照下,她的瞳孔擴張得更大,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我是能幫你的人。她避開問題,指向符陣中央,把往生玉放在那裡,然後站到坎位。

眠冰照做了。當玉璧離開紅布的瞬間,室內的溫度驟降,他撥出的白氣在空中凝結。奇怪的是,燕知微的呼吸卻冇有白霧——就像她體內冇有活人的熱氣一樣。

儀式開始後,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離開位置。燕知微取下髮簪,黑髮如瀑垂下。她咬破手指,在眠冰額頭畫下一道血符,這個能保護你一時。

她開始吟誦一種古老的語言,聲音時而低沉如老者,時而尖銳如幼童。蠟燭的火苗變成詭異的綠色,在地麵投下扭曲的影子。

眠冰突然發現,那些影子正在自行移動——它們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高大的人形,卻冇有五官,隻有一張裂到耳根的大嘴。

陰司來使...燕知微的聲音變得肅穆,跪拜!

眠冰剛要屈膝,一股無形的力量卻將他牢牢固定。影子發出刺耳的笑聲:眠氏血脈也配跪我三百年前的血債,今日該清了!

黑影猛地撲來,卻在觸及眠冰前被一道金光彈開。燕知微不知何時已站在兩者之間,手中握著一塊漆黑的令牌——與眠鶴清畫像中那塊一模一樣。

活陰差!黑影的聲音充滿驚愕,你竟為凡人乾涉陰司法度

眠冰震驚地看向燕知微。她的麵容在燭光中變得半透明,皮膚下隱約有暗色紋路流動,不再是那個文雅的教授,而是一個介於生死之間的存在。

往生玉已找回,眠氏後裔願承擔罪責。燕知微的聲音帶著迴音,按陰司律法,當給其一個贖罪機會。

黑影發出不悅的嘶嘶聲,卻不再前進:區區活陰差,也敢談律法眠鶴清盜玉殺差,還將我同僚魂魄封印於此宅地基,令其永世不得超生!此等罪孽,豈是一個後裔的命能償清的

眠冰如遭雷擊。他從未想過先祖的罪行如此深重。

那就讓我看看真相。他上前一步,儘管雙腿因恐懼而顫抖,如果我必須死,至少讓我知道為什麼。

黑影沉默片刻,突然伸出細長的手指刺向眠冰眉心:如你所願。

劇痛中,眠冰眼前閃過一連串畫麵——

康熙年間,年輕的眠鶴清在古墓中偶遇一位受傷的陰差。本該救助的他,卻因貪圖陰差攜帶的往生玉而痛下殺手。為掩蓋罪行,他用邪術將陰差魂魄封印在新建的宅院地基中,借百家煙火鎮壓。陰司震怒降咒時,他又以長子血脈為代價轉移災禍...

畫麵消失後,眠冰跪倒在地,冷汗浸透衣衫。三百年的詛咒,原來遠比想象中殘忍。

現在你明白了。黑影的聲音帶著殘忍的快意,每代長子之死,都是我那同僚的一絲怨念穿透封印所致。而你——眠鶴清的直係血脈,將承受他最強烈的報複。

燕知微突然擋在眠冰麵前:按陰司律,若有陰差擔保,可給罪裔一個自贖機會。

你瘋了黑影厲聲道,擔保失敗,你也會魂飛魄散!

我願承擔。燕知微的聲音異常堅定。

眠冰抓住她的手腕:不!這是我的家族——

安靜!燕知微甩開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金色光芒,陰司大人,我以三百年陰德擔保,給眠冰七日時間。若他能找到被封印的陰差遺骸,並親自道歉超度,則往生玉歸位,恩怨兩清;若失敗...我自願入煉獄百年,眠氏血脈就此斷絕。

黑影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準了。但代價不止於此——無論成功與否,眠冰需付出五年陽壽作為利息。

我接受。眠冰毫不猶豫。

黑影發出最後一聲冷笑,化作黑煙消散。蠟燭恢複正常,祠堂重歸寂靜,隻有地上的硃砂符陣證明剛纔的一切不是幻覺。

眠冰轉向燕知微,千言萬語哽在喉頭。她先開口了:彆問為什麼幫你。我們隻有七天,現在開始找遺骸。

她的表情恢複了初見時的冷靜,但眠冰分明看到,當她轉身時,一滴淚水劃過蒼白的臉頰,落在地上卻冇有留下痕跡——就像陰魂的眼淚。

第七天的黃昏,暴雨如注。

眠冰和燕知微站在祖宅最隱蔽的地下室——這是他們根據《贖罪錄》中隱藏的線索,花了六天時間才找到的地方。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腐朽的味道,牆壁上佈滿了用血畫就的鎮壓符咒。

地下室中央是一個石砌祭壇,祭壇後的牆上釘著一具穿著古老官服的骸骨。七根銅釘分彆貫穿骸骨的頭顱、四肢和心臟,骸骨周圍的地麵上刻著一圈鎖魂咒文。

這就是那位陰差...眠冰的聲音嘶啞。連續幾天的搜尋和噩夢讓他憔悴不堪,眼下掛著深重的陰影。

燕知微手持羅盤靠近骸骨,指針瘋狂旋轉後突然靜止,直指骸骨心臟位置。魂魄還被封印在這裡。她輕聲道,必須由你親自取下銅釘,但觸碰封印會...

會讓我看到他的記憶,體驗他的痛苦。眠冰接過話,他們已經討論過這種可能,沒關係,這是我該承受的。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第一根銅釘——貫穿左手的釘子。當指尖接觸銅釘的瞬間,一陣劇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

眼前的景象變了——

他站在三百年前的建築工地上,看到眠鶴清指揮工人將一具屍體秘密砌入地基。屍體突然睜開眼睛,發出無聲的尖叫。眠冰感到一種被活埋的窒息感,絕望與憤怒如潮水般湧來...

啊!他猛地抽回手,銅釘紋絲未動,掌心卻多了一個焦黑的痕跡。

燕知微抓住他的肩膀:每次觸碰都會帶走你一部分生命力。七根釘子...你可能撐不到最後。

眠冰搖頭,再次伸手:沒關係,繼續。

第二根釘子帶來的是陰差被背叛的記憶——他好心救助受傷的眠鶴清,卻被下毒、奪寶,最後殘忍殺害。

第三根釘子讓眠冰體驗到封印的痛苦——魂魄被強行拘禁在方寸之地,日複一日聽著仇人家族的歡聲笑語...

當第四根釘子被取下時,眠冰已經跪倒在地,嘴角滲出血絲。燕知微試圖阻止他,卻被他推開:還剩三根...我能行...

第五根釘子取下時,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牆上的符咒一個個亮起血紅色的光芒。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空中迴盪:眠氏小兒...你終於來了...

眠冰抬頭,看到骸骨上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身影——穿著清朝官服的陰差,麵容扭曲著仇恨。

我代先祖向您道歉。眠冰艱難地站起來,深深鞠躬,他的罪孽,我願承擔。

陰差發出刺耳的笑聲:承擔你可知這三百年我受了多少苦他突然撲向眠冰,黑氣鑽入七竅,讓你也嚐嚐滋味!

眠冰眼前一黑,突然體驗到曆代眠家長子死亡時的痛苦——心臟被無形之手攥緊,血液逆流,肺部無法呼吸...七種不同的死法同時施加在他身上。

就在他即將崩潰時,一道金光介入。燕知微不知何時已站在兩者之間,一手按在眠冰胸口,一手持陰差令指向陰差魂魄:夠了!他已取下五釘,誠意已見。按陰司律,當給其超度機會!

陰差怨靈咆哮著,卻無法突破陰差令的光芒。眠冰趁機掙紮著起身,伸手握住第六根釘子。

我知道...您的憤怒...他每說一個字都像刀割,但殺戮...不會...結束仇恨...

當第六根釘子被拔出時,怨靈的力量明顯減弱。眠冰渾身是血,卻堅持著向最後一根——心臟位置的銅釘伸出手。

請...安息吧...他用儘最後力氣拔出銅釘,隨即癱倒在地。

銅釘離體的瞬間,骸骨化為灰燼,一道白光從中升起,凝聚成陰差生前的模樣。他的麵容不再扭曲,而是平靜中帶著釋然。

三百年了...陰差的聲音變得溫和,謝謝你,孩子。你的痛苦讓我看到了眠氏血脈中仍有善念。他轉向燕知微,活陰差,你的選擇很危險,但...或許是對的。

陰差的身影開始消散:往生玉歸位,恩怨已了。眠氏詛咒...就此解除。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地下室恢複平靜,隻有地上的七根銅釘證明剛纔的一切真實發生過。

眠冰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感覺燕知微冰涼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一滴真實的、有溫度的淚水落在他唇邊。

傻瓜...他聽見她帶著哭腔說,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他想回答,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一年後,眠家祖宅。

修繕一深的四合院掛上了新牌匾——眠燕靈異事件研究所。眠冰正在書房整理檔案,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那裡有一個淡淡的五芒星疤痕,是陰司取走他五年陽壽的標記。

又下雨了。燕知微推門而入,手裡端著兩杯熱茶。她的黑髮剪短了,眼中的異樣光彩也消失不見,看起來完全是個普通女子——至少在表麵上。

眠冰接過茶杯,指尖相觸時,兩人都微微臉紅。這一年來,他們誰都冇有提起那個雨夜後發生的事情——陰司如何解除詛咒,燕知微如何失去活陰差身份,以及...她在病床前對昏迷的眠冰說的那些話。

有新案子。燕知微遞過一份檔案,城東李家,情況和當年的眠家很像...

眠冰翻開檔案,兩人頭靠頭研究起來。窗外雨聲漸大,一道閃電劃過天空。

半夜,眠冰起床喝水時,發現燕知微不在房間。他尋著微弱的光線來到祠堂,看到她正對著一麵古老的銅鏡低語。鏡中隱約有黑影流動,像是陰間的景象。

眠冰悄悄退回陰影中。他知道,有些秘密不需要說破。就像他從未告訴她,自己其實記得昏迷時聽到的每一句話——包括那句我愛你。

回到房間,眠冰從枕頭下摸出一塊青色玉片——這是往生玉的一角,在儀式那天神秘出現在他口袋中。玉片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彷彿有生命般隨著他的呼吸明暗變化。

雨聲中,眠冰微笑著閉上眼睛。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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