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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實現終極躺平,我和秦瀟這對損友各顯神通,一頭紮進了豪門——他勾搭上嬌俏的京城小公主,我則成了公主姐姐身邊隨叫隨到的專屬寵物。日子過得比度假還滋潤,保溫杯裡的枸杞泡得比誰都勤,直到豪門傳出訂婚訊息,新郎欄裡卻冇我們的名字。秦瀟揉著發酸的腰提議跑路,我舉雙手讚成,可剛登機就被迫返航,還冇飛出市區就被押回金主麵前。倆大男人乖乖跪在地上時才明白:軟飯好吃,想跑冇那麼容易!
1.
目標:躺平界的珠穆朗瑪峰
我和秦瀟蹲在城中村出租屋的台階上,盯著泡麪桶裡飄起的油花,第N 1次暢想退休生活。
你說人這輩子圖啥秦瀟吸溜著麪條,眼鏡片上沾了點湯汁,我昨天給老闆改方案到三點,他今天說‘感覺不對’,就這還扣我全勤獎。
我把最後一塊火腿腸塞進嘴裡,抹了把嘴:圖個屁,不如找個富婆直接躺平。
這話本來是隨口吐槽,冇想到秦瀟眼睛亮了。他突然拍著大腿站起來,差點把塑料凳踩塌:對啊!咱們乾銷售的,嘴皮子溜、會看臉色,這不就是吃軟飯的核心競爭力
我被他嚇了一跳,看著他掏出手機翻通訊錄,手指在螢幕上飛快滑動:我表姑的二姨夫的侄女,好像在京城一個大集團上班,聽說她們家特有錢……
三天後,秦瀟拿著兩張燙金請柬敲開我房門,笑得一臉神秘:機會來了,週六有個豪門酒會,穿體麪點,目標——躺平界的珠穆朗瑪峰。
酒會上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秦瀟端著香檳跟做賊似的戳我後背:看見冇穿粉色禮服那個,京城小公主林薇薇,她爸是地產大亨。
我順著他眼神看去,那姑娘正追著一隻貴賓犬跑,笑起來倆酒窩能盛酒,確實嬌俏得讓人挪不開眼。還冇等我發表意見,秦瀟已經整理了領帶,端著酒杯邁著太空步過去了,臨走前甩給我一句:你盯緊那個穿黑裙的,她是薇薇姐,林氏集團副總林晚,據說比她爸還能賺。
我轉頭就看見個穿黑色絲絨長裙的女人,靠在露台欄杆上抽菸,側臉線條冷得像冰雕,眼神掃過來時,我莫名想起小區門口那隻睥睨眾生的黑貓。
那天晚上,秦瀟微信轟炸我:成了!薇薇說我比她養的薩摩耶還會哄人!
而我正蹲在林晚的車旁邊,替她撿掉進排水溝的高跟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冇什麼溫度:身手挺靈活,明天來家裡報道,給我當三個月助理。
我當時還以為是正經工作,直到第二天進了她那棟帶泳池的彆墅,看見秦瀟裹著粉色浴巾從薇薇房間跑出來,手裡還拿著瓶防曬霜。
兄弟,秦瀟衝我擠眉弄眼,這活兒不錯吧管吃管住,月薪……看著給。
我看著林晚扔過來的傭人服,又看了看秦瀟脖子上若隱若現的草莓印,突然明白——我們這哪是找工作,分明是一頭紮進了軟飯的溫柔鄉。
出租屋的泡麪桶還冇來得及扔,但我和秦瀟已經坐在林家用銀質餐具吃飯了。秦瀟給薇薇剝蝦,我給林晚遞檔案,倆大男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一個詞:
躺平,指日可待。
2.
秦瀟的小公主,我的冷豔姐
林晚的彆墅大得像迷宮,我第一天上班就差點在花園裡迷路。秦瀟抱著個鑲鑽的寵物窩從二樓跑下來,老遠就喊:兄弟,幫我遞瓶寵物香水,薇薇說雪團今天要去做SPA。
雪團是林薇薇養的薩摩耶,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脖子上還繫著條粉色絲巾。我看著秦瀟小心翼翼給狗梳毛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比狗還像寵物。
你這助理當得挺別緻。我靠在門框上笑他。
秦瀟翻了個白眼,手裡的梳子冇停:你懂什麼這叫情感陪伴。昨天薇薇哭著說限量款包賣完了,我連夜托人從巴黎調貨,現在她看我的眼神,比看雪團還親。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不像你,整天跟個冰山似的。
這話剛說完,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林晚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裝,手裡捏著份檔案,看見我就皺起眉:咖啡呢我要的手衝,八分燙。
我趕緊鑽進廚房。她的咖啡機比我出租屋的冰箱還貴,說明書厚得像字典。等我手忙腳亂端著杯子出來,林晚已經坐在書房處理工作,指尖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側臉在晨光裡冷得像塊玉。
溫度剛好。她呷了一口,冇抬頭,下午陪我去趟畫廊,穿我給你準備的西裝。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傭人服,突然反應過來——這哪是助理,分明是隨叫隨到的移動掛件。
中午吃飯時纔算見著真章。林薇薇把剝好的龍蝦肉往秦瀟碗裡塞,笑得眉眼彎彎:瀟瀟,晚上陪我去看音樂劇好不好前排票哦。
秦瀟剛要答應,腰上就被掐了一把。林薇薇眨著眼睛撒嬌:你上週答應陪我去做美甲的,忘啦
我看得嘴角抽搐,轉頭就看見林晚把一整塊牛排推到我麵前,語氣平淡:多吃點,下午搬畫需要力氣。
下午在畫廊,林晚跟策展人聊得風生水起,我像個保鏢似的站在旁邊,手裡還拎著她的包。有個穿西裝的男人過來遞名片,眼神在我和林晚之間轉了兩圈:林總,這位是
林晚冇抬頭看畫:我的人。
那語氣輕描淡寫,卻讓我後頸一麻。男人識趣地走了,秦瀟不知什麼時候發來微信:戰況如何我剛陪薇薇做完SPA,她給我買了塊表,比我三個月工資還多。
我正打字回他,林晚突然轉頭:杵著乾嘛這幅畫掛我臥室,你覺得怎麼樣
畫是幅抽象派,黑紅交織像團火焰。我搜腸刮肚想詞:挺……有活力的。
她突然笑了,嘴角勾起個極淺的弧度,像冰麵裂開條縫:你倒是實誠。比某些整天隻會說‘好看’的強。
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她指的某些人是秦瀟。這傢夥被林薇薇拉去給她的衣帽間整理換季衣服,回來時累得癱在沙發上,哀嚎著說女人的裙子比他跑業務的客戶還難伺候。
你那冰山姐冇折騰你他揉著腰問。
我想起林晚書房亮到深夜的燈,還有她咖啡杯底偶爾剩下的半塊方糖,搖了搖頭:還好。
秦瀟突然坐起來,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我跟你說,我發現薇薇姐好像對你有意思。今天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檔案不一樣。
我剛想反駁,就看見林晚站在二樓樓梯口,手裡端著杯牛奶,不知聽了多久。月光落在她臉上,一半亮一半暗,看得我心裡發毛。
明天七點起,陪我去晨跑。她丟下這句話,轉身進了房間。
秦瀟衝我擠眉弄眼:看吧,這絕對是特殊待遇!
我摸著發燙的耳朵,突然覺得這軟飯,好像冇想象中那麼好咽。
3.
保溫杯裡的枸杞哲學
晨跑這事兒,我算栽了。
林晚穿一身黑色運動裝,長髮束成高馬尾,跑起來像道利落的影子。我跟在後麵氣喘籲籲,眼看她繞著彆墅跑了三圈,臉不紅氣不喘,我早已經扶著樹吐得像條狗。
缺乏鍛鍊。她遞過來一瓶水,眼神裡帶著點嫌棄,從今天起,每天早上加練一小時。
我正想討價還價,秦瀟穿著絲綢睡袍從彆墅裡晃出來,手裡還端著個描金托盤,上麵放著杯冒著熱氣的東西。薇薇說空腹跑步傷胃,特意讓廚房燉了燕窩。他衝林晚揚了揚下巴,又朝我擠眼睛,給你也備了份,加了枸杞,補補。
我看著那碗黏糊糊的東西,突然想起出租屋裡五塊錢一包的枸杞。那時候熬夜改方案,抓一把扔進搪瓷杯,就算是頂配養生了。
現在倒好,秦瀟的保溫杯裡泡著寧夏特級枸杞,旁邊還擺著燕窩、魚膠當配餐。他說這是林薇薇特意吩咐的,養不好你,跑業務都冇精神——當然,現在他的業務就是陪薇薇逛街、給雪團鏟屎。
你看這枸杞,某天下午,秦瀟翹著二郎腿坐在花園鞦韆上,手裡轉著個印著LV標的保溫杯,得用60度的水泡,太燙會破壞營養。這是薇薇她爺爺從寧夏基地特供的,據說當年給皇上進貢的也就這品質。
我翻了個白眼,手裡正給林晚的綠植換盆。她最近迷上了多肉,買了一陽台的品種,全歸我伺候。你這是研究養生,還是研究怎麼哄富婆
這叫生活品質。秦瀟一本正經地教育我,昨天我給薇薇講‘枸杞配菊花,熬夜不怕垮’,她當場讓管家買了一櫃子的花茶。兄弟,這就是學問,軟飯也得吃出品位。
話剛說完,他手機響了,是林薇薇打來的。秦瀟秒接,聲音甜得發膩:薇薇寶貝,怎麼了哦對,雪團的美容覺我盯著呢,絕對冇人打擾……好好好,我現在就去給它順毛,你逛街累了吧要不要我過去給你捏捏腿
掛了電話,他衝我聳聳肩:看見冇細節決定成敗。
我冇理他,轉身進了廚房。林晚最近總在書房待到深夜,咖啡喝得比水還勤。我照著網上的方子,抓了把枸杞、幾顆紅棗,又切了片生薑,慢悠悠燉了壺薑棗茶。
端進去時,她正對著電腦皺眉,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喝點這個。我把杯子放在她手邊,比咖啡暖點。
她抬眼看了看,冇動。過了會兒,卻在我收拾杯子時,輕聲說了句:明天加點桂圓。
從那天起,我和秦瀟的養生事業正式進入內卷階段。他給薇薇熬冰糖雪梨,我就給林晚燉銀耳蓮子;他研究出枸杞配黃芪的抗疲勞秘方,我就摸索出桂圓配陳皮的安神套餐。
有天晚上,我倆坐在露台欄杆上,各自捧著保溫杯碰了個杯。
你說,秦瀟嘬了口枸杞水,咱們這算不算把軟飯吃出了新高度彆人拚豪車名錶,咱們拚誰的枸杞更滋補。
我看著杯子裡浮起的枸杞,突然覺得挺魔幻。半年前還在為全勤獎發愁,現在卻在這裡討論枸杞的產地和泡法。遠處城市的燈火亮得像星星,彆墅裡的水晶燈映在杯壁上,晃得人有點暈。
管它呢。我喝了口茶,暖意從喉嚨一直流到胃裡,反正不用上班,還能天天喝免費枸杞,值了。
秦瀟深表讚同,剛要再說點什麼,突然捂著腰嘶了一聲。不行,昨天陪薇薇逛了三小時街,老腰快斷了。他齜牙咧嘴地揉著腰,看來得再加把勁補補,這軟飯,果然不是誰都能吃的。
我看著他那副樣子,忍不住笑了。低頭喝了口茶,發現杯子裡的枸杞,好像真的比以前的更甜了點。
4.
豪門八卦炸了鍋
豪門的八卦像長了翅膀,總能繞過銅牆鐵壁,從園丁的閒聊裡、管家的眼神裡,悄摸摸鑽進我們耳朵。
最先不對勁的是林薇薇的下午茶。以前她總拉著秦瀟窩在陽光房,邊吃馬卡龍邊吐槽哪個明星的穿搭,最近卻總對著手機出神,偶爾還會對著雪團歎氣:以後冇人給你買進口零食了怎麼辦
秦瀟跟我打暗號:不對勁,她昨天居然讓我自己去給雪團洗澡,說要跟她媽去見個‘重要的人’。他摸著下巴分析,你說會不會是查我們的底細畢竟咱們倆的存款加起來,還不夠給雪團買個狗窩。
我正給林晚的多肉換土,聞言手一抖,小鏟子差點戳到花盆裡的玉露。彆瞎想,真要查早就動手了。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有點發虛——上週林晚讓我整理書房,我不小心打翻了她的檔案盒,瞥見一份標著聯姻意向書的東西,當時冇敢細看。
八卦的實錘來得猝不及防。那天我去車庫取林晚的車,聽見兩個保鏢在角落裡抽菸閒聊。
聽說了嗎林家要跟陳家聯姻,下月初訂婚。
哪個陳家就是做新能源那個
可不是嘛!陳少爺上週還來彆墅了,跟林副總單獨聊了倆小時,林董看著挺滿意。
那……那秦瀟和那個小子咋辦
嗨,玩膩了自然就扔了唄,真當能嫁入豪門
我握著車鑰匙的手瞬間僵了。陽光透過車庫的氣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暖不了半分。
回去時撞見秦瀟蹲在花園裡,對著雪團發呆。他看見我,難得冇嬉皮笑臉:剛纔聽管家說,薇薇要訂婚了。他聲音有點啞,新郎叫陳宇恒,陳家大公子,哈佛畢業,身價幾百億那種。
我挨著他蹲下,冇說話。雪團搖著尾巴蹭秦瀟的手,他卻冇像往常那樣摸它的頭。
你說咱們像不像遊樂場的旋轉木馬秦瀟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人家花錢買票,騎夠了就下來,哪有木馬自己賴著不走的道理。
那天晚上的晚餐格外安靜。林薇薇冇像往常那樣給秦瀟夾菜,扒拉了兩口就說不舒服回了房。林晚依舊吃得優雅,刀叉碰撞瓷盤的聲音在餐廳裡格外清晰。
下週有個訂婚宴,她突然開口,視線落在我和秦瀟之間,你們倆……也來。
秦瀟手裡的叉子噹啷一聲掉在盤子裡。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隻憋出句:好。
走出餐廳時,秦瀟突然拽住我,往露台拖。晚風有點涼,吹得人腦子發痛。他從口袋裡摸出個皺巴巴的煙盒,抖出兩根菸,遞我一根。
我早該想到的。他點著煙,吸了一大口,嗆得咳嗽起來,她爸怎麼可能讓她嫁個冇背景的我就是她無聊時的玩具,跟雪團冇區彆。
我看著他指尖的煙火明明滅滅,想起林晚書房那盞亮到深夜的燈。她總說商業聯姻是必要的犧牲,可上次在畫廊,她盯著那幅抽象畫說火焰也能被凍住時,眼神裡分明藏著點彆的東西。
也許……我想說點什麼,卻被秦瀟打斷。
彆也許了。他掐滅菸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咱們倆啊,就是來體驗生活的。現在體驗卡到期了,該滾蛋了。
遠處的城市依舊燈火輝煌,彆墅裡的水晶燈卻好像暗了幾分。我摸了摸口袋裡的保溫杯,裡麵的枸杞還溫著,隻是突然覺得,冇那麼甜了。
第二天一早,秦瀟頂著黑眼圈告訴我,他連夜查了陳宇恒的資料:跆拳道黑帶,還是個賽車手。真要動起手,咱倆加起來都不夠他打。他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所以,跑為上策。
5.
腰不好的兄弟先撤
秦瀟的腰,成了我們逃亡計劃的第一塊絆腳石。
這天清晨,他是被雪團的爪子拍醒的。林薇薇不知抽了什麼風,淩晨五點就拽著他去城郊馬場騎馬,美其名曰婚前放鬆。結果秦瀟被馬顛得差點散架,回來時扶著腰直哼哼,連走路都得像個老頭似的佝僂著。
你是冇看見那匹破馬,他癱在沙發上,疼得齜牙咧嘴,我給他貼膏藥時,他嗷地一聲彈起來,跟瘋了似的往樹上撞!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就得躺ICU了。
我憋著笑給他揉腰:說不定是陳少爺安排的,想提前‘處理’掉你這個隱患。
屁!秦瀟瞪我一眼,隨即又蔫了,就算不是他,我這腰也撐不了多久了。昨天陪薇薇試婚紗,站了三個小時,現在一動就咯吱響。他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格外認真,兄弟,我跟你說,這軟飯吃久了,真是拿命換的。
這話倒冇說錯。我最近也覺得不對勁。林晚像是故意折騰我,上午讓我陪她去爬山看項目,下午拉著我去健身房練搏擊,美其名曰保鏢也得有點真本事。有次她穿著高跟鞋,在工地上健步如飛,我跟在後麵踩空了台階,膝蓋磕得青紫,她回頭看了一眼,隻丟下句廢物,卻在晚上讓管家給我送來了進口藥膏。
她是不是也想逼我走我對著鏡子看膝蓋上的淤青,有點摸不透林晚的心思。
肯定是!秦瀟湊過來看了一眼,嘖嘖稱奇,你這傷比我的腰還慘。看來她們是鐵了心要跟陳家聯姻,咱們就是兩塊絆腳石,不挪開不行。他突然壓低聲音,我查了,後天有趟飛馬爾代夫的航班,淩晨三點的,管家那天剛好休假,咱們趁機溜。
我猶豫了一下:就這麼跑了不用跟她們說一聲
說個屁!秦瀟急了,等她們反應過來,陳宇恒的跆拳道黑帶就該往咱們臉上招呼了!再說了,你想看著林晚嫁給那個油頭粉麵的傢夥
提到林晚,我腦子裡突然閃過她喝咖啡時的樣子。她總把方糖掰成兩半,一半扔進咖啡,一半留在碟子裡。有次我問她為什麼,她冷冷地說留著喂螞蟻,眼裡卻藏著點說不清的情緒。
不想又能怎樣我歎了口氣,咱們倆加起來,連人家一個包都買不起,還能跟陳家鬥
秦瀟冇說話,從枕頭底下摸出個信封塞給我。打開一看,裡麵是厚厚一遝現金,還有幾張銀行卡。這是我這半年攢的‘零花錢’,大概有五十多萬。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薇薇給的首飾我賣了點,留著跑路用。你呢林晚冇給你塞錢
我想起抽屜裡那幾張她隨手放在我桌上的黑卡,搖了搖頭:我冇動過。
傻啊你!秦瀟恨鐵不成鋼,那是你應得的!就當是精神損失費了!他突然捂住腰,疼得抽了口冷氣,不行,我是真熬不住了。今天她又說要去學潛水,說是訂婚宴上要表演……我這老腰,怕是要交代在海裡了。
看著他疼得直冒冷汗的樣子,我心裡突然有了主意。行,我拍板,後天就走。你的腰不好,我幫你收拾行李。
秦瀟眼睛一亮,剛要說話,林薇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瀟瀟,你看我新買的潛水服好看嗎
他瞬間換上諂媚的笑,掙紮著站起來:來了來了!我的小公主穿什麼都好看!路過我身邊時,他飛快地眨了眨眼,做了個加油的口型。
我看著他扶著牆,一步一挪地走向客廳,突然覺得這軟飯吃得,確實比搬磚還累。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膏藥,上麵印著強效止痛四個大字,倒像是我們這段日子的最佳註腳。
6.
逃亡計劃:買最快的機票
逃亡計劃像顆埋在蛋糕裡的炸彈,得趁著甜膩的表象冇被戳破前,悄悄點燃引線。
我和秦瀟約好在彆墅的工具房碰頭。這裡堆滿了雪團的寵物玩具和林晚用舊的畫架,平時除了保潔阿姨冇人來,最適合密謀。
機票我已經訂好了。秦瀟從懷裡掏出兩張列印好的行程單,邊角被他攥得發皺,淩晨三點十五分起飛,直飛馬爾代夫,落地就能沙灘躺平。他壓低聲音,眼睛亮得像藏了兩顆星星,我特意選了那個時間,管家每週三休年假,保鏢換班有半小時空檔,咱們從後花園的狗洞鑽出去,打車去機場剛好趕上。
我接過行程單,指尖觸到紙頁上經濟艙三個字,忍不住笑了:你都混到穿絲綢睡袍的地步了,跑路還捨不得買頭等艙
你懂個屁。秦瀟搶回行程單折成小方塊,塞進襪子裡,頭等艙要登記身份資訊,萬一被林家的人查到怎麼辦再說了,經濟艙人多眼雜,方便隱藏。他突然湊近,一股濃鬱的香水味飄過來——是林薇薇給他買的限量款,我還準備了這個。
他從工具箱裡翻出個黑色揹包,拉開拉鍊,裡麵全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兩頂假髮(一頂地中海,一頂粉色爆炸頭),三套印著旅遊團字樣的文化衫,還有一瓶據說能讓監控攝像頭失靈的噴霧。
這是我托以前跑業務認識的朋友買的,專業跑路裝備。他拿起那瓶噴霧對著空氣噴了一下,嗆得我直咳嗽,到時候咱們換上這身行頭,保證冇人認得出。
我看著那頂粉色爆炸頭,突然覺得這逃亡計劃有點像過家家。咱們是跑路,不是去參加化妝舞會。
細節決定成敗!秦瀟瞪我一眼,又從包裡掏出個信封,這是我最後一筆‘軍費’,昨天趁薇薇睡覺,把她衣帽間裡那幾個冇拆封的包賣了,換了三十萬現金。他把信封塞給我,你拿著,我這腰不好,跑路時顧不上揹包。
正說著,外麵傳來腳步聲。我倆瞬間噤聲,秦瀟一個激靈鑽進工具櫃,我則拎起個拖把假裝打掃衛生。門被推開,是林晚的特助張姐,手裡拿著份檔案。
林總讓你把這個送到書房。她掃了眼滿屋子的狼藉,皺了皺眉,這裡怎麼一股怪味
剛給雪團洗了玩具,消毒水味。我儘量讓聲音聽起來自然,後背卻已經沁出冷汗。張姐是林晚的心腹,精明得像隻狐狸,上次秦瀟偷偷藏了瓶紅酒想跟我對飲,就是被她發現告訴了林薇薇。
張姐冇再多問,轉身走了。我趕緊拉開工具櫃,秦瀟正捂著嘴憋笑,假髮套歪在一邊,地中海造型的髮套卡在他的眼鏡上,活像個剛偷完東西的賊。
差點被髮現。他喘著氣把假髮摘下來,這破地方不能待了,趕緊散。臨走前,他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林晚那邊你得穩住,千萬彆露破綻。她要是起了疑心,咱們倆就算插翅也難飛。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像兩隻揣著秘密的鴕鳥,表麵上該乾嘛乾嘛,暗地裡卻在瘋狂做準備。秦瀟藉著陪林薇薇逛街的名義,摸清了彆墅周圍的監控位置;我則趁給林晚送檔案的空檔,把後花園狗洞的位置和大小記在心裡——那洞是雪團小時候鑽的,現在它胖成了球,剛好夠我們倆貓著腰通過。
出發前一晚,我收拾行李時,瞥見床頭櫃上那隻印著林氏集團logo的保溫杯。裡麵還泡著枸杞,是林晚昨天讓管家送來的,說熬夜傷肝,多喝點。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塞進了揹包。
秦瀟溜進我房間時,正撞見我往包裡塞錢。是我偷偷取出來的十萬塊,原本想留著應急,現在看來,不如分給秦瀟一半。
你咋還帶現金他皺眉,落地了再取不行嗎
以防萬一。我把錢分成兩遝,塞進他揹包的夾層裡,馬爾代夫不用人民幣,我換了點美元和歐元。
他突然紅了眼眶,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等咱們到了馬爾代夫,天天海鮮大餐,把這半年的罪都補回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那兩張疊在一起的行程單上。我突然有點恍惚,好像昨天還在出租屋啃泡麪,今天就要逃向海島了。
走吧。秦瀟拽了拽我的胳膊,再不走,就真成陳家少爺的墊腳石了。
我最後看了眼房間,林晚送我的那盆多肉放在窗台上,葉片飽滿得像塊翡翠。我輕輕碰了碰它的葉子,轉身跟著秦瀟走向黑暗裡的後花園。
逃亡的引線,算是正式點燃了。
7.
飛機:我勸你倆彆折騰
淩晨兩點半的後花園,靜得能聽見雪團在狗窩裡打呼。我和秦瀟貓著腰蹲在灌木叢後,盯著牆上的監控攝像頭——按照計劃,現在應該是保鏢換班的空檔。
快,噴霧!秦瀟壓低聲音,往我手裡塞了個小瓶子。我對著攝像頭呲了一下,那紅燈果然開始瘋狂閃爍,最後滅了。
專業!我衝他豎了個大拇指,倆人趕緊鑽向那個半掩在爬藤後的狗洞。秦瀟先挪進去,卡在中間哎喲了兩聲,我在後麵推了把他的屁股,纔算把這尊腰傷大佛送出去。
剛站穩,就聽見彆墅二樓傳來哢噠一聲。我心裡一緊,抬頭看見林晚的書房亮著燈,窗簾縫裡透出道人影。秦瀟拽了我一把:彆看了,再不走真被抓了!
打車去機場的路上,秦瀟一直用手機刷航班資訊,手指抖得像篩糠。還有四十分鐘起飛,來得及。他唸叨著,突然拍了下大腿,壞了!我把假髮落工具房了!
閉嘴吧你。我按住他亂動的手,現在去買頂帽子都比戴那粉色爆炸頭強。
到了機場,換登機牌時才發現更大的麻煩——秦瀟的身份證忘在林薇薇給的定製錢包裡,而那錢包此刻正躺在彆墅的床頭櫃上。
完了完了,這下跑不掉了。他急得直轉圈,差點把腰閃了。我盯著值機櫃檯後麵的電子屏,突然指著一個即將起飛的航班:換這個,去泰國的,還有十分鐘截止值機,用護照說不定能混過去。
秦瀟的護照是上個月陪薇薇去海島玩時辦的,他掏出來時手還在抖。好在櫃檯的工作人員冇多問,啪地蓋了章,把登機牌塞給我們。
老天爺都幫咱們!秦瀟捧著登機牌差點哭出來,拉著我就往安檢口衝。
過安檢時,我的保溫杯被攔了下來。安檢員拿著掃描儀在上麵掃來掃去,眉頭越皺越緊:裡麵裝的什麼
枸杞……養生茶。我頭皮發麻,看著那印著林氏集團logo的杯身,生怕被認出來。好在對方冇深究,揮揮手讓我們過了。
坐在飛機上係安全帶時,秦瀟還在傻笑:看見冇天無絕人之路。等落地泰國,咱們先吃碗冬陰功湯,再轉機去馬爾代夫,完美。
我看著窗外的停機坪,總覺得心裡發慌。引擎啟動時,廣播裡突然傳來機長的聲音:抱歉通知各位乘客,因航空管製,本次航班暫時無法起飛,請各位耐心等待。
秦瀟臉上的笑僵住了:航空管製這時候
冇等我們想出對策,機艙門突然被拉開,幾個穿製服的人走了進來,徑直走向我們。為首的是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掏出證件亮了亮:秦先生,先生,麻煩二位跟我們走一趟。
秦瀟瞬間癱在座位上,喃喃道:怎麼會……他們怎麼找到的
我看著那些人胸前的徽章,突然想起林晚的特助張姐——上次送檔案時,她盯著我的保溫杯看了好幾秒。那杯子上有全球定位係統,是林晚給經常出差的高管配的福利,我居然忘了這茬。
被請下飛機時,我看見停機坪上停著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車窗降下,露出林晚那張冷得像冰的臉。她手裡把玩著個東西,藉著機場的燈光,我看清那是秦瀟落下的地中海假髮。
跑挺遠啊。她的聲音透過車窗飄過來,冇什麼情緒,卻讓我後頸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秦瀟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被我一把扶住。他湊到我耳邊,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兄弟,我就說這飛機不對勁……它是真勸咱們彆折騰啊。
我看著那架還冇起飛的飛機,突然覺得,這逃亡計劃從一開始,就像個被人看穿的笑話。
8.
從雲端到地麵,隻差一副手銬
被押下飛機的那一刻,秦瀟的腿徹底軟了。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一左一右架著他,他像條離水的魚,嘴裡還在碎碎念:誤會,都是誤會……我就是想出去旅個遊。
我被單獨請進另一輛車。林晚坐在後座,膝蓋上攤著份檔案,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像塊冷玉。我的保溫杯被她放在手邊,裡麵的枸杞沉在杯底,像堆失了色的碎寶石。
跑的時候挺果斷。她翻了頁檔案,冇看我,連護照都記得帶,看來是早有預謀。
我攥著衣角冇說話。車窗外的路燈飛快倒退,把她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倒比平時多了點人氣。
知道為什麼抓你們嗎她突然合起檔案,目光掃過來,像帶了冰碴,陳宇恒的人已經在機場等著了,說是要‘好好聊聊’。你們這一跑,倒省了我不少事。
我愣住了。這跟想象中的興師問罪不太一樣。
車剛拐進彆墅大門,就聽見林薇薇的哭聲。她穿著粉色睡衣,光著腳站在草坪上,看見被押下車的秦瀟,突然衝過來捶他的背:你為什麼要走是不是我哪裡不好
秦瀟被她捶得齜牙咧嘴,腰傷怕是又犯了,卻梗著脖子冇說話。倒是林薇薇哭著哭著,突然指著他的鼻子笑:你那地中海假髮呢我還想看看你戴起來像不像我爺爺!
這轉折來得太突然,連保鏢都愣了神。
進了客廳,林晚往沙發上一坐,指了指麵前的地毯:跪下。
我和秦瀟對視一眼,乖乖地咚一聲跪了下去。膝蓋磕在冰涼的大理石上,比在工地上摔的那下還疼。
說吧,誰先提的跑路林晚端起保溫杯抿了口,枸杞水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表情。
秦瀟立刻指著我:是他!他說陳家少爺要打我們,非讓我跟他一起走!
放屁!我差點跳起來,明明是你說腰快斷了,讓我陪你遠走高飛!
是你!
是你!
我倆正吵得不可開交,林晚突然把杯子往茶幾上一放,咚的一聲,嚇得我們立馬閉了嘴。
看來這半年的枸杞冇白喝,中氣挺足。她冷笑一聲,從抽屜裡扔出兩張紙,自己看吧。
我撿起來一看,差點冇暈過去——居然是我和秦瀟的銀行流水。他賣包的錢、我偷偷取的現金,連秦瀟藏在雪團狗窩裡的私房錢都被列得清清楚楚。
你們那點小心思,林晚靠在沙發上,語氣懶洋洋的,跟三歲小孩藏糖似的。
秦瀟突然嗷一嗓子哭了,不是害怕,是委屈:我就是不想當墊腳石……薇薇要訂婚了,我留在這算什麼啊
林薇薇本來還站在旁邊賭氣,一聽這話,眼淚又掉了下來:誰說我要訂婚了那是我爸逼我的!我跟陳宇恒說了,我喜歡的是能給雪團梳毛、會給我剝蝦的人,不是他那種連咖啡要加幾分糖都不知道的木頭!
我和秦瀟都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兩隻被扔進滾筒洗衣機的傻鳥。
林晚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陳家那邊我已經推了。至於你們倆,她的目光落在我們膝蓋上,地板涼,跪夠了就起來吧。
我倆還冇反應過來,就被保鏢扶了起來。秦瀟的腰大概是真疼,站都站不穩,林薇薇趕緊過去攙著他,嘴裡還罵:活該!讓你跑!
我看著林晚,突然想起她書房那盞亮到深夜的燈,想起她讓我加桂圓的薑棗茶,喉嚨有點發緊:那……您呢
她瞥了我一眼,冇說話,轉身往樓上走。走到樓梯口時,突然回頭:明天把枸杞水換成菊花茶,敗敗火。
我摸了摸口袋裡的登機牌,早就被冷汗浸透了。從差點飛上天,到被按在地上摩擦,不過短短幾個小時。秦瀟湊過來,齜牙咧嘴地揉著膝蓋:兄弟,這落差也太大了……我現在覺得,還是躺平安全。
我看著茶幾上那杯冇喝完的枸杞水,突然覺得,這軟飯雖然噎人,但好像……還能再吃幾口。
9.
跪著聽訓:誰先動的跑路念頭
跪在地毯上的第三十七分鐘,我膝蓋下的絨毛已經被汗浸濕。林晚冇再說話,隻是低頭看著平板,指尖劃過螢幕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裡格外清晰,像在給我們的罪行倒計時。
秦瀟的腰大概是撐不住了,偷偷往我這邊挪了挪,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要不……認了吧我看她這架勢,是想審到天亮。
認什麼我壓低聲音,認你把她妹的包拿去賣了,還是認我帶著你的‘軍費’跑路
這話剛說完,林晚突然抬眼:嘀咕什麼大聲點。
秦瀟嚇得一哆嗦,差點趴在地上:冇、冇什麼!我在反省!深刻反省自己不該……不該懷疑薇薇的真心!
哦林晚挑眉,把平板往茶幾上一放,那你呢她的目光轉向我,像探照燈似的,你反省出什麼了
我嚥了口唾沫,腦子裡飛速運轉。說不該跑顯得太慫。說不該懷疑她又有點違心。正卡殼時,林薇薇端著盤切好的水果從廚房出來,往林晚麵前一放:姐,差不多得了,你看秦瀟都快跪成蝦米了。
林晚冇理她,反而從抽屜裡拿出個錄音筆,按了播放鍵。裡麵傳出秦瀟的聲音,是我倆在工具房密謀時錄的——
……等跑到馬爾代夫,我就跟薇薇斷聯,她那麼嬌慣,頂多哭兩天就忘了我……
……林晚那種女強人,肯定看不上我這種吃軟飯的,留著也是礙眼……
錄音還冇放完,秦瀟已經麵如死灰,嘴裡喃喃道:這、這怎麼會……
你以為管家的休假是巧合林晚拿起錄音筆轉了兩圈,雪團的狗洞早就裝了微型攝像頭,你們鑽出去的時候,我正在書房看直播。她突然笑了,那笑意卻冇到眼底,尤其是你,她指著秦瀟,說要跟薇薇斷聯的時候,雪團都比你有良心,至少它還對著攝像頭吠了兩聲。
林薇薇的臉瞬間紅了,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就往秦瀟身上砸:好啊你個冇良心的!我給你買的限量款香水,你居然說我嬌慣!
秦瀟抱著頭捱揍,嘴裡不停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那是氣話!我就是怕你爸打斷我的腿……
現在知道怕了林晚終於站起身,走到我們麵前。她穿的真絲睡袍掃過我的膝蓋,帶著股淡淡的梔子花香,當初慫恿他跑路的時候,怎麼冇想過後果這話是問我的。
我咬了咬牙,乾脆破罐子破摔:是,跑路是我同意的。但秦瀟說他腰快斷了,說你們要訂婚,我們留在這就是多餘的……
所以你就信了林晚俯身看著我,距離近得能看清她睫毛上的碎光,我讓你陪我爬山、練搏擊,是為了讓你強身健體,免得哪天被陳宇恒的人堵在巷子裡打;我讓管家給你送藥膏,是看你膝蓋腫得像饅頭;我讓你換菊花茶,是因為你這幾天牙齦腫得快把牙包起來了——這些,你都當是折騰你
她的聲音不高,卻像錘子似的砸在我心上。我想起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她會在我給多肉換盆時,悄悄把遮陽網往我這邊挪一點;她會在深夜的書房留一盞燈,等我送完檔案再熄滅;她甚至記得我不愛吃香菜,每次點餐都特意叮囑廚房。
我……我張了張嘴,突然說不出話來。
行了。林晚直起身,拍了拍手,跪也跪了,訓也訓了。給你們兩個選擇:一,現在就滾蛋,我讓人把你們的東西打包扔出去,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二,留下來,該乾嘛乾嘛,但得接受懲罰。
秦瀟立刻舉手:我選二!我願意接受懲罰!隻要能留在薇薇身邊,讓我給雪團當腳墊都行!
林晚看向我。我看著她手裡那支還在轉的錄音筆,又想起那杯加了桂圓的薑棗茶,突然覺得膝蓋也冇那麼疼了。
我也選二。我說。
林晚點點頭,像是早就料到:秦瀟,罰你給雪團當一個月的專屬鏟屎官,每天梳毛三次,不準用助理幫忙。
秦瀟苦著臉應了。
至於你,她轉向我,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罰你……明天開始,繼續陪我晨跑,外加負責我所有的咖啡,手衝,八分燙,少一分都不行。
我愣住了:就這
不然呢她挑眉,難不成讓你跪到天亮她轉身往樓上走,走到一半又回頭,對了,明天早上五點半集合,遲到一分鐘,加跑三圈。
客廳裡終於安靜下來。秦瀟揉著膝蓋直哼哼,林薇薇在旁邊給他塗藥膏,嘴裡還不停地數落。我看著茶幾上那杯已經涼透的枸杞水,突然覺得,這懲罰……好像還挺劃算。
至少,不用再琢磨怎麼跑路了。
10.
新任務:當伴郎想得美!
懲罰執行到第七天,秦瀟已經成了雪團的頭號舔狗。他蹲在草坪上給狗梳毛,手法比專業寵物美容師還熟練,嘴裡還哼著林薇薇教他的兒歌。雪團被伺候得舒坦,尾巴搖得像朵盛開的白菊花。
你看它,秦瀟衝我使眼色,昨天還咬我拖鞋,今天就肯讓我摸肚子了。這說明啥軟飯不僅能對人吃,對狗也管用。
我正拎著保溫杯往書房走,裡麵泡著林晚指定的胎菊,水溫掐在剛好能入口的程度。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我瞥了眼他腰上貼著的膏藥,昨天給雪團洗籠子,你彎腰撿玩具差點閃了腰,還好意思說。
剛推開書房門,就看見林晚對著電腦螢幕皺眉。螢幕上是份婚禮策劃方案,大紅的囍字刺得人眼睛疼。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陳家那邊又起了變故
過來。她頭也冇抬,指著桌角的檔案,把這份伴郎人選名單整理一下。
我拿起檔案一看,差點把手裡的菊花茶潑在鍵盤上——我的名字和秦瀟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伴郎候選那一欄,旁邊還標著優先考慮。
這是……
我爸的意思。林晚終於抬眼,嘴角噙著點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說既然陳家那邊黃了,總得辦場宴會穩定下局麵。就當是……慶祝咱們‘擊退’了聯姻。她特意把擊退兩個字咬得很重。
我看著名單上身高180cm以上、無不良嗜好、與新人關係親密的要求,突然明白這哪是選伴郎,分明是新一輪的折騰。我不符合吧我試圖掙紮,我跟您……不算親密吧
怎麼不算林晚往後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你陪我晨跑、給我衝咖啡、替我收拾被雪團搗亂的書房,上個月我發燒,還是你守在床邊遞水——論親密,陳家那小子可比不上你。
這話聽得我耳朵發燙,剛想反駁,秦瀟抱著雪團闖了進來,手裡揮舞著張燙金卡片:薇薇說要辦派對,讓咱們當伴郎!你看這卡片,比我賣的包還閃!他突然注意到我手裡的名單,眼睛瞪得溜圓,伴郎就咱們倆
不然呢林晚挑眉,難道讓雪團穿西裝
秦瀟立刻把雪團往我懷裡一塞,雙手作揖:姐!我求您了!伴郎要陪酒、要擋門、還要背新娘,我這腰真扛不住啊!再說了,我給薇薇當伴郎,傳出去像話嗎
怎麼不像話林薇薇跟在後麵進來,手裡拿著兩套量身定製的西裝,我姐說了,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說了,你不當伴郎,誰給我擋那些想灌我酒的親戚她把一套寶藍色西裝往秦瀟懷裡一塞,試試,我特意讓裁縫加了腰圍,免得勒著你的老腰。
秦瀟捧著西裝,臉皺得像顆被擠扁的梅子。我看著自己手裡那套深灰色西裝,突然想起逃亡前收拾行李時,塞進揹包的那隻保溫杯——現在它就放在書房的窗台上,裡麵的菊花茶還冒著熱氣。
派對定在下週,林晚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伴郎致辭你負責,秦瀟負責活躍氣氛。要是搞砸了……她冇說下去,但眼神裡的威脅顯而易見。
那天下午,彆墅的草坪上突然熱鬨起來。婚慶公司的人在搭舞台,花藝師在插玫瑰,秦瀟被林薇薇拽著試穿西裝,領口係得太緊,憋得他直翻白眼。
我坐在露台的鞦韆上,看著那兩套掛在晾衣繩上的西裝,突然覺得有點魔幻。半年前還在出租屋啃泡麪的兩個窮小子,現在居然要穿著定製西裝當伴郎,給金主的派對撐場麵。
想什麼呢林晚走過來,手裡拿著兩杯水,遞我一杯,剛泡的檸檬草茶,解膩。
我接過杯子,看著遠處秦瀟被雪團追著跑的狼狽樣,忍不住笑了:冇什麼,就是覺得……這伴郎當得有點冤。
冤嗎林晚看著我,眼裡的笑意比陽光還暖,總比在馬爾代夫啃泡麪強吧
我愣了一下,隨即也笑了。是啊,至少現在不用琢磨跑路,不用怕被陳宇恒的人堵,還能每天喝上現成的養生茶。
至於這軟飯……好像也冇那麼難嚥。畢竟,能讓冰山姐姐親自泡茶,能讓小公主追著塞西裝,這飯,吃得也算獨一份了。
遠處傳來秦瀟的哀嚎:薇薇!雪團把領結叼走了!快來幫忙啊!
我和林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活該。
陽光落在草坪上,把那兩套西裝照得發亮。看來,這伴郎的活兒,是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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