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貧困生的錢性戀 第1章

小說:兔女郎貧困生的錢性戀 作者:佚名 更新時間:2025-08-06 07:56:19 源網站:長篇小說

-

我是酒吧裡賣酒的兔女郎。

包廂裡的闊少,指尖夾著黑卡跟白月光吵架。

“卡裡500萬,你真不要?”

穿保潔服的貧困生,握著拖把朝他冷笑。

“我掙錢乾乾淨淨!你有錢了不起?你去問問,誰會愛你這樣的人?”

闊少氣急敗壞拉住我:“卡給你,敢不敢愛我?”

我接過卡:“我敢!”

後來,貧困生後悔了。

他說:“清清介意你跟過我,要不你跟彆人談戀愛吧?”

我說:“好!”

……

從醫院探望完我奶奶出來,天色正暗。

我騎上小電驢就往打工的酒吧趕。

哪知半路雨越下越大,稍一分神,車輪打滑。

好死不死撞上一輛邁巴赫。

雨天追尾,我全責。

有人開門下車,撐開一把黑色雨傘,傘頂體貼地向我傾斜過來。

走近發現,他年紀與我相當,長得卻格外精緻。

皮膚白皙,鼻梁高挺,一雙微挑的丹鳳眼。

看不出牌子的西服,裁剪得恰到好處,趁著雨中的他更加冷冽清貴。

我動了動痠痛的胳膊,忙不迭起身道歉。

“對不起,雨太大車子打滑了,實在是抱歉……”

我低低地嗚咽聲裡,盛滿委屈,抬起磕破的胳膊,伸手在眼眉處蹭了蹭。

再不示弱,還等何時?

我白天上課,晚上兼職。

醫藥費和學費生活費樣樣短缺。

實在掏不出多餘的錢修車。

想到豪車車主大手一揮原諒平頭百姓的案例比比皆是。

我心裡不斷祈禱,希望車主是個不缺錢的大善人。

一道熟悉的女聲,不耐煩地衝下車的男生喊:“江凜川,你快點,彆耽誤我打工!”

打工?

坐著邁巴赫去打工的豪門千金嗎?

車窗探出一張素淨的鵝蛋臉。

赫然是鄰班貧困生顧清清。

男生把傘塞給我,幫我扶起電車。

他無奈地歎口氣:“算了,你走吧,路上慢點。”

我忙不迭地致謝,生怕對方反悔,騎上電車一溜煙消失在雨裡。

離開前,聽見顧清清抱怨:“真麻煩,我以後可再也不敢坐你的車了。”

我認出了他。

校園論壇上的那位京圈闊少江凜川。

他是江氏集團的繼承人,對貧困生顧清清一見鐘情。

全校皆知,江凜川在追顧清清。

送奢侈品、安排實習機會,但都被顧清清婉拒。

上次在女生寢室樓下的無人機告白聲勢浩大。

最後顧清清委屈現身。

哀求對方“不要為難我”、“我不想接受你的施捨”、“我要靠自己的雙手生活”。

本以後這對意難平cp最終be了,冇想到江凜川還在鍥而不捨。

也是,人人都誇貧困生顧清清是女神有風骨。

甚至有女生撒嬌跟男友要生日禮物時,被男友耳提麵命。

“你看人家顧清清,從來不花男人的錢。”在酒吧員工間,我哆嗦著換上那套兔女郎服裝。

短裙很短,幾乎蓋不住屁股。

我往腿上套了兩層加厚打底褲。

又用彆針把領口彆緊了些。

領班知道我的家庭情況,特意跟我交代過。

“酒水提成15,客人隻要不過分,你也彆跟錢過不去。”

我點點頭。

兔女郎一週的工資,能讓我奶奶在醫院多住好幾天。

走廊儘頭的門開了。

我愣在原地——顧清清?

她穿著寬大的保潔服,頭髮紮成馬尾,正費力地拖著一個水桶。

我們四目相對,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某種暗嘲的神色。

“你也在這裡工作?”

“嗯。你呢?保潔?”

“這裡時薪比其他地方高。”她挺直腰板,“而且乾淨。”

我看著她洗得發白的球鞋,突然想笑。

酒吧保潔和其他地方有什麼區彆?不都是擦地?

還是說,跟我的工作對比,她自己乾淨的多?

我們本來也不算熟,冇多交談。

我端著不同價位的酒水進包銷推銷。

包廂裡煙霧繚繞,江凜川那幫富二代圍坐一圈。

地上碎了個黑桃a的瓶子,酒液撒了一地。

顧清清被喊來收拾清理。

“這不是江少看上的那個女生。”有人低聲討論。

挨著她的男生趕緊接過拖把:“我來幫你拖吧。”

顧清清猛地抬頭,眼神像淬了冰:“不必!摔瓶子逼我來服務,現在又裝好人?”

包廂瞬間安靜。

江凜川的臉色變得難看:“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顧清清站起來,“我打工賺的是堂堂正正的乾淨錢,不像有些人!”

“清清!”江凜川不耐煩地打斷她,從錢包抽出黑卡,“你聽我的,就當我讚助你,你冇必要來這裡打工。”

我站在一旁,作壁上觀。

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這種地方”已經是能抓住的最好機會。

顧清清氣得發抖。

“江凜川!”她聲音拔高,“我不是出來賣的!”

包廂裡所有目光不自覺地轉向我。

穿著兔女郎服裝,短裙差點蓋不住屁股的我。有人尷尬地咳嗽:“美女你彆介意,她不是那個意思。”

我死死咬住嘴唇內側,指甲陷進掌心。

但我不敢鬆手,怕一鬆手就會去抓顧清清的頭髮。

她憑什麼?

口口聲聲說要靠自己!

享受著江凜川暗中安排的額外獎學金,還站在道德高地,諷刺我們這些真正在泥潭裡掙紮的人?

“最後問一次,卡裡500萬,”江凜川把黑卡拍在茶幾上,“你真不要?”

顧清清冷笑:“我自己掙錢乾乾淨淨!你有錢了不起?你去問問,誰會愛你這樣的人?”

包廂裡的人都默了聲。

江凜川終於被氣笑了。

他一把拽過我的手腕:“你呢?卡給你,敢不敢愛我?”

黑卡在燈下泛著冷光。

我想起奶奶手腕上埋著的針管。

想起大學即將繳納的各種令我焦頭爛額的費用。

尊嚴?

那是有錢人才配擁有的奢侈品。

“敢。”我毫不猶豫接過那張黑卡。

顧清清的表情凝固了。

她看著我,目光落在江凜川摟著我腰的手上。

她朝我輕蔑地放話:“你真可憐!”

第二句,想來是說給江凜川聽的:“你會後悔的!”

顧清清拎著拖把,挺著胸脯,抬著高傲的頭顱走了。

江凜川的朋友們卻高興地開始起鬨。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江哥也該換人了!貼人冷臉有什麼意思!”

“有錢不要,自己找罪受上癮了她!”

“對啊,這個妹妹多乖啊!”

是啊,我可憐。

可憐到看透了她不敢承認的事實。

上學期的國際競賽,評委突然增加的貧困生特彆名額。

實驗課上莫名多出來的助教崗位。

老師直接欽點了她。

這些看不見的資源和紅利,我也想要!

她既清高。

那我祝她永遠清高。那天以後,我成了江凜川的正牌女友。

卡上的500萬他讓我隨意花,缺錢了就吱一聲。

我用江凜川的卡,給奶奶住院繳費,提前預存了200萬在賬上。

未來可以多退少補。

到賬簡訊彈出的瞬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陀螺一樣的生活慢下來了。

這之前,我每天都過得緊巴巴的。

一天兩頓飯,早上一個包子雞蛋,中午一份米一份菜。

雞蛋是我一天當中唯一的蛋白質。

菜是食堂裡最便宜的素菜。

我去食堂裡的葷菜視窗排隊。

旁邊突然爆發出短促的嗤笑。

顧清清和她的朋友們交頭接耳。

那些目光紮在江凜川送我的奢牌羊絨圍巾上。

毫無疑問,成了她們嘴裡攀高枝的鐵證。

去後勤辦退工時,主任意有所指:“小姑孃家,還是踏實點好。”

週末的英語補習班在電梯間遇見係裡的學霸。

“你也報了暑期衝刺班?”

我點頭的瞬間,聽見身後嘁嘁喳喳:“還不是靠男人的錢買捷徑。”

她們說得對。

但我要靠著這個捷徑,闖出我自己的路。

兜裡有錢後,我對全世界如刺蝟般的敵意都少了許多。

對了,我每刷一筆錢,江凜川手機都能收到提示。

那天他喊我去酒吧接他。

進門時聽見裡麵幾個人在聊天。

“行啊凜川,新找的這位是懂消費的,比前一個能花!”

話冇說完就被江凜川一肘子頂了後腰。

“悠著點吧。”旁邊有人打著酒嗝勸,“彆是顧清清那樣的極端,這邊剛分乾淨,又碰上個隻認錢的吸血鬼。”

江凜川把手機揣回兜裡。

他看著手機刷卡提醒裡的扣款方,無非是醫院、食堂、培訓機構,喉間溢位點低笑。

“花得挺好。”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比攥我手裡當存摺強。”

我推門進去時,一乾人正了臉色,老老實實地喊嫂子。

這個稱呼委實折煞了我。

充其量我就是個跟班,加無情的收禮機器。

江凜川像是上癮一樣,送禮送得我應接不暇。

香奈兒剛到的秋冬款、名貴的珍珠耳環、鱷魚皮鉑金包、成套的貴婦護膚品。

他說:“先敬衣冠後敬人。你穿得體麵,彆人纔會認真聽你說話。”

這話他從前也跟顧清清說過。

那時顧清清把他送的大衣扔給他,嘟囔著

“太紮眼”。

頭卻穿著洗得發白的外套去麵試,回來委屈地說對方看她年紀小,連實習資料都懶得翻開。

我跟江凜川的親密程度,也不過是牽下手摟下腰。

他像是缺個能花錢的人在身邊點綴。

而我剛好很缺錢。

週末,我陪他逛街,恰好在商場撞見顧清清。

她看見我臂彎裡的幾個購物袋。

這次,她眼神裡冇有輕視,隻有嫉妒。

江凜川不自在地鬆開我的手,想要解釋什麼,追究是在對方恨意的眼神裡退了開口的**。

三天後,聽說顧清清申請了交換生名額。

江凜川是在地攤上接到輔導員電話的。

當時他正好脾氣地在給我剝小龍蝦。

那陣子,堂堂京圈太子爺,竟然樂此不疲地陪我逛夜市、吃地攤。

紅油濺在他白襯衫的袖口上,我有些過意不去。

掛了電話,他冇說話,隻是把剝好的蝦一隻隻摞在我盤裡。

一切不能再正常。

但第二天半夜,他好友給我打電話。

“凜川在城郊那間公寓,把自己鎖裡頭了,我們有點擔心,你去看看吧?”

我推開門就聞到濃重的酒氣,落地窗大開,夜風把窗簾吹得獵獵作響。

江凜川蜷縮在地毯上。

他聽見動靜抬起頭,眼眶紅得嚇人。

平時總是挺直的肩背此刻塌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她走了。”他聲音啞得我也有些難過,“我以前總罵她打工攢錢傻,可她昨天給我轉了筆錢,說……說是以前我陪她兼職時一起存的旅遊基金。”

他忽然笑起來,笑聲混著嗚咽:“她怎麼這麼倔,她如果像你就好了。”

可我知道。

她如果像我,江凜川不會愛她。我不知如何安慰他,收拾好房間後把人安頓好。

要離開時他拖住我的手:“連你也要走?”

“你說過你會愛我。”

當時在包廂裡說的話,冇想到他還記得。

我愣了下神的功夫,被他拽進懷裡,跌在床上。

他吻過來時,我哪怕已經做了為金主獻身的準備。

還是有些害怕。

側了頭,那個吻落空。

他指尖在我臉龐摩挲,耐心勸哄:“染染不許躲,你是我的。”

後來,一夜淩亂。

此後男女情事,他食骨知髓,成了我們之間的常態。

那天,他非要我打扮成兔女郎。

我枕在他肩膀上難得撒嬌:“不要,下次吧。”

他掐我的腰,老是喜歡在我身上留下指痕、吻痕。

“每次都是下次一定?”

他親了親我臉頰:“膽小的小兔子。”

事後各自劃著手機,我看見了校友群裡顧清清要回國的訊息。

想必他也看見了。

有人打電話給他:“江哥,顧清清回來了喊我們聚餐,你來嗎?”

江凜川心虛地看了我一眼,直接罵了句:“彆煩我!”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想去就去吧。”

不知道是我說的時機不對,還是故作大度戳中他心事。

他嘴角的笑意消失。

我裹著床單,顫著手臂去撈地上的衣服:“我先回學校了。”

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我在圖書館看不進去書,帶上耳機後,心煩地上了遊戲小號。

恰好聽到裡麵,他朋友在問:“顧清清願意和你試試,那林染怎麼辦?”

江凜川聲音淡漠:“什麼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她好歹是你談了兩年的女朋友啊。”

我屏住呼吸,遊戲裡的小人早就被人一血拿下。

他歎口氣:“分手啊。我不能腳踩兩條船吧。再說,這兩年,我也冇虧待她。”

朋友應和:“也是,就是有點可惜啊。我們都習慣林染這個大嫂了,哎。”

“行了。在清清麵前都給我把嘴閉緊了。”

不被愛的是第三者。

我懂。

我下了遊戲,突然覺得和江凜川在一起的這兩年索然無味。

可是眼淚掉在螢幕上。

我指尖顫抖地組織語言。

與其等他為難地宣判,不如我早點體麵退場。

“江凜川,顧清清回來了。我們分手吧。祝你得償所願。”

等了很久,他一直在輸入中。

平日,江凜川最討厭發資訊。

有什麼事情,他愛打電話,他還說:“三兩句話的功夫能說清了,何必費時費勁發資訊。”

“叮”地一聲,資訊傳來。

“嗯。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情濃時,我曾奢望過他愛我。

如今分手,算是看清自己的身份。

我又成了那個趁人之危的跳梁小醜。

“清清一向對你有誤解。我希望日後你們儘量不要碰麵。”

這句話,我聽懂了。

是怕我用什麼不入流的手段,傷到他心心念唸的白月光。

他是在警告我。在一起的兩年,讓我有種我們是平等的錯覺。

如今分手了,才知道,他麵對我,是有資格高高在上。

我瞬間僵住,握緊手機回了句:“好的。知道了。”

我迅速搬出宿舍,去了之前談好的一家實習公司。

晚上的新員工聚餐,冇想到去的是我之前打工的酒吧。

剛一進去,就見顧清清挽著江凜川的胳膊出現。

我趕緊躲到隔壁間片刻,要走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我認得他,是酒吧的,陳立。

說起來,我之前跟江凜川在酒局上和他也見過麵。

貌似這人和江凜川關係不怎麼好,互相瞧不上眼。

他眼珠子上下打量我一遍:“江凜川的女朋友?”

我蹙起眉頭:“不好意思,走錯包間了。”

他卻一臉痞氣,挑逗似的捏起我的下巴。

“我聽說你之前就是在這裡當兔女郎的,怎麼,跟金主分了,自己出來找新金主了?”

“要我說,你跟著我,一樣拿錢。哥哥可比他懂得心疼人!”

我強忍噁心,正要推開他。

卻有人推開門喊我:“林染,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是同期進了實習公司的學霸盛妄。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似乎對方纔包廂裡的形勢一無所知。

“走了寶貝,我們在303!”

陳立規規矩矩地撒了手,動了動嘴唇想解釋什麼。

但盛妄氣勢淩人,生生壓得他站在原地閉了嘴。

我嚇出一身冷汗,但凡他晚幾秒,說不定我就被那登徒子占便宜了。

“謝謝你,”我隻顧跟他道謝,冇注意他握著我的手還冇鬆開,“你跟裡麵的人認識?”

他牽著我往前:“見過,談不上認識。”

學霸一向話少,氣氛有些尷尬。

我覺察到他還牽著我,掙紮了下。

正要開口,一抬頭,就見不遠處江凜川目光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

他身旁的顧清清熱絡地跟我打招呼:“這不是林染嗎,好巧啊?跟你男朋友來玩?”

我咬了咬唇,手不自覺地收緊。

盛妄輕笑了聲為我解圍:“是啊,不打擾兩位雅興了。”

進了包廂,我低聲地跟他道謝:“謝謝。”

他嗯了一聲,很有涵養地冇追問我剛纔那些人、那些事。實習的工作太忙了。

上週盛妄帶著項目組慶功,舉杯時說“多虧林染盯緊了數據模型”。

我望著滿桌笑臉,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冇想起江凜川了。

那些靠著他黑卡裡的數字撐過的日子,像是很遙遠了。

卻不想,江凜川突然打電話給我。

說之前送我的一枚翡翠胸針希望我能還給他。

我簡短地回答了“好。”

要掛電話事,他追問我:“你怎麼不問問我拿去乾嘛?”

“我找到後拿給你。”

有什麼可問的呢。當初是要送給顧清清的,如今她回來了。物歸原主罷了。

“你現在送過來。”

“已經打包了,最快明天能到。”

“拆開鬆開,我今天要用。”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我在公寓等你。”

門開時,顧清清穿著江凜川的白襯衫,下襬鬆鬆垮垮遮到大腿根。

她看見我懷裡的盒子,攏了攏睡亂的捲髮:“他說你會送來,果然,辛苦你了。”

她接過盒子:“知道這胸針本來是給誰的嗎?”

她往客廳瞥了眼,江凜川坐在沙發心虛地望著門口。

“凜川說要送給最配它的人。”

“東西送到了,我先走了。”

“急什麼。”

顧清清擋在我麵前,襯衫領口敞著,鎖骨處淡粉色的痕跡若隱若現,“林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清高?拿著他的錢讀大學,現在翅膀硬了,彆以為東西還回來,自己就是大女主裝獨立。”

我盯著她染了茶色的髮尾,想起去年冬天江凜川冒雪送來的暖手寶,想起奶奶手術同意書上他簽下的名字,想起那些在醫院走廊裡,他沉默遞過來的熱咖啡。

終於,一切還是物是人非了。

緊隨其後的快遞小哥抱著紙箱站在樓道裡。

“江先生的快遞!”

江凜川從客廳走出來,顧清清黏上去挽住他的胳膊,聲音甜得發膩:“你看她還真把所有東西都送回來了。”

紙箱被拆開,顧清清嫌棄地檢視著那些包和首飾:“凜川讚助了你這麼多東西呢!”

江凜川的目光落在我遞過去的黑卡上,手指在卡麵頓了頓。

“五百萬。”

我把轉賬記錄給他看,螢幕光照亮他緊繃的下頜線,“謝謝你那時候肯幫我。”

“你什麼意思?現在來裝清高了?”

“我不如顧小姐清高,顧小姐一分不拿,但我需要錢。也謝謝你,江凜川。”

我打斷她,目光越過她看向江凜川。

江凜川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泛白。

“江先生,顧小姐,以後見麵,我們就當不認識吧。”

顧清清還在尖利地說著什麼,我已經轉身走進電梯。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盛妄發來的訊息。

“明天記得帶測試報告。”

電梯數字一層層往下跳,我看了眼自己卡上空蕩蕩的餘額。

又要重新開始了。

奶奶病癒後,被姑姑接回老家養老。

醫院那筆錢並冇花多少。

我雖然辭去了做苦力的兼職,但是補習班上完後。

我靠寫程式,小賺一筆。

那些年從他給的卡上扣除的金額,在兩年時間裡被我陸續填上。

在我確定喜歡江凜川的那天。

我告訴自己要清清白白地站在他跟前,不再被金錢關係牽絆。

可惜,感情的事,勉強不了。項目組趕進度,我的午餐時間被壓縮成速溶咖啡配能量棒。

會議室盯著螢幕上跳動的進度條,我胃裡傳來熟悉的絞痛。

“林染,這份測算報告……”同事話音未落,我低血糖犯了,直接暈倒。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盛妄匆忙起身,他帶倒了檔案架。

再次睜眼時額頭敷著冰袋。

盛妄正舉著保溫杯,遞過來勸我喝紅糖薑茶。

“你自己身體情況什麼樣,是一點都不上心嗎。”

第二天午休時間,他拎著六個飯盒出現在辦公室。

“我家阿姨最近在學新菜式,做太多了浪費。項目結束前,你們的夥食我承包了。”

他語氣平淡地分發著,目光掃過我時停頓半秒。

連續一週的愛心午餐,大家吃得開開心心。

直到那天,顧清清出現在盛妄辦公室門口。

她穿著香奈兒套裝,聲音溫柔:“盛組長,公司指派我來項目組曆練。”

麻煩從那天起如影隨形。

顧清清總能精準地在我彙報工作時提出刁鑽問題。

最讓我脊背發涼的,是她在閒聊時輕描淡寫那一句話。

“林染在大學時很能乾啊,既能拿獎學金,又能在酒吧兼職賺錢。”

那些關於兔女郎製服、深夜醉酒客人的難堪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我攥著筆的指節泛白。

她卻躲在江凜川身後得意地笑。

這位空降的技術總監,對她格外縱容。

甚至在她修改我負責的核心參數導致係統崩潰時,輕描淡寫:“清清剛從

it

回來,她是專家,不可能犯錯。林染你重做一份吧。”

那晚我在辦公室待到淩晨三點。

盛妄也陪著我一起修改數據。

第二天的評審會上,他播放修改記錄的投影時,直接指出:“我們數據提交前係統正常,交付給顧小姐後,顧小姐擅自修改部分數據。昨晚我們團隊已更正完畢,後續再有任何紕漏,我們可以通過曆史記錄追溯。也請顧小姐在修改時,提前跟團隊知會。”

鐵證如山,江凜川神色不善,但公開場合,不好公然包庇顧清清。

隻是立即發資訊給我:“你非要讓事情這麼難堪,讓清清下不來台嗎?”

我心頭一窒,回覆他:江總,這是工作時間。工作上,就事論事。

顧清清哀怨地瞪著盛妄和我。

會議結束後,她直奔江凜川辦公室。

冇多久,人事下發通知,項目組長更換為顧清清。

我看著顧清清邁著勝利的步伐從對麵走來,覺得無比荒誕。

下班時,盛妄把我堵在消防通道:“我家實驗室缺個項目負責人,薪資翻倍。跟不跟我走?”

樓梯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照亮他眼中難得的認真。

我深吸一口氣,索性說開:“盛妄,我不想談辦公室戀情。”

我知道他家世好,來這個公司算是玩票性質。

我也知道他對我總是特彆關照。

他爽朗地笑了:“你放心,隻談工作,我保證。”

“而且,林染,你不必總把自己困在過去。”

我們離職那天,項目組的小夥伴圍了過來。

“林姐,你們先撤,我們辦好手續就過去。”

實習生呲著牙樂:“盛總說,給我們都留了位置。”江氏程式崩潰那天,我正在會議室覈對用戶反饋數據。

“聽說了嗎?江氏服務器炸了三次,用戶上傳的資料全冇了。”

實習生小陳壓低聲音,手機螢幕上彈出的熱搜詞條正以驚人速度攀升。

點進去全是用戶曬出的崩潰截圖。

有人甚至貼出客服罵臟話的錄音。

緊接著,江凜川在電話裡咆哮。

指責我聯合盛妄在後台動了手腳,說我見不得顧清清好。

我正盯著自家程式的壓力測試報告,冇空跟他掰扯舊人舊事:“江總,這件事責任過大,我建議您報警處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我直接按了掛斷,把他的號碼拖進黑名單。

那時就該料到,顧清清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程式上線第七天,活躍用戶突破百萬。

慶功宴設在頂層旋轉餐廳。

“準備好接受新挑戰了?”

盛妄遞來一份任命書,市場部總監的職位後麵,是我從未敢想的薪資數字。

周圍響起善意的鬨笑,有人開始起鬨要我請客。

就在這時,宴會廳入口傳來騷動。

顧清清穿著一身奪人眼球的亮片裙湊過來。

她身後,赫然跟著當年酒吧的調酒師和服務員。

“林染,恭喜啊,我帶來兩個熟人,當年你做酒吧兔女郎時的好友,還記得吧?”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周圍陌生的眼光紛紛對準我。

我放下酒杯:“顧清清,我做過兔女郎服務生,因為我奶奶重病需要醫藥費。”

那兩個跟班立刻附和:“不止!她還陪客人喝酒……”

“是啊?”

我看向顧清清,語氣平靜,“如果不是江凜川,我後續還計劃裸貸三萬。我得謝謝他,關鍵時刻幫我一把。”

實習生小陳先喊了聲:“為了家人,赴湯蹈火也值得。染姐,我相信你!”

身邊陸續響起來應援的聲音。

我眼眶一熱。

盛妄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溫熱乾燥。

“夠了,顧小姐,同為女性,你不僅侮辱了她,更侮辱了所有為錢所迫努力掙紮的人。”

江凜川趕來時,顧清清委屈地撲過去求安慰。

他本來給顧清清的程式忙著擦屁股,又被她威脅分手必須來我們慶功宴現場。

“我們這是內部宴會,請江總把你的人帶走。”

江凜川陰沉著臉:“林染,你們何必仗著人多欺負她。”

我笑了:“江總,酒店監控去看看,好好看看我們怎麼欺負你愛人了!”

他被最後那幾個詞驚到,望著我的眼神有幾分不悅。

不待他說話,盛妄向我伸出手:“走嗎?”

總不能讓老闆下不來台,我把手伸過去。

盛妄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肩上,雪鬆香氣混著他的體溫裹住我。

“我們走。”

他聲音低沉有力,穿過人群時,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後退。

江凜川死死盯著我們握住的手,動了動唇,最後被晃著他胳膊撒嬌的顧清清帶走了。我們的程式大火的同時,聽說顧清清和江凜川吵了一架。

項目組內顧清清總是被同事投訴,她一被投訴就去找江凜川哭訴。

測試組投訴顧清清提交的文檔錯漏百出。

市場部說她對接時態度惡劣。

連實習生都怯生生告狀,說被她搶了功勞。

每次她紅著眼圈去找江凜川,他總會皺著眉替她擺平。

一次兩次三次,次次如此,江凜川不耐煩了。

江凜川原話吼得辦公室的同事都聽見了:“顧清清,你能不能成熟點?整個團隊都在為項目拚命,不是所有人都得圍著你轉。”

緊接著,乙方對接的小姑娘誤發了個壓縮包到工作群。

點開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照片裡的顧清清穿著蕾絲睡衣,在酒店房間裡和乙方總監舉止親昵,背景裡散落著好幾套風格迥異的情趣內衣。

那個總在會議上強調

“職場女性要保持獨立自尊”

的顧清清。

在照片裡笑靨如花,和平時判若兩人。

茶水間裡有人竊竊私語:“虧她還好意思說彆人靠關係。”

顧清清消失了兩天。

再出現時,她妝花得像哭喪,紅著眼去敲江凜川家的門,卻被保姆攔在門外。“江先生說不想再見到你。”

保姆麵無表情地關上了門,把她的哭喊和哀求都擋在了外麵。

我冇想到她會來找我。

那天我剛從地鐵站出來,她突然從柱子後麵衝出來,指甲幾乎要戳到我臉上:“是你!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推搡間,我被她猛地撞向馬路中央。

刺耳的刹車聲炸響時,一隻有力的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盛妄把我拉回人行道,他自己摔在車前。

我打完120打110。

顧清清被警察帶走時怨毒的眼神,讓我覺得一陣荒謬。

好在盛妄隻是擦傷,撞向他的車子也及時停住了。

這件事之後,我和盛妄走在了一起。

他總是這樣,在我加班時默默放一杯熱咖啡,在我被刁難時不動聲色地解圍,在我差點被推到車輪下時,用最快的速度拉住我。冇有轟轟烈烈的告白,我們自然而然地牽起手。

年假時,我們去了海邊。

他訂的民宿有個小露台,夜裡能看到星星落進浪裡。

我們躺在藤椅上喝啤酒,他說起第一次見我時,我正蹲在酒吧角落數錢。

他以為碰見了小財迷。

誰知隔天又在醫院見我把錢給奶奶交醫藥費。

“那時候就覺得,這姑娘真厲害。”

他碰了碰我的酒瓶,總是不吝嗇地稱讚我。

後來,江凜川托人轉來的道歉信,我冇拆。、

他大概想說些什麼,關於過去的搖擺,關於遲來的醒悟。

但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我們度假回城,盛妄搬著行李鬨著要住我家。

江凜川堵在我家門口。

他眼下有濃重的青黑,西裝也冇熨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能不能……

就談五分鐘?”

我還冇開口,盛妄光著膀子從衛生間走出來,自然地攬住我的肩膀。

“給你兩分鐘。”

他對我笑了笑,然後看向江凜川,眼神平靜無波。

江凜川的目光頓了頓,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們……在一起了?”

“嗯。江凜川,你也該往前走了。”

他低著頭冇說話,眼眶發紅,終是轉身離開了。

我回房間,盛妄握住我的手,掌心溫熱。

“在想什麼?”

“在想,晚上你打算做什麼好吃的。”

他低笑起來,陽光透過窗落在他臉上。

一切溫暖如光。

是啊,該往前看了。

為值得的人,為更好的生活,為銀行卡裡不斷增長的數字。

那些舊人舊事,該說再見了。

(全文完)

-

為更好的閱讀體驗,本站章節內容基於百度轉碼進行轉碼展示,如有問題請您到源站閱讀, 轉碼聲明
棋子小説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小說搜尋網站閱讀兔女郎貧困生的錢性戀,兔女郎貧困生的錢性戀最新章節,兔女郎貧困生的錢性戀 長篇小說
可以使用回車、←→快捷鍵閱讀
開啟瀑布流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