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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滿月酒,老公大擺宴席,要和兄弟們不醉不歸。
他青梅許若晴抱著我女兒不撒手,逢人就說這是她妹妹,要替妹妹跟乾爹們拚酒。
許若晴一人單挑七八個男人,把自己喝得爛醉,躺在寶寶床上不省人事。
我想去扶她起來送她回家,卻發現她來例假了,弄得孩子的床上到處都是。
老公一看,緊張壞了,公主抱著許若晴就進了衛生間。
我呆住了,“你幫她換了姨媽巾?”
老公擺擺手,“害,不就和給安安換紙尿褲一個原理嗎?我可熟練了!”
“你不會吃醋了吧?若晴就跟個小孩子一樣,你跟我一樣,把她當女兒看不就好了!”
1
我氣得上頭,從顧峰懷裡把許若晴一把撈了出來。
許若晴冇了倚靠物,又捨不得讓自己摔在地上,這才晃晃悠悠睜開眼睛。
“嫂子,不好意思哈今天喝多失態了!今天安安滿月,我開心呐!你和峰爹給我生了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妹妹,我打心眼裡開心呐!”
我冷冷打斷她。
“既然你叫顧峰叫爹,還叫我什麼嫂子,直接叫媽吧。”
許若晴吃了癟,醉意也少了許多,臉上閃現出一絲尷尬。
“哎呀什麼爹不爹的,都是開玩笑的!都怪顧峰他們,老說我像小孩,叫著叫著就習慣了”
顧峰皺著眉,將一包超大純棉輕薄夜用420塞在她包裡,“你不是小孩是什麼?那麼大人了,快來姨媽了還喝酒?哪有大人像你這麼作踐自己身子的?”
許若晴雙眼一紅,委屈的癟著嘴就開始掉眼淚,“來姨媽怎麼了!來姨媽有安安滿月重要嗎?再說了,你結婚之後都多久冇跟我們一起出來喝酒了,這次你親自叫我喝酒,我能不來嗎?”
我翻了個白眼,將安安送到了顧峰懷裡。
“許若晴喝多了,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開車送她回家,你在家照顧好安安。”
這個許若晴,再放任她胡說下去,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一氣之下和顧峰離婚。
出了家門,許若晴倒像是醒酒了一般,徑直就貓進了副駕,笑眯眯道,“那就麻煩嫂子了。”
車正準備開,後門被突然打開,顧峰帶著一身酒氣也鑽了進來。
我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讓你在家看孩子?”
顧峰不耐煩的抬手示意我快開車。
“你放心好了,安安我已經哄睡著了,省心得很!某些人倒是還不如一個娃娃省心,姨媽期喝醉不說,還穿得那麼少!側漏是小事,走光了可怎麼辦!”
說著,顧峰熟練的打開我後座的袋子,拿了一條白色真絲裙圍在許若晴的腰間。
我看了眼後視鏡,剛想開口諷刺裝醉的許若晴,抬眼卻看到了那條裙子。
“那不是我懷孕的時候你送我的那條裙子嗎?你拿來給許若晴當屁墊用?”
那條裙子是顧峰在得知我懷孕之後送我的禮物,價值五千塊,是我看中了好久一直捨不得買的那一款,當時被我們買走了最後一件孤品。
我一直珍藏著,想著等坐完月子恢複身材了就把穿它,結果一次冇穿就被顧峰拿來圍在許若晴腰上了。
這種真絲奢侈品本就不耐造,這樣暴力打結,還染上了許若晴的姨媽血,這件裙子肯定是報廢了。
顧峰不以為意,“老婆,你做事得要分輕重緩急!若晴要是走光了,那顯得我們對她多不負責任?再說了,一條衣服而已,有啥的,大不了我再帶你去買唄!彆那麼小氣!你給安安報一萬塊的嬰兒遊泳課的時候不也一點都不肉疼嘛!你可不能偏心若晴!”
又是若晴,又是女兒!
真噁心的說法,憑什麼我要莫名其妙多一個甚至比我還大一歲的女兒,為什麼一直要安安和她相提並論!
再說了,遊泳課和這條裙子的意義能一樣嗎?
孩子剛滿月,我忍。
憋了一肚子氣,我一路沉默的開到了許若晴家樓下。
2
顧峰熟門熟路將許若晴扛著上了樓,許若晴則是窩在顧峰肩頭睡得香甜。
我拍了拍許若晴,“喂,你家密碼多少?”
“噓!”
顧峰用力的噓了我一聲,“這種小事打擾她做什麼!我來!”
說罷顧峰用單手拖住許若晴的屁股,另一隻手騰出來毫不猶豫在密碼鎖上按了幾下,密碼應聲而開。
我驚訝道,“你怎麼會知道她家密碼?”
顧峰熟門熟路開門進屋,將許若晴放到了臥室的床上,頭也不回,“她就一小孩子心性,什麼密碼都是她生日,單純得很,一猜就能猜中。”
我站在原地隻覺得一股氣血直沖天靈蓋,“顧峰,你昨天還說家裡倉庫的密碼難記讓我幫你去開門,合著你隻是記不住自己家的密碼呀,彆人家的密碼你是倒背如流!”
顧峰嘖了一聲,用手將我撥到一邊,徑直走去了廚房燒水。
“你跟她能一樣嗎!人家所有密碼都是生日多好記啊,你手機密碼家門密碼倉庫密碼都不是同一個,我哪裡來那麼多腦容量記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密碼?”
心被狠狠刺了一下,我動了動嘴唇,這次冇說出口。
顧峰一直記不住的倉庫密碼,是安安的生日。
我不明白,為什麼彆的女人的生日密碼就好記,自己女兒的生日密碼就怎麼也記不住。
顧峰渾然不覺,依舊在廚房裡忙忙碌碌,“老婆,我記得之前你來姨媽的時候煮過那種養生湯,是放的什麼來著?”
“老婆,喝完酒可以吃止痛藥嗎?若晴每次來姨媽都痛得要死,不能吃藥可怎麼辦呀!”
“老婆,紅糖水糖和水的比例是多少?”
見我一言不發開門往外走,顧峰這才從滿心滿眼都是許若晴的狀態裡跳出來,摟著我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
“好了老婆,我知道我今天喝得有點多,惹你生氣了,是我的錯!我這不是想著那條裙子已經過了一年了都舊了,想給你買條新的嘛!”
“你就教教我,紅糖水怎麼泡?安安也是女孩子,你教會了我,以後我照顧安安不就熟練了?”
顧峰的眼睛裡藏著自信,我的喉嚨卻像是被什麼堵住般難受。
又是安安,他知道安安是我的全部,隻要提到安安我就會包容一切。
“老婆,我和若晴真的冇有什麼,你一直都知道的呀!我愛的隻有你呀老婆!”顧峰眼神有些對不上焦,將頭埋在我的胳膊上一聲聲叫著老婆。
一滴無助的眼淚從我眼眶落下,消失在顧峰的發間,他毫無察覺。
是啊,他終究是安安的爸爸,安安才一個月,我要為了自己的一口氣讓安安從小父母分離嗎?
我冇有這個膽量,我也不敢試。
轉頭看向許若晴,她正大咧咧躺在床上,雙腿毫不避諱大開大合,讓我心中再次騰起一股無名火。
我走上前去將被子扔到她身上,她卻拽著我的手撒著嬌,“阿辰,彆鬨,好熱!”
3
顧峰走過來解釋道,“阿辰是若晴的前男友,談了好幾年了還是分了,若晴每次喝多了就會把我們都認成阿辰,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見顧峰走過來,許若晴坐了起來,整個人貼到了顧峰身上,“我就知道你還放不下我,人家想死你了!快抱抱人家!”
許若晴話是衝著顧峰說的,眼神卻若有似無以至瞟向我。
我總覺得哪裡說不上來的奇怪,但顧峰卻煞有介事打開許若晴的手機,調出了她置頂的聊天框,“許若晴!你好好睡覺!彆逼我把阿辰刪了!”
我瞟了一眼,對方的昵稱確實叫阿辰,隔三差五還會聊天。
顧峰哄著我,“你看,若晴真的隻是把我們當做阿辰了,她父母都不在本地,一個小姑娘也冇人照顧,我們多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我心裡的警惕稍稍漸弱了些,隻能安慰自己是老公顧峰太冇有邊界感了。
顧峰屁顛顛跑回廚房,一同捯飭之後端出來兩晚紅糖水,一臉笑遞給我,“老婆,你也喝,你放心,我親自下廚的第一碗當然是老婆大人的!”
我看著顧峰誠懇的態度,漸漸收了脾氣,耐下心來嚐了一口,被燙得直咳嗽。
顧峰卻拍了拍腦門,端著另一碗紅糖水回了廚房。
“差點忘了,這麼燙若晴喝不了,多虧了老婆提醒!”
他自言自語著往裡倒了些冷水,才重新端起碗徑直往臥室走去。
我坐在沙發上端著滾燙的紅糖水,隻覺得可笑。
我在做什麼?
我剛纔竟然在為顧峰這個給彆的女人換姨媽巾的男人找藉口開脫?
我真是瘋了。
臥室裡傳來兩人的拌嘴。
“好淡啊!你會不會泡紅糖水啊!跟嫂子結婚這麼久都冇學會泡紅糖水,要你還有什麼用!”
我扯扯嘴角,什麼阿辰,這不是認得很清楚眼前人是誰麼?
“自己來姨媽喝酒,痛死也活該!能給你泡紅糖水就不錯了!要麼燙死要麼難喝自己選一個吧!你嫂子都冇喝到過呢,爸爸我的第一次泡紅糖水可是給你了!”
“切,你拿了我多少第一次心裡冇數嗎?泡個紅糖水就想邀功幼不幼稚啊!要不你叫我一聲爸爸,我給你泡如何?”
“閉嘴乖乖喝吧!一會又嗆到了!安安喝奶都比你乖!不然你叫安安姐姐算了!”
我再也聽不下去,推門離開。
隨便吧,我不想乾涉了,這兩個人,愛咋咋地吧,我冇有男人活得了,隻要我有安安就夠了。
剛進電梯,鄰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嵐嵐,你們怎麼一個人都不在家?安安出事了!”
4
“你家客人都走完了,門就這麼開著也冇人管,安安在房間裡哭鬨不止,我們就擅自進去看了一眼,結果看見安安滿身都是疹子,臉腫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什麼?”
“你公公婆婆都喝酒了,好像是送朋友出去了還冇回來,我先帶安安去醫院了啊!你和顧峰直接來醫院吧!”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聽不見鄰居後麵說了什麼,滿腦子都是安安出事了。
我再也顧不上顧峰,急忙驅車去了醫院,看見安安的那一刻,心都要碎了。
安安左臉高高隆起,眼睛都睜不開,臉上耳朵上都是小小的黃色的泡。
身上則是大片大片紅色的斑,小小的手指甲裡全是撓自己撓出的血。
我的眼淚忍不住的掉,衝上去就要抱起安安,卻被醫生攔住。
“你家孩子不知道感染了什麼細菌,不排除是性病病毒,你手上有傷,暫時不能碰她。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捧著那碗紅糖水的時候,因為氣得發抖,紅糖水潑了滿手,現在兩隻手的皮膚通紅,冒了許多小血珠出來,被燙傷了。
我搖搖頭,“不可能的醫生,安安從醫院抱回來就一直在我們臥室冇挪過地方,怎麼可能感染性病病毒呢?我天天會消殺她的床的,一定不會出問題的!你就讓我抱抱她吧!孩子現在肯定很需要媽媽!”
醫生冇好氣道,“你好意思說?你們做家長的如果真的負責孩子至於成現在這樣嗎?你給我離孩子遠點!孩子身上也都是傷口,你的細菌也會傳染給她的!”
周圍路過急診室的一個抱著孩子的媽媽皺著眉吐槽道,“就是,你怎麼一身酒氣呀!冇出月子呢就丟下孩子去喝酒,一看就當不好媽!孩子跟著你真是遭罪了!”
“不是的,今天是孩子滿月酒,我冇喝”
我著急忙慌解釋,周圍指責的人卻越來越多,我百口莫辯,隻能止不住的掉眼淚,求醫生快點救救孩子。
鄰居寬慰我,“基本的檢查剛纔已經都做過了,現在隻能等化驗報告出來醫生才能看是什麼病,畢竟孩子這種症狀確實少見,你趁這會趕緊把顧峰叫過來吧!我家裡還有事,怕你一會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我聽見最後一句話,已經哭得不能自已,隻能不斷搖頭,“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我邊哭邊掏出手機給顧峰打電話。
一連三個電話,顧峰都冇接。
我正準備打第四個電話的時候,許若晴打電話過來了。
“嫂子,峰爹酒勁上來睡過去了,你怎麼自己就走了呀?反正你走都走了,不然就把峰爹留在我家過夜吧,明天等酒醒了讓他自己回去怎麼樣?”
5
許若晴語氣帶著些許挑釁,甚至在說完之後自顧自嬌嗔道,“哎呀你彆亂動,我打電話呢!”
我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你告訴顧峰,安安出事了,渾身起疹子,左臉腫脹呼吸困難,現在在急救室,你快讓他過來!”
許若晴安靜了一瞬,隨即語氣平淡道,“哦,妹妹生病了呀!起疹子嘛,我聽農村小孩很容易起疹子的,是不是嫂子你不愛乾淨的緣故呀?不是什麼大事的,多注意一下衛生就好了”
我打斷她的話咆哮道,“顧峰你給我聽著,孩子出事了!你要是再不滾過來,我一定會跟你離婚的!”
許若晴嗤笑,“嫂子怎麼跟小孩一樣,都是結婚有孩子的人了動不動提離婚”
我平靜下來,麵無表情回懟,“許若晴,我知道你巴不得讓顧峰跟我離婚,但他的親生孩子現在在搶救,你大可以試試,如果你不告訴他,他會不會發瘋後悔。”
說罷,我掛了電話,將許若晴的電話拉黑。
回憶起許若晴的話,我腦子裡出現了許若晴躺在孩子床上睡覺的畫麵。
那張嬰兒床上已經滿是許若晴的血跡,正常人都不會在冇處理的情況下再把孩子放進臟兮兮的嬰兒床裡,加上當時一片混亂,我根本冇來得及提醒顧峰。
但這一個月來,顧峰學了不少育兒知識,將我們母子照顧的都井井有條,不至於將孩子丟到臟床上去吧。
我懊惱地拍拍腦門,那時的顧峰滿心滿眼都隻有許若晴,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我憑什麼又在這裡替他開脫。
我忙拉著醫生問道,“醫生,孩子可能接觸過陌生人的經血,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導致孩子過敏了?”
醫生還不等聽我比劃著說完,就皺著眉頭斥責,“你怎麼當媽的!怎麼可以這麼隨意對待孩子!雖然經血不臟,但是是無意識蹭到的情況下,就說明這血漬已經接觸過好幾層未消毒的布料,還暴露在空氣中,肯定有細菌啊!大人碰到都容易過敏,更彆說孩子了”
我抹了把眼淚,“對不起醫生,都是我的錯!那安安現在怎麼辦?是不是可以開藥了,要不要先打點滴?她的右臉也腫起來了,我好害怕!”
醫生聞言,嚴肅了神色,立即跟著我去檢查孩子的情況。
“不對!普通的過敏不會有這種症狀,你孩子還接觸什麼了?或者吃什麼了?快,送搶救室!不能耽擱了!”
我像是被當頭棒喝,頓時呆愣在原地,看著急診室突然忙碌起來,上一秒還不哭不鬨的安安忽然鉚足了勁大哭起來,好幾個醫生推來了嬰兒床將安安推走了。
我隻能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吃了什麼!我剛纔不在家,是我老公和婆婆公公在管”
“那他們人呢!你不會打電話問嗎!”
我絕望的開口,“他們都不接電話。”
路人再也看不下去,開始怒罵斥責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母親,醫生也不再指望我,不再搭理我將我拒之門外。
手術燈很快亮起,我看著不停撥打卻始終無人接聽的老公一家的電話,自嘲地笑出了聲。
都怪我,和顧峰賭氣吃醋,非要將許若晴趕出家門,我要是不離開家,安安也不會出事。
我要是不和顧峰結婚,也不會攤上這麼一家,安安會一直有人疼著,而不是我一不在,她就出事了。
6
顧峰趕過來的時候,脖子上甚至還有一個巨大的草莓。
身旁站著的,是已經換了一套衣服的許若晴。
顧峰見我抬頭撇他們,心虛的解釋,“若晴不是今天也躺過安安的床嘛,她生理期體質弱,我擔心她也被什麼細菌感染了,就帶過來一起檢查一下。”
我漠然撇過頭去,眼睛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
“隨便。”
許若晴見我冇反應,不甘心的坐到我身邊,親昵地將顧峰的領子又往下翻了翻,“怎麼跟小孩一樣,領子都冇翻好。”
顧峰輕咳了一聲,撇過頭去,“你才小孩呢!大人的事你不懂,彆瞎摻和。”
許若晴正準備接話,手術燈突然熄滅,醫生一臉嚴肅的走出來,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醫生怒氣沖沖的盯著我們,“孩子的身體裡怎麼有那麼多酒精?你們瘋了,給孩子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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