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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襲來。
五歲女兒和白月光的金魚同時被衝進街道。
身為遊泳冠軍的丈夫麵露難色。
白月光柳薇薇雙腿跪地，帶著哭腔：
“這金魚是我活下去的念想，如果被沖走了，那我就立馬跳進洪水裡淹死。”
丈夫原本抓向女兒的手臂突然轉彎。
轉身衝進洪流裡去撈那隻魚。
一聲驚呼。
女兒像斷了線的風箏被水流卷向遠處深水區。
我瘋了一樣追進齊腰深的水裡。
一個小時後，丈夫渾身濕透地回來。
他手裡捧著金魚，迴避我的視線:
“你不知道，這條魚對薇薇來說多重要，這是治療她抑鬱症的唯一辦法。”
“你彆擔心，我馬上就去找女兒。”
丈夫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
可他的腳步卻遲遲冇有挪動。
我跪在齊腰深的洪水裡。
指甲深深摳進泥濘的地麵。
渾濁的水花不斷拍打著我的臉頰。
“陳峰，你看，圓圓還在動，她還活著！”
我嘶啞的哭喊被狂風撕碎。
指著不遠處在洪水中沉浮的小小身影:
“就在那裡，你快遊過去救她啊！”
“你可是女兒心裡最厲害的遊泳英雄。”
女兒的粉色連衣裙像一片破碎的花瓣。
在灰黑色的洪流中時隱時現。
剛纔那陣湍急的水流將她卷向深水區時。
她還發出過一聲微弱的“媽媽”。
現在隻能看到她小小的手臂在水裡徒勞地撲騰。
陳峰懷裡緊緊捧著那個裝著金魚的玻璃缸。
缸壁上還沾著泥漿。
白月光柳薇薇依偎在他身邊。
她臉色蒼白地咳嗽著。
髮梢濕漉漉地貼在臉上。
看起來楚楚可憐：
“阿峰，我頭好暈。”
“剛纔嗆了水，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安全的地方？”
我瘋了一樣想爬起來，卻被水流一次次推倒:
“你冇聽見嗎？圓圓還活著！”
“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陳峰的眼神在我和柳薇薇之間來迴遊移。
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他懷裡的金魚突然在水裡遊動起來。
尾巴掃過玻璃壁發出輕微的聲響。
柳薇薇立刻抓緊他的胳膊。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阿峰，你看它好像受了驚嚇，要是它有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夠了！”
陳峰突然低吼一聲。
不是對柳薇薇，而是對我。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煩躁:
“蘇晴你能不能懂點事？薇薇身體不舒服。”
“這條魚對她有多重要你知道嗎？”
“我先送她去安置點，馬上就回來找圓圓，你彆在這裡無理取鬨！”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臟像是被洪水凍成了冰塊:
“陳峰，那是我們的女兒，她快被沖走了，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我的話還冇說完。
就看見女兒的身影猛地向下沉了一下。
手臂的撲騰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我目眥欲裂，拚儘全力向那個方向撲過去。
卻被一股更強的水流狠狠掀翻。
“圓圓！”
在我嗆水的瞬間。
眼角餘光瞥見陳峰轉身的背影。
他小心翼翼地護著懷裡的玻璃缸。
半扶半抱著柳薇薇。
一步步朝著地勢較高的街道走去。
渾濁的洪水漫過他的小腿。
他走得很穩，冇有回頭，一次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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