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是反扒高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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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馮的最後票

馮七蹲在花壇後麵已經三個小時了,腿麻得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他揉了揉發僵的小腿,再次確認手錶——下午兩點四十五分,距離目標出門已經過去十五分鐘。

這次絕對萬無一失。馮七小聲嘀咕,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麵寫著趙淑芬,女,68歲,獨居,退休教師,每週二、四下午2:30出門打麻將,晚6:30返回。

這是馮七花了兩週時間踩點的成果。他原本是個職業小偷——如果連續七次失敗還能算職業的話。同行們已經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馮七衰,每次聚會都拿他開玩笑。

聽說老七上次偷超市,被自動門夾住了褲子

哪啊,他更慘的是上上次,好不容易撬開保險箱,裡麵就一張字條：'加油,下次一定行！'

最絕的是他偷電動車那次,騎出去才發現是警用便衣車...

馮七咬咬牙,把那些丟人的回憶趕出腦海。今天,就在今天,他一定要挽回職業尊嚴！

他鬼鬼祟祟地摸到趙奶奶家門口,從兜裡掏出一套專業開鎖工具。說來也怪,馮七雖然運氣差到極點,開鎖技術卻是業內公認的一流。隻聽哢噠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太順利了...馮七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按照他前七次的經驗,每當事情過於順利時,總會出點什麼幺蛾子。

他躡手躡腳地進入客廳,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客廳堆滿了各種毛線編織品,沙發上、茶幾上、甚至電視上都蓋著五顏六色的毛線墊子。牆上掛滿了十字繡,從家和萬事興到莫生氣應有儘有。

這老太太是把整個義烏小商品市場搬回家了嗎馮七小聲吐槽,開始翻找值錢物品。

就在他拉開抽屜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咳嗽。馮七渾身一僵,緩緩轉身,隻見一位頭髮花白、戴著老花鏡的老太太正坐在搖椅上,手裡還織著毛線,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我...馮七結結巴巴,腦子一片空白。按照踩點資訊,老太太現在應該在麻將桌上大殺四方纔對啊！

鐵柱啊,你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老太太放下毛線,顫巍巍地站起來,姑奶奶眼睛花了,差點冇認出你來。

馮七愣住了。鐵柱姑奶奶這是什麼情況

我...我不是...

哎呀,你這孩子,還是這麼害羞。老太太熱情地拉住馮七的手,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高,現在都長成大小夥子了！

馮七低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按照行業規範,這時候應該拔腿就跑或者...但他看著老太太慈祥的笑容,怎麼也狠不下心來。

來來來,坐坐坐。老太太把他按在沙發上,那沙發立刻陷下去一個大坑,馮七感覺自己像掉進了毛線海洋,姑奶奶給你倒茶去,正好昨天買了你最愛吃的綠豆糕。

2

毛線狂魔的陷阱

馮七坐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這老太太要麼是認錯人了,要麼就是...老年癡呆不管怎樣,這簡直是天賜良機！他決定將計就計,先穩住老太太,再找機會開溜...或者順手牽羊。

鐵柱啊,你爸媽身體還好吧老太太端著茶盤迴來,上麵不僅有茶和點心,還有一小碟...毛線球

還...還行。馮七硬著頭皮回答,眼睛卻盯著牆上一個看起來像古董的掛鐘。

你小時候可調皮了,記得有一次你把我織的毛衣拆了當魚線,氣得你爸追著你滿院子跑。老太太笑眯眯地回憶道,遞給馮七一塊綠豆糕。

馮七機械地接過糕點,心想這鐵柱小時候還挺有創意。他咬了一口綠豆糕,差點冇吐出來——這味道像是放了三年的粉筆灰。

好吃嗎我特意少放了糖,健康。老太太期待地看著他。

好...好吃。馮七強忍著反胃的感覺,硬是把糕點嚥了下去,趕緊灌了一大口茶,結果燙得直吐舌頭。

老太太突然湊近,仔細端詳他的臉：鐵柱,你嘴角這顆痣...怎麼位置變了

馮七心裡咯噔一下。完了,要穿幫了！

啊,這個...這個是後來長的,原來那顆...掉了。他信口胡謅。

掉了老太太驚訝地瞪大眼睛,痣還能掉

能的能的,現在醫學發達,鐳射點痣...馮七額頭開始冒汗。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一拍大腿：對了！你來得正好,幫我看看電腦怎麼又藍屏了,你們年輕人懂這個。

不等馮七反應,老太太就拽著他往臥室走。馮七眼前一亮——機會來了！老年人臥室通常藏著存摺首飾什麼的...

然而一進臥室,馮七再次傻眼。整個房間像被毛線炸彈襲擊過,床上堆著半成品毛衣,桌上放著幾團毛線和一本《黑客入門指南》。

您...您學黑客馮七震驚地問。

哦,那個啊。老太太不好意思地笑笑,上次社區防詐騙講座說現在小偷都高科技了,我就想學兩招防身。

馮七嘴角抽搐。一個學黑客的毛線狂魔老太太這是什麼魔幻組合

電腦確實藍屏了,顯示著一串馮七看不懂的代碼。他裝模作樣地按了幾下鍵盤,心想趕緊找個藉口開溜。

鐵柱啊,老太太突然語重心長,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馮七手指一頓：啊

你從小就不會撒謊,一撒謊就摸耳朵。老太太指著他正摸著右耳的手,跟姑奶奶說實話,是不是缺錢花了

馮七的手像觸電一樣從耳朵上彈開。他張了張嘴,突然不知該說什麼。這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太,居然在關心他

我...我其實...

3

衣櫃裡的真相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老太太拍拍他的肩：等下再說,我去開門。

馮七長舒一口氣,趁老太太去開門的功夫,迅速環顧四周尋找逃跑路線。窗戶！他輕手輕腳地挪到窗邊,正準備開窗,卻聽見老太太在門口說：

警察同誌,有什麼事嗎

警察！馮七腿一軟,差點跪下。完了完了,這次真要進去了！他慌不擇路,一頭鑽進了衣櫃。

衣櫃裡全是樟腦丸味和毛線衣,馮七憋著氣,聽見老太太領著人進了屋。

趙老師,我們是來提醒您注意防範入室盜竊的,最近這片區發生了好幾起。一個男聲說道。

哎呀,謝謝你們關心。不過我家今天來客人了,很安全。老太太的聲音帶著笑意。

客人

是啊,我遠房侄子鐵柱,可孝順了,專門來看我。老太太頓了頓,對了,他還在幫我修電腦呢。鐵柱鐵柱

馮七在衣櫃裡瑟瑟發抖,心想這下死定了。

奇怪,剛纔還在這呢...老太太嘀咕著。

警察似乎巡視了一圈：趙老師,您確定您侄子來了我們接到鄰居報告說看見可疑人員在您家門口徘徊...

衣櫃裡的馮七心跳快得像打鼓。他突然注意到身旁掛著的一件毛衣上彆著一張照片——一個年輕人和老太太的合影,照片背麵寫著和鐵柱,2010年春節。

馮七瞪大眼睛。真有鐵柱這個人那老太太是...裝傻

就在這時,衣櫃門突然被拉開,刺眼的光線照進來。馮七下意識抬手遮臉,卻聽見老太太驚訝的聲音：

哎呀,鐵柱你怎麼躲衣櫃裡去了是不是又跟小時候一樣,跟我玩捉迷藏呢

馮七緩緩放下手,看見老太太沖他眨眨眼,而兩名警察一臉狐疑地站在她身後。

我...我...馮七結結巴巴,突然福至心靈,對！捉迷藏！姑奶奶您記性真好！

老太太轉身對警察笑道：你看,我說了吧。這孩子從小就愛玩這個。

警察將信將疑,又詢問了幾句便離開了。門關上後,房間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馮七從衣櫃裡爬出來,滿頭大汗,衣服上沾滿了毛球。他看著老太太平靜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麼。

您...您早就知道我不是鐵柱

老太太慢悠悠地坐回搖椅,拿起毛線繼續織起來：鐵柱在美國留學五年冇回來了,而且...她指了指馮七的鞋子,他從不穿這麼醜的鞋。

馮七低頭看了眼自己破洞的運動鞋,突然覺得無比羞愧。

那您為什麼...

為什麼冇揭穿你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鏡,我教了四十年書,最擅長的就是對付調皮學生。直接送警察局多冇意思,不如...她狡黠地笑了,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馮七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和三觀一起崩塌了。這個看似糊塗的老太太,居然把他耍得團團轉！

現在,老太太從毛線籃底下摸出一副手銬——天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個,你是選擇自己報警,還是我打電話叫剛纔那兩位警察同誌回來

馮七看著那副明晃晃的手銬,又看看老太太堅定的眼神,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趙奶奶,我選第三個選項——他深吸一口氣,您收我當乾孫子吧,我幫您修電腦,您教我織毛衣。

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聲爽朗得像個年輕人。她放下手銬,從茶幾抽屜裡拿出一本相冊。

來,先認識認識你'表哥們'。她翻開相冊,裡麵全是年輕人的照片,這些都是我'教育'過的小夥子,現在有的開了餐館,有的當了快遞員...哦對了,上週那個開鎖特彆快的現在在修車廠乾得不錯。

馮七目瞪口呆：您...您這是專業'感化'小偷啊

退休生活太無聊了嘛。趙奶奶調皮地眨眨眼,而且,比起打麻將,這個可有意思多了。

馮七看著眼前這個深藏不露的老太太,突然覺得,自己這次失敗,或許是最幸運的一次。

那...我能先學織毛線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先從拆毛線開始吧。趙奶奶遞給他一團亂糟糟的毛線,人生就像這團毛線,亂了不怕,重新理清楚就好。

馮七接過毛線,突然鼻子一酸。他想起自己之所以當小偷,是因為從小冇人管教。如果早點遇到這樣的姑奶奶,或許人生會完全不同。

窗外,陽光正好。馮七笨拙地學著拆毛線,而趙奶奶哼著小曲,時不時糾正他的手法。誰又能想到,半小時前,這兩人還是小偷和受害者的關係呢

4

職業孫子上崗記

對了,趙奶奶突然想起什麼,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馮七。

小七啊,趙奶奶慈愛地拍拍他的頭,記住了,今天這個日子特彆適合——重新開始。

馮七看著手中漸漸理順的毛線,第一次覺得,做個好人,或許冇那麼難。

馮七蹲在趙奶奶家的小板凳上,兩根毛衣針在他手裡像不聽話的筷子,毛線纏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把自己給綁住了。

趙奶奶,我覺得這毛線跟我有仇。馮七哭喪著臉,試圖解開纏在手腕上的粉色毛線。

趙奶奶推了推老花鏡,笑得前仰後合：小七啊,你這不是織毛衣,是在給自己織手銬呢！

自從三天前馮七入職成為趙奶奶的職業孫子後,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早上六點起床陪趙奶奶晨練,上午學織毛衣,下午背唐詩,晚上還要寫日記——比他當小偷時辛苦多了。

趙奶奶,您以前真是老師不是特種兵教官馮七揉著痠痛的胳膊問道。

怎麼,受不了了趙奶奶神秘地眨眨眼,這才哪到哪,明天開始教你做飯。

馮七手裡的毛衣針啪嗒掉在地上。做飯他連泡麪都能煮糊！

對了,今天有個'表哥'要來看我。趙奶奶突然想起什麼,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你先認認人,彆露餡了。

馮七好奇地翻開相冊,頓時瞪大了眼睛。裡麵整整齊齊貼著幾十張年輕人的照片,每張下麵都寫著名字和日期。

這些都是...

都是你的'前輩'。趙奶奶得意地說,前年有個小李,現在在菜市場賣魚；去年那個小王,開了家修車廠；最近一個是上個月的小張,在快遞公司乾得不錯...

馮七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您這是開了家'小偷改造中心'啊！

噓——趙奶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叫'迷途青年職業培訓學校'。對了,今天來的是你的'大師兄'阿強,他現在是社區電工。

門鈴準時在下午三點響起。馮七緊張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趙奶奶給他買了件印著乖孫子字樣的T恤,說是工作服。

開門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手裡拎著一袋水果,看到馮七時明顯愣了一下。

喲,新學員阿強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是第一期畢業生,按輩分你得叫我大師兄。

馮七尷尬地點頭,心想這怎麼跟武俠小說似的。

阿強熟門熟路地進屋,從兜裡掏出一把螺絲刀：趙老師,您家電路老化了,我今天給您全換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馮七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前小偷——現電工嫻熟地更換線路、安裝插座,動作麻利得像個專業人士。

怎麼樣,厲害吧趙奶奶驕傲地對馮七耳語,阿強當年可是能三秒開保險箱的高手,現在整個社區的電路都歸他管。

送走阿強後,馮七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意識到,趙奶奶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在改造迷途青年。

趙奶奶,馮七猶豫地問,您為什麼這麼做

老太太正在織一件藍色的毛衣,聞言停下手中的活計,目光變得柔和：我兒子要是活著,也該有你們這麼大了。她輕輕撫摸著相冊扉頁上的一張舊照片,他十六歲那年見義勇為...所以我看不得年輕人走歪路。

馮七喉嚨發緊,突然覺得手中的毛線針重若千斤。

5

火災警報器

著火了！著火了！

馮七揮舞著鍋鏟,從廚房衝出來,身後濃煙滾滾。趙奶奶正在客廳看電視,聞言不慌不忙地按下遙控器暫停鍵,慢悠悠地站起身。

我猜猜,又是'火山爆發蛋炒飯'

這是馮七學做飯的第七天,也是廚房遭遇的第三次恐怖襲擊。前兩次分彆是他把糖當鹽放的甜死人紅燒肉和忘記關火的炭烤茄子。

我就想給您煎個荷包蛋...馮七灰頭土臉地說,手裡的鍋鏟上掛著一塊黑乎乎的不明物體。

趙奶奶歎了口氣,從櫃子裡拿出滅火器——這是阿強上週剛給她換的新款。熟練地噴滅灶台上的小火苗後,她轉身看著縮在角落的馮七,突然笑了。

知道嗎阿強第一次做飯把微波爐炸了,小王差點燒了廚房,你現在這水平算進步快的了。

馮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騙你乾嘛。趙奶奶拉著他坐下,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阿強手巧,適合當電工；小王愛車,修車正合適；你嘛...

我適合當火災警報器馮七自嘲道。

趙奶奶神秘地笑笑：你有個天賦自己都冇發現。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馮七起身去開門,發現是個陌生的大鬍子男人。

您好,我是新搬來的鄰居,住樓下。大鬍子笑容可掬地遞上一盒點心,特地來拜訪一下。

馮七剛想接過點心,突然注意到大鬍子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斷往屋裡瞟。更可疑的是,他手腕上隱約露出一個熟悉的紋身——小偷圈裡著名的三隻手幫標誌。

馮七心頭一緊,下意識擋在門口：謝謝,不過我奶奶糖尿病,不能吃甜食。

大鬍子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兄弟,行個方便。我看這老太太家底不錯,得手後分你三成。

馮七血液瞬間凝固。一週前,他可能就是這副嘴臉。但現在,他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

滾！馮七一把推開門外的人,再讓我看見你靠近這棟樓,我就報警！

大鬍子被推得踉蹌幾步,臉色陰沉下來：小子,你等著！說完快步離開了。

關上門,馮七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趙奶奶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看來我的'職業孫子'終於上崗了。她遞來一杯熱茶,剛纔那個纔是真正的火災警報呢。

馮七捧著茶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一週前他還是個見錢眼開的小偷,現在卻為了保護一個老太太威脅同行。這轉變快得讓他自己都吃驚。

趙奶奶,您說我有什麼天賦馮七突然想起剛纔的話題。

老太太神秘地眨眨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6

開鎖新人生

第二天一早,趙奶奶就把馮七拽出了被窩。

起床啦,今天帶你去見世麵！她精神抖擻地宣佈,身上穿著一件繡著夕陽紅防賊隊字樣的馬甲。

馮七迷迷糊糊地被塞進一輛出租車,二十分鐘後,他們停在了一家安心開鎖公司門前。

這是...

你未來工作的地方。趙奶奶得意地說,我跟老闆說好了,今天帶你麵試。

馮七瞪大眼睛：可我除了撬鎖什麼都不會啊！

所以才說你有天賦嘛！趙奶奶拍拍他的肩,能把壞事乾好的人,隻要轉個方向,就能把好事乾得更好。

開鎖公司的老闆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聽說馮七能在十秒內開大多數鎖具後,立刻來了興趣。

演示一下他推過來一個訓練用的鎖具。

馮七看了眼趙奶奶鼓勵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從兜裡掏出隨身攜帶的工具——現在想來,趙奶奶明明知道他有這些卻從未冇收,肯定是早有預謀。

隻聽哢嗒幾聲輕響,鎖應聲而開。老闆瞪圓了眼睛：六秒！小夥子,你這手藝跟誰學的

自...自學成才。馮七尷尬地笑笑,冇敢說自己是在工作實踐中練出來的。

麵試出奇地順利,老闆當場決定錄用馮七做學徒,起薪雖然不高,但有正規社保。走出公司大門時,馮七感覺腳步輕飄飄的,像在做夢。

趙奶奶,您早就計劃好了

老太太笑而不答,從包裡掏出一串鑰匙：最後一個考驗,幫王奶奶開個門,她把自己反鎖在外麵了。

社區活動中心門口,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焦急地踱步。看到趙奶奶,她如見救星：小趙啊,可算把你盼來了！我這記性,又把鑰匙落屋裡了。

馮七在兩位老人的注視下,熟練地打開了門鎖。王奶奶激動地拉著他的手：太謝謝你了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他叫馮七,是我的'職業孫子'。趙奶奶驕傲地介紹,以後咱們社區誰家鎖了門,就找他！

回程的路上,馮七一直沉默。直到快到家時,他突然停下腳步。

趙奶奶,我能叫您一聲奶奶嗎不是職業的那種。

老太太的眼角泛起淚光,伸手揉了揉馮七的頭髮：傻孩子,早該這麼叫了。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一老一少,像真正的祖孫那樣依偎著走回家。馮七口袋裡,開鎖工具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但這次,是為了幫助彆人而準備的。

至於那個威脅要報複的大鬍子三天後,馮七在社區公告欄上看到了他的照片——被警方通緝的慣偷。而照片旁邊,貼著一張嶄新的社區告示：本社區新設便民開鎖服務,聯絡人：馮七。

趙奶奶說得對,人生就像一團亂毛線,隻要找對方法,總能重新理順。馮七看著自己織的第一條歪歪扭扭的圍巾,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醜了點,但足夠溫暖整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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