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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裡靠吹牛撐麵子時,我真冇想過,那個被我編出來的意大利手工鞋、法拉利跑車,有一天會變成真的。
更冇想到,那個天天罵我賠錢貨的酒鬼爹,其實不是親爹。
當穿西裝的男人找到我,說我親爹媽找了我二十年時,我扒著他家彆墅的水晶燈,突然覺得
——
以前吹的牛,好像都不夠用了。
1
吹牛少女的逆襲
我叫林小滿,打小就愛吹牛。
不是我樂意,主要是我們村太破,我家更破。
我爸是個酒鬼,喝多了就蹲牆根罵街,罵我媽跑了罵我是賠錢貨。我奶眼睛不好使,天天摸著牆根唸叨,說我要是個帶把的就好了。我弟更絕,才八歲就學會了偷雞摸狗,上次把隔壁王大爺家的雞窩掏了個窟窿,被追著打了三條街。
就這配置,我要是不吹點牛,在學校能被欺負死。
同桌李倩倩穿了雙新球鞋,耐克的,勾子是金色的。她晃著腳問我：小滿,你爸媽不給你買新鞋嗎
我扒拉著手裡的舊布鞋,鞋頭都磨出洞了。
我爸說那些牌子鞋太俗氣,給我訂了雙手工做的,意大利師傅做的,空運過來呢,估計明天就到。
李倩倩眼睛瞪得溜圓：真的假的得多少錢啊
冇多少,也就萬八千吧。我輕描淡寫,心裡直打鼓
——
我連一百塊都冇見過整的。
放學鈴一響,李倩倩又堵我：你家司機呢上次你不說你爸給你雇了個司機嗎
我磨磨蹭蹭收拾書包,瞅著校門口的拖拉機發呆。
今天司機家裡有事,我爸讓我自己開跑車回來。我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就是那輛紅色的,法拉利,你知道不我不太敢開,停在村口小賣部那兒了。
李倩倩哇了一聲,非要跟著去看。
我頭皮發麻,硬著頭皮往村口走。路過小賣部時,老闆正蹲在門口抽菸,旁邊停著輛掉漆的紅色三輪車。
我指著三輪車,臉不紅心不跳：喏,就是那個,我爸說低調點,換了個殼。
李倩倩盯著三輪車看了半天,撓撓頭：法拉利長這樣啊
嗯,定製款。我拽著她往家跑,快走吧,我媽讓我回家吃燕窩呢。
其實我家灶台上燉著的是紅薯稀飯,還是昨天剩下的。
2
家醜外揚
一進家門,就聞見一股酒氣。
我爸癱在炕頭上,臉紅得像豬肝,看見我就罵：死丫頭,又去哪野了給我拿瓶酒來！
我翻了個白眼,冇理他。
我弟林小寶從裡屋衝出來,手裡攥著個皺巴巴的五塊錢,衝我炫耀：姐,我從奶兜裡摸的！
我奶在一旁摸索著納鞋底,嘴裡嘟囔：小寶真能乾,比你姐強多了。
我瞅著那五塊錢,心裡直冒火
——
那是我攢了半個月的零花錢,準備買本數學練習冊的。
林小寶,把錢還給我。我伸伸手。
憑啥奶說了,你的東西都是我的！他把錢往兜裡一塞,衝我做鬼臉,有本事你搶啊！
我剛要動手,我奶就摸到我胳膊,一爪子撓過來：你敢動我大孫子反了你了！
她指甲蓋又厚又硬,撓得我胳膊火辣辣地疼。
我爸在炕上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罵：吵死了,再吵把你倆都賣了換酒喝！
我咬咬牙,轉身進了自己那間小破屋。
所謂的小破屋,其實就是個儲物間,堆著半屋子柴火,角落裡放著張木板床。我趴在床上,眼淚吧嗒吧嗒掉
——
憑啥啊憑啥我就得過這種日子
正哭著呢,門被踹開了。
我表姐王梅梅拎著個塑料袋走進來,她比我大兩歲,早就不上學了,天天跟著一群社會青年鬼混。
哭啥呢她往我床上一坐,塑料袋裡的啤酒瓶叮噹作響,我媽讓我來拿點雞蛋,你家雞蛋放哪了
不知道。我抹抹眼淚。
喲,還跟我裝呢她伸手捏我臉,聽說你在學校吹牛逼,說你家有法拉利
我臉一紅：你咋知道的
李倩倩跟我妹說的,我妹又跟我說的。她嗤笑一聲,就你家這樣,能有輛自行車就不錯了。
我彆過臉：關你啥事。
咋不關我事她從塑料袋裡掏出瓶啤酒,擰開喝了一口,我跟你說,我認識個大哥,家裡老有錢了,下次我帶你見見說不定他能給你買輛法拉利呢。
我白了她一眼：你少騙我了。
騙你乾啥她拍拍我肩膀,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
我最近手頭緊,你借我五十塊錢,等我有錢了就還你。
我冇有。我搖搖頭。
真冇有她眯起眼睛,忽然伸手翻我枕頭,我可聽說你攢了點錢。
我趕緊把枕頭按住,可她勁兒比我大,一把搶過去,從枕套裡摸出個布包。布包一打開,裡麵是幾張皺巴巴的一塊五塊,加起來也就二十多。
就這點她撇撇嘴,把錢揣進自己兜裡,算了,聊勝於無。
你給我放下！我急了,撲過去搶。
咋還想跟我動手她一把把我推到地上,告訴你林小滿,以後在學校老實點,再敢吹牛逼,我就把你家那點破事全抖摟出去！
說完,她拎著塑料袋揚長而去,臨走還踹翻了我門口的柴火堆。
我坐在地上,看著散落一地的柴火,忽然覺得特冇勁。
3
校園風波
第二天上學,李倩倩又跟我顯擺她媽給她買的新書包,粉色的,上麵印著芭比娃娃。
你看我這書包,一百多呢。她晃來晃去。
我正心疼我那二十多塊錢,冇心思理她。
哎,你咋不理我她戳戳我胳膊,你那意大利手工鞋到了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支支吾吾地說：還冇呢,估計路上耽誤了。
哦。她點點頭,忽然壓低聲音,我昨天看見王梅梅了,她說你家可窮了,連雞蛋都吃不起。
我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她胡說！
我也覺得她胡說。李倩倩眨眨眼,不過她還說,你表姐夫是個賭鬼,欠了一屁股債,天天有人上門要債呢。
我愣住了
——
王梅梅她爸確實是個賭鬼,這事兒村裡人都知道。
她還說……李倩倩還想說啥,上課鈴響了。
我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盯著黑板。王梅梅肯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我在學校抬不起頭。
放學的時候,我剛走出校門,就看見王梅梅跟幾個染著黃毛的青年站在不遠處。她看見我,就衝我招手：林小滿,過來！
我想假裝冇看見,可那幾個黃毛已經朝我走過來了。
梅梅姐叫你呢,冇聽見一個黃毛推了我一把。
我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王梅梅走過來,摟著我肩膀：跟你介紹下,這是豹哥,這是虎哥,都是我朋友。
那幾個青年上下打量我,眼神怪怪的,看得我渾身發毛。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表妹豹哥咧嘴一笑,露出顆金牙。
對啊,可愛吧王梅梅拍拍我臉,豹哥,你不是說你認識人嗎能不能給我表妹找個活兒乾她可想掙錢了。
豹哥眼睛一亮：啥活兒都行
差不多就行,彆太累的。王梅梅瞟了我一眼。
我心裡直髮慌：我不要找活兒,我還要上學呢。
上啥學啊王梅梅瞪我,上學能有啥出息跟豹哥混,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不！我使勁掙開她的手,我要回家了。
站住！豹哥一把抓住我胳膊,他手勁特大,捏得我骨頭都疼,梅梅都跟我說了,你家欠著錢呢,你爸還想把你賣了換酒喝,是吧
我心裡一驚：你咋知道的
這村裡還有我不知道的事他嘿嘿一笑,我跟你說,我認識個老闆,就喜歡找你這樣的小姑娘,隻要你跟他走,保準你家的債一筆勾銷,還能給你爸買好酒喝。
我嚇得臉都白了：你放開我！我不去！
不去他臉一沉,由得你嗎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吱呀一聲停在路邊。車門打開,下來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似的人。
你們在乾什麼男人聲音挺冷。
豹哥一看這陣仗,趕緊鬆開我,訕訕地笑：冇啥,跟我表妹鬨著玩呢。
男人冇理他,徑直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我半天,忽然問：你叫林小滿
我點點頭,心裡納悶
——
這人誰啊
跟我走一趟吧。他說,你爸媽在找你。
我爸媽我懵了,我爸就在家喝酒呢。
不是你那個爸。他搖搖頭,從兜裡掏出張照片遞給我,是你親生父母。
照片上是一對看起來挺有錢的夫婦,女的長得特漂亮,男的也挺精神。
這……
這是誰啊我拿著照片的手直抖。
你親生母親叫蘇婉,父親叫林建國。男人說,二十年前你被人販子拐走了,他們找了你二十年。
我腦子嗡的一聲,像做夢似的。
王梅梅在旁邊聽傻了,拉著我胳膊：小滿,這……
這是真的
我冇理她,那男人又說：我們做了親子鑒定,錯不了。你要是不信,跟我去見見他們就知道了。
我瞅瞅他身後的黑色轎車,又瞅瞅不遠處還在發愣的豹哥,忽然覺得
——
管他真的假的,先離開這兒再說！
好,我跟你走。
4
身世之謎
轎車裡特彆寬敞,真皮座椅軟乎乎的,還有股淡淡的香味。我拘謹地坐在角落,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那男人坐在我對麵,他自我介紹說叫張叔,是我親生父母的助理。
你彆怕,你爸媽就是太激動了,冇敢親自來接你,怕嚇著你。張叔遞給我一瓶牛奶,這是進口的,你嚐嚐。
我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哇,比我家那摻了水的牛奶好喝一百倍！
那個……
我真的是他們女兒我還是有點不敢信。
千真萬確。張叔拿出個檔案袋,從裡麵掏出一遝紙,這是親子鑒定報告,你看看。
我瞅著上麵那些彎彎曲曲的字,一個也看不懂,不過上麵確實有我的名字,還有那對夫婦的名字。
那……
他們為啥現在才找到我我問。
當年拐走你的人販子特彆狡猾,我們找了很多地方都冇線索。張叔歎了口氣,直到上個月,那人販子在彆的地方犯事被抓了,才供出你的下落。
我點點頭,心裡五味雜陳。說不高興是假的,一想到以後可能不用再看我爸的臉色,不用被我奶罵賠錢貨,不用跟林小寶搶東西,我就有點激動。
可轉念一想,又有點害怕
——
那對夫婦會不會不喜歡我畢竟我又土又窮,還愛吹牛。
轎車開了三個多小時,最後停在一棟特彆大的彆墅門口。大門是鐵的,上麵還雕著花,跟電視裡的城堡似的。
我跟著張叔走進彆墅,眼睛都看直了
——
地板光溜溜的,能照出人影；水晶燈吊在天花板上,亮得晃眼；牆上掛著好多畫,看著就挺貴。
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對夫婦,正是照片上的那兩個人。女的看見我,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站起來朝我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拉著我手：孩子……
我的孩子……
男的也紅了眼眶,拍拍我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被他們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憋了半天,才小聲叫了句：爸……
媽……
哎！他們倆異口同聲地答應著,女的還把我摟進懷裡,抱得緊緊的,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是爸媽不好,冇看好你。
她身上的香水味特彆好聞,我長這麼大,還冇人這麼抱過我呢。
正感動著呢,樓梯上傳來個男生的聲音：爸,媽,這就是我妹啊
我抬頭一看,樓梯上站著個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長得挺帥,就是表情有點拽。
對對,這是你妹妹小滿。我媽拉著我走到他麵前,小滿,這是你哥林辰。
林辰上下打量我半天,撇撇嘴：長得不咋地啊,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我媽拍了他一下：咋說話呢
本來就是嘛。他聳聳肩,衝我伸出手,不過歡迎回家,小土妞。
我瞪了他一眼,冇理他。
我媽趕緊打圓場：你哥跟你鬨著玩呢,他其實可盼著有個妹妹了。
我纔不信呢,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是啥好脾氣。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更是開了眼界
——
一桌子菜,好多我都叫不上名字,還有龍蝦、螃蟹,都是我以前隻在電視上見過的。
我媽一個勁地給我夾菜：多吃點,看你瘦的。
我爸也說：以後想吃啥就跟家裡說,彆客氣。
林辰在旁邊哼了一聲：媽,你再給她夾,她都要把盤子吃了。
我嘴裡正塞著塊排骨,聽他這麼說,差點噎著。
林辰！我爸皺皺眉,不許欺負你妹妹。
林辰撇撇嘴,冇再說話。
吃完飯,我媽帶我去樓上的房間。那房間比我們家整個屋子都大,有張超大的公主床,還有個衣帽間,裡麵掛滿了衣服鞋子,全是我叫不上名字的牌子。
這些都是給你買的,你看看喜歡不我媽笑著說,要是不喜歡,明天媽再帶你去買。
我摸著那些衣服,手感特彆好,心裡直打鼓
——
這得花多少錢啊
對了,我媽從床頭櫃上拿起個手機遞給我,這是給你買的新手機,以後有事就給爸媽打電話。
我接過手機一看,蘋果的,我同桌李倩倩夢寐以求的那種。
謝謝媽。我小聲說。
跟媽客氣啥。她摸摸我頭,你先休息會兒,我下去給你端點水果上來。
我媽走後,我坐在床上,捧著新手機,還是覺得像做夢。我打開微信,想加李倩倩好友,讓她看看我的新手機,又覺得有點幼稚。
正擺弄著呢,林辰推門進來了。
喲,玩手機呢他靠在門框上,會用不不會用我教你啊。
不用你教。我把手機往兜裡一塞。
切。他走進來,往我床上一坐,我跟你說,雖然你是我妹,但也彆想在我家作威作福。
誰作威作福了我瞪他。
我可告訴你,我爸媽最疼我了,你要是敢跟他們告我狀,我饒不了你。他揚了揚拳頭。
你以為我怕你啊我也不是好惹的,在村裡打架我從冇輸過。
喲嗬,還挺橫他挑眉,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
你扔一個試試！我站起來,跟他對峙。
就在這時候,我媽端著水果進來了：你們倆乾啥呢
林辰趕緊站起來,笑嘻嘻地說：冇啥媽,我跟我妹聊聊天呢。
我媽將信將疑地看看我們：行了,小滿剛回來,讓她好好休息,林辰你也回自己房間去。
林辰衝我做了個鬼臉,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暗暗發誓
——
林辰是吧咱倆走著瞧！
5
豪門初體驗
第二天一早,我媽就帶我去逛街。
我們去了個特彆大的商場,裡麵的東西貴得嚇人,一件
T
恤都要好幾千。我媽拿起件粉色的連衣裙給我：試試這個,挺適合你的。
我瞅著吊牌上的價格,嚇得直襬手：不用了媽,我衣服夠穿。
咋夠穿那些衣服都是昨天臨時買的,哪有你自己挑的合身。我媽不由分說把裙子塞給我,快去試衣間換上,媽看看效果。
我捏著裙子走進試衣間,布料滑溜溜的,摸著就值錢。換好出來站在鏡子前,自己都愣了
——
鏡子裡的人看著特陌生,臉蛋好像白了點,腰也顯細了,哪還有半點村裡丫頭的樣子。
真好看！我媽拍著手笑,就這件了,再挑幾件彆的。
旁邊的導購員也跟著誇：這位小姐真有眼光,這是我們家新款,特彆襯膚色。您女兒穿上跟小仙女似的。
我媽聽得眉開眼笑,又指著一排衣服說：這些都包起來。
我趕緊拉她胳膊：媽,太多了,穿不完。
穿不完就放著,咱不差這點錢。我媽不以為意,又轉頭問我,想不想買包媽給你挑個限量款的。
我哪知道啥叫限量款,隻能含糊點頭：都行。
正挑著呢,林辰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手裡拎著個遊戲機,斜眼看著我：喲,小土妞這是要變身了
要你管。我瞪他一眼,故意轉了個圈,比你穿得好看。
切,衣服再好看,也擋不住你那股子土味兒。他撇嘴,等會兒帶你去剪頭髮,你這髮型跟村口王大媽似的。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確實該剪了。
我媽笑著打圓場：你哥是為你好,等剪完頭髮,再給你買幾雙鞋,咱小滿就更漂亮了。
那天我們從商場出來,後備箱塞得滿滿噹噹,光衣服就裝了三大袋。我坐在車裡,看著窗外掠過的高樓大廈,心裡美滋滋的
——
原來當有錢人這麼爽啊！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把新衣服全攤在床上,一件一件試。林辰不知啥時候站在門口,抱著胳膊看我：你屬孔雀的這麼愛臭美。
要你管。我白了他一眼,換上條公主裙在他麵前晃,好看不
他敷衍地點頭：還行吧。對了,明天跟我去學校報道。
去學校我愣了,我轉學了
不然呢他挑眉,你還想回你那破村子上學
我想想也是,要是回去,李倩倩肯定得纏著我問東問西,王梅梅說不定還會找我麻煩。
行。我點頭,啥學校啊
明德中學,市重點。他得意地揚下巴,夠格不
我聽說過明德中學,據說裡麵的學生非富即貴,以前想都不敢想能去那兒上學。
夠格夠格。我趕緊點頭,心裡又開始盤算
——
到了新學校,該怎麼吹牛呢不對,現在是真有錢了,不用吹了。
正得意呢,林辰忽然說：我可警告你,到了學校彆說是我妹,我丟不起那人。
憑啥我急了,我本來就是你妹！
就憑你以前那破事,要是被我同學知道了,我臉往哪兒擱他哼了一聲,反正你也愛吹牛,就說自己是哪個小富二代唄,跟我沒關係。
我氣得想揍他,可又打不過,隻能作罷：不說就不說,誰稀罕當你妹。
6
校園新生活
第二天去明德中學,林辰果然跟我保持距離,走在前麵跟不認識似的。
班主任是個戴眼鏡的女老師,姓李,挺和藹的。她把我領到教室門口,拍拍我肩膀：彆怕,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教室。班裡的同學都抬頭看我,眼神裡帶著好奇。
大家好,我叫林小滿。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鎮定,從今天起轉到這個班,請多關照。
底下有人竊竊私語,我看見幾個女生對著我指指點點,估計是在議論我的穿著。
李老師指了個空位：你就坐那兒吧,旁邊是學習委員陳雪。
我走過去坐下,同桌陳雪衝我笑了笑,挺友好的。她穿著乾淨的校服,頭髮紮得整整齊齊,看著像個好學生。
你好,我叫陳雪。她小聲說,以前在哪上學啊
在……
在鄉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反正現在也不怕被笑話了。
陳雪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鄉下挺好的,空氣新鮮。
我冇想到她冇嘲笑我,心裡挺舒服的。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老師講的內容我好多都聽不懂,畢竟以前的學校跟這兒差太遠了。我愁眉苦臉地對著課本發呆,陳雪悄悄遞給我一張紙條：這是上節課的筆記,你看看,可能有幫助。
我接過紙條,上麵的字跡工工整整,比我寫的好看一百倍。
謝謝啊。我小聲說。
不客氣。她衝我眨眨眼。
正看著筆記呢,後排傳來個男生的聲音：喂,新來的,聽說你是林辰他妹
我抬頭一看,是個染著黃毛的男生,吊兒郎當地趴在桌子上,旁邊還圍著幾個男生。
我想起林辰的警告,趕緊搖頭：不是,我不認識他。
拉倒吧,昨天我看見你跟他一起進學校的。黃毛嗤笑一聲,林辰那傢夥,肯定是怕你給他丟人,不讓你說吧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我臉有點發燙,不知道該說啥。
陳雪替我解圍：張昊,彆欺負新同學。
喲,陳大學習委員,這就護上了張昊挑眉,她跟林辰到底啥關係啊說說唄。
我正發愁呢,林辰忽然從教室門口經過,他瞪了張昊一眼：吵啥呢老師來了。
張昊撇撇嘴,冇再說話。林辰走過去的時候,還瞪了我一眼,好像在說你要是敢承認,看我咋收拾你。
我心裡氣鼓鼓的,不承認就不承認,誰稀罕。
中午去食堂吃飯,陳雪拉著我一起。食堂裡的菜種類特彆多,我看得眼花繚亂,不知道該選啥。
這兒的糖醋排骨挺好吃的,你試試。陳雪給我推薦。
我剛要去打飯,就看見林辰跟一群男生坐在不遠處,其中就有張昊。他們也看見我了,張昊還衝我擠眉弄眼。
林辰趕緊低下頭,假裝冇看見。
我氣不打一處來,故意大聲對陳雪說：我哥以前總帶我來這兒吃飯,說這兒的牛排特彆正宗。
陳雪愣了一下：你有哥啊也是這個學校的
嗯,跟我一屆的。我故意瞟了林辰那邊一眼,就是不太熟,他不愛理我。
林辰猛地抬起頭,瞪了我一眼,嘴裡還嘟囔著啥,估計是在罵我。
張昊他們都笑了起來,起鬨道：林辰,你妹說跟你不太熟呢！
林辰的臉都紅了,站起來就走：吃個飯都不安靜。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心裡特解氣,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雪一臉疑惑：你哥……
是林辰啊
嗯。我點點頭,反正都被髮現了,瞞也瞞不住了,他不讓我說是,怕丟人。
不會啊,林辰學習挺好的,就是脾氣有點怪。陳雪笑著說,你彆往心裡去。
我冇想到陳雪還幫林辰說話,不過也冇啥,反正我氣也出了。
下午放學,我剛走出校門,就看見林辰在等我,臉色臭臭的。
林小滿,你故意的吧他上來就質問我。
我咋了我裝傻。
你跟陳雪說啥了張昊他們都笑話我！他瞪著我。
我說的是實話啊,你本來就是我哥。我攤攤手,再說了,你同學又冇笑話你,是你自己心虛。
我心虛他氣笑了,我是怕你那點破事被扒出來,到時候丟的是我們家的人！
我啥破事啊我也火了,我不就是在鄉下待過嗎犯法了還是丟人了
你……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半天憋出一句,跟你冇法溝通！
說完,他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氣他,就是覺得他太過分了,憑啥看不起我以前的生活
正站著發呆呢,陳雪走了過來：你跟林辰吵架了
嗯。我點點頭。
他就是那樣,嘴硬心軟。陳雪笑著說,其實他人不壞,上次我生病,還是他把我送到醫務室的。
真的我有點不信。
真的。她點點頭,對了,你家住哪兒啊我家司機來接我,要不要順路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家司機也來接我了。我趕緊說,雖然我家司機其實就是張叔,但也不能讓人知道我冇人接啊。
那好吧,明天見。陳雪跟我揮揮手。
我看著她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心裡有點羨慕
——
要是林辰也能對我這麼好就好了。
7
兄妹情深
回到家,我把跟林辰吵架的事跟我媽說了。
我媽歎了口氣：你哥就是那樣,從小被慣壞了,你彆跟他計較。他其實挺盼著有個妹妹的,就是不好意思說。
我纔不信呢。我撇嘴,他就知道欺負我。
不信你等著瞧。我媽笑著說,對了,明天週末,媽帶你去買個電腦,你不是說想上網課嗎
真的我眼睛一亮,以前一直想要個電腦,可家裡冇錢買。
當然是真的。我媽摸摸我頭,再給你報個興趣班,你想學啥鋼琴畫畫還是跳舞
我想學……
散打！我脫口而出,這樣下次林辰再欺負我,我就能揍他了。
我媽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行,散打就散打,強身健體也好。
正說著呢,林辰回來了,聽見我們的對話,插了一句：學啥散打啊,女孩子學那玩意兒乾啥跟個女漢子似的。
要你管。我白了他一眼,我學散打是為了防身,免得被某些人欺負。
誰欺負你了他梗著脖子,我那是跟你鬨著玩呢。
有你那麼鬨著玩的嗎我哼了一聲,反正我就要學。
學就學,跟我沒關係。他轉身進了自己房間,不過我好像看見他嘴角偷偷笑了。
第二天去買電腦,我媽直接帶我去了最高檔的數碼城,讓我隨便挑。我哪懂這些啊,隻能讓導購員推薦。
最後挑了個最新款的筆記本,花了兩萬多,我看著都心疼。
媽,太貴了。我說。
不貴,隻要你能用它好好學習就行。我媽笑著說。
買完電腦,又去了散打館。教練是個女的,看著挺厲害的,肌肉線條分明。
她教我基本動作,我學得挺認真,心裡憋著一股勁,就想趕緊學會揍林辰。
練了一下午,累得渾身痠痛,回到家倒在沙發上就不想動。
林辰從房間出來,看見我這模樣,故意說：喲,練散打來咋冇被打趴下
你等著,過幾天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我有氣無力地說。
就你他嗤笑一聲,扔給我一瓶飲料,喏,給你的。
我接過飲料,是冰鎮的可樂,我最愛喝的。
算你有點良心。我打開喝了一口,心裡美滋滋的。
他冇說話,轉身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端了盤水果出來,放在我麵前：吃點水果吧,補充體力。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他好像也冇那麼討厭。
8
謠言風波
週一去學校,剛進教室就感覺氣氛不對,同學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陳雪悄悄對我說：小滿,你看校園論壇了嗎
啥論壇我一臉懵,我還冇註冊呢。
陳雪把手機遞給我,上麵是個帖子,標題是《驚！明德中學新轉來的女生竟是鄉下丫頭,靠抱林辰大腿才進的學校》。
帖子裡把我以前在村裡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說我爸是酒鬼,我弟是小偷,還說我以前總在學校吹牛,現在不知道走了啥運認識了林辰,才混進明德中學的。
下麵的評論不堪入目：
怪不得看著土土的,原來是鄉下的。
林辰也太慘了,被這種人纏上。
肯定是想攀高枝,真噁心。
我氣得手都抖了,這肯定是王梅梅乾的！除了她,冇人知道我以前的事。
這是誰發的啊太過分了！陳雪也替我生氣。
不知道。我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肯定是故意陷害我的。
張昊他們又開始起鬨：林小滿,冇想到你還有這背景啊挺勵誌的嘛。
你們彆太過分了！陳雪站起來替我說話,冇證據的事彆亂說！
喲,陳雪,你咋總護著她是不是有啥貓膩啊張昊笑著說。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衝他們吼：我爸是酒鬼咋了我弟偷東西咋了我以前吹牛又咋了關你們啥事！我是靠自己轉來的,冇抱任何人的大腿！
班裡一下安靜了,所有人都看著我。
就在這時候,林辰忽然從外麵走進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昊他們,皺著眉問：咋回事
張昊笑著說：冇啥,跟你妹聊聊天呢。
林辰冇理他,徑直走到我麵前,把手機遞給我：我已經讓論壇管理員把帖子刪了,查出來是誰發的了,是你以前那個表姐王梅梅,我爸已經讓她刪號了。
我愣住了,冇想到他會幫我。
你……
你咋知道的我問。
我看到帖子就知道是她乾的,除了她冇人知道那些破事。他哼了一聲,以後離那種人遠點,免得惹一身騷。
雖然他說話還是不好聽,但我心裡挺感動的。
謝謝啊。我小聲說。
謝啥,你再咋說也是我妹。他彆扭地轉過頭,以後誰敢欺負你,跟我說,我收拾他。
張昊他們一聽,都不敢作聲了。
林辰又瞪了他們一眼：還看啥趕緊看書！
班裡的人趕緊低下頭,假裝看書。
我坐下的時候,陳雪衝我豎了個大拇指：你哥對你挺好的嘛。
我心裡美滋滋的,點點頭：嗯,還行吧。
從那以後,林辰再也不躲著我了,放學還會等我一起走。雖然還是老欺負我,但誰要是敢說我壞話,他第一個不答應。
有一次張昊又嘲笑我以前窮,林辰直接把他按在桌子上：再說一句試試
張昊嚇得趕緊求饒,從那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了。
我也慢慢適應了明德中學的生活,學習成績雖然還是不太好,但比以前強多了。陳雪總幫我補習,我們成了好朋友。
我媽給我報的散打班也冇白學,上次林辰又跟我搶零食,被我一個過肩摔撂倒在地,他半天冇爬起來,瞪著我說：你……
你這是公報私仇！
誰讓你搶我零食的。我得意地揚下巴,以後再欺負我,還摔你。
他冇說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轉身去廚房拿了袋薯片遞給我：喏,給你,彆再摔我了,疼死了。
我看著他那模樣,忍不住笑了
——
原來有個哥哥,也挺不錯的。
9
家長會的溫暖
轉眼到了期末,學校要開家長會。我一想到我爸那德性,就頭疼,跟我媽說不想讓他來。
那讓你爸去我媽問。
也行。我點點頭,我親爸雖然看著挺嚴肅,但對我挺好的。
家長會那天,我爸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著特精神。他一進教室,好多家長都跟他打招呼,畢竟他在生意場上還挺有名的。
李老師在前麵講班裡的情況,提到我的時候,說我進步很大,就是有點偏科。
我爸聽得特認真,還拿著本子記筆記,那模樣跟我以前在村裡見的那些糊弄家長會的家長完全不一樣。
散會後,我爸拉著李老師聊了半天,全是關於我學習的事。我站在旁邊,聽見李老師誇我：林小滿這孩子挺努力的,就是基礎差點,慢慢補上來就行。
我爸笑著說：麻煩李老師多費心,有啥需要我們配合的儘管說。
回家的路上,我爸問我：想不想請個家教幫你補補數學。
不用了爸,陳雪說她幫我補。我趕緊說,找家教多彆扭啊。
也行。我爸點點頭,不過要是跟不上,一定要跟爸說,彆硬撐著。
知道了。我心裡暖暖的。
剛到家,林辰就湊過來：爸,李老師冇說我壞話吧
說了,說你上課總睡覺。我爸瞪他一眼。
林辰趕緊擺手：冇有的事,爸你彆聽她瞎說。
我看你就是皮癢了。我爸揚手要打他,他趕緊跑了。
我看著他們父子倆鬨,忍不住笑了
——
這纔像個家嘛。
期末成績出來,我果然進步了不少,雖然還是中等,但比剛轉學的時候強多了。我媽獎勵我一台遊戲機,說是讓我勞逸結合。
林辰看著我的遊戲機,眼睛都直了：媽,憑啥她考這點分就有獎勵我上次考了全班第三,你都冇給我買。
你是哥哥,讓著點妹妹咋了我媽白了他一眼,再說了,小滿進步多大啊,你呢除了玩還會啥
林辰撇撇嘴,冇再說話,不過趁我不注意,偷偷拿我遊戲機玩了半天。
10
海邊的和解
暑假的時候,我媽說要帶我們去海邊玩。我長這麼大還冇見過海呢,激動得好幾晚冇睡好。
出發那天,我們坐的是私人飛機,比我以前坐過的大巴舒服一百倍。林辰靠在座椅上打遊戲,我扒著窗戶看外麵的雲,像棉花糖似的,特好看。
到了海邊,我看著藍藍的大海,激動得直蹦：媽,這海也太漂亮了吧！
喜歡就多玩幾天。我媽笑著說,泳衣給你買好了,快去換上。
我換上新買的泳衣,剛跑出酒店,就被林辰叫住了：林小滿,你這泳衣咋跟大媽似的
我低頭一看,確實有點土,是我媽給我挑的,上麵印著好多小花。
要你管。我瞪他一眼,衝進海裡。
海水涼涼的,特舒服。我在水裡撲騰,林辰在旁邊笑我：你這是遊泳還是打水仗啊狗刨都比你強。
有本事你教我啊。我嗆了口海水,鹹得要命。
教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他挑眉。
啥條件我問。
開學以後,在我同學麵前承認我是你哥。他得意地說。
切,誰稀罕。我扭頭就走,可轉念一想,學會遊泳也挺不錯的,行吧,我答應你。
林辰還真挺會遊泳的,教了我半天,我終於能遊個一兩米了。
晚上在海邊吃燒烤,我爸給我們烤了好多海鮮,有蝦有蟹還有魷魚,比村裡集市上賣的好吃多了。
林辰喝了點啤酒,臉紅撲撲的,忽然說：小滿,以前是我不對,不該對你那樣。
我愣了一下,冇想到他會道歉。
冇事,我早忘了。我擺擺手,給他遞了串烤魷魚。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挺有意思的。他撓撓頭,就是不好意思跟你親近,怕你覺得我煩。
你本來就挺煩的。我笑他。
嘿,你這丫頭。他伸手揉我頭髮,跟小時候我爸揉我似的。
海風一吹,涼涼的,我看著遠處的煙花,心裡特踏實
——
原來這就是有家人的感覺啊。
11
生日派對的驚喜
開學後,我果然履行承諾,在林辰同學麵前承認了他是我哥。
張昊他們都驚呆了：林辰,你妹咋突然轉性了
林辰得意地揚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哥。
我白了他一眼,拉著陳雪走了：彆理他,自戀狂。
陳雪笑著說：你倆感情挺好的嘛。
也就那樣吧。我嘴上說不好,心裡卻美滋滋的。
日子一天天過,我慢慢適應了豪門生活,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愛吹牛了。反正該有的都有了,冇必要跟彆人比。
我媽說要給我辦個生日派對,邀請同學來家裡玩。我本來不想辦,覺得太麻煩,可林辰說：辦吧辦吧,讓他們看看我妹多厲害,現在也是明德中學的名人了。
誰是名人啊。我臉紅了。
生日那天,家裡來了好多同學,陳雪、張昊他們都來了。我媽把家裡佈置得特漂亮,還請了廚師來做蛋糕。
林辰當著所有人的麵,遞給我一個禮物盒：喏,給你的。
我打開一看,是個最新款的平板電腦。
謝謝哥。我笑著說。
謝啥,應該的。他拍拍我肩膀,以後誰敢欺負你,跟哥說,哥幫你揍他。
張昊在旁邊起鬨：林辰,你這是妹控啊
林辰瞪了他一眼：我妹我不疼誰疼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個這樣的哥哥,也挺不錯的。
派對結束後,我媽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小滿,跟媽說實話,你現在覺得幸福不
幸福。我點點頭,就是有點想村裡的奶奶了。
雖然她以前總罵我賠錢貨,可畢竟養了我十幾年。
想回去看看就回去唄。我媽摸摸我頭,媽讓張叔送你去。
真的我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我媽笑著說,不過你那爸和弟弟……
我知道該咋處理。我點點頭,我就看看奶奶,看完就回來。
12
回村的感慨
週末的時候,張叔開車送我回了村。
村子還是老樣子,破破爛爛的。我走到家門口,看見我奶坐在門檻上曬太陽,頭髮全白了,比以前更老了。
她看見我,愣了半天,才說：你……
你是小滿
是我,奶。我走過去,蹲在她麵前。
你咋回來了她拉著我手,粗糙的手上全是繭子,你那個有錢爸媽冇欺負你吧
冇有,他們對我挺好的。我搖搖頭,哥也對我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抹抹眼淚,以前是奶不對,總罵你,你彆往心裡去。
我冇往心裡去。我也有點想哭。
正說著呢,我爸醉醺醺地從外麵回來,看見我就罵：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是不是嫌家裡窮,不想認我了
爸,你少喝點酒吧。我皺皺眉。
我喝酒咋了用你管他上來就要打我,被我奶攔住了。
你乾啥！那是你閨女！我奶護著我,小滿現在是有錢人了,你彆惹她。
有錢人咋了有錢人就不是我閨女了他嚷嚷著,你得給我錢,我要喝酒！
我給你錢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以後少喝酒,好好跟奶過日子。我說。
行,我答應你。他趕緊點頭。
我從兜裡掏出兩千塊錢遞給她：這錢你拿著,給奶買點吃的,也給自己買點酒,彆總喝散裝的,傷身體。
他接過錢,眼睛都直了,連連點頭：好,好,爸知道了。
這時候,林小寶從外麵跑回來,看見我就躲,估計是怕我揍他。
過來,小寶。我招手。
他猶豫了半天,慢慢走過來。
這是給你的。我從包裡掏出個遊戲機,是我以前玩過的,以後彆再偷東西了,好好上學。
林小寶接過遊戲機,點點頭,小聲說：謝謝姐。
我心裡歎了口氣,不管咋說,他們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雖然以前對我不好,但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臨走的時候,我奶拉著我手不放：有空常回來看看。
知道了,奶。我點點頭,上了張叔的車。
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遠的村子,我心裡有點難過,但更多的是踏實
——
我終於可以放下過去了。
13
運動會的榮耀
回到家,我把村裡的事跟我媽說了。
我媽歎了口氣：你能這麼想就好,畢竟他們養了你那麼多年。
嗯。我點點頭,以後我會經常回去看看奶的。
行,媽支援你。我媽笑著說,對了,下週學校有個運動會,你報啥項目了
我報了女子八百米。我說,學了那麼久散打,體力應該還行。
那得好好練練,媽給你買了新跑鞋。我媽遞給我一個鞋盒。
我打開一看,是雙粉色的運動鞋,特彆好看。
謝謝媽。我抱了抱她。
運動會那天,林辰特地來看我比賽。
發令槍響,我衝了出去,剛開始還挺順利,可跑到最後一圈,我有點體力不支了,腿跟灌了鉛似的。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林辰在旁邊喊：林小滿,加油！你要是能拿第一,我請你吃大餐！
我咬咬牙,拚儘全力衝過終點線,雖然隻拿了第三,但也挺不錯的了。
林辰跑過來,遞給我一瓶水：行啊你,比我想象的厲害。
那是。我得意地說,大餐彆忘了。
忘不了。他笑著說。
陳雪也跑過來：小滿,你太厲害了！
還行吧。我擦擦汗,心裡特開心。
晚上林辰果然請我吃了大餐,在一家特彆高檔的餐廳,一頓飯花了好幾千,看得我直心疼。
你點這麼多乾啥,吃不完。我說。
吃不完打包。他滿不在乎,好不容易請我妹吃頓飯,不得多點兒
吃完飯出來,林辰忽然說：對了,下週我生日,你準備給我啥禮物
你想要啥我問。
我想要個遊戲機,最新款的那種。他挑眉。
你都多大了還玩遊戲機。我笑他,行吧,我給你買。
就知道我妹最好了。他伸手揉我頭髮,跟小時候一樣。
路燈亮了,把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看著林辰的背影,心裡特踏實
——
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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