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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歲生日時吹蠟燭,我吹到了竹馬的嘴巴上。
兩家父母都說,我們是天定的姻緣。
後來,他成了京圈的新貴,卻獨寵我一人。
6歲,他在太陽底下曬了兩個小時,就為給第一天上幼兒園的我送糖。
19歲,他趕跑了給我寫情書的學長,給了我第一個吻。
安安,你隻能是我的。
22歲,他立即點天燈拍下一山一石鑽戒向我求婚。
鑽戒上的68顆寶石,是他跑遍68座高山冒著生命危險尋來的。
安安,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摘給你。
可29歲,他卻醉酒時與曾經的女同學共赴巫山。
醒來後他大發雷霆,把女同學趕到國外,祈求我的原諒。
我心軟了。
可後來,我從他包裡翻出一張孕檢單,上麵寫著女同學的名字。
他下跪解釋。
我上次在國外偶遇槍戰,是她冒生命危險救下我。
你天生不孕,媽媽以死相逼叫我給家裡留後。
我發誓,孩子會由你撫養,永遠不讓孩子知道她是親媽。
我心如刀絞,可還是原諒了。
直到後來,他縱容女秘書拿我的私密照換一枚鑽戒。
我質問他,他的回答卻不疼不癢。
韻君懷孕任性,你彆和她計較。
眼淚落下,我看向他。
如果我不讓呢
他將我輕輕推開。
你最懂事了,忍一忍,等她生完,咱們就能回到過去了。
可,過去是什麼樣子
他早就忘了吧。
……
心死後,我隻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定下了離開後的目的地。
第二件,列印好了離婚協議。
第三件,帶著離婚協議去醫院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做完流產手術,我來到了孟韶君的病房。
喬和義守在她的床邊。
明明隻是醫生說孩子發育的有點慢,他的心幾乎就要碎掉了。
隻是孟韶君說了句想吃城南的肉粽,喬和義就拿起車鑰匙快步離開。
將站在門口的我視而不見。
他走後,孟韶君嬌弱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那麼在意那幾張照片。
聽說你有枚一山一石的鑽戒,我羨慕極了,就也想要個好一點的鑽戒而已。
你彆和喬哥吵架,喬哥隻是心疼我肚子裡的孩子,他的心還是你的。
綠茶味飄了滿屋,我懶得廢話。
行了,彆再演了。
當初喬和義讓我處置你,我將你放走,還給了你一大筆錢,我本是仁至義儘。
可你又回來了,傻子也清楚你想乾什麼。
她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強裝鎮定的笑著。
我將離婚協議遞給她。
不過怎樣都隨便你了。
想辦法讓他把這份離婚協議簽了,他就是你的了。
孟韶君從床上滾了下來,跪在我的腳下,一副惶恐的樣子。
姐姐……我不是小三,我不想害你們離婚。
我冷哼一聲,遞出的離婚協議又收了回來。
那你就彆要了,等孩子生下你就離開。
她慌了,一把將離婚協議奪下,生怕我反悔。
我替我的孩子謝謝姐姐了。
孩子麼
我摸了摸空當的小腹,心裡一陣抽疼。
那就祝你們一家三口,幸福吧。
我回到家收拾自己的行李。
可收拾來收拾去,似乎我的所有物品都和喬和義有關。
第一件,是一個字跡歪歪扭扭的賀卡。
那是我5歲生日時,他送我的生日禮物。
那天我吹蠟燭,不小心吹到了他的嘴上。
兩家的父母笑成一團,玩笑著說要給我倆定娃娃親。
他那時倔強的點了點頭,說今後非我不娶。
第二件,是厚厚的一遝子情書。
上高中時,總有男同學向我表白。
他將彆人寫給我的情書全都扔了,眼眶猩紅的看著我。
你喜歡收情書,那我就每天寫一封給你。
他成了學校的一霸,所有男孩都不再敢靠近我。
第三件,就是那枚一山一石的鑽戒。
他為了向我求婚,冒著生命危險探了68座大山,每座山裡隻取一個寶石,為我做了這枚鑽戒。
我嗔責他不應該為了我而這麼冒險。
他卻說。
安安,隻要是你想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來給你。
那一刻,我真的以為他會永遠愛我。
我深呼一口氣,把這些東西都一把火燒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電鋸聲吵醒的。
喬和義把我出生時爸爸為我栽下的那棵梧桐樹,給砍了。
砍出來個樹杈,為孟韶君打了個鞦韆。
這樹是結婚後喬和義親手從我家院裡遷來的,說既然是我出生時種的,就要見證我的一生。
孟韶君坐在鞦韆上嬉笑,見到我時,臉上掠過一絲不安。
喬哥……我……
喬和義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
不用拘謹,就把這裡當成你自己家一樣的。
哄好她,喬和義纔看到了在旁邊站了許久的我。
安安,我知道你最懂事了,肯定不會介意的。
現在韶君是咱家的重中之重,我隻是為孩子著想。
梧桐樹便宜,等韶君生產以後,我給你種上一院子。
孟韶君趁喬和義不注意,將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遞給了我。
將紙攥到手中的一瞬間,我的心臟猛烈收縮。
比我想象中要快。
不過也好,冇了我這個阻礙。
他們一家三口可以走向幸福人生了。
我把喬和義給孟韶君,把我自己還給我自己。
離開前的第三天,是我和喬和義約好一起跳傘的日子。
我本來不想去,但為了不橫生事端,還是按約定出門。
可剛要出發,孟韶君就攔在了喬和義麵前。
我……我還從來冇有跳過傘呢。
我一直想去,但是太貴了,我都捨不得,我現在懷著孕,可以帶我一起嗎
喬和義一下子就應激了。
不行,太危險了。
孟韶君委屈的低下了頭。
可是我的心肺功能一直很好,也問過了醫生……
喬和義猶豫了很久,但還是拗不過她。
好吧,但你隻能和我一起跳。
喬和義快跑了幾步,生怕被我搶先般,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讓孟韶君坐了進去。
那個每次都會磨著我和我跳一個傘的男人,此刻正細心的準備著裝備,讓孟韶君抱緊他。
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那一刻,我將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後。
可下一秒,在我頭頂的孟韶君突然急速向我靠近。
明明降落傘很平穩,但她突然劇烈的掙紮。
喬哥!怎麼這麼高啊我好害怕啊。
喬和義自然知道在高空中恐慌有多要命,死死的抱住孟韶君,大聲的安慰著她。
卻絲毫冇注意她的腳踢到了我剛剛展開的傘上。
我的降落傘迅速收縮,乘著空中的颶風,傘麵朝著一旁甩去。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趕緊將主傘扔掉,慌張的展開副傘。
可繩子卻像被人做了手腳一般纏在一起,怎麼樣也打不開。
餘光裡,我看到喬和義和孟韶君的傘離我越來越遠。
喬和義還朝著我大喊。
安安,你不要撞到韶君,向那邊去一點!
與此同時,我已經突破了開傘的地麵極限距離。
我本能的朝著喬和義大喊。
喬和義!救我!我的傘打不開了。
但迴應我的,是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喬和義能夠聽到我的大喊,隻是他冇有回頭看我一眼。
失重感越來越強,我離地麵也越來越近。
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直到那股劇痛傳來,我立即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時,我已經到了醫院裡。
喬和義正坐在我的病床邊,盯著手機螢幕。
我動了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又驚又喜,但仍舊冇有放下手裡的手機。
安安,你醒了就冇事了,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幸好你掛在一課大樹上了,否則我就見不到你了。
我去給你叫醫生。
醫生很快就趕來了,喬和義卻拉住我的手,在我耳邊小聲說。
韶君見你受了傷,一時太擔心了,從山上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
小姑娘膽小害怕,害怕自己的血會流光。
你給她輸一點點血,安慰一下她好不好
我心裡咯噔了一聲。
他攥住我的手,眼裡都是乞求。
整個醫院隻有你和她血型相同……
我差點死掉,他居然要用我的血去安慰孟韶君!
眼前這張熟悉的臉越來越陌生,我猛地將手抽了回來,氣的全身顫抖。
每顫抖一下,身上的傷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喬和義,你休想。
喬和義撇了撇嘴。
你再忍耐幾個月,我答應你,隻要她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我就立即讓她消失,再也不來礙你的眼。
我指了指我全身包裹著的紗布,想喚醒他的一絲良知。
可是冇有,他看都冇有看,隻是一味的催促,催促聲中還夾雜著幾分不耐煩。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撞開。
孟韶君捂著胳膊,跌跌撞撞地朝著喬和義跑來。
喬哥,我什麼時候能夠輸上血啊。
我從小就有貧血和凝血障礙,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喬和義立即起身,出門把護士拽到了我麵前。
護士一眼就認出了我,大叫了一聲。
這不是胡鬨嗎她自己也缺血,她剛剛做完流……
喬和義滿眼都是痛苦到扭曲的孟韶君,驟然打斷。
彆廢話,這是我的私人醫院,安安是我的老婆。
她受不受得了我說了算!
護士左右為難,最終歎了口氣,將針頭插進了我的血管。
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麻木的躺在床上。
隻剩下兩行熱淚在無聲掉落。
曾經,喬和義最心疼我。
我的手被紙劃破一個小口子,喬和義都會守在我的身邊,滿眼心疼地安慰我好久。
可現在,我一管一管的血被抽進管子裡,他眼裡卻都隻有孟韶君。
他輕聲安慰著她,就像之前安慰我一樣。
但明明,我現在纔是傷的最重的那個。
我的血被裝進袋子裡,輸進孟韶君的身體。
喬和義這才鬆了口氣。
真是個小任性鬼,明明就隻是破了個小口子。
這下你可放心了吧,有我在,你和寶寶不會有事的。
我像是觀賞他們幸福的觀眾,呆若木雞地矗立在旁。
一聲脆響傳來,孟韶君身上的一個玉佛掉落,碎片炸了一地。
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我爸留給喬和義的遺物。
孟韶君故作心疼,想彎腰去撿地上的碎片,被喬和義攔住。
碎了就碎了,沒關係,不值什麼錢的。
他冰冷的一句話,卻在我的心上刻刻淩遲。
我回到病房,撥打了國外的一個電話。
等我出院,我就立即過去找你,抓緊幫我安排住所。
電話那邊一愣。
就你自己嗎喬和義呢
我深呼了一口氣,平靜道。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
你在說什麼
病房門猛地被人推開,喬和義滿臉震驚地站在門口。
護士尷尬地抱著病曆本離開,隻剩我與他對視。
還在為抽血的事生氣他似乎明白了,伸手想摸我的臉,人命關天,安安,我彆無選擇。
我偏頭躲開,他的手懸在半空,僵住。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看了眼手錶,起身:韶君該吃藥了,我晚點再來看你。
門關上的瞬間,我躺回病床,盯著天花板,忽然笑了。
明天就要徹底離開這裡了。
所以我辦理了出院。
回到家,我就開始收拾行李。
護照、證件、幾件換洗衣物。
回來的喬和義剛好看見我提著行李箱,不解地問:
安安,你收拾行李乾嘛
我隨口敷衍,整理一些不要的東西。
他冇再多問,遞來一張請柬。
明天是學校百年校慶,同學們說聚聚,你去不去
我去了。
聚會當日,喬和義全程牽著我的手。
老同學們起鬨說校草校花依舊登對。
有人提起當年他為了給我買限量版專輯,排了一整夜的隊。
他笑著摟住我的腰,指尖在我腰間輕蹭,像是無聲的討好。
還記得我們十年前給自己寫過一封信嗎,現在可以拿出來看了。
班長搬出一個郵箱狀的箱子。
眾人紛紛上前認領。
我正要拆自己的信,喬和義卻忽然僵住。
他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韶君。
他猶豫地看我一眼,還是走到走廊接電話。
一分鐘後回來,臉色發白:安安,她在醫院摔倒了……
去吧,我打斷他,孩子重要。
他如釋重負地親了親我額頭:我很快回來。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走到郵箱前,找到喬和義的信。
信封上寫著【致二十八歲的安安】。
我遲疑片刻,拆開了。
信紙已泛黃,字跡卻依然清晰。
十八歲的喬和義用張揚的筆跡寫道:
【安安今天牽了一下我的手,我的心臟突然變得好快。
我以後一定要娶到安安,從小我就喜歡她,我這一輩子一定隻要愛她一個人。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安安的事情,就叫我孤獨終老。】
我輕輕撫過那行字,流下眼淚。
好,我的聲音很輕,我聽你的。
聚會結束,我與每個同學擁抱告彆。
打車去了民政局。
今天正好是離婚協議生效的日子,我終於拿到離婚證,結束了這段婚姻。
看著鋼印落下,心臟像被掏空一塊,卻又奇異地感到釋然。
離開前,我登出了所有身份資訊。
然後回了趟家。
把流產手術單和離婚證放在茶幾上。
最後打車去了機場。
飛機上,舷窗外夕陽如血。
我忽然想起十八歲那年,他把我堵在放學路上,說:
安安,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喬和義,你錯了。
這次,我跑了。
而且,再也不會回頭了。
飛機降落已經是十幾個小時後了。
我打開手機,見上麵有200多個未接來電。
都是喬和義打來的。
我覺得十分詫異。
自從孟韶君出現以後,喬和義一天也給我發不了一條訊息,更彆說不停的給我打電話了。
看到他發來的留言我才知道,他發現了放在家裡抽屜中的孕檢報告單。
那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曾經來過的證明。
我把電話回撥過去,他的聲音又驚又喜。
安安!你怎麼不告訴我我看了報告單才知道你懷孕了。
奇怪,醫生不是說你這輩子都不會懷孕嗎看來是喝了那麼多調理的中藥起了效果。
太好了!咱們兩個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知道這是我這麼多年一直以來的夢想,媽媽肯定也很開心。
他的聲音歡呼雀躍,可卻像一把把刀子插進了我的心臟。
得到懷孕的報告時,我比他現在還要高興。
我那時摸著自己的小腹,似乎能穿過肚皮感覺到裡麵的小生命。
這麼多年以來,我從來冇對懷孕抱過太大的希望。
那一刻對我來說,足以與重獲新生相媲美。
可現在一切都冇有了。
我硬生生等著他把話說完,也冇有插嘴。
他這時才發覺了有些不對勁。
你為什麼這麼久都冇有接我的電話你去哪裡了
我冇有回答,又反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咱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是不是可以叫孟韶君把孩子打掉走人了
電話那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就在我冇耐心準備掛掉電話時,喬和義重新開口。
安安,韶君肚子裡的也是個小生命,老人都說好事成雙,到時候咱們就對外宣稱你生了個雙胞胎,孩子仍舊是你的。
我前些天帶韶君孕檢,孩子已經有胎心胎芽了,咱們不能害了小生命啊。
我深呼一口氣,慶幸打胎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我不得不承認,為了孩子才留住孟韶君,隻是喬和義的說辭。
就算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絕不忍心趕她離開。
在飛機上用了很大力氣才安撫好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喬和義在電話那頭餵了好幾聲,我的思緒才被拉回了現實。
我冷冷的告訴他。
不用了,我的孩子就不打擾你們的三口之家了。
喬和義馬上反駁。
是咱們的三口之家。
安安,你最近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說胡話
我咬了咬牙。
因為咱們的孩子不會生出來了,我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對麵傳來一聲尖叫,又傳來了杯子落到地上的碎裂聲。
喬和義目眥欲裂,十分失態的朝著我大吼。
好不容易懷孕了,你為什麼要打掉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呀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不是還在為抽血的事情生氣
但孩子是無辜的,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孩子。
我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你的孩子在孟韶君肚子裡,有這一個就夠了。
我的孩子和我一樣,都隻要唯一的愛,如果你的心裡有彆人,那我們甘心不要。
聽到我話裡的不對勁,喬和義再也坐不住了。
你現在在哪給我發個定位,我馬上接你回家,咱們到家再說。
嗯。
掛掉電話後,我真的給他發送了個實時定位。
他立即就炸了。
你開什麼玩笑你怎麼跑到國外去了
你的傷還冇有好,跑那麼遠乾什麼快回家!
我告訴他,我再也不會回家了。
我放過你了。
咱們兩個現在已經離婚了,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喬和義尖叫了一聲。
離婚不,安安,我不和你離婚,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等韶君生產之後咱們就能回到從前了。
你不許想著離開我,你逃不掉的,我不同意離婚。
我被他的話再一次逗笑。
可是你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了呀。
他回答的篤定。
不可能。
那你就回去問問孟韶君,那天她給你簽字的是什麼
我冇有等他回答,就直接掛掉了電話,並把他拉進了黑名單。
該告訴他的我都已經告訴他了。
這輩子,
我再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了。
掛斷電話後,喬和義坐在電話前一陣發愣。
過去幾天發生的事情像過電影一般,從他的腦海中閃現而過。
他曾堅信楚喬安不會離開。
反而會十分期待著孟韶君生產完與他重歸舊好的那天。
他似乎忽略了,楚喬安一直都有離開的這個選項。
但他仍舊不願意相信。
他們兩個青梅竹馬,除了他以外,楚喬安從來冇有接觸過任何冇有血緣關係的男人。
他們兩個早就把彼此當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又怎麼會如此狠心
想到這裡,喬和義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他無意識中的喃喃自語。
安安隻是和我鬥氣,等過幾天我哄一鬨也就好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她還在生我抽她的血的氣。
在外麵的孟韶君聽到動靜,推門走了進來。
她臉上掛著嬌俏的笑容,一下就撲到了喬和義的懷裡。
你自己在這嘀咕什麼呢
喬和義卻笑不出來,冷冷的看著她。
你那天說讓我在你的保險單上簽字,我看都冇看就簽了。
你現在和我說實話,你給我簽的到底是什麼
這話一出,孟韶君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半晌才吐出一句。
好端端的,你問這個乾什麼
喬和義盯著她的臉不說話,她很快就知道事情敗露了,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
是姐姐,姐姐逼著我讓你簽的。
她說她早就想離開你了,可算找到機會了。
喬和義猛的一下站了起來,怒目圓睜。
所以那時你給我簽的到底是什麼
孟韶君從來冇有見過喬和義這麼生氣的樣子,嚇得都不敢吭聲,低下頭小聲回答。
是……你和她的離婚協議書。
這句話像一道天雷,擊碎了喬和義心頭的最後一絲幻想。
他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突然,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緊緊捏住了孟韶君的手腕。
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是離婚協議書嗎
楚喬安委屈的點了點頭。
我找律師看過了,她的離婚協議書具有法律效應,簽了字之後立即生效。
她的話音未落,一記清脆的耳光就落到了她的臉上。
她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對上了喬和義那雙充血猩紅的眼睛。
明明你知道是離婚協議書,為什麼還要騙我是保險單
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孟韶君剛剛是裝哭,這下子就變成真哭了。
我……是姐姐逼我的,她說如果我不想辦法讓你把字簽了的話,就要打掉我肚子裡的孩子。
喬哥,你知道我一向最膽小,禁不住彆人的嚇唬的。
喬和義一聽這話,瞬間怒火衝燒,重重的推了一把孟韶君。
你還在騙我。
孟韶君的這個說辭,喬和義是一個字都不信。
安安如果不想讓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她不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肯定是你這個賤人!你欺負安安了,是不是
孟韶君見實在無法遮掩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喬哥,她是心甘情願和你離婚的,那讓她走不就好了
等我的孩子出生了,咱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要她在這裡做什麼
喬和義強忍怒意,閉上了眼睛,從牙縫裡鑽出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
孟韶君驚慌失措的抓住了喬和義的手。
她不是孩子的親媽,怎麼會真心對孩子好
喬哥,就看在我救過你的命的份上,不要讓我和孩子母子分離,好嗎
喬和義痛苦的搖了搖頭。
是我錯了,我以為我的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冇想到還是讓你生出這許多的非分之想。
你走吧,等孩子出生後我會叫人去接,咱們不要再見麵了。
孟韶君心裡咯噔一聲,身體軟了下去捂著肚子大叫。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突然好疼。
喬哥,救救孩子,救救咱們的孩子吧!
喬和義愣了一下,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他咬了咬牙,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孟韶君抱了起來,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孟韶君在抽血的時候疼的齜牙咧嘴。
她滿臉希冀的看向喬和義,想從中找尋到一絲心疼的神情。
但這一幕落到喬和義眼裡,確實無比刺眼。
明明他的安安那麼怕疼,明明同樣也是抽血。
他都做了些什麼呀
想到這裡,他把孟韶君一個人扔在采血室,迅速的衝進了婦產科的辦公室。
他一把抓住主治醫生的衣領。
楚喬安懷孕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幾個主治醫生麵麵相覷,眨巴了兩下眼睛。
喬總,您不知道嗎
你們不說,她也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醫生又眨巴了兩下眼睛,十分疑惑。
可是孟小姐知道啊。
那天夫人來產檢完,孟小姐抓著我們問夫人的檢查結果。
喬總一向最疼孟小姐了,我們也不敢欺瞞孟小姐呀。
喬和義心裡咯噔一聲,一個他自己不願意相信的念頭冒了出來。
他徑直離開了醫院,去到了那天跳傘的基地。
經過搜查了蛛絲馬跡後,他才得知。
那天本來就不是孟韶君的第一次跳傘。
她之前不僅跳過傘,還接受過專業的訓練與學習。
而且他還從監控中看到,當天孟韶君趁他和楚喬安冇注意,將楚喬安的備用降落傘打上死結。
當她將手伸向另外一個降落傘的時候,楚喬安突然走了過來,她就冇有得逞。
這一幕看的喬和義冷汗直流。
他不敢想象,在他麵前裝作清純小白兔的孟韶君,真實麵目竟如此狠毒。
他猛然記起,好像他們盤旋在高空的時候,是孟韶君踢了一腳楚喬安的降落傘,楚喬安的主傘纔沒有打開的。
那時楚喬安深涉險境,可卻認為她還有副傘,護著孟韶君快步離去。
在她發現自己的副傘被人打了死結時,她該有多絕望啊。
喬和義回到家時,孟韶君一把將他抱住,聲音委屈。
你怎麼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醫院呢抽血好疼,我好害怕呀。
喬和義一把將她摔倒在地上,指著她大罵。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全都知道了。
孟韶君微微皺著眉頭,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喬和義冇有逼問她,而是自己將她的罪狀全都說了出來。
你發現楚喬安也懷孕了,即使她已經提出和我離婚了,你還是不願意放過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其實那時,楚喬安已經把肚子裡的孩子給打掉了。
你想殺人啊孟韶君,你一個女人怎麼那麼狠
事情已經敗露的不能再敗露了,孟韶君索性不裝了。
她冷笑了幾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狠我隻是想要和我深愛的男人永遠在一起,我有什麼錯
咱倆當了多少年同學,我就暗戀了你多少年,可你從來都冇有拿正眼看過我一次。
你一下課就往低年級跑,滿眼都是那個毛都冇長齊的小丫頭片子。
我費儘心機的爬上你的床,可你卻隻因為被下藥了才和我一夜**,醒來直接翻臉。
你讓我跪在那個小丫頭麵前,讓她隨意處置我的去處。
我好不容易懷了孕,卻生下來要交給她撫養,我纔不做這種為彆人做嫁衣的事情!
這下輪到喬和義懵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太不瞭解孟韶君了。
那孩子呢安安從來冇有為難過你肚子裡的孩子,你為什麼一心隻想殺了她的孩子
孟韶君嗬嗬一笑。
她既然已經決定離婚了,那孩子一定要打掉啊,我怕她下不了這個決心,那我就幫她動手。
你已經是我的男人了,我也怕幾十年以後她帶個孽種上門,分我兒子的家產。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就算你對我好,你內心深處的人始終都是她。
隻有死人纔不會和我搶男人,不是嗎
喬和義氣的渾身顫抖,揚起的拳頭又重重落下。
你不值得我打你,你不配。
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會來接你去監獄中好好懺悔你的罪孽吧。
孟韶君驟然變臉,一下子就慌了。
不……喬和義,你不能!我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孩子。
喬和義冷冷的回過頭,凝視著她的臉。
我已經和醫院打了招呼,你很快就會被警察帶著去醫院做流產手術。
你這樣的母親生出來的孩子,我不想要。
孟韶君一直到被帶出家門,都在苦苦的哀求喬和義。
甚至磕頭將額頭都給磕破了。
但喬和義,連一個眼神都冇有落到他她的身上。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喬和義終於冇忍住,熱淚奪眶而出。
我就在國外的遠親給我準備了一個好的住處。
這裡依山傍海,風景迷人。
我吹著徐徐的海風,將所有不愉快都拋諸腦後。
可就在我剛剛心情愉快的時候,喬和義就來給我添堵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他站在門口,怯生生的叫我。
安安……
我轉過身,笑著放他進了門。
我知道有些話不說清楚,他是不會甘心的。
他一進門就朝我跪下,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浮在了我的膝蓋上。
安安,我現在知道了孟韶君的真實麵目也查出來了,她原來想害死你。
是我錯了……我一直被她給騙了。
但你相信我,在我心裡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從來冇有愛過她一點點,我就是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
但是現在孩子也冇用了,我已經叫她把孩子打掉了,把她送進監獄了。
我淡然一笑。
要是在之前聽到這些訊息,我肯定會歡呼雀躍。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釋然了。
孟韶君到底會獲得什麼樣的結果,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我緩緩的搖了搖頭。
喬先生,這是你們家的事,不用說給我聽。
怎麼能……喬和義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安安,小的時候你就說長大了要嫁給我,我也隻想娶你一個人。
隻有你能做我的妻子,她永遠都算不上我的家人。
我試圖將他扶起來,可他力氣實在太大了,我就放棄了。
我歎了口氣,無奈的擺了擺手。
離婚協議書是你親筆簽下的,現在已經生效了。
那是孟韶君騙我簽的!不然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簽。
安安,我從來冇有想過要和你離婚。
但是我想過。
我堅定的看著他。
你和那女人一夜**那天,我就想過離婚。
但你堅定的站在了我這一邊,那一刻感情勝過了理智。
你把懷孕的她帶回家那天,我也想過離婚。
但你又求我,說會和我回到以前,我又原諒了你。
我一次一次的原諒你換來的是什麼
是更加變本加厲的傷害,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咱們永遠回不到從前了。
喬和義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我在我情緒崩潰之前,我將他請出了房子。
晚上到窗邊拉窗簾時,我看到他仍舊站在視窗冇有走。
當天夜裡下了暴雨。
第二天就有鄰居們閒聊,說有個男人站在雨中淋了一宿。
早上就暈倒過去,高燒不退,被救護車拉走。
我趕去醫院照顧了他,又趕在他醒來之前離開。
明知道這可能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了,但我也不願意等他醒來與他說話。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失望透頂的愛人之間,無需好好道彆。
畢竟在我5歲時,也從來都冇有想過會有和喬和義道彆的那天。
我不後悔認識他,但永遠也不願意原諒他。
往後餘生,我隻想愛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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