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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穿越皇後查糧倉

大胤朝永和元年春,伊寶在鳳鸞宮的雕花拔步床上醒來,鎏金香爐裡飄著沉水香,卻掩不住被褥下潮濕的黴味。她盯著帳頂的百子千孫刺繡,消化著腦海裡多出的記憶——這具身體是剛入宮的伊皇後,而她是二十一世紀農大曆史係研究生,昨夜還在熬夜整理《古代農業技術演變考》。

娘娘,該用膳了。宮女捧著食盒進來,揭開蓋子時,伊寶看見發黃的米飯上爬著兩隻米蟲。她突然按住宮女手腕:這米從哪個糧倉出的指尖觸到對方袖中硬物,扯出來竟是塊成色極好的羊脂玉佩。

三日後早朝,伊寶抱著賬冊闖進太極殿。新帝蕭景琰正倚在龍椅上飲酒,左丞相趙垣立刻嗬斥:後宮不得乾政!她將發黴的糧米潑在禦階前:戶部報稱各地糧倉皆滿,可本宮查過,京城三大倉的存糧早被換成砂石。她翻開賬冊,指著硃筆圈出的數字:這是用阿拉伯數字重算的賬目,三年間虧空糧食八十萬石。

蕭景琰醉眼微眯:皇後懂算術

不止。伊寶展開絹帛,上麵繪著改良過的漢代龍骨水車,黃河決堤半月,工部還在用陶罐運水。她故意將圖紙往趙垣方向傾斜,果然看見他袖口露出與宮女相同的玉佩紋樣。

2

水車立河土豆香

當夜刺客潛入鳳鸞宮,卻被埋伏的禁軍拿下。伊寶踩著刺客的背脊輕笑:趙大人冇告訴你本宮祖父是鎮北將軍。她拾起刺客掉落的玉佩,背麵刻著趙氏永昌。

秋汛來臨前,三十架新式水車已立在河堤。伊寶挽著裙襬踩進泥裡,教農人用曲轅犁深耕:土要鬆到一尺深,土豆才能長好。老農顫巍巍捧著土疙瘩:娘娘,這真能當糧食

轉眼到了冬祭大典,蕭景琰在祭天時突然吐血。伊寶接住他下滑的身軀,聽見氣若遊絲的遺言:朕的私庫裡...有趙家通敵的信...她轉頭看向黑壓壓的百官,太常寺卿正悄悄往趙垣身後挪。

次年開春,伊寶在禦書房召見六部尚書。她麵前攤著兩份文書:左邊是趙垣勾結北狄的密信,右邊是土豆豐收的捷報。北境三州已按新法輪作,存糧夠十萬大軍吃半年。她摩挲著玉璽,窗外傳來禁軍換崗的甲冑聲。

當第一縷晨光照上龍案時,伊寶正在批改《均田令》細則。新任戶部尚書捧著奏章進來,看見她案頭擺著奇怪的器具——那是用紡錘改製的簡易紡紗機,旁邊還堆著幾顆發了芽的土豆。

陛下。尚書突然改口,將奏章舉過頭頂:江南織造局請求推廣新紡機。

3

火銃震天書生驚

伊寶筆尖微頓,硃砂在準字上洇開一朵紅梅。窗外傳來孩童的嬉鬨聲,那是她設立的農學堂在早讀。宮牆外的田壟上,青青麥苗正刺破凍土。

伊寶放下硃筆,指尖沾了些許硃砂,像是不經意間染上的血。她望向窗外那片新墾的試驗田,十幾個農家孩童正蹲在地頭,跟著老農學認新育的稻秧。

陛下,北狄使節已至宮門外。兵部尚書低聲道,他們帶了三千匹戰馬,說是……求和的誠意。

伊寶唇角微揚。三個月前,她命人將土豆種子和龍骨水車的圖紙送往北境,故意讓北狄探子截獲。如今北狄境內連年乾旱,餓殍遍野,他們的可汗終於坐不住了。

讓他們等著。她起身,拂袖走向殿外,先去看看工部新製的火銃。

工坊裡鐵匠們赤膊揮錘,火星四濺。伊寶拿起一支剛成型的火銃,銅管還帶著餘溫。她眯起眼,瞄準遠處的草靶——這是她根據明代火器圖紙改良的,射程比弓箭遠了一倍。

陛下神機妙算!工部侍郎激動得鬍子直抖,按這進度,年底就能裝備神機營。

伊寶卻搖頭:不夠快。她指尖劃過銃管,這裡加個膛線,精度能再提三成。見眾人茫然,她直接奪過炭筆,在宣紙上畫出螺旋紋路。工部老匠人突然跪地磕頭:這、這是天工開物啊!

回宮路上,伊寶的轎輦被一群書生攔住。為首的青年高舉《農政新書》——那是她上月頒佈的耕作指南。女子豈能稱帝!書生臉色漲紅,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侍衛剛要拔刀,伊寶卻輕笑出聲。她掀開轎簾,指向遠處冒炊煙的村落:去問問那些吃上飽飯的百姓,是願意聽腐儒空談,還是要朕這個'牝雞'繼續司晨

4

火藥炸開新紀元

當夜,暗衛送來密報:趙家餘黨勾結北狄使節,計劃在明日朝會上發難。伊寶摩挲著蕭景琰留下的玉佩,忽然將案頭燭台推倒。火舌竄上北境佈防圖前,她盯著幽藍火焰輕聲呢喃:既然要亂,不如亂個徹底。

五更時分,皇宮鐘聲突然大作。百官匆忙趕至太極殿,卻見龍椅旁立著十架新鑄的火銃。伊寶一襲玄色龍紋袍,腳邊跪著被鐵鏈鎖住的北狄使節。

諸卿可知她舉起使節懷中的密信,有人想用朕的頭顱,換趙家小兒坐這龍椅。

晨光穿透雲層那刻,京城四門同時響起爆炸聲——那是工部按她指點埋下的火藥。伊寶迎著朝陽展開《墾荒令》,身後是三百支對準朝堂的火銃。

現在。她將詔書擲向顫抖的百官,誰還有異議

大殿內死寂得能聽見火銃引線燃燒的嗤嗤聲。禮部尚書突然撲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青磚上:臣請陛下即刻下詔,討伐北狄!

伊寶的目光掃過群臣,那些曾經輕蔑的、算計的、貪婪的麵孔,此刻都低垂著頭。她緩步走下台階,繡著金龍的衣襬拂過瑟瑟發抖的北狄使節。

傳旨。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刀鋒刮過每個人的耳膜,即日起,廢除女子不得入學之令。各州府設農學堂,凡能改良農具、增產糧食者,賞千金,授官爵。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禁軍統領滿身是血衝進來:報!趙家士兵攻破了西門!

伊寶卻笑了。她抬手掀開龍案上的錦緞,露出一個精巧的銅製模型——那是按她記憶複刻的京城立體沙盤,每條街道都插著不同顏色的小旗。

紅色是趙家暗樁,藍色是火雷埋設點。她指尖劃過沙盤,在西門附近輕輕一按,轟——

5

土豆養兵震北狄

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震得殿梁落下簌簌灰塵。工部尚書突然老淚縱橫:先帝在位時,老臣曾諫言開礦鍊鐵...若早有這等利器...

現在也不晚。伊寶從袖中抽出一卷泛黃的圖紙,這是高爐鍊鋼法,三個月內,朕要看到大胤的刀劍能劈開北狄的鐵甲。

突然,一名渾身是傷的驛卒被抬進大殿:八百裡加急!北境...北境十三城同時起事,打著...打著清君側旗號!

伊寶接過染血的奏報,掃了一眼便遞給身旁女官:念。

偽帝伊氏禍亂朝綱,女子乾政...女官聲音發抖,他們...他們擁立趙貴妃之子為...

很好。伊寶突然拔出禁軍統領的佩劍,寒光閃過,北狄使節的頭顱滾到百官腳下,傳令神機營,帶上新製的震天雷。她踩過血泊,劍尖挑起那捲《墾荒令》,朕倒要看看,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朕的土豆養出來的兵能打。

當夜,皇宮角樓燃起烽火。伊寶站在城垛上,望著遠處連綿的火把——那是響應她《均田令》的十萬農戶,人人手裡拿著鐵鍬、鐮刀,還有剛領到的火銃。夜風吹起她的龍袍,腰間玉佩叮噹作響。

那是蕭景琰留給她最後的話:這江山,你要守住了。

烽火映紅了半邊夜空,伊寶站在城樓上,指尖摩挲著玉佩上的裂痕。那是蕭景琰臨終前摔碎的,又被人小心翼翼地用金絲纏好。

陛下,神機營已準備就緒。新任兵部尚書跪在身後,鎧甲上還帶著鐵匠鋪的火星味,但那些農戶...真要讓他們上戰場

伊寶望向遠處蜿蜒的火龍。她看見缺了門牙的老漢扛著鋤頭,看見梳著婦人髻的女子腰彆菜刀,看見十來歲的少年舉著火把——那火光映著他們臉上新長的肉,三個月前,這些人還餓得啃樹皮。

6

獨輪車破叛軍陣

擂鼓。她解下腰間玉佩,係在瞭望樓的旗杆上,開城門。

沉重的門栓被十名壯漢抬起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城外叛軍的火把突然騷動起來,他們看見城門洞裡走出的不是鐵甲禁軍,而是推著獨輪車的農夫。車上堆滿還帶著泥土的土豆、紅薯,在火光下泛著暖黃的光。

北境的鄉親們!伊寶站在箭垛上,聲音被夜風送得很遠,趙家給你們的陳糧裡摻砂石時,是朕派人送的土豆種!她突然奪過鼓槌,重重砸在牛皮大鼓上,咚——

震天的鼓聲中,老農王石頭顫巍巍走到陣前。他解開麻布包袱,捧出個陶罐:俺們村三百口人,按娘娘教的法子存糧...罐子傾倒,飽滿的麥粒瀑布般瀉在地上,家家有餘糧啊!

叛軍陣中突然傳出嗚咽。一個瘦骨嶙峋的士兵扔了長矛,跪著爬向獨輪車:娘...娘餓死前...就想吃口稠粥...

黎明前,北境十三城的叛亂像雪崩般瓦解。伊寶卻在此時嘔出一口黑血,染紅了龍袍前襟。太醫抖如篩糠:是...是慢性毒,怕是服了半年有餘...

趙貴妃的杏仁茶。伊寶擦去嘴角血跡,突然輕笑,本宮喝了整整一百八十天。她推開攙扶的宮女,從暗格裡取出個陶罐,裡麵泡著發黑的杏核,太醫院首,認識這個嗎

老太醫撲通跪倒:苦杏仁...這...這是製作鶴頂紅的...

傳旨。伊寶將陶罐砸碎在丹墀下,即日起,太醫院改製,設女子醫科。她踩過碎陶片,任鋒利的邊緣割破繡鞋,告訴天下人,朕就是要讓救命的本事,攥在女人手裡。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伊寶的鑾駕出了玄武門。沿途跪滿百姓,有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突然衝出人群,舉著個歪歪扭扭的布偶:給陛下!娘說這是棉花做的,暖和!

伊寶接過布偶,發現針腳裡還粘著新棉籽。她抬頭望向更遠的原野,那裡有她推廣的紡車在轉,有她改良的稻種在長,有無數個不合規矩的火種在燒。

7

紡機轉動新乾坤

起駕。她將布偶係在玉佩旁,去工部看看新紡機。龍輦經過護城河時,驚起一群白鷺,翅膀掠過水麪上她的倒影——那身影既像垂簾聽政的太後,又像禦駕親征的帝王,最終融進粼粼波光裡,化作這個嶄新時代的第一個晨曦。

工部新製的紡紗機發出吱呀的聲響,三十錠紗線如銀瀑般流淌。伊寶俯身撿起一縷斷紗,指腹摩挲著比頭髮還細的棉線。工坊角落裡,幾個女工正偷偷用新紡的線繡著龍紋——那是殺頭的大罪,可她們繡得認真極了。

陛下...工部侍郎欲言又止,江南織造遞了摺子,說這新機子讓三萬織工冇了活計。

伊寶突然扯斷手中的線。線頭彈回的瞬間,她想起穿越前導師的話:每一次技術革新,都伴隨著陣痛。

傳旨。她將斷線係在紡機上,設紡織學堂,教織工用新機子織提花綢。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她看見浮塵中飄著細小的棉絮,再告訴那些鬨事的鄉紳,若再阻撓新機,朕就讓他們嚐嚐震天雷的滋味。

暴雨突至時,伊寶正在禦田檢視新稻種。雨幕中跑來個小太監,懷裡緊抱著防水的油紙包:北境八百裡加急!展開的軍報上沾著血,寫著北狄可汗親率二十萬鐵騎南下。

來得正好。伊寶任由雨水衝花硃批,轉身對戶部尚書道,去年囤的土豆,該派上用場了。

秋分這天,雁門關外飄起詭異的香氣。北狄騎兵疑惑地看著城頭垂下竹籃,裡麵熱騰騰的土豆餅金黃油亮。守城老卒咬了口餅子,故意大聲道:皇後孃娘教的,土豆曬乾磨粉,能存三年!

當夜,北狄大營逃兵如潮。可汗斬了十幾個逃兵,卻在他們的行囊裡發現更可怕的東西——用大胤文字寫的《土豆種植法》,每冊都蓋著鳳印。

寒冬降臨前,伊寶在太極殿召見各國使節。她麵前擺著三樣東西:帶血的北狄王旗、裝滿土豆的糧鬥、還有那台小小的紡紗機。

選吧。她指尖輕叩龍案,要戰爭,要饑荒,還是要...突然劇烈的咳嗽打斷話語,帕子上綻開刺目的紅。

太醫令後來在脈案上寫道:積勞成疾,五內俱損。而民間流傳的版本是,女帝嘔出的血染紅了禦田的稻穗,來年那片莊稼長得特彆旺。

開春祭天大典上,伊寶穿著民間進貢的棉布龍袍。禮炮響過三聲,她突然扯下冠冕。白髮如雪傾瀉而下,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朕知道你們在等什麼。她將冠冕擲於祭壇,驚起一群白鴿,等朕死,等規矩回到從前。鴿群掠過之處,十架新式紡車正在運轉,田間有農人唱著新編的插秧歌。

8

蒸汽機鳴未來路

最後一縷香灰落下時,女官發現伊寶靠著神農像睡著了。她手裡還攥著未批完的奏章,硃砂筆在女子科舉四字上暈開一朵小小的紅花,像極了初春的第一朵山茶。

朝堂上鴉雀無聲,隻有伊寶的硃筆在奏摺上沙沙作響。她批完最後一本,抬頭時發現殿外跪著十幾個布衣女子,最前麵的婦人高舉著一卷染血的絹布。

民婦鬥膽。那婦人額頭抵著冰冷的金磚,這是用新紡機織的防水布,浸了桐油...她突然哽咽,我家男人死在北境,就因棉甲滲了雪水...

伊寶走下龍階,赤腳踏過奏摺堆成的小山。她接過那匹布,觸手竟比貂裘還暖。布匹展開的刹那,滿朝文武倒吸涼氣——布上密密麻麻繡著陣亡將士的名字,每個針腳都浸著桐油。

傳工部尚書。她將布匹披在肩上,即日起,軍需全部改用此布。突然一陣劇痛襲來,她扶住龍柱纔沒倒下,指縫間滲出黑血染紅了繡線。

太醫衝進殿時,伊寶已經自己拔出了發間的金簪。簪尖挑破指尖,黑血滴進白玉碗裡,竟浮起一層細小的金屬光澤。

水銀...她輕笑,難怪太醫院查不出來。殿角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趙家安插的太醫正偷偷踢翻藥箱。

第二天早朝,龍椅上擺著個古怪的銅壺。伊寶當著百官的麵往壺裡倒水,蒸汽推動機關,銅壺竟自己鳴叫起來。這叫蒸汽機。她蒼白的指尖劃過銅管,將來能帶動十架紡車,日織千匹布。

老丞相突然老淚縱橫:陛下...何苦...

因為時間不多了。伊寶咳嗽著展開北境地圖,上麵插滿小旗,趙家餘孽在海外找到了鐵礦,三年內必捲土重來。她突然將地圖按在胸口,咳出的血染紅了大片疆域,朕要這天下女子,都學會造火銃、織裝甲、算軍糧...

秋雨連綿的深夜,伊寶在禦書房昏倒了。女官們從她枕下翻出厚厚一疊圖紙,有帶膛線的火槍,有鐵甲戰艦,最上麵那張卻畫著奇怪的鐵軌,標註一日千裡。

9

鐵軌通向星火明

彌留之際,她聽見孩童的讀書聲。農學堂的孩子們在背《女誡》,卻把卑弱第一改成了鑄鐵第一。她笑著閉上眼睛,恍惚看見無數蒸汽機噴出白霧,鐵輪碾過她親手繪製的軌道,奔向很遠很遠的未來。

喪鐘響起時,京城所有紡車都停了。女工們拆下紡錠,將其鑄成小小的齒輪。而北境最新的軍報上寫著:民間自發的鐵匠鋪,已能日產火銃三十支。

喪鐘餘音未散,太和殿前已跪滿了素服的官員。禮部尚書捧著傳位詔書,雙手卻抖得幾乎捧不住——那上麵赫然寫著傳位於女官沈知珩,硃砂印泥還未乾透。

荒唐!趙家殘黨踢翻香案,女子豈能...

砰!

一聲火銃響徹殿宇。沈知珩從女官隊列中走出,手中銃管還冒著青煙。她解下素紗官帽,露出額角一道猙獰傷疤:三年前黃河決堤,是下官帶著娘娘繪的圖紙去修的堤。她踢開腳邊奏摺堆,露出下麵染血的《水經注》,現在,誰有異議

新帝登基那日,京城飄著細雨。沈知珩冇戴冠冕,隻彆著伊寶留下的金簪。她展開第一道聖旨,卻不是大赦天下,而是成立天工院——專收精通算術、格物的女子。

先帝留了三百六十五張圖紙。她指向殿外,那裡擺著台古怪的機器,齒輪咬合間正自動紡織著龍袍,從今日起,每日解鎖一張。

突然,邊關急報撞開雨幕。北狄聯合海外趙氏餘黨,百艘戰船已逼近津門。老將們剛要請戰,卻見沈知珩掀開龍案錦緞。案下竟藏著個微縮海港,數十艘鐵皮小船漂浮在水銀製成的海麵上。

這是先帝設計的炮艦。她點燃引線,模型艦船突然噴出火焰,將檀木屏風燒出焦痕,三個月前,泉州船廠就開始秘密建造了。

雨停時,新任工部女尚書帶來了更驚人的訊息。她在整理伊寶遺物時,發現個貼滿封條的鐵箱。箱裡裝著古怪的圓筒,筒底刻著顯微鏡三字。當女官們透過鏡片看到水裡遊動的小蟲時,終於明白先帝為何嚴令煮沸飲水。

戰報送達那日,沈知珩正在試穿新織的龍袍。袍角繡著串不起眼的土豆花,內襯卻是能防箭矢的鋼絲網。她聽著前線傳來的捷報——新式炮艦首戰就擊沉了趙家旗艦,突然淚如雨下。

那夜,宮人看見新帝抱著先帝的舊袍走遍六宮。在冷宮的破敗戲台上,她發現伊寶最後刻的字:蒸汽機隻是開始。鐵軌儘頭,會有更亮的星火。

次年春分,第一列蒸汽機車呼嘯著駛過永定河。車廂裡擠滿了去天工院求學的女孩子,她們懷裡揣著土豆餅,書包裡裝著《格物新編》。鐵輪碾過處,野地裡新生的土豆花開成一片紫白色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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