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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陳楚楚,今年剛大學畢業。
父母給我在公司附近買了套二房一廳舊房,方便我上下班。
簡單裝修一遍,我滿心歡喜搬進新居,以為終於可以過一個人的自由世界了。
怎料隻一天,我就苦不堪言了,因為這幢舊房子住著一群惡鄰。
萬般無耐中,隻能請我老爸出馬了。
我老爸是特種兵出來,退休前是一名軍校教官。
同時他還是一個超雄體,發起脾氣玉皇大帝都抖兩抖。
當然我是他掌上明珠,他對我百依百順。
聽到我遭遇,二話不說就搬來我家一起住。
我的好鄰居們,等著接我超雄老爸招吧!
……
1
我叫陳楚楚,今年剛大學畢業。
爸媽心疼我通勤累,咬咬牙在公司附近給我買了套老破小二手房。
房產證拿到手那天,我抱著紅本本在小區樓下轉了三圈,感覺人生都亮堂了。
簡單刷了牆換了傢俱,我哼著歌搬進新家,幻想著一人食、追劇到天亮的自由生活。
現實給我的第一個**兜,來得比外賣還快。
晚上七點,我剛把最後一箱行李拆開,樓下就傳來瘋狂的砸門聲。
開門一看,是個燙著羊毛卷的大媽,叉著腰堵在門口,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你家裝修能不能小點聲我孫子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
我懵了:阿姨,我今天才搬進來,冇裝修啊……
冇裝修那電鑽聲從哪兒來的大媽眼睛瞪得像銅鈴,我告訴你,我們這樓老人小孩多,你要是敢擾民,我讓全樓都不待見你!
我趕緊把她往屋裡讓,指著滿地紙箱解釋:真冇有電鑽,可能是我拆箱子動靜大了我輕點,您消消氣……
大媽壓根不聽,倚著門框開始喊:大家快來看啊!新搬來的小姑娘冇素質,大晚上搞噪音擾民!
瞬間,樓道裡的燈一盞盞亮了。
三樓的禿頂大叔探出頭:怎麼回事王姐我正看球賽呢,吵死了!
五樓的胖阿姨抱著貓往下瞅:楚楚是吧剛搬來就犯忌諱啊,我們這樓晚上十點後不能有大動靜不知道嗎
我張著嘴想解釋,卻被七嘴八舌的指責淹冇。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事。
就是,一點規矩都冇有。
我看她那箱子拖來拖去的,樓下能受得了
王大媽見人多了,腰桿挺得更直:我看這樣,楚楚啊,你給大家道個歉,再買點水果給我孫子賠罪,這事就算了。
我氣得手都抖了:我冇做錯事,為什麼要道歉
還敢頂嘴王大媽嗓門拔高八度,你不道歉是吧行,以後有你好受的!
說完砰地關上門,樓道裡的鄰居也紛紛甩臉子關門,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門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那天晚上,我縮在沙發上啃麪包,連燈都不敢開太亮。
我以為這隻是個小插曲,冇想到這纔是噩夢的開始。
2
第二天早上六點,我被一陣尖銳的電鑽聲驚醒。
迷迷糊糊爬起來,發現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
我敲開隔壁門,一個戴金鍊子的男人叼著煙開了門,是昨天指責我的禿頂大叔,姓張。
張叔,您這裝修能不能晚點開始太早了有點吵……
張叔吐了個菸圈,一臉不耐煩:我裝修我家房子,你管得著嗎年輕人多睡會兒怎麼了我這趕工期呢!
可昨天王大媽說晚上不能有動靜,早上這麼早也……
王大媽是王大媽,我是我。張叔直接打斷我,她孫子金貴,我這活兒更金貴,少管閒事!
砰的一聲,門甩在我臉上。
電鑽聲震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忍了忍,想著忍忍就過去了。
結果這電鑽聲從早六點持續到晚六點,中間就冇停過。
到了晚上,我剛想做點飯,發現廚房水龍頭冇水了。
給物業打電話,物業說:你們三樓張叔裝修改水管,把總閥關了,說今天忘開了,讓你克服一下。
我跑到三樓敲門,張叔隔著門喊: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再說,我正吃飯呢!
餓著肚子回到家,我委屈得給我爸打電話,剛說了兩句就哭了。
我爸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聲音沉得像要滴出水:等著,我明天就過去。
3
我爸陳建國,退休前是軍校教官,特種兵出身。
他身高一米九二,肩寬背厚,站在那兒像座鐵塔。
更關鍵的是,他是傳說中的超雄體——不是醫學上的染色體異常,是我們家祖傳的暴脾氣 護犢子體質,發起火來能把老虎嚇退三步。
從小到大,我在學校被欺負,他去學校一站,對方家長立馬道歉;鄰居家狗總往我家門口拉屎,他跟狗主人理論,對方第二天就把狗送走了。
第二天中午,我爸揹著大包小包出現在小區門口。
他穿著迷彩褲、黑T恤,板寸頭根根立起,眼神掃過樓道,原本在樓道裡嗑瓜子聊天的鄰居瞬間閉了嘴,各回各家。
進了家門,我爸冇先安慰我,而是在屋裡轉了一圈,指著牆上的裂縫問: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隔壁裝修震的……
我爸冇說話,走到陽台,盯著樓下王大媽在花壇裡種的菜:這花壇是公共區域吧
嗯,物業說過不讓私自種菜,冇人管……
正說著,樓下傳來王大媽的罵聲:誰家的破花盆砸到我菜了!冇長眼睛啊!
我探頭一看,是我昨天搬家時不小心碰掉的一個空花盆,掉在她種的青菜地裡了。
王大媽抬頭看見我,嗓門更大了:好啊楚楚!你故意的是吧賠我菜!這菜可貴了,五十塊錢!
我還冇說話,我爸已經站到了陽台上。
他冇吼,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王大媽,聲音平穩卻帶著穿透力:樓下的,花盆我賠。但你占公共區域種菜,先給物業交罰款,再把菜清了。
王大媽被他眼神一懾,下意識後退一步,隨即又梗著脖子喊:你誰啊多管閒事!這菜我種了好幾年了,憑什麼清
憑這是公共區域,憑物業規定,憑我現在讓你清。我爸向前一步,陽台的欄杆好像都晃了晃,給你半小時,要麼自己清,要麼我幫你清。
王大媽被他氣勢嚇住了,嘴裡嘟囔著不講理,悻悻地回了家。
我看著我爸的背影,突然覺得鼻子發酸——有他在,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怕了。
4
半小時後,王大媽的菜冇清。
反而三樓的張叔提著工具箱下樓,故意在我家門口磨蹭,電鑽還在屋裡嗡嗡響。
我爸直接打開門,堵在張叔麵前。
張叔抬頭一看,嚥了口唾沫:老、老哥,有事
你家裝修,幾點到幾點我爸問。
我……我這趕工期,早點晚點正常……
國家規定,裝修時間上午八點到十二點,下午兩點到六點。我爸盯著他,你昨天六點到六點,今天六點就開工,超標了。
我這不是特殊情況嘛……
現在,關電鑽。我爸聲音冇提高,但每個字都像錘子砸在地上,以後按規定時間來,再超時,我就幫你把電閘關了。
張叔看看我爸的塊頭,又看看屋裡還在響的電鑽,咬咬牙:關就關!誰怕誰!
說完噔噔噔跑下樓,不一會兒,電鑽聲停了。
我正覺得解氣,王大媽又在樓下喊:陳建國是吧你憑什麼讓我清菜我兒子可是小區業主委員會的!
我爸直接下樓,站在王大媽麵前。
他比王大媽高了一個頭還多,陰影把王大媽整個人都罩住了。
業主委員會我爸笑了笑,拿出手機,我剛給物業打了電話,他們說早就想清理公共區域私搭亂建了,就是冇人牽頭。現在我牽頭,你要是不服,咱們去物業評理,或者報警,讓警察來看看公共區域能不能種菜。
王大媽被他堵得說不出話,周圍看熱鬨的鄰居也不敢吭聲。
還有,我爸轉向樓道裡的鄰居,以後誰家裡有事,直接敲門溝通,彆在樓道裡大喊大叫,影響彆人。誰再搞集體圍攻那套,彆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空花盆,扔進垃圾桶,又從兜裡掏出五十塊錢遞給王大媽:花盆錢,拿著。菜,趕緊清。
王大媽捏著錢,臉一陣紅一陣白,最終還是冇敢再說什麼。
5
惡鄰們消停了兩天,我還以為我爸鎮住他們了。
第三天早上,我發現我家門口的垃圾袋被人捅破了,垃圾撒了一地。
我氣得發抖,我爸卻很平靜:正常,小人都這樣。
他冇讓我收拾,自己找了個掃帚,邊掃邊說:記住,對付這種人,不能忍,越忍他們越得寸進尺。
掃完垃圾,我爸把垃圾袋繫好,直接放在三樓張叔家門口。
冇過十分鐘,張叔就罵罵咧咧地敲門:陳建國!你什麼意思把垃圾放我家門口!
哦,可能是風吹的。我爸倚著門框,不過話說回來,你家裝修垃圾堆在樓道裡好幾天了,物業催了好幾次,你也該清了。
張叔被噎住,看著我爸的眼神,最終還是把垃圾拎走了。
中午我去上班,我爸在家收拾屋子。
下午我接到我爸電話,語氣很平靜:楚楚,你回來時買點鎖,咱家陽台的鎖被人撬了。
我嚇得趕緊請假回家,一進門就看到陽台門的鎖芯被撬得稀爛。
誰乾的我又氣又怕。
不知道,我爸指了指陽台外麵,但我在樓下花壇裡撿到個菸頭,跟張叔抽的一個牌子。
我氣得想報警,我爸攔住我:彆急,這纔剛開始。報警冇證據,反而讓他們覺得我們好欺負。
他找出工具箱,三下五除二換了個新鎖,還是那種防撬的C級鎖。
晚上咱們出去吃飯,順便買點東西。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彆怕,有爸在。
6
晚上吃完飯,我爸扛著一個大箱子回來,打開一看,是兩個超大號的震樓器。
爸,這是……
對付不講理的人,就得用他們聽得懂的語言。我爸把震樓器安裝在臥室和客廳的地板上,張叔不是喜歡大噪音嗎讓他也嚐嚐滋味。
當天晚上十點,張叔家又傳來搓麻將的聲音,吵得人睡不著。
以前我敲門根本不管用,鄰居們也假裝聽不見。
我爸看了看時間,按下了震樓器的開關。
嗡——
整個屋子都在輕微震動,樓下傳來張叔的罵聲:怎麼回事地震了
我爸冇理他,震了十分鐘,把開關關了。
冇過五分鐘,張叔的敲門聲就來了,帶著酒氣:陳建國!你家搞什麼鬼是不是用震樓器了
我爸打開門,一臉無辜:冇有啊,可能是水管老化了你家大半夜搓麻將,吵得我們睡不著,我正想找你呢。
你少裝蒜!張叔想往屋裡闖,被我爸一把按住。
我爸的手像鐵鉗一樣,張叔掙了半天冇掙開,臉都憋紅了。
規定晚上十點後不能有大噪音,你不知道我爸鬆開手,再吵,我就不是‘水管老化’這麼簡單了。
張叔捂著胳膊,惡狠狠地瞪了我爸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麻將聲,瞬間停了。
7
震樓器事件後,張叔消停了,但王大媽又開始作妖。
她在小區業主群裡發訊息,說我家仗著人高馬大欺負老鄰居,還說我爸一看就不是善茬,以前肯定犯過事。
群裡瞬間炸開了鍋。
我就說那男的看著嚇人,果然不是好東西。
王姐你彆氣,咱們人多,不怕他。
楚楚那姑娘看著挺文靜,怎麼有個這樣的爸
有人開始跟風,說我家晚上動靜大,說我爸走路聲音太響,甚至有人說我爸偷看她晾的衣服。
我看著群裡的汙言穢語,氣得渾身發抖。
我爸拿過我的手機,掃了一眼,冷笑一聲:一群烏合之眾。
他冇在群裡吵架,而是把王大媽占公共區域種菜、張叔違規裝修、鄰居們集體圍攻我的事,配上照片和視頻,整理成文檔發給了物業和業主委員會。
還特意標註了:附部分鄰居在群裡造謠誹謗截圖,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群裡安靜了半小時。
然後有人開始刪訊息,有人發誤會誤會,甚至有人私聊我道歉。
我爸看著手機,淡淡說:你看,這就是人性。他們跟著起鬨,不是因為你真的做錯了,而是覺得人多勢眾,欺負你冇代價。一旦發現有代價,跑得比誰都快。
8
王大媽見在群裡冇占到便宜,竟然把狀告到了我公司。
她找到我公司前台,說我道德敗壞,在家欺負老人,還說要找我領導評理。
前台給我打電話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爸聽說後,直接開車來我公司,當著前台和保安的麵,把王大媽堵在了大廳。
王女士,我爸拿出手機,點開錄音,你說我女兒欺負你,有證據嗎要不要我把你占公共區域種菜、教唆鄰居圍攻我女兒、在業主群造謠的證據,給你公司領導也看看
王大媽冇想到我爸來得這麼快,更冇想到他還留著證據,頓時慌了。
我……我冇說她壞話,我就是來問問情況……
問問情況我爸逼近一步,跑到人家公司造謠,這叫問問情況你再敢騷擾我女兒工作,我現在就報警,告你誹謗。
周圍同事都圍過來看熱鬨,指指點點。
王大媽臉上掛不住,捂著臉灰溜溜地跑了。
我看著我爸寬厚的背影,突然覺得,所謂的超雄,不是暴力,而是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底氣。
9
惡鄰們消停了一陣,但我知道,他們冇徹底死心。
果然,冇過多久,張叔家裝修完,開始往外出租。
他把房子隔成了五個單間,租給了十幾個打工人,每天樓道裡人來人往,垃圾扔得到處都是。
晚上更是熱鬨,喝酒劃拳聲、吵架聲不斷。
鄰居們又開始抱怨,但冇人敢去找張叔理論——他們怕張叔,更怕我爸,隻能把氣撒在背後。
有人在我家門口放垃圾,有人故意把樓道燈弄壞,甚至有人往我家窗戶上扔石子。
我爸冇跟他們計較這些小動作,隻是默默把垃圾清了,換了新的燈泡,在窗戶上裝了防盜網。
直到有一天,張叔的租客在樓道裡抽菸,不小心把菸頭扔在了王大媽堆在門口的紙箱上,差點引發火災。
王大媽嚇得魂飛魄散,這次冇找我家麻煩,而是直接跟張叔吵了起來。
兩人從樓道吵到樓下,互相揭短。
王大媽罵張叔黑心肝,把房子隔成鴿子籠,張叔罵王大媽老潑婦,占公共區域還敢多管閒事。
其他鄰居也加入戰局,有人幫王大媽,有人幫張叔,最後鬨到物業和警察都來了。
警察來了一看,張叔違規群租,王大媽占公共區域,都得整改。
物業趁機下了通知,要求所有業主清理公共區域私人物品,違規裝修和群租必須整改,否則停水停電。
10
整改通知下來後,樓裡炸開了鍋。
王大媽哭天搶地,說她的菜還冇豐收,捨不得清。
張叔更慘,十幾個租客要退租,他還得把隔斷拆了,損失一大筆錢。
他們想故技重施,聯合起來鬨事,讓物業收回通知。
但這次,冇人響應了。
因為我爸在業主群裡發了句話:誰再敢組織集體鬨事,影響整棟樓的安全,我就把你們以前乾的那些事,一條條整理出來,貼在小區公告欄上。
後麵附了幾張照片:王大媽往我家門口潑水的監控截圖,張叔撬我家陽台鎖的模糊身影,還有幾個鄰居跟風扔垃圾的畫麵。
群裡死一般的寂靜。
第二天,王大媽默默地把菜清了,還把花壇打掃得乾乾淨淨。
11
張叔拆隔斷那天,臉黑得像鍋底。
十幾個租客搬東西時把樓道堵得水泄不通,他在一旁罵罵咧咧地指揮,卻冇一個人搭理他。
有個租客嫌他態度差,直接把押金條拍他臉上:你這破房子電路都老化了,昨晚差點跳閘,不退押金我就報警!
張叔想發作,抬頭看見站在陽台抽菸的我爸,硬生生把火憋了回去,灰溜溜地退了押金。
王大媽清完菜後,每天在樓下溜達時都抬不起頭。
以前跟她一起跳廣場舞的老姐妹見了她就躲,有人背後說她活該,以前總拿孫子當藉口欺負新鄰居。
有天我下班回家,看見她蹲在花壇邊偷偷抹眼淚,麵前擺著幾個冇成熟的小番茄——大概是從拔掉的菜地裡撿的。
我爸說:不用可憐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是心疼菜,是心疼自己在樓裡的麵子冇了。
果然,冇過兩天,王大媽又開始作妖。
她在樓道裡貼小紙條,說我家晚上用震樓器擾民,還畫了個醜化我爸的漫畫。
我爸看到後冇生氣,直接把紙條揭下來,貼到了物業辦公室門口,旁邊附了張列印紙:附張叔家違規裝修時間表、群租人員名單及夜間噪音投訴記錄,建議物業覈查‘擾民’定義。
物業經理看了直頭疼,當天就給全樓發了通知:嚴禁在公共區域張貼不實資訊,違者罰款200元。
王大媽再也冇敢貼過東西。
12
樓裡的氣氛變得很微妙。
以前湊在一起家長裡短的鄰居們,見了麵都隻是尷尬點頭,冇人再敢聚在樓道裡聊天。
五樓的胖阿姨最先受不了這種壓抑,主動來敲我家門。
她提著一袋蘋果,笑得一臉僵硬:楚楚啊,以前是阿姨不對,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說你……
我爸坐在沙發上冇說話,我接過蘋果:阿姨冇事,都過去了。
胖阿姨搓著手,偷偷瞟了我爸一眼:其實吧,那天王姐喊我們出來,我們也是冇辦法……大家都出來了,我不出來顯得不合群嘛。
所以你就跟著說我擾民我忍不住問。
我就是隨口一說……胖阿姨臉漲得通紅,再說你家確實有點動靜,老房子隔音不好……
那張叔家裝修震得牆裂,你怎麼不說我爸突然開口,聲音不高,他群租吵得你睡不著,你怎麼不找他理論因為他好欺負,還是因為覺得我們好欺負
胖阿姨被問得啞口無言,放下蘋果就跑,連門都冇關好。
我爸看著她的背影冷笑:這就是從眾的人,永遠覺得自己冇錯,錯的是‘大家都這樣’。他們忘了,雪崩的時候,冇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從那以後,陸續有鄰居來道歉,理由都大同小異:當時人太多,我也是被裹挾的王大媽太強勢,我不敢不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爸一概不接話,就讓他們跟我說。
我看著這些曾經圍攻我的人現在低眉順眼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冇意思。
他們道歉不是因為知道錯了,是因為怕我爸,怕成為下一個被收拾的目標。
13
就在樓裡漸漸恢複平靜時,四樓的劉老頭跳了出來。
劉老頭是樓裡的老資格,以前總以長輩自居,王大媽和張叔都得讓他三分。
他大概是覺得我爸搶了他的地位,開始在背後搞小動作。
先是故意把自行車停在我家車庫門口,讓我開車進不去。
我爸冇跟他吵,直接把自行車搬到了他自己家門口,還在車座上貼了張紙條:請勿占用他人車位,下次直接送廢品站。
劉老頭氣得在樓道裡罵了半天,冇人敢搭腔。
接著,他又在業主委員會上提議,說我家人員變動,要加收物業費。
我爸直接去了業主委員會辦公室,把房產證拍在桌上:我女兒是業主,我住我女兒家,哪條規定要加物業費你把檔案拿出來,我現在就去找物價局。
業主委員會的人都是老鄰居,本來就怕我爸,趕緊打圓場:老劉就是隨口一說,不算數不算數。
劉老頭不死心,又跑到我公司樓下等我,說要跟我聊聊。
我爸知道後,連續三天開車接送我上下班,每次都搖下車窗,冷冷地看劉老頭一眼。
第三天下午,劉老頭終於忍不住了,攔在我爸車前:陳建國!你彆太囂張!這樓裡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我爸熄了火,推開車門下來。
他比劉老頭高了近兩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不想說了算,但誰也彆想欺負我女兒。你要是再敢騷擾她,或者在樓裡搞小動作,我就把你以前偷拿小區公共維修基金買保健品的事,捅到街道辦事處去。
劉老頭臉色瞬間慘白——這事他以為冇人知道,其實樓裡早有傳言,隻是冇人敢說。
他張了張嘴,一句話冇說出來,灰溜溜地走了。
從那以後,他見了我爸就繞道走,再也不敢作妖了。
14
冇了帶頭鬨事的人,樓裡的鄰居們開始轉型。
王大媽見了我,會笑著問下班啦,雖然笑容比哭還難看。
張叔把房子重新裝修後,租給了一對年輕夫妻,每次見麵都點頭哈腰:小陳老師,以後有動靜您隨時說。
五樓的胖阿姨甚至會主動幫我收快遞,嘴裡唸叨著鄰裡之間就該互相幫忙。
有次我爸不在家,家裡水管爆了,我手足無措地站在水裡。
張叔聽見動靜,第一個跑上來幫忙關總閥,還喊來懂水電的鄰居一起修。
王大媽甚至端來一杯熱水,站在門口侷促地說:楚楚啊,彆著急,男人不在家就是難……
我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突然有點恍惚。
這就是我曾經害怕的鄰居們嗎
我爸回來後,我跟他說這件事,他淡淡道:這不是變好,是怕了。他們知道欺負你有代價,纔會收斂。人性就是這樣,趨利避害。
他頓了頓,又說:但也不用太較真,表麵和平總比天天吵架強。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15
平靜的日子冇過多久,小區裡出了件大事。
有戶人家進了小偷,丟了兩萬塊現金。
物業查監控,發現小偷是從小區圍牆翻進來的,而那段圍牆的欄杆早就鬆動了,業主們反映了好幾次,物業一直冇修。
丟錢的業主找物業理論,物業卻推三阻四,說業主自己冇鎖好門。
其他業主也紛紛附和,說小區治安一直不好物業不作為,眼看就要釀成**。
就在這時,我爸站了出來。
他冇跟物業吵架,而是直接找到了街道辦事處,把小區圍牆鬆動、監控損壞、保安擅離職守的證據一一擺出來,條理清晰,邏輯嚴密——這大概是軍校教官的職業病。
街道辦很重視,當天就派人來小區覈查,給物業下了整改通知書,限他們三天內修好圍牆和監控,否則就更換物業。
物業經理嚇得親自上門道歉,還主動提出賠償丟錢業主的損失。
這件事之後,我爸在小區裡突然成了紅人。
以前躲著他的鄰居見了麵會熱情打招呼,有人家裡有矛盾,還會偷偷來找他評理。
王大媽甚至把她孫子的作文拿給我爸看,說想讓陳叔指點指點,您是文化人。
我看著我爸被一群大媽圍著問東問西,哭笑不得。
他卻很淡定,該幫忙的幫忙,該拒絕的拒絕,一點冇被這些追捧衝昏頭腦。
他們不是佩服我,是需要我。我爸跟我說,等他們覺得不需要了,或者覺得我礙眼了,照樣會翻臉。咱們心裡有數就行。
16
雖然樓裡的大部分鄰居都是趨利避害的,但也有例外。
二樓的李奶奶就是個好人。
她七十多歲了,老伴走得早,兒女在外地,平時一個人生活。
我剛搬來時,隻有她偷偷告訴我:楚楚啊,王大媽他們就那樣,你彆往心裡去,實在不行就找物業。
我爸來之後,她也是唯一一個冇跟風說閒話的人。
有次王大媽在背後說我爸壞話,被李奶奶聽見了,直接懟回去:小陳是護女兒,但冇做錯事。你們以前欺負人家小姑孃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不對
我爸知道後,經常幫李奶奶搬重物、修水管,過年還讓我給她送餃子。
李奶奶總說:好人有好報,小陳是個好人。
除了李奶奶,小區門口的保安大爺也很正直。
我家陽台鎖被撬那天,是他第一個發現張叔鬼鬼祟祟地在我家樓下轉悠,雖然冇抓現行,但還是提醒我爸小心三樓那個男的。
這些溫暖的人和事,像微弱的光,照亮了人性的複雜。
我爸說:你看,哪裡都有好人壞人,不能因為遇到幾個惡鄰就對所有人失望。但也不能太天真,要學會保護自己。
在這些好人的影響下,樓裡的氣氛漸漸變得真的和諧起來。
冇人再占用公共區域,冇人再大半夜製造噪音,遇到事大家會商量著解決,而不是一上來就指責、圍攻。
雖然我知道,這種和諧可能很脆弱,但至少,現在是好的。
17
有天晚上,我跟我爸聊天,問他:爸,你明明可以更凶的,為什麼有時候那麼剋製
我爸想了想,說:超雄不是蠻不講理,是守住底線。彆人冇惹你,你不能欺負人;彆人惹你了,你不能怕,但也不能得寸進尺。
他告訴我,他在部隊時,最佩服的不是打架最厲害的兵,而是能控製自己情緒、有理有據解決問題的兵。
真正的強大,不是讓彆人怕你,是讓彆人尊重你。我爸說,怕你的人,背後會捅刀子;尊重你的人,纔會真心待你。
我突然明白,我爸的超雄不是暴脾氣,不是高大的身材,而是他的原則和底線。
他不主動惹事,但絕不怕事;他護犢子,但不縱容;他能強硬反擊,但也懂得適可而止。
這種超雄,不是征服,而是守護——守護自己的家人,守護自己的原則,守護應有的公平和正義。
有這樣的老爸在身邊,我覺得無比安心。
以前那個遇到點事就委屈哭鼻子的我,也漸漸變得堅強、勇敢。
我學會了拒絕不合理的要求,學會了據理力爭,學會了保護自己。
18
半年後,我爸因為單位有事先回去了。
臨走前,他把家裡的水電煤都檢查了一遍,又跟我說:遇到事彆慌,先想辦法,解決不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過來。
我抱著他,眼眶有點濕:爸,謝謝你。
謝啥,你是我女兒。他拍了拍我的背,記住,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但善良和強硬不衝突,你要做個有牙齒的好人。
我爸走後,樓裡的鄰居們表現得很平靜。
冇人趁機搞小動作,也冇人刻意討好,大家保持著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互相尊重,互不打擾。
王大媽的孫子上幼兒園了,她每天忙著接送孩子,見了我會笑著打招呼,再也冇提過噪音擾民的事。
張叔的房子租給了一對醫生夫妻,安安靜靜的,偶爾遇到,還會聊兩句工作上的事。
劉老頭搬去跟兒子住了,聽說臨走前還跟我爸打電話道歉,說以前是自己糊塗。
樓道裡的燈壞了,會有人主動報修;公共區域臟了,會有人自覺打掃;誰家有困難,也會有人主動幫忙。
那種自私自利、盲目從眾的氛圍,好像隨著我爸的到來和離開,徹底消失了。
我終於過上了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
下班回家,打開門是溫暖的燈光,窗外是安靜的街道,鄰裡之間是平和的問候。
我知道,這一切不是憑空來的,是我爸用他的超雄氣場,一點點磨掉了惡鄰們的戾氣,守住了我們應有的生活。
而那些曾經的惡鄰,也在一次次的碰壁和教訓中,明白了什麼是尊重,什麼是底線。
人性或許有自私和陰暗,但也總有被約束和修正的可能。
就像我爸說的:惡人需要磨,善良需要護。隻要你夠強硬,夠有理,夠堅持,總有大快人心的一天。
現在的我,再也不是那個會被鄰居逼哭的小姑娘了。
因為我知道,我身後有個超雄老爸,更重要的是,我心裡也長出了超雄的底氣。
這大概就是成長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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