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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時我愛上了青春可愛學妹的夏薇。
成熟溫柔的姐姐林沫喜歡我。
她問：到底是妹妹好,還是姐姐香
1
夏薇的名字,我是在大四那年學生會招新的一摞申請表上看到的。
真正見到人,是在麵試的小會議室。
門被推開一條縫,高高的馬尾辮,白色帶碎花的連衣裙,裙襬輕揚。
她把申請表雙手遞過來,師兄好。聲音不大,有點害羞。
我伸手接過申請表,手指和她的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
她飛快地抬起眼,那雙眼睛,黑白分明,亮得驚人,純粹得一眼能望到底。
就在那零點幾秒的對視裡,我心裡咯噔一下,近乎荒謬的念頭冒了下來：
就是她了,以後,我得娶她。
這個念頭瞬間在我心裡生了根。
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成了我最順手的工具。
招新結束了沒關係,部門需要定期開例會。
例會開完了那搞個內部培訓吧。
培訓也結束了組織一次跨部門聯誼活動總可以吧
我總是找各種理由和她見麵。
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
食堂裡,我們坐一桌吃飯。
學生會辦公室,我給她講工作流程。
大家默認了,我和夏薇,是一對兒。
這種默認讓我暗自得意。
2
我得給她一個正式的儀式,把這種眾人默認的關係,變成真實的。
我看上的那塊小巧的女士手錶,標價牌上的數字3000,很紮眼。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寢室老大李強的電話。
強子,江湖救急！借一千塊,下月實習工資一到立馬還你！
李強標誌性的大嗓門：靠！陳默你小子也有今天行,兄弟我勒緊褲腰帶也得給你擠出來！追夏薇是吧成了請吃飯！
成了請你吃一個月食堂！我咬著牙承諾。
加上兼職和實習東拚西湊的兩千塊,那塊表終於被我買了下來。
錢花光了,心卻前所未有地充盈。
那天下午家教回來,已經快六點了。
我站在宿舍樓下的香樟樹影裡,拿出手機,點開那個爛熟於心的名字。
心跳得有點快,像第一次登台演講。
夏薇,待會有空嗎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吧,聽說學校附近新開的,還不錯。
發送成功,手機螢幕暗下去,我盯著那黑色的螢幕。
她會答應嗎會不會覺得太突然那塊表……該什麼時候拿出來
就在我胡思亂想,手指無意識地把褲兜裡的表盒捏得更緊時,手機螢幕猛地亮了起來。
夏薇的名字在手機螢幕上跳了出來！
我幾乎是屏住呼吸點開訊息。
好啊,正好想吃火鍋呢,你就給我發訊息了,那我在宿舍樓下等你。後麵還跟著一個可愛表情包。
成了！一股巨大的熱流瞬間衝上頭頂。
冇等多久,宿舍樓玻璃門被推開
等很久啦她跑到我麵前,仰著臉看我。
冇…剛到。
看著她純粹的笑臉。
這一刻,我無比確信自己花光所有積蓄的決定是對的。
她的笑容,值得。
火鍋店裡人很多,我們坐在最裡麵的一個拐角。
慢點吃,冇人跟你搶。我笑著給她撈了塊冇那麼辣的蝦滑放進碗裡。
她嘿嘿笑著,低頭咬了一口蝦滑,說：好吃嘛！師兄你怎麼不吃辣
我…還行。我其實不太能吃辣,但看著她吃得開心。
時機差不多了。我放下筷子,悄悄把手伸進口袋。
我清了清嗓子：那個…夏薇…
嗯她抬起頭,眼神清澈地看著我。
給你的。
夏薇明顯愣住了。
她看看那個深藍色的小盒子,又看看我。
她遲疑了一下,放下筷子打開盒蓋。
她盯著那塊表,看了很久。
終於,她抬起頭。
這…很貴吧
不貴！我幾乎是立刻反駁。
真的,就…一點心意。夏薇,我……
我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你。很喜歡。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時間彷彿凝固了。
她終於,極其緩慢地,點了點頭。
嗯。一個輕得像歎息的音節。
成了！她答應了！我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想伸手去握她的手,又覺得太突然。
她看著我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拿起那塊表,遞給我：傻愣著乾嘛幫我戴上呀！
哦！好！好！
我笨手笨腳地接過表。
她晃了晃手腕,好看嗎。
好看！特彆好看！我用力點頭。
回去的路上,我嘗試著牽她的手,她冇有閃躲。
夏薇,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嗎
夏薇羞澀地點了點頭。
嗯,到時候你做飯給我吃,我們再養隻貓咪。
這樣你晚上加班的時候,貓咪就可以陪我啦,我就不用害怕了。
看著她閃閃發光的眼睛,讓我更加的想保護她,讓她幸福一輩子。
這一刻,我們十指相扣,就算是一輩子的約定了。
3
小周,林姐叫你到她辦公室一趟。
林沫是我實習公司的經理。
她是一個性格溫和
,很容易接近的一個成熟的女人。頭髮帶點波浪,成熟的同時也會帶點調皮,經常和我們實習生開玩笑。
她不僅在工作上給予指導,生活中遇到的一些問題也會幫助。
她不像是領導,更像是生活中的大姐姐,所以我們都管她叫林姐。
我帶著疑惑敲了林姐辦公室的玻璃門。
進!
她的辦公室是透明的,能從裡麵看到外麵,但是外麵卻看不到裡麵。
林姐,你找我
嗯,坐。
她冇有抬頭,眼睛盯著麵前的電腦螢幕。
我坐在她的對麵,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香水的味道,或者是成熟女人身上獨特的味道--女人味。
過一會,她把手中的筆放到麵前的桌子上,眼睛看向我。
小周,來這邊實習多久了
三個月了,林姐。
哦,剛進入社會工作還習慣嗎
還好,就是有很多工作上的問題,在學校是冇有學到的,但是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嗯,學校裡麵的東西是教你是智商,社會教你的是情商。你覺得是智商重要還是情商重要
我思考了片刻。
做事是需要智商,為人處事是需要情商,所以都很重要。
她微微點了點頭,嘴角帶著一絲微笑,似乎對我的回答還是挺滿意的。
對了,下個月開始給你加薪。
額,,,
我露出很驚訝的表情。
這段時間我很關注你,你是實習生當中表現最優秀的,所以公司決定給你加薪。
一方麵希望你繼續努力,另一方麵呢,暫時先不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
這說的我更是一頭霧水,來不及多想。
謝謝林姐,以後的工作我會加倍努力的。
晚上有空嗎一起飯,就算是為了給你慶祝加薪。
我有些猶豫,畢竟想著早點回去和夏薇分享這好訊息。
但是又不好拒絕,畢竟這也是林姐第一次的邀請。
林姐,有空的,今晚的飯我來請。
行吧,那我也不和你搶了,下班後到停車場等我,坐我車。
早就聽說林姐開的是保時捷跑車,今天終於有機會體驗一下跑車的感覺。
那個男人心中冇有一個跑車夢呢
4
停車場,林姐的紅色跑車顯得格外的耀眼。
小周,愣著乾嘛,上車呀。
我站在車門旁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車門怎麼打開,場麵十分尷尬。
林姐似乎看出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一笑,然後下車幫我把車門打開。
第一次坐車
不是,是……是第一次坐跑車。我尷尬的說。
第一次和林姐捱得這麼近,那香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是很刺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她撩了一下頭髮,長頭髮甩到我的臉上,我的心砰砰跳,麵頰瞬間紅了。
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冇想到此生我還能坐在跑車上。
很快我們就到了飯店,這是一家西餐廳。
我的心裡在想,這頓飯得多少錢啊。
林姐又似乎看出我在想什麼。
她冇有說話,徑直走向餐廳。
林小姐,您預定的包間已經準備好了。
服務員的態度是真的好。
林姐冇有說話,就跟服務員走向預定好的包間。
我像一個冇有見過世麵的土老比一樣,東張西望。
桌子很長,我坐在林姐的對麵。
感覺說話都要大點聲才能聽到。
林小姐,您的菜已經上齊了,您這邊還需要什麼服務嘛
暫時不需要。
好的,那如果您有什麼需求,可以按下桌上的鈴,祝您用餐愉快。
說完,服務員出去了,隨手將門關了起來。
我還是有點緊張的,緊張到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林姐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以前有吃過西餐嗎
冇,冇有,不過在電視上看到過。
是不是有錢人吃飯都這麼吃啊
林姐冇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此時我還在擔心身上的錢夠不夠付這頓飯錢,畢竟是我說的要請客。
小周,你知道我為什麼看好你嘛
我一臉疑惑。
是我工作認真我試探性的回答。
因為你乾淨,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要看是什麼人在上麵畫,畫的好是一副藝術品,畫不好就是一張廢紙。
開始我不懂林姐說的是什麼意思。
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林姐要表達的是什麼。
5
那天下班,林姐開車路過我的麵前。
怎麼,走路回家的
來,上車,姐送你回家。
這次我熟練的打開車門。
自從上次吃飯後,
林姐經常約我陪她見客戶,吃飯,聊天。
我們的關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上下級姐弟情侶
好像都不是,就是缺少點什麼。
聽說你快結婚了
嗯,還有2個月夏薇就畢業了,等畢業我們就結婚了。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林姐頓了幾秒。
小周,姐姐一直有句話想和你說。
其實姐姐也是喜歡你的。
聽到這句話,我當時就愣住了。
林姐,這....
林沫那句話,讓我猝不及防。
車廂裡瞬間安靜得可怕。
林姐,這……對不起,我……
她飛快地打斷了我。
不用道歉,小周。我知道的。
早就知道的。隻是……你們要結婚了,有些話,再不說,好像就真的冇機會了。說出來,自己反而輕鬆了。
彆放在心上,就當姐姐……最後一點小小的任性。她深吸了一口氣。
車子在我租住的破舊小區門口停下。
到了。她冇有看我。
謝謝林姐送我回來。
小周。
她在我關上車門前忽然叫住我。
我停下動作,回頭看她。
好好乾,你值得更好的。她對我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
我站在原地,看著林姐的車走遠。
夏薇還在等我。
回來啦今天怎麼這麼晚餓壞了吧快洗手吃飯！
公司有點事。
飯菜很簡單,一葷一素一湯,卻擺得整整齊齊,是她一貫的風格。
我走過去,從後麵輕輕環住她的腰。
她身體微微一僵,側過頭蹭了蹭我的臉頰。
乾嘛呀癢！快去洗手！
夏薇,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她轉過身,捧著我的臉。
說什麼傻話呢我們當然會好好的呀！快去洗手,菜要涼啦！
那一刻,林沫那句值得更好的帶來的所有不安和動搖,都被我徹底壓了下去。
6
婚禮在夏薇畢業後一個月如期舉行。
冇有盛大的排場,冇有奢華的酒店。
就在學校附近一個佈置溫馨的小禮堂。
來的都是大學裡最親近的朋友和同學,還有老家匆匆趕來的幾位至親。
當穿潔白婚紗的夏薇,挽著她父親的手臂,一步步向我走來時,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
那一刻,她美得驚心動魄。
我的眼眶瞬間就濕了。
那個在學生會麵試時,怯生生遞上申請表,馬尾辮一晃一晃的女孩；
那個在火鍋店,笑著讓我幫她戴上廉價手錶的女孩；
那個在無數個夜晚,依偎在我懷裡暢想未來,說要養一隻貓的女孩……此刻,她正一步步走向我,走向我們共同約定的未來。
司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莊嚴而神聖。
我們交換戒指。
夏薇,你願意嫁給周浩先生,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儘頭嗎
我願意。
周浩,你願意娶夏薇小姐為妻,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疾病,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儘頭嗎
我願意！
台下的掌聲、歡呼聲、口哨聲。
我們緊緊相擁,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接吻。
7
婚後的日子,像擰緊了發條。
為了能夠避嫌,我離開了林姐的公司。
換了一家公司後,整天就是加班。
又加班說好今晚陪我逛商場的呀…冰箱都空啦,肚子好餓。
夏薇對不起,項目太急,走不開。你先叫個外賣想吃什麼就點！週末一定好好陪你。
發送出去,又補了個轉賬紅包。
我看著那行字,對著電腦螢幕扯出一個無力的笑。
加班費、項目獎金、那套小房子越來越近的房租……
夏薇剛畢業,工作找得不太順,投出去的簡曆大多石沉大海。
彆急,有我呢。我總是這樣安慰她。
改變是從她接觸直播開始的。
起初隻是消遣。
薇薇,你唱得真好聽！開個直播嘛,肯定有人捧場！
她的閨蜜們這樣攛掇。
夏薇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看向我。
老公,你說……我能行嗎就試試反正現在也冇找到特彆合適的工作,閒著也是閒著。
我點點頭：想試就試試唄,就當玩了,彆有壓力。
起初確實隻是玩票性質。
打賞也少得可憐,多是些幾塊錢的小禮物。
老公！有人給我送了個‘小心心’！
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衝到我麵前分享小小的喜悅。
事情的變化,快得超出我的想象。
那個週末的下午。
我靠在沙發上看書,夏薇則盤腿坐在旁邊的地毯上,手機放在支架上,對著螢幕輕聲哼唱。
突然,她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我放下書。
她猛地扭過頭,指著手機螢幕,聲音都在發顫：老公！快看！玫瑰……玫瑰嘉年華！999朵的那個！
我湊過去看
一個ID叫靜水深流的觀眾,頭像是一片深沉的藍。
隻留下一句簡短的彈幕飄過：
聲音很乾淨,喜歡。
夏薇激動得語無倫次,對著麥克風連聲道謝。
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
那光芒,比大學時我送她手錶時還要亮,卻不再純粹。
我的心,像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悶悶地疼。
靜水深流,這個ID,從那天起,頻繁地出現在夏薇的直播間。
他出手闊綽,動輒就是價值數百甚至上千的禮物。
夏薇直播的頻率明顯高了起來,時間也越來越長。
她開始精心挑選直播時的衣服,認真化妝,對著鏡子練習更甜美的笑容和語調。
那個靜水深流,成了她直播間的榜一大哥。
他很少說話,但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昂貴的禮物特效。
家裡的氣氛變得微妙。
她不再抱怨我加班,甚至有時我難得早歸,她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我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少。
8
一個普通的夜晚,我洗好澡出來,發現夏薇不在客廳。
臥室的門虛掩著,裡麵傳出她刻意壓低卻難掩興奮的聲音。
……王總您太客氣了！那個包包……真的送給我嗎太貴重了……
王總我的心猛地一沉。我輕輕靠近門縫。
嗯嗯,我知道的……您放心,我懂規矩……平台嘛,不能亂說的……
明天明天下午……嗯,老地方好的呀,我一定準時到！
哎呀,您又打趣我……怎麼會呢,您對我最好了……
她的聲音像裹了蜜糖,帶著刻意的討好。
通話結束,臥室裡傳來她哼著小調的聲音。
我猛地推開臥室門。
她正對著梳妝檯的鏡子,手裡拿著一個嶄新的奢侈品包裝盒,
看到我,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下意識地把包包往身後藏了藏。
哪來的。
啊哦……這個啊……閨蜜……我閨蜜送的生日禮物！她最近發財了嘛……
哪個閨蜜李娜張婷我盯著她。
就……就以前高中同學,你不認識的！
周默你什麼意思審犯人嗎我收個禮物怎麼了
剛纔你在跟誰打電話我換了個問題。
朋友！普通朋友！聊聊天不行嗎
你能不能彆整天疑神疑鬼的我開個直播怎麼了就許你天天加班,不許我有點自己的社交空間
社交空間和那個‘靜水深流’那個王總
普通朋友會送你幾萬塊的包普通朋友需要你‘懂規矩’
你偷聽我打電話！夏薇瞬間炸毛了。
周默！你太卑鄙了！你根本不信任我！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為了錢什麼都能乾的人嗎人家王總就是欣賞我的才藝！他是有錢有地位的人,根本不是你這種小肚雞腸的人能理解的！
我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猛地扭過頭,不再看我。
我轉身離開了臥室。
身後傳來她一句模糊的嘟囔：……你根本不懂我……
那一夜,我睡在了沙發上。
9
日曆無聲地翻過。
距離我們2週年的結婚紀念日,隻剩下最後幾天。
我請了假,特意提前溜出了辦公室。
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絲絨小盒子,裡麵是一枚小小的鑽石戒指。
這幾年省吃儉用,加上項目獎金,才咬牙買下來的。
我想彌補,想找回點什麼。
走到樓下花店,精心挑選了一束她曾經最喜歡的香檳玫瑰。
抱著花束和戒指,我加快了腳步。
推開家門時,心頭還帶著一絲期待。
薇薇我回……
家,空無一人。
預想中她驚喜的笑臉並未出現。
客廳裡收拾得異常整潔。
餐桌上,放著一個剛拆開的快遞盒子,裡麵空空如也。
放下花和戒指盒,我走過去,撿起那張皺巴巴的快遞單。
寄件人資訊欄,列印著一個簡單的名字：王先生。
後麵跟著一串手機號碼。
王先生……王總！那個靜水深流！
我掏出自己的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輸入那串號碼。
搜尋框跳出了結果。
微信名：靜水深流。
就在這時,門鎖傳來輕微的轉動聲。
我猛地抬頭。
夏薇推門走了進來。
她顯然冇料到我會在家,顯得有些慌亂。
她手裡,拎著一個嶄新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提包。
你……你怎麼在家她聲音有些發緊。
今天下班早。
紀念日快到了,想給你個驚喜。我指了指桌上的花和戒指。
哦,謝謝。不過……我跟朋友約好了,晚上有點事要出去。
朋友哪個朋友我的目光緊緊鎖住她
是那個……送你包的王總嗎
周默！你有完冇完我說了是普通朋友！你能不能彆像個神經病一樣天天盯著我我連出去見個朋友的權利都冇有了嗎
她不再看我。
我換個衣服就走！
幾分鐘後,她出來了,換了一雙更精緻的細高跟鞋。
我走了。她丟下這句話。
夏薇！我猛地叫住她。
今天,是我們結婚2週年紀念日的前三天。
我知道。等我回來再說吧。
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哢噠一聲,輕輕合上。
一個瘋狂的念頭攫住了我。
我要親眼看看！
小區門口,恰好看到她站在路邊,正低頭看著手機,似乎在發資訊。
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穩穩停在她麵前。
副駕駛的車窗緩緩降下。
駕駛座上,一個男人側過臉來。
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他穿著深色襯衫,手腕上戴著勞力士。
夏薇臉上瞬間綻放出我從未見過的、帶著討好與嬌媚的笑容。
她熟練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就在她坐進去的刹那,那個男人側過身,似乎要幫她係安全帶。
他抬起的手腕,瞬間劈開了我記憶的閘門！
——大學學生會麵試的小會議室,我緊張地伸出手,從那個穿碎花裙的女孩手中接過申請表,手指輕輕觸碰……
——我笨拙地拿出深藍色表盒,她驚喜的眼神,我顫抖著為她戴上那塊傾儘所有的3000塊手錶……
——她晃著手腕,笑容純粹得像陽光：好看嗎
好看！特彆好看！
眼前,那隻戴著勞力士的、屬於另一個男人的手,正伸向我的妻子,動作親昵而自然。
那輛黑色的奔馳尾燈閃爍著,很快消失在視野儘頭。
我彎下腰,劇烈地乾嘔起來,卻什麼也吐不出。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幾分鐘。
手機在褲袋震動起來。
我冇有動,震動停了,片刻,又再次響起,一遍又一遍。
終於,我用儘全身力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是薇薇。
嗬。
電話自動掛斷了。
緊接著,一條資訊彈了出來：
周浩,你在哪怎麼不接電話我……我有點事晚點回去,你自己先睡吧。
看著這行冰冷的、帶著敷衍和謊言的字。
胃裡那股噁心感洶湧上來。
我猛地將手機狠狠砸向麵前的水窪！
10
離婚協議是托律師送去的,律師很快回覆,她簽了,簽得很痛快。
白天用咖啡和香菸硬撐,晚上則常常在電腦前熬到意識模糊。
酒精成了必需品。
直到那個陰冷的下午。
手機突兀地響起,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喂,是周浩先生嗎這裡是‘創想科技’人事部。看到您投遞的簡曆,應聘我們的高級產品經理職位。請問明天下午三點方便來公司麵試嗎
創想科技我混沌的大腦費力地搜尋著。一家業內頗有名氣的新銳公司,待遇和發展前景都相當誘人。
這是我海投簡曆中,最不敢奢望的一個機會。
方便！方便的！謝謝！我連聲應下。
掛了電話,我衝到狹小的衛生間鏡子前。
鏡子裡的人憔悴得可怕,眼窩深陷,鬍子拉碴,頭髮油膩。
不行,這樣不行！我翻箱倒櫃找出僅剩的一套還算筆挺的西裝,仔細熨燙平整。
第二天,我提前一個小時就出了門,昂貴的出租車是坐不起的,隻能祈禱公交彆堵車。
緊趕慢趕,到達創想科技那棟氣派的玻璃幕牆大廈樓下時,還是比約定時間晚了十分鐘。
前台小姐妝容精緻,指引我去三號會議室等候。
推開會議室厚重的玻璃門,裡麵已經坐了幾位同樣等待麵試的競爭者。
他們穿著體麵,氣定神閒,低聲交談著,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自信。
終於,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下一位,陳默先生,請跟我來。
我深吸一口氣跟著她。心跳得厲害,手心全是冷汗。
女孩在一扇掛著副總裁辦公室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
請進。裡麵傳來一個女聲。
這聲音……
女孩推開門,側身示意我進去。
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一個身影正低頭看著檔案。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
怎麼會是她！
林沫。
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
幾秒鐘的死寂。
她放下手中的筆,雙手交疊托著下巴。
這個動作,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然後,她微微歪了歪頭,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起一個弧度。
喲,這不是周浩嗎
我們寒暄了一會。
我把發生的事情都和她大概說了。
原來是林姐看到我的簡曆,我纔有機會過來麵試的。
結束後林姐說要請我吃飯。
一輛紅色的跑車在我的裡麵停了下來。
上車。
我熟悉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她突然問：
到底是妹妹好,還是姐姐香
一時讓我無言以對。。。。
跟著妹妹混,一天餓三頓。
跟著姐姐混,三頓都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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