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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婆女兒一起穿到了高溫末世。

當地地頭蛇桑墨對我老婆一見鐘情,逼她二選一。

老婆毫不猶豫投入他的懷抱,而我和女兒則被丟進了萬人大逃殺。

狩獵者手持砍刀瘋狂屠戮。

桑墨大笑著開啟暗網直播。

直播彈幕不停刷過。

第一次打賞十萬,賭我和一群人在50℃荒漠賽跑,誰先抵達水源地。

第二次打賞百萬,讓僅存的百人在乾涸的河床上互毆,最後站著的人能喝一口泥水。

第三次打賞千萬,誰先砍下我和女兒的頭顱,就能得到所有賞金。

我抱著女兒在屍堆裡艱難爬行。

彈幕狂歡,桑墨狂笑著摟緊我老婆。

而砍刀的鋒芒,已逼近我身後——

……

1

烈日炙烤著龜裂的大地,50℃的高溫讓空氣都在扭曲。

桑墨大手一揮:把他丟進去。

我被粗暴地推進人群,撞在一個肌肉虯結的男人身上。

被關在籠子裡的女兒琳琳擔心地尖叫:爸爸!

我微笑搖頭,示意女兒不必擔心。

桑墨的手下惡狠狠地推了我一把,迅速在我後背貼上了3號的名牌。

規則很簡單!桑墨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荒漠,萬人大逃殺!從這裡到水源地,前一百個到達的活,剩下的——死!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繼續道:押注開始,十萬起壓,猜中第一名的賞金翻倍!

暗網直播的彈幕瘋狂滾動:

【我賭7號!肌肉男肯定贏!】

【那個弱雞小白臉居然也參賽笑死】

【開盤開盤!我下注二十萬!】

桑墨低頭看向懷裡的喬媛媛:寶貝,你押誰呀

喬媛媛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最終落在我身上。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投李慕楓一票。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

我死死盯著她,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六歲那年,我為她擋下惡犬。

十六歲生日,她在櫻花樹下羞澀地對我告白。

穿越前夜,她還窩在我懷裡說會永遠愛我……

冇想到穿越到這高溫末世,大難臨頭,她卻毫不猶豫地撇下我和女兒。

桑墨的臉色瞬間陰沉。

他猛地推開喬媛媛:那我偏不投他!其他9999個!我每人押十萬!

桑哥大氣!他的狗腿子們諂媚地附和。

桑墨得意地冷哼:開始!

人群如潮水般湧出。

我被推搡著摔倒在地,手掌按在滾燙的沙礫上,立刻燙出一片水泡。

抬頭望去,前方已經有人開始廝打,一個壯漢正用石頭砸碎另一個人的腦袋。

我揉著膝蓋艱難爬起,突然注意到腳下沙土的紋路有些異常,這裡曾經是河道!

趁人不備,我悄悄退到人群邊緣,趁亂趴下身子,用手指挖掘鬆軟的沙土。

果然,不到半米深就觸到了堅硬的岩石——這是乾涸的地下河道頂部!

我拚命扒開一個能容身的洞口,鑽了進去。

黑暗瞬間吞冇了我。

河道內殘留的濕氣讓溫度至少低了十度。

我摸著牆壁向前爬行,耳邊隻有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遠處傳來的慘叫。

桑墨的聲音突然從上方傳來:寶貝,你的窩囊老公不知道死在哪了呢

喬媛媛冇有回答,隻是她的嘲笑已經環繞在我耳邊。

與此同時,報數的機械音開始響起:九十、九十一、九十二……

我加快速度,手掌卻被碎石磨得血肉模糊。

前方突然出現一絲亮光——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桑墨愉悅地勾唇嘴角。

就在最後一秒,我猛地衝出洞口!

刺目的陽光讓我眯起眼睛,眼前是一汪渾濁但珍貴的水源。

直播畫麵裡,桑墨得意的笑容突然凝固。

2

渾濁的水源近在咫尺,倖存者們踉蹌著向前爬去。

可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水麵的刹那,桑墨的手下突然衝上前,將我們狠狠按在滾燙的沙地上。

桑墨踩著高筒靴走到我麵前,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你從哪裡出來的!他厲聲問。

我抿著唇不說話,隻是用眼神瞟向地下河道的洞口。

他的屬下立刻跑過去檢視,很快回來報告:老大,那裡有條乾枯的地下河道!

桑墨的臉色瞬間陰沉,猛地甩開我的臉,冷笑道:算你好運!但接下來,你可冇那麼好運了。

動手!

他一聲令下,手持砍刀的狩獵者傾巢而出,將所有百名開外的倖存者一刀封喉。

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染紅了炙熱的沙石。

琳琳被嚇得捂眼尖叫。

喬媛媛也臉色慘白地躲在桑墨懷裡。

隻有桑墨一邊輕抿紅酒,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

彷彿眼前的這場大屠殺就如殺雞宰羊般尋常。

直到最後一個倖存者被砍死,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他才轉身走向高台,對著直播鏡頭宣佈:各位家人們,接下來我讓僅存的一百人在乾涸的河床上互毆!最後站著的人,能喝一口泥水!

一百萬起押,猜中的獎金翻倍!

彈幕瞬間炸開:

【刺激!這次我還押7號肌肉男!】

【神奇!那個小白臉居然還活著】

【哈哈,看他能撐多久!】

那些倖存者聽到規則,全都紅了眼,喉嚨乾得冒火,為了一口水,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喬媛媛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勸我:李慕楓,趁早認輸算了,與其遭那麼大罪,不如痛快死吧。

我抬頭,猛地朝她臉上呸了一口:你這種貪生怕死的賤狗都活著,我憑什麼去死

喬媛媛臉色驟變,一耳光鏟在我臉上,我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她咬牙切齒:既然你不領情,那就去死吧!

桑墨見狀,得意地摟住她的肩膀,冷哼道:寶貝,你現在知道誰對你好了吧這次你還壓他嗎

喬媛媛冷哼:我押他死!

桑墨滿意地拍手:好好好!剩餘99個人,我每人押一百萬!

比賽——開始!

口哨一響,7號肌肉男率先發難,一拳砸翻一個瘦弱的男人。

其他人見狀,紛紛開始廝殺。

我知道自己硬拚不過,立刻大喊:我們要抱團!否則會被各個擊破!

幾十個弱者迅速聚攏到我身邊,我們背靠背,形成防禦圈。

那幾個肌肉男衝過來,卻被我們合力擊退。

桑墨在台上冷笑:這窩囊廢主意還挺多!

喬媛媛附和:他打小心眼多,心思不純。

我的心狠狠一痛,冇想到她會這樣詆譭我。

但是當下的情況由不得我傷感。

局勢再次變化——失去共同敵人後,我們這群人互相警惕起來。

耳旁突然襲來一陣淩厲的掌風——

我抱頭猛地一滾,躲開一記重拳,身後的人被擊中,直接倒地不起。

一個男人朝我逼近,拳頭瞄準我的麵門。

我咬牙轉身,用後背硬扛這一擊,劇痛讓我悶哼一聲。

那一瞬間,我看到喬媛媛下意識往前一步。

桑墨一把拉住他,臉色冷凝:怎麼難道你還惦記著他這箇舊情人!

喬媛媛頓住腳步,諂媚一笑:怎麼會呢我心裡隻有桑哥你一個人

桑墨這才滿意地笑了。

我的心卻徹底冷了。

那男人見我倒地不起,立馬轉身離開。

因為規則隻是讓對手失去行動能力,不是殺人。

我順勢倒下,假裝昏迷。

桑墨在看台上嗤笑:嗬!還以為能撐多久呢!這麼快就不行了!

我透過散亂在眼前的頭髮,悄悄觀察戰況。

剩下的人已經打得精疲力竭,最終,隻剩下一個搖搖晃晃的男人勉強站著。

裁判開始倒數:三、二……

刹那間,我猛地跳起,用儘全身力氣,狠狠踢向那男人的膝蓋——

哢嚓!一聲脆響。

他慘叫著跪倒在地。

裁判愣了一瞬,隨即對著他繼續倒數:三、二、一!

3號獲勝!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像舉起拳王金腰帶般將我的手臂托向天空。

桑墨猛地站起身,怒喝:他作弊!

3

我不管不顧地撲向水源,將臉埋進渾濁的水中。

喉間瘋狂吞嚥,直到肺裡的空氣耗儘才猛地抬頭。

兵不厭詐,這怎麼能算作弊

我抹了把臉,冷靜地看向桑墨。

你——桑墨氣急敗壞地朝我衝來。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將我的臉按進泥水裡:愛喝是吧我讓你喝個夠!

渾濁的泥水灌進鼻腔,在視網膜上蒙上一層血紅。

暗網直播的彈幕瘋狂滾動:

【臥槽!看不出來這弱雞居然比角鬥士還帶勁!】

【開盤開盤!我迫不及待要開第三局了!】

就在我意識開始模糊時,頭皮突然一鬆。

桑墨像扔破布娃娃般把我甩在滾燙的沙地上。

砂礫黏在濕漉漉的臉上,灼出細密的刺痛。

桑墨突然朝這喬媛媛邪魅一笑:寶貝,我有個好主意——

喬媛媛立即湊上去親昵地挽住他:桑哥,又想出什麼好玩的了

桑墨嘴角揚起弧度,目光幽深地看向籠子裡的琳琳。

我心下一沉,湧起一股不安。

隻見桑哥轉身對著奄奄一息的倖存者們宣佈:現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一千萬!誰先砍下這對父女的腦袋——

賞金全拿,外加幫派二把手的交椅!

桑墨的腳尖惡意地碾過我的手指,眼底滿是惡毒。

整個荒漠瞬間沸騰。

那些原本奄奄一息的倖存者們,此刻眼中迸發出餓狼般的凶光,連身上汩汩流血的傷口都顧不得捂了。

彈幕也在頃刻間爆炸:

【刺激!我押一千萬,他們父女一定逃不脫!】

【兩千萬!絕對是死路一條!】

【開盤了開盤了!賠率實時更新!】

桑墨猩紅的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比賽——開始!

我臉色大變,抱起被扔在地上的女兒,轉身就跑。

女兒小臉慘白,聲音被風吹得破碎不堪。

爸……爸爸……彆管我……

我咬牙不答,隻是一個勁地朝前跑。

沙粒灌進破爛的鞋裡,磨得腳底血肉模糊。

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7號肌肉男一個箭步衝上來,鐵鉗般的大手狠狠扯住我的衣領。

刺啦——

我毫不猶豫地扯爛襯衫掙脫,不著一縷地繼續狂奔。

烈日暴曬,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在沙地上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跡。

哈!還真是命大啊!桑墨刺耳的笑聲從擴音器裡傳來。

寶貝你看,你的前夫現在像不像個逃命的乞丐啊哈哈哈——

無數的嘲笑聲朝我襲來。

但我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我的雙腿像灌了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50℃的高溫炙烤著裸露的皮膚,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晃動。

最後一絲力氣耗儘時,我重重栽倒在滾燙的沙地上。

恍惚間,那些猙獰的麵孔越來越近,而桑墨的笑聲,無孔不入地在我耳邊迴盪。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我被粗暴地拽到直播鏡頭前。

大螢幕上,我慘白的臉被汗水、血水和泥漿糊得麵目全非,隻有那雙充血的眼睛還死死瞪著。

彈幕瘋狂刷屏:【砍!砍!砍!】

7號肌肉男不知從哪撿來的砍刀,鋒刃在烈日下泛著冷光。

他舔著乾裂的嘴唇,刀尖輕輕劃過我的喉結,冰涼觸感讓我渾身一顫。

桑墨冷笑著下令:砍——

刀鋒劃破皮膚的瞬間,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鮮血順著刀槽汩汩湧出,在沙地上彙成一汪刺目的紅泉。

一千萬是老子的了!7號癲狂大笑,沾血的砍刀高高舉起——

我閉上眼睛,緊緊將哭泣的女兒護在懷裡。

4

突然,刺耳的警報聲響徹荒漠。

遠處瞭望塔上的守衛驚慌大喊:是‘赤蠍’的人!他們突破東區防線了!快跑!

7號的刀‘咣噹’落地,轉身就跑。

閻王來了,快逃啊——

幾乎同時,數十輛改裝越野車衝破沙塵,車頂架著的重機槍瘋狂噴吐火舌。

子彈掃過處,桑墨的手下像麥稈般成片倒下。

漫天沙暴中,為首那輛戰車一個漂移停在我麵前。

車門砰地彈開,黑色墨鏡折射著烈日的光芒。

一個穿著紅色風衣的女人大步朝我走來——

……

再睜眼,涼意瞬間包裹全身。

這裡不是滾燙的沙漠,而是一間雪白的醫療艙。

牆壁上流動著淡藍色的光紋,像水波一樣輕輕盪漾。

這絕對是超越現世科技的存在。

喲,睡美男終於醒了

熟悉的嗓音讓我渾身一震。

轉頭就看見宋顏倚在門框上,臉上掛著調侃的笑。

她穿著黑色緊身衣,領口微敞,露出鎖骨上一道新鮮的疤痕。

宋……宋顏我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砰!她走過來就給我腦門來了個爆栗,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怎麼,五年不見,連救命恩人都不認識了

我捂著額頭,突然有點想笑。

這個動作太熟悉了——小時候她就喜歡這樣教訓我。

對了琳琳呢我著急地左右張望。

宋顏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她受了驚嚇,我安排她在你隔壁休息呢。

我這才鬆了口氣,轉頭細細打量她。

你什麼時候從華爾街白領變成……

我指了指她腰間的鐳射槍:這種畫風了

說起來,我和宋顏、喬媛媛三個人都是一起長大的。

可在我和喬媛媛結婚後,宋顏主動申請去國外分公司。

這一彆,就是五年。

再相見,已是物是人非。

宋顏的笑容淡了幾分。

她隨手擰開一瓶營養液遞給我:從聽說喬媛媛那個混蛋把你扔進死亡遊戲開始。

我握瓶子的手一抖。

記憶突然閃回我們三個小時候。

我替喬媛媛擋狗時,宋顏就在旁邊不忿道:李慕楓!你逞什麼英雄。

我護著你,你卻護著她

冇想到一語成讖,她又護了我一回。

宋顏突然湊近,手指輕輕碰了碰我纏著繃帶的脖子。

你這傢夥命真硬,這樣都冇事。

我笑著撓撓頭,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新鮮的抓痕:這是……

哦,你昏迷時抓的。她滿不在乎地甩甩手。

你一邊喊喬媛媛的名字一邊往死裡掐我。

空氣突然凝固。

宋顏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她盯著我喉間的繃帶,眼神陰沉得嚇人:她敢這麼傷你,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她緊張地瞄了我一眼:慕楓,你不會……生氣吧

我看著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突然酸得厲害。

記憶裡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奇女子,什麼時候在我麵前變得這麼謹慎了

我有那麼傻嗎我苦笑著搖頭,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早該聽你的,當年你說喬媛媛不可靠的時候……

宋顏猛地抬頭,眼睛亮得驚人。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突然被警報聲打斷。

老大!發現桑墨的運輸隊!

一個穿迷彩服的小夥子衝進來:他們正在往北邊峽穀撤離!

宋顏的表情瞬間變得鋒利。

她甩給我一套作戰服:能行嗎

我利落地套上衣服,拍了拍腰間的手槍:彆忘了小時候誰打架最狠。

她愣了一下,突然笑出聲:可不是,把喬媛媛從河裡撈上來那次……

我們相視一笑,彷彿又回到了三個小孩在河邊玩耍的夏天。

隻是這次,站在我身邊的隻剩她了。

5

改裝戰車在荒漠上疾馳,宋顏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不斷在電子地圖上標記。

我注意到她手臂上新增的傷疤,忍不住皺眉:你這五年……

噓——她突然按住我的後頸往下一壓。

幾乎同時,車頂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有什麼東西砸在了上麵。

抓緊了!宋顏猛打方向盤。

車尾一個漂移,我看到後視鏡裡七八個桑墨的手下被甩飛出去。

基地大門近在眼前,宋顏按下某個按鈕。

車頂突然彈出兩架微型導彈,轟地炸開了鋼鐵大門。

硝煙中,我看到桑墨拽著喬媛媛往直升機跑。

宋顏抬手就是一槍,直升機螺旋槳冒出黑煙。

投降!我們投降!桑墨突然舉起雙手,大喊道,都是喬媛媛逼我的!

喬媛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桑哥你……

這兩個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大難臨頭時那副爭先恐後逃命的模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冷笑一聲正要上前,突然腳下一空——

桑墨袖子裡彈出的鋼絲猛地纏住我的腳踝,把我拖倒在地。

彆動!他不知何時繞到我身後,匕首抵住我的喉嚨,再過來我就讓他血濺三尺!

宋顏猛地刹住腳步,瞳孔驟縮:慕楓!

她聲音裡壓著的顫抖讓我心頭一驚。

這個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頭,此刻額角竟沁出細密的汗珠。

放下武器!桑墨的刀刃又壓進半分,我頸間傳來刺痛。

再給我準備一架直升機!他衝遠處揚了揚下巴,那架被擊落的直升機還在冒著黑煙。

宋顏緩緩彎腰,將鐳射槍放在沙地上。

我看著她骨節發白的手指,突然注意到她左手小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這是我們小時候約定的暗號。

好,我答應你。宋顏舉起雙手,聲音平穩得可怕。

她對著通訊器下令時,眼睛卻死死鎖住桑墨持刀的手:準備直升機,立刻。

桑墨得意地笑了,刀尖稍稍鬆了力道。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刹那,宋顏突然甩腕——一道銀光從她袖口激射而出!

啊!桑墨的慘叫伴隨著鐳射貫穿血肉的滋滋聲。

我趁機一個肘擊,他吃痛鬆手的瞬間,宋顏已經如離弦之箭衝來。

可桑墨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染血的手指按下腰帶按鈕,嘭的一聲,紫黑色的煙霧瞬間炸開。

宋顏的軍靴在離他咽喉三寸處踢了個空,煙霧中傳來他癲狂的笑聲:我們後會有期……

煙霧散去時,原地隻剩下一灘血跡和喬媛媛的項鍊——他們還是跑了。

宋顏狠狠踹飛腳邊的碎石,轉身卻先來檢查我頸間的傷口。

她指尖的溫度和微微的顫抖暴露了方纔的恐懼:差點就……

我搖搖頭,撿起那條項鍊。

這是結婚時我送喬媛媛的,上麵還刻著永不離棄。

嗬。我用力攥緊項鍊,金屬棱角刺進掌心。

宋顏默默握住我流血的手,輕輕掰開我的手指:彆臟了自己的手。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塞給我:用這個。

夕陽下,我們身後是燃燒的基地,麵前是無儘的荒漠。

但這一次,我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6

這一番折騰,回到基地的當晚,卻又傳來琳琳發燒的訊息。

她渾身滾燙,死死攥著床單,難受地囈語。

宋顏跪在床邊,一遍遍用濕毛巾擦拭她慘白的臉,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琳琳,你堅持住……

基地冇有特效藥,隻能靠自己硬熬。

琳琳才三歲,她該怎麼辦啊……

我崩潰地捂住臉:琳琳她會不會……

不會的!宋顏堅定地打斷我,她一定會挺過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趴在床邊睡著了。

再醒來時,宋顏還在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給琳琳擦身子。

慕楓!琳琳降溫了!

她見我醒了,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遞給我

我望著琳琳熟睡的小臉,突然哽咽:宋顏……

她輕輕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從今往後,琳琳也是我的女兒。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隻要你願意——

我點點頭,一滴淚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一個月後。

在這片被高溫炙烤的廢土上,宋顏居然籌備了一場盛大的花園婚禮。

推開門的那一刻,我驚呆了——

滿室盛放的芍藥在恒溫係統下嬌豔欲滴,潔白的花瓣上還凝著水珠。

宋顏站在花叢中,眉目如畫,耳根卻紅得厲害:阿楓……你喜歡嗎

我笑著點點頭,指尖輕撫過盛放的芍藥花瓣:謝謝你,妍妍。

宋顏執起我的手,將那枚用子彈殼打磨的戒指緩緩推入我的無名指。

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在我們身上,她眼底映著細碎的金芒。

親一個!親一個!周圍她的隊員們拍著戰術靴起鬨,琳琳也跟著叫喚。

宋顏羞得耳尖發燙,剛閉上眼——

嘀嗚——!警報聲驟然撕裂溫馨。

緊接著砰!的一聲,整麵鋼化玻璃轟然爆裂,喬媛媛帶著人破窗而入。

她雙眼赤紅地盯著一旁的琳琳,聲音嘶啞:李慕楓,琳琳是我十月懷孕生的!我不許你把她送給彆的女人!

我下意識看住孩子,冷笑出聲:喬媛媛,你也配當琳琳的媽媽

我憑什麼不配她突然側身讓開。

桑墨踩著滿地的玻璃渣闖進來,肩上扛著的等離子炮正在充能。

幽藍的光暈映著他扭曲的臉:都去死吧!

趴下!宋顏瞬間將我撲倒。

熾白的光束擦著我們頭頂掠過,整麵花牆瞬間汽化。

宋顏單手按著耳麥下令,另一隻手穩穩護著我。

A組掩護!B組交叉火力!

她的隊員們迅速展開陣型,爆破手老K一個翻滾就架起了反器材步槍。

砰!砰!砰!

桑墨那邊應聲倒下一片。

他踉蹌著後退,飛濺的鮮血染紅了軍靴。

老大,頂不住了!他手下拖著斷腿哀嚎,他們全是退役的特種部隊!

桑墨臉上的瘋狂終於出現裂縫。

他慌亂地摸向腰間的傳送器,卻被宋顏一槍打穿手掌。

宋顏的聲音比槍管還冷:想走這回可由不得你了!

7

桑墨突然發出冷笑,赤紅的雙眸在陽光下泛著血光。

他猛地指向躲在一旁的琳琳:把那個小雜種給我搶過來!

宋顏的配槍剛出鞘,喬媛媛已經像條瘋狗般撲向女兒。

我發狂似的衝過去,卻被桑墨狠狠踹中腹部,劇痛讓我跪倒在碎玻璃上。

琳琳——!我眼睜睜看著喬媛媛粗魯地抓起啼哭的女兒。

砰!宋顏的子彈精準貫穿喬媛媛右肩。

血花炸開的瞬間,桑墨存活的手下們如潮水般湧來。

在混亂的人影中,我看到桑墨高高舉起引爆器——

轟隆!

爆炸的衝擊波將我們全部掀飛。

我重重摔在燃燒的花架上,灼熱的金屬烙進後背。

透過滾滾濃煙,隻看到桑墨的越野車絕塵而去,後座上隱約傳來琳琳的啼哭。

慕楓!宋顏衝進火海。

她半邊臉都是血,作戰服燒出焦黑的破洞。

可她卻死死箍住我的腰,把泣不成聲的我從廢墟裡拖出來。

看著我!她沾滿血汙的手捧住我的臉,拇指擦去我眼角的血淚。

我發誓,不把琳琳帶回來,我宋顏提頭來見!

漫天飛舞的芍藥花瓣被烈焰吞噬,化作猩紅的灰燼飄落。

我死死攥著宋顏燒焦的衣領,指甲陷進她的血肉裡。

在這末日般的火海中,她是我唯一的救贖。

幾天後,宋顏終於鎖定了桑墨的藏身處。

她正往彈夾裡壓子彈時,我默默背上了戰術包。

你留下。她冇抬頭,聲音像淬了冰。

我直接拉開副駕駛門:冇有商量的餘地。

胡鬨!宋顏猛地摔了彈夾,你還受著傷!你知不知道那幫畜生有多……

知道。我打斷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琳琳的髮夾,所以更要去。

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泄了氣:從小就這樣……

我真是敗給你了!

她利落地裝好最後一顆子彈,一個縱身跳上駕駛座。

軍用越野在荒漠中疾馳,引擎的轟鳴聲幾乎撕裂空氣。

我坐在副駕駛,手指死死掐進掌心。

宋顏盯著衛星地圖,聲音沙啞:桑墨的車轍往北去了,他們要去黑蛇的老巢。

我猛地抬頭:那個販賣人口的幫派

宋顏下頜繃緊,眼底翻湧著殺意:桑墨和他們有交易。他一直想做人體實驗……

我胃裡一陣翻湧,幾乎要吐出來。

宋顏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慕楓,看著我。琳琳不會有事,我保證。

可就在這時,通訊器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聲。

隨後是桑墨扭曲的笑聲:宋顏,想要孩子來死亡峽穀啊……

螢幕一閃,畫麵切到一個昏暗的洞穴。

琳琳被綁在實驗台上,小小的身體上連著各種電極。

她的哭聲微弱,似乎隨時都能消失。

我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宋顏也繃緊了臉,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越野車如同猛獸般衝進風沙中,徑直往峽穀衝去。

峽穀入口處,桑墨的人早已埋伏好。

我們剛靠近,子彈就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8

低頭!宋顏猛地按下我的腦袋,同時單手操控方向盤,另一隻手抽出配槍,精準點射。

三個埋伏的狙擊手從岩壁上栽下來。

我們棄車潛入峽穀陰影處。

宋顏從戰術包中掏出兩枚煙霧彈:待會兒跟緊我,彆回頭。

煙霧瀰漫的瞬間,我們衝進洞穴。

裡麵昏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

突然,前方傳來女兒的哭聲——

我渾身一顫,剛要衝過去,宋顏一把拽住我:是陷阱!

果然,下一秒,腳下的地麵突然塌陷!

我們墜入一個深坑,四周瞬間亮起刺眼的探照燈。

桑墨站在高處,懷裡抱著我的女兒,笑得猙獰:真是感人的一家團聚啊。

喬媛媛站在他旁邊,眼神閃爍:李慕楓,把孩子給他吧……你鬥不過的……

我死死盯著她,聲音冷得像冰:喬媛媛,這也是你的親生女兒!

喬媛媛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桑墨立馬勾唇望向她。

喬媛媛渾身一凜,眼中逐漸冰冷。

不過是個不值錢的丫頭片子罷了!我和桑哥還會有彆的孩子的!

話落,桑墨滿意地收回目光。

他一揮手,十幾個持刀壯漢圍了上來。

宋顏將我護在身後,從靴筒中抽出兩把軍刺,低聲道:慕楓,待會兒我製造混亂,你去搶孩子。

我冇說話,隻是默默握緊了腰間的匕首。

戰鬥一觸即發。

宋顏如鬼魅般穿梭在敵人之間,軍刺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蓬血花。

我趁機衝向高台,卻被喬媛媛攔住——

讓開!我一刀劃向她的喉嚨,她倉皇躲閃,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桑墨見勢不妙,抱著孩子就要跑。

宋顏猛地擲出軍刺,鋒刃擦過他的臉頰,深深釘入石壁。

他尖叫一聲,手一鬆——

我撲過去,終於在女兒墜地前接住了他!

宋顏!我大喊。

她回頭看我,嘴角帶血,卻衝我笑了:帶她走!

可就在這時,桑墨突然從背後抽出一把電磁槍,對準了宋顏的後心——

砰!

槍聲響起,但倒下的卻是桑墨。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汩汩湧出的鮮血。

老K站在洞口,狙擊槍還在冒煙:隊長,我來晚了。

喬媛媛見桑墨死了,立刻跪地求饒:慕楓!我錯了!我是被逼的!你看在往日情分上……

我冷冷看著他,突然笑了:好啊,我放過你。

她麵露喜色,可下一秒,我的槍口已經抵上她的太陽穴:但我女兒受的苦,你得還。

宋顏走過來,一腳踹斷她的膝蓋:帶她去參加萬人大逃殺。

三天後,喬媛媛被丟進了當初他拋棄我的死亡賽場。

直播畫麵裡,她被一群饑餓的參賽者撕成了碎片。

彈幕刷過最後一條訊息:

【天道好輪迴。】

一年後,荒漠中建起了一座新的溫室。

宋顏指著滿園盛放的芍藥,驕傲笑道:好看嗎這是我研發的新品種。

我笑著走過去,從背後環住她的腰。

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融進這片曾經充滿血腥的土地。

遠處,老K帶著隊員們開墾新的農田,孩子們的笑聲隨風飄來。

在這高溫末世的廢墟上,我們終於種出了新的希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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