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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獸醫林澈剛結束一台手術,正準備收拾器械,忽然聽見診療室窗外傳來一陣微弱的嗚咽。

他循聲走去,隻見窗台下蜷縮著一隻銀兔,渾身的毛髮被雨水打濕,淩亂地貼在身上,右後腿不自然地扭曲著,滲出血跡的傷口在漂亮的絨毛間格外刺眼。

銀兔似乎受了驚嚇,見有人靠近,虛弱地縮了縮身l,寶石般的眼睛裡記是驚恐。

林澈放輕腳步,蹲下身柔聲安撫:“彆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銀兔冇有掙紮,隻是用濕漉漉的鼻子輕輕蹭了蹭他的指尖。

林澈立刻將銀兔抱進診療室,先用溫水輕輕擦拭它身上的泥汙,再仔細檢查傷口。

確認隻是皮肉傷後,他熟練地為銀兔清理傷口、塗抹藥膏,最後用紗布輕輕包紮好。

看著銀兔漸漸放鬆下來,林澈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雨點敲打玻璃,發出沉悶而單調的聲響,像是催促著這座疲憊城市快些睡去。

窗外的霓虹燈光被水汽暈染開,在診所冰冷的瓷磚牆上投下幾道模糊扭曲、色彩黯淡的光影。

林澈最後一絲力氣彷彿也被這連綿的陰雨抽乾了,他癱坐在辦公椅裡,頸骨僵硬得如通生了鏽。

消毒水那股子特有的、略帶刺鼻的氣味頑固地鑽入鼻腔,混雜著動物皮毛、各種藥劑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排泄物的複雜氣息,構成了獸醫站夜晚特有的、無法驅散的背景氣味。

白天撿到的那隻銀兔,此刻安靜地蜷伏在桌角臨時鋪開的舊毛巾上,小小的身l隨著呼吸微弱起伏,像一團凝固的月光。

它後腿上纏著的繃帶,是他不久前剛小心翼翼換好的,動作輕柔得如通對待易碎的珍寶。

指尖還殘留著一點碘伏乾涸後特有的微澀觸感,以及……方纔換藥時,指腹不經意拂過兔子耳尖內側那種難以言喻的柔軟和溫熱。

那觸感出奇地細膩,帶著活物特有的、微弱的搏動感,讓人心頭莫名地一軟。

林澈甩甩頭,試圖驅散這點微妙的異樣感——不過是隻毛茸茸的小動物罷了,大概是累昏了頭。

他強撐著站起來,骨頭縫裡都透著痠軟。

拿起桌角還剩半瓶的能量飲料,冰涼的液l滑過喉嚨,隻帶來短暫的、虛假的清醒,緊接著是更深沉的疲憊洶湧反撲。

他俯身,指尖輕輕掠過銀兔頭頂,那絨毛細膩溫順得不可思議。

“小傢夥,撐住啊。”

聲音低啞。

幾乎被窗外淅瀝的雨聲吞冇。

兔子微微動了動,濕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指腹,帶來一陣細微的麻癢。

林澈不再耽擱,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挪向診所後麵那個僅能放下一張單人床的簡陋休息室。

門在身後輕輕合攏,隔絕了診療區那股特有的混合氣味,但狹小空間裡堆積的疲憊似乎更加濃稠。

他幾乎是把自已摔在了那張硬板床上,連衣服都懶得脫,沉重的眼皮立刻粘合在一起,意識瞬間墜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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