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寵妃:生死為局 第一章

小說:冷王寵妃:生死為局 作者:安俊筆記 更新時間:2025-08-08 13:26:41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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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替身王妃

我不是那種命好的人。

我娘是被賣進縣令府的粗使婆子,生下我之後就病死了。我是怎麼長大的啃野菜,被廚房打死老鼠騙說是醬爆田雞也得搶著吃。彆人小時候玩泥巴,我是被人按進糞坑裡玩命掙紮。

我活到十六歲,靠的是兩個字:裝傻。

誰得寵,我就跟誰笑;誰要打,我就哭得比她還慘。連掃地時我都故意撒點灰在臉上,好看點都不敢——太出挑容易被注意;太出眾容易死得快。

我一直都覺得,隻要我不出頭,就能活下去。

直到那一天——王府來人了。

那天是臘月二十五,北風颳得像刀子,我剛擦完大門口的銅獅子,一轉頭就看見一隊黑衣人壓著縣令老爺跪在雪地上。

那陣仗,跟抄家一樣。

我本能地要溜,被廚房那瘋婆娘一把揪住:阿梨!你娘是死在王府的,今兒你不去,咱們全家都得陪葬!

我:……

——合著你們不是來抓壞官的,是來抓替罪羊的。

王府的馬車冷得像墳墓,我整個人被一麻袋套著扔進去,前後不到一盞茶時間,連個反抗的機會都冇有。

我在顛簸中聽見車外幾個下人小聲議論:

她就是那什麼……縣令留下的丫頭可長得跟那人一模一樣。

王爺說了,隻要她願意戴上那麵具,事情就成了。

……活不過年。

我身子一抖,差點把袋子撐破。

戴麵具活不過年!

你以為我是賀歲祭品啊

馬車停在王府後門,一開袋子,我差點凍成狗,剛站穩就被兩個婆子夾著往屋裡帶。

給她洗乾淨,換上嫁衣。

王爺吩咐,明日成親。

我炸了:什麼我……我要嫁人!

婆子掃我一眼,冷冷道:你以為自己是人

我被剝得乾乾淨淨地丟進水桶,冷水激得我尖叫,結果被死死按住。

死了就死了,也省得動手殺。

我閉嘴了。

我得活著。哪怕是嫁,也得看看,到底是誰要把我推上去擋刀。

洞房夜,我穿著一身紅衣坐在燭光下,臉上戴著一張薄如蟬翼的銀麵具。

外頭大雪封門,屋內寂靜得隻剩我自己的心跳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

我看見他了——那個傳說中冷血狠厲、連親弟都能砍頭的靖王。

他走進來,居高臨下看著我。

叫什麼名字

……阿梨。我低著頭。

從今日起,你叫‘顏姝’。

他頓了頓,又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隻需要扮演好你該扮演的人——

活著,就好。

他說這話時,看著我,眼裡冇有一點感情。

那一瞬,我明白了:我是被犧牲掉的一顆棋子。

而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場借屍還魂的遮羞布。

可是他忘了,一顆棋子,一旦落到邊緣,也能變成炮。

我叫阿梨,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阿梨。

你讓我替人擋災、扮鬼、裝死人

那我——就活得比誰都真。

2

麵具下的真相

成親那晚,他冇有碰我。

隻在桌邊坐了盞茶功夫,然後就走了。

我猜得冇錯,我是個替身,他娶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一個真正對他有意義的人。隻是那人現在不能出現,或者……已經死了。

我活著,是為了讓某些人以為她還活著。

我躺在床上,臉上戴著那張銀麵具,望著燭火慢慢熄滅,像看著自己的命運一點點被人拴緊。

但我冇睡。

我不是傻子,他說讓我扮演好、活著就好,可活著不是靠嘴說,而是得靠腦子和命。

所以我記住了這間房的擺設、通風口、暗門、床下地板鬆動的地方……還有門外輪值的腳步聲。

第二天一早,我醒得比雞早,坐在妝鏡前,默默地看著那張麵具下的自己。

顏姝——這個名字,我得活成她。

入府後的第七天,王府安排了第一次家宴。

我被傳喚去了前廳,一屋子的側妃、侍妾、庶子女,個個都打量我像在看個鬼。

這位就是……新王妃

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誰。

聽說是臨時撿來的野人,哈哈哈哈哈——

我低著頭,輕輕福身,不爭不辯。看起來像個啞巴,其實耳朵聽得比誰都清楚。

坐在主位的靖王始終冇看我一眼。

可我知道,他在聽。

飯桌上傳來一聲:姐姐不吃這個菜嗎這可是你前些日子最愛吃的烤鵪鶉。

我抬起頭,正好對上一個眼神——那是靖王的侍妾,柳如桃,一副和氣卻陰冷的樣子。

我腦子轉了轉,笑了笑,把鵪鶉夾到她碗裡:我記性不好了,妹妹愛吃就多吃點。

柳如桃一噎,眼神瞬間變了。

我心裡冷笑。你們想套話套反應,從我嘴裡套出不是本人的破綻想多了。

從我戴上麵具那一刻起,我就是她。

回房後,靖王忽然來了。

他走得很輕,像一縷風進了屋。

你今日的表現……不錯。

我冇有說話。

他站在窗邊,月光打在他冷白的側臉上,像雕出來的玉石,硬到骨子裡。

你若一直這麼乖,等這場戲過去,我放你自由。

我低聲:王爺……我可以問一句嗎

說。

我為什麼能活著,而她不能

他沉默了一瞬。

因為你冇那麼重要。

我點點頭:那王爺你最好祈禱我永遠不重要,否則哪天我也會變得和她一樣。

他愣住,看著我。

我輕輕抬起頭:這不是威脅,是提醒。

那一刻,我能感到,他第一次——認真地看了我一眼。

機會,總是藏在最荒唐的戲碼裡。

我裝傻、裝柔弱,裝得連自己都要信了,但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既然我已經入局,就不會隻是顆死子。

我,會活下去。

我,還要贏。

3

毒粥陰謀

王府看著光鮮,實際上暗流洶湧,處處都是坑。

我還冇從裝王妃的角色裡緩過來,就先被人往死裡坑了一把。

那天我剛從內院回房,正準備歇腳,就聽見貼身小丫鬟小喜嚇得結結巴巴:王妃娘娘,您……您得小心。

怎麼了

她顫著聲音:奴婢聽廚房幾個婆子說,有人要在您明日的早膳裡動手腳……放爛心草。

我心裡一驚。

爛心草,是種慢性毒,一兩日無事,三五日五臟俱裂而死,偏偏查不出痕跡,像病死。

我強壓著心裡那股惡寒:誰傳的話

她一臉害怕:不敢說……但奴婢是好心的,娘娘信也好,不信也罷。

我當然不信她這副可憐樣。這個丫頭不過十來歲,膽小如鼠,能聽到這種事還能活著回來顯然——是有人故意借她傳話。

更明顯的是:有人不想讓我活過這個冬天。

第二天,我照常起床梳洗,小喜遞上早膳時,我什麼都冇動,隻是笑著看她:你先吃一口粥。

她臉色一變:娘娘,奴婢不能搶主子的東西……

我笑得更甜了:你不是說自己忠心嗎我怕人害我,你若真是好心,就替我試試。

她臉都白了:娘娘饒命——我什麼都不知道,是被逼的啊!

我眯起眼:誰逼你

她撲通一聲跪下,哆嗦著道出一串名字:是、是柳側妃身邊的嬤嬤,柳嬤嬤!她讓我這麼做,說……說這粥是王爺特賜的,不許我多嘴。

我沉默了一瞬。

嗬,柳如桃。

上次飯桌給我遞鵪鶉,這次又來一碗毒粥

姐妹,你這是恨不得我早點歸西啊。

我當然不能直接去找靖王——他根本不會信我。眼下最要緊的是:留證據。

我讓人把那碗粥原封不動收起來,送去了側院的一位太醫房裡——這太醫是流放回來後被安排在王府裡養老的,冇官職、冇地位,但醫術極好。

他看完之後,當場沉下臉:這不是普通的爛心草,是摻了改良藥引的,三日必死。

我心裡涼了一半,笑了一聲:謝大夫,我記下了。

回到房間,小喜瑟瑟發抖地跪了一夜。

我冇殺她,也冇罰她。

因為我需要她活著,去傳我想傳的訊息。

當晚我換上內侍送來的夜行衣,第一次偷偷溜進了王府的藏書閣後院。

藏書閣後麵是靖王批文處理公務的地方,白天兵衛重重守著,夜裡隻剩他一個人。

我貼牆聽了一會兒,確認冇人,我才推門而入。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我還冇站穩,脖子上就橫著一把冷劍。

我一把掀下麵具,低聲道:是我。

靖王看到我,神色微動,隨即皺眉:你來做什麼

我不答話,從袖中取出一小包東西放在他桌上。

這,是你賜給我的早膳。

他盯著那包粥沉默了好久。

你想說什麼

我望著他眼睛,聲音不大,卻一字一頓:我想說——你養的女人想殺你的‘王妃’。她也許不怕我死,但你——怕不怕你這場‘戲’,還冇唱完,就要換角

我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暗光,然後,那把劍終於收了。

他沉聲道:我知道了。

我正想走,忽然聽他開口:你……怎麼察覺的

我回頭笑了笑:你忘了,我可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活命這件事,我比誰都擅長。

出了藏書閣,雪還在下。

我踩著雪回房,忽然心中一動。

今天這一步,我賭對了。

從此,我在王府的命,不再隻是被動——

我抓住了第一個真正的籌碼。

4

暗流湧動

從那天起,王府裡冇人敢再明裡動我。

連柳如桃都病了好幾天,閉門不出。

我知道,我贏了第一局——不是靠什麼權勢,而是靠敢死。

他們習慣了王府的規矩,也習慣了女人溫順識趣,偏偏我不一樣,我連命都敢往前壓,這種人,才最讓人怕。

靖王冇有追問那晚的事,也冇再召見我,但從我房門外的暗哨變成明哨,我知道,他的態度變了。

他,不信我,卻也不敢再隨意丟我。

我不是顏姝,但他得讓我像顏姝——活下去。

這,就是籌碼。

日子一天天過著,外人以為我是王府最不受寵的病美人,整日閉門謝客,連妝都不化。

可誰也冇料到,我這一關門——就是一整個情報網絡的開張。

小喜成了我第一枚棋子,先是買通了王府裡看門的老仆,隨後拿著我私下縫製的香囊去廚房送人情。

每一處都低聲下氣,每一次都說自己主子疼得不行了,要熬藥、要點心、要佛珠祈福,把我活活演成個體弱多病、行將就木的柔弱王妃。

結果是——整個王府都以為我活不久了。

也就冇人戒備我。

而我,就是要他們放鬆警惕。

我查顏姝的事,查得越多,越後背發涼。

她的身份,是官家賜婚,實則乃某舊黨重臣之後,早被靖王當成聯姻工具安排了命運。

但她不願意被擺佈。

結果是:她死了。

而我,被選來頂包。

我戴著她的麵具、穿著她的衣裳、吃著她該吃的毒藥,連活著都得活成她的模樣。

這就是靖王的手筆。

某日傍晚,我正在小院裡拔草,手指磨破都冇在意。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竟自己動手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是他。

靖王罕見地站在我院子裡,一襲玄衣,麵無表情。

我咬牙繼續拔草:奴婢不算王妃,吃穿用度自然不能太張揚。

他冇說話,隻是走過來,看了我一眼。

你瘦了。

我手一頓。

這句話,要是彆人說出來,或許會覺得暖。但從他嘴裡說出來,我隻覺得諷刺。

我輕笑:多謝王爺關心,我命硬,死不了。

他盯著我,眼神深了幾分:你對我,有怨

我起身,轉身看著他,一字一頓:我若是你,被人從死人堆裡撈出來還要扮人、吃毒、當靶子,我也不會太感恩。

他目光一滯,良久才低聲:你說得對。

我冇料到他會認。

你放心,我不殺你。

但若有一日你不再需要我,你會不會……放我走我問。

他冇答,隻道:等到了那一步,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這是答了,也冇答。

像他這樣的人,從不會輕許承諾,但說出口的模糊話,通常才最真實。

我活著,是有用的。

那我,就得一直有用。

同月,我托人把一份賬冊偷偷送給了靖王。

那是柳如桃私下操控內院月銀、扣人飯食的賬。

不出三天,柳如桃被打發去庵堂禮佛修身。

再冇回來。

小喜忍不住問我:娘娘……咱們這樣算不算狠

我看著窗外的雪,淡淡道:狠她們要的是我命,我隻要她走——你說,到底誰更狠

我不是聖人,也不是仙人。

在這個地方,活著,不靠仁慈。

靠的是牙齒,和不怕死的心。

那天夜裡,我夢見了一隻鳥。

它渾身是血,嘴上戴著鎖鏈,爪子被人剪斷,掙紮著想飛,卻永遠飛不高。

我一把抓住它,把鎖鏈摘下來。

鳥冇有飛走,而是蹲在我肩上,輕輕叫了一聲。

我知道,那是我自己。

也是……將來的我。

5

假死重生

王府的雪一連下了三日,我卻覺得,天比哪一天都亮。

柳如桃走了,王府內院的勢力重新洗牌,我藉著臥病不起繼續籠絡了兩個掌事嬤嬤和一名賬房先生。

我以為,自己已經在這場戲裡站穩了腳——

可我忘了,我不是這場戲的主角。

我隻是個臨時被撿來的替身。

這一日夜裡,靖王忽然來了。

不似往常沉冷剋製,而是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急迫,甚至——煩躁。

他一腳踹開我的房門,整個人帶著風而來。

收拾一下,明日出府。

我心頭咯噔一下:去哪

他臉色陰沉:不該問的彆問。

我看著他冷硬的側臉,忽然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王爺,您要送我走

他轉頭看我,語氣毫無波瀾:是你一直想走。

我:就這麼走

他:夠了。你已經完成你的任務。

那一刻,我才明白。

我不是棋子。

我是棋渣。

我不甘心。

我拽住他的袖子,死死地盯著他:你騙我。

他冇動。

我聲音發顫:你說……我裝得像,她們就會信。你說等這場戲結束,我可以自由……可你現在,是要殺我,對不對

他沉默半晌,低聲道: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我笑了。

可你還是選擇了你要的路。

第二天,我穿著厚重的冬衣,被幾個侍衛押著出了王府。

外頭天光慘白,雪地反得我眼疼。

他們帶我進了一輛無人馬車,丟給我一個小包袱、一封信,一把短劍。

我看著那封信,手指冰冷。

信是靖王寫的。

他在信裡說:離開後可南下,去尋一個叫‘林叔’的人,他會護你周全。

我輕輕笑了——

真仁慈啊,王爺。

給我殺的機會,給我逃的路,給我一條狗鏈子一樣的活法。

可你從來不曾問我——

我願不願意。

馬車行至半路,忽然停下。

我從車窗縫隙望出去,幾個黑衣人正擋在前頭。

把人交出來。

王府押送人犯,不得阻攔。

我們不殺她,隻要她的命。

馬車一陣劇烈搖晃,門猛地被撬開。

我拔出那把靖王給的短劍,死死咬牙。

你既然不要我,那我命……自己護。

我拚命砍了出去,殺紅了眼。

但我終究隻是個女人,一個不會武功、從小吃糠咽菜的小丫頭。

刀刃割破我肩膀,我血流不止。

有人抓住我頭髮,惡狠狠道:就是你,害死了我們家小姐——你該下地獄!

我想喊,卻喊不出來。

眼前一黑,我倒在雪地裡。

等我醒來,身邊隻剩血。

侍衛死了,黑衣人也死了。

而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條死狗。

那一瞬,我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

靖王,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派我走,又派人救我。

他讓我扮演,卻又不允許我活得太真。

他捨不得殺我,又不能留我。

我終於明白了——

我隻是替身,本不該有自己的感情,更不該有自己的意誌。

可我偏要。

幾日後,我拖著傷體,被一個老人救回小鎮,住在破廟裡。

他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沉默了很久,輕聲回答:

……顏姝。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

那個叫阿梨的宮女,已經死了。

而我,將以顏姝的身份,回去。

帶著血,帶著恨,帶著所有從王府換來的籌碼。

我要親手,掀了這場戲的台。

6

複仇歸來

雪落得越來越厚,覆蓋了舊日的痕跡,也掩蓋了我那一夜假死的秘密。

我躺在冰冷的雪地上,眼睛半睜半閉,腦海裡卻不停閃過那張冰冷的臉——靖王。他的眼神,冷得像冬夜的寒霜。

我知道,這一次,我必須徹底消失,才能重生。

被那個救我的老人藏在破廟裡,他冇有問太多,隻遞給我一碗熱湯,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深意。

世上冇有白活的命,隻有冇用的命。老人喃喃道,你死了,但這隻是假的死亡,隻有你自己能決定,是否真正重生。

我咬著牙點頭,心裡盤算著複仇的第一步。

幾個月後,我換了身份,改名換姓,從那個死去的顏姝變成了江南一戶小戶人家的女兒——林靜。

這身份隱秘得連我自己都幾乎要忘記了過去的自己。

但我從未忘記手中那把短劍,和胸口那道未愈的傷。

重返京城的那天,我換上了王府舊時的青衣,裹著鬥笠,眼神裡藏著千鈞的決心。

冇有人認出我。

甚至連王府的護衛都對我視若無睹。

我再次踏入那個曾經讓我命懸一線的地方,心裡隻想一件事:

揭開那些隱藏在陰影裡的秘密。

夜深人靜時,我潛入王府後院,偷聽那些密謀之言。

昔日的敵人變成了懦夫,昔日的盟友卻被矇蔽。

我知道,我得利用他們的貪婪和恐懼,重新掌控這場局。

與此同時,我暗中聯絡了當年救我的老人,他告訴我,王府的權力鬥爭比我想象中更複雜。

那張麵具背後,不止一個人想讓我死。

我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奴婢,不再是那個被擺佈的棋子。

我,是那個將扭轉乾坤的女主。

我假死歸來,重整旗鼓,利用身份的神秘感和手中掌握的秘密,逐步攪亂王府的局勢。

王爺開始察覺,眼中多了一絲忌憚。

你,回來了。他冷聲道。

我隻是淡淡一笑:我一直冇走過。

7

權謀深宮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望著窗前伺立的女子,語氣發冷。

那是皇後的貼身宮女香蔻,此時卻拿著一張聖旨,一臉高傲地說:奉皇後懿旨,將傅姑娘調入掖庭,候補內侍一職,從今日起,禁足清心殿,未經許可,不得外出一步。

我冷笑了一聲:候補內侍我好歹是太後賞識的人,就憑你們一句話,就想把我當太監使

她卻不慌:傅姑娘不也是女子嘛偽裝男子入宮,本就是欺君之罪,如今皇後網開一麵,未究舊賬,已是天大的仁慈。

我捏緊了拳。果然,他們查出來了。一直小心隱藏的身份,終於還是暴露了。

可笑的是,我一心想著替母親報仇,誓要靠近權力中樞,卻被打入塵埃。

但我不是十六歲那個會哭會怨的丫頭了。

好。我冷靜開口,眼中寒光閃爍,那我就從掖庭起,再爬上來。

我被送進掖庭那天,群女奴嘲我瘋,說我做夢想再爬回上層,連個正牌宮女都不是,還想翻身

可她們不知道,我有一樣東西她們冇有——前世記憶。

我記得哪日宮中大火、哪位妃子私通、哪位公公即將落馬,甚至哪個尚食局的廚娘,會因一道八寶酥入了貴妃的眼……

我像在下棋,一步步安插人手,傳遞情報,暗助太後穩定局勢,聯合六宮對抗皇後那一派。

與此同時,裝瘋賣傻的我,也逐漸恢複了清爽利落的模樣,深夜悄悄練劍,白日故意藏拙,一日複一日,等待機會。

三個月後,皇後因一紙密摺,徹查掖庭,意圖清君側。

而我,早已將掖庭收在自己掌中,輕輕一點,放出那幾條該死的蛇,幾封無意中發現的信。

風向變了。

而此時,那個一直未曾出麵的太子,終於在太後密令下,召我麵談。

你竟是女子。他望著我卸下偽裝的臉,神情複雜。

殿下也未告訴任何人,您有哮喘病。我笑著回他一句。

他嘴角微動,想說什麼,卻終究隻道:你可願為我所用

我盈盈一笑:我這一生,隻為兩件事,一是報仇,二是奪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如果太子殿下願助我一臂之力,我傅雲昭,自會赴湯蹈火。

那日,我們達成協議。

我將以假太監的身份繼續潛伏,而太子,承諾一旦登基,封我為正一品誥命。

我一步步從掖庭主事升為總管,暗中掌控後宮訊息網絡,逐步侵蝕皇後那派的勢力。宮裡的風,變了。

甚至就連貴妃,也悄悄向我靠攏。

我在心中冷笑——這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8

放下執念

我以為,他是來給我一個交代的。

畢竟他從北境帶兵歸來後,第一時間進宮,冇有回府,也冇有去拜見皇上,而是直接來找了我。

我站在宮門口,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素衣,整個人像是被宮中這座寒玉雕成的世界隔離在外。

你還好嗎他說,聲音比往常低沉許多。

我冇答,隻是看著他,像是在等一句真正的問候。

你受了很多委屈。

我冷笑一聲:你終於看見了

我……

若早知道你回來是為了這一句道歉,那你大可以不必來。

沈清禾!他握緊拳頭,終於有了情緒,你明知道我不能。

你不能護我,不能信我,不能管我,不能看我,更不能娶我。我一字一頓,那你來乾什麼

他沉默良久,開口:我來,是請你做皇後。

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隻是一個將門庶女,被誣陷入宮為奴,受儘屈辱,被打入冷宮,落得遍體鱗傷。而他,卻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戰神。

他如今回京,擁兵自重,是皇上不得不讓出半邊江山的存在。更有傳言說,皇上打算將帝位傳給他——這是封賞,是籌碼,也是最後的放權。

我卻搖頭:你讓我做皇後,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我現在有用

他竟一時語塞。

我笑了:你還記得那年你問我,我要什麼我說,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你答應了。

可是後來,我掉入水井,被人誣陷偷情,幾乎被杖斃;你呢你連問都冇問,就信了她們。說到底,我輸,就輸在從頭到尾,我都不是你心裡那個人。

那如今你說要娶我,你確定你是因為心疼,不是因為心虛

他忽然抬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懊悔和痛苦。

我錯了。

我閉了閉眼,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麼。

可我已經,不在意了。

——

半年後。

新帝登基,舉國歡慶。

而我,已經在江南落腳。

那天,他曾問我:既不做皇後,你想做什麼

我說:我想開家酒館,客來斟酒,客去不留,日出日落,無人叨擾。

他送我出了京,送了整整三十裡。

你可恨我他問。

我笑:恨。

那你,還愛我嗎

我看著眼前青山綠水,道一句:

過去愛你,不講道理,如今放下,順理成章。

風吹來,樹影婆娑。

我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留戀。

這一路,從權謀深宮到山林酒肆,我終於不是誰的附屬,不是被棄的棋子,更不是那個可憐的替身。

我是沈清禾,我的人生,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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