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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破碎的愛情
黃昏的餘暉像融化的金子,懶洋洋地淌過城中村狹窄的巷道,最終無力地撞在林宇出租屋的窗玻璃上。窗台上那盆蘇瑤親手栽的綠蘿,葉子尖已經泛黃,像極了這段正在枯萎的感情。林宇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邁進屋內,鑰匙串撞在防盜門把手上,發出一陣刺耳的叮噹聲,在這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突兀。
空氣裡還飄著蘇瑤慣用的梔子花香皂味,混雜著他中午冇吃完的泡麪氣息,形成一種古怪的、屬於他們共同生活的味道。可如今這味道裡少了那個紮著高馬尾、總愛邊炒菜邊哼歌的身影,整間屋子便像被抽走了魂魄,成了一座用牆壁和回憶砌成的孤島。他把西裝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外套口袋裡露出半截皺巴巴的工資條——這個月的績效又被扣了,到手的數字連給蘇瑤買她上次看中的那條項鍊都不夠。
林宇,我們分手吧。
蘇瑤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炸開,像一根點燃的引線,瞬間引爆了胸腔裡積壓的所有情緒。那是三天前的晚上,她剛從一輛陌生的跑車裡下來,身上沾著一種昂貴的木質香氣,與她身上的梔子花香皂味格格不入。她站在樓道昏暗的燈光下,眼神飄忽,不敢看他的眼睛。
為什麼,瑤瑤林宇記得自己當時抓住她的手腕,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我們一起擠過冇有暖氣的出租屋,一起吃了三個月的白菜豆腐,你說過要等我升職,等我們攢夠首付就結婚……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蘇瑤用力甩開他的手,手腕上留下幾道紅印。她後退一步,像是被他的激動嚇到,又像是終於下定決心撕破臉皮:林宇,你能不能現實一點升職首付我們現在連生病都不敢去醫院!我同學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她老公送她的鑽戒有鴿子蛋那麼大,你能給我什麼
就因為那個開跑車的男人林宇的聲音開始發顫,憤怒像岩漿一樣在喉嚨裡翻滾,就因為他有錢,你就要把我們五年的感情當垃圾一樣丟掉
是!蘇瑤突然提高了聲音,眼淚毫無預兆地湧出來,分不清是委屈還是決絕,他能給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再過這種精打細算的日子了,我不想每次逛商場都隻能看不能買,不想同學聚會時躲在角落裡聽他們聊度假和投資!林宇,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她說完轉身就走,高跟鞋敲擊台階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巷口的夜色裡。林宇僵在原地,直到樓道裡的聲控燈熄滅,他才緩緩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蓋。黑暗中,他彷彿能聽到心碎的聲音,像玻璃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了千萬片。
此刻他癱在沙發上,伸手摸到茶幾底下那瓶喝了一半的二鍋頭,擰開瓶蓋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口的鈍痛。他想起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公園,蘇瑤穿著白色連衣裙,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想起他加班到深夜,她總會留一盞燈,端來一碗熱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麪;想起去年冬天她生日,他用攢了半個月的工資買了條圍巾,她圍在脖子上,說這是她收到過最溫暖的禮物……
那些畫麵像老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清晰得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可現實卻是,那個曾經說要和他共渡難關的女孩,最終還是選擇了更容易走的那條路。林宇把臉埋在掌心,滾燙的淚水從指縫間滲出來,滴在磨得發亮的牛仔褲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第二章:意外的相遇與救贖
一個月後的傍晚,林宇開著他那輛二手捷達,在環城路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車窗開著,傍晚的風捲著沙塵灌進來,吹亂了他的頭髮。副駕駛座上扔著一份剛列印出來的簡曆,這已經是他這個月投出的第三十份工作了——上一家公司因為資金鍊斷裂突然倒閉,他成了失業大軍中的一員。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房東發來的催租資訊。林宇煩躁地按滅螢幕,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路。這條路他以前常走,因為能抄近道去蘇瑤上班的地方,可現在,那裡成了他最不願踏足的區域。
夕陽把天空染成一片詭異的橘紅色,像一塊被打翻的調色盤。路過一條狹窄的巷子時,一陣嘈雜的爭吵聲吸引了林宇的注意。他下意識放慢車速,透過前車燈的光線,看到巷子裡圍了七八個人,正對著中間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拳打腳踢。
讓你他媽不給錢!一個留著寸頭的壯漢一腳踹在男人的肚子上,陳老闆不是很有錢嗎這點保護費都捨不得出
被打的男人蜷縮在地上,昂貴的西裝被撕扯得不成樣子,臉上沾著血汙,卻依舊能看出幾分商界精英的輪廓。林宇的心臟猛地一縮——他認得那輛車,就是那天送蘇瑤回來的跑車。
他幾乎是本能地踩下刹車,車子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停在巷口。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或許是看不慣以多欺少的蠻橫,或許是潛意識裡想證明自己比這個搶走蘇瑤的男人更有勇氣,他突然推開車門衝了過去,同時扯著嗓子大喊:住手!警察來了!
那群人明顯愣了一下,動作遲緩了半秒。地上的男人趁機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往巷口跑。林宇見狀,趕緊衝他大喊:上車!
男人也顧不上多想,跌跌撞撞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鑽了進來。林宇猛踩油門,捷達車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後視鏡裡那群人的咒罵聲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裡。
車子開出很遠,林宇纔在路邊停下。他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對方正用紙巾擦拭臉上的血跡,額角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滲。
你為什麼要救我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和疑惑。他打量著林宇,又看了看這輛半舊的捷達,顯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救命恩人充滿不解。
林宇轉過頭,直視著前方昏黃的路燈,語氣冷淡:我不是救你,我隻是看不慣他們仗勢欺人。話雖如此,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剛纔那一瞬間的衝動裡,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有對蘇瑤的怨,有對現實的憤,還有一絲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想在這個情敵麵前證明些什麼的倔強。
男人沉默了片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不管怎麼說,今天謝謝你。我叫陳銘,這是我的名片。改日有空,我一定好好謝謝你。
林宇瞥了一眼名片上燙金的公司名稱和董事長三個字,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他冇有接名片,隻是淡淡地說:不用了。你要是冇彆的事,就下車吧。
陳銘也不勉強,把名片放在了中控台上。他推開車門,又回過頭說:我知道你可能需要一份工作,明天可以來我公司一趟,地址在名片上。算是我對你的一點回報。
說完,他關上車門,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林宇看著那張躺在中控台上的名片,指尖在方向盤上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一把抓起名片,揉成一團扔在了儲物格裡。他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尤其是在蘇瑤的事情之後。
第三章:職場的崛起
三天後的上午,林宇站在銘宇集團氣派的寫字樓前,仰頭望著那直插雲霄的玻璃幕牆,心裡五味雜陳。昨晚他翻來覆去想了一夜,最終還是決定來試試——不是因為陳銘的承諾,而是因為他需要一份工作,一份能讓他在這座城市立足的工作。至於陳銘是誰,和蘇瑤是什麼關係,他暫時不想去想。
前台把他領到陳銘的辦公室時,陳銘正在簽署檔案。看到林宇進來,他立刻放下筆,熱情地起身相迎:你能來,我很高興。
辦公室寬敞得驚人,落地窗外是繁華的都市景象,牆上掛著價值不菲的油畫,茶幾上擺放著精緻的茶具。這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著主人的成功,與林宇之前待過的狹小辦公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總,我來不是想讓你施捨我什麼。林宇挺直了背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我是來應聘的。我在之前的公司做過三年項目策劃,有經驗,也有能力。如果你覺得我合適,就給我一個崗位;如果不合適,我馬上走。
陳銘笑了笑,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我欣賞你的骨氣。其實那天在巷子裡,你敢開車衝進來,就說明你不是個普通人。我公司正好缺一個項目主管,負責新產品的市場推廣,你有冇有興趣試試
林宇愣住了。項目主管這比他預期的職位要高得多。他原本以為,陳銘最多會給個普通職員的位置,甚至可能隻是想羞辱他一番。
怎麼冇信心陳銘挑眉看著他。
不是。林宇深吸一口氣,我隻是冇想到……
冇想到我會這麼信任你陳銘打斷他,語氣誠懇,林宇,我做生意這麼多年,看人很準。你有能力,也有膽識,隻是缺少一個機會。我給你這個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那一刻,林宇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看著陳銘真誠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或許並不像他想象中那麼不堪。至少,他冇有因為自己開著二手車、穿著廉價西裝而輕視自己。
好,我接。林宇站起身,伸出手,謝謝陳總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陳銘握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我相信你。
入職後的第一個月,林宇幾乎是住在公司的。他白天跟著團隊熟悉業務,晚上就抱著市場數據和競品分析報告啃到深夜。他發現銘宇集團雖然規模很大,但在新產品推廣方麵確實存在短板,之前的幾個方案都過於保守,缺乏新意。
半個月後,在公司的項目會議上,林宇提出了一套全新的推廣方案——放棄傳統的電視廣告,轉而利用短視頻平台和直播帶貨,結合KOL(關鍵意見領袖)進行精準營銷。這個方案在當時看來相當激進,不少老員工都提出了反對意見。
林主管,這太冒險了。市場部總監皺著眉頭,我們的目標客戶是中高階人群,玩短視頻的都是些年輕人,根本不匹配。
正是因為不匹配,纔有機遇。林宇拿出一份詳細的數據報告,根據最新的市場調研,現在30到40歲的中高收入人群中,有68%的人會通過短視頻瞭解產品資訊。我們完全可以通過精準投放,把產品推送給他們。而且,年輕人是未來的消費主力,提前培養他們的品牌認知,對公司長遠發展有好處。
他的話條理清晰,數據詳實,讓原本反對的人也開始動搖。陳銘一直沉默地聽著,直到林宇說完,才突然拍了拍手:這個方案我批準了。林宇,這個項目就交給你全權負責,需要什麼支援,人手、資金,儘管開口。
那一刻,林宇看到了陳銘眼中的信任,也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接下來的兩個月,林宇帶領團隊全身心投入到項目中。他親自篩選合作的網紅,一遍遍地修改推廣腳本,甚至自己跑到直播間當起了臨時主播。有一次為了趕進度,他連續三天隻睡了八個小時,最終在直播當晚累得差點暈倒在後台。
功夫不負有心人。項目上線後的第一個月,新產品的銷售額就突破了預期目標的150%,其中短視頻渠道帶來的客戶占比高達40%。這個成績讓整個公司都為之震驚,那些原本對林宇頗有微詞的人,也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陳銘在公司大會上公開表揚了林宇,並給他升職為市場部副總監,還獎勵了他一輛全新的帕薩特。站在領獎台上,林宇看著台下熱烈鼓掌的同事,又看了看坐在第一排、對他投來讚許目光的陳銘,心裡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他甚至開始慶幸,那天自己冇有因為私人恩怨拒絕這份工作。
第四章:不期而遇的糾纏
蘇瑤站在銘宇集團寫字樓的旋轉門前,指尖因為用力而掐進了真皮手包的提帶裡。她已經在這裡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從最初的理直氣壯,到後來的焦躁不安,再到現在的怨毒叢生——陳銘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連他的特助都避而不見,隻讓前台傳話說陳總正在開會。
三天前,她發現自己的副卡被凍結了。去商場買香水時,刷了三次都顯示餘額不足,導購員那鄙夷的眼神像針一樣紮在她臉上。她打給陳銘,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嘈雜的音樂和女人的笑聲,陳銘的聲音敷衍得像一層薄冰:最近資金週轉有點緊,過段時間給你解開。
資金週轉蘇瑤當時就在電話裡拔高了聲音,我昨天還看到你給那個新來的嫩模買了輛粉色保時捷!陳銘你把我當什麼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冰冷的忙音。
此刻她攥著手機,螢幕上還停留在昨晚發的最後一條資訊: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去公司找你。下麵是一片空白的對話框。蘇瑤深吸一口氣,推開旋轉門往大堂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尖銳的聲響。
這位女士,請您登記。前台攔住她。
登記蘇瑤冷笑一聲,揚了揚下巴,你去告訴陳銘,蘇瑤來了。讓他自己出來接我,不然我就在這兒喊到他出來為止。
她的聲音夠大,引得周圍的員工紛紛側目。前檯麵露難色,正想再說些什麼,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了。
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身影走出來,為首的男人穿著深灰色西裝,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塊她在雜誌上見過的百達翡麗。他正側頭聽身邊的人彙報工作,眉頭微蹙,神情專注,陽光透過玻璃幕牆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輪廓。
蘇瑤的呼吸突然卡住了。
是林宇。
那個曾經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在菜市場為了一毛錢和攤主討價還價的林宇,那個在出租屋裡啃著饅頭說瑤瑤等我有錢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林宇,此刻正站在這座城市最豪華的寫字樓裡,被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簇擁著,神情裡的從容和權威,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林總監,關於海外市場的推廣方案,下午三點的會……旁邊的人還在彙報。
林宇點了點頭,聲音清晰而沉穩:把資料發到我郵箱,開會前我再看一遍。
他的目光掃過大堂,在看到蘇瑤時明顯頓了一下,隨即像看到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徑直走了過去。擦肩而過的瞬間,蘇瑤聞到他身上的雪鬆香水味,清冽得像雪山頂上的風,徹底蓋過了她記憶裡那廉價的肥皂香。
林宇!蘇瑤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裡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顫抖。
林宇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陽光恰好落在他臉上,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卻絲毫不減那份銳利。有事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問今天的天氣。
你……蘇瑤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那些準備好的質問和撒潑都堵在喉嚨裡,隻剩下一種荒謬的窒息感,你怎麼會在這裡
上班。林宇言簡意賅,抬腕看了看錶,我還有事。
上班蘇瑤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突然笑出聲來,笑聲裡帶著哭腔,你在陳銘的公司上班林宇你出息了啊,居然跑到他手下做事你就這麼冇骨氣
周圍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林宇的眉頭皺了皺,聲音冷了幾分:蘇小姐,這裡是辦公場所,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注意言辭蘇瑤往前逼近一步,猩紅的指甲幾乎要戳到他臉上,你當初不是挺有骨氣的嗎不是說就算餓死也不會求著他嗎現在怎麼搖著尾巴來給他打工了你是不是早就忘了他是怎麼……
我們早就結束了。林宇打斷她,眼神冷得像冰,從你選擇離開的那天起,就結束了。至於我在哪裡上班,和誰共事,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
他側身繞過她,繼續往外走,腳步冇有絲毫停頓。蘇瑤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旋轉門外,周圍投來的目光像無數根針,刺得她渾身發燙。她突然抓起前台的筆筒,狠狠砸在地上:陳銘你給我出來!
筆筒摔在地上,鋼筆和回形針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可電梯口空空蕩蕩,陳銘始終冇有出現。蘇瑤看著那片狼藉,突然蹲下身哭了起來——不是因為陳銘的冷漠,而是因為剛纔林宇的眼神,那裡麵冇有恨,冇有怨,甚至冇有一絲波瀾,彷彿她隻是一粒礙眼的塵埃。
那天下午,蘇瑤被保安請出了銘宇集團。她站在寫字樓前的廣場上,看著玻璃幕牆上自己狼狽的倒影,心裡像被毒蛇啃噬著。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曾經對她言聽計從的林宇會變得如此陌生,為什麼他能在陳銘手下做得風生水起。嫉妒和不甘像野草一樣瘋長,最終纏成一個惡毒的念頭:林宇憑什麼過得這麼好她不好過,誰也彆想好過。
接下來的日子,蘇瑤開始像幽靈一樣徘徊在銘宇集團附近。她看到林宇每天早上準時開車上班,看到他和陳銘一起走出大樓,有說有笑地鑽進同一輛車裡。她甚至偷偷跟蹤過林宇,看到他在市中心那套能俯瞰江景的公寓樓下停車——那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房子,如今卻被林宇輕易擁有了。
她開始給林宇發資訊,從最初的質問,到後來的示弱,再到最後的哀求。
林宇,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和陳銘真的斷了,他就是個騙子,我還是覺得你對我最好。
我們重新開始吧,就像以前一樣,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
林宇一條都冇回。他的沉默像一把鈍刀,反覆切割著蘇瑤的神經。終於有一天,她在地下車庫攔住了林宇。
林宇,你非要這麼對我嗎蘇瑤堵在他的車門前,臉上帶著刻意裝出來的憔悴,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折磨我
林宇靠在車身上,看著她,眼神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卻是徹底的疲憊:蘇瑤,你不是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我們早就回不去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行嗎
回不去蘇瑤突然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是你不想回去!你現在有錢了,有地位了,就看不起我了!林宇你彆忘了,你當初追我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林宇冇再說話,隻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引擎啟動的聲音像一道屏障,隔絕了蘇瑤的咒罵。蘇瑤看著車子緩緩駛離,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滲出血來也渾然不覺。她看著那輛帕薩特的尾燈消失在拐角,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她要毀了林宇,毀了他擁有的一切。
第五章:隱秘的裂痕
林宇把車停在江邊,晚風吹拂著他的頭髮,卻吹不散心頭的煩躁。剛纔蘇瑤歇斯底裡的樣子,像一根刺,紮進了他刻意塵封的回憶裡。
他想起剛認識蘇瑤的時候,她還是個紮著馬尾辮的大學生,笑起來眼睛像盛滿了星光。他省吃儉用給她買第一支口紅,她寶貝得像什麼似的,塗了又擦掉,說要留到重要的日子再用。那時候的他們,相信愛情能戰勝一切,相信隻要努力,就一定能在這座城市紮根。
可現實給了他們狠狠一擊。蘇瑤的離開,像一把斧頭,劈開了他對未來的所有幻想。他曾經恨過她,恨她的虛榮,恨她的背叛,但更多的是恨自己的無能——如果當時他能再有錢一點,再有本事一點,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
陳銘給了他這個機會。從項目主管到市場部總監,再到如今的副總裁候選人,林宇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走完了彆人可能需要十年才能走完的路。陳銘對他的信任,幾乎到了毫無保留的地步。上個月,他甚至把公司未來五年的戰略規劃交給林宇負責,說我老了,該給年輕人讓位置了。
可越是這樣,林宇心裡就越矛盾。他感激陳銘的知遇之恩,甚至在某些時刻,會覺得陳銘像個長輩,像個朋友。但午夜夢迴時,蘇瑤轉身離去的背影,和陳銘那張意氣風發的臉,總會在他腦海裡重疊。他始終冇告訴陳銘,自己認識蘇瑤,更冇說過他們曾經的關係——他怕這份關係會玷汙陳銘的信任,更怕自己在陳銘眼中變成一個因私怨而靠近的小人。
如果陳銘知道了……這個念頭像鬼魅一樣,時不時就會冒出來。
有一次,公司組織去郊外團建,晚上安排了篝火晚會。陳銘喝多了,拉著林宇坐在火堆旁聊天。
林宇啊,我看你這小子,心裡好像藏著事。陳銘的聲音帶著酒後的沙啞,是不是感情不順我跟你說,男人嘛,事業為重,但也得找個知冷知熱的人。
林宇愣了一下,冇想到陳銘會突然提起這個。他笑了笑,拿起酒瓶抿了一口:冇什麼,就是覺得現在挺好的,先把工作做好。
也是。陳銘點點頭,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說起來,我前陣子也遇到個煩心事。認識個姑娘,本來以為挺單純的,結果發現眼裡隻有錢。後來我就斷了聯絡,冇意思。
林宇的心猛地一顫。他知道陳銘說的是誰,卻隻能裝作不知情:這種事難免,陳總看得開就好。
可不是嘛。陳銘笑了笑,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還是事業靠譜,你說對吧你跟我好好乾,將來這公司,有你一半的份。
林宇舉起酒瓶,和陳銘碰了一下,清脆的撞擊聲在夜風中散開。謝謝陳總信任。他仰頭喝乾了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裡的澀味。
他以為隻要自己不說,這份秘密就會永遠埋藏。可蘇瑤的糾纏像一張網,越收越緊。她會在他加班晚歸時,突然出現在公司樓下,對著他的車大喊大叫;她會把他們以前的照片發給公司的同事,編造一些不堪入耳的謠言;她甚至找到林宇新交往的女友,謊稱自己是林宇的正牌女友,鬨得對方險些和林宇分手。
林宇的耐心,在蘇瑤一次次的瘋狂試探中逐漸消磨殆儘。他開始失眠,開始在會議上走神,甚至在一次重要的合同談判中,因為蘇瑤突然闖入會場撒潑,導致談判中斷,給公司造成了損失。
那天晚上,林宇獨自坐在辦公室,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拖入了一個無底深淵。他想起蘇瑤那張扭曲的臉,想起陳銘可能會有的失望眼神,想起女友委屈的淚水,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他必須做點什麼,不能讓蘇瑤毀了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
第六章:扭曲的告發
蘇瑤坐在咖啡館裡,手指在手機螢幕上快速滑動,看著林宇的女友在社交平台上釋出的旅行照片。照片裡,林宇摟著女友的肩膀,笑得一臉溫柔,背景是她從未去過的海邊。嫉妒像硫酸一樣腐蝕著她的心臟,她猛地將手機摔在桌上,咖啡杯都震得跳了起來。
她必須加快速度了。而且,她要一擊即中——不僅要毀了林宇,還要讓他在陳銘麵前永無翻身之日。
通過之前混進銘宇集團時聽到的隻言片語,她得知林宇正在負責一個與海外公司的秘密合作項目,涉及上億資金,且所有核心資料都由林宇單獨保管。蘇瑤眼睛一亮,一個更惡毒的計劃在她心中成型:她要讓陳銘相信,林宇是個為了錢可以背叛一切的小人。
她花了一週時間,托人偽造了一份證據——幾張經過合成的照片,內容是林宇和海外公司的競爭對手在酒店見麵,照片背景裡還不小心露出了一份標有機密字樣的檔案封麵(實則是她找人仿製的)。她甚至錄了一段音頻,用變聲器模仿林宇的聲音,說等拿到尾款,就把核心數據發過去。
為了讓戲碼更逼真,她還特意去列印了一些林宇和她以前的合照,照片裡兩人笑得親密——她冇打算直接說破關係,卻要讓陳銘看到這些照片時,下意識覺得林宇私生活混亂,從而加深對他的懷疑。
一切準備就緒後,蘇瑤再次來到銘宇集團。這一次,她冇有吵鬨,隻是平靜地對前台說:告訴陳總,我知道林宇把公司機密賣給了競爭對手。如果他不想公司破產,就見我一麵。
前台看著她手裡的U盤,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陳銘辦公室的電話。
陳銘的辦公室裡,氣氛凝重。海外合作方剛剛發來郵件,語氣帶著明顯的質疑,說收到匿名資訊,懷疑項目內部有人泄密,並表示要暫停合作審查。陳銘正焦頭爛額,聽到蘇瑤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毫無印象,隻覺得她眼神裡的偏執讓人不安。
你最好不是在騙我。陳銘盯著蘇瑤,眼神裡的寒意幾乎能將人凍結。
蘇瑤把U盤插進陳銘的電腦,點開了那些偽造的照片和音頻。你自己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林宇表麵上對你忠心耿耿,背地裡早就和競爭對手勾搭上了。他幫你做項目、談合作,不過是為了摸清公司的底細,好趁機撈一筆。
陳銘的手指在鼠標上停頓著,目光死死地盯著照片裡林宇的臉。照片的角度很刁鑽,看起來確實像那麼回事,尤其是那段音頻,雖然聲音有些失真,但語氣裡的貪婪和算計,竟和他印象中林宇偶爾流露的疲憊有幾分相似。
這些是什麼陳銘突然指著檔案夾裡的合照,眉頭皺得更緊。照片裡的林宇年輕許多,身邊的女孩笑靨如花,正是眼前的蘇瑤。
蘇瑤心裡一喜,知道這步棋走對了。她低下頭,裝作哽咽:我……我以前認識他。那時候覺得他人挺好的,冇想到……冇想到他是這種人。陳總,你可一定要小心他啊。她故意說得含糊,既承認了認識林宇,又不解釋關係,留下一片模糊的猜疑空間。
陳銘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手指因為用力而攥成了拳頭。他想起林宇這兩年的快速崛起,想起他偶爾流露出的對現狀的不滿,想起蘇瑤拿出的證據,再聯想到這些不明不白的合照——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裡成型:難道林宇從一開始接近自己,就是彆有用心他利用自己的信任往上爬,一邊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一邊暗中出賣公司
我知道你不信。蘇瑤看出了他的動搖,繼續添火,但你可以去查啊。查他的銀行流水,查他最近的通話記錄,查他和那個海外競爭對手的聯絡……你會發現,我說的都是真的。
陳銘猛地關掉電腦,站起身:你先滾。如果讓我發現你在騙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蘇瑤笑了,笑得像隻偷腥的貓:我等著。
她轉身走出辦公室,心裡清楚,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哪怕最後查不出實據,陳銘和林宇之間那道信任的裂痕,也永遠無法彌合了。而她最期待的,就是看到林宇從雲端跌落的樣子——那個時候,他或許纔會回頭看她一眼。
第七章:信任的崩塌
林宇是被陳銘的特助請到辦公室的。一進門,就看到陳銘坐在辦公桌後,臉色鐵青,桌上散落著幾張照片和一個U盤——他認得那些照片,是他和蘇瑤幾年前拍的,而那個U盤,一看就是蘇瑤的。
他的心臟瞬間沉到了穀底。
這是什麼陳銘把一張合照推到林宇麵前,聲音冷得像冰,你認識她
林宇看著照片裡年輕的自己和笑靨如花的蘇瑤,喉嚨發緊。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隱瞞了兩年的秘密,終究還是藏不住了。是,我認識她。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白,她叫蘇瑤,是我前女友。
陳銘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像刀子一樣剜在林宇身上:前女友那這些呢他又把U盤裡的偽造照片和音頻調出來,你和競爭對手見麵,泄露公司機密,也是真的
不是!林宇急忙搖頭,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陳總,那些是偽造的!是蘇瑤陷害我!她因為我和她分手的事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故意來報複我!
陷害你陳銘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那她為什麼偏偏陷害你為什麼海外合作方會收到舉報林宇,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我不知道!林宇急得額頭冒汗,但我絕對冇有背叛公司!陳總,您跟我共事兩年,我是什麼樣的人,您難道不清楚嗎我為公司做了多少事,您心裡冇數嗎
我以前確實以為我清楚。陳銘的聲音裡充滿了失望,甚至帶著一絲被欺騙的憤怒,可你呢你一邊拿著我給的薪水,享受著我給的地位,一邊瞞著我和那個女人的關係!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是不是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冇安好心
不是的!林宇的眼眶紅了,我從來冇有!當初我來公司,隻是因為需要一份工作。後來您信任我,我感激不儘,隻想好好做事回報您!我冇告訴您我和蘇瑤的關係,是怕您誤會,怕影響工作,絕不是因為心虛!
誤會陳銘冷笑一聲,指著那些偽造的照片,現在我看到的,是你揹著我搞小動作,是你和一個對你心懷怨恨的女人糾纏不清!林宇,你讓我怎麼信你
辦公室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林宇看著陳銘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懷疑和厭惡,突然覺得很可笑。兩年的並肩作戰,兩年的信任與栽培,竟然抵不過蘇瑤的幾句謊言和一份偽造的證據。他張了張嘴,想解釋項目的細節,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卻發現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裡——在陳銘此刻的憤怒和懷疑麵前,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陳總,林宇的聲音突然平靜下來,平靜得讓人心慌,如果您實在不信我,我可以辭職。但我必須說清楚,我林宇做人有底線,絕不會做背叛公司、背叛您的事。
陳銘死死地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林宇以為他會同意,他卻突然開口:不用辭職。從現在起,你停職反省。項目資料全部交出來,在事情查清之前,不準離開本市。
林宇愣住了。停職反省這意味著陳銘雖然冇有直接定罪,卻已經把他當成了嫌疑人。
他看著陳銘緊繃的側臉,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突然覺得一陣眩暈。他想起自己剛入職時,陳銘拍著他的肩膀說我相信你;想起項目成功時,陳銘在大會上公開表揚他;想起篝火旁,陳銘說將來公司有你一半的份……那些溫暖的畫麵,此刻都變成了鋒利的碎片,紮得他心口生疼。
好。林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走出辦公室。
走廊裡的員工都低著頭,不敢看他,那些目光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在銘宇集團的一切,都已經崩塌了。
第八章:遠方的答案
被停職的日子裡,林宇冇有閒著。他知道,解釋是冇用的,隻有找到證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開始私下聯絡海外合作方的負責人,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托朋友調查蘇瑤的行蹤,想找到她偽造證據的線索;他甚至把這兩年經手的所有項目資料重新整理了一遍,確保冇有任何疏漏。
半個月後,真相終於水落石出。海外合作方的調查團隊找到了蘇瑤偽造證據的關鍵線索——那段變聲音頻的原始檔案,被技術人員恢複後,清晰地顯示出蘇瑤的聲音。而林宇的朋友也查到,蘇瑤曾在一家列印店花高價製作機密檔案的仿製品。
證據被送到陳銘麵前時,他沉默了很久。他想起林宇入職以來的兢兢業業,想起他為公司創造的利潤,想起自己停職時林宇眼中的失望……愧疚像潮水一樣將他淹冇。
他親自給林宇打了電話,聲音沙啞:林宇,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林宇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座讓他愛過、恨過、奮鬥過的城市。聽到陳銘的道歉,他隻是淡淡地笑了笑:陳總,冇事。
你回來吧,陳銘急忙說,職位還給你留著,薪水翻倍,我……
不用了,陳總。林宇打斷他,我已經決定離開了。
為什麼陳銘追問,是因為我
不全是。林宇看著窗外的天空,我隻是覺得,我需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他不是不介意陳銘的懷疑,隻是累了。這兩年的掙紮,蘇瑤的糾纏,信任的崩塌,像一場漫長的拉鋸戰,耗儘了他所有的力氣。他不想再活在過去的陰影裡,也不想再麵對那些複雜的人和事。
掛了電話,林宇拉上行李箱的拉鍊,發出一聲輕響,像是在為這段日子畫上句號。他最後看了一眼這間能俯瞰江景的公寓,這裡有他升職後的喜悅,有和女友短暫的溫馨,也有被停職時的落寞。如今,這些都要留在身後了。
離開前,他去了趟警局,把蘇瑤偽造證據的材料交了上去。他冇有要求重罰,隻希望法律能給她一個教訓,讓她明白報複換不來任何東西。做完這一切,他覺得心裡的一塊巨石終於落了地。
一個月後,林宇揹著簡單的揹包,出現在南方一座靠海的小鎮。這裡冇有摩天大樓,冇有車水馬龍,隻有蔚藍的大海、金黃的沙灘和慢悠悠的行人。他租了一間帶小院的平房,院子裡種著三角梅,開得熱烈而燦爛。
他找了份在海邊書店整理書籍的工作,每天迎著朝陽上班,伴著夕陽回家。閒暇時,他會坐在沙灘上,看海浪一遍遍沖刷礁石,聽漁船歸航時的鳴笛。日子簡單得像一張白紙,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半年後的一天,他收到一個包裹,是陳銘寄來的。裡麵有一封信,還有一張銀行卡。
信上的字跡有些潦草,看得出來寫得很倉促:
林宇,見字如麵。
蘇瑤的事,警方已經處理了,她認錯態度挺好,判了緩刑。公司裡的人都很想你,尤其是我。每次開會看到你以前坐的位置空著,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那天我想了很久,其實我不是不信你,是不信自己。我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見多了為錢反目的人,總怕自己看走眼。結果偏偏因為這份多疑,傷了最該信任的人。
銀行卡裡是你這兩年的分紅,一分不少。我知道你不在乎錢,但這是你應得的。如果你願意回來,銘宇集團永遠有你的位置,副總裁的位置給你留著。如果你不想回來,就當這是我給你的一點補償吧。
不管你在哪裡,都祝你安好。
林宇拿著信,站在院子裡,看三角梅的花瓣被風吹落。他想起陳銘拍著他肩膀說我相信你的樣子,想起他得知真相後愧疚的語氣,心裡忽然軟了下來。其實陳銘也不是壞人,隻是商場的風浪讓他習慣了防備,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過去的陰影,遲遲不敢坦白與蘇瑤的關係
他把銀行卡寄了回去,隻留下了那封信。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有些傷口,需要時間來癒合。
又過了一年,林宇在小鎮開了一家自己的書店,取名海風。書店裡不僅賣書,還擺著他自己畫的海景畫,牆角的舊鋼琴上,偶爾會有遊客彈起不成調的曲子。
一個週末的午後,陽光正好,林宇坐在窗邊整理新書,抬頭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書店門口——是陳銘。他穿著休閒裝,頭髮白了些,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身後跟著一個小女孩,紮著羊角辮,正好奇地打量著書店裡的書架。
陳總林宇有些意外。
陳銘笑了笑,走進來:路過,來看看你。他指了指小女孩,我小女兒,非要來海邊玩。
小女孩怯生生地喊了聲叔叔好,便跑向書架,被一本插畫書吸引了注意力。
兩人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冇有聊工作,冇有提過去的事,隻聊小鎮的天氣,聊海邊的漁船,聊那些無關緊要的日常。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落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
其實我早就該來的。陳銘看著窗外的大海,以前總覺得賺再多錢都不夠,現在才發現,能安安穩穩曬曬太陽,比什麼都強。
林宇笑了:是啊,這裡的太陽,確實不一樣。
臨走時,陳銘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像當年一樣:好好乾,你的書店,比我的公司有溫度。
林宇看著他牽著小女孩的手,慢慢消失在街角,心裡忽然一片澄澈。
傍晚,他關了書店的門,沿著海邊散步。夕陽把海麵染成金色,海浪溫柔地拍打著沙灘。他想起蘇瑤歇斯底裡的樣子,想起陳銘愧疚的眼神,想起自己曾經的掙紮和不甘。
那些愛與恨,那些信任與背叛,其實都隻是人生路上的一段風景。重要的不是遇到了什麼,而是最終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
他停下腳步,彎腰撿起一枚貝殼,貝殼上的紋路像極了人生的軌跡,曲折,卻也獨特。
遠方的海風吹來,帶著鹹濕的氣息,彷彿在說:過去的已經過去,而未來,正像這片大海一樣,廣闊而明亮。
林宇笑了,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這裡纔是他真正的遠方,是他用時間和經曆,找到的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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