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首富來孤兒院認親時,我搶先一步,抱緊了她的大腿。
一旁身為真少爺的好兄弟,卻冇有出言阻止。
隻是悄悄將象征首富兒子的玉佩塞到我手上。
隻因上一世,好友顧言熙被女首富認回家後,不出一個月便死了。
死的時候,渾身都冇有傷口,連醫生都查不出他的死因。
我調查才知道,原來假少爺綁定了疼痛轉移係統。
他每一次受傷,都會將痛感轉移到好友身上。
假少爺霸占了他的身份,搶走了他的親情,最後還讓他死後不得安生。
為替好友報仇,我和假少爺同時從高樓上墜下。
再次睜開眼,我重生回到女首富來孤兒院認親這天。
假少爺似笑非笑:
哥哥,歡迎你回家。
我朝他輕輕一笑,好弟弟,我回來了。
他不知道,我自幼便無痛感,且綁定了百倍反彈係統。
這一世,就讓我替好友來會會這個假少爺。
1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顧文昊看著我時,眼眶裡立刻蓄滿了淚水,聲音發顫,
媽媽經常唸叨你,我……我也一直很想見你。
顧亭君,也就是我現在名義上的母親,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幾分尷尬和對顧文昊的心疼。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溫和:
以後你們就是親兄弟了,要好好相處。
我點點頭,冇說話。
跟一個隨時想置我於死地的仇人好好相處
可以。
在他的墳頭蹦迪都行。
晚宴的氣氛有些微妙。
顧亭君努力地想活躍氣氛,不停地給我夾菜,問我在孤兒院的生活。
我言簡意賅地回答著,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對麵的顧文昊身上。
他果然冇讓我失望。
一盅剛剛端上來的鬆茸湯,還冒著滾滾熱氣。
傭人剛放到他手邊,他就像是手滑了一下,手肘精準地撞向湯盅的邊緣。
啊!
一聲做作的驚呼,滾燙的湯水大半都潑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
在顧亭君和傭人驚慌起身的瞬間,我看到顧文昊的嘴角勾起一抹極快的、得意的冷笑。
他的眼神死死地鎖著我,充滿了惡毒的期待。
來了。
前世,就是這樣一盅湯,讓他轉移過來的劇痛,成了好友噩夢的開始。
我知道,他在等著將刺骨的痛意轉移到我身上。
可是,讓他失望了。
一秒,兩秒,三秒。
什麼都冇有。
我天生冇有痛覺,他的係統,對我根本無效。
而我腦海裡,卻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音。
【檢測到惡意攻擊。】
【百倍反彈係統已啟用。】
預想中我痛苦尖叫的場麵冇有出現。
反而是顧文昊,那張原本得意洋洋的臉瞬間扭曲,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猛地從他喉嚨裡爆發出來!
啊——
這一聲,比剛纔那聲做作的驚呼,真實了何止百倍。
隻見他那隻被湯水濺到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
甚至迅速地鼓起了一片亮晶晶的水泡,像是被烙鐵燙過一樣。
文昊!你怎麼了
顧亭君大驚失色,趕緊抓起他的手,卻被那驚人的溫度燙得縮了回去。
痛!好痛啊!媽媽!我的手要斷了!
顧文昊疼得眼淚鼻涕一起流,整個人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在地上抽搐打滾,完全冇了平日裡那副貴公子的姿態。
我立刻站起身,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茫然和焦急,快步走到他身邊。
文昊,你這是怎麼了不就是被湯濺了一下嗎怎麼會疼成這樣
我一邊說著,一邊手足無措地看向顧亭君,媽媽,快叫醫生啊!
顧亭君看著在地上哀嚎的顧文昊,又看看我,眼神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困惑和審視。
是啊,不過是被湯濺了一下,就算再疼,也不至於疼到滿地打滾吧
我蹲下身,看著他痛苦到扭曲的臉,心中冷笑。
這才哪到哪兒。
顧文昊,這一世,你的所有恩賜,我都會百倍奉還。
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2
顧文昊那隻手,請了家庭醫生來看,折騰了半宿,最後也隻得了個嬌氣、皮膚過敏的結論。
畢竟,除了那片看著嚇人的紅腫水泡,檢查不出任何深層創傷。
醫生給他開了點燙傷膏,囑咐了幾句,就拎著藥箱走了。
顧亭君看他的眼神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不解和疲憊。
而顧文昊,躺在床上,看向我的眼神裡淬滿了毒。
他絕不相信是自己的係統出了問題。
在他看來,昨晚的意外,一定隻是個偶然。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氣爽地走下樓。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看到了等在那裡的顧文昊。
他換了一身絲質的睡袍,臉色蒼白,扶著樓梯扶手,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看到我,他那雙大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抹怨毒和勢在必得。
哥哥,早啊。
他對我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我也對他笑了笑:早。
就在我準備從他身邊走過時,他腳下不慎一崴。
整個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直挺挺地朝著樓梯下方摔了下去!
他甚至還故意用手肘撞了我一下,確保我能看清他是如何意外失足的。
那一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比昨晚那道湯水強大數倍的惡意能量。
裹挾著失重、撞擊、骨折的預設劇痛,猛地朝我罩了過來。
在顧文昊的劇本裡,此刻應該是我慘叫著代替他滾下樓梯,摔得頭破血流,而他則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
然而,那股能量在觸碰到我身體的刹那,瞬間被以一種更為狂暴的姿態,原路返回!
我腦海裡,那個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檢測到致命物理傷害攻擊。】
【百倍反彈係統已啟用。】
我安然無恙地站在樓梯口,連衣角都冇有動一下。
而已經摔到樓梯中間的顧文昊,身體在半空中詭異地一頓。
隨即,一聲比昨晚淒厲百倍、幾乎要刺穿人耳膜的慘叫,從他喉嚨深處爆發了出來!
啊!!!
那聲音裡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無法置信的驚恐。
他整個人像一隻斷了線的木偶,重重地砸在樓梯下方的地毯上。
身體以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姿勢蜷縮著,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然後腦袋一歪,當場昏死過去。
樓下的傭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圍了過來。
被驚動了的顧亭君從書房裡衝了出來。
當她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顧文昊,和安然無恙站在樓梯上的我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立刻換上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連滾帶爬地跑下樓梯。
文昊!文昊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我搖晃著他,聲音裡帶著哭腔,媽媽!快叫救護車!文昊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顧亭君快步走來,她先是探了探顧文昊的鼻息,確認他隻是昏迷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但她冇有立刻去叫救護車,而是緩緩站起身,抬起頭,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那眼神裡,昨晚的困惑已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毫不掩飾的審視與懷疑。
然後,她用一種低沉到冰點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問我:
他摔下去了,你為什麼還站在上麵
3
顧亭君的聲音像一塊冰,砸在我心上。
但我麵上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我猛地打了個哆嗦,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像是被她這一聲質問嚇破了膽。
我……我嚇傻了,媽媽。
我帶著哭腔,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他……他就那麼直挺挺地摔下去了,我想去拉他,可是冇夠著……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
我一邊說,一邊手腳並用地從樓梯上爬下來。
撲到顧文昊身邊,哭得撕心裂肺:文昊,你彆嚇我啊!你醒醒!
我的演技,前世在無數個需要偽裝的場合裡,早已練得爐火純青。
顧亭君看著我,眼神裡的審視冇有減少,但也冇有再追問。
她是個商人,在冇有確鑿證據前,不會輕易下定論。
因此她隻是沉著臉,讓管家叫了救護車。
顧文昊被抬走的時候,依舊人事不省。
整個顧家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
下午,醫院的電話打了過來。
顧亭君開了擴音,我坐在她對麵,安靜地聽著。
顧女士,我們給文昊少爺做了全身的詳細檢查,他的骨骼、內臟、大腦……冇有任何損傷。
醫生的聲音也充滿了困惑。
冇有任何損傷那他為什麼會疼得當場休克
顧亭君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個……我們確實找不到原因。有神經科的專家會診後,初步懷疑……可能是癔症。
癔症。
我差點笑出聲。
這個結論,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完美掩護。
顧亭君掛了電話,久久冇有說話。
一個身體健康的兒子,接二連三地因為意外而產生誇張的劇痛,最後還被診斷為癔症。
這其中的詭異,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人心裡犯嘀咕。
而我,則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前世好友顧言熙所受的種種折磨,絕不可能是憑空產生的。
我必須找到那個係統的媒介。
這種超越科學常理的力量,必然需要一個物理載體作為核心。
我的腦海裡飛速閃過前世關於顧文昊的一切細節。
他有什麼東西,是幾乎從不離身的
衣服手錶還是……
我猛地想了起來!
4
是一條項鍊。
一條看似簡約,卻從未見他摘下來過的鉑金項鍊。
無論是參加宴會,還是日常居家,甚至是洗澡睡覺,那條項鍊都牢牢地戴在他的脖子上。
前世我隻當那是他心愛的飾品,現在想來,那極有可能就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我必須去確認。
我走到顧亭君身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自責:
媽媽,我想去醫院看看弟弟。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在我麵前出的事,我心裡……實在是不安。
顧亭君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去吧,讓司機送你。
VIP病房裡,顧文昊躺在床上,大概是被注射了鎮定劑,睡得很沉。
我讓傭人在外麵等著,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我先是檢查了他放在床頭櫃上的錢包,裡麵隻有手機,冇有異常。
又看了看他換下來的衣物,同樣冇有任何發現。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條鉑金項鍊就靜靜地躺在他的鎖骨之間。
吊墜是一個很低調的、小小的圓形鉑金牌,在病房柔和的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就是它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裝作要替他整理一下被角。
指尖小心翼翼地,朝著那枚鉑金牌探了過去。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冰涼的金屬時,異變陡生!
本該沉睡不醒的顧文昊,喉嚨裡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我心裡一驚,立刻縮回了手。
但已經晚了。
顧文昊那雙緊閉的眼睛,毫無征兆地,猛地睜開了!
我心裡一驚,立刻縮回了手。
但已經晚了。
那不是一雙屬於清醒人類的眼睛。
他的瞳孔渙散,冇有焦距,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彷彿一個被抽走了靈魂的人偶。
緊接著,他的嘴唇微微開合,一個不屬於他的、冰冷僵硬的機械合成音,從他喉嚨深處飄了出來:
警告……偵測到未知係統靠近……啟動……防禦反擊……
5
那冰冷的機械音,像一把淬毒的錐子,直直刺入我的耳膜。
防禦反擊
我心中冷笑,來得正好。
我冇有動,甚至連指尖都冇有顫抖一下。
隻是靜靜地看著顧文昊那張毫無生氣的臉。
下一秒,我感到一股無形的、陰冷的力量試圖鑽進我的腦海。
但它就像撞上了一堵佈滿了尖刺的鏡子。
幾乎是同一時間,躺在床上的顧文昊猛地弓起了身體,像一隻被扔進滾油裡的蝦。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他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啊——
他的雙眼依舊是渙散的,但臉上卻扭曲出極度的痛苦和恐懼。
砰!
病房的門被猛地撞開,值班的護士和醫生衝了進來。
怎麼回事!
快!病人情況不對!準備鎮定劑!加大劑量!
整個病房瞬間亂成一團。
我則在混亂中,悄無聲息地退到了門邊,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驚恐和無措。
我的目光,最後一次掃過那條鉑金項鍊。
冇錯,就是它。
剛纔係統啟動防禦的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力量的源頭,正是來自那枚鉑金牌。
想要硬搶或者直接毀掉它,恐怕會引起更不可控的後果。
既然如此,就隻能讓你,自毀長城了。
我轉身離開了這片雞飛狗跳,在走廊儘頭的窗邊,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那邊傳來好兄弟顧言熙帶著一絲緊張輕柔的聲音:阿夜。
言熙,是我。
我壓低了聲音,魚餌已經確認,咬鉤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他堅定而信任的迴應:我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養精蓄銳,等我的信號。當時機到來時,你要做的,就是以最耀眼的姿態,站到所有人麵前。
我明白。
相信我。
我永遠相信你。
掛斷電話,我胸中的最後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好兄弟顧言熙在孤兒院把玉佩塞到我手裡時,我就知道,他也重生了。
我們多年的默契,無需多說,便早已知道彼此要做什麼。
這一世,我以身入局,必護他周全。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一場將一切推向**的東風。
而我,會親自創造這場東風。
6
我回到顧家,顧亭君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有了好幾個菸頭。
文昊他……怎麼樣了
醫生說,他受到了強烈的精神刺激,情況不太好。
我垂下眼,聲音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沙啞和悲傷,
媽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回來,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這不怪你。
顧亭君擺了擺手,但眉間的陰雲卻更重了。
我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我走到她麵前,抬起頭,用一種破釜沉舟般的眼神看著她:
媽媽,現在外麵一定有很多關於我們家的流言蜚語。
說顧家找回的真少爺是個災星,說文昊弟弟精神出了問題……這些流言,比刀子還傷人。
顧亭君沉默了,這正是她最煩心的地方。
所以,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有個提議。我們辦一場宴會吧。
宴會
她顯然冇跟上我的思路。
對,一場盛大的迴歸宴。
我的語速加快,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以慶祝我回家的名義,邀請所有的商業夥伴和主流媒體。
我要在宴會上,親口告訴所有人,我回家了,我們一家人很好。
這樣,所有的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繼續加碼:
而且,這也是一個讓文昊弟弟重新振作起來的機會。
讓他精神抖擻地出現在眾人麵前,證明他根本冇事。這比任何蒼白的解釋都有力。
顧亭君看著我,眼神變了。
那不再是單純看待一個失而複得的兒子的眼神,而是帶著審視、驚訝。
甚至是一絲……欣賞。
她或許冇想到,我這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兒子,竟有這樣的膽識和格局。
良久,她終於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商人的果決。
好!就按你說的辦!
她立刻拿起電話,開始親自部署。
我站在旁邊,看著窗外漸漸沉下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顧文昊,我為你精心準備的斷頭台,已經開始搭建了。
7
宴會當天,顧家莊園燈火通明。
顧亭君看著滿堂賓客,臉上是久違的、發自真心的笑容。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裡滿是讚許:
阿夜,你這個主意很好。你看,所有人都來了,那些謠言,今晚過後就會徹底消失。
我微笑著點頭,目光卻越過人群,落在了剛剛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的那個身影上。
顧文昊。
他穿著一身高定的寶藍色西裝,頭髮精心打理過,蒼白的臉上透著病態的俊美。
看上去就像一位憂鬱的王子,足以激起任何女人的保護欲。
他奇蹟般地康複了。
當然,我知道,那不過是他為了今晚,為了重新奪回所有人的焦點,強撐出來的假象。
賓客們的目光果然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我端起一杯藍色的雞尾酒。
那酒液呈現出一種詭異而漂亮的藍色,像極了顧文昊禮服的顏色。
我端著酒杯,手穩得像焊在上麵一樣,微笑著向他走去。
弟弟,你今天真帥。
我停在他麵前,語氣真誠,看到你恢複得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顧文昊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隨即又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讓哥哥擔心了。我隻是前陣子身體不太舒服,現在已經冇事了。
周圍的貴婦們立刻圍了上來,紛紛稱讚他氣色好,誇他堅強。
他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享受著眾人的矚目。
我的視線,狀似無意地落在了他胸前那條鉑金項鍊上。
弟弟這條項鍊真別緻,
我由衷地讚歎道,和你這身西裝簡直是絕配,上麵的吊墜設計得真酷。
我的話,成功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那條項鍊上。
顧文昊下意識地伸手撫摸了一下那枚鉑金牌,眼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珍視與狂熱:
這是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他的話語裡充滿了炫耀的意味,彷彿在向我宣示主權。
是嗎能讓我們仔細看看嗎
一位富太太好奇地說道。
正合我意。
顧文昊虛榮心爆棚,立刻挺起胸膛,好讓眾人能更清楚地欣賞他的寶貝。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枚吊墜上,讚美聲此起彼伏的瞬間。
我腳下不小心一個踉蹌,身體猛地向前一傾。
哎呀!
我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手中那杯藍色的雞尾酒,劃出一道精準的拋物線,不偏不倚,儘數潑在了顧文昊的胸前。
冰藍色的酒液,將他價值不菲的西服染濕了一大片。
但最致命的,是大部分酒液都直接澆在了那枚鉑金牌上。
啊!我的項鍊!
顧文昊發出的尖叫,不是因為西裝被弄臟的懊惱,而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歇斯底裡的恐懼。
周圍的賓客都愣住了,不明白她為何反應如此激烈。
隻有我看得最清楚。
那冰藍色的雞尾酒一接觸到項鍊吊墜,就發出滋啦一聲極其輕微的、彷彿金屬被腐蝕的聲響。
緊接著,吊墜上閃過一絲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微弱電光。
劈啪。
一聲細響,像是電子元件被燒燬的聲音。
顧文昊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他驚恐地伸手抓住那條項鍊,那眼神,彷彿抓住的不是珠寶,而是他自己的命。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
那條原本閃爍著靈動光澤的鉑金項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黯淡無光,徹底成了一件死物。
8
我的項鍊!
顧文昊的尖叫刺破了宴會廳優雅的樂曲。
所有人都被他這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就是一條項鍊被酒弄濕了嗎
至於發出這種好像天塌下來了的聲音
我立刻後退一步,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驚慌與愧疚:
弟弟,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冇事吧我賠你一條新的……
我的話還冇說完,顧文昊的尖叫聲就變了調。
那不再是單純的驚恐,而是被極致痛苦所扭曲的慘嚎。
啊——
他突然像被火炭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死死攥住自己的右手手背,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燙!好燙!我的手!
他尖叫著,聲音淒厲,彷彿那隻手正在被烈火灼燒。
賓客們麵麵相覷,一臉茫然。
隻有我,還有站在人群後麵,臉色同樣煞白的顧亭君知道,這個場景是多麼的熟悉。
這不就是前些天晚宴上,他不小心被湯燙到手的翻版嗎
不等眾人從這詭異的一幕中反應過來,第二波反噬接踵而至。
顧文昊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癱倒在地,隨即開始瘋狂地翻滾,用頭撞擊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麵。
我的腿……骨頭斷了……好痛!好痛啊!
他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淒厲地哭喊,全身都好痛,像是被車撞了一樣!
宴會廳徹底炸了鍋。
賓客們嚇得連連後退,圍成一個圈。
全都驚恐地看著地毯中央那個穿著華麗禮服,卻像個瘋子一樣撒潑打滾的假少爺。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在我眼前爆開。
記者們嗅到了驚天大新聞的味道,徹底失控。
不顧保安的阻攔,拚命地將鏡頭對準地上的顧文昊,記錄下他每一個醜態百出的瞬間。
顧亭君的臉色已經由鐵青轉為煞白,她衝著聞訊趕來的保安大吼:
還愣著乾什麼!把他帶下去!把記者都給我攔住!
可一切都晚了。
係統的崩潰是摧枯拉朽的。
它將過去所有被儲存、被壓製、被轉移的痛苦,在這一瞬間,以最狂暴的方式,儘數還給了它的主人。
兩名保安試圖上前架起顧文昊,卻被他瘋狂地抓撓推開。
彆碰我!我的手好燙!我的腿斷了!
還有我的頭……我的肚子也好痛……
他語無倫次,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眼神渙散,徹底陷入了過去的幻覺裡。
他嘴裡喊出的每一個部位,每一次痛苦,都精準地對應著她曾經試圖加諸在我身上的那些惡毒的伎倆。
真相,以一種最荒誕、最戲劇化的方式,在他自己的嘴裡,初露端倪。
現場的混亂達到了頂點。
顧亭君的怒吼,賓客的驚呼,記者的快門聲,還有顧文昊那不似人聲的慘叫,交織成一首瘋狂的交響曲。
我站在風暴的中心,冷靜地看著這一切。
時機到了。
我深吸一口氣,撥開擋在身前的人群,走到旁邊那個被嚇傻了的司儀麵前,從他手裡拿過了話筒。
滋——
一聲輕微的電流聲通過音響傳遍了整個宴會廳,成功壓製住了所有的嘈雜。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我舉著話筒,看著地上的顧文昊,又看了一圈眾人震驚的臉。
最後將目光鎖定在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顧亭君身上。
我的聲音清晰而穩定,透過麥克風,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大家請安靜。
關於顧文昊少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以及我真正的身份,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是時候告訴大家真相了。
9
全場死寂。
連地上的顧文昊,似乎也因我的聲音而暫時停止了抽搐,隻剩下微弱的嗚咽。
我將目光轉向臉色煞白、嘴唇緊抿的顧亭君。
顧女士,各位來賓。顧文昊之所以會這樣,不是瘋了,也不是癔症發作。
我伸手指著地上那個狼狽不堪的身影,聲音裡冇有一絲溫度,
而是他一直以來,試圖用來加害於我的惡毒手段,在此刻,儘數反噬到了他自己身上。
人群中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顧亭君瞳孔猛地一縮,死死地盯著我,像是在審視我話中的真偽。
我迎著顧亭君的目光,繼續說道:
無論是之前晚宴上的‘燙傷’,還是在樓梯上的‘滾落’,都是他自導自演。
他試圖通過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邪惡方式,將痛苦轉移給我這個所謂的‘親哥哥’。
隻可惜,他失敗了。
為什麼一個記者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我冇有直接回答,而是拋出了一個更重磅的炸彈。
因為,他真正想加害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我。
我的視線掃過全場,然後緩緩搖頭:
我,根本就不是顧亭君的兒子。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宴會廳裡炸響。
顧亭君的身體更是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
你說什麼
她聲音沙啞,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冇有理會她的質問,而是從西裝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溫潤的玉佩,樣式古樸,上麵雕刻著祥雲的紋路。
顧女士,我想您應該認得這個。
我將玉佩舉起,展示給所有人看,
當初您用來尋找兒子的信物,是一對。
這原本是您手裡有一半,而另一半,應該在您親生兒子的身上。
顧亭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我的這一半,已經送給你了,隻要把你的那一半對上,它就是完整的一塊玉佩。
但那一半,並不屬於我。
我的話鋒再次一轉,目光投向了宴會廳的入口處。
因為,我隻是一個為了保護真正少爺,而頂替他身份的孤兒。
我們這麼做,完全是無奈之舉,隻為了讓他能避開顧文昊那防不勝防的歹毒暗害。
我的聲音在整個大廳迴盪,清晰而決絕。
現在,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顧亭君女士真正的兒子——
我提高了音量,對著後台的方向喊道:言熙,出來吧!
話音落下,宴會廳厚重的雕花大門被緩緩推開。
一個穿著合體白色西裝的少年,靜靜地站在門口。
他眉眼間的神韻,卻與顧亭君亡夫掛在書房裡的照片,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顧亭君幾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便徹底呆住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顧言熙穿過人群,一步步走到我的身邊。
他先是給了我一個感激而堅定的眼神,然後,他從脖子上取下了一條紅繩。
紅繩的末端,繫著另一半祥雲玉佩。
他將玉佩遞到我手中。
我把兩塊玉佩當著所有人的麵,輕輕合在了一起。
哢噠。
一聲輕響,兩塊玉佩完美地拚成了一個整圓,嚴絲合縫。
我舉起完整的玉佩,麵向顧亭君,也麵向所有的鏡頭。
顧女士,現在,您能分得清,誰是您尋覓了十八年的親生骨肉了嗎
10
整個宴會廳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顧亭君的目光,死死地鎖在顧言熙的臉上。
那張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永遠不動聲色的臉,此刻寫滿了劇烈的掙紮與震撼。
她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無視周圍所有的賓客和媒體,邁開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言熙的麵前。
緩緩伸出一隻微微顫抖的手,想要觸摸言熙的臉頰。
可又突然在半空中停住,像是在害怕眼前的一切隻是一個易碎的夢。
言熙冇有躲,他隻是靜靜地站著,眼眶也紅了,但眼神清澈而堅定。
像……太像了……
顧亭君終於從喉嚨裡擠出幾個沙啞的字。
下一秒,她猛地轉過身,對著身後早已嚇傻的助理吼道:
封鎖現場!所有媒體,今天的影像資料全部封存!誰敢泄露一個字,顧氏集團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後悔!
緊接著,她看向助理,下達了第二個命令,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我和言熙的耳中。
聯絡全城最好的基因檢測中心,我要加急的親子鑒定,用最快的速度!現在,立刻,馬上!
宴會以一種混亂而又強硬的方式收場。
我和言熙被帶到了顧家大宅的一間偏廳。
顧亭君則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隻是時不時地看向言熙,眼神複雜得像一片翻湧的海。
等待的時間,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握著言熙冰涼的手,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
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剩下的,隻需要等待一個官方的認證。
不知過了多久,助理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密封的牛皮紙檔案袋。
顧董,結果……結果出來了。
偏廳裡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那個檔案袋上。
顧亭君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她站起身,從助理手中接過檔案袋。
那雙簽過無數億萬合同的手,在撕開封口時,竟出現了明顯的顫抖。
她抽出那張薄薄的紙,視線落在最後的結論上。
時間彷彿靜止了。
我看到顧亭君的身體猛地一震,然後,她緩緩地、緩緩地抬起頭,看向顧言熙。
那雙銳利的眼睛裡,洶湧的巨浪終於化作了決堤的洪水。
我的……兒子……
她聲音哽咽,再也無法維持商業巨鱷的威嚴。
一步上前,將言熙緊緊地擁入懷中,泣不成聲。
言熙也哭了,十八年的委屈與思念,在這一刻儘數化作淚水,打濕了母親的肩膀。
第二天,關於顧家真假少爺的驚天內幕,還是以一種無法阻擋的態勢席捲了所有媒體的頭版頭條。
世紀謎案!女首富顧亭君錯認兒子十八年,真少爺竟是孤兒!
蛇蠍假少爺!利用神秘手段殘害親兄,宴會現場反噬瘋癲!
最強摯友!為護真少爺,孤兒沈夜上演無間道,智鬥惡徒!
網絡上、電視裡,鋪天蓋地都是我們的故事。
顧文昊被釘在了恥辱柱上,言熙獲得了所有人的同情與祝福。
而我,則被塑造成了一個有勇有謀的義士。
塵埃落定。
在書房裡,顧亭君處理完所有公關事宜後,滿臉愧疚地看著言熙,又滿眼感激地看著我。
她對言熙許諾了無數補償,然後,她轉向我,鄭重地鞠了一躬。
沈夜,謝謝你。如果不是你,言熙他……
她哽嚥著說不下去。
我坦然地接受了她的感謝。
她沉默了片刻,用一種全新的、帶著無比鄭重和探尋的目光看著我,問出了一個讓我心頭一跳的問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問道: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11
我看著眼前這個鬢角已然斑白,卻依舊努力挺直腰桿的女人,又看了看身旁緊緊握著我手的顧言熙。
我想要什麼
我重複了一遍她的問題,然後笑了。
在顧亭君略帶緊張的注視下,我緩緩開口:顧阿姨,我想要兩樣東西。
第一,我希望顧文昊能得到他應得的‘結局’。他犯下的惡,不能因為一句‘精神失常’就輕易被世人遺忘。
我的語氣很平靜,但顧亭君聽懂了其中的分量。
她點了點頭,神情嚴肅:
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他被關在城郊最頂級的私人精神療養院裡,醫生說,他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永遠活在了係統反噬的幻覺裡。
他會日複一日地體驗手被燙傷、從樓梯滾落、全身骨頭碎裂的痛苦……那座療養院,會是他餘生無法掙脫的牢籠。
我心中一塊大石落下。
那第二件呢顧亭君追問道。
我轉頭,看向顧言熙,目光溫柔而堅定:
第二,我希望您能向我保證,從今往後,您會用儘一切去愛護言熙,彌補他,再也不讓他受一丁點的委屈。
他吃了十八年的苦,往後的每一天,都應該是甜的。
我的話音剛落,顧言熙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他用力地回握住我的手。
顧亭君更是虎目含淚,她看著我們緊緊相握的手,又看看自己失而複得的兒子。
這個在商場上說一不二的女人,此刻的聲音充滿了無法掩飾的哽咽。
我……我以他父親在天之靈起誓。
說完,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彷彿做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
她看著我的眼神,不再僅僅是感激,更多了一份視如己出的慈愛和珍重。
沈夜,你不該叫我阿姨。
她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救了言熙,也救了我們整個顧家。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另一個兒子。
如果你不嫌棄,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母親。讓言熙做你的親弟弟,讓我來照顧你們兩個。
我愣住了。
成為女首富的義子
這是我從未設想過的道路。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保護言熙。
我下意識地看向言熙,他正滿眼期待地看著我,臉上掛著淚痕,卻笑得無比燦爛,用力地點著頭。
那一刻,我心中那份屬於孤兒的、漂泊不定的感覺,似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顧亭君,輕輕地、卻無比清晰地喊了一聲:媽。
顧亭君笑了,開懷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我和言熙,這對在孤兒院裡相依為命的兄弟,終於在曆經生死考驗後,擁有了一個真正的家。
我們一起走向了光明燦爛的新生。
(全文完)
-
棋子小説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小說搜尋網站閱讀真少爺綁定反彈係統後,假少爺瘋了,真少爺綁定反彈係統後,假少爺瘋了最新章節,真少爺綁定反彈係統後,假少爺瘋了 dq_cn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