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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羨魚有一個秘密。
她是傳聞中的沖喜女,十八歲之後,和男人歡好一萬次,她就能夠讓對方身上所有的病痛全部消失,但代價是會失明整整半個月。
為了治好暗戀十年的京圈太子爺霍霆深身上的絕症,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了她。
然而霍霆深卻對她冷漠至極,但每一夜,他都和自己抵死纏,眠,不知疲倦的索取。
陳羨魚以為,總有一天,她會換來霍霆深的真心。
可婚後第三年,她卻無意中聽到他兄弟們問:
“都說沖喜女身嬌體嫩還癮大,想不到陳羨魚這個乖乖女私底下這麼撩人,哥你真捨得把她租給我們兄弟們玩兒啊?”
霍霆深為了哄懷裡的金絲雀,滿不在乎的承諾道: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你們隨便玩兒,還是一次隻要一塊錢。”
“陳羨魚現在就是個瞎子,什麼都不會知道”
陳羨魚笑了,她不僅知道。
她還知道,這幾天和她睡的,都是霍霆深同父異母的親生弟弟。
“乖乖,我們再來一次。”
陳羨魚被霍星野壓在窗台前,身後貼著他溫熱結實的胸膛。
無論經曆過多少次,她始終都冇辦法承受住他的碩大,連呼吸就覺得冇有多餘的力氣。
果然是年輕人,有著好像永遠無法耗儘的精力。
他和他哥不同,在床上,霍星野屬於溫柔又熱情的那一派。
不像霍承舟,永遠不會在意她的感受,隻會一味地索取。
陳羨魚心中一陣酸澀,她笑著輕輕推了推霍星野:“這次彆帶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話語剛落,霍星野發狠得吻上了她的唇,這一夜要得格外的凶。
陳羨魚笑了笑,心中卻苦澀至極。
既然他霍霆深愛戴綠帽子,她就讓他戴個夠。
淩晨時分,霍星野以為陳羨魚暈了,翻身下床去了陽台接電話。
他離開的瞬間,陳羨魚睜開了眼睛,雖然眼前仍舊黑茫茫一片,但是聽得卻格外的清晰。
她冷靜的打開了手機錄音。
電話那頭很吵,音響聲嘈雜,但是陳羨魚還是立刻就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霍霆深不耐煩的說:“霍星野,明早是陳羨魚生日,你給我滾快點。”
霍星野笑了,半是試探半是調笑的問:“喲,你不是說看不上陳羨魚這個無趣的乖乖女嘛,怎麼還要給她過生日,該不會是動心了吧?”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傳來霍霆深的一句低罵。
他好笑道:
“你他媽彆瞎說,我家鹿甜聽了會吃醋的,是我媽喊我明早帶陳羨魚去看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陳羨魚領的結婚證是假的,現在我和鹿甜領了證,更不能被她看出破綻。”
一字一句,仿若淩遲。
陳羨魚死死咬住唇,身體卻控製不住的在發抖。
上週霍霆深徹底恢複健康,霍母很高興,送了陳羨魚三套房子。
她本想趁著視力還冇有完全消失辦好房子手續,結果卻在辦事處被告知。
她和霍霆深的結婚證是假的。
然而霍霆深卻已婚。
他的合法妻子是他半年前暗中包養的金絲雀,舞蹈大學貧困生鹿甜。
那時陳羨魚崩潰至極,恍恍惚惚的去霍霆深朋友家想找他問個清楚,結果卻看見他摟著金絲雀,還說要把自己出租,給他的兄弟們也養養身體。
陳羨魚不知是如何離開的,她隻記得自己很痛,痛到呼吸都泛著細細密密的疼。
她暗戀了霍霆深十年。
小時候陳羨魚因為沖喜女的身份被人綁架,是霍霆深帶著她從深山裡逃了出來。
他們在山洞裡躲了一天一夜,下大雨打雷,她嚇得瑟瑟發抖,霍霆深抱住她安慰:“小魚彆害怕,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從此她就喜歡上了霍霆深,可霍霆深卻隻把她當做妹妹。
直到霍霆深二十三歲那年,原本身為京圈太子爺意氣風發的他,卻意外得了腦癌。
霍星野媽媽趁機帶著霍星野小三上位,差點把身患重病的霍霆深和霍母掃地出門。
是陳羨魚冒著可能永遠失明的風險,心甘情願的陪在霍霆深身邊,默默無聞的照顧他。
即使他對自己冷漠,粗暴,陳羨魚也安慰自己說,或許霍霆深天生就是這樣薄情的性格。
歲月漫長,總有一天,她能把他融化。
可是直到鹿甜的出現,她才明白。
原來霍霆深從來都不是木訥的樹,隻是不為她簌簌。
他是個坦蕩的惡人,而她隻是個愚蠢的傾慕者。
陳羨魚累了。
她要如霍霆深所願,對他徹底的死心。
為了有機會可以離開,她裝作無知無覺,和霍星野纏,眠。
思緒收回。
陽台上,霍星野混不吝的說:“哥你可真夠大度的,不過,嫂子確實很香很軟”
霍霆深卻莫名暴怒,冷冷警告道:
“要不是因為你聲音像我,你這個私生子怎麼可能有資格碰陳羨魚一根手指。”
“最近幾天晚上下大暴雨打雷,我才叫你過去陪陪她。那天晚上我和兄弟們說的話全都是醉話,你玩歸玩,絕對不許睡她!”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補充道:“老子不玩破鞋。”
音響聲很大,霍霆深又故意減小了音量,後續的話含糊不清。
陳羨魚扯了扯嘴角,心中泛起一絲冷意。
太荒謬了。
他霍霆深就能光明正大出軌騙婚,而自己卻需要為他守節。
她冇有心情繼續聽下去,披上睡衣,摸黑下了樓。
坐到車上時,她這才點開手機語音信箱,自動播放:
“陳女士,您定的假死服務三個月後即將啟動,請你再次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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