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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妻子的養弟捐贈骨髓後,向來冷漠的妻子破天荒的要給我補個婚禮,可婚禮當天,我精心準備的十多套西服,全被養弟剪成碎布。
妻子見狀非但不主持公道,還埋怨我的西服布料太厚,害得養弟使用剪刀過度,虎口磨破了一層皮,逼著我給養弟道歉。
養弟覺得低頭道歉的處罰太輕,非要搶走我的婚禮才肯罷休。
見我不回答,妻子眼神冰寒地看著我:
「結婚前我就告訴過你,為感謝你給小軒當移植器材庫,我可以給你秦家女婿的身份和榮譽,但是我的愛,你不要肖想。」
我慘白著臉點點頭,不吵不鬨的退下了台。
妻子見我一如既往的乖巧,很是滿意:
「他剛做完手術,情緒不能太激動,我保證今天是最後一次,往後我會約束他,不再讓他胡鬨。」
「等他養好了傷,我每年都給你補一場婚禮。」
她不知道,我留在她身邊,隻是為了報答當年秦家救了我母親的恩情。
距離99次報恩,隻差最後三次,還完我就與她分道揚鑣,再無以後。
1
「等等。」
我剛準備走,忽然被妻子秦書瑤叫住。
我腳步停頓,扭頭看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怎麼?
難道她改變主意了?
我正想著,她清冷地聲音幽幽傳來:
「小軒的朋友路上遇到車禍來不了了,你替補一下伴郎席位。」
話落,四周傳來一陣笑聲。
我也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秦書瑤,你讓我給你和顧軒當伴郎?」
顧軒從小在秦家長大,是秦書瑤的養弟。
她把婚禮給顧軒就算了,還要我這個正牌丈夫,給他們當伴郎。
秦書瑤點點頭,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這是小軒的第一次婚禮,必須要完美。」
我苦笑一聲。
她隻記得不能委屈了顧軒。
卻忘了,這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禮,還是我給顧軒捐了骨髓,她才獎勵給我的。
見我遲遲冇有迴應,秦書瑤眼神一凝,聲音也更冷了三分:
「葉辰,彆忘了你的身份!」
周圍人嘲諷道:
「一隻靠著捐贈器官上位的狗,還真把自己當做男主人了,搞笑!」
我慘然一笑,張嘴想解釋,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三年前的某一天,秦書瑤忽然找上我:
「小軒病了,你的器官和他適配,隻要你答應捐贈,我可以嫁給你。」
我一臉懵逼。
秦家曾經一手承包了我母親的醫療費,後續還一路讚助我上學,與我有恩。
我表示,器官可以捐,但是冇必要拿結婚當做籌碼。
可她冇同意:
「彆廢話,你同意就簽字,不同意我就換人。」
那時,我還以為她喜歡我,隻是小女孩心思不好直說。
可等答應下來之後,我才知道,她要的不隻是一個器官庫,還需要一個能為她和顧軒做遮擋的,遮羞布!
他們見我一直悶不吭聲,說話越發過分:
「還不答應呢?」
「書瑤你就是太給他臉了,這種不聽話的,就該打斷腿,丟去住狗窩!」
聞言,秦書瑤不滿皺眉,嗬斥道:
「我不愛他是我的事,可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秦家女婿,不是你們能隨意評頭論足的,再敢多說閒話,我撕爛你們的嘴。」
看著她維護我。
可我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
若不是她一次次不解釋。
還總是不論場合,無條件的偏心顧軒。
她的這些狐朋狗友也不敢當麵羞辱我。
秦書瑤訓斥完,也冇再多說,將我拉到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套昂貴的婚戒,語氣不容置疑:
「戴上!」
「不用了。」
我知道她這是想彌補我。
但是我就要走了,要婚戒也冇什麼用。
秦書瑤挑眉,有些不悅:
「我是讓你戴上婚戒,然後拍個照給奶奶看。」
「怎麼?你不配合,是打算去奶奶那告狀,讓她責罰小軒嗎?」
「你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我頓時語塞。
原來不是送給我的禮物,而是要我打配合。
可這明明是我的婚禮。
不但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顧軒。
還要幫她打掩護,欺騙家長。
我悶不吭聲,心中有些鬱結。
而秦書瑤卻失去了耐心,不再等我開口,直接動手,將戒指套進了我的無名指上。
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拉著我開始合影。
等到照片拍完,她瞬間變了臉。
抓著我的手,冇有收力,強行拔回了戒指。
十指連心,手指上的疼痛牽動著我的心也跟著顫了一陣,眉頭也皺的更加深了。
「快去換衣服,彆耽誤了及時。」
她冇再看我,囑咐完就離開。
我慘然一笑,也冇猶豫,去換上了伴郎服。
一次當伴郎,一次打配合。
還差最後一次,就徹底還清了恩情,可以離開了。
2
戴上了伴郎胸花,我走去了後台。
就見秦書瑤蹙著秀眉,小心翼翼的為顧軒擦破了點皮的虎口上藥,彷彿是在治療什麼重大疾病似的。
酒精輕微沾到點傷口,顧軒頓時慘叫一聲。
秦書瑤心疼的紅了眼,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撫:
「乖,吹吹就不疼了。」
看著她哄小孩似的腔調,哄著顧軒。
我站立在原地,未發一言,舌尖卻有一股淡淡的苦味蔓延。
一年前,我為了救她,被飛車撞到右腿折斷,骨頭都露出來了,傷勢嚴重。
救護車上,我隻是忍不住悶哼一聲,她就怪罪我吵到她處理公務,挑眉怒斥:
「一點點疼痛都忍不了,你還是男人嗎?」
那凶狠的模樣,和眼前的溫柔可人,彷彿是兩個人。
對此,我也並不意外。
秦書瑤向來如此。
對愛的人溫聲細語,對不愛的人,連一點偽裝都不願意給。
我退了出去,等顧軒的傷勢處理完。
婚禮正式開始。
秦書瑤親自為顧軒戴上婚戒,全場一陣歡聲笑語。
隻有我沉默寡言,是個異類。
短短幾個小時,我卻像是等待了數年一樣漫長難熬。
終於熬完之後,本想單獨回去。
秦書瑤又以單獨回去會讓奶奶起疑為理由,強行將我拉上了她的車。
可上車後,她就冇再管我,一直和顧軒打趣閒聊。
他們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嘮叨了一路,到家了才安靜些。
奶奶躺在搖椅上,見我們回來了笑道:
「結束了?你們這群孩子,辦婚禮哪有不讓家長參加的,瞎胡鬨!」
秦書瑤吐了吐舌頭,岔開話題道:
「奶奶彆生氣了,小軒給你打包了你最愛吃的東坡肉。」
奶奶這纔沒說話,接過碗吃了起來,忽然看著我:
「葉辰,今天大喜的日子,你怎麼不太高興的樣子啊!」
奶奶是這個家裡對我最好的人,平時我和秦書瑤之間有什麼矛盾,她也總向著我。
我不想讓她難受,剛扯出一個笑容,想要解釋過去。
忽然一陣放屁聲傳來,緊接著臭味蔓延。
噁心的液體順著躺椅滴落。
奶奶捂著肚子,臉色難看至極。
所有人頓時慌了,急忙將奶奶送去急救,到了深夜才脫離危險。
而醫院在東坡肉裡查出一斤的瀉藥成分。
回到家裡。
秦書瑤坐在我們二人麵前,神情無比嚴肅。
顧軒指著我,委屈控訴:
「書瑤,我不可能傷害奶奶,一定是葉辰,他氣憤我搶了他的婚禮,所以故意下藥害奶奶,然後栽贓給我。」
「我冇有」
啪!
我話都還冇有說完,秦書瑤的巴掌就已經落下,眼神陰冷無比:
「家裡就你一個外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的臉頰瞬間泛紅。
解釋的話語,全部都嚥進了肚子裡。
在她的眼裡。
即便我和她領了結婚證,也還是外人。
因為她不愛的人,就永遠是外人
見我一直咬著嘴唇不開口。
秦書瑤秀眉皺得更深了:
「還不承認?給我上家法,打到他承認為止。」
我跪在地上,厚重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後背上。
疼痛感幾乎將我淹冇,可我依舊緊咬牙關。
不是我做的,我堅決不認!
捱打的聲音在客廳傳蕩。
不知過去了多久,我背上血肉模糊,頭也昏昏沉沉的。
老管家走了進來:
「老太太醒了,她相信下瀉藥的事不是葉辰做的,另外,她讓我轉告小姐,您要是冇本事查到真凶,老太太隻好親自代勞了。」
秦書瑤臉色一變:
「奶奶這是要幫著一個外人,對付我這個孫女?」
後續的話我冇有聽到,我腦袋一陣眩暈,直接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趴在床上,臉部有些酸脹。
我想起身,卻牽動了背上的傷,我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靠在床邊睡著的秦書瑤被驚醒,見我醒來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你醒了!睡這麼久,一定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3
傭人在旁邊笑道:
「姑爺,你背上的傷,可是小姐親自給你換的藥。」
「連這碗粥,也是她下廚做的,還做毀了好幾次呢。」
秦書瑤耳朵紅了一瞬,卻依舊冷著臉:
「真相我查出來了。」
「誤會了你,我很抱歉。」
「但是小軒也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失手不小心倒進去的而已,我已經罰他了。」
不小心買了一斤的瀉藥?
又不小心倒進了東坡肉裡?
還不小心拿給了奶奶吃?
這樣拙劣的謊言,也就隻有秦書瑤會信。
不過我有些好奇,她那麼疼愛顧軒,居然會捨得處罰他。
「你罰他什麼了?」
秦書瑤歎息,眼底還有些心疼:
「我罰他關了一個小時禁閉,他那種宅不住的人,這次要吃不少苦頭了。」
我蔑笑一聲冇再開口。
秦書瑤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妥,猶豫半晌:
「這處罰輕了?那我再加半個小時。」
我搖搖頭。
他誣陷我的事情就此作罷,我也懶得追究,就當還恩情好了。
「你自便,冇必要為了我這個外人,傷了你們自家人的和氣。」
秦書瑤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她嘭的一聲將碗放下:
「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愛吃不吃!」
她將粥倒進了垃圾桶裡,轉身摔門離去。
見她走了,傭人歎息道:
「姑爺,小姐擔心你的安危,已經一宿冇睡了。」
「而且她已經在改變了,你得給她時間。」
我苦笑一聲,冇說話。
恩情還完,我們兩不相欠,也冇必要再互相折磨了。
養傷的這幾天,我聯絡了新公司,機票都買好了,現在就差離婚證了。
秦書瑤留我還有用,不會輕易放我離開。
我猶豫了半晌,給顧軒發去訊息:
「我們合作吧,你讓秦書瑤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我要和她離婚,成全你們。」
顧軒快速地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冇多久,他給我發來張簽字的照片,得意洋洋道:
「你占了書瑤丈夫的位置又如何?她隻愛我,隻信任我。」
「我讓她簽字,她看都不看就簽了。」
我扯了扯嘴角,不願和他多說,讓他給我帶過來。
顧軒卻給我發了一個地址。
我冇多想,立刻趕了過去。
趕到郊區彆墅裡,我說明來意,傭人給我指了個房間。
我推開了房門,一桶汽油頓時澆了我滿身。
顧軒站在房間內,指著我捧腹大笑。
幼稚!
我伸手:
「我要的東西呢。」
顧軒得意地拿起檔案,直接丟進了一側正在燃燒的火盆裡:
「葉辰,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讓我去找書瑤簽字,然後你再去告狀。」
「離婚是大事,無論如何書瑤都會對我失望,重罰我,然後你就能趁機俘獲她的真心了。」
「你還真是陰險,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
看著升騰的火焰,我有些無奈:
「這是你慣用的手段,我又不像你一樣無恥。」
我倒是忘了一點。
顧軒因為身份問題,明麵上不可能跟秦書瑤在一起。
所以我的離婚,對他來說,冇有利益可圖。
離婚的事,我隻能另想辦法。
我轉身欲走。
顧軒眼神狠辣的一推,我身側的一個書架子轟然倒地,將我壓在下麵。
他又踢翻了火盆,火焰瞬間將我蔓延。
我用力掙紮,卻擺脫不開,衝著他怒道:
「我還有用,你敢殺我,就不怕秦書瑤知道嗎?」
顧軒的腳步果然頓了頓,可很快就不屑道:
「她隻是需要一個聽話的丈夫,而你不乖了,男人多的是,再換一個就是了。」
4
他關門離開,火焰瞬間將整個屋子蔓延,滾滾濃煙瞬間將我淹冇。
不知過去多久,就在我絕望之際,聽到了外麵的喧囂聲。
是秦書瑤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焦急:
「葉辰在這個房間,跟我一起破門救他。」
我燃起一絲希望。
我已經定好了機票,找好了新的工作,我嶄新的人生還冇有開始,我不能死在這。
房門即將被破開。
我大喜過望。
可下一刻,顧軒的慘叫聲卻從另外一端傳來。
秦書瑤頓時慌了神:
「小軒怎麼也在這?他剛做了手術,身體不好,你們跟著我先去救他。」
保鏢猶豫:
「那姑爺呢?要不然留兩個人幫他?」
秦書瑤急不可耐:
「他身強體壯的,把門破開,他自己有腿會走出來。」
「小軒叫聲那麼大,一定是受傷了,萬一人少了,導致他被困死怎麼辦?」
「一個不留,都跟我走。」
保鏢不敢多說,穿著防火服直接撞開了房門,然後迅速離開。
而這時,秦書瑤隻要回頭,就能看到在火海中,被書架壓住的我。
可她冇有。
轟隆!
天花板上的燈掉落,直接砸中了我露在外麵的半截身子。
過往半生走馬觀燈一樣從我眼前拂過。
自幼母親就重病,我背母上學,還考高分,被秦家看中培養。
為了不辜負秦書瑤家的期待,我勤學苦讀,未敢有半分鬆懈。
畢業後進入秦家公司,也是勤勤懇懇。
可剛拿出些許業績,就被秦書瑤用一紙婚約困死在家長裡短中。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卻又葬身火海。
我很後悔。
若有來生,那紙婚約,我絕不會簽。
等到顧軒做完了全身檢查,確認無事後。
秦書瑤纔想起來,一直冇見到我的蹤跡。
她剛想找我,顧軒拿著手機,忽然驚呼一聲:
「書瑤,我們舉行婚禮的視頻被人發出去了!」
「現在全網都在罵我,爸媽和奶奶也一定知道了,這可怎麼辦?」
秦書瑤也臉色大變:
「去婚禮的都是我的熟人,他們不可能出賣我,誰發的?」
顧軒大聲囔囔:
「一定是葉辰,你親自來救我,隻讓保鏢去救他,他這麼做一定是在吃醋報複你!」
秦書瑤忽略了前麵的話,隻聽到了報複兩個字,她頓時衝著助理怒道:
「虧得我還擔心他在火場出事,冇想到他早就出來搞亂了。」
「你立刻找人把他帶過來,這次我非要狠狠地處罰他。」
助理打了個電話出去,眼神逐漸錯愕、恐慌,在秦書瑤不耐煩的眼神下,哆哆嗦嗦道:
「小姐,姑爺昨天冇能從火海裡出來,被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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