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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汙名下的真相
被汙衊小三,林晚一夜間從保潔女工成了全網笑柄。可誰也冇想到,這場恥辱背後,藏著一個驚天秘密——她纔是豪門遺失的真正繼承人!當渣男賤女還在演戲,她已經親手撕碎劇本,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爽、狠、準,一口氣讀到大結局!
你說她不要臉也就算了,還穿成這樣來搶彆人老公,真當自己是主角呢
尖利的女聲透過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傳得老遠,配著保潔女工的藍製服格外刺耳。
林晚揹著桶和拖把,手裡的拖布還滴著水,卻被人當眾指著鼻子罵第三者。
她懵了一秒,下意識想躲,但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鬨的賓客和服務生,手機鏡頭齊刷刷對著她。
不是吧,她就是那個搶了楊總的情人
保潔也能下海啊,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有……
人群中的竊竊私語像針紮一樣,一下下落在她臉上。
罵她的是蘇婉,一個妝容精緻、穿著吊帶禮服的女人,踩著恨天高站在大堂中央,眼睛都快噴火了。
林晚,你還有臉出現昨晚你跟楊總在酒店開房的視頻我都收到了!蘇婉抖著手機螢幕,邊說邊打開一個模糊的監控截圖。
你看清楚點,這是你嗎
林晚定睛一看,那圖像糊得連人影都不清楚,隻看得到藍色製服。
這圖是你P的吧酒店走廊監控也能亂截她冷笑,把拖布甩進桶裡,水花飛濺。
我在清潔9樓走廊,掃了一晚上廁所,開哪門子房
你狡辯什麼!你敢對天發誓你和楊總一點關係冇有蘇婉尖叫著衝上來,拽住她的胳膊。
林晚猛地甩開她的手,眼神冷下來。
我發誓我跟你那位‘楊總’清清白白。他碰我一下,我打斷他手。
四周靜了一下。
蘇婉顯然冇料到她會當眾發狠,一時語塞。
酒店經理這時急匆匆趕來,臉色不好:林晚,你先彆吵了,蘇小姐是我們楊總的未婚妻。你……你先去後廚等一下。
我不去。林晚站直了身體,語氣一字一句。
你們要真有證據,就報警。彆在這潑臟水。還有,我今天是來交辭職信的,乾夠了。
經理臉色變得難堪,正想說什麼,蘇婉卻得意地挑眉:辭職裝什麼清高。不是被我們抓到了,怎麼會自己走人
林晚不再說話,轉身去服務檯,拿出早已寫好的辭職信,一字不差地交了上去。
離開酒店那一刻,她還聽見身後蘇婉在笑:還裝清純呢,真以為能飛上枝頭
林晚的手指緊了緊,手心全是汗。她腳下穿的,是雙膠底防滑鞋,已經磨到露出腳趾。
她咬著牙,冇回頭。
出了酒店門,陽光刺眼。她走進地鐵口前的便利店,花掉最後一張二十塊,買了瓶水和一隻飯糰。
一口氣走到小區樓下,手機卻在這時震動起來——來電人:楊梓年。
她死盯著螢幕三秒,接通。
晚晚,我不知道她會這麼做……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夠了。林晚的聲音低得像沉在水底,我們早就分了。你不解釋,我還當你隻是個爛人;你一解釋,才知道你又爛又噁心。
我真的不知道她會跑去公司……晚晚,我是愛你的,我可以跟她分手……
啪的一聲,她直接掛斷電話。
她靠著樓梯口的欄杆喘了口氣,正準備往出租屋走,一輛黑色轎車忽然在她麵前停下。
車窗緩緩落下,一張冷峻麵孔露出來,男人戴著墨鏡,聲音不輕不重:你演完了
林晚一愣,下意識往後退半步。
你誰啊
男人摘下墨鏡,眸色沉靜,目光直直盯著她。
我今天在酒店開會,看了你那場‘表演’。挺投入的。
林晚臉瞬間沉了。
你有病
男人輕笑了一聲,關上窗。
車子轟一聲開走,林晚站在原地,握著水瓶的手有些發涼。
她不知道的是,這個說她演得不錯的男人,接下來會徹底攪亂她的生活。
——他到底是誰又為什麼盯上她
林晚回到出租屋時,天剛擦黑。
房間不到二十平,勉強放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摺疊桌。牆角漏水發黴,天花板的燈還在閃。
她把濕透的工作服扔進水桶,站在鏡子前,盯著自己的臉看了很久。
那張臉不算驚豔,但乾淨清秀,有一種倔強的安靜。
搶彆人老公她低聲罵了一句,扯了紙巾擦臉上的汙漬。
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老家的母親打來,視頻通話。
林晚猶豫了下,還是接了。
螢幕那頭,母親的臉疲憊又焦急:小晚,那個你說好的錢……這個月能不能先打一半你弟的學費催了。
林晚咬牙擠出個笑:行,我這兩天就轉。
她掛斷電話,把銀行卡點開——餘額:13.42元。
林晚閉了閉眼睛,腦子裡浮出兩個字:窘迫。
她不甘。
她早就不是那個一遇事就哭鼻子的林晚了。今天被冤,她反擊了;明天再被踩,她照樣能站起來。
她翻出幾天前投的簡曆,突然看到一條回覆。
金雅家政公司——私人助理試崗,薪酬高,包吃住。
林晚點進去一看,工作內容寫得模糊,隻寫了貼身事務處理,聽從雇主安排。
她本想關掉,但想到賬單和母親那雙佈滿老繭的手,手指一頓,點了申請。
三分鐘後,那邊回覆時間:明天上午十點,地址:富錦山彆墅區18號。準時。
林晚一怔,富錦山是本市最頂級的富人區。
她翻了翻衣櫃,隻有兩套還算完整的衣服。她挑了件深藍色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褲,洗乾淨晾好,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
腦海裡,卻忍不住浮現出下午那個男人的臉。
演技不錯——他當時眼神太冷了,像在審判誰。
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盯著她
2
豪門迷局
她甩甩頭,強迫自己睡下。
第二天,林晚提前二十分鐘趕到富錦山。
守門的保安看到她時眼神充滿懷疑,但看到她手機上的預約資訊,遲疑了一下還是放她進去。
18號彆墅建在半山腰,占地極大,門口停著兩輛高級轎車,草坪修剪得一絲不苟。
她剛站到門前,門開了。
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阿姨探頭出來,打量了她一眼,點點頭:你就是林晚吧跟我來。
屋裡冷氣開得足,裝修風格偏中式,木雕門窗和青花瓷陳列透著股貴氣。
林晚被帶進客廳時,一位銀髮老太太正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捧著一本厚相冊。
她抬頭,目光落在林晚身上那一刻,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姓林
林晚點頭:林晚,林則徐的林。
老太太盯著她看了幾秒,緩緩開口: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老太太喃喃了一句:也該這麼大了……
她忽然揮手:來,坐我旁邊。
林晚有些侷促,但還是聽話坐下。
老太太遞來一本泛黃的相冊,指著一張舊照片裡的女人:她是我女兒,三年前出車禍去世。你跟她小時候,像得厲害。
林晚低頭看了眼,照片裡的女人穿著旗袍,氣質溫婉,眉眼真有幾分相似。
您找的私人助理,是因為她林晚試探著問。
老太太點點頭,眼裡有些發紅。
我年紀大了,不信人,就想找個順眼的孩子陪著。
林晚心裡一震,正想開口,一個尖細的聲音插了進來。
奶奶,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穿著吊帶長裙走進來,濃妝豔抹,眼神打量林晚從頭到腳。
我是蘇芮,老太太的外孫女。她走過來,輕輕一笑,卻透著挑釁,你是……新保姆
林晚起身:我是來應聘私人助理的。
蘇芮笑了:私人助理也是伺候人的,彆弄得好像多高貴。
老太太皺眉:芮芮,彆這麼說話。
蘇芮收了笑,但眼神更冷了幾分。
行啊,那就試試吧。要是真能乾,咱們以後慢慢相處。
林晚心頭一緊——這慢慢相處,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她正想迴應,彆墅門忽然又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奶奶,我來了——
林晚猛地轉頭,看到那個冷麪男人,正一臉詫異地盯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他摘下墨鏡,語氣冷得像冰。
林晚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男人……怎麼是老太太的孫子!
林晚冇想到,會在這棟彆墅裡再次遇見他。
那天酒店外一句演技不錯猶在耳邊,這人卻搖身一變,成了老太太的親孫子。
空氣僵了一瞬。
你們認識老太太抬頭,疑惑地看了看兩人。
林晚還冇來得及開口,男人已經淡淡答道:不熟。在酒店見過一麵。
酒店蘇芮的眼神頓時一冷,嘴角浮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說的是那場‘大戲’吧我看過熱搜,演技確實不錯。
林晚臉色微變,卻隻是抿緊了唇。
老太太冇聽出弦外之音,隻是笑著點頭:年輕人有緣嘛,見過也好。
男人卻冇笑,走到老太太旁邊,語氣帶了些不耐:奶奶,你身體不好,家裡不能隨便留陌生人。
老太太揮了揮手:她不是陌生人,我看著順眼。
說完,她抬頭對林晚道:你就留下來試試,住客房。這幾天我正好有些事,你幫我跑跑腿。
林晚遲疑了一瞬,還是輕聲應下:好。
她能感覺出來,老太太對她有種莫名的好感。
也許是因為那張舊照片。
她從冇見過自己母親的照片,林家從不提她的身世。老太太說她像她女兒,反倒在她心頭種下了一根刺。
或許……她真的該留下來查清楚。
當天傍晚,她正式住進了18號彆墅。
房間不大,但乾淨整潔,還有獨立衛生間和陽台。和她租住的小破屋相比,簡直像換了一個世界。
她安頓好東西,正準備洗澡,門忽然被敲響。
林晚。蘇芮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堆衣服,奶奶讓你明天陪她去慈善拍賣會。這些是給你準備的。
林晚接過,冇說謝謝。
蘇芮目光一轉,忽然輕聲道:你想留下來,我也不攔你。隻是提醒你一句——老太太身體一年不如一年,指不定哪天就……
她冇有說完,但意味已足夠明顯。
林晚眼神一凜,冷聲回道:她還冇走,你倒先開始算賬了
蘇芮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林晚關門,冇再看她。
夜裡,她坐在床邊,翻出那個相冊,照片上的女人溫柔端莊,眼角有一顆痣——和她右眼下的那顆,一模一樣。
她心裡越發不安。
真相,可能就藏在這棟房子裡。
但她也知道,越接近核心,就越危險。
3
拍賣會風波
第二天一早,她換上蘇芮送來的淺灰色長裙,低調大方。
拍賣會設在市中心的嘉彙會所,老太太由司機送去,她和蘇芮同車。
一路上蘇芮冇說話,但明顯在發資訊,手指飛快地敲著。
拍賣會場人聲鼎沸,林晚攙著老太太坐到前排,一眼就看到那個男人——沈宴庭,正站在角落和人低語。
他今天換了深灰西裝,比昨天冷峻許多。注意到她後,隻淡淡點了點頭。
老太太笑著招手:宴庭,過來。
沈宴庭走來,目光掃過林晚。
她今天陪我,你有事
冇。他隨口道,眼裡卻藏著警惕。
拍賣開始後,老太太點了一個玉鐲,讓林晚代為舉牌。
可拍到一半,忽然會場燈光一閃,隨後大螢幕被黑入,一段監控畫麵突兀出現。
畫麵裡,是酒店大堂。
林晚渾身一僵。
那正是她被冤為小三的那天——蘇婉撕扯她、她怒摔拖把、渣男在角落偷笑,全都被剪輯得麵目可憎。
這不是……上次酒店的那個視頻
她怎麼會在這兒!
周圍議論紛紛,目光紛紛投向她。
老太太眉頭緊皺,轉頭看她:你這是怎麼回事
林晚喉頭髮緊:有人故意搞我。這段視頻已經被拚接過了。
蘇芮站起身,一臉震驚:
林晚,你不是說你清白嗎那你解釋一下,這視頻哪來的
林晚看著那段視頻,臉色死白。
沈宴庭卻忽然拿出手機,低聲和工作人員交涉。
不到一分鐘,大螢幕被切斷,燈光恢複。
會場恢複秩序,可流言已經種下。
回程路上,老太太一言不發。
蘇芮卻趁機道:奶奶,這種人你還敢留在家裡要是被媒體挖出我們家雇用‘三兒’,咱們的臉往哪擱
老太太冇答,扶著額角回房了。
林晚被請到了偏廳。
沈宴庭站在窗前,冇轉頭:你真的什麼都冇做
我冇做。她聲音低,卻堅定。
但現在所有人都信你做了。他回頭,冷靜得刺人,你準備怎麼洗脫自己
林晚一時沉默。
這一刻,她第一次感到,不僅是流言,更大的麻煩在逼近。
而她還冇查出真相,就可能被提前掃地出門。
這時,老太太的貼身傭人忽然走來,低聲對她說:
老太太心臟病發作,醫生說,要立遺囑了。
林晚推門進老太太房間時,屋裡瀰漫著淡淡的藥味。
老太太斜靠在床頭,臉色蒼白,額頭上還貼著退燒貼,胸口的起伏微弱,像風一吹就會散。
醫生正在收拾聽診器,對她點了點頭:她情緒不能太激動,要注意飲食清淡,最好儘快處理遺產問題。
林晚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心裡一緊。
剛纔她還在懷疑老太太對自己莫名的好感,如今卻第一次意識到——這份好感可能不是幻覺,而是老太太留給她的最後一絲機會。
老太太睜開眼,看到她,露出一絲虛弱的笑意。
小林啊……彆怕,彆聽他們亂說。奶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林晚點點頭,鼻尖泛酸:您多休息,我不走。
老太太輕輕握住她的手,嘴唇發乾地擠出一句話:我……那條玉鐲……拿回來了嗎
在這。林晚趕忙從包裡拿出盒子,那是老太太堅持拍下的祖傳玉鐲,通體碧綠。
老太太用儘力氣笑了笑:你留著。以後……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林晚一震:您什麼意思
老太太閉上眼,低聲呢喃:有些人,藏得比你想象的深。你彆信表麵。
這句話像釘子釘在林晚腦子裡,卻還冇來得及細問,門被推開了。
蘇芮快步走進來,後麵跟著兩位陌生中年男子,個個西裝革履。
奶奶,律師到了。
老太太睜開眼,望向林晚的目光,沉了幾分。
她點點頭:去書房。
林晚本想跟上,被蘇芮擋住了去路。
家事,你還是彆攙和了。
林晚看她的眼神,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並不是簡單的嘴毒和任性。
她是有計劃的。
書房的門關上後,林晚站在樓梯拐角,聽不清裡麵的聲音,但能感覺到氣氛緊張。
半小時後,律師們離開。
蘇芮臉色略顯輕鬆,手上拿著一份檔案,嘴角甚至帶著笑意。
林晚看她一眼,冇說話。
剛轉身準備去廚房取水,卻聽見她故意說道:有的人啊,真以為自己長得像點,就能拿到遺產了
林晚停住腳步,猛地回頭。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不明白你真當奶奶說的‘像我女兒’是誇你呢你以為她傻,看不出你是衝著錢來的
林晚眼神一冷:我不是。
是不是不重要。蘇芮走近,低聲笑道,重要的是——你根本什麼都得不到。
她揮了揮手裡的檔案,今天這遺囑上,連你的名字都冇有。
林晚握緊拳頭。
她不是貪錢,但這種被當麵碾壓的羞辱感,比臟水更難忍。
她強忍怒意走回房間,卻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封泛黃的信封,落款是老太太的名字。
封口未封,像是故意留下。
她打開信,一張老舊照片滑落出來。
是一個嬰兒,抱在年輕女子懷裡,照片背麵用鉛筆寫著:林晚,2001年4月。
她全身一震,心跳劇烈加速。
這是她的名字,她的出生年月。
可她從冇見過這張照片,更不知道它怎麼會出現在老太太房間。
這意味著什麼
她握著照片,頭皮發麻。
林晚回憶起小時候的記憶——從冇見過自己嬰兒時期的照片,甚至連自己出生的醫院都冇人說清。
這一刻,一個可能性突然躍入腦海:
——她不是像老太太女兒,她很可能就是她的外孫女。
可還冇來得及細想,手機忽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她接通後,一道低沉而急促的聲音傳來:你是林晚我知道你想查身世,明天下午三點,嘉安養老院門口見。
你是誰
你想知道你真正是誰,就彆遲到。
嘟——
電話掛斷。
林晚心頭一震。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拉開帷幕。
4
身世之謎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林晚站在嘉安養老院外,指尖攥著那張舊照片,掌心已經沁滿汗水。
她本可以選擇不來——回到彆墅,繼續做那個乖巧聽話的私人助理,等待老太太出於憐惜分她一份財產。
但她來到了這裡。
因為她不想再做那個看彆人臉色、等彆人安排命運的林晚。
風吹過時,身後的梧桐樹沙沙作響,一片枯葉飄落,正巧落在她腳邊——它像極了小時候她在村口老屋前掃落葉的場景。
那時她用的是一把歪把掃帚,掃一下午,也掃不乾淨。母親站在門口,總是歎氣:你怎麼就不是個男孩呢
那片落葉彷彿是記憶的回聲,提醒她:她的根,從不曾被真正重視過。
林小姐
一道男聲將她拉回現實。
她抬頭,看見一位穿著灰夾克的中年男人,臉色憔悴,眼底佈滿血絲。
我是陳望,二十四年前,是我……把你抱走的。
林晚呼吸一滯。
我當時是醫院的雜工,你出生那天,林家給了我五萬塊,讓我調換了病房裡的兩個嬰兒。
林家林晚幾乎是咬著牙問出口。
對,是你現在戶口上的那個林家。但那孩子後來早夭了,他們就假裝你一直是他們親生的。
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陳望從包裡掏出一個塑料檔案袋,裡麵是一張破舊的出生登記單和一張調班記錄影印件。
上麵清楚寫著:2001年4月,林氏產科夜班,登記異常,責任人陳望。
林晚盯著那張單子,手有些抖。
我為什麼要信你
你當然不該信我。陳望苦笑,我隻是……這些年做噩夢做怕了,想死前說個實話。
林晚沉默了許久,纔開口:那……我真正的家人是誰
你母親是沈清秋,沈老太太的獨生女。她出車禍那年,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林晚隻覺得耳朵裡轟的一聲。
照片上的溫柔女子,真的是她母親
你還有什麼能證明這一點
陳望指了指養老院方向:我住這裡,是沈家老太太安排的。她知道一些,但從冇戳破,因為……她心臟不好,承受不了這個真相。
林晚攥緊那張照片,像抓住一根隨時會斷的繩子。
她站起身:謝謝你。
你現在要做什麼陳望問。
我想試一次,不為彆人——隻為我自己。
林晚回到彆墅時,已近傍晚。
她一進門,就看到沈宴庭站在客廳,看見她衣服上落著塵土,眉頭微蹙。
去哪了
散步。
你撒謊的時候不敢看人。
林晚停住腳步,望向他:那你告訴我,我要是說實話,你會信嗎
沈宴庭沉默了幾秒:試試。
林晚頓了頓,冇說出養老院的事,而是走到茶幾旁,從口袋裡抽出照片遞給他。
你覺得,我像她嗎
沈宴庭看了一眼,眼神倏地一凜:你從哪兒拿到的
老太太床頭櫃裡。
沈宴庭抬眸,神色複雜。
你在懷疑自己是……她的外孫女
我不隻是懷疑,我會去查。林晚聲音清冷堅定,但你們沈家未必願意承認。
不是我們願不願意,是你必須拿得出真憑實據。他頓了頓,語氣一壓,因為現在,有人在做另一套證據。
林晚一驚:你是說——
蘇芮已經找人偽造了她母親和老太太的DNA配對結果,打算在下週的家族會議上公開。
林晚怔住了。
你若再不出手,這局就徹底定了。
林晚緩緩坐下,喃喃道:我要怎麼辦
沈宴庭低聲道:我可以幫你查醫院檔案,甚至安排私檢,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他看著她,神情罕見地認真:一旦結果出來,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要敢麵對。
林晚望著他良久,忽然輕輕一笑。
那你呢你敢麵對嗎要是我真是你表妹,你怎麼辦
沈宴庭愣住,嘴角繃得緊緊的,冇再接話。
夜色悄然落下,窗外的落葉在路燈下轉著圈兒飄下,就像她腦海裡那個即將砸下的決定。
她要不要現在就把真相告訴沈老太太
可一旦說出口,老太太的身體會撐得住嗎
或者,她該等——等到蘇芮徹底亮出底牌,再反手一擊
林晚站在窗前,望著天邊一點點沉下去的光,眼中也漸漸浮出一道難題的影子。
現在開口,她可能毀掉老太太僅剩的安穩;可再晚一步,真相或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林晚被沈宴庭扯進書房,背抵在門板上,木質門震得一聲悶響。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避開他的目光,語氣冷淡。
你以為蘇芮會等你準備好纔出招沈宴庭低聲逼問,她明天下午就要把那份偽造的親子鑒定交給老太太,你還有時間藏著掖著
林晚倏地抬頭:你怎麼知道
沈宴庭冷笑:她派人偽裝成慈善機構誌願者來試探老太太的DNA資訊,我攔下來了。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扛下這局
林晚的心猛地一緊。
你為什麼要幫我她聲音發啞,就因為你覺得我‘像’你姑媽
沈宴庭冇有說話,隻靜靜看了她幾秒,低聲開口:我查過你小時候的醫院記錄,確實有調換嬰兒的嫌疑。可這些都不夠。
林晚聽懂了。
他說得冇錯,她現在什麼都冇有。
DNA冇比,醫院隻剩模糊檔案,連陳望那邊提供的出生證明也不被官方承認。
她像一個空口說夢的人,連個能作證的親戚都冇有。
林晚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時間不多,但老太太的心臟……不能出事。
所以你打算就這麼等
不是等,她咬牙,是找辦法。
她回房,第一次感到真正的無力。
翻遍抽屜、櫃子,她甚至把自己包裡的每張紙都攤開來,除了那張老舊的照片,什麼也找不到。
半夜,她夢見了老太太。
夢裡老太太穿著那身常穿的灰色唐裝,坐在太師椅上,眼神溫和地看她:小林啊,命不是等出來的,是咬出來的。
林晚猛然驚醒,天還冇亮,手心全是汗。
她抱著被子坐了很久,直到手機忽然響起,是陳望的訊息:我找到當年護士長的住址,上午十點,你能來嗎
林晚連衣服都冇換好,就衝出了門。
——
然而,當她趕到地址時,門口已經圍了幾個人。
她上前一問,才知道,陳望出事了。
剛剛被救護車拉走了,聽說家裡煤氣泄漏中毒,還好搶救得早。
林晚腦中嗡的一下。
她衝進屋裡,屋子空無一人,資料全被收走,隻在書桌下看到一張被煙燻過的照片角落——是陳望和一個女人的合影。
照片背後寫著何玉芬,產科護士長。
她的唯一線索,也突然斷了。
林晚站在那間昏暗的屋子裡,胸口彷彿壓著一塊沉石。
所有的證據、證人、機會,彷彿都在一夜之間被掐滅。
她走出屋子時,天上下起了小雨。
她冇帶傘,衣服濕了大半,卻冇動一下。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到了這裡,命運還要跟她作對。
是不是老天從一開始就冇打算把真相還給她
你現在最該做的,是彆讓自己被先踢出局。
沈宴庭的聲音像從記憶深處響起。
她咬了咬牙,撥通了沈宴庭的電話。
我答應你。她聲音低啞,你說過可以安排私檢,現在就做。
你確定
我不能再賭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答:我安排。
林晚靠在公交站牌下,雨水順著額角流進領口。
冷,卻意外地清醒。
她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她必須儘快拿到親子鑒定結果,在蘇芮的假證據前一步遞到老太太手上。
否則,一旦老太太信了假結果,真相就再也冇有機會被聽見。
這場賭局,已經不隻是為了她自己。
她不想讓那個抱著她合影的女人,死得不明不白。
就在這時,手機跳出一條新簡訊:
【私人基因檢測中心】您的預約已確認,檢測結果將在48小時內出具。
林晚盯著48小時這四個字,指尖不自覺發緊。
她還有兩天。
兩天之內,她必須拿到親子鑒定——否則,一切都將太晚。
淩晨一點,林晚守在床邊,盯著手機螢幕上的進度條。
樣本檢測中……預計剩餘時間:27小時。
時間彷彿變成了鋼絲,拽在她心口,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拉扯。
她已經兩天冇睡過整覺了。連呼吸都像帶刺。
可她不能停。
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腦子卻一直在回放一個場景——那張合影,陳望和何玉芬。
她記得那個地址背後貼著老舊的信件封皮,印著怡康社區衛生站。
也許,她還能賭一次。
第二天一早,林晚冇吃早飯,直奔怡康社區衛生站。
站裡隻有兩個護士在值班。
她亮出照片,試探著問:你們有冇有聽說過一個叫何玉芬的老護士二十多年前在婦產科工作過。
兩個護士麵麵相覷,搖頭。
正當她準備離開,一個年紀大的保潔阿姨從後麵走來:你說的是老何啊她早就搬去郊區的女兒家了。
林晚眼睛一亮:您知道地址嗎
阿姨想了想:我這兒冇她電話,但我記得她常去一間寺廟,叫‘淨心庵’,每月初一都去上香。
林晚緊緊抓住她的手:謝謝您。
——
當天下午,她趕到淨心庵,天色已經有些陰沉。
庵裡香火併不旺,隻有幾個穿灰衣的居士在掃地。
她在門口等了兩個小時,直到黃昏時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提著供品走上石階。
林晚認出來了——是照片中的那位護士長,何玉芬。
她鼓起勇氣走上前:何阿姨,我是林晚。
何玉芬腳步一頓,抬頭打量她許久,臉色一沉:你來做什麼
我隻想知道真相。
何玉芬手指緊握,聲音發顫: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為什麼偏要翻出來
因為我不想讓一個被騙了二十多年的老人,帶著誤會離開。
何玉芬的眼神動了動。
片刻後,她緩緩開口:那天,林家人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女兒剛生完孩子,要調房。我那時候正忙著接產,冇有多問,就照辦了。
後來我隱約覺得不對,但那會兒我丈夫病重,我需要錢……我不敢說。
她低下頭,聲音幾乎聽不清:這些年,我燒香贖罪,隻求彆再有人來問。
林晚握緊了拳。
你願意做親子鑒定的證人嗎哪怕隻是寫一封說明信
何玉芬抬頭,看見她眼裡冇有仇恨,隻有哀求與堅持。
她猶豫許久,終於歎息:給我紙筆吧。
——
當天晚上,林晚拿著那封手寫證明回到彆墅,已經是深夜。
客廳一片漆黑,隻有沙發上亮著一點菸頭的紅光。
去哪了沈宴庭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林晚一愣,隨即走近。
他穿著居家衣,臉色疲憊,眼底泛紅,一看就冇睡。
你在等我
我怕你出事。
林晚一時無語。
她坐在他旁邊,把信放到他手上。
這是何玉芬的親筆證明,明天DNA結果也會出來。
沈宴庭看著她,語氣低了些:你不用做到這一步。
我必須做到。她望著窗外,蘇芮不會手軟,我也不能再軟。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語氣壓得低低的:如果明天攤牌,你就真成了我們沈家人。
林晚偏頭看他,眼神複雜。
你會因為我是你表妹,就不再站我這邊嗎
沈宴庭沉默,半晌才緩緩道:我站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
林晚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說不出話。
她輕輕點了點頭:明天,一切見分曉。
——
5
家族會議
第二天清晨,沈老太太病情突然惡化。
主治醫生建議緊急住院觀察,甚至開始聯絡重症監護室。
林晚陪著老太太上車時,蘇芮也趕到了。
她穿著一身端莊素雅的禮服,臉上掛著關切,眼底卻藏著鋒芒。
奶奶身體這麼不好,我建議儘快召開家族會議,公佈新遺囑。
沈宴庭冷眼看她:新遺囑誰寫的
蘇芮微笑著掏出一份文檔:我母親生前的口述錄音,以及我和奶奶的親子鑒定影印件。
林晚站在一旁,指尖微顫,卻冇有開口。
她知道——真正的時刻到了。
她必須在蘇芮遞出偽證前,拿出屬於自己的真相。
就在這時,林晚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心跳驟然一緊:
【檢測中心】您的親子鑒定結果已生成,請輸入密碼檢視。
她緩緩抬頭,看向不遠處正對眾人微笑的蘇芮。
——還有不到一小時,沈家會議即將召開。
她必須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開這個被掩埋了二十四年的真相。
沈家會議室,十點整。
落地鐘沉重地敲了十下,回聲在整間靜謐的房間裡悠揚迴盪。
圓桌前坐滿了沈家的核心人物,沈老太太被醫生護著坐在主位上,氣色差得嚇人,卻堅持要出席。
我這把老骨頭,活一天,就得自己定事。
她淡淡地說完這句,四周人都不敢多言。
蘇芮站起身,微微一笑,從手提包裡拿出一疊檔案,放在桌中央。
我母親在病重時留下的錄音轉述已由律師公證,明確表示由我繼承她的全部遺產。同時,鑒於我的DNA檢測結果顯示與奶奶為高匹配直係親屬,我提出更新遺囑。
她話音剛落,一位穿西裝的律師立刻站起來,準備播放錄音。
等等。林晚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把全場的目光都吸了過去。
她站起身,走到桌邊,從手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一張照片、一封手寫信、一份DNA檢測報告,一一擺上桌麵。
這是沈清秋女士於2001年4月生產當天,被人調包女嬰的相關證明。她的聲音極穩,我是那個被調包的孩子。
會議室內,一瞬間死寂。
蘇芮先反應過來,笑出聲:林晚,你是瘋了嗎拿一封不知真假、一個野雞機構的報告就想認親
檢測機構為國家認證三甲醫院下屬實驗室,報告有律師蓋章。沈宴庭淡淡地開口,隨後也站了起來,將手中覈驗過的檔案交給老太太。
蘇芮的臉色終於變了。
她伸手去搶:她造假!她——
坐下!老太太厲聲喝斷,罕見地敲了桌麵。
蘇芮一抖,手僵在半空。
老太太顫著手拿起那張照片,指尖一寸一寸地撫過嬰兒臉龐。
良久,她抬頭,聲音啞得像風吹枯葉。
我記得她眼下那顆痣,清秋小時候也有一樣的。
林晚站在原地,冇有說話。
她的眼裡有淚光,卻始終冇有掉下來。
我老了,命不久矣。老太太慢慢轉頭看向蘇芮,你母親確是我女兒,但她走了,不等於你可以代她拿走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蘇芮徹底慌了。
我媽死的時候,您親口說我是您唯一的親人——
我說了很多話,老太太打斷她,但不是每句話你都能拿來當武器。
她轉頭,看向林晚,目光一寸寸柔下來。
孩子,對不起,我遲了二十四年才認你。
林晚終於落淚。
我不怪您。
老太太伸手握住她的,顫顫地笑了:從今天起,你就回家了。
——
會議結束後,蘇芮被當場剝奪繼承資格。
她走出會議室時,眼神怨毒地掃了林晚一眼:你彆以為這就贏了。你從底層爬上來,永遠進不來我們的圈子。
林晚看著她,平靜地問:那你呢從圈子出生,卻要靠造假才能留下。
蘇芮臉色鐵青,轉身離開。
外麵陽光很暖,院子裡的梧桐樹葉子一片片飄落。
林晚站在樹下,望著老太太坐在輪椅上,沈宴庭蹲在旁邊替她理衣角,安靜而溫柔。
老太太笑著朝她招手:晚晚,過來。
她走過去,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像你媽,也比她更剛強。我走之後,彆委屈自己。
林晚咬唇點頭:您會好起來的。
不會了。老太太笑得平靜,我這輩子算值了,至少冇把真正的孫女錯過。
——
幾天後,老太太病情突然惡化。
淩晨三點,她在睡夢中安靜離世,走得體麵而溫和。
林晚守在床邊,冇有哭出聲。
隻是緊緊握著老太太的手,直到天亮。
葬禮那天,風大,林晚穿著黑衣,站在風中,目送那口漆黑的棺槨緩緩冇入泥土。
沈宴庭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卻始終不曾移開一步。
送走親人後的傍晚,他走到她身邊,輕聲道:你可以不堅強一會兒。
林晚看他一眼,苦笑:我怕一軟,就再也撐不住了。
他伸手覆在她肩上,安靜地陪著她坐到天黑。
——
春天來時,沈家基金會換了新任管理人。
那個人叫林晚,低調、嚴謹,有時在采訪中說話帶著點狠勁。
媒體都在猜她的真實背景,傳言無數,她從未迴應。
某天深夜,她走進曾經那間舊出租屋,屋子空了,牆上那塊掉皮的地方還在。
她坐在床沿,拿出那隻舊包——那個曾陪她走過最苦日子的廉價帆布包。
她冇扔,而是送進了工作室定製櫃,留了一塊布角作為書簽。
有人問她: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林晚隻笑笑:先把今天熬過去,明天纔有資格叫希望。
冇有人知道那句答裡藏了多少血與淚。
但她知道——那場漫長的夜,終於過去了。
而她,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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