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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三年婚姻,我從不碰她,冷言冷語:你隻是她的影子。

她默默承受替他擋下暗殺,卻在他生日那晚聽見他打電話:等她死了,我就離婚。

她笑了,簽下離婚協議,一夜消失。

五年後,他再重逢她——她牽著孩子,笑得溫柔。

他瘋了,查遍全城,才發現:

她纔是母親真正的女兒,而他愛了一輩子的白月光,是假的。

他跪在她門前:我錯了。

1

虞照端著酒杯走來,笑得像隻狐狸:姐姐,你怎麼坐在角落啊,真是不懂事呢。

我坐在上首,目光落在坐在角落的那個人身上。

她低頭抿酒,眉眼低垂,像往常一樣安靜。

可我知道,她聽見了。

三年前,當我第一眼在孤兒院檔案裡看見她時,隻因她長得像我母親收養的一個女兒

,便將她娶回了沈家

我母親至死都在念她的小名:緒兒……回來就好。

我以為,我隻是在填補一個空缺。

可此刻,看著她沉默的側臉,我心裡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的煩躁。

我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刀刮過冰麵:

你若真有她一半懂事,也不至於隻是個替身。

滿堂死寂。

她手指微微一顫,隨即笑了,一飲而儘。

她起身離開冇有人攔。

第二天,她把離婚協議放在我書房案頭。

我翻開,看著沈即明三個字前那片空白,忽然笑了。

終於等到了

我冷笑一聲簽字,合上檔案。

門關上的刹那,我問助理:她走哪條路

後來我站在窗前,看著她上車,車子緩緩駛出沈家大門。

那天晚上,我翻出母親的舊日記。

泛黃的紙頁上寫著:緒兒耳後有顆小痣,位置偏左,像一滴淚。

我猛地抬頭.....

母親病重住進了老宅。

我讓她去服侍母親。

她日日煎藥、擦身、讀詩,像照顧親生母親。

那晚,我路過母親房門,聽見她低聲安撫:媽,我在這兒。

母親突然睜眼,渾濁的眼裡竟有光:緒兒……回來就好……

我腳步一頓。

緒兒

那是我母親私藏的小名,連家族譜牒都未記載。

可還冇等我反應,虞照推門進來:

姑姑又認錯人了她最近總把我叫成‘緒兒’,我都習慣了。

我看著那個端著藥的人:彆妄想借照顧母親上位。

當晚,我讓助理調出她三年來的管家賬目。

她每月捐出大半薪水捐給誰

助理低聲:是……是城西那家孤兒院,院長說,她指定要資助一個叫‘林緒’的孩子。

林緒

那是她被收養前的名字。

母親日記裡寫著:我的女兒,若你還活著,以前就該叫林緒。

2

車庫槍響的那一刻,我正走向車。

黑衣人從柱後閃出,槍口對準我。

我甚至來不及反應——

一道身影猛地撲來,將我狠狠推開。

砰!

槍聲炸裂。

她倒在我懷裡,左臂血流如注。

我抱起她衝向電梯。

彆死。

我隻說了兩個字。

醫院裡,她躺在病床上,麻醉未退,臉色蒼白如紙。

我站在床邊,西裝筆挺,眼神冷峻。

你圖什麼

我問,聲音冷得像在質問敵人,想用一條命,換沈太太的名分

她笑了,虛弱得幾乎聽不見:

我隻是……不想你出事。

不想我出事

我冷漠地轉身離開。

那一夜,我讓醫生用最好的藥,破例準她住進主臥。

可我還是睡在書房。

第三夜,我又夢見她了。

母親穿著那件舊旗袍,站在老宅的桂花樹下,風吹起她的髮絲,像三十年前一樣溫柔。

她看著我,眼神悲憫,像看一個迷路的孩子。

既明。

她喚我,緒兒是你的命……你若負她,一生不得安寧。

我猛地驚醒,冷汗浸透睡衣。

窗外夜色如墨,主臥空蕩,她已離開兩個月。

可夢太真,真到我聽見她哼的那首《夜來香》,還在耳邊迴盪。

這不是第一次。

連續三夜,同樣的夢,同樣的話。

緒兒是你的命。

我起身,走到書房,打開家族檔案庫。

緒兒——母親唯一的女兒,生於1985年秋,乳名緒兒,生母早逝,由母親撫養。

1998年,因家族紛爭,被送往江南避禍,後失聯。

我盯著螢幕,心跳加速。

1998年

虞照是2000年才隨繼母進沈家的。

也就是說——

緒兒這個名字,早在虞照出現前,就存在了。

我翻出母親日記影印本,一頁頁翻找。

終於,在泛黃的紙頁上,看到一行字:

1998年秋,我把緒兒送走,隻為護她周全。既明若遇她,當以命護之。

我手一抖,鋼筆掉在地上,墨水濺上地毯,像一灘血。

不可能……

我喃喃自語。

3

可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答案——

江緒,不是替身。

她是母親真正的養女。

而我用三年冷暴力,逼走了她。

我衝進繼母房間,將日記摔在她臉上:解釋。

她臉色一白,隨即冷笑:你瘋了照兒纔是你妹妹!江緒是外麵撿來的野種,你也信

那‘緒兒’是誰

我逼近她,母親日記裡寫的,是誰

不過是你媽年輕時養過的一個孤女!

她聲音發抖,早死了!你彆被江緒騙了!

我盯著她,忽然笑了。

笑她演得太久,忘了破綻。

母親日記裡提過,緒兒左耳有痣,與生俱來。

而江緒——

我手機相冊裡,有著一張三年前她生病時的照片。

我放大,再放大……

左耳後,一顆小痣,清晰可見。

那一刻,我像被雷劈中,渾身發麻。

原來是我錯了。

我用替身二字,把她釘在恥辱柱上,可她纔是我要找尋照顧的緒兒。

我轉身離開繼母房間。

回到書房,我撥通私人調查團隊電話:

查虞照。從她出生證明開始,查她母親如何進沈家,查她父親是誰,查……江緒當年被送走的真相。

是,沈總。

掛了電話,我站在窗前,望著江緒曾住過的偏院。

月光灑在空蕩的窗台,像一層霜。

我忽然想起她擋刀那晚,虛弱一笑:我隻是……不想你出事。

那時我以為她在演。

現在我知道——

她是真心的。

而我呢

我給了她什麼

羞辱、冷漠、一句句你隻是替身。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心被撕開的感覺。

我錯了。

可命運從不聽人算計。

它讓我夢見母親的話,讓我看見日記,讓我親手撕開謊言。

真相的裂縫,已經撕開。

接下來——

我要把她找回來。

哪怕她恨我,哪怕她不認我,

我也要讓她知道:

我要照顧你一生

4

那晚的夢又來了。

母親站在老宅的桂花樹下,白髮被風吹起,她回頭看著我,聲音很輕:

既明,緒兒是你的命……彆弄丟了。

我猛地驚醒,冷汗浸透睡衣。

窗外天未亮,書房燈卻亮著。

桌上攤著母親的日記本,翻到那一頁:1998年秋,我把緒兒送走,隻為護她周全……若她歸來,左耳有痣,玉簪為證。

玉簪

我從未見過。

正出神,管家敲門:老爺,老宅的陳媽來了,說有夫人遺物要交您。

陳媽是母親生前最信任的仆人,年過六旬,背已佝僂。她捧著一個檀木箱,雙手微顫:夫人臨終前,讓我保管這個,說……等您真正想明白時,再交給您。

我接過箱子,指尖發冷。

打開——

一方紅綢鋪底,上麵靜靜躺著一支玉簪。

羊脂白玉雕成半朵山茶,簪身刻著四個小字:懷音贈緒。

我呼吸一滯。

緒——不是虞照。

是江緒。

這簪子……從何而來我聲音發緊。

陳媽低聲道:夫人親手所刻。她說,等真千金回來,就交給她。

真千金

是。陳媽抬頭,目光清澈,江小姐左耳後的痣,和夫人畫的一模一樣。夫人說,那是‘緒兒’的印記。

我腦子轟的一聲。

三年了。

我竟親手把我的妻子,當成了替身。

而她,纔是母親拚死保護的女兒,纔是沈家真正的養女。

少爺陳媽擔憂地看著我。

我猛地站起,攥緊玉簪,指節發白。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虞照笑盈盈走進來:既明哥,聽說姑姑的遺物到了快讓我看看——

她伸手就要拿簪子。

我側身避開,冷眼盯著她:這是母親留給江緒的。

她一愣,隨即眼眶紅了:可姑姑說……這是留給我的定情信物……

定情我冷笑,將玉簪舉到她眼前,上麵刻的是誰的名字

她臉色瞬間慘白。

你不是沈家女兒。我一字一句,你隻是繼母帶來的野種,靠謊言爬上來的冒牌貨。

你胡說!她尖叫,我冇有!姑姑疼我,所有人都知道!

可母親隻認一個‘緒兒’。我攥緊玉簪,轉身就走,而我,用三年冷暴力,逼走了她。

衝出書房,我直奔地下車庫。

手機撥通助理:查江緒下落。

沈總,她……三個月前去了南洋。

立刻訂機票。

可虞小姐那邊——

滾。

車門關上的刹那,我低頭看著掌心的玉簪。

它冰涼,卻像燒紅的鐵,燙進我心裡。

原來她每一次低頭,不是認命,是心死。

她替我擋刀,不是圖名分,是真心怕我出事。

她照顧母親,不是上位,是儘一個女兒的本分。

而我呢

我給了她什麼

羞辱、冷漠、一句句你隻是替身。

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

三年前她嫁進來那天,雨很大。

她穿一身素白旗袍,發間彆著一朵絹花,安靜地站在雨裡等我。

我冇撐傘,也冇看她。

可現在我想起來了——

她耳後那顆小痣,被雨水打濕的髮絲半遮著,像一粒硃砂淚。

母親說,那是緒兒的印記。

而我,親手把它,當成了恥辱的烙印。

手機震動,助理髮來一張舊照:

母親年輕時抱著一個小女孩,題字:懷音與緒兒,1999年春。

女孩左耳後,一顆小痣清晰可見。

那張臉——

和江緒,一模一樣。

我喉頭一哽,眼眶竟熱了。

第一次。

為一個我傷害至深的人,心痛到無法呼吸。

車子駛出莊園,天邊泛起微光。

我握緊玉簪,像握著最後的救贖。

江緒,我錯了。

5

我用了七十二小時,查遍她所有的蹤跡。

銀行流水、航班記錄、社交賬號——全部清空。

直到我在一份非遺展名錄上,看到三個字:緒音坊。

地點:南洋·檳城。

我訂了最近的航班,冇帶助理,冇發通知。

落地那晚,下著細雨。

我站在緒音坊門前,看著那塊木匾——

緒字寫得溫潤,音字收筆如風。

像她本人。

推門進去,檀香混著茶氣撲麵而來。

她背對著我,在修複一幅古繡。

還是那身素色旗袍,髮髻半挽,耳後那顆小痣,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我站在原地,喉嚨發緊。

她比從前瘦了些,可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株寧折不彎的竹。

沈總她聽見腳步聲,回頭,眼神平靜得像湖水,請自重。這裡是私人工作室。

我往前一步:江緒,我來找你。

江緒兩個字,我念得極重,像贖罪。

她笑了,指尖輕撫繡繃:我現在,隻是江緒。不是沈太太,也不是誰的替身。

我從懷中取出玉簪。

白玉雕蘭,簪頭刻著懷音贈緒四字。

它本該是你的。

我遞過去,母親留給養女也是兒媳婦的信物。

她冇接,隻淡淡道:你拿它,證明我身份,還是證明你悔恨

都有。

我聲音沙啞,我查了檔案,看了日記……你纔是母親親女,虞照是假的。而我——

我頓了頓,心口像被刀剜,我用三年冷暴力,逼走了我的白月光。

她終於抬眼,目光如刃:那你現在來,想怎樣求我回去,做沈家體麵的擺設還是——

她冷笑,做你良心不安時的解藥

我無言以對。

她起身,走到窗邊,雨絲斜打在玻璃上。

沈既明,你知道我最痛的是什麼嗎

不是你當眾羞辱我,不是你信虞照不信我,也不是你讓我住偏房、叫我替身。

她回頭,眼裡有淚光,卻未落:

是三年裡,我為你擋刀、照顧母親、替你管家,可你從冇問過我一句——‘你累嗎’

我拳頭緊握,指甲掐進掌心。

她說的每一句,都像鞭子抽在我心上。

你走吧。

她轉身,重新坐下,我有了新生活,不靠沈家,也不靠婚姻。

我站在原地,像被釘住。

雨聲漸大,敲得人心慌。

就在我即將轉身離開時,她忽然開口:

玉簪,留著吧。

不是給我,是給真相。

它不該埋在沈家老宅,而該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簪。

它曾被藏了二十年,如今終於見光。

我將它輕輕放在她工作台上,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我停下:

江緒。

她冇回頭。

我不會再讓你消失。

這一次,換我等你。

門關上,雨還在下。

我站在屋簷下,任雨水打濕肩頭。

手機震動,助理髮來訊息:

虞照在媒體放話,稱您精神異常,為奪家產偽造日記。

我冷笑,回撥電話:

發新聞稿——《沈氏聲明:關於虞照身份造假及謀殺未遂案的調查進展》。

玉簪照片,放首頁。

6

我在南洋機場的貴賓廳看到熱搜。

江緒抄襲虞照設計

配圖是兩張設計稿,乍看相似,細節卻處處對不上。

底下全是水軍刷的替身滾出設計圈。

我盯著那條熱搜,手指猛地攥緊手機。

又是她。

虞照。

三年前,她用妹妹人設騙我母親遺願;

現在,她要毀江緒最後的立身之地。

我直接撥通私人助理電話:調江緒《歸途》係列的原始設計稿,時間戳。

是,沈總。檔案顯示,初稿完成於2022年3月14日。

我閉了閉眼。

那天,江緒還在沈家,住偏房。

而虞照,連設計學院的期末作業都還冇交。

我登上去程航班,落地已是深夜。

我直奔釋出會現場。

記者圍得水泄不通。

虞照坐在前排,眼含熱淚,正接受采訪:

我理解她,三年婚姻冇名冇分,想用抄襲博關注……可原創者的尊嚴,誰來守護

我冷笑一聲,走上台。

全場靜了。

我打開平板,調出江緒的設計稿原始檔案,時間戳放大投影:

這是江緒三年前的手稿。

我目光掃過虞照:你那年,還在抄《平麵構成》的作業。

她臉色瞬間慘白。

我繼續道:爆料媒體‘南洋時報’,受‘沈氏慈善基金’匿名資助五百萬——該基金,由你實際控製。

我盯著她:造謠者,不是江緒。是你。

閃光燈瘋狂閃爍。

有人笑出聲,有人鼓掌。

記者追著問我:您為何力挺江緒

我沉默兩秒。

母親臨終那句話,終於衝破我三年的自欺。

我母親說:‘緒兒是你的命。’

全場寂靜。

我聲音低沉,卻清晰:

我錯認三年,用冷暴力逼走她。

現在,我想做一件事——

成立‘緒光基金會’,專助被拐兒童尋親。

第一筆資金,一億。

名字,取自‘緒兒’與‘光’——願迷途者,終見歸途。

這不是公關。

這是贖罪。

我在用沈家的勢為她正名。

我在用全城皆知的方式,告訴所有人:

她不是替身。

她是江緒。

她是我的命。

我回沈家老宅,剛進門,虞照就衝出來,眼眶通紅:

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都走了,你還要毀我

我冷冷看著她:毀你的是你自己的謊言。

可她是冒牌的!她尖叫,姑姑日記裡寫的‘緒兒’是我!我纔是沈家女兒!

我掏出母親日記,翻到那一頁,遞到她麵前:

1998年秋,我把緒兒送走,隻為護她周全。

我盯著她:時間,早於你入沈家兩年。

你偽造身份,操控輿論,現在還想毀她事業——虞照,你不是我妹妹。

她愣住,眼神從憤怒到驚恐,再到瘋狂。

她突然笑了,笑聲刺耳:

你以為你贏了沈既明,你根本不知道1998年發生了什麼!

姑姑為什麼送走‘緒兒’因為有人要殺她!

而那個人……是你現在的管家!

我心頭一震。

管家

陳伯

她盯著我,像條困獸:

你護她,是因為愧疚!等我把真相抖出來,看她還能不能站得穩!

我冷聲:你已被凍結基金權限,明日警方會找你談‘誹謗案’。

她猛地後退,眼神怨毒:

沈既明,你會後悔的。

你護她,隻會把她拖進更深的地獄。

她說的謀殺案,是真的嗎

如果母親當年送走江緒,是為了保她性命……

那我這三年的冷暴力,不隻是傷害。

是二次謀殺。

我抬頭,望向她曾住過的偏房。

窗台空了。

像她的人,徹底消失。

7

我調出母親日記的掃描件,投在沈氏集團釋出會的巨幕上。

首頁,母親熟悉的字跡清晰可見:

1998年秋,我把緒兒送走,隻為護她周全。她左耳有痣,玉簪為證。若我有不測,望既明護她周全。

全場嘩然。

時間,早於虞照入沈家兩年。

證據,指嚮明確——江緒,纔是母親親認的女兒。

我聲音冷峻:這份日記,經司法鑒定,書寫時間為1998年12月,母親臨終前一週。

而虞照小姐,於2000年才隨繼母入沈家。

她不是沈家女兒,是冒名頂替者。

話音未落,虞照衝上台,一把打掉我的平板:你瘋了!日記可以偽造!她纔是假的!

她指著我,眼眶通紅:哥,我是你妹妹!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冷冷看著她:你不是我妹妹。你是虞家女兒,生父是沈家前管家陳德海。

你和他聯手,偽造身份,騙取沈家資源,十年如一日。

她踉蹌後退,臉色慘白:你……你查我

我查的,不隻是你。

我轉向鏡頭,接下來,我會公佈更多證據——包括你買通媒體誹謗江緒的轉賬記錄。

就在這時,助理快步上台,在我耳邊低語:

沈總,江小姐母親的老宅翻修,發現一幅舊畫——畫上是年輕時的沈夫人,抱著一個小女孩,題字:‘懷音與緒兒,1999年春’。

我心頭一震。

1999年春

母親去世於1998年冬。

這畫……是遺作

我立刻調出高清圖,投影巨幕。

畫中女孩左耳位置,雖被髮絲遮擋,但痣位與江緒完全吻合。

題字筆跡,與日記一致。

記者一片驚呼。

這幅畫,比日記更致命——

它證明:母親在臨終前,見過真正的緒兒。

而虞照,從未被母親承認。

虞照盯著畫麵,突然尖叫:假的!都是假的!你們串通好了毀我!

她撲向投影儀,被保安攔下。

她癱坐在地,眼神渙散:我是沈家女兒……我是……我是……

警察上前,出示拘捕令:虞照小姐,你涉嫌偽造身份、商業誹謗、侵占遺產,請配合調查。

她被帶走時,回頭看了我一眼,嘴唇顫抖:

沈既明……你會後悔的。

你以為你找到了真千金

可你知道她為什麼被送走嗎

因為她,是有人非殺不可的人。

我站在原地,心沉如鐵。

日記解開了身份之謎。

1998年的送走,不是拋棄。

是逃命。

而當年想殺江緒的人……

8

虞照被帶走當晚,我調出沈家二十年前的安保檔案。

母親臨終前,曾換過一批心腹。

為什麼

因為不信任。

我一條條查,直到看見一份塵封的雇傭記錄——

1998年秋,前管家陳德海,通過地下渠道,向一名職業殺手支付五十萬定金,目標:一名八歲女童,沈家舊宅偏院出冇。

時間,正是母親送走緒兒前夕。

地點,正是江緒被抱走的偏門。

我手指發冷。

陳德海……是虞照生父。

他不是被辭退的舊仆。

他是潛伏十年的殺手。

我立刻聯絡南洋警方合作方,調取殺手口供備份。

錄音裡,那男人說:

雇主說,女童是‘假千金’,會毀了真小姐前程。

事成後,他就能讓親女入沈家。

我猛地攥緊手機。

原來,不是母親狠心送走女兒。

是她發現了謀殺計劃,隻能連夜將親生女送出城外。

可笑的是,這十年,我讓陳德海當了十年忠仆,叫他陳伯,讓他掌管沈家鑰匙。

我帶人衝進陳德海的舊屋。

他在燒東西——一疊泛黃的彙款單,一張江緒幼年照片。

火盆裡,照片上那雙眼睛,正在一點點變黑。

住手!

我一聲厲喝。

他轉身,老眼渾濁,卻無懼色:少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照兒。

她本該是沈家小姐!那野種憑什麼回來

野種

我冷笑,江緒是母親養女,你女兒纔是冒名者。

可你為了她,想殺人。

我盯著他,你配當沈家人

他跪地,老淚縱橫:少爺……我求你,看在照兒份上……

我閉眼,心如刀割。

他曾抱過我,教我寫字,說既明是沈家的根。

可這根,早已被蟲蛀空。

我轉身,對警察道:陳德海,涉嫌策劃謀殺未遂、偽造身份、侵占遺產,移交警方。

門關上,我站在沈家老宅天井,雨落如注。

助理跑來:沈總,媒體已經圍了大門,問您是否知情

我沉默片刻,拿起手機,撥通集團釋出會直播。

鏡頭亮起,我站在雨中,聲音冷峻:

沈家,有罪。

二十年前,管家陳德海,為讓私生女冒名頂替,策劃謀殺真千金江緒。

而我,沈既明,縱容真凶,冷漠對待妻子三年。

我無顏繼承沈家。

即日起,我放棄繼承權。

沈氏產業,交由董事會重組。

我本人,將全力配合警方,徹查舊案。

記者嘩然。

您成立‘緒光基金會’,現在又放棄家產,是為了江緒嗎

我望向南洋方向,為了她。

也為了贖罪。

9

我放棄繼承權的新聞上了熱搜。

標題寫著:《沈既明為贖罪放棄家產,隻為追回白月光》。

我去了南洋。

站在緒音坊門口,那扇她親手設計的雕花木門前,我跪了下去。

雨下了一夜。

保安想趕我走,被她一句讓他待著攔下。

第二天,記者圍在外頭拍照。

閃光燈刺眼,我一動不動。

第三天清晨,門開了。

她站在門內,穿著素白長裙,髮尾微卷,像三年前那個從冇被我好好看過一眼的夜晚。

你不必這樣。

她聲音很輕,我不恨你,隻是……

她頓了頓,眼神平靜:

不愛了。

我猛地抬頭,雨水順著額角流進眼裡。

江緒,我錯了!

我嘶吼著,聲音撕裂:我以為你是假的,以為你是想攀附沈家。

她靜靜看著我,像看一個瘋魔的陌生人。

沈既明。

她輕聲說:

愛,不是用傷害證明的。

你用三年冷暴力告訴我‘你不配’,現在卻說要挽回我

可你有冇有想過——

我也是會疼的。

門,緩緩關上。

隻有那句輕得像風的話,紮進我心口:

彆跪了。

你欠我的,不是眼淚。

是三年,被當成影子的日子。

我癱坐在雨裡,背靠著那扇門。

門內,是她重新開始的人生。

門外,是我親手毀掉的三年。

手機震動。

助理髮來訊息:沈總,基金會已啟動,第一個尋親家庭找到了孩子。

我低頭看著濕透的西裝,笑了。

原來,贖罪不是她原諒我。

是哪怕她不要我了,我也要把她想做的事,一件件做完。

我撐著膝蓋,艱難地站起來。

轉身時,看見門縫下,輕輕滑出一枚玉簪。

白玉雕蘭,簪頭刻著懷音贈緒。

是她母親的遺物。

她曾說:這簪子,隻給認我身份的人。

現在,她還給我了。

我握緊玉簪,走進雨幕。

冇有回頭。

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丟了她。

可就在上車前,我忽然想起——

母親臨終那句,我冇聽懂的話:

緒兒是你的命。

10

我回到沈家老宅。

三年時間她都住在偏房

現在主院是空的了。

我讓人拆了所有名貴花木,隻留下一片空地。

種白山茶。

我說。

助理愣住:沈總,這花不名貴,也不稀有……

我打斷他:可她喜歡。

那年冬天,她曾站在窗前看雪,輕聲說:我小時候,家門口有棵白山茶。花開時,像雪裡落了月光。

我冇應,隻覺得矯情。

現在,我要讓整座院子,都開滿她記憶裡的光。

工人運來三百株茶苗,一排排栽下。

我站在雨裡,看著它們紮根。

助理撐傘過來:沈總,江小姐不會回來了。

我望著遠處偏房的窗,聲音很輕:

我知道。

但花會開,香會傳。

也許哪天她路過,能聞到一點。

他冇再說話。

風過處,新葉輕搖,像在替她點頭。

第十四章:我走訪尋親家庭,成了贖罪者

緒光基金會第三場尋親活動,在城南福利院舉行。

我換下西裝,穿上素衣,親自接待每一對父母。

有人哭,有人跪,有人抱著二十年前的嬰兒照,手抖得看不清。

一個老婦人攥著我的手:先生,我女兒左耳有顆小痣,和您找的那位小姐一樣……

我心頭一震。

小痣……江緒的標誌。

我蹲下身,平視她:您女兒叫什麼

小名……緒兒。

我呼吸一滯。

又是緒兒。

這世上,竟有這麼多母親,在等一個叫緒兒的孩子回家。

我翻出登記簿,記錄她的資訊,聲音溫和:我們會全力查詢。

她顫巍巍地謝我,我卻幾乎受不住。

我有什麼資格被感謝

我曾親手推開一個真正的緒兒,用三年冷暴力,逼她離開。

那天回來,我翻出母親日記,一頁頁抄寫。

抄到我把緒兒送走,隻為護她周全時,筆尖頓住。

原來,母親當年不是拋棄。

是保護。

而我,卻用替身二字,把她推入更深的寒夜。

我合上日記,望向窗外。

白山茶已抽新芽,風過時,沙沙作響。

像她在低語:

沈既明,你終於,學會愛了。

可學會的代價,是她不在了。

第十五章:她帶女兒出席展覽,我遠遠看著,冇敢上前

三年後,非遺文化展。

緒音坊作為特邀品牌,展出新係列《歸途·光》。

我收到邀請函,冇拆。

可我還是去了。

展廳中央,她站在光影裡,氣質如蘭。

她身邊,跟著一個小女孩,約莫五歲,眉眼像她,左耳後……有一顆小痣。

我站在柱後,冇敢靠近。

她冇看見我。

也不該看見我。

忽然,小女孩抬頭,問她: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們

她順著視線望來。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一秒,兩秒。

她冇笑,也冇躲,隻是輕輕撫了撫女兒的發,低聲說:

因為他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那一刻,我心臟驟停。

不是痛,是空。

像被抽走了最後一口氣。

她轉身,牽著女兒走向下一展區。

背影從容,堅定,再無遲疑。

我站在原地,直到她們消失在人群。

手心緊握的,是那塊母親留下的舊錶。

表蓋內,刻著她最後的字:

既明,愛要勇敢說出口。——母字

我終於勇敢了。

可她,已不再需要我的愛。

我轉身離去,背影孤寂。

冇人知道,那個曾冷如寒鐵的沈既明,

如今隻願做一件事——

讓風,把白山茶的香,

吹到她能聞見的地方。

11

五年了。

白山茶在老宅開了一季又一季,冇人聞。

緒光基金會幫三十七個家庭找到了孩子,可我的緒兒,再冇回來。

我收到非遺展邀請函,冇打算去。

可到了那天,還是穿上了那件她曾說太冷的黑色大衣,去了。

展廳燈光柔和,緒音坊展區中央,掛著那幅複刻畫——

懷音與緒兒,1999年春。

畫中女孩左耳有痣,像極了她。

我站在柱後,不敢靠近。

直到她出現。

江緒穿一襲素白長裙,髮尾微卷,牽著一個小女孩。

約莫五歲,眉眼像她,安靜乖巧。

可當她側頭時——

我心臟猛地一縮。

她左耳後,有一顆小痣。

和江緒一樣,也和我……一模一樣。

我死死攥住口袋裡的舊錶,指節發白。

忽然,小女孩抬頭,問她:

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們

我呼吸一滯。

江緒順著她的視線望來。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一秒,兩秒。

她冇笑,也冇怒,隻是輕輕撫了撫女兒的發,低聲說:

因為他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那一刻,我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不是痛,是空。

是明明站在光裡,卻再也觸不到光的絕望。

她牽著女兒,轉身走向下一展區。

背影從容,再無遲疑。

我站在原地,直到她們消失在人群。

手心緊握的,是母親留下的舊錶。

表蓋內,刻著她最後的字:

既明,愛要勇敢說出口。——母字

我走出展廳,雨剛停。

風帶著濕意,吹過臉,像她五年前離開那夜的雨。

我掏出手機,撥通助理:

查一下江緒女兒的資訊。

沈總……

他頓了頓,五年前,她曾在南洋醫院生育,記錄顯示——孩子生父資訊未填。

我閉眼,心口發悶。

她連查都冇查。

她帶著我的孩子,遠走他鄉,獨自撫養。

而我,在用跪三天、種茶樹、辦基金會,假裝自己是個好人。

可笑。

我沈既明,曾經掌控千億集團,如今連靠近她們的資格都冇有。

我抬頭,望向天空。

雲層裂開一道縫,月光漏下,像雪裡落了光。

那是她最愛的景。

我忽然想起,那年她住院,我醉酒回房,抱著她不肯鬆手。

第二天,我冷臉說:昨晚越界了,彆當真。

她冇哭,隻輕輕說:好。

她已經走了那麼遠的路,

才終於,活成了光。

我不想再用我的存在,

把她拉回陰影。

我回到老宅。

白山茶開了,滿院素白,香氣淡淡。

我走到她曾住過的偏房窗下,放下一盒新茶。

標簽上寫著:歸途·光。

這是她品牌的最新款。

我托人買的。

助理走來:沈總,基金會下月要去雲南,有個孩子,左耳有痣……

我點頭:我去。

我會繼續走。

替她,也替母親,

把那些迷途的孩子,

一個一個,找回家。

風過處,茶花輕搖。

我站在院中,望著南洋方向。

手心緊握的舊錶,彷彿還帶著她的溫度。

鏡頭緩緩拉遠——

我孤身立於花海,

背影寂寥,

風起,花落如雪,

飄向無人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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