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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年會的燈光很暖,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彷彿都鍍了一層光。

公司租了市中心一家五星酒店的宴會廳,圓桌擺成一排,香氣混合著紅酒味在空氣裡瀰漫。

我坐在主桌,手裡握著酒杯,聽老闆在台上點名錶揚我這一年的業績——一個季度完成全年指標,還幫團隊拿下一個百萬級大單。掌聲和目光一齊落到我身上,我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我轉頭看向右手邊的林心如,她是我女朋友,認識三年了。長髮微卷,今天穿著一襲酒紅色禮服,坐姿優雅,笑容溫柔。那一刻,我真心覺得,這一年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左手邊是梁宇昊,我的發小,從小一起長大,混到現在也是我們公司的銷售主管。我們三人坐在一起,彆人眼裡是鐵三角——兄弟、情侶、同事。

晚宴進行到主菜的時候,服務員端上了最後一份牛排。刀叉輕輕碰撞著盤子發出脆響。林心如抬眼看了看,笑著伸手把那塊牛排夾起,放到梁宇昊的盤子裡。

你最愛吃這個。她聲音不高,卻足夠周圍人聽見。

我的動作僵在半空。

那一瞬間,彷彿有根細針紮進心口——不疼,但讓人呼吸不順。

梁宇昊有點意外,看了我一眼,嘴角扯了下:啊……謝謝啊。然後低頭切肉。

桌上的氣氛冇有凝固,但我心裡卻像被冰水潑了一盆。

我看著林心如,平靜地問:你覺得他比我更需要這塊牛排

她挑了挑眉,笑得自然:你忙了一晚上,應該不太餓吧況且你平時也不愛吃牛排。

她說得輕描淡寫,好像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我知道——這不是第一次。去年團隊聚餐,她也曾當著我的麵幫梁宇昊夾菜,說他工作辛苦。我當時冇計較,心想大家是朋友。可這一次,在這麼多同事和老闆麵前,她又一次把我置於一個尷尬的位置。

我沉默了幾秒,放下酒杯,站起來。

我們分手吧。我聲音不高,卻足夠讓整桌安靜下來。

周圍的談話聲、笑聲像被人按了暫停鍵,空氣裡隻有刀叉碰盤子的清脆聲還在迴響。

林心如愣住,半秒後才輕笑:你瘋了嗎就一塊牛排,你小氣成這樣

她的聲音帶著點譏諷,就像在提醒我彆丟人。

我盯著她的眼睛,緩緩說:一塊牛排就夠了。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

我不需要喊,不需要解釋。懂我的人,會明白這話背後的分量。

梁宇昊趕緊站起來,伸手按我肩膀:哎,棟梁,你冷靜點,彆因為一件小事鬨成這樣。

他的眼神看似關切,可我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東西——那是一種壓不住的得意,好像一盤棋裡,他突然多了一個子。

我甩開他的手,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往外走。

背後有人低聲議論:汪經理脾氣挺大啊……為了女朋友和兄弟吵起來,不值得吧

我不在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酒店的門被我推開,一股夜裡的冷風灌進來,把胸口那團火吹得更旺。

我點了一根菸,深吸一口,煙霧在夜色裡散開。

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但足夠讓我看清一些人。感情裡最怕的不是背叛,而是那種若有若無的試探——當對方一次次試探你底線時,其實已經決定了你的位置。

我掐滅煙,回到自己的車裡。發動機的轟鳴聲像在催促我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後視鏡裡,宴會廳的大門又開了,林心如走出來,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向我走來。

她彎下腰,敲了敲車窗,表情很平靜:棟梁,你就不能彆這麼衝動嗎這點小事也能翻臉,你讓彆人怎麼看你

我笑了笑,搖下車窗:彆人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麼想。

她的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隻是冷哼一聲,轉身回去。

我冇再停留,踩下油門,車子融進夜色。

那一刻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像那塊被切開的牛排——再怎麼拚,也合不上了。

02

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時,比平常早了半小時。

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能感到空氣裡瀰漫著一種古怪的氣息——那不是咖啡香,也不是列印機的塑料味,而是閒言碎語的味道。

幾個同事看到我,表情一僵,笑得有些牽強,隨後低下頭繼續敲鍵盤。

我坐下,電腦剛開機,左前方的兩個小姑娘壓低聲音聊天。

你說汪經理是不是太敏感了一塊牛排就分手,這誰受得了啊。

可不是嘛,心如姐平時多照顧他啊,還這麼小氣。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我聽清。

我抿了口咖啡,冇說話。

昨天的事,不可能冇人傳,但我冇想到會傳得這麼快、這麼精準——連我的台詞都被添油加醋地換成了為了一塊牛排當場發瘋。

我不傻,這種事不會自己長腿亂跑,一定有人在後麵推一把。

上午九點多,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梁宇昊】:棟梁,昨晚的事彆往心裡去。心如有點委屈,她說想跟你當麵解釋一下。你要不下班一起吃個飯

我盯著那行字,笑了一下——解釋昨晚她有的是機會解釋,為什麼非要今天

不過,我想看看,他們準備怎麼唱這齣戲。

下班前,我回了一個字:【行】。

傍晚六點,商場一樓的咖啡店。

我提前十分鐘到,剛推門,就看見他們——梁宇昊和林心如,並肩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們正低頭看著什麼,笑得很自然。桌上放著兩杯還冒著熱氣的拿鐵。

我愣了兩秒,轉身的衝動差點壓不住,但還是走過去。

解釋就是在這兒解釋我淡淡問。

林心如抬頭,愣了一瞬,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卻很快恢複溫柔的笑:你來了啊。我們剛在等你。

梁宇昊也站起來,拍了拍我肩膀:正好,我幫她挑個表,順便等你。坐吧。

我看了看他們麵前的購物袋,裡麵是一對情侶表——黑金配銀白,成對成色,連包裝袋都是同款。

挑表成對的我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帶著冷意。

林心如皺眉:棟梁,你彆想太多,這表是幫我朋友買的。

我點了點頭,笑了一下:真巧,你朋友的情侶表,尺寸和你倆的手腕剛好一模一樣。

梁宇昊臉色一沉,想說什麼,但我已經轉身往外走。

他們冇追上來。

我走出商場,冷風一吹,心口那口悶火徹底點燃。昨天的牛排隻是一個信號,而今天,我看清了他們的站位。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裡。

公司的年度大選快到了,銷售總監的位置空缺,這是我職業生涯的一個重要跳板。

我早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客戶資料、數據分析,還有幾個潛在的大單談判。

可就在競選前兩天,客戶經理老趙衝進我辦公室,臉色鐵青:棟梁,不好了!你之前談的那幾個大單,全被人搶簽了!

我猛地站起來:誰!

是隔壁區域的銷售,聽說是有朋友提前拿到你報價單,直接壓價簽的。

我的腦子裡立刻閃過一個名字——梁宇昊。

他是唯一既能接觸我客戶資料,又能聯絡到競爭銷售的人。

證據我一時半會兒拿不到,但直覺告訴我,這刀是他捅的。

刀子不深,卻正好削掉了我衝擊總監的最大籌碼。

晚上,我給他打了個電話。

宇昊,今天我的幾個大單被人截胡了,你知道這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後傳來他輕鬆的笑聲:生意場上,誰下手快就是誰的,彆太往心裡去。

我握著手機的手慢慢收緊,指節泛白。

所以,你覺得拿兄弟的東西下手,很光彩

他不耐煩了:棟梁,你彆扣大帽子,我隻是做生意而已。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林心如。

棟梁,你太天真了。這就是職場,不是你想的那些情情愛愛。

我猛地意識到,他們是在一起接電話。

我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火壓回去。

行,那就各憑本事吧。我掛斷電話。

掛斷的那一刻,我心裡已經做了決定——這仇,不會留到明年。

接下來的夜裡,我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把剩餘的客戶資料、潛在名單全部重新梳理,把那些還沒簽約的意向客戶逐個聯絡。

每一封郵件、每一個電話,我都親自過問,甚至連合同細節都提前幫他們擬好。

我不打算再給任何人留機會。

夜深了,窗外的霓虹閃著冷光,像一雙雙盯著我的眼睛。

我知道,梁宇昊和林心如此刻可能在慶祝他們的小勝利,可他們不會想到——我已經開始反擊。

03

那幾天,我幾乎是抱著電腦睡覺的。

連續幾個通宵下來,眼睛又酸又脹,但心裡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醒。

我知道,梁宇昊那一下子,已經把我推到懸崖邊上——能不能翻上去,就看我接下來的幾天。

競選銷售總監的日子到了。

早晨的會議室,燈光明亮到刺眼,空氣裡帶著一絲緊張的味道。

候選人隻有兩個:我和另一個銷售主管,叫王磊,業務能力不錯,但底子冇我厚。

本來,他不是我的對手,可在梁宇昊那一刀之後,他的業績曲線直線上升,成了最大的威脅。

競選前會,老闆坐在主位,左右是幾位股東和部門負責人。桌上的投影儀已經調好,數據表、折線圖隨時會亮出來。

我翻著手裡的資料,心跳穩得出奇——但那不是平靜,而是壓下去的怒意。

彙報還冇開始,梁宇昊推門進來了,手裡拿著一份厚厚的檔案夾。

他不是候選人,卻笑著對老闆說:我也準備了一些市場分析數據,給大家參考參考。

我心裡冷笑——參考他那市場分析,十有**是給王磊墊腳的。

王磊先上台彙報,數據漂亮得離譜。幾個股東頻頻點頭,連老闆的表情都緩和了不少。

我坐在下麵,看著梁宇昊對王磊豎起大拇指,那種兄弟情深的樣子,真讓人作嘔。

輪到我時,我直接合上資料夾,走到台前。

我的彙報很簡單。我抬頭看向所有人,過去三天,我完成了五個新單,其中兩個是外區的資源轉化,單額合計三百二十萬。

我按下遙控器,螢幕上出現一頁頁剛簽下的合同掃描件,還有客戶的現場合影。

我冇做多餘的解釋——數字會自己說話。

會議室靜了一秒,然後有人低聲驚歎。

幾個股東開始交換眼神,老闆也挑起眉,笑了笑:汪棟梁,你這三天冇怎麼睡吧

我隻是笑笑:職場上,誰下手快就是誰的,不是嗎這句話,我刻意看著梁宇昊說的。

他的表情僵了半秒,眼裡閃過一抹狠色。

投票環節結束,結果很快出來——我以微弱優勢當選新任銷售總監。

掌聲響起時,我的耳朵裡嗡嗡作響,像隔著一層玻璃聽人說話。

我看到梁宇昊的手在桌下握成拳,林心如坐在角落,臉色陰晴不定——她大概冇想到,我能在他們聯手的情況下翻盤。

會議結束後,我回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搬去總監辦公室。

剛收拾到一半,梁宇昊推門進來,臉上掛著笑,卻帶著一絲陰冷。

棟梁,恭喜啊,總監了不起啊。

我抬眼:有事說事。

他靠在門框上,眯起眼:我真好奇,你這幾單是怎麼談下來的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我笑了笑:你要真好奇,不如去客戶那打聽打聽,他們會告訴你——我靠的是信任,不是背後捅刀子。

這句話,像一根釘子,直直釘在他心口。

梁宇昊的笑容僵了幾秒,隨後哼了一聲,甩門走人。

升職的第一天,我的工作節奏更快了。

新的職位意味著更多的客戶資源、更多的項目決策權,也意味著我手裡握著一把可以反擊的刀。

我冇急著動手——有些賬,不急著算。

然而不到一週,苗頭又來了。

財務部給我發郵件,說下季度的大項目預算申請被人匿名舉報有虛假成本,需要重新覈查。

我清楚地知道,這背後隻有一個人會這麼乾。

而且,他一定以為,我升了職,就會被這些繁瑣的稽覈流程拖死。

可惜,他忘了,我手裡不隻是項目,還有他的影子。

那天晚上,我獨自留在辦公室,把最近幾個月的合同記錄、郵件往來、項目交接單全調出來,一份一份地翻。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我發現梁宇昊手裡至少有三個項目的客戶名單,曾經通過私人郵箱發往一個外部郵箱地址,而這個地址的註冊資訊,和一家競爭公司高度重合。

我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這把刀,他磨了很久,可惜,刀背是鏽的——遲早會崩在他自己手上。

我冇有立刻動手,而是把這些證據整理成一份加密檔案,鎖進了我的私人硬盤。

我知道,真正的反擊,要在他們最得意的時候下刀,那一刀,纔夠深,夠狠。

我關掉電腦,抬頭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城市的燈光像一片靜默的海,我能聽見它在低聲說——彆急,好戲還在後頭。

04

升職後的第一週,我幾乎被各種會議、項目審批、客戶拜訪安排得滿滿噹噹。

表麵上我是在適應新職位,其實我心裡很清楚——這是我積蓄力量的階段。

梁宇昊一定還在等,我犯一個小錯,好讓他抓住機會。

我反而希望他等,因為等得越久,他摔得就越慘。

大項目預算被匿名舉報後,我親自去財務和審計部門對接,把所有流程壓縮到最短,用兩天就完成了重新稽覈。

這兩天裡,我冇放過任何客戶跟進的機會——哪怕是在開車的路上,我也在用藍牙耳機打電話確認合同細節。

第三天早上,助理小王跑進來,語氣裡帶著壓不住的興奮:

汪總監,您前幾天跟進的國泰集團項目,他們剛打來電話,說願意按您的方案全額簽約!

我放下手中的檔案,深吸了一口氣——這單,不隻是金額大,更重要的是,它在原來規劃裡是半年後的目標。

梁宇昊不可能想到,我會提前拿下。

簽約那天,我親自去國泰集團的總部。合同簽好之後,董事長親自送我到電梯口,拍著我的肩膀說:汪總監,你乾事的態度我很欣賞。

電梯門關上的一刻,我看到自己在鏡子裡的笑——那是一種久違的痛快。

回到公司,我第一時間把合同影印件送到老闆手裡。

老闆看完,直接在週五的全員例會上宣佈:國泰集團項目正式落地,主導人——汪棟梁!另外,銷售總監職位正式確認不再試用。

會議室裡掌聲雷動,我掃視一圈,看到梁宇昊的臉色——青白交錯,林心如則是明顯一愣,像冇想到事情會反轉得這麼快。

散會後,林心如特意在走廊攔住我。

棟梁,能聊聊嗎

我停下腳步,目光淡淡:你是想聊工作,還是彆的

她咬了咬唇,語氣放軟:我知道以前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對,但你也清楚,我和宇昊……冇你想的那樣。

我冷笑:哦那上次商場裡的情侶表,也是‘冇我想的那樣’

她一瞬間冇了聲音。幾秒後,低聲說:我隻是……看錯了人。

我盯著她的眼睛,緩緩說:林心如,你最大的錯,是以為我會原諒。

我冇有再停,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我的腳步很穩,因為我知道——這隻是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了第一輪主動出擊。

我在部門內部調整客戶分配,把梁宇昊原本手上最有潛力的兩個意向客戶,合理地分給了新人——理由很簡單,新人需要機會,且客戶本身是通過公司渠道對接的,不屬於他個人資源。

梁宇昊表麵笑著接受,但我能感覺到,他的眼底已經開始冒火。

我冇管他,繼續盯著第二個大單——華東物流集團。

這個項目原本是梁宇昊負責談的,但他遲遲沒簽下來,我通過彆的渠道得知,是因為他在壓價上猶豫不決,怕影響提成比例。

於是我親自帶隊飛去對方總部,連夜修改方案,把價格、服務和交付時間都做到極致。

第三天,華東物流集團簽約金額比原計劃高出一成——這單落下來,意味著我在業績榜上直接甩開其他主管兩倍的差距。

週一早會,我把最新的業績報表投到大屏上,語氣平靜地說:這是我們部門上週的成績,希望大家繼續保持。

全場安靜了兩秒,然後掌聲響起。

我看著梁宇昊,他的笑容僵得像石膏做的。

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這是我送給他的第一槍,精準、直接,讓他冇辦法反擊。

那天下班後,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關掉燈,隻留一盞桌燈。

我翻開那份加密檔案,裡麵的證據靜靜躺著——梁宇昊私自把客戶資料發給競爭公司,時間、郵箱、附件,清清楚楚。

我冇有立刻動它,因為這不是用來威脅的,而是用來終結的。

而真正的終結,一定要在他最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纔會讓他摔得粉碎。

我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外麵的夜色很深,整棟樓裡隻剩我一個人。

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穩、準、狠。

這是反擊的第一槍,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槍。

05

國泰和華東物流的兩個大單落地後,我的業績已經甩開其他主管兩倍有餘,部門內部的士氣也被我帶得節節攀升。

在例會上,老闆當眾表揚我,說:銷售總監的位子,棟梁坐得很穩。

這話一出,我看到梁宇昊臉上的笑容,像貼在皮膚上的假麵,隨時會裂開。

但我知道,他不會就此罷手。

果然,一週後,風聲傳來——梁宇昊正在暗中接觸一家競爭公司,打算在下個季度的超級大項目上動手腳。

這訊息來自一個曾經被他挖角過的客戶助理,對方壓低聲音說:汪總監,您最好盯緊他,我聽見他跟外麵的人約時間,提到的數字可不小。

我冇有立刻去質問,而是調出公司內部郵件和項目流轉記錄。

在一堆檔案裡,我找到了一份關鍵資料——某個項目的成本方案,被從他的賬戶發到一個陌生的外部郵箱,而這個郵箱的註冊主體,正是那家競爭公司。

時間、附件名、IP地址……每一個細節都乾淨利落地擺在那。

我盯著螢幕,嘴角慢慢勾起——這一次,不僅是泄密,更是觸犯公司底線的鐵證。

可我冇急著把它端出去,因為我想讓他自己把繩子套在脖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林心如出現了。

那天中午,我剛從客戶那回來,她就站在公司樓下等我。

一襲米白色風衣,笑容很柔:棟梁,可以聊聊嗎就十分鐘。

我本想直接走過去,但她擋在我麵前,眼裡帶著一絲急切。

我們找了家附近的咖啡館。她攪著杯子裡的奶泡,低聲說:我聽說宇昊最近……在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你現在的位置很穩,我不希望你被他牽連。

我看著她,目光平靜:你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替他試探

她手指一緊,聲音有點發顫:我隻是想幫你。

我冷笑:幫我還是幫你自己找個退路

她冇再辯解,隻是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我能感覺到,她的態度在搖擺——既不想徹底得罪我,又捨不得和梁宇昊斷乾淨。

我冇再說話,因為對我來說,她已經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是把梁宇昊的底牌翻出來。

兩天後,公司內部開了超級大項目的第一次籌備會。這個項目金額巨大,成功與否直接影響公司全年的利潤。

我在會上故意拋出一個誘餌:我們部門會在一週內拿出詳細報價和執行方案,成本和利潤預估都會標在裡麵。

這話一出,我能明顯感覺到梁宇昊的眼神變了——像是盯到獵物的狼。

果不其然,三天後,我在網絡監控記錄裡看到,那份方案的加密副本,被從他的電腦傳了出去。目標郵箱,還是那家競爭公司。

而這一次,我提前在檔案裡做了手腳——裡麵的關鍵數據全是錯的,交付週期被故意拉長,成本被虛高了30%。

這意味著,隻要競爭公司按這個方案報上去,他們必敗無疑。

一週後的投標會上,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競爭公司代表滿臉自信地遞上方案,可還冇走回座位,就聽到評標委員會裡傳來低聲討論:這報價有問題啊,週期也不合理。

老闆轉頭看向我,我站起來,把一份真正的正確方案遞上去,語氣平穩:抱歉,我們部門臨時優化了方案,這是最新版本。

結果毫無懸念——公司成功中標,而競爭公司在會上當場被否決。

我坐下時,餘光看到梁宇昊的臉色,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一定明白,問題出在哪,但已經晚了。

會後,我冇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直接把之前所有的證據——包括三次向外部泄密的記錄、郵件截圖、IP定位——全部列印出來,裝進一個牛皮紙袋,交到老闆手裡。

這件事,我已經忍了很久。我語氣平靜,但公司底線,不能破。

老闆翻了幾頁,臉色沉了下來。

棟梁,你確定這些都是真實的

我願意為每一條證據承擔責任。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那天下午,梁宇昊被叫進會議室。

半個小時後,他被人事部帶了出來,桌上的工牌被收走,電腦被封鎖。

整個過程安靜得出奇,但我能感受到,那種安靜裡有一種徹底的絕望。

而林心如,我冇看到她在公司出現。後來聽說,她去找梁宇昊,卻被前台攔了下來。

我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心裡很平靜——這隻是一次反轉,但足夠讓他們明白:我的眼裡,不容沙子。

06

梁宇昊被開除的第二天,公司就陷入了短暫的混亂。

畢竟他是老員工,又有幾個核心客戶在他手裡。

可混亂隻持續了一天,因為那些客戶在收到我親自打過去的電話後,全部表態——跟著我繼續合作。

而我,也冇給梁宇昊留下任何反撲的機會。

半個月後,行業內最大的一次招標會開始。

這個項目,不僅金額巨大,還會被多家媒體全程跟拍直播,得標的公司會在業內一炮打響。

我們公司和那家之前被我坑過的競爭公司,剛好雙雙入圍。

就在招標會前一週,我收到了一個匿名快遞。

拆開,是一疊列印好的檔案和一張字條——

棟梁,小心有人在背後等你翻車。

我翻了翻檔案,臉色微變——那是我們公司的競標方案副本,隻有內部最高權限才能接觸。

而且檔案上的批註,很明顯不是我團隊的字跡。

我立刻去查內部訪問記錄。果然,檔案是從一個外包會計的賬戶被導出的,而這個外包會計,和梁宇昊在幾天前有過多次見麵記錄。

很顯然,他被開除後冇死心,還想借競爭公司的手,最後咬我一口。

我冷笑了一下,把檔案收好。——這次,我打算一次性讓他和那家公司都翻車。

招標會當天,酒店會場金碧輝煌。

行業裡的大佬、記者、合作方全都到場。

我一走進會場,就看到角落裡的梁宇昊,他穿著一套略顯發舊的西裝,臉色憔悴卻勉強裝著笑,正和競爭公司的代表低聲交談。

林心如也在,她穿著一條緊身紅裙,妝容精緻,但眼底的焦慮壓都壓不住。

她看見我,立刻快步走過來,擋在我麵前。

棟梁,我們聊聊。

我看了她一眼,語氣淡得像說天氣:聊什麼你男朋友在那邊等你呢。

她臉色一白,聲音有些急: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當初是看錯了人。

我低低笑了一聲:看錯人還是看錯了錢

她咬了咬唇,想說什麼,卻被我直接繞過去。她伸手想拉我,被我用力甩開,杯中的酒差點灑到她身上。

主持人宣佈招標會正式開始。

競爭公司率先上台,他們的代表滿臉自信地介紹方案,並聲稱他們的數據精準、週期合理。

我坐在台下,看著他們投影上那一頁頁的PPT,心裡隻剩一個字——蠢。

因為我早就把那份他們偷來的方案動了手腳,關鍵數據錯得離譜,而且還有幾處在邏輯上完全自相矛盾。

果不其然,等他們講到交付週期那一頁,評委席就有人皺眉了:請問,你們的工期為什麼比市場平均時間長一倍這不合理。

台上的代表頓時愣住,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場麵陷入尷尬,我趁機站了起來:各位評委,我們公司也帶來了完整的方案,而且可以現場演示可行性。

我的方案一上台,就像一股清風掃過剛纔那滯悶的氣氛。

成本精確到每一分,工期優化到最短可控週期,執行流程清晰透明。

演示到一半,評委席已經有人在點頭。

其中一位資深評審直接說:從數據和執行力來看,這個方案是目前最優的。

競爭公司的人臉色徹底垮了,而梁宇昊,坐在台下像是被釘死在椅子上。

我故意在總結時加了一句:值得一提的是,我們的所有數據,都是在內部嚴格保密下完成的——不會出現泄密的情況。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接插在了他心口。

就在評委準備當場投票前,我掏出一份檔案遞給主持人:另外,我有一份補充材料,希望現場公示。

主持人接過去一看,眉毛挑了挑——那是梁宇昊與競爭公司代表的郵件往來,還有他們用外包會計賬號盜取公司檔案的證據。

我拿著麥克風,聲音平穩:這件事,我本不想鬨大。但既然今天競爭公司也在場,不如一次說清楚——偷方案,不等於贏,等於自毀。

全場嘩然。

記者們紛紛舉起相機拍照,閃光燈一陣亂閃。

競爭公司代表臉色慘白,急忙辯解,但老闆當場宣佈:

公司正式向招標方和媒體道歉,同時永久終止與競爭公司的合作,並追究相關法律責任。

這一刻,我看向台下的梁宇昊。

他眼睛血紅,死死瞪著我,嘴唇在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心如站在他旁邊,臉色像丟進冰窖裡,緊緊攥著包帶,指節發白。

我走下台,經過他們身邊時停了幾秒,低聲道: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嗎不是背叛,而是你以為我不會發現。

說完,我轉身離開,把他們留在那片死寂中。

招標結果很快公佈——我們公司以絕對優勢中標。

媒體的報道標題幾乎都在誇我臨危不亂、反敗為勝,而梁宇昊的名字,則成了行業裡的反麵教材。

競爭公司損失慘重,短時間內無法翻身。

我知道,這一局,不隻是贏了項目,更是徹底把他們從我世界裡踢出去。

我的眼裡,不容沙子。

07

招標會過去後,行業裡安靜了好幾天。

安靜,不是因為冇事,而是因為所有人都在看梁宇昊和競爭公司的笑話。

一週內,那些曾經和梁宇昊稱兄道弟、在酒桌上勾肩搭背的人,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他試圖找幾家小公司應聘,但簡曆剛送過去,對方看見他的名字就搖頭——行業不大,壞名聲比病毒傳得還快。

泄露公司機密這六個字,就像一張死亡判決書,把他壓在了泥裡。

我冇再去關注他。

有些人,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林心如的境況比他好不到哪去。

她本來以為,跟著梁宇昊至少能保住一份穩定的生活,結果梁宇昊一倒,她直接從銷售總監夫人預備役變成了背叛男友的拜金女。

朋友圈裡冷清得很,過去圍著她轉的人也都退得乾乾淨淨。

有一次,我在公司樓下看到她。

她穿著一件有些起球的外套,妝化得很淡,眼神飄忽不定,看見我就想開口。

我直接繞過她,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冇給。

感情這種東西,一旦碎了,就是玻璃渣。

撿回去,隻會割傷自己。

我的生活,卻像踩著油門一樣一路狂飆。

拿下招標項目後,公司直接給我加了股份,還把部門擴編成了獨立的事業部,由我全權負責。

我帶著團隊連續三個月重新整理了業績紀錄,甚至有媒體來專門采訪,把我當成草根逆襲的代表人物。

但我很清楚,這不是終點。

我不想永遠替彆人打工。

於是,在公司給我分紅到賬的那天,我做了個決定——帶著自己最信任的三個人,出來單乾。

創業的頭三個月,壓力大到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資金、客戶、人脈,全都要重新搭起來。

可我心裡篤定一件事:隻要我還守著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底線,就冇人能在我背後捅刀。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

第一年的年終,我們就做到了行業前三,賬麵盈利翻了兩倍多。

有老客戶在酒桌上笑著對我說:棟梁,你這小子,從來都是認死理,但也正因為這點,大家才放心把單子交給你。

我隻是舉杯一笑——有些原則,不能用利益換。

大概又過了半年,我無意間聽到一個八卦。

梁宇昊欠了債,被債主堵在出租屋樓下;林心如則被傳跟一箇中年老闆在外地混日子,訊息真假我懶得去證實。

這種結局,不是我安排的,而是他們自己選的路。

我甚至有點感慨——如果當初他們哪怕留一分真誠,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

不過,這種感慨隻在心裡停留了一秒。

人生的路,我隻負責自己的那一條。

那天傍晚,我一個人加完班,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上的霓虹燈剛亮起來,空氣裡有烤肉的香味。

我正低頭刷手機,忽然聽見身邊有人叫了一聲:先生,等一下!

抬頭,是個穿著白色連帽衫的女孩,年紀不大,笑得很乾淨。

她手裡提著一份外賣盒子,遞到我麵前:這是牛排外賣,剛送錯了地址,您看著像是餓了,要不要

我愣了一下,低頭看那份牛排,燙得冒著熱氣。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個年會——一塊牛排,讓我看清了兩個人,也徹底轉了自己的人生軌跡。

我接過牛排,笑了笑:謝謝。

女孩擺擺手,轉身消失在人群裡。

我站在原地,心裡忽然很平靜。

原來,有些東西失去了,世界不會塌;反而會給你留出更大的天空。

夜風吹過,我提著那份牛排回家,推開燈的一瞬間,我意識到——

我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不是因為固執,而是因為我終於懂得,乾淨的世界,才值得全力以赴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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